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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非梦滂沱了几世烟雨。花非花斑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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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忆像是倒在掌心的水,不论你摊开还是紧握,终究还是会从指缝中一滴一滴流淌干净。

    ——题记

    一、回到过去

    仿佛忽然间回到了1997年,那个堆满稚嫩笑脸和言语的年代。

    那一年,我7岁,背着妈妈从路边摊买来的书包,到离家不远的村小去上一年级。这座颓圮的学校有多少年的历史,我不知道,只知道比我长15岁的叔子就是在这上完了五年级,然后辍学出去打工的,所以据我推算,这座盖在一大片坟茔上的学校,已经在岁月长河中趟过了很长一段距离。

    父亲初中毕业后,因为成绩不好就老老实实回家当了农民,不过据我所知,他在初三之前成绩并不是那么的不堪入目,对他来说,考入师专原本也没有多少难度,只是后来因为某某些原因,心思未用在学习上,才导致成绩迅速下滑,既而从甲等班堕入了乙等班。那时候上学的确是唯一的出路,只有走出了大山,才能摆脱那一亩三分地的束缚。

    奈何父亲走的路,我也经历了一次,才知道,回头已太晚。所以,他迫切渴望我勿要踏入他的老路,好好学习,将来成为一个不是在那一亩三分地中收获自己人生的人。

    只是,年少的我,或许因为淘气、调皮,竟也不怎么看重他的教诲,只一心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小学六年,我在班级里的成绩总是前三名,我也知道,那是父亲打出来的成绩。那时候教育法还没有那么多的条条款款,没有对老师体罚学生的限制。

    所以,上学因为各种小事,诸如作业未完成,上学迟到,调侃女学生等等,都会受到老师或重或轻的责罚,挨打只是我的家常便饭。在学校挨完打之后如果老师不解气,再告知家长,回家便又是一顿暴打,因而不管什么时候,身上总会有一些痕迹,在昭示着那年少的我做了多少件错事。

    别了那些波澜壮阔挨打史,我上了初中,初中是在镇上的一所中学上的,上了初中后父母已经很少揍我了,除非是一些错的很离谱的事。然而,老师的教鞭却还是时不时点醒我的那些叛逆梦魇。

    初中就像牢笼一样,束缚着我们这些寄宿在学校的学生,进出校门口要戴上所谓的出入证,不然只会被那个长的很像猪的副校长拦在门口。初一的我还是很听话的一名好学生,成绩比较优秀,然而,学校外那条长长的街巷,每天飘荡着的那些缠缠绵绵翩翩飞的歌声,让一颗浮躁的心不甘就如此被缚之于学校,因此,迫切希望出了牢笼到外面的世界里去看看。

    初二那个似乎很和平的年代,学校里氤氲了一股叛逆热。首先是我们的班主任,那个和灭绝师太有的一比的教导主任,看我们平时不用功学习,于是就让我们加班上晚自习,从以前8点半结束延伸到晚上12点。初期他竟也来瞅瞅我们是否在学习,只是后来觉得这似乎是没有加班费的加班,因而再也懒得理我们,只顾自早早地睡了。

    大家到了晚上12点,看学校各处灯火皆已泯灭,再瞧瞧班主任房中已是鼾声迭起,于是乎,翻墙的翻墙,钻洞的钻洞,好多人开始了所谓的“短暂自由生活”我们一大群人沿着那条长长的街道嬉戏,大声唱歌,甚至有的还去了挂满李子的果园、甘蔗园,惊得狗吠四起。然后,嘻嘻哈哈地到了河边,开始我们的篝火晚会。等玩的倦了,便又是翻墙的翻墙,钻洞的钻洞,大家都回到各自宿舍小眠一会儿,顶着大大的黑眼圈去上课。

    如此猖狂的生活过了一月有余,或许是因为天气渐寒,或许是因为那些果园里已没有什么可以再去顺走的东西,所以大家渐渐的不再顶着夜色翻墙、钻洞,学校的午夜又恢复到以前的死寂中。

    作别了那些刺激的午夜生活,我也曾很努力了一段时间,然后,叛逆的心似乎又有一团火焰燃起。我不能自已了

    那个时候正是郑伊健古惑仔风靡的年代,那些荡气回肠的剧情刚好合了我们那叛逆的心,然后好多小男、女古惑仔出现在了隆中的江湖中。

    我只是个小小的痞子,每天跟在大哥后面,不打架,不惹事,只一心找刺激。

    和几个“兄弟”翘课去了城里,在邮局旁边的那家刀具店买了几把砍刀,老板看我们是未成年人,坚决不卖给我们,说害怕我们出去砍人。另外一个就说,我们拿回去是切西瓜的,夏天正是吃西瓜的季节,不用害怕我们砍人,我们这么小的年纪,能砍谁啊。

