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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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烛光下,顾丰躺在榻上面色暗淡无光,没有丝毫清雅细致的感觉,看起来有种沧桑操劳之感,双眼紧闭,眉头微锁神情痛苦。
白靖娴伸手欲抚平他微缩的眉头,他突然侧身趴在榻边吐了一大口血出来,血在地上铺开显得格外扎眼。
白靖娴用帕子帮顾丰擦拭嘴角后扶他躺下,立即就要出门去喊人。
顾丰看白靖娴眉眼皱成一团,神色着急,伸手拉住她:“我没事。”
白靖娴缓缓坐下身:“吐这多血还说没事,我去找冷风拿些药来。”
“这血吐出来,反而舒服多了。”顾丰仍旧没有松开拉着她的手,欠欠身子:“你一直在着吗?”
“嗯,白日就我睡得多,让他们都去休息了。”
白静娴抽出自己的手,给顾丰拉了拉被子。
顾丰嘴角咧出微不可察的笑意:“你也回去休息吧,我没事了”。
“我不困,你睡吧,我在这守着你。”
闻言顾丰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了,满目的笑意让本已苍白的面色添了不少生机。
白靖娴见顾丰两道浓眉泛起柔柔的涟漪,柔和的目光似乎能掐出水来,忙拍拍他的手臂:“快睡吧”。
顾丰配合的闭上眼睛。
本想让顾丰在客栈多休养一天,顾丰死活不同意,一大早就收拾上路了。
大部分时间冬儿都与车夫一起坐,感觉自己在车内也插不上手,顾丰倒是姑娘的照顾来者不拒。
接下来了一路太平了不少,顾丰在白靖娴的照顾下,又恢复成宗之潇洒美少年,姿容既好,神情亦佳。只是体内毒素还在,白靖娴不许他骑马,一直陪她在马车里坐着。
一连半个多月的相处,让两人的关系也发生了不少变化,在冬儿看来她们二人互生情愫,只差中间一层薄纸未破。
“公子,我们今日在城外歇脚吧,明日进城。”车夫询问顾丰的意见。
顾丰并没有回答,而是转头看向身边人:“靖娴,你怎么想?”
白靖娴想了一下:“这一路太过平静,进城还不知是何状况,现在进城,到了天就要黑了,还是歇在这里吧。”
进了客房白靖娴拉住要收拾东西的冬儿。
“冬儿,你快去休息,今夜只怕你没的睡了。”
冬儿满脸疑惑:“嗯?姑娘的意思是?”
“今夜,应该有人来访。”
白靖娴推冬儿走到塌边:“我去找华冰、华雪她们,你快休息,不然夜里要打瞌睡了。”
华冰、华雪心生疑惑,白靖娴开门见山:“今夜听到声音,我不唤你们,不要去我房间。”
“姑娘是觉得是谁会来?”
“不知道,但是我有预感,朋友会来。还有,一听到动静,你们之中一人,马上去顾丰的房间拖住他,不要让他过来。”白靖娴说完没有过多停留。
华冰和华雪相互看了一眼,谁也没说什么。
白靖娴从华冰和华雪那里出来,就去敲了顾丰的门。
“靖娴,有事吗?”
顾丰开门,阳光正照在他的脸上,把他的俊美的轮廓显现的更加柔和清晰,白靖娴看得一时呆愣。
“没事,天色尚早,来找你聊聊天。”
“好啊。”顾丰说着给她倒了杯茶,注视着她的目光炙热,充满情意的眼神让靖娴双颊泛红。
白靖娴避开顾丰的眼神问:“入京后,你有什么打算吗?”
顾丰眉眼温柔,笑意直达眼底,话音都带了少许的宠溺之意:“我也正想问问你,有什么计划么?”
白靖娴摇摇头,顾丰继续:“我们先找一下将军府的人,了解一下情况吧,要尽快见到白将军。”
白靖娴叹了口气:“难,想找到府上的人难,想见到父亲更难,我们能想到的,他们亦能想到。”
把玩着手上的杯子,端起抿了一口:“而且,京里应该还没有人知道我记忆出现了问题,代王只怕不会让我活着入京。”
“什么?”顾丰吃惊。
“你可还记得,我说过我的记忆出了点问题,当时你并未多问,难道就没有觉得奇怪,我手持残玉,却对此一无所知,反而华冰和华雪听到没有太大反应。”
“再者,初相识结伴时,我说我是逃婚的,你有细想过吗?”
