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少妇之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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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中午，吴玉良来到了位于金海市市南区东海西路17号的信海集团，死者方雅婷是该集团市场部员工。
吴玉良向门卫出示了证件，说明了来意，门卫把吴玉良请到了一楼的接待室。负责接待的关经理马上向负责对外市场和公关的副总张锐做了汇报，张锐闻讯后立刻下来接待了吴玉良。
吴玉良简要地向张锐介绍了方雅婷被害的情况，表示要到方雅婷所在的市场部了解一下她的社会关系以及她这几天的相关活动情况，张锐听说发生了命案，也是高度重视，于是马上带吴玉良来到了市场部所在的8楼。
信海集团是个大型的电子信息集团，产品覆盖全国，还出口海外，因此市场部也是一个有好几百号人的部门，方雅婷属于负责华东片区的市场一科，她们这个科有二十几个人。
此时正值午休时分，市场部一科办公室里有的在听音乐，有的在聊天，还有的在对彩票中奖结果，气氛很轻松随意，看起来方雅婷死亡的消息还没有传到这里。吴玉良事先已经要求张锐不要宣布方雅婷的消息，先带着他在里面看看，然后根据他的要求找些人来问话。
看到集团副总带着一个陌生人来到了办公室，一个穿着正装制服的中年男士马上走了过来，热情地说道：“张总，欢迎您到我们市场一科来！”，说完以后含笑看向了吴玉良。
张锐正要向他介绍吴玉良，吴玉良却挥手阻止了，抢先说道：“我是过来了解方雅婷的工作情况的，你是？”
“我是市场一科的科长苗大伟，方雅婷的同事。”
“好，那我们先到会议室聊一会。”吴玉良边说边朝着边上一个挂着会议室牌子的房间走去，张锐跟在他后面，苗大伟见状也马上跟了进去。
落座以后，吴玉良先向苗大伟问了问方雅婷的总体工作表现，苗大伟吃不准这个陌生人的身份，看到集团副总在旁边客客气气的样子，猜测他一定来头不小，因此说话中规中矩，给与方雅婷高度的评价。
吴玉良一看这样不行，怕问不出真话，因此还是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和来意。
“苗科长，我是市刑警队的吴玉良，我此行来是因为方雅婷涉及到一场刑事案子，过来是了解她在工作和人事上的状况和关系，希望你能严肃对待，把你了解的真实情况告诉我，明白吗？”
苗大伟听说是涉及刑事案子，再加上张锐在旁边对他使劲点头，他马上明白了事件的严重性，说道：“是，吴警官，我一定据实以告！”
“方雅婷在单位里的人际关系怎么样？”吴玉良问道。
“挺好的。不是我自夸，我们科的团队气氛一直很融洽，没听说过谁与谁有过不开心的。只不过，由于家庭情况，稍微有点亲疏远近而已。”
“哦，怎么说？”
“方雅婷由于有个小孩要照顾，那么她参加科里同事之间私下的活动就少一点，比如下班后她一般就回家了，其他单身或没小孩的同事就经常一起出去聚餐，卡拉oK之类的。”
“还有吗？”
“单身的这些小姑娘花钱大手大脚的，经常聚在一起谈论一些名牌包包和化妆品之类的话题，她一般也不参与。”
“还有吗？”
“哦，对了，还有去年科里的谭薇薇买彩票中了几千元后，其他小姑娘就跟着她一起凑钱合伙买彩票，她也从来不参与。”
吴玉良听下来好像感觉都没什么特别的，于是就换了个问法：“方雅婷跟你们科里哪个同事关系特别好？”
