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似是故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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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羽睁开眼，阳光很刺眼，窗外是难得的好天气，鸟儿在窗边的那棵大槐树上蹦来蹦去。微眯着眼睛，难得有心情看着窗外的风景。
“醒了？早啊。”顾莫拎着早餐走了进来。
韩羽仍旧眯着的眼睛看向他，因为逆着光的缘故，只看得清脸部轮廓。不过仍能辨别出他现在在微笑，大大的微笑。
破天荒的，韩羽给了他一个微笑，“嗯，你也很早。”
他抬抬拎着早餐的手，“没办法，这里有个小懒虫。”
韩羽眼皮跳了一下，小懒虫，怎么听起来有那么一点儿……
顾莫放下早餐，坐在她身边，看着她发呆的样子，突然冒出一句话，“嗯，不错。”
韩羽一头雾水，无辜的眨眨眼睛。
“脸色不错，多了一些红润。”他紧接着说到。
韩羽面上一红，赶紧把脸别开。走下床去，“我去洗漱了。”然后慌忙逃开。
盥洗室里，她把门关上，抚着胸口，心跳的好快。今天她是怎么了，只几句话就变成这个样子。
听到门外爆发出一阵大笑，听起来心情很不错。
不自觉的，韩羽的嘴角也微微翘起。
韩羽低头自顾自的吃着早餐，抬头发现顾莫并没有吃，反而一直看着她，她的脸又红了，低下头，“你怎么不吃呀？”
“看着你吃就够了。”
韩羽面上又一红，没有说话，拿起东西往嘴里塞。
“等一下。”顾莫制止住她抬起的手，他的手向她伸过来，韩羽下意识的朝后躲，“别动。”然后伸出另一只手按住她的肩膀，手指在她唇角蹭了一下，“小笨蛋，沾到嘴上了。”
韩羽往后缩缩，不自然的别开脸。
鼻尖还残留着他靠近时淡淡的须后水的味道，搅得她心神不宁。
“韩羽，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顾莫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韩羽的心漏了一拍。
沉默，长久的沉默。
许久，韩羽抬头一笑，“顾总，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你有那么多的女友，怎么会和我说这样的话呢？我就当做从来没听过这样的话，不然我们今后的工作还怎么进行呢？您说是不是？”她忍着心中巨大的疼痛，一字一句吐完这些话。
这是在拒绝他吗？还是只当他是在开玩笑？难道看不到他的真心吗？还是对他的过去真的很介怀？
也许是他太唐突了。可是他这样急切的表达，只是想让她知道，她对他真的很重要。
“我想出院了。”韩羽突然说。
“……怎么想出院了，你的身体还有些虚弱。”
“我已经没事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韩羽不看他，只是看着窗外明朗的天气说道。
“……好，我一会儿就去办。”顾莫想了一下说道。
顾莫提着东西走在前面，韩羽跟在后面。
“我们要回去吗？”顾莫转过头问韩羽。
“不，”韩羽摇摇头，“我要去一个地方，你不用管我了。我知道你不是来工作的，回去吧。”
顾莫的太阳穴突突跳起来。这个丫头，一定要把事情挑明吗？
“……你去哪里？我送你去，然后我就走。”他只能妥协。
韩羽低着头想了一下，“那……好吧。麻烦你了。”
一点儿都不麻烦，要说服你才是真的麻烦。
“我想先去花店。”
“好。”
阳光照在那张微笑的脸上，照片上的她笑得那样美。
十年了，韩羽第一次鼓起勇气站在这里，站在姐姐面前。
她把一束雏菊放在墓前，蹲在地上。冰凉的指尖抚在照片上，在长年风霜雨雪的侵蚀下，泛着老旧的黄色。姐姐还是那样年轻，漂亮。她永远留在了20的年纪。
永远年轻，多么好呀！
她突然有些羡慕姐姐。不会变老，不会色衰，永远都是20的样子。
如果听到她这样说，姐姐一定会笑她吧！
她记得那个时候问过姐姐这样一个问题，一个人可以永远不变老吗？
姐姐笑着对她说：“如果不会变老，那就成老妖精了。”
哈哈，姐姐，你永远都不会变老，你也不会变成老妖精。
韩羽突然跪在地上，眼里氤氲的雾气变成一滴滴晶莹的泪珠，一滴一滴止不住的掉落。
指尖还抚摸着那张照片，“……姐姐，我回来了……对不起，十年了，我才回来看你……我不是不想来看你，我只是好怕，我怕看到你，却又很想你……对不起，你能原谅我吗？”
