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妖修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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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的愤怒如同一片巨浪滔天的汪洋，萧寻和秦姿两人，则好似在一艘舢板上相拥相依的一对可怜人。
好在老者很快就发现了自身真元的不妥，收回了气势，压抑了愤怒，然后他便走进门来，在椅子上直愣愣地一坐。
“乖孙女。”老者说道，“你出去找小兔子玩一会儿，我有话跟你的徒弟说。”
秦姿被吓得瑟瑟发抖，听到爷爷此言，一脸担忧地看了萧寻一眼。
萧寻则云淡风轻一个微笑，示意秦姿不用紧张，随后目光往门口斜了斜。
秦姿抿了抿小巧的唇，这才走出房间，随手将房门轻轻关上。
萧寻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然后等老者发话。
萧寻敏锐地察觉到，老者虽然面容镇定，只是头却微微低着，一双放在膝盖上的手，也一直在轻微地抖动着，可见其内心之痛苦。
萧寻长叹一声：“太师公，请节哀。”
老者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稳定了一下情绪，这才说道：“我儿宓峰，离开我的时候，也是你如今这个境界修为，入微巅峰，当时他才十七岁。”
萧寻说道：“宓前辈天资骄人，这个晚辈早有耳闻。”
老者接着说道：“只是他却没有心思继承我的衣钵，他更喜欢剑道。于是他便留给我一封书信，孤身一人离开了南疆，拜入了踏海岛中。在开始的十几年，我们父子之间还有书信往来，但是自从他跟秦暮雨成亲之后，书信也断了，我只能从来往于踏海岛和南疆之间的商船中，打探一些他的消息。”
萧寻微微皱眉道：“太师公，您就没有去踏海岛看看他？”
老者苦涩一笑：“我若去踏海岛，怕是会给他带来很大的麻烦。”
萧寻不解道：“这又是为何？”
老者忽然站了起来，一双虎目紧紧盯着萧寻，说道：“我先传你一套功法，再说这些。”
呃？还有这种好事？
萧寻一愣，随后却又感到不妥。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位太师公与自己不过初次见面，看在孙女的份上，替自己解去黄虎国之围已经是仁至义尽，再传功法，恐怕是另有所图。
联想到这老人刚刚得知爱子去世，心怀仇恨，萧寻心中暗自警醒，于是便婉拒道：“太师公，我是有师承的。您也应该知道，我是燎原宗的真传弟子。”
老者却说道：“正是因为你是燎原宗的弟子，我才会把你留下来单独谈话。你先别忙拒绝，不妨先听听我这套功法的好处如何？”
萧寻心道，你功法再强，还能强得过逆天心决？不过为了让这老者死心，萧寻还是说道：“太师公请讲。”
老者说道：“我这套功法，其实就是妖修之法。非天资聪慧者，难以研习。我看你的资质，比起我儿也不差太远，应该是足够的。”
萧寻讶异道：“妖修之法？这妖族的功法，如何能让人类研习？”
老者反问道：“我且问你，人，是如何来的？”
萧寻一愣，随后醒悟道：“妖族演化而来。”
老者点头：“不错，所谓人族，其实就是妖族的变异种族。我的这套功法，在原先妖族功法的基础之上，又做了一番调整，可以打破人族身上被繁衍天道固化的血脉，重新获得妖族的本源力量，修炼妖丹，最后妖丹淬体，成就妖族大圣之位。”
萧寻听得惊疑不定，这也太骇人听闻了吧？
老者傲然道：“当年我在人间之时，以医道入手，用二十年的时间，将人族的身体构造研究透彻，然后我又诈死进入这南疆妖域，又用二十年的时间研究妖族的身体构造，终于让我悟得套功法。这套功法在威能上，不逊于任何圣派的镇派绝学，而且，还有一个莫大的好处。”
老者说完，忽然白发变黑，声音变得尖细柔媚，皮肤紧致光滑，萧寻还没反应过来，就发现秦姿就坐在老者原先坐着的位置，巧笑嫣然地看着自己。
“化形！”萧寻立时惊呼道。
