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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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苍苍19.1
西京。
范仲淹看着信上的这八个字“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思索良久。他跟包拯有着同样的想法:宁信其有，不信其无。他立即通知狄青和种世衡加强边关巡防，随时做好战备。又秘密从京畿各路调重兵死守潼关这一咽喉之地，并加强了西京的城防。他还给镇守二线三线区域的将领发出密函，叫他们做好警戒。这里面也包括了原州知州景泰。景泰非常重视，不仅加强巡防，还调来所有将士每日加强训练，不得擅离。
果然。谋臣张元向拓跋元昊重提了野利旺荣的计划:宋的精兵良将全部集结在宋夏边境，而关中地区的军事力量却十分薄弱，如果夏派大军牢牢牵制住宋朝边境的军队，使宋无暇顾忌关中地区，然后即可派一支劲旅乘机直捣关中平原，攻占长安。
拓跋元昊随即派遣10万大军兵分两路大规模攻宋。一路从刘燔堡出击，一路从彭阳城出发向渭州发动攻击。宋军在定川寨陷入夏军的重围，宋军大败，15员将领战死，九千余人全军覆没。但夏军的另一路遇到了原州知州景泰的顽强阻击，全歼了夏兵。虽然此次战役依然是夏胜宋败，可是拓跋元昊直捣关中的美梦就此破灭。
战后的赵祯和拓跋元昊都陷入了沉思。
京城，皇宫。
赵祯烦躁不安。鸿胪寺又传来消息，辽的使臣来了。赵祯对王延龄道:“前一次他们求和，叫朕每年给他们金银和粮草，朕回绝了。上一次他们来求朕派宗族女子嫁与辽以结秦晋之好，朕也回绝了。这一次又要来干什么？”王延龄微微一笑道:“不论他们此次来的目的是什么，这都是一个好机会。”
随后的几天，赵祯设宴款待了辽的使节，并专程叫鸿胪寺卿亲自陪同使节在京城各处游玩。
兴庆府，夏宫。
谋臣张元道:“开封传来消息，称辽前后派了三次使者去求见赵祯，与赵祯商议和亲之事，赵祯没有表态但却盛情款待，鸿胪寺卿亲自陪同游玩。以此情形下去，宋辽议和是早晚的事。”拓跋元昊气的大骂:“见利忘义的东西！”张元道:“皇上息怒！当务之急是要想想我大夏该如何应对。”拓跋元昊道:“兴平公主的事，恐怕已经使我大夏与辽关系破裂了。”
二人正在商议，忽然有人来报:宋军一举拿下华山人质基地，“擒生军”里的宋人纷纷倒戈，已被尽数诛杀，但“擒生军”遭重创，死伤过半。
拓跋元昊沉默了半天，吩咐张元退下，随后去找太子。
宁明正在书房练字，婉儿则在一旁看书。拓跋元昊屏退左右径直走了进去。拓跋元昊走到婉儿面前，死死的盯着她，婉儿顿觉毛骨悚然，却咬着牙也死死的盯着拓跋元昊。拓跋元昊收回眼神走到宁明跟前道“叫她出去，我跟你聊聊。”宁明淡淡的说了句:“出去吧。”婉儿赶紧离开。拓跋元昊问道:“宋耕原呢？我的丹药吃完了，叫他赶紧给我炼制。”宁明依然淡淡的道:“那丹药你别吃了，我把他扔进了野狼谷，他是宋人，我怀疑他是细作。”拓跋元昊怒道:“他要是细作他的丹药还能那么灵验？恐怕我早都被他害死了。”拓跋元昊狠狠地剜了宁明一眼道:“看好你的女人吧。”宁明没有躲闪，依然淡淡的道:“父皇放心，我很快就会除掉她，不过在此之前还请父皇给我好好找个太子妃。”拓跋元昊一愣，拍了拍宁明的肩膀道:“我儿终于开窍了。英雄难过美人关，你跟父皇一样啊。”复又笑道:“有了新欢，就弃了旧爱，这一点父皇可比不上你。”拓跋元昊大笑而去。
