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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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你是想等dNA鉴定出来后正式审讯莫湘海吗？”吴玉良问道。
“对，师父，他是律师，我们一定要拿出让他心服口服的证据才能让他彻底交代所犯的罪行。”许长生回答道。
“好，那我先让大刘去审他，就凭他暴力伤害张妈的违法行为，我们至少可以拘留他十五天。”
“嗯，dNA鉴定结果两天就能出来。这两天我正好还要找周世诚和令小青等人去核实一些情况，做好对莫湘海的审讯准备工作。”
“好，去吧。”吴玉良满意地说道。
两天后，刘冬拿着省技术鉴定中心的dNA鉴定报告兴奋地来到许长生他们的刑警办公室。
“长生，如你所料，药丸上残留的物质确定是莫湘海的。”
“好，这下莫湘海将无话可说了，我们去找吴队，要求马上提审莫湘海！”
在公安局审讯室，吴玉良和许长生威严地看着神情有些颓废的莫湘海，此时的他早已失去了往日做律师时自信的风采。
“姓名？”
听到这种审讯方式，还有上面坐着的人，身为律师、经验丰富的莫湘海知道今天的审讯不简单，绝不会仅仅是因为他打伤张妈的案子。
“莫湘海”
“年龄？”
“33岁”
“职业？”
“律师。”
“家庭住址？”
“金海市山海关路12号6幢。”
一番例行的讯问后，吴玉良突然严厉地说：“莫湘海，你采用卑劣的手段蓄意谋害了你的妻子李清妍，我们现在已经掌握了确凿的证据。你是律师，你对我们的法律和政策再清楚不过，你是选择自己招供还是想顽抗到底，你自己选择。”
听到这话，莫湘海身体竟然毫无反应，看来他早已预料到了今天的审讯目的。
“警官，我承认我打了张妈，但要说我谋害我妻子，我可万万不同意。”莫湘海平静地回答道，他心里明显存有侥幸。
“那你跟我说说看，你为什么要打张妈？”
“因为她勒索我？”
“她怎么勒索你的？”
“她暗示我谋害了清妍，让我给她十万块钱。”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报警呢？你是律师啊，你可是懂法律的。”
“我当时气坏了，妻子刚死，一个家里服侍我们的保姆居然还敲诈我，我实在忍无可忍！”莫湘海故作气愤地说。
“那她说你谋害李清妍的依据是什么呢？”许长生问道。
“她瞎编乱造，一个敲诈勒索犯的话能相信吗？”
“她是说她发现了你在李清妍遇害前一天下午你很反常地提前回到家里，还在厨房里动过李清妍药品的事情吧？哦，还有，当然你还动了你妈的地高辛吧？”
听到许长生提到这件事，莫湘海突然脸上抽搐了一下。
“还有，张妈跟你说那天你从公安局回来就让她丢掉的李清妍吃的药瓶她还保留着吧？”
莫湘海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抖动起来，但是他还不想放弃：“那都是她瞎说，你们可千万不能相信她！”
“我们当然不会轻易相信她的话，但我们相信证据！你看这是什么？”许长生边说边把三个药瓶放到了审讯桌上。
莫湘海的表情闪过一丝绝望，但他还不死心，“这不就是三个药瓶吗，能说明什么问题？”
“你还不死心，还想让我把你所做的卑劣行径给你当面揭露出来吗？”许长生厉声说道。
“你说。。。我不。。不知道。。。你在。。在说什么？”莫湘海明显底气不足了。
“好吧，那我就把你所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许长生喝了一口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始了讲述。
