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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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中舞花,控诉情缠,伤人自伤,花也默然

    什么样的感觉?

    对她是什么样的感觉?

    没有思索就接下她昏迷的身子,没有考虑就把她带回自己的城堡,想也不想的就把她往自己的床上放,还动手换掉她的衣服,毫不犹豫的决定亲自看着她。

    现在要他去想对她是什么感觉?

    很熟悉吗?真是因为她收留过他?还是责任?

    样子不同?什么地方不同?

    小草这一提醒,亚伦斯才发现,萤有着和派绿亚一样的身材,有着和柔儿相似的声音,除去她声音里的冷漠,她的声音就是他看过那绿色美人的音调。

    因为她的一身黑色,让他疏忽了她或许和柔儿有关联。

    一身绿的柔儿和一身墨黑的萤,他怎么也没想过把她们两人画上等号。

    想来,这中间也许真有关联,进入山洞的是派绿亚,他进去却只看到萤。

    如果萤就是派绿亚,那一切就合理了。

    不过,萤为什么要用派绿亚这个假名进来克斯利?还遮住了她与柔儿相似的脸?

    说是要接近他的以退为进,那她何必处处跟他唱反调?

    除非,她不想接近他,她只是来帮他抓那个她说的蛇狗?

    但是,她为什么要帮他?

    对她熟悉?他只是很理所当然的把她藏在自己看得到的地方而已!

    就像他本来就该拥有她的那么自然。

    可是,明明是陌生的两个人

    “你可以给我答案吗?为什么?”

    相似的五官、柔软的皮肤,就与派绿亚的一样,也就是像他的柔儿一样。

    右手掌微微的发烫,像是得回自己的心一样的喜悦,只是,亚伦斯无法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

    或许,等她醒了,他才有答案。

    暗寂的夜!艰难举步的身影,因为急着赶路而不顾身体的虚弱,即使每一步都像踩在火上的难行,她还是坚持要走。

    “你又想逃了!”绿色的光芒带着衣衫不整的亚伦斯挡住她。

    “连说声谢谢也没有,你这个人很不懂礼貌哟!”

    大半夜的被亚伦斯急着驾马的声音吵醒!小草才知道她的绿柔阿姨又想做个藏头的鸵鸟了。

    “你的伤还没好,为什么要走?”亚伦斯看她颤巍巍的脚步,担心的指责就这么出了“我不知道有什么事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你不想活了吗?”

    “我要回森林去。”那才是她该在的地方,危机既除,她也没有必要留在这里。

    “回去等死?你想死也不容易耶!可能要拖个一百年,也许再过两百年,你也还不会死吧?但是你会愈来愈虚弱,最后连动也不能动的,真的成了一株绿色的植物。”

    回归她的本质,继续活着等待死亡。

    小草就是讨厌绿柔总是逃避的个性,这样逃真的会比较好吗?

    “想回去,等伤好了再回去。”

    担心的人不只有小草,亚伦斯上前攫住绿柔的身体,轻轻一使力就让她倒了下来。

    “放开我!你没资格管我!”

    要是她的法力还能施展、她的体力还能抵抗!她不会这么容易被人掌握。

    因为蛇狗那口毒烟太厉害,让她的身体和法力都变得虚弱,她能撑着这样的身体走到这里,就已经很不可思议了!

    “那我就快点让我有资格管你好了!明天,不!等一下回去我就先要人准备婚礼。”

    亚伦斯想也不想的就冲口而出,想想也没有什么不妥,她本来就是他选中的新娘,他的王后。

    “你在说什么!什么婚礼?”绿柔恍如被雷劈中的想跳下亚伦斯的怀抱。

    “别扭啊!虽然你软绵绵的很好抱,可是抱着一团会动的绵花糖,还是有点吃力。”

    亚伦斯这次细心的发现萤的声音没有了冰块的感觉,和她冷静得像块冰的模样相比,他比较喜欢看她慌张的样子。

    “我不是笨蛋,派绿亚失踪,萤就出现,我跟踪的人是派绿亚,找到的却是萤,除非你能告诉我只有一个出口的山洞该如何让人从另一头离开,不然派绿亚会到哪里去?”

    “被杀了!被蛇狗吃了。”

    亚伦斯抱着萤,一步步的走在回城堡的路上!对她的回答笑了。

    “可是蛇狗只喝血!被它杀的人都吊在那个洞里,为什么只吃派绿亚一个人?是因为她比较可口吗?”

    “波飞公主也说只看见你进去,没有看到派绿亚,我却看到派绿亚进去,没看到萤进去,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我杀了她!我看她不顺眼。”回答不出个对自己有利的答案,绿柔只得对亚伦斯说谎。

    “你看她不顺眼,所以把她杀了,她是我挑的新娘啊!你杀了她,我就没有新娘了,不如这样,我瞧你挺顺眼的,就拿你赔我一个王后吧!那我就有资格管你了。”

    亚伦斯的心情挺好,不管她怎么说自己不适合当他的新娘,他就是有办法反驳回去。

    “我会杀了你!像杀你的新娘一样!”

    “我会让你舍不得杀我的,你都可以把自己弄成这样来救我了,你要想杀我,我也认了!不过,我死后要埋在你的森林里,不让你嫁别人去。”

    这样斗着嘴,亚伦斯也走回城堡了。

    小草则在后面直笑,她就不相信这一次绿柔还跑得掉。

    “小草,蛇狗怎么办?它还是跑掉了啊!”柔焰直到亚伦斯和绿柔都进入城堡后才敢出现。

    他和小草帮亚伦斯进去那个山洞后,小草就去追蛇狗,他则进去帮忙。

    说是帮忙,其实也只是看到亚伦斯手上抱着昏迷的绿柔,还一手拖着失神的波飞公主,往他的身上一放,快跑把他们送回城堡而已。

    “它啊!我不担心它,我担心的是我那个还没清醒的姨丈,他到现在还搞不清楚状况。”

    在小草眼里,这才是大问题。

    “我怕!”