蒹葭苍苍19.2
西京。
华山派重回了李云峰手中，李云峰推却了掌门之位，而是尊师叔康元为掌门人。康元没有推辞，随即下令“画影”将作为信物在华山派掌门手中世世传承。不过康元依然把“画影”留在李云峰身边。
华山派的宴席结束之后，李云峰带展昭来了华山下的小院。李云峰指着微微泛黄的银杏树道:“那时候我们天天在树下舞剑。”展昭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李云峰打开门，领展昭进了院子，展昭在院子里沉思良久问道:“你相信她已经不在人世了吗？”李云峰道:“我不信。”展昭又道:“可是你曾经也苦苦寻找她的下落，后来还是放弃了。”李云峰瞪着展昭道:“可如今却证明我当初的放弃是大错特错。”展昭闭上眼睛，无限哀伤的说:“对不起，我愧对你。”沉默良久，展昭叹了口气道:“最早是泽琰劝我放弃，后来包大人公孙先生都来劝我，他们说黄河船难频发，婉儿和王皓在风凌渡沿河北上又同时失踪，最大的可能就是遇到了船难，如果婉儿是被胁迫去做什么，王皓不可能跟她同时下落不明，至少王皓会回去跟他的主人复命。”李云峰拍了拍展昭的肩叹道:“我不会你们的推理和判断，我只相信我的内心，在我的心里婉儿不会死。”
展昭随李云峰进了婉儿的房间，拿起枕边的那一摞窗花和一只布老虎，在手里轻轻的摩挲着，李云峰道:“那是她留下的，你拿走吧。”展昭把手里的东西轻轻的放下，摆好。看着李云峰道:“我们还是走吧。这里的一切都是她最美的回忆，我们不能打扰她。”
展昭走到院中，抬头望了望天上的月亮，苦笑了一下，对李云峰道:“也许没有那些苦难，你们现在已经……”展昭没有说下去。李云峰道:“可是没有那些苦难，你们就不会相遇。”展昭强忍住泪水道:“我宁愿从没遇见她，我宁愿一生孤独，我也不愿意她遭受那些苦难。”李云峰问道:“难道你也打算放弃？”展昭摇摇头道:“我不会放弃，但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会坦然接受。”
兴庆府。夏宫。
婉儿还在等待有人通知她的下一步计划，但种种情形表明，她已然是枚弃子了，她觉得她很有可能会步宋耕原的后尘，最终也会被扔进野狼谷。
宁明走进书房，盯着正在看书的婉儿，眼神里露出了从未有过的冷酷。婉儿很不安，不敢看他。宁明冷冷的问道:“你到底是谁？来我身边到底为了什么？”婉儿不想再这么惊慌下去，索性坦白。她告诉宁明她是赵家的人，这次是故意被宁令格所擒，从而迷惑拓跋元昊，没想到竟被宁明所救。宁明又问道:“可是你并没有害我，我几次打算送你走，你为什么不走？”婉儿告诉他如果她离开了，她爱的人就会被幕后主使所害。宁明问她幕后主使是谁，婉儿摇了摇头。宁明气愤不已瞪着婉儿道:“你想我如何处置你？”婉儿眼里含着泪，看着他没有说话。宁明一拳砸在书桌上，随后甩手离去。婉儿从来没有见过宁明发脾气，她一直以为他是个谦谦君子，她有种预感，她会被宁明处死。
宁明命令德琳找几个得力住手去野利旺荣和野利遇乞的所有住处，寻找他们跟大宋往来的证据，一片瓦一张纸一个字都不能放过。
京城。
太师府最近频频闹鬼，除了一男一女两个鬼之外，还有一个白衣飘飘披头散发的厉鬼。京城中人人自危，一到晚上街道空空如也，去庙里求神拜佛，消灾解难的人数倒是越来越多。
这一日，庞娘娘请旨出宫进香，竟然在大白天也遭遇了那个白衣长发的厉鬼，吓得病了几日也没见好。
