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尚小说网 > 妙贼丁小勾 > 第十五章炼剑

第十五章炼剑

推荐阅读:夜的命名术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大符篆师最强雇佣兵之暗黑纪元侠武世界全能刺客茅山术之不死人超级六扇门暴躁的大隋

一秒记住【爱尚小说网 www.23xs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小勾、小竹意外地获得银冰铁,自是高兴万分,马车不停蹄地奔驰,两人瞧着银冰铁,心里更是高兴。

    “这次神偷也无话可说,咱可不是偷来的,而是以东西换来的,这在宝贝门中,倒是一项特殊记录。”

    小竹捉笑:“如果得撞个鼻青眼肿,我倒是愿意伸手即来,何必换得那么辛苦?”

    “越辛苦才会珍惜啊!”“可惜这宝剑若炼成,也非你所有。”

    小勾咬咬牙:“真是,搞了半天,还要还给南宫家这堆人,想来就不值。”

    “不值也要做啊,快把东西送到天台山吧,说不定半路还有人抢宝呢!”

    小勾捉笑:“最好是有人抢,我再发明另一种车跟他们斗。”

    “然后再摔得鼻青眼肿,再把石块换回来。”

    “不会那么糟吧!”

    小竹冷瞪一眼,懒得再理他。

    小勾干笑着,不敢再吹牛,赶着马匹,直往天台山方向驰去。

    天台山,山高似天台。

    群山叠连,松柏长青,灵气天成。

    小勾和小竹已找来北麓,打探之下,只问及独剑峰有人居住。

    那儿已不适合行马车,两人遂绑起银冰铁,扛着上山。

    那山似剑,尖尖耸耸,甚是难行,两人又扛?重石,大呼小叹地直叫冤枉,花了半天时间,方至山腰处,在怪石磷峋中,发现了一处清泉池,此泉清澈见底,三面被红花岩壁所围。那红花岩,有若桂林石笋,天然风化成尖尖利利,有若无数把利剑石排列而成,映得水面青红相映,十分悦目。

    小勾感觉到又累又热又渴,丢下银冰铁,跳入池中,先凉快再说。

    小竹只能笑,硬是不肯下水,只舀出泉水,洗洗手脚了事。

    小勾叫他不下来,也觉得没趣,只好自作玩耍,他发现这清水泉狭而长,不知道通往哪几?一时兴起,也就游过去,越往里边,红花岩越是耸高,阳光为之转弱而感到黝黑。

    小勾自是胆大往前游,忽而又自开阔起来,尽头处还有石阶,阶旁岩壁还刻有“剑池”

    两字,大小似米斗,时日己久,看来有些苍老。

    小勾欣喜:“会不会是那造剑师父?”

    他游往石阶,往上行去,石梯百阶,婉蜒似蛇,两旁红花更红,直似血一般引人注目,却红的清静、幽雅,再走进,只见几株古松夹于红花岩之中耸立着,松树旁已现出一间茅屋,不知有无人住,只闻刮风声吹掠屋檐的茅草,一切都是如此的沉静。

    “有人在吗?”小勾叫了几声,无人回话,他大胆地走向茅屋,那里不再红光四射,而转为淡淡的乳红,看起来更清爽了。

    小勾推开茅屋,里面有张床,几样简单的家具外,并无特殊之处。

    “还算干净,该有人住”

    小勾如此推断,立即四处寻找,直到远离茅屋数百丈,那里已不再全是岩林,而有了泥地,也长出许多杂树野草,其中一块已被开垦,种了不少蕃茄及玉米,有个中年人正低头认真地锄草。

    “老前辈你好啊,请问你,可知道山中有位叫太康的铸剑大师父?”

    小勾欣喜地奔向田园。

    那中年人忽闻声音,始抬头,瞧着小勾。他年约四旬,头发稍乱带白,脸上有不少粗细的疤痕,大者如指、小者如豆,左叠右粘的有些丑陋,胡子更是乱长,十分落魄。

    他神情冷漠地瞧向小勾,似闻及他所说的话,头一收,又自锄草,不理小勾。

    小勾不死心,以为他没听清楚,又说了一遍,他仍没有反应。

    “老前辈,你是聋子吗?”

    小勾一时想证明,欺向他耳际叫了一声,如晴天霹雳。

    那中年人被震得脸色翻红,冷目瞪向小勾,声音低沉:“这里没那个人。”

    小勾欣笑起来:“原来你不是聋子,得罪得罪,前辈怎知此处没有那人?”

    “此处只有我家,哪来别人?”

    “哦,我是问,这独剑峰哪里可以找到太康大师父?”

    “不知道。”

    “前辈就帮个忙,否则我们找不到,只好赖在这里不走了。”

    那人冷眼蹬着,小勾也表现出那种赖定的神情。

    他冷道:“你找太康有何事?”

    “他是铸剑大师,当然是找他铸剑了。”

    那人嘴角有些抽动,仍冷道:“据我所知,太康已二十年未铸过剑,你还是回去吧!”

    “不行,非要见到他的人,我才甘心。”

    “他死了!”