“……梅杰说你不会怪我的，他说你那么爱我怎么会怪我呢？对了，梅杰是我的好朋友……姐姐，我知道你又要笑我了。这么多年，我只交了一个朋友，不过我没有觉得孤独，梅杰是个很好的朋友，他会照顾我，像哥哥一样，你不用担心的……”
“……姐姐，你过的好不好，我知道，你在那边肯定也会有好多人追的……嘿嘿，告诉你呀，我交过一个男朋友的，只不过，他出车祸走了……不然，我可以把他带来给你看的……嗯，他不算帅，但是人很好，他救过我，有三个流氓欺负我的时候，他受伤了，所以我们在一起了。”
“……姐姐，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害了他，可是我觉得是我害了他。如果没有和我在一起，他也许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姐姐，我是个祸害吧，为什么我身边的人都不会留长久呢？妈妈走了，你走了，连，韩明生也走了……你应该知道吧。姐姐，他走了这么多年，我还是很恨他……”
“……姐姐，你说我这辈子还会幸福吗？其实我不敢再想这个问题了，因为我怕我又会害了无辜的人……其实，我发现一个人也挺好的。”
“……我同事送我来的……他刚刚对我说，给他一个机会……他这是在对我表白吧……可是我拒绝了，不对，我装傻来着。我知道，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所以我不敢……可是，我好难过，我好像，喜欢了这个人五年……”
“姐姐，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懦弱……嘿嘿，梅杰也经常这样说我。对了，我好像忘了和你说，我现在是C市一家公司的策划部总监，是不是很高兴……”
韩羽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她累的坐在地上。身后有脚步声传来，由远及近走来，沉稳有力。
刚刚哭过，脸上还有泪，她头也不回的说道：“我马上就下去了，你在下边等我一下吧。”
脚步声并没有消失，他还在往前走。
“不要到前边来。”韩羽出声制止。
“小羽？”
来人略显疑虑的声音中带着一点惊喜。
不是顾莫！
韩羽回头。眼前的高大男子让她有一瞬间的呆愣。
易康！多年未见的易康！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讷讷的，“易康……”
易康快步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子看着她，眼里有久别重逢的惊喜。“小羽，你真的是小羽吗？我找了你这么多年，你知不知道?这些年你都去哪儿了？”
“……为什么找我？”
“……你没有回来看过小琪，她一定很担心你。为什么都不回来？”
“……害怕。”韩羽轻声说道。
易康叹了口气，坐在韩羽身边。“小羽，这些年，你过的好吗？”
“好，我很好。为什么会来？”韩羽问道。
“什么？”
“我说为什么来看姐姐？”韩羽重复一遍。
“小羽，我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回来一趟。每年都只有我一个人，不过今年你回来了。小琪一定会很高兴的。”
“这样做还有什么用呢？姐姐都走了，你才想到要补偿，当初你去哪里了。”想到姐姐受的那些苦，她的心就隐隐的疼。
易康的脸色瞬间变了变，“我忘不了她。”
直到现在，她才明白姐姐当时的感受。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突然间变成了别人的人，而她，什么都做不了，还要笑着祝福他们。
忘不了能怎么样？忘不了她还是不在了，忘不了还是抛弃了她，忘不了还是做了对不起她的事。
好吧，她没立场去过问他和姐姐的事。就算易康抛弃了姐姐，和另一个女孩儿在一起，姐姐不还是忘不了他，不还是照样爱着他吗？
“易康哥哥，你知道吗？”
“什么？”
“……姐姐她，为你打过一个孩子。”
易康听到韩羽的话，整个人像被雷劈过一样，怔怔的站在那里。许久，他身子晃了晃，用手捂住脸。
是在哭吗？
韩羽看到他这个样子，心里前所未有的轻松。这样的痛，他必须要承受。
呼。。。
她终于还是说出来了。
姐姐，不要怪我。我之所以告诉他，是不想让你走了还背负着这样沉重的爱。他有权利知道的，不是吗？至少他知道了，你曾经是那样深的爱着他，一直都是。