赵祯也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叫来了王延龄。赵祯对王延龄道:“近两年有大批宋夏边境的百姓过了潼关往京城方向逃离，京城治安明显下降，又加上麟游县主失踪一案和太师府闹鬼一案久久未破，朕觉得开封府实在是办事不力，朕打算调任得力的人来掌管京城。”王延龄道:“臣以为有一个人最为合适……”
赵祯笑道:“即刻拟旨。”
皇上封包拯为龙图阁直学士权知开封府，官拜正三品。展昭为殿前带刀侍卫，官拜从三品。
兴庆府，夏宫。
拓跋元昊正在和张元议事。侍卫来报太子宁明求见。拓跋元昊纳闷道:太子很少主动来找我，这次不知又出了什么事。
宁明进来行了礼后道:“儿臣最近听闻父皇在为夏宋关系忧虑，儿臣想谈谈自己的看法。”拓跋元昊道:“太子一向不喜政事，怎么……”话音未落，宁明道:“儿臣这些年沉迷养生不问世事，颇为惭愧，儿臣近日苦苦反思，不能再如此下去了，儿臣要做个称职的太子。”拓跋元昊颇为欣慰道:“那你给父皇说说有什么想法。”宁明道:“儿臣认为，大夏应该跟宋议和。”拓跋元昊笑道:“你倒跟张元想到一处去了。”拓跋元昊叹道:“这几年各处征战，国库空虚，民间贸易中断，百姓生活困苦，四处怨声载道。我大夏与辽国也出现矛盾，辽最近又跟宋关系密切。确实处处对我大夏不利。除了议和再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宁明道:“不知父皇可否允许儿臣参与议和之事？”拓跋元昊想了想道:“这也不失为一次锻炼你的机会，好吧，你可以从中参与，但是不能替我做决断。”宁明领命离开。
宁明回到寝宫，婉儿依然在看着他的书，宁明看了看她，没有打扰，独自走进了寝殿。
蒹葭苍苍19.3
已是深秋，宁明又带着婉儿来到沙坡头，浓浓的秋意透出了离别的悲戚。婉儿依旧望着天空不说话，宁明看着她，心里隐隐不忍。宁明问道:“那个胁迫你的人是不是叫王皓？”婉儿疑惑的看着他点了点头，宁明又道:“我在两个舅舅家里查到了大量的密函，幕后黑手是襄阳王赵爵，王皓目前被他软禁，宋耕原也是他们派来的细作，还有你。”
婉儿默不作声又点了点头。宁明问婉儿:“知道了幕后黑手，你可以走了吧？”婉儿嗯了一声。宁明笑道:“我说过，只要你想走，我尽力帮你。”
几天后，婉儿拿着宁明的令牌畅通无阻的出了夏境，然后被宁明的“擒生军”卫队抓获。
兴庆府，夏宫。
宁明把被五花大绑的婉儿带到拓跋元昊面前，拓跋元昊刚准备开口宁明堵了他的话，宁明道:“她是赵家的人，是大宋的细作，从她一进宫我就发现了，我一直软禁着她，本来舍不得除掉她，可是她却偏偏自己找死……”婉儿看着宁明的脸，陌生的令人恐怖。拓跋元昊道:“那就送去野狼谷。”宁明道:“不，她还有用，送去野狼谷太可惜了。”随即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京城。
包拯和展昭已到任。书桌上摆了几份案卷，推官道:“包大人，这是这些年开封府还未侦破的悬案。”包拯一份份翻看着，其中一份上赫然写道:麟游县主失踪案。包拯抬头看了看展昭，展昭苦笑了一下，沉默不语。
从那天开始不论刮风下雨，傍晚的河边总有一个挺拔的身影，一身红衣黯然而立，看着夕阳西下。
兴庆府。皇宫。
婉儿被宁明软禁在一个偏院里，每天除了有人送饭送水之外，安静的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婉儿望着那干枯的树干，想起了华山下小院外的银杏，她在想那银杏叶应该还没完全落尽，她想起了夕阳下纷纷飞舞的叶片，幽幽的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蒹葭苍苍19.1
