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问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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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正式的晚宴准备好了，晚宴设在花园中，所有花架上都挂起了一排排的七彩灯笼，七彩烛光将花园点缀的五彩缤纷，煞是好看。
常籽曦对薛合的感觉并不坏，虽然他娶了一对姐妹花，看看得出他是真心喜欢她们。
常籽曦的目光很快被晚宴上的菜式吸引住了，看着那些精致的菜肴，常籽曦口水都要流下来了，这几天一直吃清淡的时候，肚里一点油水都没有了，看到这满桌的鸡鸭鱼肉，常籽曦恨不得一口把它们全部吞下肚。
常籽曦刚落座，薛瑾就坐到了她旁边，常籽曦抬眼一看，薛溯玉和薛瑜坐在了一起，常籽曦瞪了薛瑾一眼，压低声音道：“你干嘛和我坐一起？”
薛瑾坏笑道：“我喜欢坐在这，怎么，不行吗？”
常籽曦看到薛瑾那欠揍表情，突然心生一计，想要整整他。她四下看了看，她这位置是下风口，而且和其他人都隔得有一定距离，她开始慢慢往上拉起裙摆。
薛瑾见状又惊又气，连忙抬起头，低斥道：“你做什么？你个女孩子家怎么这般不知……”话还没说完，他就闻到一股难闻的异味。
这气味他闻过一次，终身难忘。
他忍不住低下头看了一下，这一眼让他差点昏倒，他看到常籽曦将裙摆和里面的长裤都撸到了膝盖，露出一双线条优美的小腿。
薛瑾连忙将目光从那白生生的腿上艰难的移到别处，看看了其他人，还好有桌布挡着，其他人看不到这一幕。
常籽曦看到薛瑾几乎扭曲的五官，心里那个得意啊，神气十足的望着薛瑾。
薛瑾咬牙切齿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怎么？我热，不行吗？”薛瑾越这样，常籽曦越开心，心想这古代也很有趣嘛，给人看个小腿都能有这反应。
“快把裙子放下。”薛瑾真的很扒开常籽曦的脑袋，看看她脑袋里装的是什么？这样尴尬的时候，那种难忍的气味似乎也不难忍了。
“那你坐旁边去，让溯玉坐过来。”常籽曦挑挑眉。
薛瑾脸色变了几变，终于黯然的问：“你就这么讨厌我？”
常籽曦见状微微一愣，正要开口，薛瑾就已经站起身，往薛溯玉那边走去。
常籽曦低声喃喃道：“其实……我不讨厌你，只是讨厌你老是捉弄我。”
薛溯玉很快就起身往常籽曦这边走来，薛瑜也看向这边，常籽曦连忙放下裤子和裙摆，薛溯玉在常籽曦身边坐下，轻声问：“你和六哥吵架了？”
“没啊，谁有空跟他吵架。”常籽曦撇撇嘴，见薛瑜还在看她，连忙对她露出微笑。
薛瑜这才收回目光，薛溯玉对常籽曦吐吐舌头，笑道：“姐姐，你喝不喝酒？”
常籽曦连忙摆手，“我不喝酒。”
“喝一点吧，这是三哥自己酿的花酒，很清甜。”说着招招手，便有婢女来给常籽曦倒满了一樽，这酒呈琥珀色，看起来晶莹剔透。
常籽曦举起酒杯，酒还没入口，就闻到一股花香，她小口呡了一口，这花酒竟然没有丝毫白酒的辛辣，入口竟然还有一丝丝的甜意，常籽曦忍不住又喝了一口。
“好喝吧。”薛溯玉笑着问。
