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chapter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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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弥散。
“吼――！”
与羲和缠斗的独角兽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一直想要得到的兽帝之血竟然被银狼给吃了，怒火无处发泄，攻击的招式变得更为凌厉。
羲和毕竟刚刚耗空过精神力，加上体质跟不上，渐渐地感到很是吃力。
一来一去之间，渐渐落了下风。
不过，能拖着这样一幅病弱的身体制衡整个兽界这么多年，巫师的实力确实不容小觑。
没有人能知道，这副病弱的躯体下，到底蕴含了多么强大的巫师之力。
先前独角兽和加特，拼的是力量、速度，而现在和眼前的这位巫师，则是魔技操控和巫术操控的较量。
【风箭！起！】
一枚枚携带着死亡之气的利箭直逼阵中巫师，巫师一头长发在阵中狂乱飞舞，巫师袍猎猎作响，羲和手持权杖，嘴里念着古老的咒语，丝毫不为周围利箭所动。
慢慢地，羲和高举起权杖，宽大的巫师袍滑落，露出一截手臂。随后，巫师的另一只手，在虚空中描摹临画。伴随着宛转悠扬的吟唱，高举权杖的手臂陡然间被割开一道一指深的口子。
“血祭阵！杀！”
四周有碎石轰然掉落，整个虚空隐隐有倾斜之势，独角兽微微伏低身体以稳住重心，然而，它看向羲和的目光早已从愤怒变成了震惊――
独角兽一向自认为在整个兽界，魔技上能够和它并驾齐驱的也只有当年的修。但是现在，它发现，眼前的巫师羲和，再也不是昔日那个柔柔弱弱的年轻巫师。
【你竟然已经达到了大巫师的境界？】
“呵……”羲和嘴角勾起，手臂上一线血红注入权杖，下一秒，整个权杖剧烈震颤，发出近乎嘶哑的鸣叫。
“阵出！”
一张由巫师之血治就的血网将独角兽笼罩其间！
独角兽的铠甲，在人类世界，号称“任何热武器都不能伤它分毫”，然而此刻，面对着巫师的阵法，坚硬的铠甲竟也出现了极细微的裂缝。
极其细微，但是这足够引起独角兽的高度重视，独角兽不再恋战，忽的腾空而起意欲冲破血祭阵。
“嘭！”
对血祭阵的一击，尽数加诸到羲和身上，羲和的身体摇晃了一下。他的身体不容许他再施强大的法力，然而，他只是死死的盯着独角兽，紫黑色的眸子幽深得仿若一口寂静万年的古井。
巫师嘴角微微勾起，只道一字：“杀！”
手臂上再次出现了一道深深的血口，血祭阵中红光大盛！
虽然独角兽不懂巫术，但它能看出来，羲和现在用的招式纯粹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分明是一种你死我活的玩法，独角兽开始有点不能理解，只是一滴兽帝之血而已，为什么眼前这个一向沉默的巫师会对它这样赶尽杀绝？
独角兽避无可避，狂乱怒吼，【想不到，你竟然肯为修做到这种地步？这样你也活不了！你这是在背叛兽界！】
羲和擦干嘴角血迹，目光似有若无地看向了银狼的所在，喃喃：“不是说，不是你死，就是他活么？”
加特这边刚看着银狼伤口痊愈，暂时放下心来，羲和那里闹出的动静又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加特抬头看去：独角兽被困在血红的阵法之中，任凭百般冲.撞也不能突破。
似乎，独角兽快被巫师干掉了。
巨大的风吹得巫师袍猎猎作响，勾勒出巫师修长瘦削的身材，加特暗叹：这身板，来阵风都能刮折吧？怎么就能那么厉害呢？
杀阵祭出，风声呼啸。
巫师原本淡漠的脸上，此刻更没有任何表情，对比着独角兽的狂怒，羲和显得很淡然。那样的淡然，带了蔑视生死、甚至一切的意思。
加特再看，忽然发现了不对劲――羲和怎么了？
羲和每出一招，都只一字：“杀！”
一招比一招强大，一招推动一招，一层层叠加，接连六招后，即将到来的是最后一击，羲和高高扬起下巴。
“轰――！”石台边缘开始坍塌，烛光在一片风声中明灭，竟然一支未熄。