白靖娴说完,迎面盯着顾丰的眼睛不再说话。
顾丰在脑中分析重组了一下白靖娴的话:“我一直以为追杀你的死士,是当今圣上的人,照你说的,追杀你的人有还有可能是代王或者是太子府的人。”
白靖娴点头:“遇到你之前,我以为追杀之人是代王,父亲是因为夺嫡之争被牵连入狱,我才会急着要回京。”
“回京之后呢?嫁进太子府?”顾丰心脏的抽痛如同一根针,沿着血液流向四肢百骸。
顾丰怎么也没想到,白靖娴竟存了这样的心思。在绥棱县时,他说过逃出来后会提亲,以保全她的名节,原来她是真的没放在心上。
而此时,白靖娴心虚得不敢再看他的眼睛,承认道:“是,那时确实是这么想的。”
这句话,如同一道晴天霹雳,让顾丰觉得窒息。那心痛再次席卷而来,他无法想象,几经生死、磨难重重,竟然只是为了把她送进别人的身边。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失望,白靖娴抬眸望去,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她原本那一丝失望,在看到顾丰的表情后,全部化作了愧疚。她的心仿佛被拧成了一团,喉咙发紧,艰难地说道:“现在这个办法只怕行不通了。”
这句话如同一道曙光,让顾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虽然心痛依旧,但至少没有听到让他害怕的话。他捂住胸口,刚刚的心痛,清楚的让他明白了自己对她的感情有多深。
顾丰深吸口气,眼神略有缓和:“那现在你的想法是什么?想怎么做,只要不是把自己送出去,我都配合你。”
“不知道,我没有一点想法,也许今夜就知道了。”白靖娴对顾丰的疑惑视而不见,也不解答,只是对他嫣然一笑。
这一笑分明百媚丛生,好像刚刚的一切没有发生,可不知为什么,顾丰觉得她这笑容背后,让他感到疏离。
从顾丰的房间出来,已夕阳西下,天边一抹橘色让白靖娴冰冷的心感到暖洋洋的,回房冬儿已醒。
“怎么不多睡会儿?”
冬儿没有接话,拿出几件衣裙让她家姑娘挑选,冬儿自幼跟着白靖娴,虽不知军中的事,也没有被养成什么都不知道,只知伺候的人,她猜想今夜要来的人,只怕在朝堂举足轻重,一醒来就收拾姑娘的用度。
白靖娴抬手一指:“就那件水绿色的吧。”
主仆二人没有过多的话语,冬儿伺候她换好衣裙,打好妆面,拿出首饰匣子让她选。
选了上次和顾丰一起在集市上买的莲花簪子,让冬儿把头发用簪子松松的挽在脑后,在无其它装饰。
端详着姑娘今日的打扮,冬儿嘴角上扬,端庄又不似刻意,肤若凝脂,娇俏淡雅,没有一点往日干练的样子,浑身都透着柔和还有娴静。
昏暗的烛光下,顾丰躺在榻上面色暗淡无光,没有丝毫清雅细致的感觉,看起来有种沧桑操劳之感,双眼紧闭,眉头微锁神情痛苦。
白靖娴伸手欲抚平他微缩的眉头,他突然侧身趴在榻边吐了一大口血出来,血在地上铺开显得格外扎眼。
白靖娴用帕子帮顾丰擦拭嘴角后扶他躺下,立即就要出门去喊人。
顾丰看白靖娴眉眼皱成一团,神色着急,伸手拉住她:“我没事。”
白靖娴缓缓坐下身:“吐这多血还说没事,我去找冷风拿些药来。”
“这血吐出来,反而舒服多了。”顾丰仍旧没有松开拉着她的手,欠欠身子:“你一直在着吗?”
“嗯,白日就我睡得多,让他们都去休息了。”
白静娴抽出自己的手,给顾丰拉了拉被子。
顾丰嘴角咧出微不可察的笑意:“你也回去休息吧,我没事了”。
“我不困,你睡吧,我在这守着你。”
闻言顾丰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了,满目的笑意让本已苍白的面色添了不少生机。
白靖娴见顾丰两道浓眉泛起柔柔的涟漪,柔和的目光似乎能掐出水来,忙拍拍他的手臂:“快睡吧”。
顾丰配合的闭上眼睛。
本想让顾丰在客栈多休养一天,顾丰死活不同意,一大早就收拾上路了。
大部分时间冬儿都与车夫一起坐,感觉自己在车内也插不上手,顾丰倒是姑娘的照顾来者不拒。
接下来了一路太平了不少,顾丰在白靖娴的照顾下,又恢复成宗之潇洒美少年,姿容既好,神情亦佳。只是体内毒素还在,白靖娴不许他骑马,一直陪她在马车里坐着。
一连半个多月的相处,让两人的关系也发生了不少变化,在冬儿看来她们二人互生情愫,只差中间一层薄纸未破。
“公子,我们今日在城外歇脚吧,明日进城。”车夫询问顾丰的意见。
顾丰并没有回答,而是转头看向身边人:“靖娴,你怎么想?”
白靖娴想了一下:“这一路太过平静,进城还不知是何状况,现在进城,到了天就要黑了,还是歇在这里吧。”
进了客房白靖娴拉住要收拾东西的冬儿。
“冬儿,你快去休息,今夜只怕你没的睡了。”
冬儿满脸疑惑:“嗯?姑娘的意思是?”
