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春宵共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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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华清宫的怜儿又鬼鬼祟祟的来了,方才还和新入凤栖宫的宫女说了一会儿子话。”春分手拿白巾站在萧君雅身后擦拭着半湿的墨发。

    萧君雅着了一袭齐胸粉色纱衣懒懒的斜靠在软榻上,雪白玉颈外露,饱满酥胸半遮半掩,透出几分春光来,轻缕薄纱下的一双玉腿纤细修长,万分妖娆。

    染上蔻色的指甲慵懒的撩了撩颊边的青丝,双眸漫上一丝笑意,说:“左右都是一个新入殿的宫女,能打探到什么?”

    “娘娘,话不能这么说,您难道你放任周伊这么下去吗?”春分不满出声。她是真没想到这个周伊心里存着这样的想法,幸好皇后心思玲珑看了出来,否则周伊还不知要下什么套害皇后。

    “无妨,不给她充足时间,她还不会下手。”萧君雅眼眸微转,落于窗外的一片夜空,漫不经心的说道。

    春分手下动作顿了顿,眉心微蹙,复又忿然说道:“当年老爷那般恩惠她,她居然能反过来打娘娘的主意,真是养了一只白眼狼!”

    萧君雅但笑不语。人都是要往高处爬的,周伊倒看的明白,跟着她,不如背叛她另谋一条生路。

    “娘娘,这是婉贵妃那处送来的莲子羹。”青竹恭敬上前,将托盘高举过头顶。

    眸子盯着那}看了片刻,才道:“搁那儿吧。”戌时已过,纪诗云还有这闲心给她送}。

    青竹起身,退后几步将搁在桌上。方才进殿听皇后说起周修华,她心里便有了数。周伊的事情她是知道的,皇后前些日子与她说过。

    春分手下动作不停,看着榻上的贵人缓缓阖上了眼睛,纤长而翘的眼睫在灯光的映衬下在细白的脸颊上投下一小片阴影,犹如小扇。

    听及有细小声音响起,萧君雅勾了勾唇角,说道:“婉贵妃着实有心,都这么晚了还给本宫送莲子}来。”

    “贵妃娘娘一向有心。”春分停下手中动作,看那一头黑发长长垂下,唇角含笑回道。

    “嗯,本宫记着小厨房里新做了桂花糕,春分去端来吧。”萧君雅闭着眸子吩咐道。

    “是,娘娘。”春分应下,举步便朝门外走去。

    萧君雅听着那轻快的脚步声顿了一顿,复又举步而去,越行越远,唇角笑意愈发深了几分。

    不多时便有一道温热呼吸打在脸上,萧君雅颦了颦眉心,将脸扭了过去。

    稍许,有人轻点她鼻头,唇上亦有温热触感,萧君雅这才猛地睁开双眼,正好撞上了那双含笑的凤眸,她陡然一惊,便要从榻上下来,谁料那人按住她的肩头,俯下身来含着她的唇瓣,轻轻吮吸了几下,甚至最后见她呆愣使坏似的咬了她的唇角。

    “皇上!”萧君雅蹙眉娇嗔,脸上已然红了一片,她还要站起来,却被苏珩搂住腰肢一齐坐在了榻上。“皇上怎么来这儿了?”萧君雅继续推拒他,苏珩逮住她一双不甚老实的小手握在了胸前,瞧那纱衣半遮半掩,露出小片春|光。在她腰间揉弄几下,俊逸的脸上笑意浅浅,呼吸灼热了几分,“朕今晚歇你这儿了。”

    眼见挣不开苏珩的束缚,萧君雅也安静了下来,瞅着他问道:“皇上不是去了于良人那儿吗?怎么又会来臣妾这儿?”颊边染着两朵红云,如秋水般的眼睛清澈见底。

    “别提她。”苏珩出言打断她,略有不满的看着她道:“君雅和朕在一起的时候不许提别的女人。”

    瞧着苏珩小孩似的神情,萧君雅忍俊不禁,“皇上真是的,都多大了,还跟个孩子似的。”

    苏珩看她笑的开心,将她拉近自己几分,埋首在她颈边,深吸了几口气,说道:“君雅身上这幽香果真好闻,朕甚是喜欢。”

    感觉到他搁在自己腰间的手愈加用了力道摩挲着,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耳颈边的肌肤上,酥酥麻麻的。萧君雅暗自低笑,圆润的肩头轻轻一动,纱衣轻滑,露出诱人春|光。玉臂轻勾苏珩颈脖,靠在他肩头。