那“秦姿”微微笑道：“我这套功法的化形，比起妖族的化形更为完美。妖族化形，嗓音难以做到惟妙惟肖。但是我的这套功法，就连声音都可以做到天衣无缝。”
萧寻点点头，因为这老者所变化的秦姿，声音和秦姿本人一模一样，连语气语调都如出一辙。
老者恢复原貌，淡淡笑道：“这套功法，我要传授给你，你心动么？”
萧寻低头苦思，心中依然十分犹豫。
这套功法非常之强大，威力且不说它，光是这化形能力，就已经是及其逆天的存在。若是自己习得这套功法，天下之大哪里都可去得。南疆的青果，也势必手到擒来。
但是功法虽好，代价却很大。
以这老者的心思，十有八九，是要让自己与踏海岛为敌。这踏海岛虽然一直偏安东海一隅，是人间最为低调的圣派。但毕竟是堂堂一大圣派，自己要想单枪匹马与之为敌，那纯粹是找死。
萧寻正在思量间，却听这老者又说道：“我早已看出，你的心脉有些问题。我这套功法，研习到深处，自可领悟繁衍天道，这对你心脉的自行修补，也有极大的好处。”
这句话一出口，萧寻只得低头道：“太师公，你赢了。”
老者微微一笑，说道：“我就知道，你根本没办法拒绝这套功法。”
萧寻心中却疑惑道：“太师公，既然你有如此高深的化形能力，却为何不敢去踏海岛探望宓前辈呢？”
老者苦笑道：“因为踏海七岛之中，有一座岛上住着一个雪忘寺出身的尼姑，她研习冰佛经，修为也不错，可以勘破这妖族化形。而我的容貌，她偏偏又熟悉得很。”
萧寻眉头一皱：“太师公以前在人间树敌很多？”
老者点头道：“为了研究人体构造，尤其是顶尖高手的血脉运行，我当年杀了不少人。”
萧寻心中一动，问道：“您是不是出身雪忘寺？”
老者脸上再次泛起苦笑：“想不到四五十年过去了，人间依然还流传着我的凶名。”
萧寻明白了，这位太师公，其实就是当年雪忘寺的妖僧！
潇湘枪王张程去年服用的月半丸，就是出自此老之手。
想不到他竟然没死！逃过了雪忘寺诸多高僧的追杀，躲入到这南疆妖域之中！
萧寻心中暗暗叫苦，想不到自己这趟南疆之行，会登上这么大的一艘贼船。
一念及此，萧寻只好苦笑问道：“不知我修行这套功法，需要为太师公办什么事情？”
老者淡然说道：“两件事情。第一，隐瞒我的身份。第二，以后我向踏海岛动手之时，你要在此之前，将我的孙儿骗离踏海岛，免得被错杀。”
萧寻问道：“您也知道您有个孙儿？”
老者冷笑道：“自然是知道。我还知道他在去年的新秀大比中，以十五岁之龄，闯入了大比八强。这份天资，比起他爹爹也不逊色。倒是这个孙女，我没有听说，有些猝不及防。”
萧寻苦笑道：“您孙女立志要当一位厨娘，踏海岛高层自然是不好到处宣扬她的名声。”
老者听了微微一怔，随后怒道：“当厨娘有什么不好？天下万法皆可成道，厨艺修行到深处，一样可以参悟天道，破妄成圣。她娘不支持她，我支持她！”
萧寻挠挠头，心想看来这次秦姿跟着自己来南疆，还真是来对了。
萧寻随后说道：“太师公，您说的这两件事，我可以为您办到。不过这第二件事，需要看机缘。不如你等我的消息，再动手也不迟。”
老者却笑道：“小子，你不用跟我打机锋，我知道你不想跟踏海岛为敌。你放心，一时半会儿，我也没有能力去灭掉这踏海岛，此事还需要筹划一阵，才能成行。”
萧寻点头道：“如此就好。太师公，不瞒您说，我这次来南疆，主要是为了南疆青果而来，踏海岛的事情，确实还要过一段时间。”
老者颔首道：“这个我已经猜到了。你的心脉，除去雪忘寺的镇派金丹可以彻底解决之外，也就南疆的青果，可以暂时延缓。不过，我虽然在这南疆妖域人脉甚广，但是青果所在的青鸾国，我却没有深入。所以你要取得一枚青果，还要看你本身的造化。不过，沿途的其他几个妖国，你只要那上我的一封书信，应该可以畅通无阻。”
萧寻闻言大喜，连忙拱手道：“多谢太师公。”
老者摆摆手，说道：“举手之劳而已。也罢，明日我就要再次远游，今天就将这套功法传授于你吧。”
萧寻皱眉说道：“您不是说，这套功法对天资要求甚高，这一日之间，就能传授得完么？”
老者淡淡笑道：“功法其实并不复杂，难得是领悟其中奥妙。你看妖族之中，想要从禽兽之身化形成功，万中无一。我这套功法，也是如此，一万个可以研习武道的人类之中，怕也没有一个可以领悟这套功法的玄妙之处。但是一旦领悟，却妙用无穷。我还给这套功法取了一个响亮的名字，可惜我以前没有传人，这名字也无人知晓，你还是第一个知道这套功法名字的人。”