常籽曦点点头，薛溯玉招招手，婢女便走过来将常籽曦樽中酒又倒满了。
晚宴正式开始，歌舞升平，鼓瑟齐鸣，几杯酒下肚，常籽曦就已经喝的开始傻笑，这酒虽然很好喝，但酒精度也一点不逊色于白酒。
常籽曦不自觉的看向薛瑾，看到薛瑾正怀抱一名打扮艳丽的舞女喝酒。
这个道德败坏的家伙，还真当自己在喝花酒呢！常籽曦小声嘀咕。
薛溯玉举起酒杯，对常籽曦道：“姐姐，我们喝一杯吧。”
常籽曦收回视线，皱了皱眉，“你还是个小孩子，不能喝酒。”
薛溯玉笑道：“我已经快到及笄之年，不能算小啦。”
常籽曦盯着薛溯玉看了会，才哈哈笑道：“我差点忘了，这是在古代。”
薛溯玉只当常籽曦喝多了，也并未多想，常籽曦和薛溯玉用力碰了碰杯，然后一口将杯中酒饮尽。
“能认识郡主，是我……民女三生有幸，咱两再喝一杯。”常籽曦笑眯眯的说。
“好。”薛溯玉笑着答应。
这满满两樽酒下肚，常籽曦的目光都开始迷离起来。
薛瑜一直在看着常籽曦，见她喝的脸色酡红，忍不住站起身，走到常籽曦面前，常籽曦见薛瑜走来，立刻招手让婢女倒满酒，然后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对薛瑜笑呵呵的说：“你来啦！来，我们喝酒。”
薛瑜握住常籽曦的手臂，将酒樽从她手中取下，柔声道：“你喝多了。”
“没有，我很清醒。”常籽曦边说边低头看薛溯玉，“郡主，你说对不对？”
薛溯玉脸颊也已经喝的通红，笑着连连点头，“姐姐说的对，姐姐没醉。”
薛瑜叹了口气，常籽曦伸手就要抢酒，薛瑜一避，常籽曦整个身子就往前栽去，薛瑜一惊，连忙放下酒樽，双手扶住常籽曦。
“我头很晕。”常籽曦咕哝道，喝了一壶果酒，不晕才怪。
薛瑜又叹了口气，转身对薛合高声道：“三哥，籽曦醉了，先差人送她回去吧。”说完便揽住常籽曦。
常籽曦靠在薛瑜怀中，若不是薛瑜撑住她，她整个人就要往地下滑去，薛瑜揽着常籽曦，低头对薛溯玉道：“小妹，不许再喝了。”
薛溯玉虽然很亲这个五哥，但也很怕他，见他板起了脸，连忙放下酒樽，“好，我不喝酒了。”
薛合找来两名侍婢，扶住常籽曦，架着她离开了雨花阁。
薛瑜望着常籽曦的背影，这才换上微笑，转头对薛溯玉道：“小妹，我送你回去。”
“可是……可是……”薛溯玉望着樽中酒意犹未尽，可触及薛瑜的眼光，生生将话咽了下去，乖乖的站起身，垂下手。
薛瑜对薛合及其两位夫人道：“小妹喝多了，我先送她回去。”
薛合望着薛溯玉笑问：“小妹可吃好了？”
薛溯玉抬头看了眼薛瑜，然后心不甘情不愿的点头道：“吃好了。”
薛瑜依旧微笑，对薛溯玉柔声道：“那我们走吧。”
薛溯玉撇撇嘴，对薛合福了福，然后又对两位嫂子丁兰芝和丁雪慧以及薛恭和薛瑾福了福后，便跟随薛瑜提前离开了。
出了雨花阁，薛溯玉才不解的问：“五哥，你不是很欣赏籽曦姐姐吗？为什么不亲自送她回去。”
薛瑜笑了笑，也不回答，薛溯玉见薛瑜不说话，知道自己碰了个软钉子，便也不再问了。
几人走后，丁雪慧才微笑着道：“看来五弟对那个常籽曦姑娘兴趣好像也不大。”
丁兰芝一脸鄙夷，笑道：“老五眼高于顶，那些名门闺秀都入不了他的眼，更何况是个粗鄙俗人，刚才她唱的那曲子真是难听，我差点都要笑出声。”说完用绣帕掩嘴轻笑了两声。
虽然这两女交谈声音不大，但却正正好一字不落的落在薛瑾耳中，薛瑾不动声色的推开依偎在他怀中的艳女，饮完杯中酒后，便站起身，对薛合和薛恭拱拱手，道：“三哥，四哥，小弟我有些不胜酒力，先回去了。”