    “怕什么?”

    “我怕那个有蛇头的女人啦!”

    “它又不会把你吃了!不怕啦!”

    小草只想着要如何让绿柔死心,乖乖的当新娘,其他的对她都不算问题

    “可是,它要是喝我的血呢?”柔焰说着就哭了起来。

    “它不喝精灵的血啦!又不是不想活了,你以为它谁的血都能喝啊!唉,我真怀疑你那时怎么有勇气去跟人家抢这个工作的?你不是一上场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吧?”

    柔焰点点头“对啊!”揉揉自己已经跟颗草莓没两样的鼻头“他们说看到我哭,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妈哟喂!还真是这样咧!

    小草终于明白,为什么长老千叮咛万嘱咐的,就是要她把柔焰给看好,还有!为什么她的老奶奶要牵着她的手,对她说,一切都只能拜托你了。

    因为,柔焰他这个工作是哭来的!

    谁来救她啊?

    亚伦斯是很想立刻举办婚礼,但是他忘了现在大家都在休息,谁来给他办婚礼?

    把人一个一个的吵起来,说他要结婚吗?是可以啦!可是他要怎么解释萤的身份?

    “我想,我们先洞房好了!婚礼明天补办。”

    把她放到床上,对她又看又摸之后,他说了这种话!

    “你敢动我,我就咬死你!”

    绿柔全身无力,只能这么威胁往她靠过来的他。

    “我很乐意让你咬,不过,你也要让我咬。”

    “我不是你的柔儿!”

    “我也没当你是啊!柔儿死了,萤是活着的,柔儿只是过去的幻影!现在在我面前的萤就是我的新娘了。”压上她虽黑却柔软的唇“你说过柔儿死了,我也没怀疑过,可是你怎么知道的?为什么你要在森林里下那些影像?为什么那些影像里都没有你萤的存在?反而是柔儿的影像陪着你,还有,那个全身都是红色的男人是谁?”

    仔细想想,其实她露出不少破绽。

    是他自己被外表蒙蔽了眼睛,没有发现除了颜色以外,萤就是他要找的柔儿。

    “回答不了?因为你就是柔儿,对不对?”

    点着她的眉眼,亚伦斯快乐的看到她的惊讶。

    “就算是,也跟你没关系!”

    这不就代表她承认了?

    哈哈!亚伦斯高兴的抱起萤“你骗我!你骗得我一颗心差点就碎得补不回来了。我就在想,为什么想到你再也无法睁开眼看我时,我会很难过?明明我的心里只有柔儿,为什么看到派绿亚时就会想喊她柔儿?我还一直觉得对不起派绿亚!原来,她是你、你是她,也是我的柔儿,你们根本就是同一人!”

    “我才不是你的柔儿!”

    “还想骗我?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我的手会这个样子?”

    只要接触到她的皮肤,亚伦斯手上的“柔儿”两个字就会放出微微的白色光芒,隐隐约约的,像是个指标。

    “这情形,我一开始也没发现,只觉得手掌热热的,只有对你、对派绿亚才有这感觉,你说这代表什么?”

    她怎么知道代表什么?在他手上留字的又不是她,她要知道他的手会有这现象,她怎么敢靠近他?

    绿柔只能盯着那白光看,有些怀疑长老们究竟是要帮她,还是要让光焰来整她?

    “又没话说了?”拍拍她,亚伦斯问:“是不是发生过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我欺负过你吗?还是你不喜欢我?所以你一直否认你的身份。”

    他是人、她是精灵,她的名字却留在他的右手掌,她明明知道他却不肯认他,这不是很奇怪吗?

    “对!我不喜欢你!我讨厌你,”咬咬牙,绿柔控诉一样的流下眼泪。“我爱的人是光焰,你看到的那个一身红色的男人,不是你!”

    “我的丈夫是光焰,不是你这个叫亚伦斯的王子,我不爱你,就是他不在了,我也不会是你的!”

    那个一身红得像火的男人,亚伦斯依稀记得小草给他看过的幻影光芒,那个一身绿原一样的柔儿,的确曾温柔的喊过“光焰”这个名字。

    光焰,他不认识的陌生人,柔儿说的丈夫。

    “所以,你说什么也不承认你就是我在找的柔儿?因为你爱他?”

    “对,我不会嫁给你!就算他们怎么逼我,我也不嫁给你!”

    违心之论让绿柔的眼泪如水泉滚滚滑落,她正在伤害自己的最爱,让最爱她的人伤心。

    ‘‘我只爱光焰!为什么要逼我嫁给我不爱的男人?而且还是个人类,就算我有错!我宁愿死也不嫁给一个我不爱的男人!”

    声泪俱下的控诉,像最利最利的刀斧,剖开了亚伦斯的心。

    原来,他是人家用来处罚一个犯了错的女人的刑具,难怪她要避着他,难怪她要躲着他,难怪她宁愿死也不留下。

    谁会愿意自投罗网,踏进别人用来囚禁自己的牢笼?

    跟个不爱的人过一辈子!的确是个酷刑。

    “那你的丈夫又是怎么死的?”

    “与你无关!”

    她冷漠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