“你虽然和李清妍是夫妻，并且表面上关系和睦，但实际上你真正爱的人是令小青，因为她更漂亮，性格上可能也更讨你喜欢，你甚至在十年前就偷偷地与她有过密切交往。
但是李清妍救过你妈的命，而且你妈也更欣赏李清妍的人品，她觉得李清妍更适合做你的妻子。而你从小是在你父母两位高级知识分子的传统教育下长大的，你习惯了听你父母的安排，包括你的婚姻。
但在生理和情感上你离不开令小青，因此你长期接口出差和工作忙找时间与令小青姘居，在令小青的卫生间我们发现了一套你的洗浴用品，上面提取到的短发经dNA鉴定就是你的。”
听许长生说到这里，莫湘海丧气地低下了头。
“经过多年这样的同居生活，令小青担心自己随着年龄增长失去你，所以这一年来屡次催促你跟李清妍离婚后娶她。本来你确实也应该这样做，但你知道你妈太喜欢李清妍，她是绝对不会让你跟李清妍离婚的。
所以你慢慢地有了邪恶的念头，你想只要李清妍死了你和令小青自然就可以在一起了。
恰好李清妍和你妈又患有心脏病，你在常年的生活中也知道了她们所用药物的禁忌，因此你可能早就有了如何谋害李清妍的方法。只是你在等待一个恰当的时机，好让你去顺利的实施这个计划，同时又不被别人发现。
终于，机会来了。那就是李清妍医院因为麻醉机的问题发生了接二连三地医疗事故，正直的李清妍偏偏又要去调查这件事情。更巧的是她委托的人竟然是她以为的好朋友，实际的情敌令小青。
令小青接到李清妍的委托后把这件事在无意中告诉了你，你马上受到了启发，那就是趁机把水搞混，好来个浑水摸鱼。
你在第二天早上用令小青的电话打给了周世诚，通知了他李清妍正在调查麻醉机的事情。这一点我已跟周世诚确认过，他说那个周一早上打电话给他的是一个男人。
随后我又跟令小青确认了那天你是否在她那里，她回忆以后承认前一天晚上你正是在她那里过的夜，因此用令小青的手机打给周世诚的只可能是你。至于周世诚的电话号码，我想他作为一个小有名气的开刀医生，你并不难得到。”
说到这里的时候，许长生注意到莫湘海目光开始变得呆滞，已经没有开始时候自然的神情。
于是许长生继续说道：“你打电话给周世诚的目的是在医院树立一个李清妍的‘敌人’，万一以后李清妍被发现他杀的话，可以误导警方，转移警方的调查方向。事实上我们开始也确实把调查重点放在了医院，放在了周世诚他们身上。
等做好这一切准备后，你开始行动了。你故意安排了一次去广州的开会，目的是制造一个案发时你不在场的证明。关于那场会议，你本来是没有计划参加的，参加的应该是你们律所的另一名合伙人，但你找了个理由变成了你去参会。
在晚上出发去开会的当天下午，你以身体不适为借口提前回了家。你趁着你妈和张妈正在午睡的时候，敲敲地在厨房里开始了你罪恶的行动。
你从李清妍吃的药中拿出了几粒美托洛尔胶囊，小心地拧开了外面的胶囊壳，倒掉了里面的药物成分。然后你又从你妈吃的盒子里拿出了几片地高辛碾碎，分别装进了这几个胶囊中，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了换药。
换过药的胶囊，肉眼是根本看不出差异来的，我也是通过放大镜在明亮的灯光下，才看出了里面的粉末跟其他正常美托洛尔胶囊里细小的颗粒是不一样的。
李清妍哪会想到你把有些胶囊里面的药物换了，她那天还像往常一样带了药到医院，不巧的是其中包含一粒被你换成了地高辛的美托洛尔。其实这一天早晚会到来，或迟或早而已，因为那些药都会被李清妍吃掉。
我相信你一定在之前已经反复练习过这个动作，因为从剩下没吃完的药丸来看，不拿放大镜很难看出被动过的差异。”
停了一下，许长生从桌上一个盒子里拿出了一粒药丸，厉声说道：“莫湘海，这粒就是你换过里面药物的药丸，里面的成分我们已经提取化验过，就是地高辛！”
莫湘海这时反而没刚才那么沮丧了，他仰起头来说道：“就算这里面是地高辛，也不能证明是我放的，家里还有张妈，从她后面敲诈我的行为来看，她完全是个罪犯，为了钱她谋害了清妍，然后又栽赃给我，再试图敲诈我。”
