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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九章人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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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第一零九章爱人相见

    苏州的夜在静寂中,显得格外的温柔。

    金玄白倘徉在宽敞的大街上,也格外的自在。

    远处传来敲更的梆子声,更夫拉长了喉咙,以沙哑的嗓音叫著:“天乾物燥,小心火烛!”

    金玄白到了苏州城,这是第一回听到更夫敲更,觉得颇为亲切,他缓步走了过去,转过街角,陡然见到一辆马车在二十多名手持火把的皂衣大汉护卫之下,从远处缓缓驰来。

    双方相隔有二十多丈远,金玄白也看不清楚驾车者是谁,根本没放在心上,可是随著双方距离的逐渐接近,金玄白发现那些皂衣大汉全都背著单刀,竟然跟那天在渡口附近遇见齐玉龙时,所见的护卫相似。

    金玄白心中一动,忖道:“莫非齐玉龙从太湖出来了?”

    随著意念转动,他的身形也动了起来,如同一只夜鹰振翅高飞,腾空掠起丈许,向前飞跃而去。

    那辆马车刚刚停在路边,车夫下了车辕,忽然发现丈许开外,一条人影鬼魅似的出现,当场吓了一跳,惊叫出声。

    那些护卫在马车两侧的劲装大汉,一听到车夫的叫声,马上向前急奔,八名大汉摊开,挡在马车之前,其余的人则是背对马车,面孔向外,拔出背上的单刀。

    这些人显然训练有素,专门护卫马车,所以动作纯视邙迅速,颇有几分架势。

    可是在金玄白的眼里,这种护卫的阵式,完全毫无用处,别说是他亲身在此,就算来个十名忍者,凭著一轮的十字镖突袭,恐怕当场就会死了大半。

    若是忍者继续攻击,恐怕在一盏茶的光景,这些护卫都得全部身亡,血洒大街,没有人能活命。

    因此面对那八名挡在身前不远的劲装大汉,他的神色极为镇定,冷冷的看着那些人,等待著他们下一步的动作。

    马车里传来一个沙哑的嗓音:“齐云,外面什么事?”

    站在东边的车夫躬身道:二果报夫人,有人挡在车前!”

    随著车帘一掀,一个女子从车里走了出来,接著又有两名女子随后出了马车。

    那首先下车的女子,脾气似乎不小,叱道:“老娘倒要看看谁的胆子这么大,敢在我的门口惹事!”

    她的个子不够高,前面有八名壮汉挡著,看不到站在二丈开外的金玄白,可是金玄白却一眼便认出她是柳桂花。

    他心中讶异,为何柳桂花会在夜里回松鹤楼,目光凝结之处,已落在最后下车的年轻女子身上。

    那个女子体态轻盈,清秀俏丽,不是他这几天来,思念不已的齐冰儿,还有谁?

    金玄白在瞬息之间似乎呆住了,他没料到自己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齐冰儿,一时之间,心里涌起复杂的情绪,整个人都呆了。

    柳桂花从闪开的八名壮汉武侠屋扫校中间走了过来,乍见金玄白,脚下一顿,也呆住了。

    而甫下马车的齐冰儿,本来睑上的表情是一片冷肃,可是一见金玄白就站在二丈开外,那熟悉的身影方一映入眼帘,便让她全身一颤,顿时僵住了。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纠结著,再也分不开来,跳动的火光虽然让他们不能很清晰的看清彼此,可是在这瞬间,心灵之眼却是如此的明亮,他们可以很明白的探索到彼此的心灵深处。

    齐冰儿冷肃的脸色,如同寒霜在烈日下迅速融化,换上的是惊喜交集的如花笑靥,一时之间,金玄白的眼里只有她可爱的笑颜,再无其他人的存在。

    在短暂的静寂里,柳桂花首先回过神来,惊叫道:“金大侠,原来是你!”

    金玄白望着数日不见的齐冰儿,似觉已隔了千万年之久,看到她消瘦的脸颊,他的心里浮起怜惜,思念、爱恋等情绪,真想将她马上拥入怀里。

    他完全没有听到柳桂花的叫声,随著齐冰儿的笑容浮现脸上,他的脸上也涌现笑容,双手一张,叫了声:“冰儿!”