苗大伟低头沉思了一会，说道：“其实她在单位也没有关系特别好的同事，真要说一个，那就是跟她年龄相仿都有小孩的吕雪蕾，她们平常在一起聊的比较多一点。”
“最近一段时间方雅婷情绪上有什么变化吗？”
“挺正常的，没感觉有什么变化。”
“好吧，那你先回去吧，让吕雪蕾到会议室来一下。另外，你先不要跟其他同事说起我问你的这些问题。”
“好的，我明白。”苗大伟说完就出去了。
过了一会，留着齐耳短发，看起来很精干的一位中年女士走了进来。
“你是吕雪蕾吧？”
这位女士点了点头。
“听苗科长说，你和方雅婷平常在一起聊的比较多？”
“是的，因为都有个小孩，所以共同话题多一些，我们跟她们没结婚的这些小姑娘平常关心的完全不一样了。”
“那除了小孩，你们聊别的吗？比如夫妻关系。”
“也聊，她跟我诉过苦，主要就是她那个绣花枕头的丈夫如何如何不争气吧，后来她就下决心跟他离婚了。”
“那她有没有提到过后来她前夫还来找她什么的，或者她有没有再找男友之类的？”
“离婚后她不愿再提她前夫了，但感觉的出来她前夫可能还在纠缠她。至于新男友她没有明说过，但凭一个女人的直觉，她应该是有在交往的，但似乎还未做最后的决定，也许是被前一段婚姻吓怕了。”
“她最近有没有提到什么人纠缠她或者你感觉到她情绪上有没有什么变化的？”
吕雪蕾想了想，摇了摇头说：“没有。”
“除了你，你还知不知道方雅婷有哪个比较谈得来的朋友？”
“有，我们聊天的时候她经常提起一个叫郑绪柔的闺蜜，好像是她的老同学，从说话的语气来看，她们应该很熟。”
吴玉良记下了郑绪柔这个名字。
接着吴玉良又找了几个人问询，但基本情况都差不多，方雅婷在单位里中规中矩，没跟哪个同事有什么矛盾，也没跟哪个同事关系特别紧密。
在从会议室出来的时候，吴玉良看到一个空的办公工位，上面放着一盒绿箭口香糖，马上想起了现场发现的那块粘在一楼防盗窗顶部的口香糖，连忙问道：“这个位置是谁的？”
“是周浩的。”一旁的苗大伟回答道。
“他人呢？”
“昨天下午就和另外两位同事一起去威海出差了，我们在那里要搞一个推广活动。”
这时吴玉良又看到隔壁桌子上也放着一盒绿箭口香糖，于是说道：“你们这里的人好像都爱嚼口香糖啊。”
“我们是搞市场的，这仪容仪表，包括口气清醒是日常都要时刻注意的，都成职业病了。除了吃饭喝水和睡觉，好像嘴里不嚼口香糖就少了点什么。”张副总也在旁边开玩笑地说道。
果然，往门外走的时候，吴玉良又看到别的办公桌上也放着口香糖。
。。。。。。
在公安局留置室，许长生和一名干警对汪志强开始进行讯问。
“汪志强，你刚才在菊林小区一听说我是警察，为什么就拼命逃跑，是不是做了什么违法犯罪的事？”
“没有的事，我就是不喜欢跟你们警察打交道，难道这也违法吗？”汪志强口气中透着轻蔑。
“接受司法机关的调查问询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许长生严肃地说道。
“我问你，你昨天晚上9点到今天早上6点都在哪里？有什么人可以作证？”
“昨天晚上我在睡觉啊，哪里有什么人能作证？你无缘无故把我抓来，我犯什么事了？”汪志强还理直气壮起来了。
“告诉他方雅婷死了，看看他什么反应？”这时许长生耳机里传来师父吴玉良的声音。
“方雅婷死了，是不是你干的？！”许长生突然厉声说道。
“什么，方雅婷死了？怎么可能，前几天我看她好好的。”汪志强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许长生想起了居委主任曲美珍反映的情况，于是说道：“对，有人看见你跟方雅婷在楼道里争吵，你还动起手来了。”
“警官，你不能乱说啊，是她要推我走，后面我就走了。你刚才说方雅婷死了是不是真的啊，还是骗我的？”
