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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昭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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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久无语三人的眼眶却已都润湿。

    或是上天眷顾或是师父冥冥中的关爱无数磨难风霜后他们终能重聚而自天雷山庄一别恍然已是数年。

    丁原热血沸腾蓦然仰天出一记长啸声穿云天说不尽的桀骜飞扬。

    盛年、阿牛也同时以啸声相和一粗犷豪迈一浑厚刚劲犹如三道冲天飞腾的蛟龙不住盘旋翱翔舞动于苍穹之上。

    这啸声是如此的惆怅愤懑似在心伤师父之逝;却更多几分壮怀激烈破石激浪宛如滔滔潮水滚滚汹涌回荡于大殿的每一个角落良久不绝。

    众人心神俱震呆呆凝望着他们无论是谁此刻心头莫不突然涌起一个可怕的念头:“这三个人若是联手足可横行四海睥睨天6恐怕天下再难有人可敌!”

    以曲南辛的强横瞧着这师兄弟三人心头竟也有些毛。

    她原本想乘阿牛重伤一鼓作气解决了他也好为六大剑派立下功。

    哪里晓得先是容雪枫再是丁原、盛年一一从斜刺里杀出任其中哪一个都不可轻辱。

    但她既已出阵怎的也不能虎头蛇尾就此退场不然一世的盛名都将付诸流水但事到如今也只有硬起头皮厉声喝道:“羽罗仁你到底怎么说?”

    丁原早看曲南辛一百个不顺眼刚才沉浸于兄弟三人重逢的喜悦里也没心思与她计较。不防曲南辛在一旁色厉内茬的挑衅阿牛顿时撩起他心头怒火。

    他环顾对面六大剑派中人徐徐说道:“曲老婆子你嚷嚷什么?也是苍天有眼当日害死我师父的人今日都在这里了咱们旧怨新恨就一并了断!曲南辛道:”说的好我平沙岛是有些旧帐要和人算算清楚了!

    盛年听出曲南辛话中所指苦笑道:“曲仙子草非是在说在下的那桩公案?”

    曲南辛森厉的目光注视盛年领道:“不错如果我没有记错距离阁下当日订下的五年之期已为时不远却不知你如何给我平沙岛和天下同道一个交代?”

    阿牛叫道:“曲师叔我盛师兄是受人冤枉的!我以性命担保盛师兄绝不会做出那种对不起墨师姐的事情来。”

    曲南辛嘿嘿一笑说道:“羽罗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老身和平沙岛上下千余弟子串通一气有意陷害盛年不成?”

    丁原冷笑道:“阁下自己的所作所为自然心里最清楚。不过是非曲直自有公断你要颤倒黑白一手遮天栽赃盛师兄只怕是痴心妄想!”

    盛年沉声道:“阿牛、丁师弟不必与曲仙子多做无益争执了。盛某今日来此只为劝说两家暂罢刀兵以免生灵涂炭血流成河。至于我与平沙岛的公案来日自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曲南辛却寸步不让哈哈笑道:“奸佞好色之徒你有什么资格在老身面前大言不惭夸夸其谈?淡言真人教的果真是好徒弟啊一个贪恋女色中伤同道;一个魔教孽障助纣为虐;还有一个肆意妄为倒行逆施。翠霞派的脸面都给你们丢尽了!”

    阿牛黝黑的面庞涨得通红倘若曲南辛指责的仅是自己也就算了可如此当众凌辱已逝恩师一任他再好的脾气也气得浑身抖。

    奈何他平生不擅言辞更从未骂过粗口此时心里纵有万般激愤一时反不知该如何回击。丁原可不管这一套铿然抽出雪原仙剑眼中杀气如炽寒声道:“老虔婆今日丁某要割下你的舌头看你日后再敢嚣张!”

    盛年出手如电一把按在丁原腕上深吸一口气道:“丁师弟你忘记我来时路上的叮嘱了么?无论如何先平息两派争斗罢兵讲和才是正事!”

