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尚小说网 > 丹青引 > 第二十二章巫山天险巧取豪夺

第二十二章巫山天险巧取豪夺

推荐阅读:夜的命名术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大符篆师最强雇佣兵之暗黑纪元侠武世界全能刺客茅山术之不死人超级六扇门暴躁的大隋

一秒记住【爱尚小说网 www.23xs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李仲华闪入隙缝中,便自猿揉鹤升,拨藤分叶,-时已寻出那处洞口,将身跃入。

    人才进得洞径二十余丈,一缕缕石生枇杷清香袭入,不禁心头狂喜,抵达洞后,只见石生枇杷,金黄汇汇,芳香四溢仍然如故。

    他双眼却觑看岩石中屈出垂扬虬枝只是发怔。

    二度踏入此洞,心情自是大不相同,只觉此洞与世隔绝,与外界鬼蜮阴险回然有别,清净无为,不禁油然泛起出世之感。

    转眼望去,那“矮仙”枯坐二十年之青石凹下形状呈于目前,睹物怀人,一丝惆怅之感涌袭心头,他长叹了一声,伸手摘取三枝枇杷,揣入怀中,反身出洞。

    出得洞来,只见笼翠葱郁,凌空俱绿的情境,均已落在郁勃翻滚的茫茫白雾之中。

    人一踏在峭壁边沿,振吭一声长啸,顿起龙吟之声,漩荡山谷,响彻云霄,弥漫白雾立时排开了去,双肩一振,涌身电泻而下。

    “中条五魔”耐心等待了约半个时辰,-闻啸声入耳,不禁仰面视去,只见一条迅捷无比的身形,在白雾中殡星泻落,转瞬,落在身前。

    大魔古仁迎上了一步,笑道:“少侠你得手了么?”

    李仲华回望了峭壁一眼,笑答道:“侥幸到手,当日在下山洞时,只由峰巅循著绵密山峦飞奔,根本不由此峭壁下面走出,但在下因这片断崖峭壁十分显目,下禁多望了数眼,是以隐约记得,在下心想这是宋兄福泽所致,因为在万山峰峦中,叉在黑夜,稍一误失,就是十天半月也不能找到。”

    没看伸手拍开宋其所制的穴道,只见宋其睁开神光黯淡的双眼,呻吟连声,倏又闭上,面上现出不胜痛苦之容。

    李仲华忙将一枝枇杷取出,左手向宋其下颚一掀,使其张开,撷取枝上枇杷逐个入嘴。

    这枇杷入嘴而化,汁液循著咽喉流下,一枝十数个枇杷倾刻而尽。

    李仲华看出宋其面上痛苦神情逐渐消失,呻吟已无,知枇杷灵效已达,忙用推宫过穴手法,按-宋其周身重穴。

    床其人已逐渐醒过来,体内痛苦俱已消失,睁眼望着李仲华屏息凝神的为自己运气过穴,一阵感伤无由而来,老泪夺眶而出。

    人为万物之灵,就凭著思想与感情维系,冶漠无情绝不是与生俱来,而是后天恶劣环境,逐渐培养成冶僻恶毒的气质。

    善恶之分,原是一线之隔,就是为著人深具灵性,不甘于被寂寞冷落,总想扬眉吐气,为善为恶只是一念之差,便生出截然不同之结果。

    宋其本不是真正恶人,比之伪貌君子,心术小人犹若云泥之隔,只是背著一绿林盗魁之名,所行所为均遭嫉视,是以一腔怨气将心中真挚的感情长埋心底。

    此刻,他见一个交情未深的少年,不惜冒险犯难救治血腥满手的盗魁,岂能无动于衷?李仲华收手下动,宋其振身而起,只觉举动宛若常人,就是疲软不能妄运真力,下禁执着李仲华双手,老怀激动不已,哽咽出声道:“贤弟,此恩此德叫愚兄怎生答报?”