西京。
范仲淹看着信上的这八个字“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思索良久。他跟包拯有着同样的想法:宁信其有，不信其无。他立即通知狄青和种世衡加强边关巡防，随时做好战备。又秘密从京畿各路调重兵死守潼关这一咽喉之地，并加强了西京的城防。他还给镇守二线三线区域的将领发出密函，叫他们做好警戒。这里面也包括了原州知州景泰。景泰非常重视，不仅加强巡防，还调来所有将士每日加强训练，不得擅离。
果然。谋臣张元向拓跋元昊重提了野利旺荣的计划:宋的精兵良将全部集结在宋夏边境，而关中地区的军事力量却十分薄弱，如果夏派大军牢牢牵制住宋朝边境的军队，使宋无暇顾忌关中地区，然后即可派一支劲旅乘机直捣关中平原，攻占长安。
拓跋元昊随即派遣10万大军兵分两路大规模攻宋。一路从刘燔堡出击，一路从彭阳城出发向渭州发动攻击。宋军在定川寨陷入夏军的重围，宋军大败，15员将领战死，九千余人全军覆没。但夏军的另一路遇到了原州知州景泰的顽强阻击，全歼了夏兵。虽然此次战役依然是夏胜宋败，可是拓跋元昊直捣关中的美梦就此破灭。
战后的赵祯和拓跋元昊都陷入了沉思。
京城，皇宫。
赵祯烦躁不安。鸿胪寺又传来消息，辽的使臣来了。赵祯对王延龄道:“前一次他们求和，叫朕每年给他们金银和粮草，朕回绝了。上一次他们来求朕派宗族女子嫁与辽以结秦晋之好，朕也回绝了。这一次又要来干什么？”王延龄微微一笑道:“不论他们此次来的目的是什么，这都是一个好机会。”
随后的几天，赵祯设宴款待了辽的使节，并专程叫鸿胪寺卿亲自陪同使节在京城各处游玩。
兴庆府，夏宫。
谋臣张元道:“开封传来消息，称辽前后派了三次使者去求见赵祯，与赵祯商议和亲之事，赵祯没有表态但却盛情款待，鸿胪寺卿亲自陪同游玩。以此情形下去，宋辽议和是早晚的事。”拓跋元昊气的大骂:“见利忘义的东西！”张元道:“皇上息怒！当务之急是要想想我大夏该如何应对。”拓跋元昊道:“兴平公主的事，恐怕已经使我大夏与辽关系破裂了。”
二人正在商议，忽然有人来报:宋军一举拿下华山人质基地，“擒生军”里的宋人纷纷倒戈，已被尽数诛杀，但“擒生军”遭重创，死伤过半。
拓跋元昊沉默了半天，吩咐张元退下，随后去找太子。
宁明正在书房练字，婉儿则在一旁看书。拓跋元昊屏退左右径直走了进去。拓跋元昊走到婉儿面前，死死的盯着她，婉儿顿觉毛骨悚然，却咬着牙也死死的盯着拓跋元昊。拓跋元昊收回眼神走到宁明跟前道“叫她出去，我跟你聊聊。”宁明淡淡的说了句:“出去吧。”婉儿赶紧离开。拓跋元昊问道:“宋耕原呢？我的丹药吃完了，叫他赶紧给我炼制。”宁明依然淡淡的道:“那丹药你别吃了，我把他扔进了野狼谷，他是宋人，我怀疑他是细作。”拓跋元昊怒道:“他要是细作他的丹药还能那么灵验？恐怕我早都被他害死了。”拓跋元昊狠狠地剜了宁明一眼道:“看好你的女人吧。”宁明没有躲闪，依然淡淡的道:“父皇放心，我很快就会除掉她，不过在此之前还请父皇给我好好找个太子妃。”拓跋元昊一愣，拍了拍宁明的肩膀道:“我儿终于开窍了。英雄难过美人关，你跟父皇一样啊。”复又笑道:“有了新欢，就弃了旧爱，这一点父皇可比不上你。”拓跋元昊大笑而去。
蒹葭苍苍19.2
西京。
