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尚小说网 > 臣妻多娇 > 第66章 你让我恶心

第66章 你让我恶心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爱尚小说网 www.23xs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清辉月色,和一身的风尘仆仆交相映在他身上。

    鬓边一缕从冠发玉簪下泄出的发丝,随意穿着身上的衣袍,尽显他寒夜打马而来的匆忙。

    脸颊几缕浅淡的红,原是夜里阵阵冷风吹去药性后,留下的微弱痕迹。

    此时,却被薄怒重又染上颜色。

    他原是个喜怒不形于色少年老成的深沉性子,却总在云乔跟前,藏不住本性。

    那强压了几分的怒火,到底还是从脸色中泄出。

    云乔攥着滴血的手腕,膝盖仍痛得厉害,还跪在那树下地上,抬眸望向院门处。

    萧璟和她视线对上,嘲弄的勾起唇角,笑意里带着几分浓重的邪气。

    缓步往云乔跟前走过,捏着她下颚,将她脸蛋抬起,话音带笑的道:

    “问你话呢?哑巴了还是聋了?我说,有什么话是我听不得的?”

    他笑着问她,那笑意,却未及眼底,也并非真心。

    云乔清楚听得出他话音里的嘲弄,也知晓,他已然将她今晚失了理智说出的真心话听了去。

    她不知道他具体听了多少,可听着他话里的嘲弄,感受他掐着自己下颚时的力道,云乔便知晓,他动了怒。

    既然被他听到,那这段时日的费心作戏暗中谋划,那刻意给他写的一封艳情诗,便全做了无用功。

    云乔心下后悔,怪自己太过莽撞,不该因为他人不在京城,就因为今日受辱之事,对嬷嬷说了那番话。

    那样的话说出了,虽泄了一时的火气,却毁了她这些时日的费心作戏。

    云乔心下又悔又恨,低垂着眼帘,微微闭上了眼眸。

    萧璟捏着她下颚,手掌拍了拍她脸颊,见她不肯答话,见她心存躲避之心,也未曾绕过她。

    反倒抚着她脸颊嗤笑了声道:

    “云乔,你说若是有的选,你宁肯跟着沈家人流放,也不愿在我身边过这样的日子,可是云乔,我给过你选择的。

    你说你要安心留在沈家,要和我断了,我应了你,可你却和你那夫君,到我的宴席上求我。

    你给我记住了,是你心甘情愿卖身于我为奴的,我不曾逼你。

    送上门的东西,我凭什么不要?

    而今种种,你就是再觉得可悲,又能如何呢?

    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萧璟话语里满是嘲意,云乔被他话里那句心甘情愿,那句自己选择,那句送上门的东西,惹得心底溢出汹涌恨意。

    云乔猛地抬眼,那眼眸里的恨意迸发而出。

    明明跪在地上,明明膝盖骨头都裂断,偏生仍硬挺着脊梁,冷笑了声,反讥萧璟道:

    “我的选择?大人说这话,自己不觉得可笑吗?

    您说您给了我选择,什么是您给我的选择呢?

    装模作样的放过我,背地里却拿沈家满门的性命压我,拿我尚在襁褓中的女儿逼我!

    这就是你说的,给我的选择吗?

    刽子手把长刀架在人的脖颈上,假意慈悲的问他想不想死,得到他的点头,再斩断他的头颅,踩着满地的鲜血掉上几滴伪善的眼泪,说是那人甘愿赴死。

    这样的慈悲这样鳄鱼般的眼泪,有什么意思?

    你说是我夫君带我去你的宴席上求你,可你设下那鸿门宴,不就是等着我们夫妻二人吗?

    你心里打得什么算盘,还要我说得再清楚明白吗?

    我知道你瞧不上沈砚。

    你觉得他懦弱无能色厉内荏,你觉得他没有担当,你觉得他献妻媚上让人不齿。

    可是你,你这样的人,也未曾比他强多少。

    以权谋私,逼良为娼,草菅人命。

    哪一件不是你干的?

    这桩桩件件,我可有半句话冤枉你!

    是,沈砚的确无耻,可你,又何尝不卑鄙!”