薛合微微有些吃惊，笑道：“六弟酒量一向颇好，怎的今日喝这么点就醉了？”
薛恭坏笑道：“莫不是六弟还有安排？”
薛恭指的，是薛瑾在城里所开的百花楼，也是凉城最大的窑子。
薛瑾微微一愣，薛恭笑着凑到薛瑾身旁，附在薛瑾耳畔低声道：“六弟不要再装啦，四哥知道，今儿个也是百花楼花魁寄瑶的生辰。”
若不是薛恭提醒，薛瑾还真将这事忘得干干净净，既然薛恭给他找好了借口，他没理由不用，咳嗽两声，笑道：“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四哥。”
薛恭叹了口气，“哎，六弟，你等会见到寄瑶姑娘替我好好说说他，今儿我几位同僚给她送去贺礼，她又没收。”
薛瑾笑了笑，“好，小弟记下了。”
薛恭这才哈哈大笑，对薛合道：“让六弟去吧，温柔乡的事，若不处理好，可是后患无穷。”
薛合立刻露出了然的表情，挥手道：“去吧去吧，人不风流枉少年嘛。”
薛瑾笑着对他们拱了拱手，便一甩衣袖，转身离去。
幸好薛恭提醒，薛瑾立刻返回自己所住的西井厅，想要取一份礼物送去给寄瑶。
西井厅里有六名专门负责薛瑾起居的侍女，但贴心的只有秋双一人。
回到西井厅，薛瑾命贴身侍婢秋双打开放于卧室里的雕花檀木大箱，箱盖一打开，满屋顿时都沾上了珠光宝气，这口大箱中放满了数不清的奇珍异宝、珠宝金银。
“少爷，您要拿什么？”秋双问。
“拿一颗拇指大小的南海明珠出来，再挑一个配衬的盒子。”薛瑾给自己倒上一杯茶，说完便开始喝茶，看也不看檀木箱。
秋双很快在一大盒明珠中挑出一枚拇指大小的明珠，然后又找了一个白玉花枝盒，在盒中铺上绒布，将明珠放在其中后，才递到薛瑾面前。
“少爷，今儿个是寄瑶小姐的生辰吧。”秋双从九岁起便服侍薛瑾，跟在薛瑾身边已经整整八年，薛瑾很是宠她，是以她说起话来也不像一般奴婢那么拘谨。
“你记性倒是很好。”薛瑾笑着说。
“每年寄瑶小姐生辰少爷都会送上一颗明珠作为寿礼，到今年已经是第五颗了，秋双又怎么会忘呢。”秋双笑眯眯的说。
“既然你记得，怎么也不提醒我，害我差点都忘了。”薛瑾道。
秋双面色显出惊讶之色，“寄瑶小姐的生辰，少爷从不会忘记呀。”
其实薛瑾自己也不知道怎么的，这几日，一有空闲，就会想起常籽曦，所以根本没空顾到其他。
今天她那样对他，他对她也是又恼又气，但却还是想去看看她现在怎么样，是不是醉的不省人事。
薛瑾暗骂自己下贱，常籽曦明显那么讨厌他，他何苦自讨没趣。
他抬起头，对上秋双打量的目光，薛瑾笑道：“这般看我作甚，我脸上长出角来了吗。”
秋双收回目光，一双大眼滴溜溜的转了一圈，然后才道：“少爷，我觉着你这几日很不对劲，魂不守舍似的。”
“你这丫头片子，知道什么。”薛瑾被秋双说中心事，浑身不自然，一把拿起白玉花枝盒塞进袖袍中，然后便站起身。
秋双知道薛瑾要出门了，连忙拿过一领黑色斗篷给薛瑾披上，“少爷，更深露重，披上斗篷要暖和些。”
薛瑾对秋双笑了笑，道：“我回来若晚了，你就去睡，不必给我等门了。”
秋双“哎”了一声，便去找来一盏灯笼，递给薛瑾，然后跟在薛瑾身后，送他出了门。
薛瑾终究还是没拗过自己的心意，不自觉的绕道凝香阁，不过他特意避过东厢房，直接到了西厢房外。