“好个巧舌如簧的莫湘海，你不愧是做律师的，还能这样诡辩。但是你这是徒劳的挣扎，我们已经想到了你会不承认。因此我们没有铁一般的证据，是不会草率来审讯你的。”吴玉良大声说道。
“什么证据？”
“你的dNA，你作为律师应该很清楚它的份量吧。你在换药的过程中手上的汗液已经粘在了那几粒换过的胶囊壳上面，我们用最先进的鉴定方法已经证实上面的dNA与你的dNA匹配。”
听到这个dNA鉴定一致的证据，莫湘海突然瘫软了下去，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渗了出来。他是个律师，他很清楚这个证据的重要作用，他知道他完了。
“莫湘海，你的犯罪动机刚才我们许警官已经分析了，你的犯罪证据也跟你展示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长长的一阵沉默之后，莫湘海终于苦笑地说道：“我承认，刚才这位警官分析的都对，我都招，可是我不明白，我做的这么巧妙，你们怎么会想到查我的？”
许长生没有回答，只淡淡地说了一句：“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莫湘海听后苦笑着摇了摇头。
接着莫湘海就一五一十的把自己从策划犯罪到实施犯罪的过程完整地交代了出来，除了一些细节，大的环节与刚才许长生分析的基本一致。
。。。。。。
听完师父许长生对这个发生在手术室的谜案的回顾，小齐还意犹未尽，问道：“师父，当时你为什么没有回答莫湘海，告诉他为什么会查到他的原因。”
“他不配知道原因，他太狂妄了。”
“嗯，他是太狂妄了，而且有些细节上做的太粗糙了。”孙怡在旁边忍不住说道。
“哪些地方，你说说。”许长生鼓励道。
“首先，他怎么能用令小青的手机给周世诚打电话呢，他以为把令小青手机上的通话记录删除就查不到他了吗？真是掩耳盗铃的做法。要知道电信局能查到谁跟周世诚打的电话，查到了令小青，他这个情人能跑得掉吗？
其次，他怎么能让张妈去丢弃药物呢，他应该自己去销毁啊，这么重要的证据不亲眼看着销毁掉，他就放心啊，真是太狂妄了。”
“除了狂妄之外，他可能也担心他自己这么着急地去销毁药物会引起警方的怀疑。”许长生补充了一句，然后示意孙怡继续往下说。
“最后，他以为就他懂医学知识啊，他以为用地高辛巧妙地诱发李清妍的死就会把谋杀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他就可以逃脱法律的制裁了啊？归根到底他还是自视太高，低估了我们警方的能力。”孙怡说道。
“嗯，说的不错，这些确实是侦破案件的关键点。”许长生肯定道。
“那个令小青有没有参与对李清妍的谋杀过程中？”小齐好奇地问。
“经过我们反复调查确认，令小青是想让莫湘海和李清妍早点离婚，跟她结婚，但她对莫湘海谋杀李清妍的事确实没参与，也不知情，大概莫湘海也不想有更多人知道谋杀的事。”许长生回答道。
“那调查初始碰到的那起麻醉机交易到底有没有猫腻？”孙怡问道。
“有，那家叫卫康医疗的后台股东有市政府领导的亲属，有市卫生局领导的亲属，他们花钱从国外进口了一些二手翻新的淘汰产品，通过关系、经过包装以后以高价卖给金海的各个医院，谋取高额的利润，获取不义之财。
医院的一些领导和医生也是心知肚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默许了这种交易，给病人生命财产带来极大危害，后来这些人都被严肃查处了，其中好几个人还被移送司法机关，其中包括了那个周世诚主任。”许长生介绍道。
“好，太解气了！”小齐禁不住喝彩道。
“回到开始的那个问题，那我们这个案子能侦破，最关键的运气在哪里？”
“张妈没有把那些被张冠李戴过的药丸丢弃掉，否则真是没有办法给莫湘海定罪了。”孙怡回答道。
