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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节感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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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星期六的晚上,我们一家人在一起看电视,妻突然对儿子说:“我要感谢你,是你让我成了母亲。”我和儿子都有些丈二和尚:这女子怎么啦,说这样的话?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去拿日历,和儿子一起查看:5月13日,5月的第二个星期天,母亲节。

    母亲节?

    哦,是母亲节!

    其实我早就知道外国有个母亲节,只是那是西方人的节日,与我东方民族何干?然地球正在缩小,东方的孔子,据说还有雷锋,不也正在受到西方人的学习?我东方人也有海纳百川的胸襟,对于西方的文化,也一样可以拿来。前辈先生不是早就告诉过我们拿来的方法吗?我对西方文化的认识,自从离开学校之后,看了些杂书,才觉得西方文化除了教科书里讲的之外,还有朴素而人性乃至可爱的一面。但我们学西方,有时却成了邯郸学步。

    西方最可爱的节日,当数愚人节,这是在读书的时候从英语课本中知道的。但我文明之邦,举止庄重,岂可儿戏?所以愚人节除了几个小青年恶搞一下外,并不流行。最流行的是情人节,每逢2月14日,玫瑰卖得特别好。这是一个很浪漫的日子,现在的年青或已经不年青的人都喜欢过。全盘“西化”的是圣诞节,不过也是中国人的过法。商家早就在营造气氛,各种活动海报到处贴,圣诞老人的玩具和图片满街是,空气里面充满着英文字母的味道。平安夜时,那种热闹是空前的。街上全是人,像缓缓流动的河流。警察忙得声嘶力竭。年青人在广场上唱歌跳舞喷射泡沫彩粉,手持星条大棒(充气的)追赶打闹。学生无法安心上课,心里想着各式各样的玩法记得昨年有若干博士联名上书,说那些过圣诞的中国人,是民族自信心的沦丧云云,要求阻止人们过这个日子。但欲盖而弥张,现在过圣诞的人是越来越多,那些书呆子们也不过是螳臂当车而已。2000多年前,管子说:“仓廪实而知礼节。”现在生活好了,人们自然想多点快活的理由。传统的节日过惯了,没意思,来点洋的,未必就沦丧了民族自信。不过有人站出来呼一下,引起反思,也未必是坏事。

    话又说回来,母亲节都印上了日历,也许就是出于一种引导吧。我早已过了谈情说爱的季节,情人节过不过并不重要,懂得浪漫就可以了。我也不是教徒,圣诞节过不过也不重要,懂得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就可以了。但母亲节,我愈来愈觉得是个好日子,还有6月第三个周日的父亲节,11月最后一个星期四的感恩节。这三个节日,都与中国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暗合,与“孝文化”同辙。尽管我们讲究实在,但实在的内容还是要一定的形式来承载。我以为这三个节日,我们可以借鉴或拿来;而且随着文明的进步,也一定会成为我们民族的精神财富。

    一想起“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心里就油然而生一种温暖。是的,我想起了我的妈妈。她的牙齿坏了大半,安的假牙又只是聋子的耳朵。妈妈越来越瘦,我每一次回家都在下决心要找一个牙科良医,给她安一口好的假牙,但都没有化作实质性的行动,只是在遇到医生或谈到老人的牙齿时,才想起。我从中大略地知道,说要等到掉完之后,安满口牙,效果才好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确实这样。

    我不知道一天在忙些什么:学生中谁精神不振了,谁发热了,每天都有要过问;谁又有了点思想问题,上课说了,下课还要单独做工作;领导交办的事情,立即就要化作行动,有时还要在工作时间之外做;儿子的功课亮了红灯,这可是大事,马上得找原因,还得想出补救的办法;还有他想要的什么玩具,也得记入备忘录,马虎不得,要不这当老爸的就失职了;还有妻,交办的事也不能放在脑后;还有朋友的嘱托,为人谋能不忠乎唯独这老父老母的事,经常没有放在心上!

    哎,这么久了都没有办好一件事,为人子,多惭愧呀!

    我没有心思看电视了,来到书房,写下了上面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