萧寻心中再次生出一丝不祥的念头，连忙问道：“这套功法叫什么名字？”
老者傲然道：“人妖大法！”
萧寻心道果然如此，不由得一阵内伤无语。（未完待续）
老者的愤怒如同一片巨浪滔天的汪洋，萧寻和秦姿两人，则好似在一艘舢板上相拥相依的一对可怜人。
好在老者很快就发现了自身真元的不妥，收回了气势，压抑了愤怒，然后他便走进门来，在椅子上直愣愣地一坐。
“乖孙女。”老者说道，“你出去找小兔子玩一会儿，我有话跟你的徒弟说。”
秦姿被吓得瑟瑟发抖，听到爷爷此言，一脸担忧地看了萧寻一眼。
萧寻则云淡风轻一个微笑，示意秦姿不用紧张，随后目光往门口斜了斜。
秦姿抿了抿小巧的唇，这才走出房间，随手将房门轻轻关上。
萧寻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然后等老者发话。
萧寻敏锐地察觉到，老者虽然面容镇定，只是头却微微低着，一双放在膝盖上的手，也一直在轻微地抖动着，可见其内心之痛苦。
萧寻长叹一声：“太师公，请节哀。”
老者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稳定了一下情绪，这才说道：“我儿宓峰，离开我的时候，也是你如今这个境界修为，入微巅峰，当时他才十七岁。”
萧寻说道：“宓前辈天资骄人，这个晚辈早有耳闻。”
老者接着说道：“只是他却没有心思继承我的衣钵，他更喜欢剑道。于是他便留给我一封书信，孤身一人离开了南疆，拜入了踏海岛中。在开始的十几年，我们父子之间还有书信往来，但是自从他跟秦暮雨成亲之后，书信也断了，我只能从来往于踏海岛和南疆之间的商船中，打探一些他的消息。”
萧寻微微皱眉道：“太师公，您就没有去踏海岛看看他？”
老者苦涩一笑：“我若去踏海岛，怕是会给他带来很大的麻烦。”
萧寻不解道：“这又是为何？”
老者忽然站了起来，一双虎目紧紧盯着萧寻，说道：“我先传你一套功法，再说这些。”
呃？还有这种好事？
萧寻一愣，随后却又感到不妥。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位太师公与自己不过初次见面，看在孙女的份上，替自己解去黄虎国之围已经是仁至义尽，再传功法，恐怕是另有所图。
联想到这老人刚刚得知爱子去世，心怀仇恨，萧寻心中暗自警醒，于是便婉拒道：“太师公，我是有师承的。您也应该知道，我是燎原宗的真传弟子。”
老者却说道：“正是因为你是燎原宗的弟子，我才会把你留下来单独谈话。你先别忙拒绝，不妨先听听我这套功法的好处如何？”
萧寻心道，你功法再强，还能强得过逆天心决？不过为了让这老者死心，萧寻还是说道：“太师公请讲。”
老者说道：“我这套功法，其实就是妖修之法。非天资聪慧者，难以研习。我看你的资质，比起我儿也不差太远，应该是足够的。”
萧寻讶异道：“妖修之法？这妖族的功法，如何能让人类研习？”
老者反问道：“我且问你，人，是如何来的？”
萧寻一愣，随后醒悟道：“妖族演化而来。”
老者点头：“不错，所谓人族，其实就是妖族的变异种族。我的这套功法，在原先妖族功法的基础之上，又做了一番调整，可以打破人族身上被繁衍天道固化的血脉，重新获得妖族的本源力量，修炼妖丹，最后妖丹淬体，成就妖族大圣之位。”
萧寻听得惊疑不定，这也太骇人听闻了吧？
老者傲然道：“当年我在人间之时，以医道入手，用二十年的时间，将人族的身体构造研究透彻，然后我又诈死进入这南疆妖域，又用二十年的时间研究妖族的身体构造，终于让我悟得套功法。这套功法在威能上，不逊于任何圣派的镇派绝学，而且，还有一个莫大的好处。”
老者说完，忽然白发变黑，声音变得尖细柔媚，皮肤紧致光滑，萧寻还没反应过来，就发现秦姿就坐在老者原先坐着的位置，巧笑嫣然地看着自己。
“化形！”萧寻立时惊呼道。
那“秦姿”微微笑道：“我这套功法的化形，比起妖族的化形更为完美。妖族化形，嗓音难以做到惟妙惟肖。但是我的这套功法，就连声音都可以做到天衣无缝。”
萧寻点点头，因为这老者所变化的秦姿，声音和秦姿本人一模一样，连语气语调都如出一辙。
老者恢复原貌，淡淡笑道：“这套功法，我要传授给你，你心动么？”
