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Menu.010 肉夹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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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位、运球、接球、起跳、投篮。
跑步、俯卧撑、引体向上、折返跑、蛙跳。
即使教练没有要求，也在篮球馆里不知疲惫地训练着。
篮球的手感。
球鞋摩擦地面的声音。
篮球穿过篮网的声音。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令人着迷。
篮球与活着。
在火神大我的生命中，只有这两件事最值得在意。
“奇迹的世代……”
他狠狠地将手中的球灌入篮筐内，篮圈在剧烈的撞击下左右摇晃着，那种难以言喻的畅快感，仿佛他正与奇迹的世代处于同一球场上。
汗水止不住地滴落在篮球馆光滑的地板上，但是战意却愈发高昂起来，单单是一个黄濑凉太就如此难缠，若是全盛时期的他们，那该是强悍到令人窒息的地步吧？
只是想想就觉得全身在颤栗，好想……好想和他们打一场酣畅淋漓，让人热血沸腾的比赛啊！
不过火神大我清楚地知道，现在的他，还不够格。
他回想起前两天与海常高校的练习赛，那迎面暴扣的威力，转身投篮的迅捷，不论是力量还是速度，那个黄头发的七号都胜过自己。
所以要变强，要变得更强才行！
他又一个转身跳投，篮球从他的手中飞跃而出，以完美的抛物线划出一条红色的轨迹，正中篮筐中心。
“嗵――嗵――”
篮球撞击在木质地板上的声音不住地回响着。
“火神君的体力可真是好啊……”
不远处水蓝色头发的少年由衷地感叹道，即使从初中就开始训练，但身体素质这一点，始终是他的短板。
早已筋疲力尽的黑子哲也，仰头倚在篮球场的休息椅上，偶尔瞟一眼不远处的火神大我，眼波流转。
“居然，真的赢了呢……”
从来没有打过那样艰苦的比赛，从开场的第一秒开始就如此焦灼，两度追平的比分，不断变换的战术，死死地盯防，到最后也只赢下来两分而已。
不过，不论是两分还是一分，赢了就是赢了，这一点是无可反驳的事实。
“黄濑君还是第一次输掉比赛吧。”
好像还掉眼泪了。
虽说那个时候很想上去安慰几句，但是因为身处的立场，只能默默地看着。
不过他们的队长，跟他们的主教练完全不一样，很意外地是个好人呢。
黑子哲也的目光又投向了场内还在练习的火神大我，那眉宇间闪烁的斗志与锐气，还有手臂上暴起的青筋与血管的弧度，都深深地映在了眼眸里。
那是他选择的光。
不论是他，还是火神大我，单对单地碰上奇迹的世代里的任何一位，都很难有获胜的希望，但只要在一起，就有逆转一切的可能。
这就是光与影的意义所在，也是黑子哲也喜欢的篮球方式。
他曾经以为，火神君是与帝光中学的他们相似的人，他们的组合也不过是过去的复刻，如今相处久了，才品出其中的不同来。
不管是黄濑君，赤司君，抑或是青峰君，他们的光都太过锋芒毕露，如同夏日骄阳般灼热、耀眼、光芒万丈。
而火神君则像是冬日里的斜阳，明朗而和煦，在他人生最灰暗的冬季里照耀进来，让曾经孤单的他，变得不再形单影只。
当那光洒在身上的时候，你不会想要避开，只想要拥抱，这就是他们的区别所在。
既然如此……
“火神君！”他向着那个正在喘息着的红发少年大声喊道。
“怎么了？”火神大我扭过头来。
“待会儿的话，我请你吃饭吧，我知道一家很好吃的餐厅！”
“哦，好！”
从篮球馆里结束练习出来的时候，天色已晚。