    李仲华徐笑道:“末兄何出此言!拯危救难本我辈分内之事,小弟如身处此境,末兄不见得就坐视不问。”说完,叉取出一枝枇杷,赠与五魔分服,四魔因臂毒酸软乏力,多分了几颗。

    ;五魔只觉灵府空明,神清气爽,知道枇杷有助长功力之效,不禁谢了又谢。

    大魔凝望了峭壁一眼,叹息道:“但他日看破红尘,与少侠重来此地,卷经半席,长息古洞,大啖枇杷。”

    李仲华心中一动,笑道:“古兄有此一念,足使魔消佛生,但愿如此才好。”

    大魔道:;田家功力恢复后,我们兄弟助他了却心愿,便从此与江湖绝缘,看破红尘了。”

    床其大笑道:“此语得合我意,就此曰为定。”

    浓雾渐散,现出丽日晴空,四山葱翠欲滴,山泉淙淙,如诗如吟,杂花盛放,姹紫嫣红,重锦叠翠,贻目绚丽。

    七人放开步履,朝山外走去,只因宋其功力未复,不好施展轻功。

    途中李仲华向宋其说出阎王令之事,讲述详尽。

    宋其沉思有顷,-怪目一睁,道:“贤弟,你假祸于‘天风真人’果然叫绝,不过你也堕入阎王令‘七星手’毂中。”

    李仲华惊诧道:“这是为何?”

    宋其微笑道:“贤弟你真纯厚朴诚,浦六逸善用心机,他掳去‘罗刹鬼母’之时,必不在飞狐口店中,定是他门下无意发现‘罗刹鬼母’引诱出外,为阎王令浦六逸掳去,他若发现其女及你,岂能放手?其后向你问出‘和阗缕玉翠云杯’落在郝云娘手中,此时回去一定放出风声‘罗刹鬼母’落天南一带,但下说出是他所掳,使郝云娘赶去”说著,目含深意望了李仲华一眼,又道:“浦六逸虽是称“北毕南浦”双雄并立,但功力不及毕无坤太多,毕无坤多次找上门去,浦六逸推称外出,避不见面,虽则年岁相差悬殊,毕无坤年逾古稀,浦六逸才不过三十出头,本不丢脸,但浦六逸认为奇耻大辱,终毕无坤之世,未谋一面;他听说毕无坤武学得之‘内功拳谱’百计图谋而无所获”

    说在此处,床其-现出迷惑之色道:“愚兄怎么这糊涂?莫非洞冥先师之死,是死在他的手中么?”继而摇头说道:“不是的‘内功拳谱’同时失去,假使是他阴手所害‘内功拳谱’怎会流在公孙子龙手中?”

    他自言自语说了一阵,随即一笑道:“反正贤弟要去拜望浦六逸,到时自可水落石出浦六逸外表恂恂儒者,谦冲和穆,其实内则雄心万丈,大有独霸武林野心,但其一生所惧者只有四人”

    李仲华接口问道:“哪四人?”

    床其道:“一是西昆仑‘鹤云上人’佛门高侩,武学渊博精深,超化入圣:一是东海万鲸屿紫竹庵‘七阳神尼’七阳神功及大金刚手印,无一不是震惊武林之奇学:其次是令师‘天游叟’武学另走蹊径,玄诡怪异:另外的是少林掌门师叔‘悟弥大师’;其他海外异城隐名高人,就不得而知了。

    因为他畏惧此四人,暂时将野心稍戢,现在闻得‘内功拳谱’落在归南樵手中,所以亟亟奔来,说不定归南瞧此时已投在他门下咧!

    他看出贤弟与郝云娘必是一双爱侣,诱使你们上门,将谁擒住,也能将玉杯挟制到手,贤弟岂不是堕入他的术中么?”

    李仲华俊面一红,道:“小弟与郎匡娘萍水聚面,说不上甚么情爱,末兄未免形容过分,若晡六睡用出这心术,算他白用了。”

    宋其哈哈大笑道:“贤弟不信,到时就知。”