    左右是已经被萧璟听到了她的真心话,就是眼下反口向他求饶重新讨好他,也不会有什么好。

    云乔索性破罐子破摔,由着自己心意,说了实话。

    她说得畅快解恨,那萧璟脸上的怒色,却越来越重。

    一旁还有嬷嬷同陈晋在,云乔说这话却全无半分顾忌。

    那嬷嬷早吓得跪伏在地,意识到陈晋还立在那处以为他人被吓懵了,连带着把陈晋也拽着跪了下来。

    萧璟被云乔一番不管不顾的话激怒,

    想起自己连夜从洛阳快马赶来,只为了见她一面。

    想起那怀里踹了一路的口脂和书信,都是她装模作戏不得已而为之的讨好,

    便觉怒从中来,如同被人狠狠羞辱了一般。

    他恼羞成怒,冷笑着从袖中掏出那口脂和混在一处的书信,砸向云乔脸上。

    口脂盒砸的云乔额头泛红,那书信被摔在她脸上,又飘落在地。

    萧璟冷笑着,存心羞辱云乔,将那书信里的字迹念出。

    又道:

    “春风不相识,何事入罗帷。

    这样的诗,你也写得出?

    春情诗千里送去,拿着用过半盒子的口脂存心勾人。

    不是心甘情愿,竟也做得出这样的浪荡事。

    云乔,我倒是低估了你,原以为只是个寻常的美貌妇人罢了,却不知,你作戏的本领这样好,不登台唱戏真是可惜。

    云乔,你装模作样勾引人的功夫不浅。

    怨不得我色迷情乱,做下卑鄙事。”

    萧璟被云乔言语激怒,此时说话也是存心刺激羞辱云乔。

    他说是她浪荡勾人,他才做下卑鄙事。

    好似他是那云边端方无欲的神明,而她是引他堕落情障的妖女!

    多可笑!

    明明当初,是他认错了,是他不管不顾的强迫了她。

    她好端端在佛寺里上香,却无故遭了他的羞辱玩弄,

    而今还要被他倒打一耙,说是因她勾人浪荡。

    云乔忍无可忍,膝盖钻心的疼,还是强撑着站了起来,扬手就是一耳光打在了萧璟脸上。

    “你胡言乱语,卑鄙无耻!”她用方才硬生生接下赵兮儿一鞭子的那只手,给了他一耳光,咬牙骂他。

    云乔手掌被震得发麻,掌心全是鲜血。

    她紧攥着疼得难忍的手掌。

    血水一点点往外流,染污了她的衣袍。

    血红色的掌印落在萧璟脸颊。

    被她当着奴才的面打了一耳光,萧璟脸色冷寒难看。

    跪在下头的嬷嬷已然浑身颤抖。

    那陈晋也是心下惊骇,唯恐云乔因为这一掌,会被萧璟要了性命。

    萧璟是什么人啊,那是太子殿下,是当朝储君啊。

    便是帝后两人,这么多年,也不曾这样羞辱的打过他。

    世上哪个人敢对他动手,敢赏他耳光?

    云乔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做这样的事。

    陈晋怕得厉害,唯恐云乔因此丢了性命。

    而萧璟,被云乔又一次打了耳光后,却是冷笑出声。

    他舔了舔后槽牙,拉着她打她耳光的那只手的腕子,就把人拽了起来。

    硬拽着她往房内拉。

    “跟我进来,谁惯的你这动手的臭脾气,今日非得让你好生吃个教训不成!”

    萧璟说着话,就将人半拽半拖的往内室拉。

    云乔拼了命的挣扎,他是半点不肯松手。

    陈晋唯恐萧璟会被云乔拉进内室动手,咬牙跪着爬了过去,抱着萧璟的靴子,硬着头皮劝道:

    “主子息怒,主子息怒,夫人是弱女子,经不住主子动手的。”

    萧璟此刻满心怒火,舍不得打云乔,却会将火气发泄在奴才身上。

    他一脚踹在陈晋心口,把人踹了出去,寒声骂道:“滚!哪轮得到你置喙!”

    话音刚落,就拽着云乔踢开了卧房的门把人扯了进去。

    陈晋还欲再拦,却被嬷嬷拉住。

    “哎呦,你疯了,主子正在气头上,这会儿进去你和姑娘都得死!”

    嬷嬷拉住了陈晋守在外面。

    内室里头,萧璟拽着云乔进了卧房。

    云乔挣扎的要他放开自己,见萧璟硬攥着她手腕不肯放手,甚至低头咬了萧璟的手。

    她齿尖力道极重,专门挑着萧璟手背皮肉尚嫩未有薄茧的地界咬的。

    倒真是将萧璟手上皮肉咬烂了几分。

    齿腔内血腥味弥漫,云乔狠狠咬着,不肯松口。

    她以为萧璟会吃痛的将她甩开,

    她以为便能成功挣脱他的桎梏。

    可是,萧璟只是吃痛微蹙了下眉头,紧跟着,就冷笑着,抬起了手臂。

    云乔身量娇小,他扬举着手臂,将云乔提的脚尖离地。

    都没松开半分手上的力道。

    云乔咬得齿尖发麻,不得不松开了口。

    萧璟瞧着她唇上自己的血珠,将那血珠捻碎在指腹,嗤笑道:“咬啊,怎么不咬了,我瞧你不是一惯牙尖嘴利吗?”