华山派重回了李云峰手中，李云峰推却了掌门之位，而是尊师叔康元为掌门人。康元没有推辞，随即下令“画影”将作为信物在华山派掌门手中世世传承。不过康元依然把“画影”留在李云峰身边。
华山派的宴席结束之后，李云峰带展昭来了华山下的小院。李云峰指着微微泛黄的银杏树道:“那时候我们天天在树下舞剑。”展昭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李云峰打开门，领展昭进了院子，展昭在院子里沉思良久问道:“你相信她已经不在人世了吗？”李云峰道:“我不信。”展昭又道:“可是你曾经也苦苦寻找她的下落，后来还是放弃了。”李云峰瞪着展昭道:“可如今却证明我当初的放弃是大错特错。”展昭闭上眼睛，无限哀伤的说:“对不起，我愧对你。”沉默良久，展昭叹了口气道:“最早是泽琰劝我放弃，后来包大人公孙先生都来劝我，他们说黄河船难频发，婉儿和王皓在风凌渡沿河北上又同时失踪，最大的可能就是遇到了船难，如果婉儿是被胁迫去做什么，王皓不可能跟她同时下落不明，至少王皓会回去跟他的主人复命。”李云峰拍了拍展昭的肩叹道:“我不会你们的推理和判断，我只相信我的内心，在我的心里婉儿不会死。”
展昭随李云峰进了婉儿的房间，拿起枕边的那一摞窗花和一只布老虎，在手里轻轻的摩挲着，李云峰道:“那是她留下的，你拿走吧。”展昭把手里的东西轻轻的放下，摆好。看着李云峰道:“我们还是走吧。这里的一切都是她最美的回忆，我们不能打扰她。”
展昭走到院中，抬头望了望天上的月亮，苦笑了一下，对李云峰道:“也许没有那些苦难，你们现在已经……”展昭没有说下去。李云峰道:“可是没有那些苦难，你们就不会相遇。”展昭强忍住泪水道:“我宁愿从没遇见她，我宁愿一生孤独，我也不愿意她遭受那些苦难。”李云峰问道:“难道你也打算放弃？”展昭摇摇头道:“我不会放弃，但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会坦然接受。”
兴庆府。夏宫。
婉儿还在等待有人通知她的下一步计划，但种种情形表明，她已然是枚弃子了，她觉得她很有可能会步宋耕原的后尘，最终也会被扔进野狼谷。
宁明走进书房，盯着正在看书的婉儿，眼神里露出了从未有过的冷酷。婉儿很不安，不敢看他。宁明冷冷的问道:“你到底是谁？来我身边到底为了什么？”婉儿不想再这么惊慌下去，索性坦白。她告诉宁明她是赵家的人，这次是故意被宁令格所擒，从而迷惑拓跋元昊，没想到竟被宁明所救。宁明又问道:“可是你并没有害我，我几次打算送你走，你为什么不走？”婉儿告诉他如果她离开了，她爱的人就会被幕后主使所害。宁明问她幕后主使是谁，婉儿摇了摇头。宁明气愤不已瞪着婉儿道:“你想我如何处置你？”婉儿眼里含着泪，看着他没有说话。宁明一拳砸在书桌上，随后甩手离去。婉儿从来没有见过宁明发脾气，她一直以为他是个谦谦君子，她有种预感，她会被宁明处死。
宁明命令德琳找几个得力住手去野利旺荣和野利遇乞的所有住处，寻找他们跟大宋往来的证据，一片瓦一张纸一个字都不能放过。
京城。
太师府最近频频闹鬼，除了一男一女两个鬼之外，还有一个白衣飘飘披头散发的厉鬼。京城中人人自危，一到晚上街道空空如也，去庙里求神拜佛，消灾解难的人数倒是越来越多。
这一日，庞娘娘请旨出宫进香，竟然在大白天也遭遇了那个白衣长发的厉鬼，吓得病了几日也没见好。
赵祯也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叫来了王延龄。赵祯对王延龄道:“近两年有大批宋夏边境的百姓过了潼关往京城方向逃离，京城治安明显下降，又加上麟游县主失踪一案和太师府闹鬼一案久久未破，朕觉得开封府实在是办事不力，朕打算调任得力的人来掌管京城。”王延龄道:“臣以为有一个人最为合适……”
