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尚小说网 > 绛阙虹飞 > 第10章沉昑须臾

第10章沉昑须臾

推荐阅读:我和离婚的阿姨圣水旅馆淫荡学姐坏心机在会所碰到女友之后一支红杏出墙来情动天下小西的美母教师凄子配合我滛凄对妈妈的情欲那一汪肥水的流淌

一秒记住【爱尚小说网 www.23xs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天空厚厚的彤云将沉山夕阳蔽去,归鸟噪林,四垂暮霭,远近似被一重轻烟笼罩。陶庆奎得悉梗概后,摇首道:“如此更不能迟疑,梅六万无容上官相手下生还之理,延挨一分无异增重令郎一分死亡危机。”

    周锦涛身形疾晃,倒跃而出。刀疤满脸老者忽目中凶光逼射,暴喝道:“站住。”周锦涛倏地沉身,转面冷笑道:“在下又非鹿角堡之人,不愿插身这段是非也不行么?”

    老者厉声道:“你我之间虽无恩怨可言,但不准离开。”周锦涛放声大笑道:“如果去五行楼的尊驾同党一去不回啦?”老者阴恻侧答道:“鹿角堡上万生灵悉以相抵,连你也不例外。”

    “尊驾大言不惭。”周锦涛长笑入云道:“既出狂言,何不与在下放手一拚。”说时肩头长剑疾撤,两臂一抖,穿空跃起,飞鹰攫兔一扑之势,就是七八丈开外,仅距巨坟四丈五六。

    一座荒坟后突冒出一个手持雁翅流金铛大汉,趁着周锦涛双足犹未站实时,一式“横扫千军”挟着锐啸劲风卷攻而出。

    周锦涛不愧是绵山逸叟姜兆南衣钵传人,一身武功不同凡响,脚尖沾地一点又起,拔出一丈五六高下,那流金铛擦鞋底扫空。一声长笑出自周锦涛口中,凌空一翻,头下足上,长剑一招“挟山超海”全力砍下,力逾千钧。

    大汉为势所迫,不敢硬接,身形身侧跃退。周锦涛电泻落地,倏忽之间已抢攻三招,招招狠辣至极,玄诡出人意外。大汉只感封架不易,连连倒退,手中空有兵刃,竟自施展不开,一旁又有匪徒扑出,刀光电奔向周锦涛攻去。

    陶庆奎此时已是挥刀追向巨坟之前,立时掠出一双面目阴沉的匪徒夹击。一双匪徒各持外门兵刃展开快速无伦的毒招,将陶庆奎迫退一丈开外。

    立在坟地面的刀疤老者冷笑道:“张堡主,休怪老朽心辣手黑。”张晓澜闻言不由大惊,忙高声道:“大哥周兄请速退回。”陶庆奎周锦涛虽然闻声,却为匪抢攻一时间不能收手,不禁大感为难。

    刀疤老者阴侧侧一笑,低首望去,不禁呆住,原来张晓澜稚龄爱子已不见影踪,由不得心底冒出一股奇寒。天色暗黑,一无星月,想是鹿角堡能手趁此天色昏黑,自己疏神之际救走。

    但自己耳目灵聪,十丈之内风吹落叶均能察觉,不言而知这人武功身法定非泛常,幸亏此人一心救走张晓澜爱子,若猝袭暗算,岂非自己也遭了毒手。

    一念至此,不禁胆寒,又只觉事有可疑,如果是鹿角堡能手所为,张晓澜万无不知之理,真是推解不透。蓦地三道银叉带着锐啸劲风扑面而至,随着张晓澜身影电疾扑来,却为同党两人阻住。

    那三道银叉堪近老者之身,但见老者两臂一抖,将银叉震落地上,只听两声惨嚎,截拦两人双双为张晓澜掌伤栽倒于地。张晓澜电欺落在刀疤满面老者身前,大喝道:“速放张某犬子,不然尊驾无法全命。”