“你觉得这么严肃的事我会骗你吗？”
“那她真死了啊？怎么死的？小舒没事吧？”汪志强木然地问了三个问题，身体还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许长生仔细观察着汪志强的反应，特别注意到了他最后那次颤抖，他感觉这不是装出来的，看来汪志强事先并没思想准备。
“方雅婷是被人谋害的！具体细节我不便向你透露。那你现在可以交代你昨晚在哪里了吧？”
“好吧，我说。我昨晚在小芳租的出租房里，先是玩游戏，后来就睡觉了，一直睡到她下班回来，你们可以去问她。”
“这么说，她还是没法证明你晚上一直在那里了。”
“你们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了。不过我发誓我绝没有杀死方雅婷，我杀她干嘛呀，她死了小舒以后怎么办啊？”
许长生心里想，这个窝囊的男人，倒还不至于彻底丧失天良，对女儿倒还是有点关心的。
“这个小芳什么人？”许长生继续问道。
“坐台的，晚上上班，白天在家睡觉的，你们懂的。”
许长生拿了张纸让他把那个叫小芳的地址写了下来。
“那你现在可以交代为什么看见警察要跑了吧？”
“好吧，我说。我以为你们是因为我贩卖那些黄色光碟要抓我。”
接下来汪志强把他那些光碟藏在小芳的出租屋的情况都交代了，顺便还交代了进货的上家。。。。。。
晚上七点，老黄、大刘他们也完成了在菊林小区的排查回到局里。于是吴玉良就召集大家开了一次案情分析会。
按惯例，老钱做了一下尸检情况汇报，经过对死者胃内食物的消化情况分析，最终确定死亡时间就是在凌晨1点到2点之间。死者身上没有任何外力伤，也排除了中毒的可能性，目前推断就是被那个枕头闷死的窒息性死亡，残留在枕头上的分泌物目前已经送省技术鉴定中心做dNA鉴定。
随后，刘冬介绍了在现场勘查获得的一些线索。其中最有价值的是从死者指甲缝里提取到的纤维物，经过初步分析，这是一种广泛用于制作针织衫的棉毛混合纤维，很有可能是从凶手穿着的衣服上抓下来的，因为这些纤维在方雅婷的指甲缝里嵌的很深，明显会有不适感，如果是自己不小心弄上去的应该在睡觉前会清理掉。至于这来自哪种牌子的针织衫，现在还不好确定，需要花时间仔细比对。
指纹、脚印方面收获不大，看起来这个凶手反侦察意识很强，在他拉动过的抽屉把手上都没有提取到清晰的陌生人指纹，可能作案时戴了手套。脚印也一样，秋干气燥，再加上方雅婷家里地面很干燥整洁，鞋印也没什么留下。
吴玉良和许长生在防盗窗上面发现的那块口香糖也分析了，根据发现时候的干湿程度，可以确定不会在外面自然环境下暴露超过二十个小时，因此最晚不超过昨天中午，这块口香糖才粘到那里。202房上面楼层的住户问过没有人平常嚼口香糖的，根据对汪志强的问询，方雅婷平常在家也没有嚼口香糖的习惯，说在单位已经嚼够了。再加上这块口香糖呈片状，上面还有纹路，因此这块口香糖很大可能是凶手先踩在了鞋底，然后又粘到了防盗窗上。
随后，老黄和大刘介绍了对周围邻居的走访调查情况，有两条反馈比较有价值。第一条，前排12号楼304室上个月曾发生过失窃，也是在晚上因为没关窗进了小偷，但由于当时丢失物品的价值不大，他们到派出所登记后到现在也没有收到反馈。第二条，8号楼502室的业主反映上个星期五的下午，他在家午睡听到有人好像在开他家的锁，他赶紧开门查看，看到一个中年男子慌慌张张地转身下楼，一边走一边说走错楼了。这个人很可疑，走错楼层有可能，但走错楼的说法实在太牵强了些。
另外，关于小区里的人嚼口香糖的情况，确实是有些人平常有这个习惯，但那天嚼了之后随便吐在地上的都说没有，虽然老黄大刘强调了这不涉及文明道德的问题。