“今夜,应该有人来访。”
白靖娴推冬儿走到塌边:“我去找华冰、华雪她们,你快休息,不然夜里要打瞌睡了。”
华冰、华雪心生疑惑,白靖娴开门见山:“今夜听到声音,我不唤你们,不要去我房间。”
“姑娘是觉得是谁会来?”
“不知道,但是我有预感,朋友会来。还有,一听到动静,你们之中一人,马上去顾丰的房间拖住他,不要让他过来。”白靖娴说完没有过多停留。
华冰和华雪相互看了一眼,谁也没说什么。
白靖娴从华冰和华雪那里出来,就去敲了顾丰的门。
“靖娴,有事吗?”
顾丰开门,阳光正照在他的脸上,把他的俊美的轮廓显现的更加柔和清晰,白靖娴看得一时呆愣。
“没事,天色尚早,来找你聊聊天。”
“好啊。”顾丰说着给她倒了杯茶,注视着她的目光炙热,充满情意的眼神让靖娴双颊泛红。
白靖娴避开顾丰的眼神问:“入京后,你有什么打算吗?”
顾丰眉眼温柔,笑意直达眼底,话音都带了少许的宠溺之意:“我也正想问问你,有什么计划么?”
白靖娴摇摇头,顾丰继续:“我们先找一下将军府的人,了解一下情况吧,要尽快见到白将军。”
白靖娴叹了口气:“难,想找到府上的人难,想见到父亲更难,我们能想到的,他们亦能想到。”
把玩着手上的杯子,端起抿了一口:“而且,京里应该还没有人知道我记忆出现了问题,代王只怕不会让我活着入京。”
“什么?”顾丰吃惊。
“你可还记得,我说过我的记忆出了点问题,当时你并未多问,难道就没有觉得奇怪,我手持残玉,却对此一无所知,反而华冰和华雪听到没有太大反应。”
“再者,初相识结伴时,我说我是逃婚的,你有细想过吗?”
白靖娴说完,迎面盯着顾丰的眼睛不再说话。
顾丰在脑中分析重组了一下白靖娴的话:“我一直以为追杀你的死士,是当今圣上的人,照你说的,追杀你的人有还有可能是代王或者是太子府的人。”
白靖娴点头:“遇到你之前,我以为追杀之人是代王,父亲是因为夺嫡之争被牵连入狱,我才会急着要回京。”
“回京之后呢?嫁进太子府?”顾丰心脏的抽痛如同一根针,沿着血液流向四肢百骸。
顾丰怎么也没想到,白靖娴竟存了这样的心思。在绥棱县时,他说过逃出来后会提亲,以保全她的名节,原来她是真的没放在心上。
而此时,白靖娴心虚得不敢再看他的眼睛,承认道:“是,那时确实是这么想的。”
这句话,如同一道晴天霹雳,让顾丰觉得窒息。那心痛再次席卷而来,他无法想象,几经生死、磨难重重,竟然只是为了把她送进别人的身边。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失望,白靖娴抬眸望去,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她原本那一丝失望,在看到顾丰的表情后,全部化作了愧疚。她的心仿佛被拧成了一团,喉咙发紧,艰难地说道:“现在这个办法只怕行不通了。”
这句话如同一道曙光,让顾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虽然心痛依旧,但至少没有听到让他害怕的话。他捂住胸口,刚刚的心痛,清楚的让他明白了自己对她的感情有多深。
顾丰深吸口气,眼神略有缓和:“那现在你的想法是什么?想怎么做,只要不是把自己送出去,我都配合你。”
“不知道,我没有一点想法,也许今夜就知道了。”白靖娴对顾丰的疑惑视而不见,也不解答,只是对他嫣然一笑。
这一笑分明百媚丛生,好像刚刚的一切没有发生,可不知为什么,顾丰觉得她这笑容背后,让他感到疏离。
从顾丰的房间出来,已夕阳西下,天边一抹橘色让白靖娴冰冷的心感到暖洋洋的,回房冬儿已醒。
“怎么不多睡会儿?”
冬儿没有接话,拿出几件衣裙让她家姑娘挑选,冬儿自幼跟着白靖娴,虽不知军中的事,也没有被养成什么都不知道,只知伺候的人,她猜想今夜要来的人,只怕在朝堂举足轻重,一醒来就收拾姑娘的用度。
白靖娴抬手一指:“就那件水绿色的吧。”
主仆二人没有过多的话语,冬儿伺候她换好衣裙,打好妆面,拿出首饰匣子让她选。
选了上次和顾丰一起在集市上买的莲花簪子,让冬儿把头发用簪子松松的挽在脑后,在无其它装饰。
端详着姑娘今日的打扮,冬儿嘴角上扬,端庄又不似刻意,肤若凝脂,娇俏淡雅,没有一点往日干练的样子,浑身都透着柔和还有娴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