    七人一行,晓行夜宿,向晋南而去一月之后。

    鄂西官渡口江岸之上,出现一个英姿飒爽,潇洒儒雅的青衣少年,搭乘容舟,逆江而上入川。

    这少年正是李仲华,他自送宋其返其寓后,留连半月,便自入川,觅寻郝云娘下落。

    他为睹险胜天下之巫峡,是以搭附客舟,好在黑龙潭之约为时半年,不在急处,故藉此游历,宫渡口位在西陵峡之上,他以下能目睹为憾。

    长江三峡——西陵峡、巫峡、瞿塘峡。以巫峡最称奇峭,自官渡口至巫山县凡八十余里,重岩叠峰,隐蔽天目,非停午夜时分,下见曦月,有江在山下,山为树蔽之称。

    且以江流曲折,蜿蜒蒙洄,春冬水减,林寒涧啸;夏秋水涨,急流湍漩,澎湃而下,景至壮观。

    李仲华来在其时,正值仲夏,江水高涨,轰隆如雷,一泻千里之势,汹涌狂澜,夺神骇目,实天下之雄奇。

    (笔者按:山川形胜瞩目举世各国,无逾我国之雄奇秀丽,磅礴浩然,茫茫神州大陆,共匪窃据倏已十三载,岭南塞北,尽是胡尘,中原父老,如火如茶,播迁来台,生活安定,海天遥望,益增怀念,故笔者屡屡于笔下荒诞不经之武侠说部简介山川文物,藉资弥深怀念,望读者诸公见谅是幸。)唐人有句: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形容三峡水急舟速,一泻千里,描述入神。

    但李仲华上溯川江,全靠纤夫曳拉船只,日行不过二十里,比牛步还要慢,李仲华东望望、西瞧瞧,尽为岸壁猿啸,青林垂影,碧水中流的极佳风光所吸引,倒也不觉枯躁乏味。

    有时去找船头独坐的滩师闲谈,春冬水减时礁石林立露出江面,稍一不慎撞上,必遭舟毁人亡,与波臣为伍,全仗滩师熟悉水道指点,方可无虞。

    此刻水浸江流,礁石掩藏水底,滩师偶而指点二一,多半闲著无事。

    这滩师年约五十六、七,头皮有点发秃,颔下一撮稀疏的短须根根见肉,士老儿穿章打扮,一支旱烟管均下离手,说话声如洪钟,两目神光焖。

    江水湍急,舟行两日才不过出得宫渡口三十里,李仲华经两日的交往,与这滩师十分热络。

    这滩师名钱三和,谈风甚健,他见李仲华文生公子模样,一副读书人气质,故毫无顾忌,天南地北,所见所闻胡认一气。

    李仲华早看出这钱三和深具武功,绝口不提“会武”二字,故两人对此事深为涵蓄。

    第三日,傍午时分,李仲华与钱三和在船头壶酒品酌谈天。

    酒酣耳热之际,钱三和不觉说出他当年当过镖师,有次途中镖车被劫,几乎把命送掉,这才决心舍弃刀口舐血的勾当,一心一意当起滩师来了。

    李仲华惊“噫”了声,望了钱三和一眼道:“听说这川江水道,非自幼熟习礁滩位置及水流之性,方能充任滩师,你半途出家,怎可胜任?”

    钱三和不禁捻须微笑道:“李小哥有所不知,先父就是川江水道卓著盛名的滩头,我自幼相随在侧,对于水道险势览悉于胸,只以先父入息甚丰,我叉好武,故投在一名师门下习艺九年,充起镖师,想不到今日子袭父业,依样葫芦,令人不禁生起不堪回首之感,镖师真不是人当的!”

    李仲华道:“当真充任镖师就如此苦恼么?”

    钱三和哈哈大笑道:“李小哥真是读书人,不知江湖风险,尤其镖师每逢护镖时,战战兢兢,风吹草动,均如临大敌,日问目不交瞬,晚来夜不成寐,如下相信,请看”

    说著,手望结帮成行第三艘船只一指,道:“船首站立贾服中年人,就是伪装护暗镖的镖师,你看他心神不宁,东西张望,分明是怔忡难安,我是过来人,一望就知。”

    李仲华循著钱三和望去,只见那只船首商贾模样中年人,两眼不停地凝视两岸葱郁树丛中,面上愁容倏隐悠现,想了想后,道:“这个在下就不清楚了!虽然护送暗镖,何必单选这缓缓水道?旱道快捷,又便于逃逸,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钱三和摇首笑道:“你有所不知,西南道上愈来愈不平静了,盗薮林立,你镖货尚未动身,眼线已摸清底细了,如走旱路,非但镖货劫走不说,而且镖师尸骨无存,所以镖师屡屡变换途程,装束容貌也频频变易,如我钱三和所料不差,前面铁棺峡必然出事!”李仲华追问他从何而知,钱三和但笑下言。

    过了一刻,钱三和又道:“第五艘船内还有一双男女搭客,定非常人,等会儿如出事时,李小哥儿只睡在舱中不动,定可无事。”

    李仲华颔首不言,两手抱膝放在船首,目凝在激湍江流上,心中思绪纷涌在追溯往事!