天边微微泛着光，还未完全暗下去，但是路边的街灯已经亮起，暖黄色的灯光将他们的影子深深浅浅地拖着，照了一地柏油的温暖。
两人并肩在此间的街道中穿行着，踩着青石砖铺就的悠长悠长的路面，就像这样的时光永远没有尽头一般。
“还要走多久啊？”火神大我忍不住问道，训练后饥肠辘辘的身体，身上的每个细胞都在呼唤着养分。
“啊，已经到了。”黑子哲也嘴唇微微一抿，嘴角翘起，那笑容像雨后初霁掠过天空的云影。
猫屋餐厅，是黑子哲也在这条商业街上闲逛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后来带奇迹的世代来过之后，这里就变成了他们的一处秘密基地。大家总会在闲散的周末，或是大赛之后，来这里开开心心地聚餐。
不过，那都已经是很久远的记忆了。
“进去吧，火神君。”
“哦，好。”火神大我点了点头，心底却在微微叹气。
其实对于日本料理，他一向不是很热衷。以他的口味来说，和风料理的滋味太过寡淡，清然无味，难引食欲。而且不管是肉还是菜，分量都极少，没有那种大口大口吞下去的快感。
因此，他一般都是去快餐店里解决晚餐，不管走到哪里，汉堡和薯条的味道总是一样的。
不过对于黑子的盛情邀请，他还是很愉悦地接受了。面对这个冷静而寡言的搭档，他总搞不清楚对方在想些什么，难得有拉近距离的机会，自然不会错过。
从那扇有着金色把手的木门进去，从里面传来的喧闹声，如同浪花撞击在悬崖峭壁上，激起漫天的水珠。
“啊，黑子君，欢迎光临，请随便找个地方坐~”
在看到进门的是那位如同天空一样蓝发蓝眸的少年，同时还带着一位从来没见过的同伴之后，幸平纯稍微有些惊讶地说道。
已经很久没见过黑子君带朋友来了啊，她这样想着。
“嗯，好的。”
黑子哲也带着火神大我，轻车熟路地找了个空位坐下。
“一份猪扒饭是吗？好的。”帮其他客人点完餐之后，没过多会，幸平纯又辗转了过来，“久等了，请问要点什么呢？”
“今天的话，就点一份咖喱鱼排饭吧。”翻着菜单的黑子哲也说道。
“黑子你还真是喜欢咖喱呢……”火神大我说道，“平时在学校里也喜欢买咖喱面包。”
“这位客人，您想点什么呢？”
幸平纯看着眼前深红色头发的男生，这身高，怕不是有一米九吧，光是坐在那里不动都感觉压迫力十足，真的是日本的高中生吗？
“我的话……”他有些迷茫地看着眼前的菜单，上面那工整的平假名和片假名组合到脑子里，如同蚯蚓一般歪歪扭扭挤在了一起。
日语可真难啊……
火神大我的眉毛抖了抖，这到底写的什么意思呢？
火神?归国子女?日语奇差?英语好也仅限于口语?大我，面对猫屋餐厅的手写菜单，陷入了相当难堪的境地。
“那个……客人，请问您决定了吗？”幸平纯又问道，她已经在这里等了两三分钟了。
“火神君你快点啊。”
“……”难道要让他亲口说出自己看不懂菜单这件事吗？
火神大我的脸色变了变，忽然抬头向面前的女生问道：“请问这里可以点汉堡吗？”
“你怎么到哪都点汉堡……”黑子哲也吐槽道，“明明这里的料理味道都很不错的。”
“汉堡？”面对这个从未遇见过的问题，幸平纯有点困惑地笑了笑，“不好意思，这里并不是快餐店呢。”
虽然猫屋的菜单上不光包括中华料理，还包括和风料理，甚至还有些西餐的经典菜式，但是汉堡这样的请求，幸平纯还是头一次听说。
“哦，这样……”正想着要不要跟黑子点同样的料理，火神大我又听见少女说道。
“不过，肉夹馍的话，可以吗？”
“肉夹馍？那是什么？”火神大我好奇道。
幸平纯解释道：“可以说是中华料理中的汉堡吧，今天准备了一些腊汁肉，本来打算明天做肉夹馍作为特别料理的，不过客人您想吃的话，现在就可以给您做出来。”
特别料理，可以说是猫屋的一项特色，店长会按照心情以及当季的食材，偶尔推出一些菜单上没有的风味料理。