小齐也点了点头。
许长生看了看他们，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长生，你是想等dNA鉴定出来后正式审讯莫湘海吗？”吴玉良问道。
“对，师父，他是律师，我们一定要拿出让他心服口服的证据才能让他彻底交代所犯的罪行。”许长生回答道。
“好，那我先让大刘去审他，就凭他暴力伤害张妈的违法行为，我们至少可以拘留他十五天。”
“嗯，dNA鉴定结果两天就能出来。这两天我正好还要找周世诚和令小青等人去核实一些情况，做好对莫湘海的审讯准备工作。”
“好，去吧。”吴玉良满意地说道。
两天后，刘冬拿着省技术鉴定中心的dNA鉴定报告兴奋地来到许长生他们的刑警办公室。
“长生，如你所料，药丸上残留的物质确定是莫湘海的。”
“好，这下莫湘海将无话可说了，我们去找吴队，要求马上提审莫湘海！”
在公安局审讯室，吴玉良和许长生威严地看着神情有些颓废的莫湘海，此时的他早已失去了往日做律师时自信的风采。
“姓名？”
听到这种审讯方式，还有上面坐着的人，身为律师、经验丰富的莫湘海知道今天的审讯不简单，绝不会仅仅是因为他打伤张妈的案子。
“莫湘海”
“年龄？”
“33岁”
“职业？”
“律师。”
“家庭住址？”
“金海市山海关路12号6幢。”
一番例行的讯问后，吴玉良突然严厉地说：“莫湘海，你采用卑劣的手段蓄意谋害了你的妻子李清妍，我们现在已经掌握了确凿的证据。你是律师，你对我们的法律和政策再清楚不过，你是选择自己招供还是想顽抗到底，你自己选择。”
听到这话，莫湘海身体竟然毫无反应，看来他早已预料到了今天的审讯目的。
“警官，我承认我打了张妈，但要说我谋害我妻子，我可万万不同意。”莫湘海平静地回答道，他心里明显存有侥幸。
“那你跟我说说看，你为什么要打张妈？”
“因为她勒索我？”
“她怎么勒索你的？”
“她暗示我谋害了清妍，让我给她十万块钱。”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报警呢？你是律师啊，你可是懂法律的。”
“我当时气坏了，妻子刚死，一个家里服侍我们的保姆居然还敲诈我，我实在忍无可忍！”莫湘海故作气愤地说。
“那她说你谋害李清妍的依据是什么呢？”许长生问道。
“她瞎编乱造，一个敲诈勒索犯的话能相信吗？”
“她是说她发现了你在李清妍遇害前一天下午你很反常地提前回到家里，还在厨房里动过李清妍药品的事情吧？哦，还有，当然你还动了你妈的地高辛吧？”
听到许长生提到这件事，莫湘海突然脸上抽搐了一下。
“还有，张妈跟你说那天你从公安局回来就让她丢掉的李清妍吃的药瓶她还保留着吧？”
莫湘海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抖动起来，但是他还不想放弃：“那都是她瞎说，你们可千万不能相信她！”
“我们当然不会轻易相信她的话，但我们相信证据！你看这是什么？”许长生边说边把三个药瓶放到了审讯桌上。
莫湘海的表情闪过一丝绝望，但他还不死心，“这不就是三个药瓶吗，能说明什么问题？”
“你还不死心，还想让我把你所做的卑劣行径给你当面揭露出来吗？”许长生厉声说道。
“你说。。。我不。。不知道。。。你在。。在说什么？”莫湘海明显底气不足了。
“好吧，那我就把你所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许长生喝了一口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始了讲述。
“你虽然和李清妍是夫妻，并且表面上关系和睦，但实际上你真正爱的人是令小青，因为她更漂亮，性格上可能也更讨你喜欢，你甚至在十年前就偷偷地与她有过密切交往。
