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一袋橘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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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蛋开着车去市场买了好多东西，有肉有菜，当然还有橘子，还破天荒的给自己媳妇和儿子一人买了一身衣服。
黑蛋回到家，把车往院门口一停就对着门里喊：“新厂娘，快出来拿东西。”。新厂妈在屋里一听就激动的往外跑。刚跑出屋门就又转身回到屋里往床上一躺一动不动。黑蛋又喊了两声，见没人出来，就自己拿着一部分东西进了院子。他把东西放好，进到自己的屋里，看见新厂妈正背对着他躺在床上。黑蛋走出屋子，又去车里把其余的东西都拿回了家。然后把大门一锁，一手拿着给媳妇买的衣服，一手拿着橘子进了屋里。
傍晚新厂下学回来，老远就瞅见了家门口停的小汽车。新厂停下来在路边捡了两块砖头往书包里一塞，慢悠悠的往家走。推门，门竟然是从里面插上的，敲门：“我回来了。”。“来了，来了。”，新厂妈妈的声音里都带着快乐。
新厂妈开了门一脸笑容的说：“儿子，你快进来试试你爸给你买的衣服。”。新厂一脸漠然心里想：“看来这俩人是又和好了，砖头是用不上了。”。新厂不吭不声低着头直接往自己屋子里去，他妈妈还在后面说：“把书包放好就过来啊，你爸今天还给你买了好多好吃的。”。新厂还是没吭声，进了屋子把书包里的砖头取出来往床底下一塞，把书包里的书本都放在桌子上。又从柜子里翻出他给邓师傅准备的东西塞到了书包里。
上次新厂为邓师傅准备的东西一直没来的及给送去，糕点还没事，但烧鸡放久了肯定不好吃。新厂就把烧鸡送给了大嘴吃，大嘴吃着烧鸡还埋怨新厂：“说好请客吃羊肉串，现在给我吃这个。这烧鸡吃起来比羊肉串差远了。”。新厂这次给邓师傅准备的是上一次买的糕点，还有一份营养品——中华鳖精。这是新厂从大嘴口里知道的东西，大嘴说他爸天天都要喝，他爸说这东西对中年男人身体特别好。而且大嘴还说他爸给别人送礼一般都送这个，说送这个东西上档次，有面子。新厂一听，就觉的自己应该也给邓师傅送这个，于是新厂自己跑去了炼油厂电影院旁边的商店，用他妈给他的50块钱买了一盒，回来就藏在衣柜里面。
看今天妈妈的样子，新厂觉得晚上吃完饭就能去找邓师傅了，因为他们家已经又恢复到以前了。
新厂走进厨房，见妈妈嘴里哼着曲子，正在炒菜。新厂看了一下案板上，已经放了好几盘菜。新厂直接拿起筷子准备吃。“这孩子，先别吃，你先把这菜端到大屋里，今天晚上咱们一家三口好好聚聚。”。新厂像个听话的机器人，全按妈妈说的做。他端着菜进了大屋。黑蛋正坐在大桌旁，一边喝着小酒，一边吃已经端过来的菜。那酒还是新厂很早以前买的便宜酒，酒瓶子旁边还放着一个大哥大。新厂把菜往桌上一放，扭头就又出去。黑蛋看着自己的儿子是欲言又止。来回几趟后，满满一桌子菜都做好了，一家三口都坐在了桌前。
新厂漠然的坐着也不动筷子。因为另外两个人也没动。新厂妈先开口了：“儿子，给你爸把酒满上。”。新厂起身倒酒，倒完就坐下，继续沉默。新厂妈妈捂着脸开始哭，哭到黑蛋站起来轻拍着她的后背，嘴里一直说：“都怪我，别哭了，我再也不这样子了。”。新厂身子还是没动，脑子早就飞到河神庙了，心里一直在盘算：‘怎么说邓师傅才会收我为徒啊，邓师傅不要我给的东西我该怎么说啊。’。新厂妈妈头靠在黑蛋那已经有些凸起的肚子上，呜咽的诉说着一大堆委屈和痛苦，从自己小时候的悲惨一直说到嫁给黑蛋后受的贫苦。黑蛋不停的在旁边安慰着。新厂仿佛听不见看不见眼前的一切，要不是饿了，饭菜的香味一直往鼻子里灌，新厂都要睡着了。