“中华料理中的汉堡？”从来没有听说过的火神大我皱了皱眉，“那先给我来两个吧。”
“好的！”
幸平纯收起菜单放在一旁的柜台上，然后走向了后厨。
化解了危机的火神大我放松地坐了下来，看着店里的顾客，有些奇怪地跟黑子哲也说着，“这里的客人，怎么看上去都这么……”
“应该是coser吧。”黑子哲也偏头看了看，还跟旁边的人打着招呼。
“这样……”
咖喱饭本身就是很方便的料理，而肉夹馍，因为腊汁肉早就做好的缘故，只需要在烘烤好的白吉馍上，大概四分之三的位置横切一刀，再在里面灌入软糯浓香的腊汁肉就搞定了。
“久等了，这是二位的咖喱鱼排饭和肉夹馍！”
“看上去，好像还不错的样子？”
原本只是随便点了这道料理的火神大我，不由得升起了一丝期待。
那用纸袋装着的肉夹馍，表层的面皮烤制得恰到好处，麦香味四溢，在端出来的瞬间飘散着独属于烘烤的面粉的香味，瞬间激起了火神大我的食欲。
“有点烫手啊！”他单手抓起来看上去柔软白嫩的面饼，忍不住动了动眉毛，那沉甸甸的手感光是摸着就让人很舒服，而在手指碰触的时候，才发现面饼的表皮还有着如同虎皮一般的金黄纹路。
“好饿啊，尝尝看吧！”
“咔擦――”
当牙齿触碰到馍的表面的时候，那松脆微黄的表皮立时崩解，随后是香甜绵软的内里，还没等到他细细感受，咬穿了外壳之后，那一口热腾腾的肉汁就全部在往嘴里涌去！
什么叫肉香四溢？这就叫肉香四溢！里面的肉切得非常细碎，肥瘦都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熬煮得软烂入味，瘦肉丝毫不觉得柴，肥肉一点不觉得腻，满嘴都是那肉的香气。
只是他咬的时候稍稍用了些力，那浓郁的肉汁都从边上嗖嗖地飚了出来，流到了纸袋里，让火神大我觉得非常的心痛。
于是黑子哲也再次见识到了火神大我的专式吃法，一个拳头大小的肉夹馍，第一口下去就咬成了个新月，第二口下去，差点咬到了手指。
“……”黑子哲也看得目瞪口呆，连勺子都落到了桌子上。
但火神大我可顾不得那么多，馍的酥脆配合着入口即化的腊汁肉，那种满足感哪是他之前吃的汉堡可以比拟的，他舔了舔嘴唇边残留的肉汁，“太好吃了，可以再叫一份吗？”
“当然可以，店长，麻烦再来两个肉夹馍！”
“不，再来十个！”
“哈？”
一口，两口，胃里不断被填充着，身为肉食动物的火神大我此时才体会到了真正的大口吃肉的快感，追加，再追加，直到最后身为店长的幸平纯苦笑着站在他们的餐桌前。
“客人不好意思，店里的腊汁肉已经用完了……”
“哦，那就不用了，反正我也吃得差不多饱了。”火神大我摸了摸有些圆润的肚皮。
差不多……饱？
幸平纯看着那堆积了一桌子的纸袋子，生平第一次怀疑起差不多这个词的含义来。
“明天可怎么办呢……”
说好的特别料理，就这样被一个人给消灭干净了……
幸平纯陷入了深思。
肉夹馍的价钱并不算昂贵，但是再便宜的东西，量变也是会引起质变的。
所以，当负责请客的黑子哲也在柜台前听到幸平纯报出的七千日元的价格时，先是怔了好久，然后不由得看着钱包里的三千日元犯起了愁。
“那个，火神君……”
摊在椅子上的火神大我抬起头，看见黑子哲也欲言又止的表情，“怎么了？”
“……你身上带钱了吗？我身上钱不够。”
“……我去结账吧。”
最终，这顿饭还是以火神大我请客告终。
行走在回家的路上，路灯的灯光洒在黑子哲也湛蓝色的发丝上，那侧脸看上去有一种出乎意料的朦胧美。
“火神君，我明天会把钱还给你的。”
“不用了，就当是我请你的吧。”
“那怎么行，说了是我请你，当然就是我请你啊！”
少年在这个问题上似乎很执着，那认真的可爱模样，让火神大我忍不住伸手揉乱了他梳理整齐的头发。
他盖棺定论道：“下次再来这里的话，让你请客，怎么样？”
“好吧……”黑子哲也最终妥协了。