易康再也坚持不住，跪在地上。
“小琪，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你怎么这样自私，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破碎的语言从他嘴里喃喃说出。
韩羽走上前，揪住易康的衣领，强迫他抬起头。“姐姐一点都不自私，自私的是你。你怎么能这样说姐姐？”
“可是她为什么不告诉我？”此刻的易康哭的像个孩子。
“告诉你能怎样？你会选择放弃上大学和姐姐结婚吗？还是你会和你那位新女友分手呢？嗯？”韩羽咄咄逼人的看着易康一字一句的说道。
“什么？什么新女友？”易康看着韩羽，眼里满是疑惑。
韩羽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嗤，“就是你的那个高中同学呀，和你考生一个大学的女生。别和我说那是别人在造谣。”
韩羽说完，自己也愣在那里。
不会的！
“……”
易康一拳打在地上，眼睛红红的，瞬间充斥血丝。
“……所以，因为他们说我有了新女友，所以小琪打掉了孩子，找了新男朋友。”他咬牙切齿的说道。
哦，姐姐，你听到了吗？易康哥哥从来没有背叛你，我就说他怎么会扔下你不管呢。
你现在开心吗？
韩羽拍拍易康的肩膀。“易康哥哥，不要伤心，事情都过去了。”
“……可是……小琪……她……”
韩羽打断了他的话。
“就算没有那些误会，你又怎么能肯定你和姐姐最后一定会在一起呢？你在上学，姐姐肚子里的孩子注定是留不住的。就算那时候知道了，你又能做些什么呢？能给她一个家吗？”
“……我。”
“就算你要那么做，姐姐会同意吗？她会让你自毁前程吗？她是那样爱你。”
“小羽，你知道吗？刚刚知道小琪交了新男友的时候，我是恨她的。后来我想通了，我有什么资格让她等我那么多年呢？直到，她走了，我才知道她对我有多重要。”
“小羽，我，对不起……”易康突然用一种愧疚的眼神看着她。
那片断崖一下子出现在她眼前，丛生的植物，看不到底的黑洞，缠绕着，呼啸着，像她袭来。
她一下子瞪大眼睛，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捂住自己的耳朵，拼命摇头。“不，不要说了，我不想听。”
她不想听，韩明生已经死了，不要让她再想起他了。
她觉得恶心，可怕。
韩羽睁开眼，阳光很刺眼，窗外是难得的好天气，鸟儿在窗边的那棵大槐树上蹦来蹦去。微眯着眼睛，难得有心情看着窗外的风景。
“醒了？早啊。”顾莫拎着早餐走了进来。
韩羽仍旧眯着的眼睛看向他，因为逆着光的缘故，只看得清脸部轮廓。不过仍能辨别出他现在在微笑，大大的微笑。
破天荒的，韩羽给了他一个微笑，“嗯，你也很早。”
他抬抬拎着早餐的手，“没办法，这里有个小懒虫。”
韩羽眼皮跳了一下，小懒虫，怎么听起来有那么一点儿……
顾莫放下早餐，坐在她身边，看着她发呆的样子，突然冒出一句话，“嗯，不错。”
韩羽一头雾水，无辜的眨眨眼睛。
“脸色不错，多了一些红润。”他紧接着说到。
韩羽面上一红，赶紧把脸别开。走下床去，“我去洗漱了。”然后慌忙逃开。
盥洗室里，她把门关上，抚着胸口，心跳的好快。今天她是怎么了，只几句话就变成这个样子。
听到门外爆发出一阵大笑，听起来心情很不错。
不自觉的，韩羽的嘴角也微微翘起。
韩羽低头自顾自的吃着早餐，抬头发现顾莫并没有吃，反而一直看着她，她的脸又红了，低下头，“你怎么不吃呀？”
“看着你吃就够了。”
韩羽面上又一红，没有说话，拿起东西往嘴里塞。
“等一下。”顾莫制止住她抬起的手，他的手向她伸过来，韩羽下意识的朝后躲，“别动。”然后伸出另一只手按住她的肩膀，手指在她唇角蹭了一下，“小笨蛋，沾到嘴上了。”
韩羽往后缩缩，不自然的别开脸。
鼻尖还残留着他靠近时淡淡的须后水的味道，搅得她心神不宁。
“韩羽，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顾莫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韩羽的心漏了一拍。
沉默，长久的沉默。
许久，韩羽抬头一笑，“顾总，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你有那么多的女友，怎么会和我说这样的话呢？我就当做从来没听过这样的话，不然我们今后的工作还怎么进行呢？您说是不是？”她忍着心中巨大的疼痛，一字一句吐完这些话。