本来他只想看常籽曦可睡下了，却不想还没见到她人，就听到一阵刺耳的歌声，细细一看，竟然看到常籽曦正坐在九曲桥上引吭高歌，薛瑾连忙奔了过去，在常籽曦身边蹲下身。（未完待续）
半个时辰后，正式的晚宴准备好了，晚宴设在花园中，所有花架上都挂起了一排排的七彩灯笼，七彩烛光将花园点缀的五彩缤纷，煞是好看。
常籽曦对薛合的感觉并不坏，虽然他娶了一对姐妹花，看看得出他是真心喜欢她们。
常籽曦的目光很快被晚宴上的菜式吸引住了，看着那些精致的菜肴，常籽曦口水都要流下来了，这几天一直吃清淡的时候，肚里一点油水都没有了，看到这满桌的鸡鸭鱼肉，常籽曦恨不得一口把它们全部吞下肚。
常籽曦刚落座，薛瑾就坐到了她旁边，常籽曦抬眼一看，薛溯玉和薛瑜坐在了一起，常籽曦瞪了薛瑾一眼，压低声音道：“你干嘛和我坐一起？”
薛瑾坏笑道：“我喜欢坐在这，怎么，不行吗？”
常籽曦看到薛瑾那欠揍表情，突然心生一计，想要整整他。她四下看了看，她这位置是下风口，而且和其他人都隔得有一定距离，她开始慢慢往上拉起裙摆。
薛瑾见状又惊又气，连忙抬起头，低斥道：“你做什么？你个女孩子家怎么这般不知……”话还没说完，他就闻到一股难闻的异味。
这气味他闻过一次，终身难忘。
他忍不住低下头看了一下，这一眼让他差点昏倒，他看到常籽曦将裙摆和里面的长裤都撸到了膝盖，露出一双线条优美的小腿。
薛瑾连忙将目光从那白生生的腿上艰难的移到别处，看看了其他人，还好有桌布挡着，其他人看不到这一幕。
常籽曦看到薛瑾几乎扭曲的五官，心里那个得意啊，神气十足的望着薛瑾。
薛瑾咬牙切齿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怎么？我热，不行吗？”薛瑾越这样，常籽曦越开心，心想这古代也很有趣嘛，给人看个小腿都能有这反应。
“快把裙子放下。”薛瑾真的很扒开常籽曦的脑袋，看看她脑袋里装的是什么？这样尴尬的时候，那种难忍的气味似乎也不难忍了。
“那你坐旁边去，让溯玉坐过来。”常籽曦挑挑眉。
薛瑾脸色变了几变，终于黯然的问：“你就这么讨厌我？”
常籽曦见状微微一愣，正要开口，薛瑾就已经站起身，往薛溯玉那边走去。
常籽曦低声喃喃道：“其实……我不讨厌你，只是讨厌你老是捉弄我。”
薛溯玉很快就起身往常籽曦这边走来，薛瑜也看向这边，常籽曦连忙放下裤子和裙摆，薛溯玉在常籽曦身边坐下，轻声问：“你和六哥吵架了？”
“没啊，谁有空跟他吵架。”常籽曦撇撇嘴，见薛瑜还在看她，连忙对她露出微笑。
薛瑜这才收回目光，薛溯玉对常籽曦吐吐舌头，笑道：“姐姐，你喝不喝酒？”
常籽曦连忙摆手，“我不喝酒。”
“喝一点吧，这是三哥自己酿的花酒，很清甜。”说着招招手，便有婢女来给常籽曦倒满了一樽，这酒呈琥珀色，看起来晶莹剔透。
常籽曦举起酒杯，酒还没入口，就闻到一股花香，她小口呡了一口，这花酒竟然没有丝毫白酒的辛辣，入口竟然还有一丝丝的甜意，常籽曦忍不住又喝了一口。
“好喝吧。”薛溯玉笑着问。
常籽曦点点头，薛溯玉招招手，婢女便走过来将常籽曦樽中酒又倒满了。
晚宴正式开始，歌舞升平，鼓瑟齐鸣，几杯酒下肚，常籽曦就已经喝的开始傻笑，这酒虽然很好喝，但酒精度也一点不逊色于白酒。
常籽曦不自觉的看向薛瑾，看到薛瑾正怀抱一名打扮艳丽的舞女喝酒。