那肉夹馍还真是好吃，不过，下次黑子请客的话，可得点些便宜的料理了啊……
火神大我心里这样盘算着。
跑位、运球、接球、起跳、投篮。
跑步、俯卧撑、引体向上、折返跑、蛙跳。
即使教练没有要求，也在篮球馆里不知疲惫地训练着。
篮球的手感。
球鞋摩擦地面的声音。
篮球穿过篮网的声音。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令人着迷。
篮球与活着。
在火神大我的生命中，只有这两件事最值得在意。
“奇迹的世代……”
他狠狠地将手中的球灌入篮筐内，篮圈在剧烈的撞击下左右摇晃着，那种难以言喻的畅快感，仿佛他正与奇迹的世代处于同一球场上。
汗水止不住地滴落在篮球馆光滑的地板上，但是战意却愈发高昂起来，单单是一个黄濑凉太就如此难缠，若是全盛时期的他们，那该是强悍到令人窒息的地步吧？
只是想想就觉得全身在颤栗，好想……好想和他们打一场酣畅淋漓，让人热血沸腾的比赛啊！
不过火神大我清楚地知道，现在的他，还不够格。
他回想起前两天与海常高校的练习赛，那迎面暴扣的威力，转身投篮的迅捷，不论是力量还是速度，那个黄头发的七号都胜过自己。
所以要变强，要变得更强才行！
他又一个转身跳投，篮球从他的手中飞跃而出，以完美的抛物线划出一条红色的轨迹，正中篮筐中心。
“嗵――嗵――”
篮球撞击在木质地板上的声音不住地回响着。
“火神君的体力可真是好啊……”
不远处水蓝色头发的少年由衷地感叹道，即使从初中就开始训练，但身体素质这一点，始终是他的短板。
早已筋疲力尽的黑子哲也，仰头倚在篮球场的休息椅上，偶尔瞟一眼不远处的火神大我，眼波流转。
“居然，真的赢了呢……”
从来没有打过那样艰苦的比赛，从开场的第一秒开始就如此焦灼，两度追平的比分，不断变换的战术，死死地盯防，到最后也只赢下来两分而已。
不过，不论是两分还是一分，赢了就是赢了，这一点是无可反驳的事实。
“黄濑君还是第一次输掉比赛吧。”
好像还掉眼泪了。
虽说那个时候很想上去安慰几句，但是因为身处的立场，只能默默地看着。
不过他们的队长，跟他们的主教练完全不一样，很意外地是个好人呢。
黑子哲也的目光又投向了场内还在练习的火神大我，那眉宇间闪烁的斗志与锐气，还有手臂上暴起的青筋与血管的弧度，都深深地映在了眼眸里。
那是他选择的光。
不论是他，还是火神大我，单对单地碰上奇迹的世代里的任何一位，都很难有获胜的希望，但只要在一起，就有逆转一切的可能。
这就是光与影的意义所在，也是黑子哲也喜欢的篮球方式。
他曾经以为，火神君是与帝光中学的他们相似的人，他们的组合也不过是过去的复刻，如今相处久了，才品出其中的不同来。
不管是黄濑君，赤司君，抑或是青峰君，他们的光都太过锋芒毕露，如同夏日骄阳般灼热、耀眼、光芒万丈。
而火神君则像是冬日里的斜阳，明朗而和煦，在他人生最灰暗的冬季里照耀进来，让曾经孤单的他，变得不再形单影只。
当那光洒在身上的时候，你不会想要避开，只想要拥抱，这就是他们的区别所在。
既然如此……
“火神君！”他向着那个正在喘息着的红发少年大声喊道。
“怎么了？”火神大我扭过头来。
“待会儿的话，我请你吃饭吧，我知道一家很好吃的餐厅！”
“哦，好！”
从篮球馆里结束练习出来的时候，天色已晚。
天边微微泛着光，还未完全暗下去，但是路边的街灯已经亮起，暖黄色的灯光将他们的影子深深浅浅地拖着，照了一地柏油的温暖。
两人并肩在此间的街道中穿行着，踩着青石砖铺就的悠长悠长的路面，就像这样的时光永远没有尽头一般。
“还要走多久啊？”火神大我忍不住问道，训练后饥肠辘辘的身体，身上的每个细胞都在呼唤着养分。
“啊，已经到了。”黑子哲也嘴唇微微一抿，嘴角翘起，那笑容像雨后初霁掠过天空的云影。