    “死了?”小勾顿感惊诧,随又不信:“你怎么知晓?那你是他朋友,还是他兄弟?”

    小勾忽而想起水池题有“剑池”两字,又自认真地往中年人仔细瞧个清。

    中年人被他瞧得不自在,冷斥道:“瞧什么?”

    小勾已邪邪笑起来:“你就是太康大师父,对不对?”

    中年人斥着:“胡说什么,太康早就死了!”

    丢下锄头,不再理会小勾,往茅屋方向行来。

    小勾追在后边,欣笑说道:“你就是太康,你脸上的疤痕不是刀疤,也不是天生,而是被火花烫烧的,对不对?你的疤不少,可见以前常接触火炉,还敲打而使火花溅飞,才会变成如此,对不对?”

    “太康早死了!”

    那人仍是这句冷漠的话,径自走向茅屋,砰地关门,不理小勾在外边喊叫。

    “我认定你啦,老前辈、大师父,你完了。”

    小勾激动地叫着,已缠定对方,连那句“你完了”也说得捉趣而带自信。

    那人硬是不理小勾,任何激言对他似乎都无效。

    此时小竹声音己传来:“小勾你在里面吗?快回来,要赶路啦!”

    小勾轻笑吊高声音:“不必赶啦,我已找到太康师父,他在闹情绪呢,快把银冰铁运过来。”

    小竹闻言欣喜:“你找到太康师父了?”欣喜之余,又自叱叫:“石头那么重,我怎么能搬动?不会过来帮忙啊?”

    “我想啊,可是又怕大师父跑掉,我看你先慢慢想办法如何?”

    “老是会折腾人家!”

    小竹叱叫两声,还是自个想办法。

    此时屋内的中年人忽而把门打开,目露一种惊喜的神采:“你当真找来银冰铁?”

    小勾轻笑点头:“当然,否则我才不会要你铸它呢!”

    中年人身子表情变换不定,显得激动。

    小勾暗自好笑,说道:“大师父你就别装啦,如此好的材料,要是我会炼剑,不把它炼成宝剑,一辈子都不会安心,一辈子都会过得痛苦。”

    那中年身子终于忍不住:“过去看看。”

    他急得比小勾先赶向石阶,小勾窃笑着跟在后头。

    及到池边,中年身子仍未见着铁石,有些焦急。

    小勾则喝叫:“小竹你搞得如何?”

    他正想下水帮忙,小竹已应声:“来啦来啦。”

    话方说完,小竹已站立两株枯树上,缓缓行来,枯树人身大小,已沉入水中三分之一,想是被下边悬吊的银冰石吃去不少重量。

    小竹一脸得意:“如何,我出此招,还不赖吧?”

    小勾击掌直叫高明,已然谑笑:“辛苦你啦,砍材划木的。”

    那模样是指出他空手轻轻松松过来,不知道要算哪一级数?

    小竹听出他话中话,笑容一拉,瞪着大眼:“你自己扛好了,我要回去了。”

    他已准备调头。

    “别走别走,我帮你,帮你上岸!”

    小勾哪能让他走掉,天蚕勾打向木材,硬把他和浮木拖过来,他说着:“有帐慢慢算,老前辈可急着想看银冰石。”

    小竹为顾及大局,才暂时放了小勾一马,他一上岸,立即合着小勾的力量,将深入水中的银冰石给拖出水面。

    那中年身子立即蹲下,往银冰石摸去,石块大部分是冰白的,另有许多银碎石和黑杂石,他五指紧贴石面,那冰冷之气渗得他身躯微抖,再扣向银石小颗粒,他掂着斤两,似可瞧出银石之重量感,他更形激动:“果真是银冰石。”

    小勾笑着:“我没骗你吧,大师父,你把它铸成宝剑如何?”

    中年身子激动之余,又自感伤地起身,望着天际,喃喃自语:“老夫已二十年没铸剑了我也发过誓”

    “前辈的誓言”

    中年身子轻叹:“为了还情剑,我赔了爱妻的性命,而现在唉

    “小勾终于明白他不肯铸剑的原因,说道:“夫人要是知道前辈如此沮丧,她也会难过的。”

    中年人喃喃自语:“都已二十年了”忽而冷目瞪向小勾及小竹,森冷说道:“你们当真要铸此剑?”

    两人立即点头。小勾道:“我们千辛万苦才找到银冰石!”

    “好,老夫就替你们铸剑,不过你们要答应老夫一个要求。”

    小勾欣喜:“才一个?十个也答应,你说说看,是何要求?”

    “到时再告诉你们。”

    “现在不能说?”

    中年身子沉冷不语。

    小勾怕他出尔反尔,立即点头:“随你好了,任何时刻我都接受。”

    中年身子露出一抹悲怅式的笑容,随后已冷声:“跟我来!”