    他说出的这两个字似乎是个魔咒,话一出口,齐冰儿马上整个人都活了起来,她尖叫一声道:“玄白哥!”

    叫声一出口、她便飞身跃起,像是一支脱弦之箭,从八名大汉和柳桂花的头上掠过,投入金玄白的怀中。

    金玄白紧紧地将她抱住,不断地叫著:“冰儿!冰儿!”

    齐冰儿埋首在他怀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抬起头时,却已是满脸的泪痕。

    他们这一忘情相拥,不仅柳桂花和所有的劲装大汉为之错愕,连那随在柳桂花之后下车的中年女子也目瞪口呆,愣在当场。

    金玄白看到齐冰儿秀丽的脸靥上挂满泪痕、怜惜地问道:“冰儿?你哭什么?”

    齐冰儿道:“我我是太高兴了,忍不住嘛!”

    金玄白伸手替她抹去睑上的泪水,爱怜地道:“傻丫头,你该高兴才对,有什么好哭的?”

    齐冰儿一笑,道:“我是很高兴,可是却觉得心好酸。”

    金玄白道:“你跟我约好了、在钱庄里碰面,结果你却没来,让我心里一直悬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齐冰儿道:“对不起!玄白哥,我没能赶来,是因为我爹”

    她的话声被那中年女子沙哑的声音打断:“冰儿,你在干什么?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金玄白理都没理她,爱怜地里著齐冰儿,低声问道:“你爹怎么啦?”

    齐冰儿道:“我爹练功不慎,走火入魔,水寨里,我娘和大哥又在争权,闹得乌烟瘴气,所以没办法离开,真是对不起你”这时,那个中年女子见到自己的话,齐冰儿完全不加理会,禁不住脸上泛起怒意,把柳桂花叫了过来,问道:“桂花,你说的那个人就是”

    柳桂花忙不迭地点头道:“就是他,他说是沈老爷的嫡传弟子,当年老爷并没有死。”