猫屋餐厅，是黑子哲也在这条商业街上闲逛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后来带奇迹的世代来过之后，这里就变成了他们的一处秘密基地。大家总会在闲散的周末，或是大赛之后，来这里开开心心地聚餐。
不过，那都已经是很久远的记忆了。
“进去吧，火神君。”
“哦，好。”火神大我点了点头，心底却在微微叹气。
其实对于日本料理，他一向不是很热衷。以他的口味来说，和风料理的滋味太过寡淡，清然无味，难引食欲。而且不管是肉还是菜，分量都极少，没有那种大口大口吞下去的快感。
因此，他一般都是去快餐店里解决晚餐，不管走到哪里，汉堡和薯条的味道总是一样的。
不过对于黑子的盛情邀请，他还是很愉悦地接受了。面对这个冷静而寡言的搭档，他总搞不清楚对方在想些什么，难得有拉近距离的机会，自然不会错过。
从那扇有着金色把手的木门进去，从里面传来的喧闹声，如同浪花撞击在悬崖峭壁上，激起漫天的水珠。
“啊，黑子君，欢迎光临，请随便找个地方坐~”
在看到进门的是那位如同天空一样蓝发蓝眸的少年，同时还带着一位从来没见过的同伴之后，幸平纯稍微有些惊讶地说道。
已经很久没见过黑子君带朋友来了啊，她这样想着。
“嗯，好的。”
黑子哲也带着火神大我，轻车熟路地找了个空位坐下。
“一份猪扒饭是吗？好的。”帮其他客人点完餐之后，没过多会，幸平纯又辗转了过来，“久等了，请问要点什么呢？”
“今天的话，就点一份咖喱鱼排饭吧。”翻着菜单的黑子哲也说道。
“黑子你还真是喜欢咖喱呢……”火神大我说道，“平时在学校里也喜欢买咖喱面包。”
“这位客人，您想点什么呢？”
幸平纯看着眼前深红色头发的男生，这身高，怕不是有一米九吧，光是坐在那里不动都感觉压迫力十足，真的是日本的高中生吗？
“我的话……”他有些迷茫地看着眼前的菜单，上面那工整的平假名和片假名组合到脑子里，如同蚯蚓一般歪歪扭扭挤在了一起。
日语可真难啊……
火神大我的眉毛抖了抖，这到底写的什么意思呢？
火神?归国子女?日语奇差?英语好也仅限于口语?大我，面对猫屋餐厅的手写菜单，陷入了相当难堪的境地。
“那个……客人，请问您决定了吗？”幸平纯又问道，她已经在这里等了两三分钟了。
“火神君你快点啊。”
“……”难道要让他亲口说出自己看不懂菜单这件事吗？
火神大我的脸色变了变，忽然抬头向面前的女生问道：“请问这里可以点汉堡吗？”
“你怎么到哪都点汉堡……”黑子哲也吐槽道，“明明这里的料理味道都很不错的。”
“汉堡？”面对这个从未遇见过的问题，幸平纯有点困惑地笑了笑，“不好意思，这里并不是快餐店呢。”
虽然猫屋的菜单上不光包括中华料理，还包括和风料理，甚至还有些西餐的经典菜式，但是汉堡这样的请求，幸平纯还是头一次听说。
“哦，这样……”正想着要不要跟黑子点同样的料理，火神大我又听见少女说道。
“不过，肉夹馍的话，可以吗？”
“肉夹馍？那是什么？”火神大我好奇道。
幸平纯解释道：“可以说是中华料理中的汉堡吧，今天准备了一些腊汁肉，本来打算明天做肉夹馍作为特别料理的，不过客人您想吃的话，现在就可以给您做出来。”
特别料理，可以说是猫屋的一项特色，店长会按照心情以及当季的食材，偶尔推出一些菜单上没有的风味料理。
“中华料理中的汉堡？”从来没有听说过的火神大我皱了皱眉，“那先给我来两个吧。”
“好的！”
幸平纯收起菜单放在一旁的柜台上，然后走向了后厨。
化解了危机的火神大我放松地坐了下来，看着店里的顾客，有些奇怪地跟黑子哲也说着，“这里的客人，怎么看上去都这么……”
“应该是coser吧。”黑子哲也偏头看了看，还跟旁边的人打着招呼。
“这样……”
