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作者:吕希晨(晨希)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爱尚小说网 www.23xs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白净的沙滩上有两排并排的脚印,一大一小、一前一后,四周还有零零落落的狗脚印。

    “这里很漂亮。”迎着海风,沙穆深吸口气、发出舒服的吟叹,他已经好久不曾体会赤脚踩在沙子上是什么样的感觉了。

    “是呀!”谷绝音的声调就没他那么悠哉,步伐也慢了下来,踏着起起落落的浪花,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

    “听你的口气好像对这里不太满意?”

    “如果同样的景色看了九年的话,我想你也会和我一样的,即使景色再怎么美,也无法让你再有任何感动。”

    沙穆点点头。满汉大餐吃久了也会腻,会想吃吃清淡小菜,这点道理他懂的。

    “你的父母亲呢?怎么没有住在一起?”对她,他一直有疑问。这样优渥的生活摆明是有父母亲在背后花钱供应,但是为什么他住进这里两个礼拜。也没听她和福伯谈话时提起父母亲的事。

    “我想”将长发拢至右胸前,她抬眼看着陪在寻边的沙穆。“我是有父母亲吧,只是自从我来到这里后,一直没看过他们两位老人家。”在她的记忆中,对自己的双亲一直没有印象,这一点也是一直让她觉得奇怪的地方。

    “你的话很矛盾。”聪明如他却是听不出个所以然来。

    长发随着海风飘散在半空,形成动人的景象,再搭配她柔和的清纯外貌,在黄昏余晖下荡漾出另一种纯净的媚态,眩惑了沙穆的眼。

    “福伯说过有一天我会知道的,他说太早告诉我并不好。”

    “哦”沙穆应了声,对自己的收不回心神感到无比错愕。她只是个妹妹啊,沙穆!

    “我想福伯自有他的理由吧。”谷绝音丝毫没察觉沙穆情绪的变化,仍停留在原先的话题上。“而且他们一定有他们的理由,才会让我住在这里。”福伯告诉她说是为了让她有养病的良好环境,但是九年来没有一次见他们来看过她,这理由自然就说不通了,只是偶尔想起这个令自己难过的问题时,她还是会采用“驼鸟功”将福伯的答案拿来说服自己。

    “或许吧。”回应这句话的时候,沙穆已经撇开突来的奇异感受。“不过”为什么刚才福伯的表情不像她说的这么简单?他刚才在房里听他们对话时,福伯脸上明明写着许多的秘密,他不可能看错的。

    “不过什么?”难道沙大哥知道了什么?

    “没什么。”沙穆对她粲然一笑。“什么都没有。”

    比绝音皱皱鼻娇笑“小气!不说就不说。”说着,她绕过他走向更靠近海的沙滩。“哇好冰!沙大哥,这水好冰。”她露出璀璨的笑颜,回首直对沙穆招手,并示意他一同来感受一下。

    沙穆走上前,在接近她的时候,他猛力一跳,溅起不少水花。

    “啊。”谷绝音尖叫着,成为首当其冲受害者。这下子从头到脚,她娇小的身子全部湿成了一片。

    “的确够凉。”沙穆笑得开怀,语气中十足的童稚气息。

    比绝音也不甘示弱,双手探入水中朝他用力泼水,让沙穆也同样湿了一身。

    “敢泼我。”沙穆大叫一声,又泼她一身水。

    “汪、汪汪!”吉利看主人玩得高兴,也跟着凑热闹。

    “别别过来。”沙穆看见毛绒绒的可怕物体逼近,顿时脸色大变。“你离我远一点!啊”霎时,人犬交叠成一团,双双落人水中。

    这死狗竟敢明知道他最讨厌它,还不怕死的拼命靠近他!喏,海水好咸好苦!

    抢先破水而出,沙穆吸了好大一口新鲜空气,随即怒目瞪视着在水上用祖先传下来的狗爬式悠哉游着的吉利。

    他气得脸红脖子粗,它却得意的飘浮在水面上,高唱犬氏一族的“狗儿狗儿海中游”真的是气煞他也!