    那个中年女子正是当年沈玉璞出了灵岩山石窟时,所遇到的情人,让他苦苦思念近二十年的柳月娘。

    当年,沈玉璞被四大高手围攻,身受重伤,好不容易经过一年多的修练,才把九阳神功练回到第一重。

    那时,其他四人的武功几乎全废,本来沈玉璞可以趁机将他们全部杀死,然而他在心灰意冷之下,并没有这么做。

    由于这种心情再加上他厌恶看到这自命是正派高手,始终抱著要替武林除害的态度,以致对沈玉璞追踪千里,导致两败俱伤,仍然不知悔改的四人,于是沈玉璞选择了逃避一途。

    他藉著闭关练功的理由,趁著夜色攀上十数丈的高崖,出了灵岩山。

    当年,他原本对争雄武林,打败太清门漱石子的初衷抱著完全放弃的态度,只想找一个僻静的所在,做一个默默无闻的平常人,就此了结残生。

    谁知道因缘巧合,他却在吴县匆匆一瞥,见到了柳月娘,于是雇自于后,紧随著柳月娘所乘的大船,到了常熟。

    柳月娘当时住在常熟西城的柳家庄,沈玉璞获悉她家是养蚕人家,于是首先在常熟开了家绸缎庄,经营起绸缎生意,藉著生意的往来,结识了柳月娘。

    不料两人相恋之后,柳月娘家中遭到回禄之灾,以致让她在一夕之间成为孤女,于是办完了丧事之后不久,两人便举行了个简单的仪式,就此定居下来。

    可惜沈玉璞不是生意人,蛰伏不久后,又再度向往称雄武林的岁月,那种平淡的生活使他越感乏味,于是才在手下管事的许世平帮助下,诈死离开了柳月娘,重新回到灵岩山石窟中。

    在孤寂的岁月里,他在练功之余,常常思念起跟柳月娘一起生活的日子,每一个片段都让他一再的回昧。

    不过,他并没有后悔自己的选择,随著功力的增进,突破了第一重的高原期,到达第二重时,他已将这份记忆放在心底的一角。

    尤其是金玄白的出现,让他增添了不少生活上的乐趣,使他暂时的把全部精神都放在练功和援徒之上。

    可是,随著岁月的移转,那份思念就像一只深藏心底的蛊虫,又浮上了心头,不时的咬噬著他。

    思念并没有因时空的隔绝而稍有减少,反而因想像空间的增大,使他更担心起柳月娘来。

    饼往的那些甜蜜温馨,使得一再的回味,所以他才会常常徘徊在茅屋附近的那一片柳树林中

    当金玄白出师时,他也就因这一份思念,而特别交待金玄白要找到柳月娘,希望能获悉她的近况,希望她能安然无恙。

    他可能做梦都没有想到、柳月娘这些年来已成为当年手下许世平的妻子,而许世平则改名为齐北岳,仅凭著沈玉璞当年传授的一些武功,便成为名动江南的太湖王。

    沧海桑田,世事难料,人生的变化无常,岂是沈玉璞能够想像得到的,更非苦心积虑,一心想要替“亡夫”报仇的柳月娘所能预料。

    此刻,当柳月娘望着高大的金玄白,站在二丈开外拥著齐冰儿时,心里的情绪如同海潮一般的汹涌翻腾。

    她纵然听到了柳桂花的话,仍然有些不敢置信,愕然怔立,痴痴地望着金玄白那高大的身躯,似乎成了一尊石像。

    柳桂花见到她脸上忽悲忽喜,整个身躯却僵直的呆立著,禁不住唤道:“夫人,你怎么啦?”

    柳月娘甩了下头,问道:“把信物交给你的,就是他?”

    柳桂花点头道:“不错,他是近日来名噪一时的神枪霸王,据说和朝廷锦衣卫关系极深。”

    柳月娘呼吸急促的喘了几口气,不解地问道:“他怎么会是冰儿结识的那个人?玉龙不是说,他是声名狼藉的淫贼吗?又怎会跟锦衣卫有关系?”

    柳桂花道:“这个婢子就不清楚了。”

    柳月娘脸色变幻了一下,道:“桂花,你把他们两人叫过来,我有话要问他们。”

    柳桂花道:“夫人,是不是要到楼里去,大家坐下好好的谈谈?”

    柳月娘点头道:“你把钥匙交给齐云,让他开门,我们进去再说话。”

    柳桂花取出钥匙,交给了驾车的齐云,然后走了过去,道:“你们都退下吧!”

    那八名大汉眼看着心高气傲,骄纵刁蛮的小姐,竟然温驯的像只猫样的投入一个男子的怀里,全都看得傻了,每一个人都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在他们的认知里,集贤堡的少堡主程家驹外号玉面神刀,人既长得帅,武功又高,再加上身为江南刀法名家无影刀的独子,鼎鼎有名的集贤堡少堡主,一直在热烈的追求著齐冰儿。

    这件事不仅少寨主齐玉龙赞成,并且太湖王夫妇似乎也没有反对过,一向放任他和齐冰儿交往。

    而最近得到的讯锨过一阵子,集贤堡主程震远将要请江南七把刀排名第一的天刀来做媒人,让双方订下婚约。

    笔此这些湖勇眼看齐冰儿竟然投身在别的男子怀里,全都在错愕之下,感到震慑不已。

    尤其是金玄白长得虽然身躯魁梧,五官粗犷,有棱有角,到底比不上程家驹那样潇洒俊逸。

    就算不谈身世,单论人品,这金玄白就差了一大截,齐冰儿小姐又有什么原因会爱上这么一个男子?

    这些湖勇的想法几乎相同,故而每个人都想要弄清楚为何齐冰儿小姐要另投他人怀抱的原因,一听到柳桂花的吩咐,全都散了开来。

    柳桂花走到金玄白和齐冰儿的身边,只见他们四目痴痴相望,映著火光,齐冰儿面上的表情极其丰富,有股特异的风采。

    这种和平常不同的表情,是柳桂花以前从未见过的,她惊忖道:“莫非这就是幸福的感觉?”