    她似不解风情般的继续提起于良人,声音轻柔似水,柔的好似能把他融化一般,“皇上,于良人虽然性子骄纵,可本性不坏,若是她惹了皇上不快了,还望皇上勿要怪她。”萧君雅吐气如兰,身若无骨似的倚在他身上,丝毫不在意身边人的情动。

    苏珩只觉得全身血液都似洪流一般奔涌而来,几欲让他疯狂,这是一种在其他女人那儿都不曾有过的感觉。“都说了,别提别人。你说朕要怎么惩罚你?”苏珩低低一笑,声音已带了情|欲的沙哑。

    萧君雅轻笑,抬起脸来,对上他的染了情|欲的双眸,在他唇角落下一吻,旋即又羞红了脸低下头去,声若细蚊,“罚臣妾亲皇上一口好了。”

    “怎能如此简单,君雅以为这一下就能收买朕了?”苏珩笑道,一下将她打横抱起,“君雅若不多亲朕几口,朕就不原谅你。”他站起身来,大步朝床榻走去。

    萧君雅心里轻啧了声,面上依旧娇羞不已,薄纱滑下细长玉腿,光滑细腻,胸前春光半露。她红着脸抬头看他,娇嗔道:“皇上真是的,又打趣臣妾。”

    苏珩一手拉下床帐,一手揽住萧君雅放到金红铺就的凤床上,旋即欺身而上,薄唇采撷粉瓣,吸吮撩拨,唇齿相依。

    她紊乱的心跳紧挨着他温热的胸膛,感受着他心跳如雷点一般。

    苏珩用舌尖挑逗着她的小舌,听她气息紊乱,喉间溢出的轻吟。狭长的凤眸里露出一丝光亮,唇角勾出邪魅的弧度,“朕这才发现,朕的皇后竟是如此尤物。”看她眸色如一汪秋水,娇红的小脸红云霏霏,粉嫩水润,唇角笑意如花开满园,妩媚多情,顷刻间绝了天地芳华。

    萧君雅平日里既端庄又贤惠,但眼角眉梢间会不经意的流露出一种撩人的妖冶的媚意来,每每都让苏珩略有惊艳。他知道萧君雅很美,她的容色纵使是这宫里几个妃子加起来都不会超过,她性子也好,温柔如水,极爱笑。唯一不好的是,她是定国公的女儿。

    虽然即位三年多,但他仍然不能安心做一个帝王,左有手握重权的定国公;右有野心勃勃的荣王苏z。他若想安心坐这个皇位,这两个人必除不可。

    他眼眸似寒潭幽深,似要看进她的灵魂深处。萧君雅唇角含笑,玉臂环在他的颈项,美得犹如一朵含娇绽放的牡丹,国色无双。

    修长玉腿勾住他的腰身,轻轻摩挲几下,似撩拨似邀请。蜿蜒的黑发遮住了他半边脸,对上她的眸子,神色慵懒,染了情|欲的声音分外撩人,“真乃国色也。”接着,动作越发用力的抵入花心。

    滚烫的呼吸喷薄在她颈脖间,如雨点般的激吻落于娇嫩肌肤,细碎的娇吟从喉间溢出,气息越来越紊乱。

    帐外琉璃灯罩下的烛火轻爆出一个烛花,渐渐灭了下来。床帐上金线绣制的凤凰似要展翼飞出,暗金的纹路在月光的窥视下异常清晰。

    他每一次撞入,都抵达最深处,身下人喘息娇吟不断。苏珩握住她的纤细腰肢,动作愈加勇猛。

    这夜里,凤栖宫中娇吟声不断,柔情缱绻,春宵共枕。

    殿外守着的孙得忠充耳不闻殿里细碎的喘息,目不斜视的盯着远处的夜空。守在一侧的春分虽然也是听了很多次这种声音,但这回自己脸上的温度却只增不减,好像这次的战况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激烈。

    翌日一早,纵使萧君雅早已醒来,却依旧窝在苏珩怀里佯装熟睡。她这个皇后向来都是兢兢业业,万不会做出一点有违凤仪的举动。以往苏珩歇在凤栖宫,她将时间掐的很准,即使再累都会将人叫醒,吩咐下去早早让宫人将汤泉收拾妥当,生怕他误了早朝。

