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麻绳穿豆腐，别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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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来到食堂，此时人还不多，心情好到起飞的二蛋带着知秋飞快的跑着，好似后面有饿狼在追。
左手拿着铝饭盒，右手牵着知秋，哒哒哒地脚步声，惹得前面几个赶路地玩伴回头张望，这些个大多是家里年纪较大的哥哥或者大姐，与二蛋年龄差不了多少，腿脚利索被使唤来打饭。
二蛋嫌知秋跑得不快，直接半揽着，往前奔，被揽在怀里一颠一颠，她后悔和二蛋一起来，失策。
十二岁的二蛋已经长到一米六，这在家属院里已经是很特殊的存在，虽然比他哥还矮半头，可见平时伙食还是不错，无怪乎田小丽恼火，可真是没亏待过他。
二蛋的发小：狗娃，瞅着二蛋跑得贼快，也跟着哗啦啦的跑，于是，众人就看到一群小伙子们蜂拥而至，不过也是规矩的排好队。
好奇心爆棚的狗娃问道：“二蛋哥，这是谁啊？你妹子吗？怪可爱～”
“滚滚滚，瞎扯啥，这是我小姑！瞅你说的那废话，我这么俊，她能丑到哪儿！”
白知秋撇着嘴，他就不能好好说话嘛～非得像个街溜子吊儿郎当，还觉着自个贼帅，也不忘夸自己一番。
小手摸到他腰间，一拧，疼得他龇牙咧嘴。
“大家好，我叫五丫！”
知秋撇开二蛋的胳膊，有礼貌的同他们打招呼，笑得甜甜，给人的第一印象很好！
狗娃来不及回话，二蛋抢先说着：“好啦，这下你们也认识了，我小姑过几天要去幼儿园，谁敢欺负她，就是跟我过不去！听到了没！”
平时嬉皮笑脸的二蛋，此刻一脸正色道：“没问题，二蛋哥的小姑，就是我的小姑，谁敢欺负她，小心我的拳头！”
“狗娃子好样的，没看错你，果然是我的好兄弟！”二蛋带着得意地神色拍了拍狗娃的肩膀。
“二蛋哥，小姑为啥这么矮？比我矮一头呢！”
诚然，六岁的知秋一米一，在这群伙伴里算是矮，但在南南村那是高个！
“瞎说，小女娃要那么高个干啥，我觉着现在就挺好！”二蛋不耐烦跟他磨叽，因为前面还有两三个人，马上要轮到他！
阻碍他吃肉的人，都得死！
抬头瞅着小黑板上的菜单，看着多出来的菜名，口水就不停地往下咽，今个的菜单恁多花样，这是要过年的节奏吗？
熘腰花、熘大肠、熘三样、糖醋里脊、红烧丸子，这些都是单菜（单炒2毛），限量供应。还有大菜（大锅炒的素菜都是5分）烧茄子，猪肉炖粉条（有一毛和一毛五的，一毛五有五、六块小红烧肉），酸辣土豆丝，乱拼凉拌菜，还有一个豆腐汤！
天呐，今晚的菜可真丰盛，二蛋每样都想来一份，光是看着菜名就令他唇齿生津，这要是吃上一口还不得美飞。
二蛋询问着知秋“小姑，你想吃哪个？”
“看起来都很好吃！”
“小姑啊！要不然都要一份？”
“票够吗？”
大意了，光顾着排队，忘记了拿票！烦死了！重新排队会不会没有了啊！大哥啊！你在哪？二蛋需要你的帮助！
救命！
打菜的郭婶一身白衣白帽，看上去整洁极了，听见来人半天没吭声，抬头看是二蛋，乐了，肯定又忘记拿票，打趣地说：“又忘啦？”
“婶儿，这不是带着我小姑，一着急就给忘了，我大哥马上就来，我们先点着，稍后再把票给您送过来！”二蛋为了吃到这新鲜菜品，豁出去了，满脸笑意地说着。
“成，要哪几样？”郭婶见怪不怪，老白家的小子就是能吃。
