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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怎料近曰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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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功夫!”那垂老的声音竟喝起彩来?“不敢当!承诸位将军未尽全力之侥幸耳。”月儿俏语盈盈,丝带再如软剑一般飞舞劲射,解开四个护卫的穴道。

    “你,你怎知我们未尽全力?”使大斧的奇怪问道。“因为小女子未觉察到杀气。”惭愧!我头上几乎冒汗。“嘿嘿夏女侠如此年轻,武功、见识已蓁绝顶,我儿所荐不虚。好!好!”老皇帝连说了几个好字后,沉声道:“你们下去吧。”八名御前近卫都向外走去,从龙榻的幔帘后还钻出两个女子也低头向外走去。太子和月儿都没动。

    原来这种口气是只对身边人而言的。那两个衣着绚丽的女子走过我身旁,余光所见,一个端庄秀美的贵妇,另一个丰腴、艳丽、鼻梁特高,杏眼很凹,容貌不似汉人。

    “明儿,赐坐!”“谢万岁!”我和月儿及太子分坐在离龙榻不远的圆凳上,学他俩的姿态,还得欠身只坐半个屁股“唉”这个爱拿突袭试探人的皇帝怎么也和我似的爱叹气?

    “少侠夫妇得罪了不该得罪之人,虽与太子有救护之功又武功高绝,只怕寡人还是保不了你们性命啊”老皇帝说这话时浓眉紧锁、神态颓废。

    “我辈一入武林,唯正义矣,生死早已忘却。”既然入宫通禀时把我名字排在月儿前面,我当然该率先发言,不过,说这硬话的时候,我咋心里没啥底呢!“谢圣上顾念!那地宫势力再凶恶,我辈并不惧怕,也不想连累皇室。

    假若圣上能将所知情报指点一二,我等或可破其阴谋,亦为陛下的社稷分忧。”月儿补充道。这是补充吗?根本是关键嘛!“嗯你们从何知道他们是地宫之人?又怎认为与朕的社稷有关?”

    “一个小徒敢对武尊门使无端下手,凶狠毒辣、对贵国太子也飞扬跋扈,除了黑道魁首,只怕是大宋朝廷也不至如此。”

    “嗯”老皇帝皱着眉头又沉吟了半晌,忽然问道:“你们觉得泰明为人如何?”他是不是老糊涂了?说着黑道阴谋,怎又问起他儿子的为人?挨得上吗?“太子博学而廉明,乃定国安邦的文武全才,我等敬佩之至。”

    月儿赞得太子眼神闪烁,喜上眉梢。切,不过就一浮夸的公子哥而已!皇帝佬的目光在我们身上扫了几转,黯然道:“有些事,朕连泰明也一直没告诉呢。

    如今情势危如累卵,朕,只好将内情告诉你们三人,若你三人手足一心,或可寻到解法。”靠!谁要和太子结义手足了?但我这不识抬举的愤懑,很快被他所说之事的神秘和恐怖冲忘了

    “两年前朕未登基时,一夜梦中惊醒,那梦中之人就立在床前,是一个艳丽的女人。朕惊问她是鬼是妖,她说是人,一个想与朕做朋友的人。朕权倾朝野几十年,无人能在警备森严的相府直入榻边。

    朕不禁对当夜守卫愤恨不已,也知道她惊朕醒来而浑然不惧,武功必有持无恐。就作出豪爽姿态,说既为友人此举失礼矣。她竟点头道歉,说明晚将尊礼再来,转身便走。

    朕暗追出房门,已无她踪影,八大铁卫中当值四人昂然睁眼站在门前,问之皆未见异常。”这老头编鬼故事吓小孩玩?我从开始的毛骨悚然忽觉好笑起来,月儿倒还听得全神贯注。

    “朕立即叫八大铁卫全部进入室内守卫,次日早上起,两千禁军轮番严守相府,近卫白日睡觉,晚上齐聚朕身边高度戒备。

    朕还令房门大开,使房上、庭前的一千禁军与房内的近卫连成一体,就算妖魔鬼怪遇到这铁桶阵也该无奈吧?布置完,天尚未黑,只听昨夜之人笑语:好友的欢迎仪仗好隆重啊!其人已在门前,门外禁军恍若未觉,室内武功一流的八大铁卫只是眼中火冒,却纹丝不动地看着她走近朕,朕想拔刀,手臂亦不能举,但朕尚能言语。她一直凑到朕身前说:好友相会还是清净些为好。我知道再多的人也都失去守卫的意义了,赌气地喊他们都下去。

    没想到,所有人都是能活动的,真的退了下去,”一阵死寂,我是什么脸色我不知道,只觉得脖子后的寒毛是立起的。太子的脸色青白,嘴唇蠕动半天才道出一句:“父皇,真的发生过这样的怪事?”

