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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只要老弟首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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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奚凤啸望也不望,冷笑道:“想是血迹系由尊驾身上淌下,怎么一见即知。”蒙面老者大怒道:“强词夺理,老朽是何等人岂可欺骗得了的。”突然右手一招。

    一双匪徒身形疾动,欲夺门而入。奚凤啸冷笑出声,横跨一步,两臂倏如电光石火分向一双匪徒迎面抓去。出手迅快,认位奇准。

    一双匪徒均手执长剑,见对方出手抓来,长剑疾抡,精芒流转,耀眼生寒,护住前胸,守中寓攻“回风舞柳”飞卷而出。

    奚凤啸立为两支长剑砍实,如中败革,一双匪徒猛感反震之力极强,身形狂撼,胸口气血翻腾。奚凤啸冷笑一声,双手疾逾奔电抓中匪徒脑门,鲜血喷溅,惨嗥凄厉,先后横尸在地。

    铁翅蝙蝠主方才根本就未把奚凤啸放在眼中,岂料对方竟是身负绝学的能手,不禁大惊,鼻中冷哼出声,欺身如电,右手向奚凤啸疾拂出手。

    奚凤啸一直对铁翅蝙蝠主者留神戒备,不敢稍微松懈,只觉来势奇奥无比,无论避向何方均不能逃过拂势之下,掌心蓄凝真气,横掌一式“推山撼岳”迎去。

    两股无形劲力一接,双方均各斜走出两步,铁翅蝙蝠主者目中泛出惊骇之色,奚凤啸一掌出手,身形震移之际,立时快攻出手,迅逾电光石火,招式辛辣歹毒,手法蕴含了正邪之长,攻向意料不到的部位。蒙面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出手也是快打猛攻,绝不容对方抢制先机。

    两人近身相搏,各以奇奥迅快手法对拆抢制先机,惊险万状,稍一疏失,必罹殒命之危,突然,蒙面人身形一晃,抢步飞身窜入房中。奚凤啸不禁大惊,如影随形追入。

    那知室内情景有异,蒙面人不禁愕然止步,奚凤啸更是纳闷,原来妙手如来卢迪已扮作苍头模样,案上放着一具果狸尸体,地上洒满鲜血,褪毛已净,正在剖腹刳膛。壁角放着一支炽炭通红的小炉,上面滚汤浓沸的砂钵,香味扑鼻。

    卢迪只冷冷地望了蒙面人一眼,向奚凤啸笑道:“老弟,半个时辰后便可大快朵颐了,这位不速之客是谁?”蒙面人突然灵机一动,冷笑道:“这般做作,故弄玄虚,难骗老朽神目。”

    奚凤啸怒道:“尊驾认为在下恐惧于你,那就大错特错。”手出如电,一缕指风迳向蒙面人“玄玑”穴点去。

    蒙面人不禁激起杀机,上身半旋,左掌吐劲向奚凤啸前胸按下,左手一式“拨草寻蛇”格向来臂。那知奚凤啸施展的竟是武林绝学三元指法,变幻莫测,落指如飞,步法更是奇奥诡异,蒙面人周身幻起无数奚凤啸身影,不啻四面受敌。

    蒙面人顿时心神大震,在奚凤啸奇幻攻势之下,迫得连连闪身,先机已失,不愿恋战,右掌虚扬,仰身倒射出去。房内传出奚凤啸哈哈大笑道:“朋友慢行,恕在下不远送了。”

    蒙面人强忍着一腔怒火,发现七名手下仍立在原处,大喝道:“蠢材,走。”身形霍地凌空腾起,一个转折,已远在五六丈外,去势如电,转瞬人迹已杳。

    七名匪徒亦鱼贯腾空而去,留下两个血污尸体,狰狞恐怖。奚凤啸跨步出室,面上浮起一丝欣慰的笑容,自觉自身武功已可在江湖中争一席地位。

    房内突掠出严三畏,目露真挚光芒,抱拳一揖道:“施主武学精奇诡博,萍水谋面,救我贫道于危难之际,侠行英风堪为典范,贫道铭感五内,日后如有用得着贫道之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奚凤啸微笑道:“不敢,在下这点微未武学焉能放在严大侠眼内,非分之誉,使在下不胜汗颜。”严三畏正色道:“贫道生乎不轻许人这是由衷之言。”

    屋面上突响起一声银铃悦耳的娇笑道:“我相信这是实话。”奚凤啸仰面惊诧道:“玲姐,你怎么也来了?”