接下来，许长生把抓捕和讯问汪志强的情况也详细介绍了一遍，因为现在没有证明汪志强杀人的证据，所以先按贩卖淫秽录像进行十五日拘留的处理。
临近中午，吴玉良来到了位于金海市市南区东海西路17号的信海集团，死者方雅婷是该集团市场部员工。
吴玉良向门卫出示了证件，说明了来意，门卫把吴玉良请到了一楼的接待室。负责接待的关经理马上向负责对外市场和公关的副总张锐做了汇报，张锐闻讯后立刻下来接待了吴玉良。
吴玉良简要地向张锐介绍了方雅婷被害的情况，表示要到方雅婷所在的市场部了解一下她的社会关系以及她这几天的相关活动情况，张锐听说发生了命案，也是高度重视，于是马上带吴玉良来到了市场部所在的8楼。
信海集团是个大型的电子信息集团，产品覆盖全国，还出口海外，因此市场部也是一个有好几百号人的部门，方雅婷属于负责华东片区的市场一科，她们这个科有二十几个人。
此时正值午休时分，市场部一科办公室里有的在听音乐，有的在聊天，还有的在对彩票中奖结果，气氛很轻松随意，看起来方雅婷死亡的消息还没有传到这里。吴玉良事先已经要求张锐不要宣布方雅婷的消息，先带着他在里面看看，然后根据他的要求找些人来问话。
看到集团副总带着一个陌生人来到了办公室，一个穿着正装制服的中年男士马上走了过来，热情地说道：“张总，欢迎您到我们市场一科来！”，说完以后含笑看向了吴玉良。
张锐正要向他介绍吴玉良，吴玉良却挥手阻止了，抢先说道：“我是过来了解方雅婷的工作情况的，你是？”
“我是市场一科的科长苗大伟，方雅婷的同事。”
“好，那我们先到会议室聊一会。”吴玉良边说边朝着边上一个挂着会议室牌子的房间走去，张锐跟在他后面，苗大伟见状也马上跟了进去。
落座以后，吴玉良先向苗大伟问了问方雅婷的总体工作表现，苗大伟吃不准这个陌生人的身份，看到集团副总在旁边客客气气的样子，猜测他一定来头不小，因此说话中规中矩，给与方雅婷高度的评价。
吴玉良一看这样不行，怕问不出真话，因此还是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和来意。
“苗科长，我是市刑警队的吴玉良，我此行来是因为方雅婷涉及到一场刑事案子，过来是了解她在工作和人事上的状况和关系，希望你能严肃对待，把你了解的真实情况告诉我，明白吗？”
苗大伟听说是涉及刑事案子，再加上张锐在旁边对他使劲点头，他马上明白了事件的严重性，说道：“是，吴警官，我一定据实以告！”
“方雅婷在单位里的人际关系怎么样？”吴玉良问道。
“挺好的。不是我自夸，我们科的团队气氛一直很融洽，没听说过谁与谁有过不开心的。只不过，由于家庭情况，稍微有点亲疏远近而已。”
“哦，怎么说？”
“方雅婷由于有个小孩要照顾，那么她参加科里同事之间私下的活动就少一点，比如下班后她一般就回家了，其他单身或没小孩的同事就经常一起出去聚餐，卡拉oK之类的。”
“还有吗？”
“单身的这些小姑娘花钱大手大脚的，经常聚在一起谈论一些名牌包包和化妆品之类的话题，她一般也不参与。”
“还有吗？”
“哦，对了，还有去年科里的谭薇薇买彩票中了几千元后，其他小姑娘就跟着她一起凑钱合伙买彩票，她也从来不参与。”
吴玉良听下来好像感觉都没什么特别的，于是就换了个问法：“方雅婷跟你们科里哪个同事关系特别好？”
苗大伟低头沉思了一会，说道：“其实她在单位也没有关系特别好的同事，真要说一个，那就是跟她年龄相仿都有小孩的吕雪蕾，她们平常在一起聊的比较多一点。”
“最近一段时间方雅婷情绪上有什么变化吗？”
“挺正常的，没感觉有什么变化。”
“好吧，那你先回去吧，让吕雪蕾到会议室来一下。另外，你先不要跟其他同事说起我问你的这些问题。”
