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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死要面子活受罪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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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是安王做的,又有什么重要呢?”宁天歌欣赏着她的失态,慢条斯理地说道,“娘娘只要知道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你们母子已经走入绝路了。”

    “不会的,不会的……”皇后茫然不知所措地喃喃自语,“承儿一定会没事的,这个罪,不足以被废,更不足以致死……”

    “我不知道太子会不会死,我只知道,你,快要死了。”宁天歌缓缓从袖中抽出一段白绫。

    皇后猛然回神,盯着她手里的白绫,连脸上的肌肉都在抖动。

    “你,你想怎样?”

    “以娘娘的经验,难道还看不出么?”宁天歌抖开白绫,在她眼前来回晃动着,白绫在灯光下闪烁着惨淡但足可杀人的幽幽冷光,清楚地映在皇后惊恐的瞳孔里。

    “你不可以,不可以杀我,我是皇后……”

    宁天歌不语,只是微笑着一步步走近。

    皇后犹在无谓地挣扎,“你这样的身子,根本就没力气杀得了我。”

    “娘娘可别忘了,在戒备森严的皇宫,我可是在禁卫的眼皮子底下来到这里的。”宁天歌两手绷直白绫,冷然道,“娘娘,就由我来送你上路吧。”

    翌日。

    冷宫婢女红莺惨无人色跌跌撞撞地冒着大罪跪倒在金銮殿前的广场上,哆嗦了半天才对殿外侍立的太监说明白一句话,太监当场煞白了脸,不敢有半刻耽搁,躬着身子小步急行至皇帝身边,俯首低声说了句什么。

    皇帝龙颜一震,什么都没说便大步出了殿。

    留下满堂文武心惊胆战,接着昨日的余悸,不知又发生了何等大事,见皇帝朝跪在外头的宫女径直而去,便纷纷出了殿,远远地跟随着。

    “你再说一遍!”皇帝脸上有风雨欲来之势。

    红莺又重重地哆嗦了一下,抖着已然磕着血来的嘴唇,伏在地上泣声说道:“回皇上,娘娘于昨晚……薨了!”

    娘娘薨了!

    一阵冷风吹过,将这四个字吹入各人耳中,久久盘绕于心头,不散。

    元和二十六年,正月初七,夜。

    皇后悬梁自尽于冷宫之中,是出于畏罪,还是愧疚,无人知晓。

    元和二十六年,正月初八,晨。

    皇帝下旨,皇后生前打理后宫多年,虽有过错,但仍有苦劳,是以嫔妃规格葬之。

    皇后被废且于当晚自尽于冷宫中,对于此事遭受打击最大的莫过于太子与宁二夫人母子三人。

    皇帝念太子丧母,将其放出刑部大牢,在皇后入殓下葬之后命其在太子府自省。

    宁采诗如何凄惶不得而知,但宁天歌知道,二夫人母子却如惊弓之鸟,每日躲在自己院子里,非重要之事不出院门。

    这日,宁天歌要随墨离进宫,安王府的马车已在门外等候,她出了院子刚走两步,便觉出身后的异样,回过身,却见脸容憔悴的二夫人正木木地盯着她。

    她轻瞥她一眼,举步便走。

    “站住!”二夫人沙哑着嗓子喝了一声。

    她悠悠转身,双手负于身后,淡淡地望着她。

    “皇后与太子的事,除了安王,是不是你也有份?”

    这是质问?

    宁天歌扯了下嘴角,不想回答。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对我与皇后一直有恨,巴不得我们都死,是不是?”二夫人上前两步,眼睛里露出恨意。

    “知道何必再问。”宁天歌轻描淡写地说道,“当初你与皇后设计害我母亲,你不觉得该付出代价?让你们多活十多年,也足够了。”

    二夫人一瞬间闪过惊慌之色,“你还想杀我?”

    “你不觉得你也很该死么?”她轻嗤一声,“第一次帮着皇后害我母亲之后,因为你怀了孕,皇后请皇上下旨将你指给我父亲,我父亲迫于皇命不得不娶你,但一直没有碰你,结果你产下宁采诗之后不甘于此,第二次还下药设计我父亲与你发生关系,后来便有了宁泽轩。说到底,你不过是个无耻龌龊的女人,平日里的高贵与清高又是做给谁看的?”