    除了淡言真人要说这世上还有什么人能让丁原听话的瓣手指头数数还真不多可眼前的这位盛年师兄却正好是其中很重要的一位。

    丁原手握雪原仙剑剑眉飞挑怒冲冠好不容易克制住冲动的情绪狠狠盯着曲南辛。

    曲南辛当然不会真以为盛年理亏才会如此隐忍但她也是箭在弦上无从选择。她故意翻出旧事就是想将盛年逼入死地甚至激怒丁原大开杀戒。

    届时六大剑派自不能坐视不理正可藉着天6正道的庞大力量为平沙岛除去来日的心腹大愚。这其中的用心良苦连葛南诗也未曾猜到旁人也只当她是生性使然。

    眼见盛年不失理智任自己如何羞辱甚至连淡言真人也搬了出来槽蹋一通可对方非但不肯上钩而且还极力劝阻丁原出手曲南辛暗一咬牙心道:“为了我平沙岛的千年声誉不毁在这三人的手里老身的个人荣辱得失又算得了什么?

    她厉声笑道:“盛年你用不着这样装模作样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翠霞派门下出了你这样的沽名钓誉之徒着实失算到家了!”

    盛年见曲南辛不依不饶一再恶语相加胸口怒气上撞回想起昔日在东海平沙岛师父与淡怒师伯为了自己受曲南辛等人所迫九刃穿身血流满地禁不住虎拳紧握、悲愤交加。

    他正想好好教训对面这个含血喷人的老虔婆脑海中却猛然一警道:“我怎么也分不清是非轻重来了?要是我这一出手丁师弟与阿牛势必也不能置身事外一场血战顷刻即起。痛快是痛快了可不仅无法洗刷我的冤屈挽回翠霞派的清誉反倒让人误解我是理屈词穷杀人泄愤。无形里更坐实了罪状成为六大剑派的公敌却如何再当这和事佬?”

    他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徐徐道:“曲仙子盛某大好男儿无愧天地父母更不曾做过任何苟且见不得天日之事。”

    “你对在下心存误解难以宽宵也就罢了却也不必辱及盛某的师门和恩师。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苍天有眼曲直自解。待五年约满在下自会重登平沙岛给贵派和天下同道一个交代。但今日请您以大局为重不要苦苦相逼纠缠旧事了!”

    一番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说来有理有节。

    即使是六大剑派的人听了也不乏有人暗暗点头多少觉得平沙岛和曲南辛未免有些得理不饶人大失名门正派宽宏谦和的风范。

    曲南辛眼角余光里瞧见不少人眼神里都对自己流露出不以为然之色不禁又羞又急百年苦修的道心一时失守头脑热厉声喝问道:“好一个伶牙俐齿、百般狡辩的无赖之徒。你若真是问心无愧却为什么拐带走劣徒墨晶如今又将她藏到哪里去了?”

    盛年摇头道:“前些日子墨师妹确实是与盛某在一起可也绝对不是拐带。”

    曲南辛冷冷道:“你还敢抵赖?当日我平沙岛弟子奉师门之命要从东海边的小渔村中接回劣徒却被你和丁原横加截杀。不仅伤了晋师侄更强行掳走墨晶至今下落不明有家难回你们犯下这样的无耻行径却是为什么?”

    丁原忍无可忍仰天笑道:“老虔婆那日若非我和盛师兄到得及时恐怕墨师姐已被你们杀人灭口了!错过今日丁某必会登门拜访向阁下讨回这个公道!”

    众人心头一震几乎没有人会怀疑丁原说到做到。

    曲南辛这个麻烦惹得可不小淡言真人倘若在世丁原或许多少还会有些顾忌如今却像脱去僵绳的野马天底下只怕没几个人还能压制得了他。

    有些正道有识之士忍不住暗自懊丧道:“这真是何苦来由?原本盛年、羽罗仁、丁原三人尽皆出身翠霞来日可期为正道中流砒柱可如今却一个个被逼得反目成仇连淡言真人也惨死云林直闹得天6风声鹤唳白白便宜了魔教妖孽。燕山剑派掌门萧洗尘轻轻摇头目视丁原低叹道:“可惜可惜!”