    老板,或许是真相信了他的话,也或许是因为想做这笔生意,于是最后还是同意把刀卖给我们。我们用报纸裹住,悄悄地带回了学校。

    不过,比较搞笑的是,我们的砍刀始终没有砍到人,而是以戏剧化的方式消失了。

    那是我们班几个特别调皮的学生,有天路过学校不远处那边甘蔗地的时候,心里有了些许想法。

    趁着夜幕降临,风高夜黑杀人夜,他们背着砍刀潜入了人家的甘蔗地,一边砍甘蔗一边在人家地里吃甘蔗,奈何运气太差,看甘蔗地的狼狗发现了他们,最后一一抓住。而这刀,最后也被农户没收,作为己用了。

    学校后来给了他们处分,而我的古惑仔之行,也在此暂时画上了一个句号。

    我到底算是个好学生还是个坏学生,其实我也分不清,好在于我的成绩还好,在班里还算靠前,不好在于我总是无心于学习。

    当不了古惑仔,我径自走上了另一条路,那就是流浪之路。

    我总是喜欢在星期一下午或者星期二早上玩消失,那时候恰好是稻谷收获的季节,田间地头垒上了高高的稻草捆。身上没有一分钱,晚上没地住,就随手把人家的稻草捆挪来拼一个窝,睡到天亮的时候就走,因为怕人家早晨起来农作的人瞧见。

    饿了便溜到河边,找一块红薯地,挖几个红薯出来,在河里一洗,一顿饭便有了着落。

    这样的生活伴我度过了我的初二,期间老师和父母只道我只是逃学,每次一顿毒打之后便不再多言。看着父母为我落下的泪,我也觉得自己不能再如此马齿徒增地过日子。

    因此我的初三,在忙忙碌碌中度过,后来,我以年级第九的优异成绩考上了一中。

    一中算是我人生的第一个十字路口吧,城里的霓虹灯闪烁着我的目光,灯红酒绿的世界,稍有不慎,便会堕落其中。

    我的第一个班主任是周应新,当时那个陕西省理科第五的李光源就是他班里的学生。那一个班里的学生都是成绩好的没法说的那种,年级前10宏志班有5个,我们班有4个,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角色,因为近视,又坐在最后一排,加之老师的漠不关心,我慢慢地走向了堕落。

    网吧是这一生中最让我记忆犹新的地方,因为网吧,我失去了很多。

    作为一个乡下的穷小子,充满了对城市的好奇心,我就是在这无穷无尽的好奇心下,走向了自己人生十字路口的第一个歧途。

    不想再提,那段岁月回忆起来都让人心酸,而接下来的那些岁月,我已无数次的下笔怀念,因此,也不想再提。

    那些流年,那些沧桑,那些癫狂,在某个十字路口,早已尘埃落定。

    二、如若安好

    人世间,又有几件能与人心意相合的事,所有故事莫不是不知开始却已结局么?

    我在自己的心情记录里写下了这么几句话:

    四月

    我像一只流浪的叶子

    风吹向哪里

    我就飘向哪里。

    哪里才是我真正想要飘去的远方

    大雨滂沱,倾泻的青春渐行渐远

    我没有慰藉

    流浪,只是对过去的作别

    孤独无依的叶子

    世间或许还有很多

    只是我这只

    早已被狂风骤雨

    碾到残喘。

    无痕的青春,淡淡的一笔,却让我殆尽生命的色彩,原来活着是如此累人的一件事。

    从杭州到西安,再从西安到无锡,然后上海、杭州,转了一圈,仿似回到了原点,火车在古老的土地上驰骋着,越过横陈尸骸的岁月长河,霍然间又回到了出发的地方。我该如何形容这跌入低谷的心情,或许,早已没了心情,只是麻木地行着,着急地找着出路,却发现仍然没有出路。

    电话那头的谩骂,电话这头的哽咽,人世间,还有什么事比彷徨更让人揪心的?

    做出的一次次决定,都因为各种原因而无法实施,我竟也慢慢心伤到无法言语的地步,只知道,路有很多,只没有一条是我能走的。

    那么坚定的眼神,那么坚决的话语,我没有退路,然而却也不知道,我该往哪儿行。

    这样的生活,活的太累了,什么时候,才能丢掉这些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顾虑?每一个人的话似乎都是可行的,只待你去实施,然而,另外一面又给你举出各种反例,让你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如是乎,累了,我是真的累了。

    那些还在飘零的叶子,哪儿才是你们远去的方向,难道我也要像你们一样,无止境地飘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