    他往回走,不及一半石阶,那左边本是无路通的,他伸手往红花岩扳去,一块块长条形的岩石被扳了下来,不久已出现一个坑洞,原来是太康把此洞给封了起来。

    小勾和小竹紧跟其后,步入洞中,往下行走数十阶梯才现平坦,这是一个天然山洞,形势却非常奇怪,有若在火山口里面,顶头是尖耸的缺口,阳光可从下方投入,正下方有一鼎炉,还有个铁桶,因年代过久,都生了锈花,鼎炉四周则有个圆桌大小的清泉,三个都冒着白烟,除了这小o四处还散乱着不少锤打的器具,以及几把锋利的古剑。

    太康怀念地触摸这些伴他多年的东西。

    小勾则注意那三口泉水,好奇地说道:“泉水会冒烟,该是温泉吧?

    “他伸手就想往其中一口舀去,太康立即喝止:“舀不得。”小勾吓了跳,身躯僵住,不敢动。

    太康道:“除了左边那个,其它两口,千万别以手沾,除非你练了金刚不坏之身。”

    小勾眉头抽了抽:“这么厉害?这是什么泉?”

    太康道:“一口叫火阳泉,是铸宝剑最好的炼泉,每当午时,太阳直射入洞中,此火阳泉必定沸腾,那冷月泉则在月圆时,冰冷如刀割。”

    他拿起一把锈剑,插入火阳泉,剑身立即冒出小泡,一片片黑锈立即脱落,不到一分钟已变得晶亮,小勾和小竹不禁暗呼好险,方才没去舀这泉水。

    太康抽出宝剑,己如新剑,不见一丝锈痕,而后再插入冷月泉,卜的一声,一股白烟冒出,那剑身已有裂痕,再浸一分钟,裂痕似会走动,往四处崩裂,突然叭的一声,全部化成冰碎片般地沉入泉底。

    小勾和小竹触目惊心,泉水竟可把精铁给冻裂,要是沾上手,岂不立即脱掉分家?

    太康将手中的剑柄-回原处,叹声道:“这虽是铸剑的好地方,多少年来,却只能铸出一把好剑”

    小勾道:“现在又有一把啦。”

    “可能吧,也许是最后一把,把那石块搬进来。”

    小勾、小竹立即出屋费劲地把银冰石运入内洞。

    太康拿出小锤子,再往银冰石敲下些许碎片,丢人火阳泉,依然晶亮,他捞起,再丢入冷月泉,冰石有些脱落。

    “银冰铁果然属阴,得以烈火炼,烈冰淬。”

    小勾说道:“怎样弄,我们可以帮什么忙?”

    太康沉思,忽而转向小勾:“去找来几味东西,冰玄铁,沉海缅钢、还有磷粉、硝石”他又说了几样东西。

    小勾点头:“这些虽不好找,并难不倒我,我现今就下山。”说着就想动身。

    “等等!”太康喝住他:“小的去好了。”

    “我?好啊。”小竹觉得没事,去去也好。

    小勾皱眉:“那我呢?”

    “你留在这里钻地火!”

    “这不是很累吗?”

    “不累,留你干啥,我一看就知晓你比他皮。”

    小竹立即轻笑。小勾眉头皱成一团,苦干笑着:“皮的人,一定要钻地吗?”

    “我不看着你,你会偷懒。”

    “可是我一向很勤劳”

    太康不理,丢给他一块铁钻:“勤劳地钻吧!”不再理会小勾,径自清理器具去了。

    小竹讪笑道:“好好钻啊,山顶洞人,看哪天会钻出地火来?”

    “去你的!”小勾一脚扫去,小竹己跳开,笑吟吟地溜出山洞,找东西去了。

    小勾无奈地苦笑着:“别的事不做,还跑来这里当山顶洞人?”

    抓着铁钻,也不知要钻哪个地方,只好乱钻,自嘲而捉弄地笑着。

    “好象四处都有地火,挺好钻的嘛!”他姿态,有若老鼠打洞。这里钻,那里也钻。

    太康忽而一剑扫来,以剑身扫他臀部,他唉呀一声惊叫,跳了起来,虽然臀部伤势已好,但肌肤还薄得很,被扫得甚是疼痛,急叫:“你为什么打我?”

    “叫你钻地火,可没叫你老鼠乱打洞。”

    “你又没说过要钻哪里,我当然要试着钻了。”

    “谁说没有,刚才不是丢在三泉中央?”

    小勾这才想到太康早说明,应了一声,才走向原位,想钻,忽而发现臀部向他,不保险,立即调头,才用力向地面钻去。

    太康看他不作怪了,才拿起铁锤、尖锥,齐往银冰铁,想把它分成小块些。

    就此,两人无天日的工作,小勾偶尔想偷懒,太康却完全变了样,有如专注工作的疯子,任何妨碍他工作计划的事,他都会发怒,小勾被他揍了不少次臀部,再也不敢偷懒。

    过了一夜,小竹还没回来,太康有些抱怨,逼得小勾更勤。

    那铁钻本只有三尺余,谁知长钻完了又接一支,一连接了十余支,少说也钻了五六丈深,哪来什么地火?小勾不免有些泄气。

    太康不断催逼,又再钻三支入地,已冒出淡淡的白烟,太康为之激动:“快了,再钻。”

    小勾暗叫:“只晓得催催催,也不问我累不累?”