    站在他身边的屈痕苦笑道:“说到底这三人都是被我们一手给逼到对面去的。自己的师父被人害了盛年又背上见色起意的恶名自逐于师门换作其他任何一个人一样也不会给平沙岛好脸色看。”

    曲南辛心知肚明平沙岛与紫竹轩的冤仇已无可挽回若不乘着今夜藉助六大剑派之力解决了后愚日后东海平沙岛永无宁日。

    她厉声冷笑道:“诸位可都听见了丁原如此嚣张!不是老身有意苦苦相逼实在是紫竹轩一脉欺人太甚!

    “盛年你当日在东海岸边强行掳走劣徒墨晶到底把她藏到了什么地方?今日你若不给老身和在场众位同道一个交代我平沙岛誓与你们周旋到底不死不休!”

    她这话说的义正辞严悲壮豪迈却令无涯方丈也暗暗皱眉。

    原本六大剑派围剿魔教的天6盛事不知从何时起竟逐步演变成平沙岛与盛年乃至紫竹轩门下昔日恩怨的一出闹剧谁能说不是节外生枝。

    更教无涯方丈反感的是曲南辛话里的意思摆明是要把六大剑派一起拖下水去。

    虽说眼下局势盛年、丁原二人是敌非友可终究还留有一丝周旋的余地不到迫不得已谁也不愿激反他们。

    尤其是丁原一旦大开杀戮势必无所顾忌纵然最后伏诛却不知须得赔上在场多少正道耆宿的性命?

    然而六派同枝又是大敌当前无涯方丈也不好在大庭广众下出言斥责只能无奈的望向耿南天。

    谁晓得耿南天双目半睁半闭浑若不觉当真是对曲南辛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极尽纵容。

    无涯方丈见此情形惟有摇头苦笑他毕竟是得道高僧脸上丝毫不露怒容。

    可旁边的几家掌门长老却不干了禁不住纷纷心中微怒道:“好啊你平沙岛与盛年、丁原的纠葛却想要拉我六大剑派一齐垫背!耿掌门天底下只怕没那么便宜的事吧?”一个个打定主意袖手旁观姑且先看完这场好戏再说。

    就在这时大殿门前忽然传来一人淡淡的声音说道:“师父您不必再逼迫盛师兄弟子自己已经来了。”

    曲南辛如遭五雷轰顶呆呆望向殿门失声道:“晶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只见一名身材修长、容颜绝美的白衣少女缓步走入大殿不知吸引了多少六大剑派青年男子的艳羡目光。

    这其中却有一双眼睛极为特殊似是惊恐似是羞惭只匆匆一瞥后便不敢再看。

    墨晶低声答道:“师父您说的的确不错弟子这些日子是一直和盛师兄在一起。刚才他们闯进地宫的时侯却把弟子留在了上面。弟子知道那是盛师兄担心我再遭受左右为难的尴尬境地。可是弟子着实放心不下于是偷偷进来却正听见您与盛师兄、丁师弟的一番对话。”

    曲南辛好半天才稳住心神隐隐预感到事情不妙。

    她勉强不让心底的惊惶表露到脸上说道:“晶儿你什么也不用多说先站到为师身后看老身如何当着天下人的面为你洗刷屈辱讨要公道!”

    墨晶的目光凝视着曲南辛从她的眼睛深处寻找到一缕惊恐和哀求。

    在曲南辛门下十数年她委实太熟悉师父的性情那样的眼神却还是第一次见到分明就是在穷途末路里企盼自己能够保持沉默成为她的救命稻草。

    墨晶心头微微一酸回忆起师门点点滴滴的恩情曲南辛往日里对她无微不至的关怀与呕心沥血的教导神思忽然恍惚了一下。

    不经意里她的视线扫过盛年伟岸高大的身躯正对上那双坦诚执着的虎目陡然一醒思量道:“我已经害过盛师兄一回了这次绝不能一错再错!”