这是在拒绝他吗？还是只当他是在开玩笑？难道看不到他的真心吗？还是对他的过去真的很介怀？
也许是他太唐突了。可是他这样急切的表达，只是想让她知道，她对他真的很重要。
“我想出院了。”韩羽突然说。
“……怎么想出院了，你的身体还有些虚弱。”
“我已经没事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韩羽不看他，只是看着窗外明朗的天气说道。
“……好，我一会儿就去办。”顾莫想了一下说道。
顾莫提着东西走在前面，韩羽跟在后面。
“我们要回去吗？”顾莫转过头问韩羽。
“不，”韩羽摇摇头，“我要去一个地方，你不用管我了。我知道你不是来工作的，回去吧。”
顾莫的太阳穴突突跳起来。这个丫头，一定要把事情挑明吗？
“……你去哪里？我送你去，然后我就走。”他只能妥协。
韩羽低着头想了一下，“那……好吧。麻烦你了。”
一点儿都不麻烦，要说服你才是真的麻烦。
“我想先去花店。”
“好。”
阳光照在那张微笑的脸上，照片上的她笑得那样美。
十年了，韩羽第一次鼓起勇气站在这里，站在姐姐面前。
她把一束雏菊放在墓前，蹲在地上。冰凉的指尖抚在照片上，在长年风霜雨雪的侵蚀下，泛着老旧的黄色。姐姐还是那样年轻，漂亮。她永远留在了20的年纪。
永远年轻，多么好呀！
她突然有些羡慕姐姐。不会变老，不会色衰，永远都是20的样子。
如果听到她这样说，姐姐一定会笑她吧！
她记得那个时候问过姐姐这样一个问题，一个人可以永远不变老吗？
姐姐笑着对她说：“如果不会变老，那就成老妖精了。”
哈哈，姐姐，你永远都不会变老，你也不会变成老妖精。
韩羽突然跪在地上，眼里氤氲的雾气变成一滴滴晶莹的泪珠，一滴一滴止不住的掉落。
指尖还抚摸着那张照片，“……姐姐，我回来了……对不起，十年了，我才回来看你……我不是不想来看你，我只是好怕，我怕看到你，却又很想你……对不起，你能原谅我吗？”
“……梅杰说你不会怪我的，他说你那么爱我怎么会怪我呢？对了，梅杰是我的好朋友……姐姐，我知道你又要笑我了。这么多年，我只交了一个朋友，不过我没有觉得孤独，梅杰是个很好的朋友，他会照顾我，像哥哥一样，你不用担心的……”
“……姐姐，你过的好不好，我知道，你在那边肯定也会有好多人追的……嘿嘿，告诉你呀，我交过一个男朋友的，只不过，他出车祸走了……不然，我可以把他带来给你看的……嗯，他不算帅，但是人很好，他救过我，有三个流氓欺负我的时候，他受伤了，所以我们在一起了。”
“……姐姐，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害了他，可是我觉得是我害了他。如果没有和我在一起，他也许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姐姐，我是个祸害吧，为什么我身边的人都不会留长久呢？妈妈走了，你走了，连，韩明生也走了……你应该知道吧。姐姐，他走了这么多年，我还是很恨他……”
“……姐姐，你说我这辈子还会幸福吗？其实我不敢再想这个问题了，因为我怕我又会害了无辜的人……其实，我发现一个人也挺好的。”
“……我同事送我来的……他刚刚对我说，给他一个机会……他这是在对我表白吧……可是我拒绝了，不对，我装傻来着。我知道，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所以我不敢……可是，我好难过，我好像，喜欢了这个人五年……”
“姐姐，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懦弱……嘿嘿，梅杰也经常这样说我。对了，我好像忘了和你说，我现在是C市一家公司的策划部总监，是不是很高兴……”
韩羽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她累的坐在地上。身后有脚步声传来，由远及近走来，沉稳有力。
刚刚哭过，脸上还有泪，她头也不回的说道：“我马上就下去了，你在下边等我一下吧。”
脚步声并没有消失，他还在往前走。
“不要到前边来。”韩羽出声制止。
“小羽？”
来人略显疑虑的声音中带着一点惊喜。
不是顾莫！
韩羽回头。眼前的高大男子让她有一瞬间的呆愣。
易康！多年未见的易康！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讷讷的，“易康……”