一片混乱中，俊美异常的巫师紧紧抿着嘴巴，目光再次投向已然恢复得差不多的银狼身上。
然而，银狼没有醒，风吹散巫师披散的发，巫师回头，嘴唇里吐出最后一字，力压千钧：“杀！”
一瞬间，杀阵之内，天崩地裂。
独角兽痛苦嘶吼：【你这个疯子！】
这――这是大巫式？
一旦使出，巫师必死无疑！
没有去管忽然冒进脑子里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加特猛然站起身，在巫师要做最后一个下压手势时，箭射般掠出去，一把扣住了羲和的手腕，阻止了巫师的最后一击。
跑得太急，钻进裤腿的小耗子只剩四只小爪子和一条尾巴露在外面，吱哇乱叫。
“噗！”
被救下的巫师颓然吐出一口血，巫力涣散之下，再也无法维持杀阵。
血祭阵散，独角兽从阵中逃出，而后化身一道飞快的黑影，呼啸着掠走。
“轰隆隆――”
石台彻底坍塌，那些堆积在石台周围的魔兽尸体一齐缓缓下沉，所有的一切都在下沉。
加特一把拽起羲和，同一时间，银狼醒了过来。
睁眼、跃起，一个旋身将加特和羲和载到了背上，而后奋力向上跃去。
*************************************
从巫师殿地底出来后，羲和因为过度使用巫术而晕厥，加特因为肚子很疼而半死不活，小东西因为哭得太多加之加特最后的动作使得它很头晕，所以蔫蔫地趴在银狼背上不动。
银狼将两人一兽一起搬回了山洞。
加特到了山洞之后，肚子已经疼得直不起腰，稍微安顿好羲和之后，加特斜斜地坐在洞口，过了一会儿，自己打量自己的肚皮，呼吸有点艰难：“呼……你们都说我，怀了？”
银狼安静地坐在他身边，点头。
“这不科学。”
银狼忽然低垂了脑袋：【你把兽帝之血给了我。】
加特看着自己的肚子，似乎真的大了点：“别岔开话题，这不可能的，我是男人。”
【我的右眼也看见了。】
还在继续扯话题，加特闷闷应了一声：“嗯。”
【所以我发现了一些小秘密，我要去找回我失去的记忆。】
银狼透过失而复得的右眼，似乎看到了一些以前的片段，但它无论如何都拼接不起来，只是预感到，在将来的某一天，加特会有场巨大的劫难。
如果它一直记不起，它就不能帮到他。
“去找吧。”想起了羲和和独角兽一战时，最后看银狼的目光，加特顿了顿，“你可能真的忘记了一些了不得的事儿。”
【但是……】
加特：“嗯？”
【……没什么，你先生完孩子再说吧。】
加特：“……”
第二天，羲和醒过来，第一句话就是问银狼：“你记起什么了么？”
【没有。】
然后，这位莫名其妙的巫师又恢复了一脸的淡漠，带着小东西准备走了。
【你去哪？】银狼拦住羲和，【现在你伤还没痊愈，外面又全是狂暴的魔兽。】
羲和完全不想听他说话，换了个方向，继续走。
【等等！】银狼换了一口气，【我决定去魔兽山脉最深处，找回我的记忆，你要和我们一起走么？最近你巫力消耗过度，而且你身体这么差，和我们在一起，我可以照顾着点。】
一直以来，羲和总觉得是银狼对自己，是故意忘记，所以听完银狼的话后，禁不住讽刺：“既然忘了，就不必再记起。”
银狼：【我的记忆是被人抽去，分散在魔兽山脉各处的。】
听完银狼的话，羲和只是微微一愣，瞬间又恢复了那副在银狼眼里完全是莫名其妙的冷漠淡然的样子：“你只是一只小小的魔兽，有谁会花那么大的力量去封印你的记忆？”
银狼低了头，也有点迷茫：【我只知道，那道声音告诉我，我的记忆，关系到兽帝的传承。】
羲和听言，立即喝止：“兽帝？先前你那么衷心对兽帝，他是怎样对你的？如果你要去找你的记忆，我还不如现在就杀了你！”
银狼死死盯着羲和：【你……你知道我的以前？】
“我不知道。”羲和否认，“让开，让我走！”
【告诉我！】
“我不愿意你记起！”
【可你明明整天追着我问：你记起了没有！】
做人不能这么莫名其妙……
看着眼前的银狼，羲和一口气缓不过来。
于是，小东西蹲在羲和肩头，非常惊恐地看着剑拔弩张的一人一兽。
最后，默默地又将头埋进了羲和的头发里：“吱吱吱……”
……
加特在里间听得头大。
……
一个小时后，银狼的声音变得有点无力：【告诉我，否则我不知道我活着是为了什么。】
被银狼磨得没办法，羲和冷着一张脸：“你的前任主人，就是前任兽帝，他在你和那只独角兽之间，选择了独角兽作为他的守护兽。”