二蛋犹豫不决，后面嗷嗷待哺的鸟雀们催促着。
“二蛋哥，快点，要饿死了！”
“别吵吵，马上就好，我要……”
烦！
“婶子，每样来一份，麻烦您了！”白耀宇及时出现，将手里用粮票和钱兑换成的食堂特有的菜票、饭票递了过去（菜票也包括肉菜，为的是结算方便，其他地方或许不同）。
郭婶今个好心情，边打菜边解释着为何如此丰盛。“单炒的那几样是厂里新下来的福利，往后有机会吃呢，贵是贵点，胜在多个口味，尝尝鲜，有几样得现炒，多等会儿！”
“好菜不怕晚！婶儿，我们先过去，待会好了劳您喊一嗓子，二蛋过来拿！”白耀宇与郭婶搭着话，没多说，后面还排着老长队呢。
后面排队的小伙子们，羡慕的目光瞅着二蛋，伙食就是好啊！
可不是嘛，人家老白就俩娃，一家六口，三人领着工资，还不菲，那日子过的谁不眼馋！他们要是有老白那实力，也不愁喽！
回到圆木桌餐位上，二蛋感叹道：“今天就像在做梦，整天都是在吃肉，真不想醒过来。小姑真好，一来就有肉吃，我要是个女娃，岂不是天天吃肉吃鸡蛋！”
白知秋：……
啪！
田小丽给了他后脑勺一个大比兜，双眼一瞪，呵了声：“清醒了吗？”
二蛋那个委屈，他不就是打个比方嘛，每次都是动手不动口，吓死宝宝了，闷声闷气地回应着“早就醒啦！”
见田小丽不再搭理他，与姥爷姥姥说着趣事，悄悄地嘟囔着“每次都打脑袋，打傻了咋办！”
“那不是正好，吃了睡睡了吃！”白知秋耳力极好，笑眯眯地打趣道。
“你也不……”
不等二蛋说完赶紧接话“一块钱！”
！靠！奸诈！卑劣！
二蛋用愤愤地眼神上下扫着白知秋，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行叭，反正一块钱到手，被说几句也无妨，毕竟好男不跟女娃子斗！
二蛋不想再看他小姑一眼，可爱个屁！抽回视线落在了桌上的大菜，怎么突然没了食欲呢！
……
“二蛋！菜好咯！”
忽然，一声高昂地吆喝声，将二蛋吓了个激灵，这也是郭婶能稳居打菜窗口的原因之一。
“欸，这就来！”二蛋边回应着跑了过去。
这时，知秋眉眼一跳似有不好的预感，促使着她也跟了上去。一直留意他俩的白耀宇，眼神闪过一丝疑惑，起身，跟上。
田小丽一看，嘿，拿个菜三人都去了，也分了心思注意着他们。
白知秋跟在二蛋身后，心里越发的慌乱，随意瞥了眼不知何时多出的小孩，脏乱地发，单薄地躯，看不出年纪比她还稍矮些。
带着疑惑看向那小孩，谁知他突然转过身，那是怎样的一双眸子，黯淡无波，好似一潭死水，没有任何波澜。
四目相对，时间仿佛静止般。
神奇的是，她眼前出现许多不属于她的画面，是那双眸子的主人，是他的回忆。画面中场景混乱不堪，大多数都是阴暗、暴力的一面，极少有光。
这种突来气息令她不适，再加上这具小小的身躯难以承载太多，心口传来剧痛，小手摁着胸口，神情恍惚。
小孩慢慢朝她走近，静止地画面开始动了，知秋一吸间失神，身形晃动，连忙伸手扯住二蛋衣摆，手劲之大让他无法动弹，这令二蛋很是诧异，连忙转身。
这一眼，二蛋头发都刺棱了起来，他小姑白净的额头上汗珠大滴的滑落，一只手死死拽着他的衣角，另一只手捂着胸口，二蛋心里惶惶不安，这是怎么了！
现在这种情况哪里还有心思管它什么肉不肉的，掐着自己的手心让自己镇定，俯身抱起知秋奔向白耀宇。
“哥，小姑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这样！”二蛋带着哭腔，抱着她的手是汗津津，小姑脸色看上去很不好。
苍白无血色。
白耀宇一直关注着他俩，在二蛋抱着知秋过来的间隙，瞥了一眼离知秋近的几人，记下了他们的面孔，接过她径直跑向职工医院。