    他忽然想到地底已冒出白烟,也许离地火不远,何不运功将地层打穿,地火自然会升起,想定后,立即运功于右掌,粹而往小洞打去,叭地一响地面为之抖动,吓得太康差点几摔倒,他斥道:“你干啥?想震垮山洞不成?”

    山洞上边己掉了不少细碎的石屑,小勾干笑着:“没有啦,我见着一只老鼠,一时忍不住,所以”

    “胡说,这红花岩从无走禽飞兽来过,因为它们红如血,若下雨还化毒,哪来老鼠!”

    小勾干笑:“也许是眼花了,钻了一天一夜,有点几累了吧!”

    “还要七七四十九天呢,还不快钻!”

    小勾苦笑着,伸手想抓铁,却发现已深入地底许多,根本抓不着。

    “功力好象很有进步嘛。”小勾自嘲地笑着。

    太康已发觉他手中没有铁钻,斥叫道:“你又偷懒!”手一挥,又想揍人。

    小勾急道:“没有偷懒,铣钻已打入地下了。”

    眼看太康有些失心,他不得不伸手往小洞抓去,但仍是抓不着,一时心急,已用上九龙神功那招吸气神功,猛向地底吸去。

    猝然间,咻地沉响,小勾但觉得手掌炽热难挡,他急叫:“地火出来了!”

    但凭直觉,他猛收右手,只差半下,一道红光连带长钻冲出数丈高,就快冲出山洞顶那缺口,那红光立即映得全洞红热,长钻被推出后,即被地火烧红而熔化,铁浆溅向四处,小勾滚地逃开,眼看太康没有武功,又将被灼伤,小勾立即射出天蚕勾,将他勾退,免得他再受伤。

    地火喷高数丈高后,随即下低三分之一,仍发出咻咻的声音,太康不知丢何东西进入洞中,那红火渐渐缩小,而变成淡青,火柱又低了半截。

    “快把银冰石的碎片拿来!”

    小勾不敢缓慢,抓来一大片,太康立即用铁钳夹住,向青火烧去,没过多久,那银冰石已化软,他可以将其中的黑砂银砂取出。

    此时小竹兴冲冲地赶来,一入洞即想夸赞自己找到所有东西。

    太康却冷斥,责备他太慢回来,又斥道:“还不快把东西搬进来!”

    小竹愕在那里,一时嘴张得合不了口。

    小勾窃笑:“快去吧,若是太慢,有你好受。”他伸手指向太康,又指向自己脑袋,表示太康不大正常。

    小竹只有苦笑了,立即出洞,再搬进大量东西。

    “将冰玄铁熔化,和在银砂上让,它们混在一起。”

    “将沉海缅钢熔成一块硬板,也好敲打。”

    “把硝石加入火堆里,要快!”

    太康不时指使小勾及小竹工作,两人不明铸剑道理,只有由他吹喝着。

    然而但见那银砂石渐渐从银冰石中取出,而和冰玄铁混在一起,已快形成长银剑,两人已感到有了收获,再也不觉得那么累。

    花了三天时间,太康方将银冰石全部解开,用来铸剑的是银色石粒部分,此时铁石子已全部熔入玄冰铁之中,太康再用精取原理,令小勾抓起铁捶,待长剑烧红,立即敲打,渐渐现出剑形。

    每经敲打过后,立即放入冷月泉中,那较黑冰的玄铁即会脱落一层层表皮,而显露出淡淡的银白。

    先是提取银冰铁,又花了十天时间。

    至此,方能见着银色闪闪的两尺余长剑。

    小勾觉得太小了,根本不像太阿剑,他向太康说明。

    太康已慎怒:“你懂什么?宝剑无暇疵,才是最高境界。”

    “可是,加上剑柄,仍不损其威力。”

    “走开,不懂剑少来打岔!”

    小勾被赶至一旁,只有干笑着,瞧及太康一头乱发,两眼红着,胡子更是生刺,不眠不休地工作,也不忍心再加重他的负担。

    过了十余天。

    正是月圆时分,那冷月泉突然变得咕咕咕咕沸腾般冒出气泡,一股寒森之气,已把火柱给逼去不少。

    太康双目不停地往洞顶瞧去,忽见月亮当头,及时将剑插入冷月泉,只听得咋咋的清脆响,那泉水一波波地往剑身撞去,发出淡谈的青光,那银剑己然渐渐转为一潭秋水般晶亮。

    小勾和小竹叹为观止,造物的奥妙,竟是如此神奇。

    直到月亮偏西,冷月泉已恢复平静,太康方将宝剑抽出,那银色的光芒已变得冰森森的淡青色,杀气隐隐泛生。

    太康突然挥剑刺向两人,喝笑:“如何,宝剑现形了!”

    小勾和小竹顿时闪避,太康不会武功,当然砍不到两人却砍向一旁的鼎炉,吁的一响,鼎炉已现凹处,这剑并未开锋,却能砍凹鼎炉,若开了锋,小勾自是相信能削铁如泥,十足的宝剑相。

    太康砍完一剑,似己无力气再砍向第二剑,因为这剑较一般的要重上三四倍,不是他能随心所欲地乱挥的,他红着眼睛,带着高傲:“你们以为宝剑炼好了吗?还早呢,这还只不过是具形的粗剑,真正宝剑是包含无比的生命,怎会是这么鄙俗?它要提炼千百遍,再敲,越敲越美!”