    “自己在这英发有为之年,竟然落拓江湖,飘萍四海,真是意料下及的事。”脑中倏现出各人形象,势利的魏账房,锱铢必较的旧书坊店主等等,二如绘影在眼前。

    在送“怪面人熊”宋其返回故居时,停留半月,自己也当为“幽山月影图”做过多方面探索,有“中条五魔”相助比较容易,但丝毫没有得到半点线索,不由意兴索然。

    他决定不再追觅这虚无飘渺的东西,作别西行人川,探访郝云娘的行踪。

    他一想到那美若天仙,娇媚刻骨的郝云娘,不由自主的叹息一声。

    钱三和冷眼瞧见李仲这种情状,心说“这少年不知有甚么心事,值得的忧虑?”于是笑道:“小哥,且谈风月杯酒浇愁,来来来,我们来乾一杯。”

    李仲华倏然从幻想中警觉过来,展颜一笑,依旧谈笑风生。

    船渐行在逼狭水面,江心倒映树影,不见天日,如入暮境,激湍水声,喧哗入耳,遥见前面不远两岸壁立,高耸入天,将江水集束于中,形如铁棺。

    陡壁平滑如镜,”局约数十丈,其上古木参天,虬柯斜攫,藤蔓垂络,形成这截江面益发阴森黯沉。

    蓦然江岸右侧郁树林中起了螺角怪鸣之声,鸣鸣响彻遏云,却叉尖锐刺耳。

    钱三和司空见惯,漠然无动于衷,李仲华惊得立起身来,钱三和一把拉住,道:“李小哥,如你胆大,则请仍坐在这船头,看上一场热闹好戏,不然就请入舱端坐不动。”

    李仲华如言坐下,只见江岸之上数十个纤夫,闻得螺角之声,忙将手中纤绳系牢在大树上,双手抱头蹲下,船只均靠江岸停下。

    李仲华放眼觑向第三艘船上,那贾服中年人之外,身旁叉多出两个乡农打扮的汉子,臂腿虬筋票肉,神态威猛-

    从江岸之上有人发话道:“这帮船只内有宜吕泰顺镖局曹总镖头,请出来回话免得累及无辜。”

    第三艘船首贾服中年人,闻书两眼一睁,神光逼射,哈哈大笑道:“我曹飞鹏自立在此,你自瞧不见怨得哪个?你舵把子是谁,何不现身?有话请讲,当面来得乾脆爽快,躲躲藏藏做甚么?”

    江岸之上位应出洪亮语声:“金-孟尝果然不愧是条爽朗汉子,我们当家毛金玉就到,尊驾何不请来江岸叙话!”

    话犹未落,毛金玉与两个乡农打扮汉子“嗖”地离船窜起,丰空中一弯腰,双腿一踹,人似弩矢般射了出去。

    十数丈距离,闪电而至,三人同时落足在江岸石壁上,功力上乘不俗。

    林中传出一声:“请入林叙话。”便自寂然无声。

    曹飞鹏三人互望了一眼,昂首阔步走入林中不见。

    这时,第五艘船舱-钻出两个黑衣劲装一男一女,均以黑色丝巾蒙住面首,背插著两柄短戟。

    只见他们双肩一振,腾身而起,身如黄鹄穿云,划空电闪,眨眼就沾足江岸上,才一晃眼,便自掠入林中。

    李仲华振衣立起,自言自语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种事在下还未见面,不如去瞧瞧明白,庶可不负此生。”说著,身如行云流水般向船舷走去。

    钱三和大惊,手出如风,想拉住李仲华,却一把抓了个空,只见李仲华如常人般跨下船舱,攀石直登江岸,不禁摇头叹息。

    李仲华深入林中数十丈,树荫蔽云,暗无天日,阴森异常,耳闻人声喁喁传来,知曹飞鹏等人存身不远。

    正待向前,忽由一株大树后,闪出一持刀狞恶大汉,-道:“寻驾何人?如是船”乘客,且请回船,妄窥者死!”