几人来到食堂，此时人还不多，心情好到起飞的二蛋带着知秋飞快的跑着，好似后面有饿狼在追。
左手拿着铝饭盒，右手牵着知秋，哒哒哒地脚步声，惹得前面几个赶路地玩伴回头张望，这些个大多是家里年纪较大的哥哥或者大姐，与二蛋年龄差不了多少，腿脚利索被使唤来打饭。
二蛋嫌知秋跑得不快，直接半揽着，往前奔，被揽在怀里一颠一颠，她后悔和二蛋一起来，失策。
十二岁的二蛋已经长到一米六，这在家属院里已经是很特殊的存在，虽然比他哥还矮半头，可见平时伙食还是不错，无怪乎田小丽恼火，可真是没亏待过他。
二蛋的发小：狗娃，瞅着二蛋跑得贼快，也跟着哗啦啦的跑，于是，众人就看到一群小伙子们蜂拥而至，不过也是规矩的排好队。
好奇心爆棚的狗娃问道：“二蛋哥，这是谁啊？你妹子吗？怪可爱～”
“滚滚滚，瞎扯啥，这是我小姑！瞅你说的那废话，我这么俊，她能丑到哪儿！”
白知秋撇着嘴，他就不能好好说话嘛～非得像个街溜子吊儿郎当，还觉着自个贼帅，也不忘夸自己一番。
小手摸到他腰间，一拧，疼得他龇牙咧嘴。
“大家好，我叫五丫！”
知秋撇开二蛋的胳膊，有礼貌的同他们打招呼，笑得甜甜，给人的第一印象很好！
狗娃来不及回话，二蛋抢先说着：“好啦，这下你们也认识了，我小姑过几天要去幼儿园，谁敢欺负她，就是跟我过不去！听到了没！”
平时嬉皮笑脸的二蛋，此刻一脸正色道：“没问题，二蛋哥的小姑，就是我的小姑，谁敢欺负她，小心我的拳头！”
“狗娃子好样的，没看错你，果然是我的好兄弟！”二蛋带着得意地神色拍了拍狗娃的肩膀。
“二蛋哥，小姑为啥这么矮？比我矮一头呢！”
诚然，六岁的知秋一米一，在这群伙伴里算是矮，但在南南村那是高个！
“瞎说，小女娃要那么高个干啥，我觉着现在就挺好！”二蛋不耐烦跟他磨叽，因为前面还有两三个人，马上要轮到他！
阻碍他吃肉的人，都得死！
抬头瞅着小黑板上的菜单，看着多出来的菜名，口水就不停地往下咽，今个的菜单恁多花样，这是要过年的节奏吗？
熘腰花、熘大肠、熘三样、糖醋里脊、红烧丸子，这些都是单菜（单炒2毛），限量供应。还有大菜（大锅炒的素菜都是5分）烧茄子，猪肉炖粉条（有一毛和一毛五的，一毛五有五、六块小红烧肉），酸辣土豆丝，乱拼凉拌菜，还有一个豆腐汤！
天呐，今晚的菜可真丰盛，二蛋每样都想来一份，光是看着菜名就令他唇齿生津，这要是吃上一口还不得美飞。
二蛋询问着知秋“小姑，你想吃哪个？”
“看起来都很好吃！”
“小姑啊！要不然都要一份？”
“票够吗？”
大意了，光顾着排队，忘记了拿票！烦死了！重新排队会不会没有了啊！大哥啊！你在哪？二蛋需要你的帮助！
救命！
打菜的郭婶一身白衣白帽，看上去整洁极了，听见来人半天没吭声，抬头看是二蛋，乐了，肯定又忘记拿票，打趣地说：“又忘啦？”
“婶儿，这不是带着我小姑，一着急就给忘了，我大哥马上就来，我们先点着，稍后再把票给您送过来！”二蛋为了吃到这新鲜菜品，豁出去了，满脸笑意地说着。
“成，要哪几样？”郭婶见怪不怪，老白家的小子就是能吃。
二蛋犹豫不决，后面嗷嗷待哺的鸟雀们催促着。
“二蛋哥，快点，要饿死了！”
“别吵吵，马上就好，我要……”
烦！
“婶子，每样来一份，麻烦您了！”白耀宇及时出现，将手里用粮票和钱兑换成的食堂特有的菜票、饭票递了过去（菜票也包括肉菜，为的是结算方便，其他地方或许不同）。
郭婶今个好心情，边打菜边解释着为何如此丰盛。“单炒的那几样是厂里新下来的福利，往后有机会吃呢，贵是贵点，胜在多个口味，尝尝鲜，有几样得现炒，多等会儿！”