    云乔含恨瞪着他,怒声骂道:“你真的不怕吗?你这样逼着我不情不愿的跟着你,你就不怕哪一天逼急了我,在你枕边,一刀要了你性命吗?”

    她骂得恨意浓烈,也曾经,真的动过要萧璟性命的心思。

    可萧璟听着她这番威胁,却根本不当一回事。

    反倒笑意嘲弄道:“云乔,你高估了你自己,也低估了我,来日方长,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心甘情愿,可你却没有那个本事要我的命。”

    云乔被他轻视的态度激怒,恨声道:“你怎么知道我要不了你的命!”

    萧璟昂首冷笑,回道:

    “云乔啊云乔,你太莽撞也太烈性,偏偏又心软的要命。

    你这样的人,杀一只鸡都提不起刀。

    难道杀一个人,你下得了手吗?

    你连装出心甘情愿的样子作戏都演不久,还能做什么?”

    萧璟话里的轻视,句句都刺在云乔痛处。

    是啊,她下不了手,狠不下心。

    明明萧璟已经这样畜生,明明她曾经有过许多次的机会可以悄无声息的要了萧璟的命。

    可是她还是心软,还是无能为力。

    她也的确太过莽撞,的确不够理智。

    她费尽心力谋划报复,她逼着自己,装出心甘情愿的样子,演出一片深情的戏,却轻易就前功尽弃。

    她还能做什么呢?

    云乔生出浓重的自厌,也更恨萧璟,让她落得如此田地。

    她冷笑连连,怒目瞪着萧璟,眼里的厌恶,分毫不曾遮掩。

    直白厌憎道:

    “是,是我无用,我心软,我莽撞,我愚蠢,我自甘下贱。

    我不如你狠心,不如你谋算深沉,不如你聪慧至极,不如你擅于作戏,更不如你,让人恶心!”

    云乔话里的恶心一次,比方才在院子里打萧璟的一记耳光还要更具羞辱意味。

    萧璟听得牙关紧咬,嗤笑出手,捏着云乔脸颊,指腹作弄般的揉弄她唇边上那已经有几分干涸的血珠余迹。

    “恶心?

    云乔,我若是当真让你恶心,

    你还能在佛寺里和我偷情,还能在佛殿里当着我的面扒了衣裳浪荡的给你女儿喂奶,还能一次次在沈家的地界里湿着身子和我交欢?

    你说恶心,呵。

    你在沈家花园假山里,为了给沈砚戴绿帽报复他和我偷情时怎么不说恶心?

    你在沈砚书房酒窖里被我玩得一身水意,湿透了时怎么不说恶心?

    你独守空闺,一次次同我榻上欢愉时,怎么不说恶心?”

    萧璟提起从前每次的缠绵,句句羞辱轻贱。

    云乔被他话语里的那些从前,逼得既羞怒又憎恨。

    她咬牙攥紧掌心,不肯服输反击道:

    “什么偷情?佛寺初次,是你认错了,是你把我看成你心心念念的旧情人,强暴了我,我不曾甘愿!

    佛殿里喂奶,不过是情急之下不得已的为难。

    至于后来在沈家,呵,你说的对,我独守春闺难解寂寞,寻得一个生得俊俏的郎君排遣寂寞,再正常不过。

    你将我视作旧情人的替身,我把你看作深闺寂寞的消遣。

    或许曾经你我也有过几分喜爱,只是那是露水情缘而已。

    你情我愿时欢愉缠绵,心生不满时一拍两散,再正常不过。

    明明是可以好聚好散的事情。

    可你偏偏不肯放过我。

    你做尽威逼事,你拿着你的权势压我。

    你毁了我的家,你害死我的丫鬟,你让我和我的女儿夫君远隔天涯。

    我真的是恨透了你,

    而今,每每被你触碰身子,都觉无比恶心。

    你以为我当真是因为畏惧,才不能动情吗?

    呵,我只是觉得你恶心而已!

    也许玉势可以让我动情,也许旁的男人,也可以,只是你,不行!

    因为我每一次跟你接触,都忍不住恶心!”

    萧璟原本是存了几分解释明宁之事的心思的,可眼下这局面,他是半句解释也不想说,只觉被云乔一句又一句扎心窝子的话,刺得太阳穴阵阵发紧。

    当他听到云乔口中那一句句的恶心之事,理智彻底崩塌,已然压不住怒火。

    他冷笑着拽着云乔手腕,掐着她下颚,声音满带威压道:

    “觉得我恶心是吗?好,云乔,我让你瞧瞧,什么是真正的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