    李仲华倏然旋身并指若戟,手出如电,疾向那大汉-问“天枢”穴猛戳了一指。

    那大汉哼都未哼一声,便自噗通倒地死去。

    李仲华手还未撤,便自一鹤冲天而起,掠在大树横枝上,几个起落跃纵,悄无声息地存身在十数丈外叶密繁枝上。

    拢目下视,只见曹飞鹏等三人岸立在十数丈方圆一片草地上,在他们身前不远处一列立有五人,长短不一,神情各异。

    李仲华心中奇怪那蒙面一男一女为何不见,心说:“他们也如自己一般隐在一旁观战。”-目四望,并未发现一男一女藏身之处。

    只听曹飞鹏声带急躁说道:“你们毛当家怎还未见他来?曹某不耐久候要回船去了!”

    对面一个矮瘦枯小的老者,翻著晶光双眼,冶冶说道:“曹大镖师,既来之,则安之:毛当家如非途中有事,早就来了,暂请委曲些时,稍待必到,你曹大镖师如想回船,我们绝不留难,不过就请将怀中这箱红镖放下。”

    曹飞鹏狂笑道:“这箱红镖明珠十颗,还有一对翠玉鸳鸯,价值连城,慢说是曹某身家不够赔累,就是四川总督也饶不了你们,朋友,你们不如死了这条心吧!”

    话声中,林中-传出一声哈哈大笑,一条庞大身形穿林接出,落叶般在曹飞鹏身前落下。

    那人狮面大眼,腰圆背厚,颔下一撮花白短须,浓密如戟,气概威武不凡。

    只见来人略一拱手道:“有劳曹总镖头久候了,这箱红镖本是宜昌知府刮取民脂民膏之物,献与四川总督做为升任四川藩台贿礼,阁下慷慨孟尝,何吝区区这箱红镖。”

    曹飞鹏冷笑道:“毛当家太不明理,曹某既开设镖局,生意上门,来者不拒,不论所保的何物,均应送至地头交割,毛当家若伸手,瞧得起曹某的话,就等曹某交付后再伸手也不迟!”

    毛金玉闻言也报之以冷笑道:“我们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各有地域,都像曹大镖头的话,我们岂下是要吃西北风?”

    曹飞鹏却冶冶说道:“依毛当家之见,要待怎样?”

    毛金玉乾笑几声,道:“话已讲明,还说这废话则甚?各凭手中技艺见高低。”

    曹飞鹏傲然答道:“好得很,久闻毛当家八十一路九宫神刀技艺无双,曹某正想讨教几招-”

    毛金玉还未答话,那先前与曹飞鹏对话的矮瘦枯小老者,一跃而入,道:;田家的,杀鸡焉用牛刀,待我武元豹会会这闪电金钩究竟恃何而傲。”

    说著双手一把腰间,飞手一抖“呛琅琅”扬出一阵金铁交鸣声,手中多出一串九子母连环圈。

    这连环圈不列入兵器谱内,铸造特别,径尺钢圈后缀著一个五寸径钢圈,按次类推,五大四小,其问以簧扣卡紧,乌金打造,黑甸甸地看着不甚起眼,其实锋利无比。

    最厉害的还是可做暗器打出,潜震开簧扣,一大一小分飞而出,四次绵密而发,各以不同方向电凝舞袭击对方,有时后发者先至,使人防不胜防。

    曹飞鹏一听武元豹自报姓名,下禁微微变色,这武元豹当年横行甘凉一带,妇孺皆知,武功尚较毛金玉高出一筹,不知怎地反托身毛金玉下,委实怪事。

    眼中却见毛金玉眼内隐隐露出畏忌武元豹之意,暗道:“毛金玉你是引狼入室,日后将是噬脐莫及,还逞强斗勇则甚?”当下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朗声道:“毛当家,这箱红镖目前是无主之物,胜者就是主人,不过在下有点不明白,是毛当家欲待攘得,抑或武当家私心据有?曹某保镖多年,这奇事还算第一次碰上。”