    太康神态如疯子,又令小勾抓起铁捶猛敲打,将那含有青芒的光彩全部敲去。

    “看到没有?这只是表面光采,称不得上宝剑,再敲吧!”如此又敲了十天,太康不眠不休地炼地火、提冰泉、猛锤打,到后来,小勾都已吃不消,只得和小竹轮班,两人不断地劝太康要休息,他却言责两人外行,宝剑要是停止提炼,将出现暇疵而前功尽弃。

    他甚至沉迷得连东西都不吃,已日渐消瘦,快变得皮包骨。

    还剩十五天,将是另一次月圆,那宝剑已渐渐恢复光泽,太康已把宝剑开了锋,隐隐的杀气又现。

    此时他不再让小勾锤打,全部自己包办,包括修剑身、磨剑锋,甚至剑柄都用黑铁砂给打造出来。

    他小心得就像老太婆拿绣花针在刺绣一般,想了老半天宝剑,再决定敲哪里,每敲一次,一定往冷月泉,让其提炼得更精华。

    匆匆已过十余天,已是次月十五。

    太康已精疲力尽,支持他的仍是那欲完成宝剑的心愿。

    小勾、小竹看在眼里,再也不敢调皮,两人甚至后悔要太康炼剑,他简直在拼命般,还好小勾暗中在菜水或饭菜中加了不少灵药,否则太康早就脱力而亡。

    “希望他平安过关才好。”

    两人心头默默地祈祷着。

    这天,太康反而显得平静多了,他将宝剑捧在手中,那宝剑已是青光闪闪,若拿出去,任谁也能一眼看出它是无上的宝剑,他伸手爱怜地触着刃锋,那股专注让人觉得它就是他的爱儿一般,触摸一阵,方转向小勾和小竹,招招手,说道:“你看这宝剑还满意吗?”

    他伸手把宝剑挥向鼎炉,以他毫无武功的力道,竟能切下鼎炉一大角,果真是把宝剑。

    小勾、小竹立即赞赏不已。

    太康淡然说道:“它却有剑无神,你们知道它是好剑,能削铁如泥,却不能叫你们说出它真正好在哪里过了今夜,你们就能感觉出来了!

    “小勾心想反正是要给南宫太极,只要能削铁,也就够了,遂道:“其实它只要有功用,大师您大可不必再炼下去。”

    他怕太康为炼此剑而累死了。

    太康道:“剩下的已无多大工夫,岂可功亏一溃?”瞧瞧天色,遂道:“中午时分,太阳直射入涧,这剑须泡在火阳泉,然后再烧入地火之中,提炼千遍,直到三更,再往冷月泉冻去,一切才能大功告成。”小勾想想,只要不敲打,不会累到哪里,也就不再劝阻太康。

    太康将宝剑置于一旁,转向两人,说道:“许久已未到我妻子坟前焚香,你们可要一同前去?”

    “好啊,替夫人焚香,也是应该的。”小勾欣喜答应。

    太康立即领着两人走出山洞,转到茅屋,拿了线香,才又转往那土原地,找到一处三面悬崖之地,已有两座坟墓并在一起。

    小勾惊诧,左墓写着“柳还情”右墓却写着太康自己的名字。

    太康平静地说道:“我若死了,也要跟她葬在一起,免得她寂寞,平常她喜欢居高临视晨曦,这里三面是崖,只要有晨曦,她一定可以见着,正是她所要的。”

    小竹被他如此痴情,感动得两眼含泪。

    太康立即烧香膜拜,小勾和小竹亦馨香敬拜。

    “小情,寂寞吗?相信不久,你就不会寂寞了”

    太康这话让小勾和小竹感到不安,他似乎觉得自己将不久于人世,但小勾却有把握把他体弱力竭医治好。

    膜拜过后,太康再三悼念,才向小勾道:“记得你曾经答应过我的要求?那就是,在我死后,希望你能把我跟小情葬在一起。”

    小勾道:“大师身体还好好的”

    “你答不答应?”

    “在下答应,只是大师要保重自己”

    “我会的,没事了,咱们回去吧!”

    再次拜膜,太康方领着两人回到洞中。

    拾起宝剑,太康心情渐渐恢复兴奋,此时火阳泉已经有了动静,渐渐沸腾起来,小勾往顶头望去,就快午时了,太康忽而行向火阳泉,利剑猛插过去,一声声呜呜地淡鸣,让人觉得宝剑似在吸取?某种东西。

    剑身渐渐转向淡红。

    及至烈日当空,火阳泉水势更沸,烧得宝剑红上一层淡红的雾体,那泉水乱溅,太康偶尔躲避不及,手身被溅伤,是常有之事。

    小勾要他换手,太康硬是不肯,一个时辰下来,手脸已烫伤多处,小勾和小竹不管他是接受或是反对,立即替他抹药。

    太阳西斜,火阳泉已恢复原貌,太康方将剑抽出,那剑仍冒出淡红的雾气,他已被熏得满头大汗。

    “快把地火弄大!”