    屋面上冉冉飘落一个明艳照人的少女,一袭紫色衣裙,肤色如脂,衬着攻瑰双靥,明眸皓齿,盈盈含笑,愈显得艳丽如花。严三畏不禁大诧,暗道:“此人已是三旬开外年纪,怎么称少女为姐。”

    陆曼玲嫣然一笑道:“我一闻此讯便立即赶来,啸弟,你武功大有进境,愚姐为之相形失色。”“玲姐过奖。”陆曼玲凝望了奚凤啸一眼,道:“啸弟,恭禧你得了一位贤淑夫人。”

    奚凤啸不禁面上一热,道:“玲姐说笑了。”说着即与严三畏引见道:“这位就是海天钓叟陆骥前辈爱女陆曼玲。”

    严三畏不禁长长哦了一声道:“原来是陆姑娘,贫道严三畏久仰。”陆曼玲道:“岂敢,道长是否驰誉武林的一元真人。”

    严三畏道:“正是,严三畏乃贫道俗家名字。”陆曼玲低喟了声道:“啸弟,你知道愚姐本定于明晨离开金陵,返回总坛,如今闻得铁翅蝙蝠老贼今晚侵扰犬牙洞,又决定留下与他拼力周旋。”

    奚凤啸道:“小不忍则乱大谋,昔日小弟所作承诺,耿耿在胸,玲姐还是及早抽身。”陆曼玲忽泛出妩媚笑容道:“就算我避身远去,老贼难道便干休了不成,此事关系武林大局,置身事外势所难能。”

    奚凤啸默然有顷,苦笑一声道:“玲姐不可错估了蒙面老贼,他有意含蕴武功不露之故,因此刻未至他有利时机,再则他存心迷惑武林中人视听。”

    陆曼玲道:“啸弟无须耽心我与老贼正面为敌,我意欲施展移花接木之计戏弄老贼,不过须啸弟之助。”奚凤啸问道:“计将何出?”陆曼玲道:“此地说话不便,请啸弟枉驾一顾我犬牙洞。”

    奚凤啸点点头道:“其实玲姐睿智绝伦,小弟鲁钝平庸”陆曼玲笑道:“好啦,少给我戴高帽子,事不宜迟,说走就走。”

    房内走出卢迪带着长声呵呵大笑道:“看来,老朽这红烧果狸是无福消受了。”接着走出岷山逸叟姜兆南,玉罗刹鲁丽嫦两人。

    陆曼玲深深打量了鲁丽嫦一眼,目中神光异常复杂。这情形妙手如来卢迪已瞧在眼中,不禁为之多了一份心思。奚凤啸回面向严三畏微笑道:“武林多难,在下少不更事,难当大任,烦严老前辈同往,耳提面命,指点机宜,以匡不逮。”

    严三畏忙道:“好说,好说,贫道愿追随骥尾。”众人均整装就道,岷山逸叟姜兆南已变易本来面目,翻墙掠出,进入一片绵密山林中。陆曼玲与鲁丽嫦走在山道前面,两女热络异常,喁喁低语,不时发出龙吟悦耳的低笑。