    毛金玉及武元豹闻言均面上勃然变色。

    曹飞鹏看在眼里,已瞧料了大半“嘿嘿”冷笑不止。

    武元豹三年前在甘凉一带横行无忌,罪孽擢发难数,为一老年僧人寻上巢穴,命他悔过向善,解散匪众。

    当时武元豹气焰炙手可热,哪将这不起眼的老僧看在眼中,动起手来。

    哪知这老年侩人武功委实惊人,三数个照面,便被他将手中九子母连环圈震飞,一掌印在自己后胸上,震伤脏腑,口吐鲜血立即昏死倒地。

    等他苏醒时,侩人已离去,自知无法立足,狼狈逃逸在毛金玉处,休息了一年。

    但他是个不愿屈居人下的野心人物,竞拉拢毛金玉手下,倾轧排挤,暗相图谋,毛金玉发现武元豹野心时,已羽毛日丰,为时已迟了。

    毛金玉畏惧武阮出惊人武功,暂隐忍不言,暗中熟虑排开武元豹之计。

    这次金-孟尝曹飞鹏接下这次暗镖,毛金玉与武元豹几乎闹翻,毛金玉坚主不伸手,因事关官府,不要因此而无法容身。

    武元豹竟当众辱骂毛金玉,畏首畏尾,胆小怯儒,不配做舵把子。

    毛金玉拂袖大怒,决意伸手,不过要武元豹负后果之责,武元豹立时声称一切责任却在他的身上。

    毛金玉也不是好惹人物,谋定后动,时机遂渐成熟,只待武元豹授首。

    这次武元豹也堕入毛金玉密谋中,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当下曹飞鹏说下这番讥嘲之词,毛金玉面色一变后,复叉转为和缓,哈哈笑道:“我与武兄刎颈之交,无分彼此,谁将暗镖得在手中还不是一样!”说著晃身疾退。

    曹飞鹏知终究免不了一战,也不再说,从背上撤出一柄寒光闪闪长剑,剑光微做-形,略略一晃,舞起半月形青芒。

    这起手式已露出唐飞鹏功力不凡,虽只微微一动,剑夹风雷之声,嗡嗡生鸣。

    曹飞鹏身旁两个乡农装束汉子,脚步一动,已立在左右五丈开外,身法绝快无伦。

    武元豹暗暗一惊,知这两人也是武林杰出好手,今日之事定非易与,又瞧出毛金玉有置他于死地之意,忙中一偷眼,哪有毛金玉半个人影?当下一横心,冶笑道:“姓曹的,趁早取出那箱暗镖,不然武某九子母连环圈一出手,例无活命之人。”

    曹飞鹏“哼”了一声,也不答话,斜身出剑,取中宫“三星套月”一式飞出,三溜弧形寒光,袭向武元豹胸前大穴。

    武元豹见剑势飞快,晃身跃开七尺“呛啷啷”九子母连环圈抖出一式“玉带环腰”圈欺左胁,环向曹飞鹏胸来卷来。

    只见乌光闪闪,密音一片,淆惑心神。

    曹飞鹏一招采取主动,绝下能让他有缓手之机,趁著武元豹晃身疾退时,已自欺身而上,让开圈锋,右腕一震,将一套“旋风钩法”使展开来。

    刺、削、-、划,无一招不是诡奇已极,满场俱是寒光怒-,风雷盈耳。

    武元豹一著之差,已失先机,被迫得东西闪挪,怒吼连连,只以曹飞鹏剑芒如附骨之蛆般,贴身欺来,不论往何方面避,身形尚未晃出,-芒寒风已自袭到,连环圈根本无用武之地,空自一身绝艺,无法施展。

    高手过招,半招之微,便可定生死胜负,一点都疏忽不得。曹飞鹏一生荣誉,全在此一战,明知武元约功力高过自己,是以采用险招取胜。

    武元豹江湖巨擘,怎瞧不出唐飞鹏用心,自己不能永远是挨打之局,猛生出以险走险之意,眼见曹飞鹏长剑向右臂电闪削来。

    身形猛望右旋,蓦然飞出左掌,迅若鬼魅般五指张开向-剑抓去。

    曹飞鹏不料武元豹敢以身犯险,手势缓得一缓,不意武元豹趁这一发空隙,腾身拔起四、五丈高下“呛啷啷”圈环密震之音叉起,满空黑浪生辉,狂风扫落叶般向曹飞鹏临头压下,势如雷霆万钧。

    曹飞鹏只觉武元豹连环圈带起压下的劲风重逾山岳,不禁胸头狂震,眼看圈环刀口如电飞向头顶,急一仰身,鲤跃龙门翻窜出去。

    武元豹身在凌空,冷笑一声,手腕一震,连环圈叉待再出。

    突然一声凄厉惨-生起,武元豹不禁一怔,急撤招势坠身落地,放眼一瞧,不禁双目冒出怒火,浑身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