易康快步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子看着她，眼里有久别重逢的惊喜。“小羽，你真的是小羽吗？我找了你这么多年，你知不知道?这些年你都去哪儿了？”
“……为什么找我？”
“……你没有回来看过小琪，她一定很担心你。为什么都不回来？”
“……害怕。”韩羽轻声说道。
易康叹了口气，坐在韩羽身边。“小羽，这些年，你过的好吗？”
“好，我很好。为什么会来？”韩羽问道。
“什么？”
“我说为什么来看姐姐？”韩羽重复一遍。
“小羽，我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回来一趟。每年都只有我一个人，不过今年你回来了。小琪一定会很高兴的。”
“这样做还有什么用呢？姐姐都走了，你才想到要补偿，当初你去哪里了。”想到姐姐受的那些苦，她的心就隐隐的疼。
易康的脸色瞬间变了变，“我忘不了她。”
直到现在，她才明白姐姐当时的感受。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突然间变成了别人的人，而她，什么都做不了，还要笑着祝福他们。
忘不了能怎么样？忘不了她还是不在了，忘不了还是抛弃了她，忘不了还是做了对不起她的事。
好吧，她没立场去过问他和姐姐的事。就算易康抛弃了姐姐，和另一个女孩儿在一起，姐姐不还是忘不了他，不还是照样爱着他吗？
“易康哥哥，你知道吗？”
“什么？”
“……姐姐她，为你打过一个孩子。”
易康听到韩羽的话，整个人像被雷劈过一样，怔怔的站在那里。许久，他身子晃了晃，用手捂住脸。
是在哭吗？
韩羽看到他这个样子，心里前所未有的轻松。这样的痛，他必须要承受。
呼。。。
她终于还是说出来了。
姐姐，不要怪我。我之所以告诉他，是不想让你走了还背负着这样沉重的爱。他有权利知道的，不是吗？至少他知道了，你曾经是那样深的爱着他，一直都是。
易康再也坚持不住，跪在地上。
“小琪，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你怎么这样自私，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破碎的语言从他嘴里喃喃说出。
韩羽走上前，揪住易康的衣领，强迫他抬起头。“姐姐一点都不自私，自私的是你。你怎么能这样说姐姐？”
“可是她为什么不告诉我？”此刻的易康哭的像个孩子。
“告诉你能怎样？你会选择放弃上大学和姐姐结婚吗？还是你会和你那位新女友分手呢？嗯？”韩羽咄咄逼人的看着易康一字一句的说道。
“什么？什么新女友？”易康看着韩羽，眼里满是疑惑。
韩羽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嗤，“就是你的那个高中同学呀，和你考生一个大学的女生。别和我说那是别人在造谣。”
韩羽说完，自己也愣在那里。
不会的！
“……”
易康一拳打在地上，眼睛红红的，瞬间充斥血丝。
“……所以，因为他们说我有了新女友，所以小琪打掉了孩子，找了新男朋友。”他咬牙切齿的说道。
哦，姐姐，你听到了吗？易康哥哥从来没有背叛你，我就说他怎么会扔下你不管呢。
你现在开心吗？
韩羽拍拍易康的肩膀。“易康哥哥，不要伤心，事情都过去了。”
“……可是……小琪……她……”
韩羽打断了他的话。
“就算没有那些误会，你又怎么能肯定你和姐姐最后一定会在一起呢？你在上学，姐姐肚子里的孩子注定是留不住的。就算那时候知道了，你又能做些什么呢？能给她一个家吗？”
“……我。”
“就算你要那么做，姐姐会同意吗？她会让你自毁前程吗？她是那样爱你。”
“小羽，你知道吗？刚刚知道小琪交了新男友的时候，我是恨她的。后来我想通了，我有什么资格让她等我那么多年呢？直到，她走了，我才知道她对我有多重要。”
“小羽，我，对不起……”易康突然用一种愧疚的眼神看着她。
那片断崖一下子出现在她眼前，丛生的植物，看不到底的黑洞，缠绕着，呼啸着，像她袭来。
她一下子瞪大眼睛，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捂住自己的耳朵，拼命摇头。“不，不要说了，我不想听。”
她不想听，韩明生已经死了，不要让她再想起他了。
她觉得恶心，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