“你和独角兽都太过强大，为了以后你不至于成为它的威胁，前任兽帝毁去你一只眼睛，利用你的魔技守护兽帝之血。”羲和缓一口气，“所以你说的兽帝传承，绝对不会是你的记忆。就算是有，也早就传承给了独角兽。”
金光弥散。
“吼――！”
与羲和缠斗的独角兽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一直想要得到的兽帝之血竟然被银狼给吃了，怒火无处发泄，攻击的招式变得更为凌厉。
羲和毕竟刚刚耗空过精神力，加上体质跟不上，渐渐地感到很是吃力。
一来一去之间，渐渐落了下风。
不过，能拖着这样一幅病弱的身体制衡整个兽界这么多年，巫师的实力确实不容小觑。
没有人能知道，这副病弱的躯体下，到底蕴含了多么强大的巫师之力。
先前独角兽和加特，拼的是力量、速度，而现在和眼前的这位巫师，则是魔技操控和巫术操控的较量。
【风箭！起！】
一枚枚携带着死亡之气的利箭直逼阵中巫师，巫师一头长发在阵中狂乱飞舞，巫师袍猎猎作响，羲和手持权杖，嘴里念着古老的咒语，丝毫不为周围利箭所动。
慢慢地，羲和高举起权杖，宽大的巫师袍滑落，露出一截手臂。随后，巫师的另一只手，在虚空中描摹临画。伴随着宛转悠扬的吟唱，高举权杖的手臂陡然间被割开一道一指深的口子。
“血祭阵！杀！”
四周有碎石轰然掉落，整个虚空隐隐有倾斜之势，独角兽微微伏低身体以稳住重心，然而，它看向羲和的目光早已从愤怒变成了震惊――
独角兽一向自认为在整个兽界，魔技上能够和它并驾齐驱的也只有当年的修。但是现在，它发现，眼前的巫师羲和，再也不是昔日那个柔柔弱弱的年轻巫师。
【你竟然已经达到了大巫师的境界？】
“呵……”羲和嘴角勾起，手臂上一线血红注入权杖，下一秒，整个权杖剧烈震颤，发出近乎嘶哑的鸣叫。
“阵出！”
一张由巫师之血治就的血网将独角兽笼罩其间！
独角兽的铠甲，在人类世界，号称“任何热武器都不能伤它分毫”，然而此刻，面对着巫师的阵法，坚硬的铠甲竟也出现了极细微的裂缝。
极其细微，但是这足够引起独角兽的高度重视，独角兽不再恋战，忽的腾空而起意欲冲破血祭阵。
“嘭！”
对血祭阵的一击，尽数加诸到羲和身上，羲和的身体摇晃了一下。他的身体不容许他再施强大的法力，然而，他只是死死的盯着独角兽，紫黑色的眸子幽深得仿若一口寂静万年的古井。
巫师嘴角微微勾起，只道一字：“杀！”
手臂上再次出现了一道深深的血口，血祭阵中红光大盛！
虽然独角兽不懂巫术，但它能看出来，羲和现在用的招式纯粹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分明是一种你死我活的玩法，独角兽开始有点不能理解，只是一滴兽帝之血而已，为什么眼前这个一向沉默的巫师会对它这样赶尽杀绝？
独角兽避无可避，狂乱怒吼，【想不到，你竟然肯为修做到这种地步？这样你也活不了！你这是在背叛兽界！】
羲和擦干嘴角血迹，目光似有若无地看向了银狼的所在，喃喃：“不是说，不是你死，就是他活么？”
加特这边刚看着银狼伤口痊愈，暂时放下心来，羲和那里闹出的动静又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加特抬头看去：独角兽被困在血红的阵法之中，任凭百般冲.撞也不能突破。
似乎，独角兽快被巫师干掉了。
巨大的风吹得巫师袍猎猎作响，勾勒出巫师修长瘦削的身材，加特暗叹：这身板，来阵风都能刮折吧？怎么就能那么厉害呢？
杀阵祭出，风声呼啸。
巫师原本淡漠的脸上，此刻更没有任何表情，对比着独角兽的狂怒，羲和显得很淡然。那样的淡然，带了蔑视生死、甚至一切的意思。
加特再看，忽然发现了不对劲――羲和怎么了？
羲和每出一招，都只一字：“杀！”
一招比一招强大，一招推动一招，一层层叠加，接连六招后，即将到来的是最后一击，羲和高高扬起下巴。
“轰――！”石台边缘开始坍塌，烛光在一片风声中明灭，竟然一支未熄。
一片混乱中，俊美异常的巫师紧紧抿着嘴巴，目光再次投向已然恢复得差不多的银狼身上。
然而，银狼没有醒，风吹散巫师披散的发，巫师回头，嘴唇里吐出最后一字，力压千钧：“杀！”
一瞬间，杀阵之内，天崩地裂。
独角兽痛苦嘶吼：【你这个疯子！】
这――这是大巫式？
一旦使出，巫师必死无疑！