    太康如疯子般喝叫,本要指使小勾挖洞,但又想及手中的宝剑,立即引宝剑至地火洞口,猛往下挖去,只一挖旋,轰地一声,地火猛蹿数丈,如毒蛇般噬向太康的右手,哎呀一声,他右手己被烧红,甚至焦化。

    然而他就是抓住宝剑不放。

    “老前辈!”

    小勾惊心不已,顿时将他拉开,药物又往他手背擦去。

    小竹急道:“换我们来吧”

    “不行,你们不知道火候!”

    小竹想抢过那宝剑,太康似要拼命,右手不行,换左手又自烧向猛烈三倍的地火。

    小勾无奈,只好由他,心想要是再见他危险时,把他推开便是了。

    然而太康并没有让他闲着,急喝:“加火,加硝加磷!”

    硬逼着小勾和小竹将火势弄得如火山乱喷。

    太康这才狂笑地将剑送往猛火中烧,只见发红,立即又浸往那普通的泉水,每浸一次,那红雾结成的膜便蜕色些许。

    “一次,两次十一十二”

    太康还不停数着数次,直到三百下,那红膜方去光,剑身渐渐转白,太康这才换浸冷月泉,及至八百余次,剑身己恢复以往的光彩。

    此时已近二更天,太康力道有些不支,他不禁发慌:“太慢了,太慢了,快加猛火啊!”小勾本是不敢多加硝粉,被逼得猛加火,剑身红得更利害,太康却更拼命。

    好几次都差点儿栽入泉水中。

    “小竹快扶着他,在他背后补气。”

    小竹想扶向太康,他却欲甩掉,小竹只好照小勾指示,以真气贴着太康背脊的命门穴,缓缓送去,让他较有精力。

    终于,三更已至,冷月当空,泉水冒烟更烈。

    “来不及了,只差三次”

    太康竟然不顾左手,竟把剑往地火洞口塞去,虽然剑身全都淬火,他左手也被两旁渗出火舌烧着,他硬是不放手,被烧得哇哇叫。

    小勾见着眼红:“小竹把人拉开!”

    小竹两眼含泪,猛揪太康。

    “不要拉我,宝剑要出土了”

    太康硬是不放手,双目突大。左手已现焦烟。

    小勾不得已,截手出去,扳他手指,方将太康左手扳出,小竹才能将他拖走。

    宝剑为之往下掉。

    太康两眼更急怒:“我的宝剑。”

    他想抢回,小竹说什么再也不肯让他过去,抓得更紧。

    眼看宝剑落入地火中,小勾为之心急,叫声阿弥陀佛,猛运真气,把它从洞口吸出,却也引来大群火花,还好小勾手巧、眼快,但见宝剑反冲出洞,右手赶忙收回,天蚕勾猛勾住剑柄,免去右手烧焦之苦。

    那剑身已全部通红。

    太康又自大吼:“够了够了,快放入冷月泉中,快!”

    小勾闻言,立即抽动天蚕勾,还好天蚕丝水火不浸,没被烧断,猛抽出宝剑,再回甩,正巧掉入冷月泉中,发出吱吱的响声。

    那剑柄非银冰铁所造,己裂出花纹,太康见状,急叫把剑柄提出水面,等不及又冲过去。

    小勾深怕他落入冷月泉中,立即把剑柄提出水面,小竹这才安心让他欺身过来,不过还是扣住他肩背,免得他掉入水中。

    太康终于扣住宝剑,激动中,含带泪水:“宝剑终于完成了,完成了!”

    只见剑身在冷月泉中,发出吱吱的叫声,光芒一闪白光,一闪青光地亮着,直到后来的青白中和,及至于英华内敛,那冷月泉已渐渐恢复平静。

    太康欣喜地抽出宝剑,直如一泓秋水,不再有万丈光芒,而是白中带青,青中带白隐隐地含着肃杀之气。

    这本是完善的宝剑,太康却愕住了。

    “怎会无灵?无灵啊!”小勾和小竹听不懂。

    “宝剑无灵性啊你们知不知道,宝剑无灵性,即是凡品。”

    “我倒觉得蛮不错的,可以了啦。”小勾道。

    太康疯狂地叱叫着:“凡夫俗子,懂什么剑。我太康练出来的剑,岂会无灵性,哈哈哈你错了,怎会无灵性呢?你们不知道吧?你们知道干将莫邪剑如何炼成的?是干将莫邪夫妇炼不成灵剑,最后莫邪才将长发,指甲投入剑炉之中,宝剑终于现灵了,懂了没有。

    其实我要你答应的条件,不只是你替我葬在我妻子墓边,还要你用这把剑把我杀了,因为我怕炼到后来,脱力而死,想自我创剑都不能,人不死,怎能葬呢?宝剑不饮血,又怎有灵性?又怎会是属于我太康的剑呢?哈哈,现在宝剑在手,不用麻烦你了!”