萧寻低头苦思，心中依然十分犹豫。
这套功法非常之强大，威力且不说它，光是这化形能力，就已经是及其逆天的存在。若是自己习得这套功法，天下之大哪里都可去得。南疆的青果，也势必手到擒来。
但是功法虽好，代价却很大。
以这老者的心思，十有八九，是要让自己与踏海岛为敌。这踏海岛虽然一直偏安东海一隅，是人间最为低调的圣派。但毕竟是堂堂一大圣派，自己要想单枪匹马与之为敌，那纯粹是找死。
萧寻正在思量间，却听这老者又说道：“我早已看出，你的心脉有些问题。我这套功法，研习到深处，自可领悟繁衍天道，这对你心脉的自行修补，也有极大的好处。”
这句话一出口，萧寻只得低头道：“太师公，你赢了。”
老者微微一笑，说道：“我就知道，你根本没办法拒绝这套功法。”
萧寻心中却疑惑道：“太师公，既然你有如此高深的化形能力，却为何不敢去踏海岛探望宓前辈呢？”
老者苦笑道：“因为踏海七岛之中，有一座岛上住着一个雪忘寺出身的尼姑，她研习冰佛经，修为也不错，可以勘破这妖族化形。而我的容貌，她偏偏又熟悉得很。”
萧寻眉头一皱：“太师公以前在人间树敌很多？”
老者点头道：“为了研究人体构造，尤其是顶尖高手的血脉运行，我当年杀了不少人。”
萧寻心中一动，问道：“您是不是出身雪忘寺？”
老者脸上再次泛起苦笑：“想不到四五十年过去了，人间依然还流传着我的凶名。”
萧寻明白了，这位太师公，其实就是当年雪忘寺的妖僧！
潇湘枪王张程去年服用的月半丸，就是出自此老之手。
想不到他竟然没死！逃过了雪忘寺诸多高僧的追杀，躲入到这南疆妖域之中！
萧寻心中暗暗叫苦，想不到自己这趟南疆之行，会登上这么大的一艘贼船。
一念及此，萧寻只好苦笑问道：“不知我修行这套功法，需要为太师公办什么事情？”
老者淡然说道：“两件事情。第一，隐瞒我的身份。第二，以后我向踏海岛动手之时，你要在此之前，将我的孙儿骗离踏海岛，免得被错杀。”
萧寻问道：“您也知道您有个孙儿？”
老者冷笑道：“自然是知道。我还知道他在去年的新秀大比中，以十五岁之龄，闯入了大比八强。这份天资，比起他爹爹也不逊色。倒是这个孙女，我没有听说，有些猝不及防。”
萧寻苦笑道：“您孙女立志要当一位厨娘，踏海岛高层自然是不好到处宣扬她的名声。”
老者听了微微一怔，随后怒道：“当厨娘有什么不好？天下万法皆可成道，厨艺修行到深处，一样可以参悟天道，破妄成圣。她娘不支持她，我支持她！”
萧寻挠挠头，心想看来这次秦姿跟着自己来南疆，还真是来对了。
萧寻随后说道：“太师公，您说的这两件事，我可以为您办到。不过这第二件事，需要看机缘。不如你等我的消息，再动手也不迟。”
老者却笑道：“小子，你不用跟我打机锋，我知道你不想跟踏海岛为敌。你放心，一时半会儿，我也没有能力去灭掉这踏海岛，此事还需要筹划一阵，才能成行。”
萧寻点头道：“如此就好。太师公，不瞒您说，我这次来南疆，主要是为了南疆青果而来，踏海岛的事情，确实还要过一段时间。”
老者颔首道：“这个我已经猜到了。你的心脉，除去雪忘寺的镇派金丹可以彻底解决之外，也就南疆的青果，可以暂时延缓。不过，我虽然在这南疆妖域人脉甚广，但是青果所在的青鸾国，我却没有深入。所以你要取得一枚青果，还要看你本身的造化。不过，沿途的其他几个妖国，你只要那上我的一封书信，应该可以畅通无阻。”
萧寻闻言大喜，连忙拱手道：“多谢太师公。”
老者摆摆手，说道：“举手之劳而已。也罢，明日我就要再次远游，今天就将这套功法传授于你吧。”
萧寻皱眉说道：“您不是说，这套功法对天资要求甚高，这一日之间，就能传授得完么？”
老者淡淡笑道：“功法其实并不复杂，难得是领悟其中奥妙。你看妖族之中，想要从禽兽之身化形成功，万中无一。我这套功法，也是如此，一万个可以研习武道的人类之中，怕也没有一个可以领悟这套功法的玄妙之处。但是一旦领悟，却妙用无穷。我还给这套功法取了一个响亮的名字，可惜我以前没有传人，这名字也无人知晓，你还是第一个知道这套功法名字的人。”
萧寻心中再次生出一丝不祥的念头，连忙问道：“这套功法叫什么名字？”
老者傲然道：“人妖大法！”
萧寻心道果然如此，不由得一阵内伤无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