    “哈哈”被沙穆狼狈的样子一逗,谷绝音放肆地大笑。

    “敢笑我。”一出手,一阵人造大浪马上打上白衣白裙的她。

    “啊”谷绝音尖叫一声,马上又出手回报,但是力气特小的她哪是沙穆的对手,两三下就累得弯腰直喘着气。“我我不玩不玩了”呼,好累好喘。

    “这样就投降了?”沙穆开玩笑地斜睨她一眼,突然凝起脸色看着她。“怎么了?”为什么她脸色会突然发白?

    “呼呼”好喘!谷绝音努力调回自己呼吸的频率,趁停顿的空隙对沙穆露出虚弱的一笑,以为这样就能打消他的疑虑。“没事的过一下就好”她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体是这么的差劲。

    “你到底是怎么了?"她身子弱他知道,但怎么会玩一下就喘成这样?“你是生什么病?”

    啊!他看出来了,眼睛对上他,她早就知道瞒不过他,只是真的不想让他知道啊!

    不得已,她只得说谎“是是轻微的气喘病。一下子就好了,真的。”说话同时仍不忘对他露出一抹笑容。不要再喘了!她在心里默念着,但身体还是老实地反应出她的不适。

    “是这样吗?”她的脸色白得吓人,两片唇瓣也“你在发抖!”该死!触手可及的,是她那异常冰冷的肌肤。

    怎么办?她的心脏愈跳愈快,头愈来愈昏,眼前所看得到的东西也愈来愈暗,她真的不想让他知道她的病。“沙大哥”

    在她还没昏倒之前,整个人已经落在沙穆怀里被他抱着跑。“汪汪。”吉利似乎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连忙跑在后头跟着。

    ***

    “怎么这么不注意。”何医生摇摇头“明明交代过不要让她太兴奋的。”他千叮咛万交代,还是出了岔子,真是的,现在的病人实在不听话。

    埃伯不满地瞥了沙穆一眼,回过头问何医生:“我家小姐怎么样了?”

    “发了高烧,不过不要紧,烧退了就没事。”何医生收拾着诊疗箱。“好在没有细菌感染,要不然就有得受了。”这丫头是这么温柔得惹人怜,从小就是在他的眷顾下长大的,他和福伯一样,对她都是尽其所能的看护,照顾。“最近多注意她的饮食就成,还有,记得要她多吃点肉,每一次我看到她都觉得她只长个子不长肉,还是瘦成这个样子,风一吹就怕她散了,真是教人心疼。”

    埃伯苦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炖了很多的补品给她吃,可都没看她多长几块肉出来。

    “小子,替我送送何医生。”他看得出来,这小子有一肚子的问题要问,但是此刻的他没有心思去当他的解答者,这件事就间接转交给何医生也好,医生的话比他这个做管家的要精确多了。

    沙穆点了头,他可以乘机问问医生绝音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果只是轻微的气喘,没理由让福伯这么紧张。

    来到房子外的长廊,沙穆先开口:“她到底是什么病?”

    何医生推了下眼镜,老眼锐利地打量他。“你是谁?”刚才一直没时间问?闲?现下正好让他来个身家调查。“要是没安什么好心眼,别怪我手下无情。”如果他以为他这个老头没什么本事,那可就看错人了。

    “我只是关心绝音的病而已,请告诉我,她到底患了什么病。”

    “她没有患病。”这年轻人眼底可是真诚地写着关心两个字,他当然看得出来。“只不过出生的时候比较倒霉。”

    “什么意思?”出生的时候比较倒霉?

    “先天性心脏机能孱弱不是‘患’,而是本来就有。所以她不能做太激烈的运动,万一造成心跳加快,让血液不能及时回流到心脏,气喘不过来”何医生黯然地低下头。“那就危险了。”

    先天性的心脏疾病!何医生的话传进沙穆耳朵里,如同一阵青天霹雳,轰得他几乎眼冒金星。“治不好吗?”

    “我的技术不够高超。”对于这点他一直很自责。“我只能治标,没能力治本。”

    “你是指换心手术?”这个手术他可以找青云帮忙。

    “她不能动手术。”可以的话,他早就替她开刀换心了。“她的体质没有办法接受麻酔藥,那无疑是叫她向死神挑战。”再加上她的身体一直都是那么虚弱,唉,更是难上加难。

    “那”接下来的话,他发现自己没有办法说出口。

    “也因此,每一天对她来讲都重要。”何医生拍拍沙穆的肩,也许是他关心的情绪明显地表达在脸上,所以他才会愿意告诉他有关绝音的事。“不过这几年她倒是稳定多了,小小的兴奋是可以的,但是太大这可就得注意了;过度兴奋的结果不是她所能承受的。”

    沙穆猛地倒抽一口气。他无法想像那个结果,光是听就让他听得心都揪紧了起来,如果真的出现那种致命的结果,那会要了他的命!

