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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夫吃醋了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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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好晕。

    它勉强止住摇头的动作,涎着脸朝主人挪啊挪,只要到了合适的距离它就跳上去,不管主人打还骂,它就扒着不撒爪。

    “你走错方向了。”宁天歌笑眯眯地一指对面,“你的酒,你的鸡,你的新主人,都在那里。”

    它厚着脸皮继续挪。

    脖子上的毛被人拎了起来,之后身子便嗖了飞了出去,飞到一个它刚刚趴过的香喷喷的怀抱。

    “喏,以后洗澡,梳毛,吃饭,睡觉,都找他。”宁天歌拍了拍双手,转身就走,“冉院正,站得这么久累了没有?我们去找个地方坐坐。”

    一直脸色不太好的冉忻尘顿时有些雨过天晴的意味,下沉的嘴角微微上扬,脸上的梨涡若隐若现。

    她便在他面前停下来多看了两眼,嗯,百看不厌哪。

    梨涡却倏忽消失,冉忻尘微皱了眉,盯着她某处,“这是什么?”

    “什么?”她顺着他的目光在脖子上摸了摸,什么都没摸到。

    他伸过手来,指腹在她脖子一侧来回摩挲,绷着声道:“疼不疼?”

    “不疼。”她纳闷,难道她什么时候受了伤,怎么没有感觉?

    “随我去抹药。”他板着脸,“这么大了还不懂得照顾自己,受了伤都不知道。”

    一角碧色衣袖突现,玉白的手从斜侧里伸了出来,将那只白皙的手不着痕迹地格开,那人吟吟一笑,“不劳冉院正,天歌的伤交给我就好。”

    冉忻尘将他打量了几眼,眼里鄙夷的意味很明显,“我是大夫,更懂得怎么照顾伤口。”

    “但这个伤,冉院正医不了。”墨离不紧不慢地将宁天歌揽在身侧。

    宁天歌肩骨一缩,避了开去,暗暗瞪了一眼。

    说好了要分清场合,这人是怎么回事!

    “没有我医不了的伤!”冉忻尘不悦了。

    “但这不是伤。”墨离的手指在宁天歌脖子处抚过,就跟羽毛扫过般让人生痒,他眉眼生波,笑意耐人寻味。

    宁天歌心头一跳,某个片断突然从脑子里呼啸而过。

    “那是什么?”冉忻尘不明就里,更是不屑于他的说法,“皮肤色呈淤紫,需用活血化淤之药涂抹方可散淤,殿下不让宁主簿用药是什么意思?”

    又是一声闷笑,来自跟过来的墨大爷。

    “冉院正不觉得这很象某种特殊情况之下才有的痕迹么?”墨离快要接近事实真相。

    宁天歌忍无可忍地攥着他的袖子往后一拉。

    别人是怕天下大乱,这人是怕天下不乱。

    将罪魁祸首扯远了些,她将领口往上竖高了些,朝着冉忻尘堆起一个大笑脸,“冉院正啊,我这不疼不痒的,真没事。那个,我突然想起还有事要跟苏屿商量,得去御书房等着他,就不相陪了,你们随意哈,随意……”

    说罢,逃也似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四喜摇着尾巴狗腿地想要跟来,被她一眼瞪了回去。

    “我也有事要与苏屿谈谈,就不陪冉院正了。”墨离优雅地转身,“墨迹,阿雪,你们负责照顾好冉院正。”

    “是,主子!”墨迹立即挺胸领命。

    照顾?不就是将冉忻尘留在这里,不得过去打扰主子的“好事”么?嘿嘿,他明白。

    脚步走得飞快,明知后面那人跟了上来,宁天歌也不慢下来等他。

    “娘子,等等为夫。”墨离身形一动便追了上来。

    她没好声气地看了他一眼,这人的脸皮是越发厚了,这种事也好意思拿来说。

    “娘子,回去为夫帮你揉揉。”他凑到她颈窝,朝那处红痕所在的领口处吹了口气。

    “不需要。”她捂住衣领,回绝得干脆。

    “那今晚,我在上面再留几个……”

    “……你休想!”

    “娘子……”

    宁天歌蓦然顿住身形,“墨离,你再叫娘子试试!”