    她立在原地没有挪动脚步轻轻摇头苦笑道:“师父啊连盛师兄这样一个原本与弟子不相干的人都如此维护关爱晶儿;曾亲手培育弟子成*人的您却为何要一再陷晶儿于不义之地?直到今日您还不能蟠然醒悟么?”

    曲南辛呆了呆有些不信墨晶居然说出这番话来下意识的问道:“晶儿你在说什么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师父有害过你?”

    丁原冷哼道:“墨师姐的话是什么意思连三岁小孩都听得懂还要人再解释一遍给阁下听么?”

    曲南辛仿佛一下苍老了数十年徐徐环顾周遭迷迷糊糊里只觉得好像每一个人望着自己的神情都是那般不屑与厌恶嘴角边更带着不经意的讥笑。

    她顿时呆如木鸡孤独的站在原地好似泥塑一般。

    耿南天沉声道:“曲师妹别和他们枉费口舌了你先下场歇息片刻这里的事情交给本座处置!”

    曲南辛好像被耿南天点醒终于意识到自己费尽心血所掩盖保护的秘密随着刚才墨晶淡淡的一席话语已然大白天下。

    不仅是她今后无以容身天6正道连平沙岛也将成为万人唾骂嘲讽的对象。

    她猛一摇头叫道:“不我不相信!”目光怨毒无比的盯着盛年面庞因着激动而扭曲变形几近疯狂的低吼道:“姓盛的你是用了什么邪法妖术蛊惑了晶儿?今日老身与你拼了!”

    “呛哪”一声仙剑出鞘疯似的扑向盛年剑招中全无章法直如着魔。

    盛年眼见一位盛名赫赫的正道宿老竟沦落到这般田地任他晓得对方就是害得他含冤莫白、身穿九刃的元凶也不禁生出怜悯之念轻轻叹息道:“曲仙子您还是先下去休息一会儿吧。”身形一闪轻轻的躲过仙剑。

    曲南辛要待回身再刺猛的手臂上一紧却被人牢牢抓住就听耿南天的声音低喝道:“曲师妹你连本座的话也不肯听了么?”

    曲南辛回望见耿南天铁青难堪的面容犹如泄了气的皮囊立时浑身松软下来颤声道:“掌门师兄我对不住你和平沙岛竟教出了这样的忤逆劣徒!”

    墨晶闻听玉容惨淡。眼看着自己的恩师失魂落魄即将遭受无数人的讥嘲耻笑而平沙岛千年的清名更是因着自己毁于一旦不觉心如刀绞好似有万把钢针在狠狠的戳着自己的五脏六腑。

    她慢慢拜倒在地低声道:“师父是弟子害了您可晶儿实在不能再让盛师兄这样的好人受冤枉了您杀了晶儿吧!”

    曲南辛浑身颤抖几乎靠着耿南天的支撑才勉强能够站立。

    她双目赤红无限怨毒的眼睛凝望着自己亲手调教出的爱徒手中的仙剑剧烈的震颤轻鸣。

    忽听有人惨笑道:“墨师妹倘若有人真该杀那人也该是我却关你什么事?”

    却见耿照走出人丛也不顾旁人诧异鄙视的眼神双膝跪倒在耿南天与曲南辛跟前沉声说道:“爹爹曲师叔一切过错皆由照儿所起纵有万般罪孽都让照儿一人承担却怪不得墨师妹和盛年是照儿对不住他们。”

    耿南天一震难以置信的望着耿照怔怔问道:“照儿你”耿照扫过耿南天铁青的脸庞惨然一笑。

    这些年来无数个深夜他都会被同一个噩梦惊醒盛年师徒三人血淋淋的九刃自残之景宛如毒蛇一般在黑暗里咬噬着自己。

    他的本性原本不坏少年得意时也曾矢志做一个顶天立地、。康慨豪侠的正道翘楚然而对墨晶的一厢暗恋遭拒直至一时的冲动糊涂终于铸成大错。

    那时倘若能够有人拉他一把或许耿照也能迷途知返也就不可能再生后来的事情。无奈阴差阳错之下自己越走越远到最后已身不由己万难回头。

    前些日子他遭遇冰宫高手虽侥幸逃脱却身中寒毒性命垂危。万万没有料到救护自己的居然会是曾经遭受他冤枉陷害而流落天涯的盛年!