    老者一声怪笑出口,踏中宫,右掌一挥,吐招如电向张晓澜拍去。张晓澜手中银叉飞抬,一招“毒蛇寻穴”分心刺到。刀疤老者化拳为抓,迅疾如电一把抓住银叉,左拳一摺,拍向张晓澜右肩。张晓澜担心其子生死,目光巡向墓地。

    但不见其子踪影,不禁大骇,心神稍分之际,徒感右腕一震,银叉已被对方抓住,猛然一股如山劲力压向右肩头,忙松手横跃开两丈。

    刀疤满脸老者又是口发出一声怪笑,两肩疾晃,如影随形电欺扑去,两支手臂吞吐如飞,眨眼间攻出七招。张晓澜暗道:“好快的身法。”满认为其爱于死在老贼手中,怨毒于胸,双掌抖足十二成力,凌厉还攻。

    突然,一道惊天长虹从空疾落,寒气砭骨,挥向刀疤满面老者。老者大惊,疾逾飘风斜越出七尺,空中落下一个英气逼人的少年,手持一口寒气逼人,青霞森森的长剑。

    他认出此剑就是邹槐带来的那口稀世宝刃湛卢剑,不禁瞠目骇然惊诧道:“这口剑怎会到得你的手上?”少年冷笑道:“尊驾是谁?怎认得此剑?”

    刀疤满脸老者道:“老朽郎寿山,这口剑是上官令主之物,岂有不认识之理。”少年淡淡一笑道:“在下不识上官令主,但此剑乃武林异人见赠。”右臂一动,寒星如飞点在郎寿山右胁天府穴上,接道:“郎老师,请放回堡主爱子。”

    出手之快,神鬼莫测,郎寿山虽在凝神戒备,究竟迟了一步。郎寿山道:“老朽已说过张堡主爱子被人劫走,如不见信老朽也无可奈何?”“是谁?”“恕老朽不知。”张晓澜只觉如刀扎胸,痛极身形摇摇欲待昏倒。

    那少年正是奚风啸,闻言不禁大诧,冷笑道:“一派胡言,那有被人在眼前劫走不知之理,分明以稚子要挟张堡主,难道你就不畏在下湛卢剑锋芒犀利么?”

    郎寿山此刻已知邹槐已惨遭非命,不然湛卢剑怎会落在少年手上,闻言答道:“委实不曾发觉有人劫去,老朽未便诬指是谁。”随着身形陡地一侧疾旋,让开了那制命一剑,顿萌逃念,两足垫劲踹空拔起。

    他身形方离地三尺,突觉青虹一闪,双腿一凉,齐股以下被剑削断,血涌如注,凄厉惨嗥声身形坠地。其余众匪见状大惊,四散鼠窜逃去。奚凤啸剑尖指在郎寿山胸窝,道:“你说是不说?”

    郎寿山大量失血,痛极欲昏,知活着也是活受罪,厉声叫道:“老朽事实不知。”有掌猛往头拍下。一声裂音,颅骨已是四分五裂,浆血四溅,双目怒出,死状惨不忍睹。奚风啸望着张晓澜苦笑道:“莫非老贼说的是实话,令郎如非被人救去,就是被别的妖邪劫去作为人质有所要挟,但令郎可保无忧,堡主等暂回堡,容在下找出贼踪蛛丝马迹,救回令郎。”说此略略一顿,又道:“在下已见过梅老前辈,他老人家有话与堡主商量。”说后,纵身一跃,落在巨坟前,凝目扫视地面。

    张晓澜陶庆奎周锦涛相顾愕然,只听张晓澜长叹了一声道:“小弟只有听天由命了。”身形一动,往鹿角堡奔去。

    周锦涛目光向三丈开外的奚凤啸望了一瞥,欲言又止,偕陶庆奎赶向张晓澜身后,消失于夜色苍茫中。奚凤啸忽听一个少女清脆语声道:“如要救回张晓澜爱子,快随我来。”

    只见丈外一条娇小身影腾起,往东如飞掠去。奚凤啸怔了一怔,身形疾展,疾逾流星电奔,转眼追及那条娇小身影。少女回面娇笑道:“你的轻功身法委实高绝么?”黑夜之间,少女面貌瞧不清楚。