    “娘子莫生气,为夫不叫就是。”墨离十分好脾气地对她笑。

    她转身就走。

    一抬头,便见对面苏屿在群臣簇拥护下朝这边走来。

    金冠玉带,明黄龙袍,修长的身形在一群人中是如此耀眼,身边的人正朝他说着什么,他微微含笑,时而颔首,举手投足间已可初见帝王气派。

    再不是那个不问世事的淡泊男子,再不是她所知的那个苏屿,展现在眼前的,是站在桑月最高权力巅峰的一国之主。

    苏屿也看到了她,朝她微笑点头,又低头跟身边的人说了句什么,那些大臣当即俯身告退,很快便走得干干净净。

    苏屿朝这边走了过来,宁天歌没有迎上去,只是立在原地,待走得近了,她淡淡一笑,拱手,“国主。”

    苏屿唇边的笑意一凝,清亮的眸光黯了黯,“还是叫我苏屿吧。”

    她垂眸,顿了一下,“好,苏屿。”

    苏屿含笑看着她,眸子因这一声苏屿而复又温润明亮。

    即使身着象征最高身份的皇袍,他亦没有半分掌权者特有的半分霸气与不怒而威的气势,给人的感觉总是那般平和包容,初见时眸子里的那丝清冷与淡漠已逝去,如今留下的是位居高位的从容沉着,又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

    也许,正是这种不同于成王的气质,才更能收获人心。

    宁天歌微微而笑,或许,她从一开始就没有了解过苏屿,只是凭着自己先入为主的印象,又因他当时的处境而心中滋生出同情,才将他认定成天生的弱者。

    她所了解的,不过是一个表面的苏屿,表面之下的东西,却被她忽略。

    从何时起,她竟也凭感情做事了?

    身后一只手搭上她的肩头,掌心温暖,透着丝丝温柔而坚定的力道,将她往身边揽过几分。

    她低头看着肩上的那只手,这是做什么,宣布所有权么?

    “本王该向国主道声喜。”墨离噙着他惯有的优雅微笑,称呼却无形中拉开了距离,“恭喜国主铲除逆贼,消除隐患。”

    苏屿温和地笑道:“此次还要多谢安王出手相助,否则今日月都还不知要乱成如何。”

    “国主客气了。”墨离有意无意地瞟了眼宁天歌,“本王不过是搭了把手,不值得一提。”

    “安王过谦了。”苏屿轻垂了眸光,保持着淡淡笑容,“安王若有用到屿的地方,尽管开口,屿自当不遗余力。”

    “如此,先谢过国主。”墨离并不与他客套,笑着应下,顿了一顿,道,“成王已死,与西宛的盟约便已失效,简晏计划被打破,恐怕对桑月未必能善罢干休,国主当早作打算。”

    苏屿略一点头,未语。

    他自不会与简晏结盟,但若是西宛的铁蹄想要冲过桑月并不怎么牢固的边防,对简晏来说,可谓轻而易举。

    他若保持中立,简晏未必会对桑月如何,但他若站在东陵这一边,桑月恐怕便会首当其冲,受到重大的冲击。

    “本王明白国主的顾虑。”墨离略作沉吟,道,“本王自然希望桑月能与东陵结成一线,而不是走成王的老路与简晏结盟,但这样就势必惹恼简晏,不顾桑月的特殊位置而打破这份平衡制约。如果国主信得过本王,东陵边境山峪关便屯守着二十万驻军,可调到桑月边境与西宛相峙,国主便可免去忧虑,如若简晏果真动兵,国主也只要从旁协助即可。”

    苏屿的神情并未因此而有所变化,似乎对他的话早有预料,在沉默片刻之后,微笑道:“如此,甚好。”

    “既然如此,本王即日启程前往山峪关调集大军,尽快在简晏行动之前赶到,这期间简晏若是出兵,便劳国主尽量拖延。”

    “即日便走?”苏屿的语声微扬,眼睛已看向宁天歌。

    “目前形势难料,简晏心思难测,越快越好。”墨离若有似无地看他一眼,低头笑问,“天歌,你可有话要与国主说?”

    “嗯,麻烦殿下到前面稍等片刻,我稍后就来。”宁天歌点头,不理会他掩在眼睫下的那丝揶揄。

    “好,我在那边等你。”他身子往前一倾,俯在她耳边说道,“可别让我等太久。”

    宁天歌握了握拳,最后那句纯粹就是废话,这么暧昧地跟她耳语,到底存的什么心思她还能不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