    或许是出于一种嫉妒当他看到墨晶注视盛年的目光里那种含情脉脉的模样断然拒绝了对方的好意而心中对墨晶也彻底断绝了最后一点妄念。

    然而盛年非但千里迢迢护送他寻访农百草更只字不提旧日仇怨甚至在自己伤愈后一路将他送至东海岸边方自回转。

    而那时盛年已经闻知淡言真人遇难的消息大可先杀了自己以泄私愤。

    耿照的心中真是矛盾无比回到平沙岛后没敢对任何人说起这段遭遇人却突然变得沉默寡言。

    有好几次他都想迳自奔赴翠霞山向淡怒真人说明真情而后听凭翠霞派的落以谢其罪。

    但是他不敢因为他无法想像一旦真相大白于天下不仅耿南天与曲南辛势必身败名裂遭人唾弃东海平沙岛也将无颜再位列于天6七大剑派之列。

    这样的结果实在是太过沉重可怕令他根本没有勇气说出真相。

    于是仿佛是背负着一道无形的枷锁每个昼夜都压得他透不过气来越来越害怕五年约满之日自己该如何面对盛年与墨晶?

    而此刻当自己跪倒在耿南天与曲南辛的面前耿照反倒感觉到一种奇异的轻松就好似突然从噩梦里解脱了出来。

    他眼角余光里看到盛年与墨晶脸上的惊讶和关切他知道在这一刻他们已经原谅了自己。

    耿照苦涩的笑了笑抬头道:“盛兄过去在下害得你如此凄惨今日沦落到这般田地实是罪有应得。只求你不要再为难本门与曲师叔他们大不了耿某以死相谢就是!”曲南辛大吃一惊失声叫道:“照儿你疯了么你爹爹可就你这一个儿子!”

    耿照苦笑一声又朝墨晶道:“墨师妹是我害了你也害了我自己和平沙岛。而今我算是大彻大悟了可惜太晚了些。”

    “耿某已经无颜再面对天下人即便能活过今日我也要遁入空门求云林禅寺收下我这不肖之徒从此青灯古佛洗刷满身的罪孽。也许以后我再不会见着你与盛兄了便藉着机会祝福你们白头到老举案齐眉。”

    墨晶百感交集眼前这个青年曾是平沙岛的天之骄子曾是意气风的年轻俊彦无奈一失足遂成千古恨再回已是百年身。

    她的心情也是矛盾至极却已再无恨意只有深深的怜悯与同情。

    却不防耿照突然冒出了最后那两句话来禁不住玉领微微一红偷偷瞥了眼盛年见他神情凝重却没有不愉之色轻轻道:“耿师兄小妹并不怪你。”

    耿南天长叹一声低声道:“照儿你何苦如此?”

    耿照摇了摇头渗笑道:“爹爹、曲师叔假如当日我敢将真情如实禀报你们也许就不会有后来的事情了。又假如墨师妹对你们说出真相后你们能令照儿悬崖勒马痛改前非照儿亦不会害人又害己。”

    “可是照儿并没有半分怨恨你们也知道你们是为了照儿和平沙岛的声誉才迫不得已出此下策。只是方式真的用错了真的错了!”

    耿南天面沉如水也不晓得他此刻心中到底在想什么只低声道:“冤孽——冤孽!

    曲南辛却是万念俱灰。

    她没有想到自己苦心维护的耿照到头来也会这般数落自己好似是她将平沙岛和耿照害到今天的境地。

    她不由心中怒火焚烧一股血气直撞头顶眼光狠狠扫过跪倒在跟前的墨晶突然状若疯癫的哈哈笑道:“什么冤孽都是这妮子惹出的好事!若不是她耿师侄又怎会有今天?”

    说罢猛挣脱耿南天之手仙剑飞掠向墨晶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