“好的，我明白。”苗大伟说完就出去了。
过了一会，留着齐耳短发，看起来很精干的一位中年女士走了进来。
“你是吕雪蕾吧？”
这位女士点了点头。
“听苗科长说，你和方雅婷平常在一起聊的比较多？”
“是的，因为都有个小孩，所以共同话题多一些，我们跟她们没结婚的这些小姑娘平常关心的完全不一样了。”
“那除了小孩，你们聊别的吗？比如夫妻关系。”
“也聊，她跟我诉过苦，主要就是她那个绣花枕头的丈夫如何如何不争气吧，后来她就下决心跟他离婚了。”
“那她有没有提到过后来她前夫还来找她什么的，或者她有没有再找男友之类的？”
“离婚后她不愿再提她前夫了，但感觉的出来她前夫可能还在纠缠她。至于新男友她没有明说过，但凭一个女人的直觉，她应该是有在交往的，但似乎还未做最后的决定，也许是被前一段婚姻吓怕了。”
“她最近有没有提到什么人纠缠她或者你感觉到她情绪上有没有什么变化的？”
吕雪蕾想了想，摇了摇头说：“没有。”
“除了你，你还知不知道方雅婷有哪个比较谈得来的朋友？”
“有，我们聊天的时候她经常提起一个叫郑绪柔的闺蜜，好像是她的老同学，从说话的语气来看，她们应该很熟。”
吴玉良记下了郑绪柔这个名字。
接着吴玉良又找了几个人问询，但基本情况都差不多，方雅婷在单位里中规中矩，没跟哪个同事有什么矛盾，也没跟哪个同事关系特别紧密。
在从会议室出来的时候，吴玉良看到一个空的办公工位，上面放着一盒绿箭口香糖，马上想起了现场发现的那块粘在一楼防盗窗顶部的口香糖，连忙问道：“这个位置是谁的？”
“是周浩的。”一旁的苗大伟回答道。
“他人呢？”
“昨天下午就和另外两位同事一起去威海出差了，我们在那里要搞一个推广活动。”
这时吴玉良又看到隔壁桌子上也放着一盒绿箭口香糖，于是说道：“你们这里的人好像都爱嚼口香糖啊。”
“我们是搞市场的，这仪容仪表，包括口气清醒是日常都要时刻注意的，都成职业病了。除了吃饭喝水和睡觉，好像嘴里不嚼口香糖就少了点什么。”张副总也在旁边开玩笑地说道。
果然，往门外走的时候，吴玉良又看到别的办公桌上也放着口香糖。
。。。。。。
在公安局留置室，许长生和一名干警对汪志强开始进行讯问。
“汪志强，你刚才在菊林小区一听说我是警察，为什么就拼命逃跑，是不是做了什么违法犯罪的事？”
“没有的事，我就是不喜欢跟你们警察打交道，难道这也违法吗？”汪志强口气中透着轻蔑。
“接受司法机关的调查问询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许长生严肃地说道。
“我问你，你昨天晚上9点到今天早上6点都在哪里？有什么人可以作证？”
“昨天晚上我在睡觉啊，哪里有什么人能作证？你无缘无故把我抓来，我犯什么事了？”汪志强还理直气壮起来了。
“告诉他方雅婷死了，看看他什么反应？”这时许长生耳机里传来师父吴玉良的声音。
“方雅婷死了，是不是你干的？！”许长生突然厉声说道。
“什么，方雅婷死了？怎么可能，前几天我看她好好的。”汪志强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许长生想起了居委主任曲美珍反映的情况，于是说道：“对，有人看见你跟方雅婷在楼道里争吵，你还动起手来了。”
“警官，你不能乱说啊，是她要推我走，后面我就走了。你刚才说方雅婷死了是不是真的啊，还是骗我的？”
“你觉得这么严肃的事我会骗你吗？”
“那她真死了啊？怎么死的？小舒没事吧？”汪志强木然地问了三个问题，身体还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许长生仔细观察着汪志强的反应，特别注意到了他最后那次颤抖，他感觉这不是装出来的，看来汪志强事先并没思想准备。