咖喱饭本身就是很方便的料理，而肉夹馍，因为腊汁肉早就做好的缘故，只需要在烘烤好的白吉馍上，大概四分之三的位置横切一刀，再在里面灌入软糯浓香的腊汁肉就搞定了。
“久等了，这是二位的咖喱鱼排饭和肉夹馍！”
“看上去，好像还不错的样子？”
原本只是随便点了这道料理的火神大我，不由得升起了一丝期待。
那用纸袋装着的肉夹馍，表层的面皮烤制得恰到好处，麦香味四溢，在端出来的瞬间飘散着独属于烘烤的面粉的香味，瞬间激起了火神大我的食欲。
“有点烫手啊！”他单手抓起来看上去柔软白嫩的面饼，忍不住动了动眉毛，那沉甸甸的手感光是摸着就让人很舒服，而在手指碰触的时候，才发现面饼的表皮还有着如同虎皮一般的金黄纹路。
“好饿啊，尝尝看吧！”
“咔擦――”
当牙齿触碰到馍的表面的时候，那松脆微黄的表皮立时崩解，随后是香甜绵软的内里，还没等到他细细感受，咬穿了外壳之后，那一口热腾腾的肉汁就全部在往嘴里涌去！
什么叫肉香四溢？这就叫肉香四溢！里面的肉切得非常细碎，肥瘦都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熬煮得软烂入味，瘦肉丝毫不觉得柴，肥肉一点不觉得腻，满嘴都是那肉的香气。
只是他咬的时候稍稍用了些力，那浓郁的肉汁都从边上嗖嗖地飚了出来，流到了纸袋里，让火神大我觉得非常的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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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哲也看得目瞪口呆，连勺子都落到了桌子上。
但火神大我可顾不得那么多，馍的酥脆配合着入口即化的腊汁肉，那种满足感哪是他之前吃的汉堡可以比拟的，他舔了舔嘴唇边残留的肉汁，“太好吃了，可以再叫一份吗？”
“当然可以，店长，麻烦再来两个肉夹馍！”
“不，再来十个！”
“哈？”
一口，两口，胃里不断被填充着，身为肉食动物的火神大我此时才体会到了真正的大口吃肉的快感，追加，再追加，直到最后身为店长的幸平纯苦笑着站在他们的餐桌前。
“客人不好意思，店里的腊汁肉已经用完了……”
“哦，那就不用了，反正我也吃得差不多饱了。”火神大我摸了摸有些圆润的肚皮。
差不多……饱？
幸平纯看着那堆积了一桌子的纸袋子，生平第一次怀疑起差不多这个词的含义来。
“明天可怎么办呢……”
说好的特别料理，就这样被一个人给消灭干净了……
幸平纯陷入了深思。
肉夹馍的价钱并不算昂贵，但是再便宜的东西，量变也是会引起质变的。
所以，当负责请客的黑子哲也在柜台前听到幸平纯报出的七千日元的价格时，先是怔了好久，然后不由得看着钱包里的三千日元犯起了愁。
“那个，火神君……”
摊在椅子上的火神大我抬起头，看见黑子哲也欲言又止的表情，“怎么了？”
“……你身上带钱了吗？我身上钱不够。”
“……我去结账吧。”
最终，这顿饭还是以火神大我请客告终。
行走在回家的路上，路灯的灯光洒在黑子哲也湛蓝色的发丝上，那侧脸看上去有一种出乎意料的朦胧美。
“火神君，我明天会把钱还给你的。”
“不用了，就当是我请你的吧。”
“那怎么行，说了是我请你，当然就是我请你啊！”
少年在这个问题上似乎很执着，那认真的可爱模样，让火神大我忍不住伸手揉乱了他梳理整齐的头发。
他盖棺定论道：“下次再来这里的话，让你请客，怎么样？”
“好吧……”黑子哲也最终妥协了。
那肉夹馍还真是好吃，不过，下次黑子请客的话，可得点些便宜的料理了啊……
火神大我心里这样盘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