    而这次,若不是孙得忠进来,苏珩这早朝怕是又要误了。

    苏珩看着怀里美人眼眸轻阖,唇角勾笑,睡的极其安稳。生怕自己一个动作就会惊醒她,他小心翼翼的起身,在她唇角印下一吻,这才略有不舍的离开了凤床。

    “皇上,汤泉已经备好。”孙得忠一边侍候皇上穿衣一边小声说着,他可看出来了,皇上那股子小心劲,若是他没眼色的声音重了吵醒了皇后,皇上指不定要怎么罚他呢。

    苏珩“嗯”了一声,拢上月白外袍便去了位于殿后的汤泉。

    因着萧君雅没有醒,苏珩来的低调走的也低调,但并不影响宫里人得知皇上昨夜里去了皇后宫里。

    苏珩走后不久,萧君雅才缓缓睁开眸子,伸手撩开床帐。一边候着的春分青竹立即上前,将床帐撩起勾上金钩。

    “什么时辰了?皇上何时走的?”她揉了揉睡意朦胧的眼睛,朝两个满脸笑容的丫鬟问道。

    “回娘娘,如今是辰初了,皇上刚刚走了不久。”春分笑盈盈的答道,旋即又笑道:“皇上走时还特意嘱咐奴婢不要叫醒娘娘,让娘娘多睡会儿,并且今儿的娘娘也不用向太后请安了,皇上已经差人去景仁宫了。”

    苏珩倒是好心,连景仁宫的请安都免了。

    萧君雅但笑不语,由春分俩人服侍着起了床,在汤泉沐浴一番,方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里面的女子,竟不由得觉得有些陌生。

    她需要一个孩子,不仅是嫡皇子更要是苏珩的第一个孩子。

    在镜中看着青竹手艺灵巧的绾发插钗,萧君雅问道:“赵妃的生辰还有三天吧。”

    青竹回道:“回娘娘,正是三天后。”

    “打听出来于良人因为什么惹了皇上不快了吗?”萧君雅伸手捻了捻耳边的碎发,在镜中看见颈上留着的红点,又道:“拿颈霜来,把这东西都遮住。”

    一旁收拾衣袍的春分闻言忙搁下手头东西去小柜那取出了一白瓷小瓶,走到皇后身侧,看着她颈上的红红点点忍不住笑出了声,萧君雅斜睨她一眼,假意呵斥道:“死丫头,本宫你也敢笑,信不信本宫罚你一年的例银。”

    “哎呦娘娘,奴婢就指着那点例银过活呢,您罚了奴婢可不就是让奴婢贴着青竹过活了吗。”春分笑眯眯的将颈霜涂在颈脖上。

    青竹笑着回了春分一句,这才正着脸色说道:“打听出来了,听说是于良人缠着皇上说贡果份例不够,降温用的冰也不够,说娘娘私心不让她好过,还求着皇上把她品级升上去。结果就惹了皇上不快了。”

    闻言,萧君雅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说道:“皇上好不容易去了她那儿,她居然就只会抱怨。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哼,可不是吗。”拿着一小碟干花进来的雨桐只听见了皇后的话尾,忙不迭的轻啧道:“娘娘您不知道,昨儿的皇上走后,这于良人又拿下人撒气了,还摔了几个花瓶,今早奴婢见着阿秋右边的脸肿的别提多厉害了。”她将干花放在紫玉炉中,后盖上炉盖。

    “只能说她们倒霉,跟了于良人这样的主子。”青竹将珠簪插|在皇后发上,回了一句。

    萧君雅看着脖子上白皙如初,淡笑道:“于良人这种性子,在后宫是最不讨好的,迟早有她后悔的那一天。”

    雨桐思忖片刻,闻着紫玉香炉里散发出的花香,笑着回了句,“也是。”

    这于良人不过是三月前选秀时在入宫第二晚便获得苏珩临幸的秀女,本是江北于家排在第六的庶女,生母乃一介贱婢,生性懦弱,这也导致于暖荣自小不受宠,痛恨生母,甚至于小小年纪便极其心狠手辣,若不是有庶女的身份压着,指不定会干出什么事来。

    三月前的选秀,因着嫡姐已有意中人,嫡母也舍不得自己女儿进宫去和一群女人争男人,准备在家中庶女里选出一个来,于暖荣便是抓了这个机会进了宫,封了从三品的婕妤,自此那张狂的性子愈发收不住,越来越不受皇上待见,且她处处树敌,在宫人口中的名声也极差。

    若要用一个词来形容,那便是――小人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