新厂妈不知被黑蛋那句话逗乐了，忍不住笑了起来，像拍蝴蝶似的打了一下自己的男人嗔怪道：“说什么呢，老不正经，儿子还在这儿呢。”。黑蛋笑着坐了回去。新厂妈妈低下头，擦了擦眼泪，又用手撩了下耳边的头发。抬起头来，先看了一眼自己的男人，这男人虽然很多毛病，但那个男人没脾气呢。没脾气的还叫男人吗。不能让别人看笑话，不能让别的贱货占了便宜。又看向自己的儿子。新厂刚才无动于衷，现在又是一副灵魂出窍，心不在焉的样子。儿子啊，儿子，我是为谁啊，你怎么不明白啊。
新厂妈又开始流泪，这次是对着新厂的，又是以前的一大堆老话，不过今天加上了爸爸已经知错了，儿子不能怨恨爹娘，爹娘全是为了子女。。。全是套话，车轱辘话，一直说，一直说。虽然是对着新厂说的，但黑蛋倒是越听也越有感触，甚至听着听着都自己摸起眼泪来。新厂刚开始还是一直没反应，直到肚子里咕的一声长响，新厂才像回过神来，忍不住夹起一大块猪头肉来吃。新厂妈妈停下哭诉，因为她终于发觉出新厂根本没有听进去一句，她全是在浪费口舌。
三个人沉默的吃着，新厂大口大口的吃着，想快点吃完就去自己的屋子。吃了一会，黑蛋喝了一口酒说话了：“还是这酒喝着舒服。”。新厂妈妈赶紧跟了一句：“那是，再好的酒也不如自己孩子孝敬的好。”。黑蛋笑了：“说的是，这酒这么长时间了我也一直是舍不得喝。还是自己儿子好啊。”。新厂妈又接：“那肯定啊，咱儿子那是镇里出了名的。他爸你不是说郭九成非要认咱儿子当干儿吗？是不是真的。”。
黑蛋：“当然是真的，我还给你说，你这俩天抓紧时间去找邓师傅，让邓师傅选个好日子。去买点好东西，好好准备准备。”。说完就从旁边的一个小包里拿出一把钱递给新厂妈。这小包也是刚刚买的，商标还没取。黑蛋递完钱，拿起桌上的大哥大，往包里一塞，那包正好能装下大哥大，只是天线完全露在外面。
新厂妈接过钱也没数直接塞进口袋里，对着新厂说：“儿子，你爸还给你买了一身新衣服呢，到那天认亲时你再穿啊，我先给你拿过来试试。”。
那衣服新厂根本穿不了，新厂妈妈一拿出来自己嘴里就说：“这一看就穿不了，太大了。”。黑蛋还一直说：“你看着大，说不定穿身上就不大了。你让儿子试试。大一点的话还能多穿两年。”。新厂一试，这衣服比新厂大了两圈，估计大嘴穿上合适。“你看吧，你们男人就是不操心，连孩子穿多大衣服都不知道。”，新厂妈把衣服收了起来埋怨说。黑蛋尴尬的笑了：“没事，你明天跟我一起去换。”。
“妈，我吃饱了，我能去找大嘴玩吗。”。新厂从坐下吃饭到吃饱第一次开口说话。他爸妈一听对视了一眼，妈妈说道：“去吧，不要玩的太晚。”。新厂出了大屋，进自己屋子背起书包就出门了。
新厂当然不是去大嘴家而是去找邓师傅了。他想尽快拜邓师傅为师，尽快攒钱。路上他想着刚才听到那个人的话‘郭九成要收我当干儿子？为什么啊，是因为我曾经救过大嘴一命。如果是这样，大嘴他爸还真是像村里说的一样，讲情义。’。
新厂跑到河神庙，庙里大门又是从外面锁上的。最近邓师傅的业务很多，庙门口大白天都经常停满了车。新厂有些失望的坐在大柏树底下，心里一会儿想自己怎么给邓师傅说，一会儿又想自己如果真认郭九成当干爹了，自己能不能给他说说去他工地打工挣钱呢。
新厂在庙门口等了很长时间，邓师傅一直没回来。新厂不敢再等了，怕他妈去大嘴家找自己，就背着书包回家了。黑蛋的车还在，新厂走进家门只喊了一声：“妈，我回来了，我睡了。”。喊完就钻进自己的屋里，把门从里面插上了。新厂妈妈来问了两句，新厂都说自己瞌睡了，新厂妈又推了几下门，就叹了口气走了。
第二天，新厂妈又去黑蛋的工地负责买菜做饭了，黑蛋也从那天起时不时会回家转转，甚至会住一晚。新厂现在对他父母的事情没有一点兴趣，他们家的变化他一点也不在意，他想着只要他妈愿意，其他的都随便，他对那个曾经把他们家搞得天翻地覆，搞得自己父母差点离婚的红头发的女人都没了恨意，甚至还生起一丝同情。