    的确,一个女子的最大幸福,便是让情人拥入怀中,深情的呵护著。

    柳桂花脚下一顿,想起自己这一生当中,从未有这种感觉,虽然也跟十几个男人燕好过,可是那仅仅是求得肉体上的满足而已,心灵上始终是空虚的。

    这只因为当年,她还在豆蔻年华的时候,便已将满腔的情意,投注在一个她仰慕的男子身上,那个男子便是温文儒雅却又刚毅有为的沈文翰。

    她不是不知道沈文翰是堂姐柳月娘的爱人,然而春蚕作茧,她无法控制自己,就那么莫名其妙的将一缕情丝投注在他的身上,觉得自己只要在他身边看到他,便心满意足了。

    当许世平那天跑来,述说著沈文翰遇到盗匪抢劫,以致中刀落水,柳桂花的心便整个的碎了。

    在那个时候,她同时也觉察出,柳月娘比她更伤心,彷佛成了一具行尸走肉,直到过了许多时日,才渐渐的恢复正常

    那些逝去岁月中的往事卜片段的浮现在她的脑海里,她如同痴了似的望着金玄白和齐冰儿,直到听见金玄白柔声道:“冰儿,你瘦了!”她才清醒过来。

    柳桂花真希望自己也能同样的投入沈文翰的怀里,听他深情的说著同样的一句话,然而,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就算沈文翰如今站在面前,也不会将她搂住。

    她轻轻的叹了口气,收拾起哀伤的情绪,叫道:“小姐,夫人在叫你。”

    齐冰儿黑眸转动了一下,见到柳桂花就在身边不远“啊”了一声,问道:“桂姨,什么事?”

    柳桂花道:“小姐,夫人请你和金大侠到屋里去谈话。”

    齐冰儿这时才整个人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仍在金玄白的怀里,脸上一红,轻轻的推开了他,道:“玄白哥,我娘要我们进松鹤楼去!”

    金玄白不舍和她分开,大手一把抓住她的玉手,深吸口气,道:“你娘的闰名可是叫做柳月娘?”

    齐冰儿讶道:“你怎么知道?”

    她的眼珠一转,笑道:“原来你见过桂姨了!”

    金玄白颉首道:“我中午到钱庄去找赵大叔,结果被三掌柜孟子非带到了松鹤楼,见过了柳管事。”

    齐冰儿笑问道:“玄白哥,松鹤楼的菜好不好吃?”

    金玄白没想到她突然问这话,点头道:“好吃,不比得月楼差,不过好像太贵了点。”

    齐冰儿讶道:“什么?桂姨还要你付银子?”

    她两眼圆睁,瞪著柳桂花,道:“桂姨!他是鼎鼎大名的神枪霸王,又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你怎么可以收他的银子?”

    柳桂花苦笑了下,道:“小姐,是我一时疏忽,没有交待他们,所以”

    齐冰儿道:“不管啦!他花了多少银子,你要全部退还给他!”

    柳桂花瞥了金玄白一眼,道:“是!别花一定照办,绝不会让小姐失了面子。”

    齐冰儿一扬首,道:“这还差不多!”

    她拉著金玄白的手,道:“玄白哥,我娘在屋里等我们,我们进去跟她谈一谈,让她不致误解你。”

    金玄白随著齐冰儿往松鹤楼行去,这时,楼门大开,二十多名劲装大汉,除了留下四人守在门口,其他人都已随著柳月娘进了屋。

    柳桂花快步走了过去,跟齐冰儿打了个招呼,便匆匆前行,进入松鹤楼里。

    齐冰儿对金玄白道:“她是我娘的堂妹,非常能干,自从松鹤楼开张不久,她便坐镇在楼里,苏州城什么三教九流的人,她都认识,我回水寨的当天晚上,就看见过她,她也晓得我认识了一个武功超强的神枪霸王,却偏偏还要收你的银子,真是气死人了。”

    金玄白没有说出自己取出沈玉璞的信物,并且向柳桂花施压之事,他只是询问著齐冰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以致无法遵守诺言,到汇通钱庄去赴约。

    谤据齐冰儿的说法,她在返回水寨的当天,便将自己的遭遇,详实的说给太湖王齐北岳和母亲柳月娘听。

    当时,齐北岳也极为震惊,不过却不相信神刀门主会和集贤堡主勾结东海海盗,图谋夺取太湖水寨的基业之事。

    尤其柳月娘偏袒程家驹,认为她的表侄绝不会做出此等事情,更不可能想要迷奸齐冰儿,达到并吞太湖的。

    因为以集贤堡主程震远的财力和声望,绝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勾结东海海盗,夺取太湖水寨。