    哈哈哈狂笑,太康当真把剑抹向自己脖子。

    “大师不可乱来啊!”小竹猛拖太康身躯,却忘了剑在他手中,拖身子,手也会动,根本阻止不了。

    小勾亦是惊叫,太康抹得太突然,自己想伸手抓剑,又被小竹拖走,惊惶之下,才发现天蚕勾还勾着宝剑,太康受力不住,脱手飞出,直往小勾撞来。

    “唉呀!”小勾用力太猛,宝剑整个往他砸过来,及时伸手抓去,这才想到宝剑锋利无比,又近在咫尺,眼看己贴身冲扫过来,他不得不施展铁板桥,猛往后倒去,左手食、拇指本想夹剑身,却未夹着,食指被割出血痕。

    宝剑已斜插地面,正巧是小勾倒地的左侧,沉冷冷地摆在那里。

    左手被割伤,小勾直叫痛,正想用嘴吸伤口,那太康又没命地冲来,如疯子狂吼:“还我的宝剑,我的剑啊!”“小竹快抓住他!”

    小勾急喝,顾不得再躺在地上,左手一抄,将宝剑抓在手中,躲向远方,哧哧地笑着:

    “现在你想要自杀都难啦!”

    “宝剑,我的宝剑”

    “大师,何必呢?这剑就是你铸的,大家都会记得,至于什么灵性,那倒是其次的,赔上一条命,多划不来!我们也会内疚终身啊!”太康已然不再行动,双目死盯着宝剑,喃喃憨傻地念着:“宝剑含灵了,现灵了”

    “这么快,经过我一摸,就有灵了?”

    小勾戏耍地往剑身看去,他也怔住了。

    只见得青白剑身,不知何时从三分之一处现出红痕,如水滴般,从宝剑剑身稍带弧度地一直延伸至剑柄三寸处,最小如针头,最大如豆粒,看来是如此细腻和完美。

    不只如此,还沿着那龟裂的剑柄,此时却如生长的细根,顺着裂痕,不规则地往上长出淡淡的红痕。

    “唉呀,宝剑?”

    小勾但见此剑会长东西,实在太恐怖了,左手一-,宝剑又笔直地插在地上。

    小竹又凝望去,触见剑柄上有块血渍,此时渐渐渗入裂缝之中,他惊心道:“小勾你受伤了?”

    小勾往食指瞧去:“小伤,不打紧。”

    忽而想到什么:“那红痕会是我的血?”

    再瞧清楚,他已想笑:“原来那剑身血滴也是我甩上去的,只是甩了两下,怎会有一排?”

    他想着乱甩,能甩一道已是不错,哪这么准的两道都命中?

    太康忽然静下来,轻叹道:“全是天意吧!”

    小勾瞧他悲怅,于心不忍:“大师要此剑,我们刻上你的名字就是,你何必赔上性命?”

    太康摇头:“不是刻上名字,即是属于你的,干将莫邪剑,若非莫邪夫人的长发,又怎能炼成?宝剑现灵,是要找主人的,看来老夫无分,这本就是该属你的,把它送来老夫瞧瞧。”

    “你该不会又想”抹脖子,小勾没说出来。

    “抹也没用,把它送来。”

    小勾战战兢兢地抽起宝剑,看着那血滴,觉得甚是顺眼,他想交给太康,又不敢,但还是交给他了。

    因为他暗示小竹随时点他穴道,方才用拖的并不管用,小竹含窘地点头,表示会意。

    太康接过宝剑,已无自杀的举止,神情却很兴奋,抚摸着剑身,仍现出无限的爱怜。

    只见那红痕不浓不淡,如水中淡淡渗出透明的蝉翼红,那色泽看来甚是舒服,若太浓,有若风尘女子太妖冶,若太淡又压不住宝剑本身青冷之气,他不禁直叹不己。

    “实在是把绝世宝剑。”

    小竹已忍不住,也伸手往剑身摸去,触手凉凉,甚是舒畅。

    太康露出笑容:“若以老夫鲜血养它,不知会变何成模样,可能又跟还情剑一样,全身通红了吧?”

    他知道此剑若通红,已非上上之品了。

    小勾笑道:“大师喜欢,就替它取个名字好了。”

    “这”太康不禁沉思,忽见血滴,笑着:“这血滴滴得实在漂亮,就取它滴血如何?”

    小竹说:“杀气太重了,不过也挺适合的。”

    小勾打趣着:“怎么不取那剑的特征,大树根,你们觉得如何?”

    小竹斥道:“三八,没水准!”

    太康说:“可惜剑柄可伤,剑身却不敢灭啊!”小勾说:“可是我喜欢勾啊,转成勾如何?叫做滴血勾,呵呵!挺适合我的名字嘛。”

    小竹说:“你想用它来钓鱼是不是?”

    “有何不可,只要有鱼愿上钩,照钓不误。”

    太康忽而注意到剑身,竟然发现不再笔直,而是有点儿弯,惊诧着道:“怎会如此?它是弯的?”