这个红头发女人也奇怪，自从新厂妈妈又去工地后，她一次也没在工地出现过。而且几个月后竟然无声无息的离开了小镇。仿佛她真是新厂妈妈口中那个祸害别人家庭的狐狸精，见祸害不成只有逃走了。多年后，新厂才从别人口中偶然得知那女人是被黑蛋逼走的，而且黑蛋骗光了那女人的所有积蓄。
黑蛋开着车去市场买了好多东西，有肉有菜，当然还有橘子，还破天荒的给自己媳妇和儿子一人买了一身衣服。
黑蛋回到家，把车往院门口一停就对着门里喊：“新厂娘，快出来拿东西。”。新厂妈在屋里一听就激动的往外跑。刚跑出屋门就又转身回到屋里往床上一躺一动不动。黑蛋又喊了两声，见没人出来，就自己拿着一部分东西进了院子。他把东西放好，进到自己的屋里，看见新厂妈正背对着他躺在床上。黑蛋走出屋子，又去车里把其余的东西都拿回了家。然后把大门一锁，一手拿着给媳妇买的衣服，一手拿着橘子进了屋里。
傍晚新厂下学回来，老远就瞅见了家门口停的小汽车。新厂停下来在路边捡了两块砖头往书包里一塞，慢悠悠的往家走。推门，门竟然是从里面插上的，敲门：“我回来了。”。“来了，来了。”，新厂妈妈的声音里都带着快乐。
新厂妈开了门一脸笑容的说：“儿子，你快进来试试你爸给你买的衣服。”。新厂一脸漠然心里想：“看来这俩人是又和好了，砖头是用不上了。”。新厂不吭不声低着头直接往自己屋子里去，他妈妈还在后面说：“把书包放好就过来啊，你爸今天还给你买了好多好吃的。”。新厂还是没吭声，进了屋子把书包里的砖头取出来往床底下一塞，把书包里的书本都放在桌子上。又从柜子里翻出他给邓师傅准备的东西塞到了书包里。
上次新厂为邓师傅准备的东西一直没来的及给送去，糕点还没事，但烧鸡放久了肯定不好吃。新厂就把烧鸡送给了大嘴吃，大嘴吃着烧鸡还埋怨新厂：“说好请客吃羊肉串，现在给我吃这个。这烧鸡吃起来比羊肉串差远了。”。新厂这次给邓师傅准备的是上一次买的糕点，还有一份营养品——中华鳖精。这是新厂从大嘴口里知道的东西，大嘴说他爸天天都要喝，他爸说这东西对中年男人身体特别好。而且大嘴还说他爸给别人送礼一般都送这个，说送这个东西上档次，有面子。新厂一听，就觉的自己应该也给邓师傅送这个，于是新厂自己跑去了炼油厂电影院旁边的商店，用他妈给他的50块钱买了一盒，回来就藏在衣柜里面。
看今天妈妈的样子，新厂觉得晚上吃完饭就能去找邓师傅了，因为他们家已经又恢复到以前了。
新厂走进厨房，见妈妈嘴里哼着曲子，正在炒菜。新厂看了一下案板上，已经放了好几盘菜。新厂直接拿起筷子准备吃。“这孩子，先别吃，你先把这菜端到大屋里，今天晚上咱们一家三口好好聚聚。”。新厂像个听话的机器人，全按妈妈说的做。他端着菜进了大屋。黑蛋正坐在大桌旁，一边喝着小酒，一边吃已经端过来的菜。那酒还是新厂很早以前买的便宜酒，酒瓶子旁边还放着一个大哥大。新厂把菜往桌上一放，扭头就又出去。黑蛋看着自己的儿子是欲言又止。来回几趟后，满满一桌子菜都做好了，一家三口都坐在了桌前。
新厂漠然的坐着也不动筷子。因为另外两个人也没动。新厂妈先开口了：“儿子，给你爸把酒满上。”。新厂起身倒酒，倒完就坐下，继续沉默。新厂妈妈捂着脸开始哭，哭到黑蛋站起来轻拍着她的后背，嘴里一直说：“都怪我，别哭了，我再也不这样子了。”。新厂身子还是没动，脑子早就飞到河神庙了，心里一直在盘算：‘怎么说邓师傅才会收我为徒啊，邓师傅不要我给的东西我该怎么说啊。’。新厂妈妈头靠在黑蛋那已经有些凸起的肚子上，呜咽的诉说着一大堆委屈和痛苦，从自己小时候的悲惨一直说到嫁给黑蛋后受的贫苦。黑蛋不停的在旁边安慰着。新厂仿佛听不见看不见眼前的一切，要不是饿了，饭菜的香味一直往鼻子里灌，新厂都要睡着了。
新厂妈不知被黑蛋那句话逗乐了，忍不住笑了起来，像拍蝴蝶似的打了一下自己的男人嗔怪道：“说什么呢，老不正经，儿子还在这儿呢。”。黑蛋笑着坐了回去。新厂妈妈低下头，擦了擦眼泪，又用手撩了下耳边的头发。抬起头来，先看了一眼自己的男人，这男人虽然很多毛病，但那个男人没脾气呢。没脾气的还叫男人吗。不能让别人看笑话，不能让别的贱货占了便宜。又看向自己的儿子。新厂刚才无动于衷，现在又是一副灵魂出窍，心不在焉的样子。儿子啊，儿子，我是为谁啊，你怎么不明白啊。