    齐北岳当时虽对女儿的话存疑,不过为了释疑,也找来独子齐玉龙解释这整件事,希望能得到合理的答案。

    可是齐玉龙矢口否认有这种事,并且取出由程家驹提供的苏州府衙缉拿淫贼金玄白的榜文作为证明。

    当齐北岳看到那张绘有图像的榜文时,气得几乎跳了起来,当场怒叱齐冰儿,认为她瞎了眼,竟把淫贼当成侠客。

    虽然齐冰儿再三的替金玄白辩护,可是人证物证俱在,齐北岳当然无法相信,固执地认为女儿是受骗了。

    纵然齐冰儿抬出了枪神楚风神的名头出来,强调金玄白是枪神弟子,绝非歹徒,而他之所以变成淫贼,一定是受人陷害。

    可是她提出来的辩解,却完全不被齐北岳和柳月娘接受,一来是苏州衙门公然贴出缉捕的榜文,让人无法相信衙门会和武侠屋扫校程家驹串通,陷害一个没什么名气的年轻人。

    二来,枪神楚风神成名武林有三十年之久,身居武林十大高手之一,早巳绝迹江湖,按照年龄计算,最少也在五十开外,怎会收下这么年轻的一个徒儿。

    而最让齐北岳和柳月娘无法置信的是,根据齐冰儿的说法,枪神这些年来就带著徒儿住在灵岩山下的一间茅屋里。

    灵岩山离太湖不远,以太湖水寨之灵通,江南一带的有名武林人物,几乎全被登录在案,像枪神如此超级的高手,岂能隐匿在太湖附近达十数年之久,而不被太湖水寨查知?

    齐北岳依据自己的判断,认为齐冰儿果真是如齐玉龙之言?结交了一个淫贼,并且受到他的花言巧语所骗,以致心志受到迷惑。

    所以他一面将齐冰儿软禁起来,一面派遣手下赶赴常州、无锡等地的分舵查探消息,想要找出何方人马要摧毁这些分舵,以及目的何在?

    就在当天晚上,齐北岳在照例的盘坐运功时,不知为何,竟然走火入魔,不仅全身瘫了,并且还神智全失,无法言语。

    次日清晨,柳月娘发现这种情形,首先封锁消息,一面请水寨之中的医生和土郎中替齐北岳诊治,一面则加紧布置,希望取得四大舵主的协助,统领整个太湖水寨。

    太湖里有东山和西山二岛,水寨的总舵设于西山,东山有东、南两个舵,齐玉龙住在紫金庵附近的庄院里,隐隐管辖著东、南二舵。

    而西山岛也有两个舵,西、北二舵的舵主和柳月娘的关系较为密切,由于距离总舵较近,也负起齐北岳护卫的责任,可算是齐北岳的亲信。

    齐北岳走火入魔,不省人事的消息只被封锁了三个时辰,到了当天的下午,东山的两个舵便已知悉,于是齐玉龙便带著两位舵主,领著数十名湖勇,进入总舵查探详情。

    当他获悉齐北岳昏迷不醒,群医正在抢救时,于是将来自唐门的当代掌门师弟唐玉峰引见给柳月娘。

    唐门虽是以毒葯暗器扬名武林,享誉数十年,但是唐门中人尚精通葯物的配置和医道的研究,单凭医术便在四川一带享有极大的名声。

    唐玉峰的出现,让齐北岳从昏迷中醒了过来,使得柳月娘惊喜交集,不过据唐玉峰表示,要想让齐北岳完全痊愈,最少也得要两、三年的工夫。

    柳月娘起初还不疑有它,非常信任唐玉峰,不料他却协助齐玉龙游说西、北两个水寨的舵主,要他们奉请齐玉龙继任太湖王齐北岳,成为总寨主。

    柳月娘得到亲信的密报之后,当机立断,制住了唐玉峰,并且发动亲信的手下,欲擒下齐玉龙和随同唐玉峰同来的唐麒和唐麟两人。

    结果计划失败,齐玉龙和唐氏兄弟退回了东山,隔湖和东山总舵对峙,目前仍在分裂中。

    当柳月娘得到柳桂花的通报,当时便想乘舟到苏州城里来,只是怕齐玉龙会察觉她已离开总舵而趁机夺权,于是这才特别挑了夜深人静之际,悄悄进城。

    原先她准备花费半天的时间,找到金玄白,详细的询问有关于沈文翰当年的事,谁知却在松鹤楼前巧遇金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