没有去管忽然冒进脑子里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加特猛然站起身，在巫师要做最后一个下压手势时，箭射般掠出去，一把扣住了羲和的手腕，阻止了巫师的最后一击。
跑得太急，钻进裤腿的小耗子只剩四只小爪子和一条尾巴露在外面，吱哇乱叫。
“噗！”
被救下的巫师颓然吐出一口血，巫力涣散之下，再也无法维持杀阵。
血祭阵散，独角兽从阵中逃出，而后化身一道飞快的黑影，呼啸着掠走。
“轰隆隆――”
石台彻底坍塌，那些堆积在石台周围的魔兽尸体一齐缓缓下沉，所有的一切都在下沉。
加特一把拽起羲和，同一时间，银狼醒了过来。
睁眼、跃起，一个旋身将加特和羲和载到了背上，而后奋力向上跃去。
*************************************
从巫师殿地底出来后，羲和因为过度使用巫术而晕厥，加特因为肚子很疼而半死不活，小东西因为哭得太多加之加特最后的动作使得它很头晕，所以蔫蔫地趴在银狼背上不动。
银狼将两人一兽一起搬回了山洞。
加特到了山洞之后，肚子已经疼得直不起腰，稍微安顿好羲和之后，加特斜斜地坐在洞口，过了一会儿，自己打量自己的肚皮，呼吸有点艰难：“呼……你们都说我，怀了？”
银狼安静地坐在他身边，点头。
“这不科学。”
银狼忽然低垂了脑袋：【你把兽帝之血给了我。】
加特看着自己的肚子，似乎真的大了点：“别岔开话题，这不可能的，我是男人。”
【我的右眼也看见了。】
还在继续扯话题，加特闷闷应了一声：“嗯。”
【所以我发现了一些小秘密，我要去找回我失去的记忆。】
银狼透过失而复得的右眼，似乎看到了一些以前的片段，但它无论如何都拼接不起来，只是预感到，在将来的某一天，加特会有场巨大的劫难。
如果它一直记不起，它就不能帮到他。
“去找吧。”想起了羲和和独角兽一战时，最后看银狼的目光，加特顿了顿，“你可能真的忘记了一些了不得的事儿。”
【但是……】
加特：“嗯？”
【……没什么，你先生完孩子再说吧。】
加特：“……”
第二天，羲和醒过来，第一句话就是问银狼：“你记起什么了么？”
【没有。】
然后，这位莫名其妙的巫师又恢复了一脸的淡漠，带着小东西准备走了。
【你去哪？】银狼拦住羲和，【现在你伤还没痊愈，外面又全是狂暴的魔兽。】
羲和完全不想听他说话，换了个方向，继续走。
【等等！】银狼换了一口气，【我决定去魔兽山脉最深处，找回我的记忆，你要和我们一起走么？最近你巫力消耗过度，而且你身体这么差，和我们在一起，我可以照顾着点。】
一直以来，羲和总觉得是银狼对自己，是故意忘记，所以听完银狼的话后，禁不住讽刺：“既然忘了，就不必再记起。”
银狼：【我的记忆是被人抽去，分散在魔兽山脉各处的。】
听完银狼的话，羲和只是微微一愣，瞬间又恢复了那副在银狼眼里完全是莫名其妙的冷漠淡然的样子：“你只是一只小小的魔兽，有谁会花那么大的力量去封印你的记忆？”
银狼低了头，也有点迷茫：【我只知道，那道声音告诉我，我的记忆，关系到兽帝的传承。】
羲和听言，立即喝止：“兽帝？先前你那么衷心对兽帝，他是怎样对你的？如果你要去找你的记忆，我还不如现在就杀了你！”
银狼死死盯着羲和：【你……你知道我的以前？】
“我不知道。”羲和否认，“让开，让我走！”
【告诉我！】
“我不愿意你记起！”
【可你明明整天追着我问：你记起了没有！】
做人不能这么莫名其妙……
看着眼前的银狼，羲和一口气缓不过来。
于是，小东西蹲在羲和肩头，非常惊恐地看着剑拔弩张的一人一兽。
最后，默默地又将头埋进了羲和的头发里：“吱吱吱……”
……
加特在里间听得头大。
……
一个小时后，银狼的声音变得有点无力：【告诉我，否则我不知道我活着是为了什么。】
被银狼磨得没办法，羲和冷着一张脸：“你的前任主人，就是前任兽帝，他在你和那只独角兽之间，选择了独角兽作为他的守护兽。”
“你和独角兽都太过强大，为了以后你不至于成为它的威胁，前任兽帝毁去你一只眼睛，利用你的魔技守护兽帝之血。”羲和缓一口气，“所以你说的兽帝传承，绝对不会是你的记忆。就算是有，也早就传承给了独角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