新厂妈又开始流泪，这次是对着新厂的，又是以前的一大堆老话，不过今天加上了爸爸已经知错了，儿子不能怨恨爹娘，爹娘全是为了子女。。。全是套话，车轱辘话，一直说，一直说。虽然是对着新厂说的，但黑蛋倒是越听也越有感触，甚至听着听着都自己摸起眼泪来。新厂刚开始还是一直没反应，直到肚子里咕的一声长响，新厂才像回过神来，忍不住夹起一大块猪头肉来吃。新厂妈妈停下哭诉，因为她终于发觉出新厂根本没有听进去一句，她全是在浪费口舌。
三个人沉默的吃着，新厂大口大口的吃着，想快点吃完就去自己的屋子。吃了一会，黑蛋喝了一口酒说话了：“还是这酒喝着舒服。”。新厂妈妈赶紧跟了一句：“那是，再好的酒也不如自己孩子孝敬的好。”。黑蛋笑了：“说的是，这酒这么长时间了我也一直是舍不得喝。还是自己儿子好啊。”。新厂妈又接：“那肯定啊，咱儿子那是镇里出了名的。他爸你不是说郭九成非要认咱儿子当干儿吗？是不是真的。”。
黑蛋：“当然是真的，我还给你说，你这俩天抓紧时间去找邓师傅，让邓师傅选个好日子。去买点好东西，好好准备准备。”。说完就从旁边的一个小包里拿出一把钱递给新厂妈。这小包也是刚刚买的，商标还没取。黑蛋递完钱，拿起桌上的大哥大，往包里一塞，那包正好能装下大哥大，只是天线完全露在外面。
新厂妈接过钱也没数直接塞进口袋里，对着新厂说：“儿子，你爸还给你买了一身新衣服呢，到那天认亲时你再穿啊，我先给你拿过来试试。”。
那衣服新厂根本穿不了，新厂妈妈一拿出来自己嘴里就说：“这一看就穿不了，太大了。”。黑蛋还一直说：“你看着大，说不定穿身上就不大了。你让儿子试试。大一点的话还能多穿两年。”。新厂一试，这衣服比新厂大了两圈，估计大嘴穿上合适。“你看吧，你们男人就是不操心，连孩子穿多大衣服都不知道。”，新厂妈把衣服收了起来埋怨说。黑蛋尴尬的笑了：“没事，你明天跟我一起去换。”。
“妈，我吃饱了，我能去找大嘴玩吗。”。新厂从坐下吃饭到吃饱第一次开口说话。他爸妈一听对视了一眼，妈妈说道：“去吧，不要玩的太晚。”。新厂出了大屋，进自己屋子背起书包就出门了。
新厂当然不是去大嘴家而是去找邓师傅了。他想尽快拜邓师傅为师，尽快攒钱。路上他想着刚才听到那个人的话‘郭九成要收我当干儿子？为什么啊，是因为我曾经救过大嘴一命。如果是这样，大嘴他爸还真是像村里说的一样，讲情义。’。
新厂跑到河神庙，庙里大门又是从外面锁上的。最近邓师傅的业务很多，庙门口大白天都经常停满了车。新厂有些失望的坐在大柏树底下，心里一会儿想自己怎么给邓师傅说，一会儿又想自己如果真认郭九成当干爹了，自己能不能给他说说去他工地打工挣钱呢。
新厂在庙门口等了很长时间，邓师傅一直没回来。新厂不敢再等了，怕他妈去大嘴家找自己，就背着书包回家了。黑蛋的车还在，新厂走进家门只喊了一声：“妈，我回来了，我睡了。”。喊完就钻进自己的屋里，把门从里面插上了。新厂妈妈来问了两句，新厂都说自己瞌睡了，新厂妈又推了几下门，就叹了口气走了。
第二天，新厂妈又去黑蛋的工地负责买菜做饭了，黑蛋也从那天起时不时会回家转转，甚至会住一晚。新厂现在对他父母的事情没有一点兴趣，他们家的变化他一点也不在意，他想着只要他妈愿意，其他的都随便，他对那个曾经把他们家搞得天翻地覆，搞得自己父母差点离婚的红头发的女人都没了恨意，甚至还生起一丝同情。
这个红头发女人也奇怪，自从新厂妈妈又去工地后，她一次也没在工地出现过。而且几个月后竟然无声无息的离开了小镇。仿佛她真是新厂妈妈口中那个祸害别人家庭的狐狸精，见祸害不成只有逃走了。多年后，新厂才从别人口中偶然得知那女人是被黑蛋逼走的，而且黑蛋骗光了那女人的所有积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