这个道德败坏的家伙，还真当自己在喝花酒呢！常籽曦小声嘀咕。
薛溯玉举起酒杯，对常籽曦道：“姐姐，我们喝一杯吧。”
常籽曦收回视线，皱了皱眉，“你还是个小孩子，不能喝酒。”
薛溯玉笑道：“我已经快到及笄之年，不能算小啦。”
常籽曦盯着薛溯玉看了会，才哈哈笑道：“我差点忘了，这是在古代。”
薛溯玉只当常籽曦喝多了，也并未多想，常籽曦和薛溯玉用力碰了碰杯，然后一口将杯中酒饮尽。
“能认识郡主，是我……民女三生有幸，咱两再喝一杯。”常籽曦笑眯眯的说。
“好。”薛溯玉笑着答应。
这满满两樽酒下肚，常籽曦的目光都开始迷离起来。
薛瑜一直在看着常籽曦，见她喝的脸色酡红，忍不住站起身，走到常籽曦面前，常籽曦见薛瑜走来，立刻招手让婢女倒满酒，然后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对薛瑜笑呵呵的说：“你来啦！来，我们喝酒。”
薛瑜握住常籽曦的手臂，将酒樽从她手中取下，柔声道：“你喝多了。”
“没有，我很清醒。”常籽曦边说边低头看薛溯玉，“郡主，你说对不对？”
薛溯玉脸颊也已经喝的通红，笑着连连点头，“姐姐说的对，姐姐没醉。”
薛瑜叹了口气，常籽曦伸手就要抢酒，薛瑜一避，常籽曦整个身子就往前栽去，薛瑜一惊，连忙放下酒樽，双手扶住常籽曦。
“我头很晕。”常籽曦咕哝道，喝了一壶果酒，不晕才怪。
薛瑜又叹了口气，转身对薛合高声道：“三哥，籽曦醉了，先差人送她回去吧。”说完便揽住常籽曦。
常籽曦靠在薛瑜怀中，若不是薛瑜撑住她，她整个人就要往地下滑去，薛瑜揽着常籽曦，低头对薛溯玉道：“小妹，不许再喝了。”
薛溯玉虽然很亲这个五哥，但也很怕他，见他板起了脸，连忙放下酒樽，“好，我不喝酒了。”
薛合找来两名侍婢，扶住常籽曦，架着她离开了雨花阁。
薛瑜望着常籽曦的背影，这才换上微笑，转头对薛溯玉道：“小妹，我送你回去。”
“可是……可是……”薛溯玉望着樽中酒意犹未尽，可触及薛瑜的眼光，生生将话咽了下去，乖乖的站起身，垂下手。
薛瑜对薛合及其两位夫人道：“小妹喝多了，我先送她回去。”
薛合望着薛溯玉笑问：“小妹可吃好了？”
薛溯玉抬头看了眼薛瑜，然后心不甘情不愿的点头道：“吃好了。”
薛瑜依旧微笑，对薛溯玉柔声道：“那我们走吧。”
薛溯玉撇撇嘴，对薛合福了福，然后又对两位嫂子丁兰芝和丁雪慧以及薛恭和薛瑾福了福后，便跟随薛瑜提前离开了。
出了雨花阁，薛溯玉才不解的问：“五哥，你不是很欣赏籽曦姐姐吗？为什么不亲自送她回去。”
薛瑜笑了笑，也不回答，薛溯玉见薛瑜不说话，知道自己碰了个软钉子，便也不再问了。
几人走后，丁雪慧才微笑着道：“看来五弟对那个常籽曦姑娘兴趣好像也不大。”
丁兰芝一脸鄙夷，笑道：“老五眼高于顶，那些名门闺秀都入不了他的眼，更何况是个粗鄙俗人，刚才她唱的那曲子真是难听，我差点都要笑出声。”说完用绣帕掩嘴轻笑了两声。
虽然这两女交谈声音不大，但却正正好一字不落的落在薛瑾耳中，薛瑾不动声色的推开依偎在他怀中的艳女，饮完杯中酒后，便站起身，对薛合和薛恭拱拱手，道：“三哥，四哥，小弟我有些不胜酒力，先回去了。”
薛合微微有些吃惊，笑道：“六弟酒量一向颇好，怎的今日喝这么点就醉了？”
薛恭坏笑道：“莫不是六弟还有安排？”
薛恭指的，是薛瑾在城里所开的百花楼，也是凉城最大的窑子。