但是李清妍救过你妈的命，而且你妈也更欣赏李清妍的人品，她觉得李清妍更适合做你的妻子。而你从小是在你父母两位高级知识分子的传统教育下长大的，你习惯了听你父母的安排，包括你的婚姻。
但在生理和情感上你离不开令小青，因此你长期接口出差和工作忙找时间与令小青姘居，在令小青的卫生间我们发现了一套你的洗浴用品，上面提取到的短发经dNA鉴定就是你的。”
听许长生说到这里，莫湘海丧气地低下了头。
“经过多年这样的同居生活，令小青担心自己随着年龄增长失去你，所以这一年来屡次催促你跟李清妍离婚后娶她。本来你确实也应该这样做，但你知道你妈太喜欢李清妍，她是绝对不会让你跟李清妍离婚的。
所以你慢慢地有了邪恶的念头，你想只要李清妍死了你和令小青自然就可以在一起了。
恰好李清妍和你妈又患有心脏病，你在常年的生活中也知道了她们所用药物的禁忌，因此你可能早就有了如何谋害李清妍的方法。只是你在等待一个恰当的时机，好让你去顺利的实施这个计划，同时又不被别人发现。
终于，机会来了。那就是李清妍医院因为麻醉机的问题发生了接二连三地医疗事故，正直的李清妍偏偏又要去调查这件事情。更巧的是她委托的人竟然是她以为的好朋友，实际的情敌令小青。
令小青接到李清妍的委托后把这件事在无意中告诉了你，你马上受到了启发，那就是趁机把水搞混，好来个浑水摸鱼。
你在第二天早上用令小青的电话打给了周世诚，通知了他李清妍正在调查麻醉机的事情。这一点我已跟周世诚确认过，他说那个周一早上打电话给他的是一个男人。
随后我又跟令小青确认了那天你是否在她那里，她回忆以后承认前一天晚上你正是在她那里过的夜，因此用令小青的手机打给周世诚的只可能是你。至于周世诚的电话号码，我想他作为一个小有名气的开刀医生，你并不难得到。”
说到这里的时候，许长生注意到莫湘海目光开始变得呆滞，已经没有开始时候自然的神情。
于是许长生继续说道：“你打电话给周世诚的目的是在医院树立一个李清妍的‘敌人’，万一以后李清妍被发现他杀的话，可以误导警方，转移警方的调查方向。事实上我们开始也确实把调查重点放在了医院，放在了周世诚他们身上。
等做好这一切准备后，你开始行动了。你故意安排了一次去广州的开会，目的是制造一个案发时你不在场的证明。关于那场会议，你本来是没有计划参加的，参加的应该是你们律所的另一名合伙人，但你找了个理由变成了你去参会。
在晚上出发去开会的当天下午，你以身体不适为借口提前回了家。你趁着你妈和张妈正在午睡的时候，敲敲地在厨房里开始了你罪恶的行动。
你从李清妍吃的药中拿出了几粒美托洛尔胶囊，小心地拧开了外面的胶囊壳，倒掉了里面的药物成分。然后你又从你妈吃的盒子里拿出了几片地高辛碾碎，分别装进了这几个胶囊中，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了换药。
换过药的胶囊，肉眼是根本看不出差异来的，我也是通过放大镜在明亮的灯光下，才看出了里面的粉末跟其他正常美托洛尔胶囊里细小的颗粒是不一样的。
李清妍哪会想到你把有些胶囊里面的药物换了，她那天还像往常一样带了药到医院，不巧的是其中包含一粒被你换成了地高辛的美托洛尔。其实这一天早晚会到来，或迟或早而已，因为那些药都会被李清妍吃掉。
我相信你一定在之前已经反复练习过这个动作，因为从剩下没吃完的药丸来看，不拿放大镜很难看出被动过的差异。”
停了一下，许长生从桌上一个盒子里拿出了一粒药丸，厉声说道：“莫湘海，这粒就是你换过里面药物的药丸，里面的成分我们已经提取化验过，就是地高辛！”
莫湘海这时反而没刚才那么沮丧了，他仰起头来说道：“就算这里面是地高辛，也不能证明是我放的，家里还有张妈，从她后面敲诈我的行为来看，她完全是个罪犯，为了钱她谋害了清妍，然后又栽赃给我，再试图敲诈我。”
“好个巧舌如簧的莫湘海，你不愧是做律师的，还能这样诡辩。但是你这是徒劳的挣扎，我们已经想到了你会不承认。因此我们没有铁一般的证据，是不会草率来审讯你的。”吴玉良大声说道。