    “你……”

    “你放心,我不会杀你。其实有时候死未免不是最好的解脱,活着才是件艰难的事。”

    走到门外,墨离进宫专用的马车静静地停在阶下,宁天歌踩着脚踏上车,正要掀帘,锦帘被拨开一角,半幅碧玉锦袍在光影里摇曳,一只莹白如璧的手从那帘隙中探中,手心朝上,如玉的兰瓣在袖口跃然欲出。

    略一停顿,她伸手握住那手掌,矮身而入。

    车内暖意与幽香交融,顿时驱除去身上的寒气,她舒适地长吐一口气,想要坐到一侧,握着她的那只手却猛地一用力,而马车亦在同时启动。

    她猝不及防,被大力拉了过去,鼻尖正好撞在男人结实的胸口,她微恼,一抬眼睑,便看到一双幽暗如深潭的眸。

    这样的眼神,她似乎许久没有见过了,不由得别开脸,撑着他的榻沿想要起身,手上的力道却更为加大,连后背亦被一只手掌给按住。

    “殿下想要做什么?”她微蹙起眉尖,刚压下去的恼意又涌了上来,“若是不想让我进宫,殿下说一声便是,我这就下车。”

    墨离只是未语,一瞬不瞬地凝着她,眸光深邃沉敛。

    她抿了唇,转头看向别处,这人的性子她到现在都琢磨不透,就象现在,不知又有哪里惹着他了。

    “天歌,这几日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只是忙于处理宫内之事,未有单独相处的机会问你。”良久,他徐徐开口,“其实,皇后并非自尽,而是你杀的,对吧?”

    她沉默片刻,回过头来不答反问,“怎么,殿下觉得不该杀?”

    “不是不该杀,而是……我想问的,不是这个。”墨离说得很缓,似乎在考虑着措词,“当初你提出与我合作,之后又为我做那么多,其实,你只是在为你自己,是么?”

    羽睫一颤,宁天歌垂下眼帘,低声说了个“是”。

    腕上一紧,“那你,可曾有过一点合作之外的东西在里面?”

    “殿下问的,我不明白。”她顿了一顿,抬起头来,眸光无波,“一开始我就说过,我与殿下,就是同盟的关系,至于其他的,我没有想过。”

    “只是因为同盟?”墨离问得既低且沉,幽黑的眸子炙暗未明。

    “只是因为同盟。”她平静地看着他,回答。

    对面的气息依旧平缓,只是眸子里明灭闪烁的暗火好似渐渐灼热得象要将她灼伤。

    下颌被两指紧紧捏住,眼前光影一暗,那脸便压迫了下来,近在咫尺。

    “殿下若是不想再继续这种合作关系,随时可以终止。”呼吸可闻,唇瓣几乎触及,她冷静地开口,语调微凉。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静止。

    很久,他才慢慢放开她,缓缓直起身来,眸子黑得宛若深不见底的海,那些火光似乎已被冰凉的海水漫过,熄灭。

    她直起蹲得有些发麻的腿,走到另一侧靠窗的位置坐下,挑起窗帘看着外面不断倒移的景物。

    有些事,不是想不想,而是不可为。

    有些愿,不是做不做,而是不可违。

    陪着墨离处理了一些公事,宁天歌便有些犯困。

    说是陪,实际上根本没她什么事,想来墨离今日命人来传话,也不过是为了寻个独处的机会,才会有了马车上那一出。

    又坐了会儿,她便找了个借口离开,悠哉悠哉地去了太医院。

    在这座皇宫里,似乎只有这里才能够带给她平静愉悦之情,空气里总有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草药香气,那些侍药小童个个聪明伶俐,眼睛清澈明亮得象山涧溪水,还有那个象小白兔一样纯洁的大可爱……

    她不由微微笑了起来,加快了脚步转过回廊,却未想那边亦有人急步行来,两人就在转角处砰然相撞。

    那厢传来“哎哟”一声,她亦捂着鼻子酸痛得眼泪直冒,今日出门不利,她的鼻子算是倒霉透了。

    揉着鼻子,抹着泪花,她抬头望去,倒是想看看到底是哪个冒失鬼,但见一人白衣若雪,黑发如墨,紫檀木簪束着梳得一丝不乱的头发,正蹶着个腚,满地转着圈地捡着散落了一地的医书,那手忙脚乱的样子哪里还有半点往日的板正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