    “为什么会这样?”慌乱中,他握紧何医生的双臂,两眼瞪大。“她只是个小女孩。”为什么上帝在创造她之后,却又狠心的留颗炸弹在她的身体里!他突然觉得气恼。懊恼上天带给她的不完美。

    何医生锐利的眼睛不断地打量着他。“你要好好的照顾她。”绝音这丫头难得会和他及?闲忠酝獾哪腥讼啻Φ谜饷慈谇?想必是动了少女芳心了。

    “我当然会照顾她。”这还用说吗?

    何医生看了他一眼。“有你和?闲忠黄鹫展怂揖头判亩嗔恕?br>

    “那个老头子。”沙穆一脸古怪地盯着他瞧。“你有没有搞错?”

    “喂喂。”真是不懂得敬老尊贤。‘

    “啊!”痛!沙穆压低头,没办法,他的耳朵正在人家手上。

    “阿医生啊!好痛啊!”“你也知道痛啊。”他还以为他没神经哩。“小孩子要懂得尊敬老人家,知不知道。”

    就算知道了他也不会那么轻易妥协。“我二十四了,不是小孩子。”

    “我六十好几了,你怎么跟我比。”姜是老的辣,他就不信这小子不服!“小子,总之以后你对?闲肿鹁吹恪!?br>

    “再说啦。”沙穆摸摸自己的耳朵,上头还烫着呢!打从出社会以来,谁敢对他不敬来着,这老头跟福伯一个样老顽固!

    年纪大毕竟不一样,只瞧一眼就能看到年轻人的心里去,何医生当然知道沙穆正在心里偷骂他,但是这种顽劣的孩子才真正吸引人啊!尤其是他表面上一副笑容可掬,悠然畅快的模样,实在教人非常想把他那张假面具给撕下来,好看清楚到底他现在是哭是笑;但是这孩子的内在锁得太紧,让人看不见他真正的脾性。

    对绝音丫头来说,这样的男人实在太复杂了。坦白说,他挺担心那丫头的,认识这小子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不送了,老头。”沙穆拍了下何医生的肩膀,转身走进屋内,他现在只想去看看小丫头,看她醒了没。

    ***

    小绝音小绝音

    谁?是谁在叫她?

    小绝音小绝音

    这声音好熟好熟,像是

    我是妈妈啊!小绝音,是妈妈啊!

    妈妈?这是妈妈的声音?

    我的宝贝绝音,让你试凄了

    这个声音又是谁的?好低沉,好温柔。

    是爸爸啊!小丫头,你怎么给忘了呢?

    爸爸?这是爸爸?

    刹那间,她感觉自己的脸颊被爸爸抚摩着,他粗厚的大掌传送着温暖。爸爸的手好温暖,粗糙的掌心摩得她又痛又痒,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绝音,我亲爱的宝贝,爸爸妈妈永远爱你;你一定要记住,我们是爱你的。

    我知道、我知道的,你们一直是爱我的!

    是的。所以千万别想起来不要想起来那件事。千万不要想起来

    什么事不要想起来?我不懂啊!

    不要想起来,千万不要想起来

    声音愈来愈远,愈来愈模糊

    突然,一道黑影掠过眼前

    “啊”一声尖叫划开一室的寂静。

    “绝音。”

    “小姐。”

    必心的声音来自两个不同的男人。

    “福伯、沙大哥”她的视线逐渐清晰,眼中映入两张焦急的脸。“我又发病了是不。”

    “没事的。”沙穆只手探上她的额头。“很快就好了。”那粗糙厚实的感觉就像梦里爸爸的手一样。“是你吗?”他是在梦里摸她脸颊的那个人吗?