“方雅婷是被人谋害的！具体细节我不便向你透露。那你现在可以交代你昨晚在哪里了吧？”
“好吧，我说。我昨晚在小芳租的出租房里，先是玩游戏，后来就睡觉了，一直睡到她下班回来，你们可以去问她。”
“这么说，她还是没法证明你晚上一直在那里了。”
“你们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了。不过我发誓我绝没有杀死方雅婷，我杀她干嘛呀，她死了小舒以后怎么办啊？”
许长生心里想，这个窝囊的男人，倒还不至于彻底丧失天良，对女儿倒还是有点关心的。
“这个小芳什么人？”许长生继续问道。
“坐台的，晚上上班，白天在家睡觉的，你们懂的。”
许长生拿了张纸让他把那个叫小芳的地址写了下来。
“那你现在可以交代为什么看见警察要跑了吧？”
“好吧，我说。我以为你们是因为我贩卖那些黄色光碟要抓我。”
接下来汪志强把他那些光碟藏在小芳的出租屋的情况都交代了，顺便还交代了进货的上家。。。。。。
晚上七点，老黄、大刘他们也完成了在菊林小区的排查回到局里。于是吴玉良就召集大家开了一次案情分析会。
按惯例，老钱做了一下尸检情况汇报，经过对死者胃内食物的消化情况分析，最终确定死亡时间就是在凌晨1点到2点之间。死者身上没有任何外力伤，也排除了中毒的可能性，目前推断就是被那个枕头闷死的窒息性死亡，残留在枕头上的分泌物目前已经送省技术鉴定中心做dNA鉴定。
随后，刘冬介绍了在现场勘查获得的一些线索。其中最有价值的是从死者指甲缝里提取到的纤维物，经过初步分析，这是一种广泛用于制作针织衫的棉毛混合纤维，很有可能是从凶手穿着的衣服上抓下来的，因为这些纤维在方雅婷的指甲缝里嵌的很深，明显会有不适感，如果是自己不小心弄上去的应该在睡觉前会清理掉。至于这来自哪种牌子的针织衫，现在还不好确定，需要花时间仔细比对。
指纹、脚印方面收获不大，看起来这个凶手反侦察意识很强，在他拉动过的抽屉把手上都没有提取到清晰的陌生人指纹，可能作案时戴了手套。脚印也一样，秋干气燥，再加上方雅婷家里地面很干燥整洁，鞋印也没什么留下。
吴玉良和许长生在防盗窗上面发现的那块口香糖也分析了，根据发现时候的干湿程度，可以确定不会在外面自然环境下暴露超过二十个小时，因此最晚不超过昨天中午，这块口香糖才粘到那里。202房上面楼层的住户问过没有人平常嚼口香糖的，根据对汪志强的问询，方雅婷平常在家也没有嚼口香糖的习惯，说在单位已经嚼够了。再加上这块口香糖呈片状，上面还有纹路，因此这块口香糖很大可能是凶手先踩在了鞋底，然后又粘到了防盗窗上。
随后，老黄和大刘介绍了对周围邻居的走访调查情况，有两条反馈比较有价值。第一条，前排12号楼304室上个月曾发生过失窃，也是在晚上因为没关窗进了小偷，但由于当时丢失物品的价值不大，他们到派出所登记后到现在也没有收到反馈。第二条，8号楼502室的业主反映上个星期五的下午，他在家午睡听到有人好像在开他家的锁，他赶紧开门查看，看到一个中年男子慌慌张张地转身下楼，一边走一边说走错楼了。这个人很可疑，走错楼层有可能，但走错楼的说法实在太牵强了些。
另外，关于小区里的人嚼口香糖的情况，确实是有些人平常有这个习惯，但那天嚼了之后随便吐在地上的都说没有，虽然老黄大刘强调了这不涉及文明道德的问题。
接下来，许长生把抓捕和讯问汪志强的情况也详细介绍了一遍，因为现在没有证明汪志强杀人的证据，所以先按贩卖淫秽录像进行十五日拘留的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