    小勾和小竹也已瞧清,是有点儿弯度,尤其是剑尖。

    “也许方才我甩得太用力,斜插入地面的关系吧。”小勾尴尬地说。

    太康说:“此宝剑已出土,怎会让你甩一下就弯?除非是在冷月泉中铸炼”他忽而恍然:“全是天意,怪不得你。”

    “大师找到原因了?”小勾问。

    太康说:“那是在落泉一-那,你是甩着上去,当时此剑全身通红,剑心甚软,你往那寒酷冷泉甩去,又斜放了好久,剑身左面先入水,先变硬,而且深在下面,右边浸入水,又在上面,在冷则缩-热则长的原因下,这剑就变得弯了。”

    小勾窘笑:“当时情急,谁会想到要平均插入?”

    太康微露笑意:“怪不得你,这全是天意,你见得这血滴不是也有弧度,正好配得剑身弯度,只要去掉一边剑锋,改剑为刀,更是上乘佳作。

    “小勾瞧着宝剑,若改成刀,果然更让自己心动,遂也点头:“好啊,磨去一边锋刃,就可叫滴血勾了。”

    他已沉醉在自己取的名字之中。

    小竹已欣喜,问道:“这剑还能改造吗?”

    太康说:“剑若通灵,它行的。”

    当下又把剑往地火烧去,那剑果然似有灵性,一边已开始转为淡红。

    小竹不解:“怎会如此?”

    太康道:“也许是浸入冷月泉冷度差异的缘故吧!”

    那剑身也只不过发红些许刃锋,其它则是冷青不变,太康很快地拿出铁锤敲掉一边的剑锋,终于变得有弧度的二尺利刀。

    直到清晨,他将刀身修饰完毕,浸入冷月泉中,再抽出,已然完美无缺,更让人爱不释手。

    小勾但觉得奇怪:“烧了火,又浸了泉,那血还清新如初?”

    太康说:“除非是毁了它,否则那血滴永远不褪色。”

    “如果染上别人的血呢,岂不沾得一大斑?”

    “没这回事,除了你的血恐怕任何人的血都无法沾上此剑了。”

    小勾甚得意:“哪天我用血喂它,让它长茎发芽,开花结果!”

    小竹惹嘲:“还生小剑呢!”

    “错了,是生小刀才对!”

    两人一嘴长,一嘴短地各自争言起来。

    太康则凝神宝刀良久之后,才恢复沉静,轻轻一叹,将宝刀交给小勾。

    “这本是你的,你带回去吧!”

    小勾接过宝刀,也顾不得再和小竹争嘴,感激说道:“多谢大师把此刀炼成。”

    “不必谢了,你们走吧。”

    “大师还要留在这里?”

    “这是我的家,我当然要留下。”

    小勾一愣,随即干笑:“我倒忘了”

    小竹道:“大师可千万别寻短见,那样夫人并不会赞同!”

    太康轻叹:“又无宝刀殉身,已无意义。”

    “我下次再找一块好料让你炼”小勾欣然地说。

    小竹斥道:“你想死啦,这摆明要找机会让他寻短见!”

    小勾心里一想,倒忘了炼成剑,太康不也要殉剑而亡?已然干笑起来,方才回答的太快了。

    “大师你还是好好养伤,我们会再来看你,保证你活到百岁。”小勾干笑地说。

    太康凄容一笑:“走吧,我自会处理自己,都二十年了,有何不习惯的?”

    他默默地拿起桶子,装起冷月泉水,往地火倒去,那地火即被冷水所镇住,变得青小,渐渐缩回小洞,一切又恢复原状。

    太康赶着两人出洞,默默地再把山洞封起。

    小勾、小竹无奈,留下金创良药,让他治疗双手的烧伤,以及一些钱两,免得他过得过于清苦,两人拜礼过后,带着宝刀游泳出剑池,游至一半,又偷偷地潜回来,暗中瞧着呆坐的太康,等了许久,才见他拿了金创药抹伤。

    “竟会治伤,就会不想死了。”

    小勾高兴一笑,这才和小竹安心离去。

    行在路上,小勾斥叫着:“甚是不值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炼成此刀,还要送还给南宫太极这混蛋,实在划不来。”

    小竹摊摊手:“有什么办法,谁叫你欠人家的,其实这宝刀要比太阿剑更让人喜欢,可惜,不能留下。”

    小勾干笑:“那也不一定,我看那南宫云一定不肯收,因为这和太阿剑相差太多,他必定挑毛病。”

    “这岂不更好,可以留在身边!”

    小勾瞄眼:“欠债有什么好?”

    “可以再慢慢找太阿剑啊。”

    “你以为南宫云可以等那么久?”

    “那怎么办?”

    小勾忽而邪笑:“我有个好计谋,先叫南宫云收了此刀,再把刀偷回来,让他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来。”

    “妙啊!”小竹很赞成。

    “不过这要你去送,因为那疯子见着我,就像见着了魔鬼般,喝喝叫个不停。”

    “我怕应付不了”

    “怕什么,要是他太可恶,把他先阉了再说!”

    小竹脸容稍红:“别老是说这种话,我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