    “什么?”这没头没脑的问题问倒了沙穆。

    “没什么。”虚弱地一笑,谷绝音歉然的望向福伯。“福伯,对不起,我又让您操心了。”

    “没的事。”唉,这样乖巧的女孩,为什么老天对她这么不公平?为什么心脏机能属弱的不是“那个人”而是无辜的小姐,真是不公平啊!“我去煮点东西好给你补充点营养。”

    “谢谢您,福伯。”谷绝音乖乖听话,委实不想让他老人家再操心了。

    房里此刻只剩下沙穆和她两个人。

    “对不起,沙大哥。”他是她第二个该道歉的人。“我一直瞒着你,还骗你说只是气喘病,这下子纸包不住火,你都知道了对不对?”

    “嗯。”沙穆点头。“先天性心脏机能孱弱。”

    这几个字听在谷绝音的耳里是如此的沉重,虽然已经听了好多年,但是仍旧无法避免自己对它的恐惧,每回听见这几个字,她就会担心自己不知什么时候会一闭上眼就再也醒不来。

    “为什么不告诉我?”拢过她的长发,他让手指由发顶滑至头发末梢,那感觉轻柔得像抚过棉絮一般。

    “我我怕你会不让我陪着你玩、陪你散步,我只是想让你以为我很健康,不需要花费更多的心力来照顾我。”

    “傻丫头。”她就是这样,才让他不得不对她摆出大哥哥的姿态。“身子虚弱也有身子虚弱的玩法啊。”

    “你是说你会继续陪我玩吗?”谷绝音仰着小脸,两眼盈满了恳求。“会吗?”

    “义不容辞。”

    沙穆始终如一的笑容莫名地成了谷绝音的安定剂。她苍白的容颜也跟着露出微笑。

    “知道吗?”她忽地托起他的手,另一手覆在他掌心触摸。“你的手好像我爸爸,温暖,会扎人,可是不痛,反而很痒,很舒服。”

    像她爸爸?“你以为我听见你这么说会高兴吗?”沙穆的表情活像被拳王泰森给正面打了一拳那样的难看。竟然说他像她爸爸!他也不过才二十几岁而已。

    她连忙辩解:“只是感觉嘛!不要生气好不好?”她双手紧紧抓牢他,生怕他当真气得一走了之,那她又会变得很孤单。

    “我没有生气。”为什么她如此轻易地将所有的信赖全给了他?他们才认识两个礼拜多,她只知道他叫沙穆,其他的一概不知,但是为什么她会如此信任他。并且事事依赖他?“你啊,真该对人提防点,免得自己吃亏。”他好心提醒道。

    “可是到目前为止,我所遇见的人都对我很好,根本不需要提防。”她纯洁无暇的双眼让他自惭形秽。

    沙穆忍不住摇头叹气。“算了,好好养病吧,多多休息才好得快。”说完,他扶她重新躺好。

    “沙大哥。”谷绝音拉住他,那像小鹿般无邪的眼睛直直望着他。“可以在这里陪我吗?”

    本来要起身离开的沙穆闻言又坐回原位。“当然,不过别把我当成你爸,那会伤了我的自尊心。”

    比绝音咧开嘴一笑“我不会的。”

    “那就好。”拍拍她的额头,沙穆柔声道:“乖乖睡吧。”

    “嗯。”有了他的陪伴,她觉得安心多了。“我刚才做梦,梦见我的爸爸妈妈。”

    “嗯,快睡。”沙穆随意应着。

    “听我说完嘛。”真是的,他总是这么专制。“在梦里面,他们告诉我他们好爱好爱我,我感觉得到,所以我想他们把我放在这里一定有他们的理由,只是他们一直叫我要忘记一件事,可惜我根本不记得是什么事。沙大哥,你会解梦吗?会的话告诉我那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我忘记某件事?”她一直好疑惑,自己忘记的那件事究竟是什么,为何她压根儿想不起来?

    低头俯视她那双充满疑惑的大眼睛,沙穆的招牌笑容还是这么的从容不迫。“梦里的事怎能当真。”他以食指点了点她脑袋,宠溺之情溢于言表。“早点休息吧。少胡思乱想,病才能好得快。”

    好得快“沙大哥,我真的会好吗?”

    “当然会!好了,快点睡,等你养好身子后我带你去玩。”也许带她出去走走会让她的心情转好也不一定。

    “真的?”

    他只手轻描她的鼻尖。“我有骗过你吗?”