赵祯笑道:“即刻拟旨。”
皇上封包拯为龙图阁直学士权知开封府，官拜正三品。展昭为殿前带刀侍卫，官拜从三品。
兴庆府，夏宫。
拓跋元昊正在和张元议事。侍卫来报太子宁明求见。拓跋元昊纳闷道:太子很少主动来找我，这次不知又出了什么事。
宁明进来行了礼后道:“儿臣最近听闻父皇在为夏宋关系忧虑，儿臣想谈谈自己的看法。”拓跋元昊道:“太子一向不喜政事，怎么……”话音未落，宁明道:“儿臣这些年沉迷养生不问世事，颇为惭愧，儿臣近日苦苦反思，不能再如此下去了，儿臣要做个称职的太子。”拓跋元昊颇为欣慰道:“那你给父皇说说有什么想法。”宁明道:“儿臣认为，大夏应该跟宋议和。”拓跋元昊笑道:“你倒跟张元想到一处去了。”拓跋元昊叹道:“这几年各处征战，国库空虚，民间贸易中断，百姓生活困苦，四处怨声载道。我大夏与辽国也出现矛盾，辽最近又跟宋关系密切。确实处处对我大夏不利。除了议和再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宁明道:“不知父皇可否允许儿臣参与议和之事？”拓跋元昊想了想道:“这也不失为一次锻炼你的机会，好吧，你可以从中参与，但是不能替我做决断。”宁明领命离开。
宁明回到寝宫，婉儿依然在看着他的书，宁明看了看她，没有打扰，独自走进了寝殿。
蒹葭苍苍19.3
已是深秋，宁明又带着婉儿来到沙坡头，浓浓的秋意透出了离别的悲戚。婉儿依旧望着天空不说话，宁明看着她，心里隐隐不忍。宁明问道:“那个胁迫你的人是不是叫王皓？”婉儿疑惑的看着他点了点头，宁明又道:“我在两个舅舅家里查到了大量的密函，幕后黑手是襄阳王赵爵，王皓目前被他软禁，宋耕原也是他们派来的细作，还有你。”
婉儿默不作声又点了点头。宁明问婉儿:“知道了幕后黑手，你可以走了吧？”婉儿嗯了一声。宁明笑道:“我说过，只要你想走，我尽力帮你。”
几天后，婉儿拿着宁明的令牌畅通无阻的出了夏境，然后被宁明的“擒生军”卫队抓获。
兴庆府，夏宫。
宁明把被五花大绑的婉儿带到拓跋元昊面前，拓跋元昊刚准备开口宁明堵了他的话，宁明道:“她是赵家的人，是大宋的细作，从她一进宫我就发现了，我一直软禁着她，本来舍不得除掉她，可是她却偏偏自己找死……”婉儿看着宁明的脸，陌生的令人恐怖。拓跋元昊道:“那就送去野狼谷。”宁明道:“不，她还有用，送去野狼谷太可惜了。”随即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京城。
包拯和展昭已到任。书桌上摆了几份案卷，推官道:“包大人，这是这些年开封府还未侦破的悬案。”包拯一份份翻看着，其中一份上赫然写道:麟游县主失踪案。包拯抬头看了看展昭，展昭苦笑了一下，沉默不语。
从那天开始不论刮风下雨，傍晚的河边总有一个挺拔的身影，一身红衣黯然而立，看着夕阳西下。
兴庆府。皇宫。
婉儿被宁明软禁在一个偏院里，每天除了有人送饭送水之外，安静的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婉儿望着那干枯的树干，想起了华山下小院外的银杏，她在想那银杏叶应该还没完全落尽，她想起了夕阳下纷纷飞舞的叶片，幽幽的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