薛瑾微微一愣，薛恭笑着凑到薛瑾身旁，附在薛瑾耳畔低声道：“六弟不要再装啦，四哥知道，今儿个也是百花楼花魁寄瑶的生辰。”
若不是薛恭提醒，薛瑾还真将这事忘得干干净净，既然薛恭给他找好了借口，他没理由不用，咳嗽两声，笑道：“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四哥。”
薛恭叹了口气，“哎，六弟，你等会见到寄瑶姑娘替我好好说说他，今儿我几位同僚给她送去贺礼，她又没收。”
薛瑾笑了笑，“好，小弟记下了。”
薛恭这才哈哈大笑，对薛合道：“让六弟去吧，温柔乡的事，若不处理好，可是后患无穷。”
薛合立刻露出了然的表情，挥手道：“去吧去吧，人不风流枉少年嘛。”
薛瑾笑着对他们拱了拱手，便一甩衣袖，转身离去。
幸好薛恭提醒，薛瑾立刻返回自己所住的西井厅，想要取一份礼物送去给寄瑶。
西井厅里有六名专门负责薛瑾起居的侍女，但贴心的只有秋双一人。
回到西井厅，薛瑾命贴身侍婢秋双打开放于卧室里的雕花檀木大箱，箱盖一打开，满屋顿时都沾上了珠光宝气，这口大箱中放满了数不清的奇珍异宝、珠宝金银。
“少爷，您要拿什么？”秋双问。
“拿一颗拇指大小的南海明珠出来，再挑一个配衬的盒子。”薛瑾给自己倒上一杯茶，说完便开始喝茶，看也不看檀木箱。
秋双很快在一大盒明珠中挑出一枚拇指大小的明珠，然后又找了一个白玉花枝盒，在盒中铺上绒布，将明珠放在其中后，才递到薛瑾面前。
“少爷，今儿个是寄瑶小姐的生辰吧。”秋双从九岁起便服侍薛瑾，跟在薛瑾身边已经整整八年，薛瑾很是宠她，是以她说起话来也不像一般奴婢那么拘谨。
“你记性倒是很好。”薛瑾笑着说。
“每年寄瑶小姐生辰少爷都会送上一颗明珠作为寿礼，到今年已经是第五颗了，秋双又怎么会忘呢。”秋双笑眯眯的说。
“既然你记得，怎么也不提醒我，害我差点都忘了。”薛瑾道。
秋双面色显出惊讶之色，“寄瑶小姐的生辰，少爷从不会忘记呀。”
其实薛瑾自己也不知道怎么的，这几日，一有空闲，就会想起常籽曦，所以根本没空顾到其他。
今天她那样对他，他对她也是又恼又气，但却还是想去看看她现在怎么样，是不是醉的不省人事。
薛瑾暗骂自己下贱，常籽曦明显那么讨厌他，他何苦自讨没趣。
他抬起头，对上秋双打量的目光，薛瑾笑道：“这般看我作甚，我脸上长出角来了吗。”
秋双收回目光，一双大眼滴溜溜的转了一圈，然后才道：“少爷，我觉着你这几日很不对劲，魂不守舍似的。”
“你这丫头片子，知道什么。”薛瑾被秋双说中心事，浑身不自然，一把拿起白玉花枝盒塞进袖袍中，然后便站起身。
秋双知道薛瑾要出门了，连忙拿过一领黑色斗篷给薛瑾披上，“少爷，更深露重，披上斗篷要暖和些。”
薛瑾对秋双笑了笑，道：“我回来若晚了，你就去睡，不必给我等门了。”
秋双“哎”了一声，便去找来一盏灯笼，递给薛瑾，然后跟在薛瑾身后，送他出了门。
薛瑾终究还是没拗过自己的心意，不自觉的绕道凝香阁，不过他特意避过东厢房，直接到了西厢房外。
本来他只想看常籽曦可睡下了，却不想还没见到她人，就听到一阵刺耳的歌声，细细一看，竟然看到常籽曦正坐在九曲桥上引吭高歌，薛瑾连忙奔了过去，在常籽曦身边蹲下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