    “镊魂、夺魄!”月儿眉头紧锁,喃喃说出这四字。“你知道?那是巫术还是武功?”太子惊问,老皇帝盯向月儿的眼睛也闪着精光。“禀陛下,民女对玄门武功典籍有所涉猎,镊魂是用目光或动作暗发玄功使人产生幻觉,虽属玄门上乘功法,但也会者不难。

    夺魄则是玄门中的至高绝学,以意念默发强功直接控制或破坏人的脑神经,使人心明而身难动,直如梦魇。

    用这招控制上千人几不可能,任谁也不必只为恐吓而如此剧耗内力。所以,我猜此人对室外的禁军应该只用了镊魂,让幻觉掩盖身形。对房内的人则使出了夺魄,人清醒,但行动神经被压制了,她不动神色收了功法,人就恢复正常”

    “原来不是什么匪夷所思的妖术啊!经女侠这一解释倒不觉得那么可怕了。”“非也!我说的是典籍所记原理,夺魄功法久已失传,此人不仅会用,还用得如此随意而神通,其内功应已超越绝顶,可您说她只是个年轻女子,这倒着实恐怖得紧呢!她到底和陛下谈了什么?”

    “她只是称许于我,言我如蹬大宝,她不仅可助一臂之力,还”“还可以身相许?她一定是个绝色美人了?”月儿将皇上中断的话接了上去,又可诱出详细敌情。高!“哦”老皇帝顿了片刻,才道:“论漂亮,尚逊钟夫人半分,如你所析,她的声音和眼神很容易让人恍惚,容貌似能变幻,难以形容,若用一个词来概括,就是妖艳惑邪。”

    “于是陛下就让段氏让位了?”“改朝换代哪会轻易可成的!”老头露出对童言无忌的苦笑,摇着头说道。

    “我高氏匡扶社稷,屡建奇功,主持朝政七十载,军政大权尽握,先父在寡人年少之时,也请高仙看相,曰:少有异象,天命大贵。然,段氏无过,国泰民安,颠无名义。且天龙寺段氏高僧武功高绝、人数众多,岂可小觑?”靠!

    居功自傲、擅权以挟天子,早为篡位预造舆论,不过是学些曹操的大奸伎俩,还有啥贴金的!“朕说了这些难处,她说天龙寺由她出面无碍。

    果然,在群臣谏位后,她孤身入寺,赌个连败四大高僧则天龙众僧5年不出寺门的誓约,结果,真的获胜。段正明随即颁诏出家,朕才兵不血刃完成登基。”

    “那如今哪位嫔妃是这位奇女子呢?民女当向她好好赔个不是呢。”月儿见皇帝似乎讲完了。

    半晌不语,竟立即要见那大魔头!我不禁紧张起来“女侠不必套寡人的话了,以你的头脑,必然猜到那般厉害人物,怎会受后宫羁绊!后来,她留下风姬,就回中原了,只在数月前又来过一次。”

    “向圣上提出回报她的条件?”“嘎”皇佬儿干笑一声。“钟夫人女中诸葛矣!”“圣上过奖,她那般厉害人物,怎会白助人而不要回报呢?嘻嘻”“她说地宫有实力定鼎中原,希望朕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兵北上助威。”“圣上拒绝了?”

    “我只是尚未应允。”“圣上与她有合体之缘,若她真的取了大宋江山,与贵国岂不更为有利,何不允之?”我奇怪地看了爱妻一眼,她说的是反话还是别有深意?

    “大宋近几十年,国富民强、根基雄厚,虽辽、金、西夏虎视耽耽亦难撼动,我国兵马远弱于四国,能百年和平、偏安一隅,只因国策中立、与宋朝无扰。

    擅改国策、以卵击石,国将不国矣!”“圣上以万民为己念,拒美色而阻战乱,真一代圣君也!”

    这么肉麻的话出自爱妻的仙口哦,这该是离间计!破了这个联盟就等于坏了那魔头的大计!肉得好!麻得妙!此刻肉麻呱呱叫!“朕二十二岁统三军平叛定国,纵横西南四十余载,岂是轻受裹挟、祸乱大业之辈!”

    老皇帝果然浩然激昂起来,但片刻后,神情有些扭曲,恨道:“那妖人也虑到这层,竟偷偷将朕一甲子的功力吸去了七、八,以至”这说着。

    那一双虎目也从咆哮喷火到黯然颓空。“啊!我说父王龙体怎会突然原来是被妖女所害。我不杀此贼誓不为人!”太子激动得从凳上扑跪到乃父脚前,浑身发抖、咬牙切齿。

    “起来!泰明,你身为太子,如此妄言轻动,哪象个能承大业之人!他们就是见挟我不易,便期我早亡,认为控制你会轻而易举!你要学会卧薪尝胆、深谋远虑啊!”“父皇是!儿臣谨尊父皇训旨!”太子说完,站起身,拳头仍捏得死紧。“朕急召儿回京,不仅是身体日衰、时日无多,且有重大军情啊。朕拖延她说本国兵微,凭险守疆尚勉强,根本无力北伐,除非大宋能撤了黔南路。

    那黔南路是大宋西南边防军政衙门,兵力也达数万,撤衙等于放弃镇守西南大门。我这番托词难为于她,本以为万无一失,怎料近日听报,大宋徽宗果然下旨撤并黔南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