“好菜不怕晚！婶儿，我们先过去，待会好了劳您喊一嗓子，二蛋过来拿！”白耀宇与郭婶搭着话，没多说，后面还排着老长队呢。
后面排队的小伙子们，羡慕的目光瞅着二蛋，伙食就是好啊！
可不是嘛，人家老白就俩娃，一家六口，三人领着工资，还不菲，那日子过的谁不眼馋！他们要是有老白那实力，也不愁喽！
回到圆木桌餐位上，二蛋感叹道：“今天就像在做梦，整天都是在吃肉，真不想醒过来。小姑真好，一来就有肉吃，我要是个女娃，岂不是天天吃肉吃鸡蛋！”
白知秋：……
啪！
田小丽给了他后脑勺一个大比兜，双眼一瞪，呵了声：“清醒了吗？”
二蛋那个委屈，他不就是打个比方嘛，每次都是动手不动口，吓死宝宝了，闷声闷气地回应着“早就醒啦！”
见田小丽不再搭理他，与姥爷姥姥说着趣事，悄悄地嘟囔着“每次都打脑袋，打傻了咋办！”
“那不是正好，吃了睡睡了吃！”白知秋耳力极好，笑眯眯地打趣道。
“你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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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奸诈！卑劣！
二蛋用愤愤地眼神上下扫着白知秋，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行叭，反正一块钱到手，被说几句也无妨，毕竟好男不跟女娃子斗！
二蛋不想再看他小姑一眼，可爱个屁！抽回视线落在了桌上的大菜，怎么突然没了食欲呢！
……
“二蛋！菜好咯！”
忽然，一声高昂地吆喝声，将二蛋吓了个激灵，这也是郭婶能稳居打菜窗口的原因之一。
“欸，这就来！”二蛋边回应着跑了过去。
这时，知秋眉眼一跳似有不好的预感，促使着她也跟了上去。一直留意他俩的白耀宇，眼神闪过一丝疑惑，起身，跟上。
田小丽一看，嘿，拿个菜三人都去了，也分了心思注意着他们。
白知秋跟在二蛋身后，心里越发的慌乱，随意瞥了眼不知何时多出的小孩，脏乱地发，单薄地躯，看不出年纪比她还稍矮些。
带着疑惑看向那小孩，谁知他突然转过身，那是怎样的一双眸子，黯淡无波，好似一潭死水，没有任何波澜。
四目相对，时间仿佛静止般。
神奇的是，她眼前出现许多不属于她的画面，是那双眸子的主人，是他的回忆。画面中场景混乱不堪，大多数都是阴暗、暴力的一面，极少有光。
这种突来气息令她不适，再加上这具小小的身躯难以承载太多，心口传来剧痛，小手摁着胸口，神情恍惚。
小孩慢慢朝她走近，静止地画面开始动了，知秋一吸间失神，身形晃动，连忙伸手扯住二蛋衣摆，手劲之大让他无法动弹，这令二蛋很是诧异，连忙转身。
这一眼，二蛋头发都刺棱了起来，他小姑白净的额头上汗珠大滴的滑落，一只手死死拽着他的衣角，另一只手捂着胸口，二蛋心里惶惶不安，这是怎么了！
现在这种情况哪里还有心思管它什么肉不肉的，掐着自己的手心让自己镇定，俯身抱起知秋奔向白耀宇。
“哥，小姑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这样！”二蛋带着哭腔，抱着她的手是汗津津，小姑脸色看上去很不好。
苍白无血色。
白耀宇一直关注着他俩，在二蛋抱着知秋过来的间隙，瞥了一眼离知秋近的几人，记下了他们的面孔，接过她径直跑向职工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