    比绝音摇摇头。“没有。”

    “那么”他轻轻地在她额项上落下一个吻。“乖乖听话。”

    “嗯。”谷绝音微笑地闭上了眼,不久便沉沉睡去。

    ***

    待谷绝音好不容易睡着后,沙穆才有机会到厨房一探究竟,他朝背对着他的福伯唤了声:“福伯。”

    埃伯停下手边切菜的动作,背对他的姿势不变。

    “该说明真相了吧,你当真以为瞒得了我?”就算他想瞒,他沙穆岂会容得他继续隐瞒?如果由他自己去查,说不定会更详细;但不管如何,他想听听福伯怎么说。“你或许骗得了绝音,但是不要轻易试探我的能耐。”

    “我早知道你不是泛泛之辈。”福伯转过身,平日和蔼的表情换上一层严谨。“但这是我家小姐的私事,不用外人插手。”

    “难不成你认为凭你一个老头子,就能解决所有的事?还是你真的相信绝音永远不会追问你所谓的秘密?”沙穆那从容的笑此刻带了点嘲弄。“把事情交给我解决,你会发现其实我的本事不小。”算算日子,这冷的事也该告一段落了,他这个“死人”也该是时候“死而复生”重出江湖了才是。

    “我知道你有本事,但是我就是不想交给你。更何况,这件事本来就与你无关。”他想不通这小子是怎么推敲出他藏着有关小姐秘密的事?他不记得自己曾说溜过嘴啊!或者,自己太低估他了,他比自己以为的还更不平凡。

    沙穆双手环胸,唉,老头就是老头,脾气硬得跟粪坑里的石头没两样。“你可以放心的将事情交给我处理,就算是我对你们救了我的回报。”

    “用不着。”

    “福伯!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二、三十岁的年轻小伙子啊!人老了就是老了,还想像拼命三郎一样?你以为你能保护她多久?”

    锵!菜刀硬生生地碰上流理台,福伯气急败坏地旋过身子,凶恶的瞪着沙穆。这小子的话太伤人了!

    “我只是实话实说。”即使在损人的时候,沙穆的笑容也依然不变,眼神中央带的挑衅让他看来吊儿郎当。“相信绝音也不愿意让你不好过,她一定希望你过得开开心心。所以,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次说清楚,让我有个头绪好帮忙。”

    背过身子,福伯重新拿起菜刀在流理台上切不,是“剁”菜。

    “福伯。”唉,真不愧是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我不是为了向你示威或是炫耀什么,我只是单纯的想为绝音做点事,我希望她能活得开心,难道你要她一直活在莫名其妙中?”

    “这”福伯迟疑了。这小子说得没错,他到最后也不得不承认他的话,但是“我有我的顾忌。”

    沙穆摊开双手,耸了下肩膀。“那我只好自己去查了。”既然他不说,他只得重操旧业去也。

    “等一下。”自己去查那岂不是意味着他要离开?在小姐这么依赖他的情况下,他怎么可以走?“你要走?”

    “不走怎么调查?”听福伯的口气好像想留住他,沙穆的笑容瞬间掺杂了些许奸诈。“你该不会舍不得我走吧?福伯。”

    “谁舍不得啊!”他巴不得他快走!只是“我担心小姐,你难道看不出来她很依赖你,加上她现在在这种情况,你这一走,下担心她会难过得又发病?”气死他了!这小子没一次不让他动肝火的。

    “嗯”沙穆托住下巴,倚在门口,就这么煞有其事地沉思了起来。“这话也有道理啦,不过我如果不去查,怎么能满足我的好奇心呢?我想绝音知道了也一定会了解我的苦心的。”

    这这简直就是变相地要逼他把事情说出来嘛!这死小子,尽会这种旁门左道。

    “好了。”挥挥手,沙穆笑得一脸清爽“我走了,福伯。”福伯再不跳进他设下的陷阶他可真的得出门喽!呆呆福伯,还不快一点自投罗网。

    “等一下。”叹了口气,福伯摆摆手,不得不认输。这小子虽吊儿郎当,可一遇上正事又变得狡猾无比,算他这回遇上高手了。“到客厅等我,我一会儿就过去。”

    “没问题。”沙穆的笑容里添了抹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