    但仿佛甚美,她说后,又加紧身法疾逾飘风往前奔去。约莫奔出五里之遥,少女身形疾落在一座矮矮土丘之后,回面低声道:“快伏下。”

    奚凤啸满腹惊疑,如言伏下,探首望去。此际,夜风甚劲,将天空彤云吹散,云开月涌,四外景物清澈无遗。

    只见一个身量甚高,瘦骨嶙峋的老道,与一黑衣少女激搏猛烈。道人一柄云帚招术精奇,拂起漫空帚影,将少女剑招全都逼束往,但少女尚未露出败象。奚凤啸诧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少女偏首盈盈一笑道:“老道乃滇南百色清虚观主桃花羽士,天性淫残,武功卓绝,那少女是我同门师姐欧阳翠英,也是我嫡亲胞姐,咱们虽属一母所生。

    但性情各异,她艳如桃李,冷若冰霜,辣手伤人,喜怒莫测,故武林称之辣手观音。”奚凤啸眉头暗皱,道:“在下请问张晓澜爱子现在何处?”少女嗔道:“你这人怎么如此心急,听我说么。”奚凤啸道:“在下洗耳恭听。”

    两人并肩而伏,奚凤啸只觉少女吹气如兰,发隙衣内散发着。淡淡幽香,令人神迷,不禁偷觑了少女一眼。少女似有所觉,展齿嫣然一笑,道:“我长得美不美?”这话令奚凤啸大是尴尬,面红耳热嗫嚅答道:“姑娘天生丽质,明艳照人,使人倾倒。”

    “我叫欧阳翠华。”少女喟然轻叹一声道:“别人常说家姐比我美,我终觉美丑天生,并不重要”说此,突转话锋道:“张晓澜爱子为家姐劫去。”

    奚凤啸大感意外,诧道:“姑娘是说令姐欲加害张堡主爱子?岂非毒如蛇蝎。”欧阳翠华螓首猛摇道:“并非如你所言的那么坏,欲加害张晓澜爱子的却是桃花羽士,但桃花羽士尚难胜得家姐。”奚凤啸道:“令姐稳操胜算,我等也无须出手。”

    欧阳翠华道:“桃花羽士身后还有极厉害之能手,我料其必隐右一侧,如桃花羽士制胜家姐,他可不必现身,否则,后果堪忧。”奚凤啸诧道:“那又是何人?”欧阳翠华道:“你稍时就可瞧见啦。”

    这时,欧阳翠英与桃花羽士拚搏悄势一变,被欧阳翠英一招“万里飞霜”抢得先机,一连数招迫得桃花羽士退出丈外。

    欧阳翠华忽倏地立起,探怀取出一物往南空投掷去,手法甚巧,转飞而出。奚凤啸见状,大为惊愕不解,只听南方起了长声刺耳锐啸,啸音传来甚疾。

    但见一蓬暗绿火焰在桃花羽士身后十丈远处冒起,刺耳啸声立时戛然而止。欧阳翠华忽向奚凤啸妩媚一笑道:“这法儿巧么?”奚凤啸不禁恍然大悟,刺耳啸声及暗绿火焰均是她投掷之物所发。

    但猜不出她用意为何?桃花羽士耳闻啸声,不禁面色大变,帚势一撤,转身腾空拔起。欧阳翠英叱道:“你走得了么?”右手一扬,只见桃花羽士冷哼一声,身形下坠。

    恰好坠至冒起绿焰之处,突听桃花羽士发出一声怪叫,疾拔穿空,一件道袍被燃着数处,狼狈逃去转瞬无踪。蓦地天际远处随风飘送一声清啸入耳,声如龙吟,四外鸣应不绝,刺破了如水寂静的夜空。

    只见一条人影疾如流星飞掠而至,现出太极双环刘文杰,眼中神光如电向欧阳翠英立处四外扫视一瞥,沉吟须臾,抬面抱拳微笑道:“欧阳大姑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