“什么证据？”
“你的dNA，你作为律师应该很清楚它的份量吧。你在换药的过程中手上的汗液已经粘在了那几粒换过的胶囊壳上面，我们用最先进的鉴定方法已经证实上面的dNA与你的dNA匹配。”
听到这个dNA鉴定一致的证据，莫湘海突然瘫软了下去，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渗了出来。他是个律师，他很清楚这个证据的重要作用，他知道他完了。
“莫湘海，你的犯罪动机刚才我们许警官已经分析了，你的犯罪证据也跟你展示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长长的一阵沉默之后，莫湘海终于苦笑地说道：“我承认，刚才这位警官分析的都对，我都招，可是我不明白，我做的这么巧妙，你们怎么会想到查我的？”
许长生没有回答，只淡淡地说了一句：“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莫湘海听后苦笑着摇了摇头。
接着莫湘海就一五一十的把自己从策划犯罪到实施犯罪的过程完整地交代了出来，除了一些细节，大的环节与刚才许长生分析的基本一致。
。。。。。。
听完师父许长生对这个发生在手术室的谜案的回顾，小齐还意犹未尽，问道：“师父，当时你为什么没有回答莫湘海，告诉他为什么会查到他的原因。”
“他不配知道原因，他太狂妄了。”
“嗯，他是太狂妄了，而且有些细节上做的太粗糙了。”孙怡在旁边忍不住说道。
“哪些地方，你说说。”许长生鼓励道。
“首先，他怎么能用令小青的手机给周世诚打电话呢，他以为把令小青手机上的通话记录删除就查不到他了吗？真是掩耳盗铃的做法。要知道电信局能查到谁跟周世诚打的电话，查到了令小青，他这个情人能跑得掉吗？
其次，他怎么能让张妈去丢弃药物呢，他应该自己去销毁啊，这么重要的证据不亲眼看着销毁掉，他就放心啊，真是太狂妄了。”
“除了狂妄之外，他可能也担心他自己这么着急地去销毁药物会引起警方的怀疑。”许长生补充了一句，然后示意孙怡继续往下说。
“最后，他以为就他懂医学知识啊，他以为用地高辛巧妙地诱发李清妍的死就会把谋杀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他就可以逃脱法律的制裁了啊？归根到底他还是自视太高，低估了我们警方的能力。”孙怡说道。
“嗯，说的不错，这些确实是侦破案件的关键点。”许长生肯定道。
“那个令小青有没有参与对李清妍的谋杀过程中？”小齐好奇地问。
“经过我们反复调查确认，令小青是想让莫湘海和李清妍早点离婚，跟她结婚，但她对莫湘海谋杀李清妍的事确实没参与，也不知情，大概莫湘海也不想有更多人知道谋杀的事。”许长生回答道。
“那调查初始碰到的那起麻醉机交易到底有没有猫腻？”孙怡问道。
“有，那家叫卫康医疗的后台股东有市政府领导的亲属，有市卫生局领导的亲属，他们花钱从国外进口了一些二手翻新的淘汰产品，通过关系、经过包装以后以高价卖给金海的各个医院，谋取高额的利润，获取不义之财。
医院的一些领导和医生也是心知肚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默许了这种交易，给病人生命财产带来极大危害，后来这些人都被严肃查处了，其中好几个人还被移送司法机关，其中包括了那个周世诚主任。”许长生介绍道。
“好，太解气了！”小齐禁不住喝彩道。
“回到开始的那个问题，那我们这个案子能侦破，最关键的运气在哪里？”
“张妈没有把那些被张冠李戴过的药丸丢弃掉，否则真是没有办法给莫湘海定罪了。”孙怡回答道。
小齐也点了点头。
许长生看了看他们，露出了满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