    奚凤啸默默随着两女之后,不知她们在说什么,剑眉微微皱聚。卢迪与严、姜二人走在最后,也在低声商谈,面色严肃,似在解决极为重大问题。

    众人身形如飞,只觉进入一处险峻幽秘的山谷,峰崖危壑,榛林密莽,森翳蔽空,隐闻涧泉隆隆,宛如万马奔腾,却隐秘难见。

    渐行至一处山口,疾掠出一双锦衣大汉,长剑一横,寒虹闪闪,阻住口子,一见陆曼玲赶忙垂手肃立道:“姑娘回来了。”陆曼玲含笑道:“见过奚公子。”

    一双锦衣大汉目露惊喜之容,收剑还鞘,望了奚凤啸一眼,抱拳躬身道:“参见奚公子。”面色诚敬无比。奚凤啸忙笑道:“二位少礼,诸多辛苦了。”一双锦衣大汉忙闪开让出通道。地形陡下,众人疾掠泻下一片深谷,仰面一望。

    只见削壁千刃,危崖插天,谷底不过百丈方圆,数十株奇松苍生环植,铁翰虬枝,龙翔凤舞,古意盎然,风撼松枝荡起一片潮啸,形成一座松坪。

    松坪内黑压压一片立着十人,风尘神乞长孙琰巳扬起宏声大笑趋出,迎着奚凤啸执手道:“老弟,难得你枉驾一顾,为此陆姑娘与老化子下了一个赌注,这一下可把老化子输得惨啦。”

    弦外之音,显然已明,奚凤啸面红耳赤,连连抱拳道:“神乞您好。”卢迪亦扬声大笑道:“老乞儿,我只道你已归道山,却原来藏在此处,你我之间还有一本旧帐尚未清结。”两人却是江湖旧识,握手寒喧。

    陆曼玲则忙于与群雄引见自己手下,奚凤啸则静静观察山谷形势,忽闻耳边生起一个娇媚清脆语声道:“奚公子,铁翅蝙蝠老贼是否一定要来。”他似乎沉心思索应敌之策,闻言漫不经心答道:“很难说,有备无患总是上策。”

    “看来定要伤亡多人了,唉,横尸如丘,血盈成渠,公子无法消弭此次杀劫么?”奚凤啸不禁一怔,突然发觉青兰立在身旁,星眸中露出忧郁之色,忙微笑道:“青兰姐姐,问鼎武林,劫杀难免,何须如此忧虑。”

    青兰凄然一笑道:“一个女孩儿家问鼎武林,未免不智,姑娘性情刚强,婢子等屡屡苦劝不允,只有公子说话姑娘还可听从。”奚凤啸诧道:“你怎知道?”

    青兰立时五靥上泛起两朵红云,螓首微垂,道:“姑娘心事惟有婢子知情。”奚凤啸不觉心神一震,答道:“事已至此。此刻已是枉费唇舌。”青兰欲言又止,盈盈一笑不再言语。忽闻卢迪高声道:“老弟你请过来。”奚凤啸回首一望。

    只见卢迪长孙琰兆南严三畏四人聚坐在一株古松之下,陆曼玲鲁丽嫦则不知何往。坪外散立着陆曼玲手下,遂慢慢走了过去。长孙琰霍地立起,伸手拉着奚凤啸走向一边,低声道:“老朽有句不当之言,望老弟勿以老朽之言为忤。”面色凝肃,目光诚挚。

    奚凤啸道:“老英雄有话请讲。”长孙琰面色真诚,低声娓娓不绝。青兰站在丈外,默默注视奚凤啸神色,只见奚凤啸伸手揭下面具,显出玉树丰神,容光焕发,其神采有着令人不可抗拒的气质。长孙琰暗道:“难怪曼玲这个丫头一见倾心。”但见奚凤啸目中泛出一抹不安之色。

    轻叹了一口气。长孙琰叹息道:“先贤有云,唯女子与小人是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女人祸水,历代兴亡,莫不与此有关,奉劝老弟勿使她们对你有怨望之心,激起巨变,要知何湘君陆曼玲武功机智都属上乘,善恶之分仅一线之隔,只要老弟首允,一切保在老朽等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