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爱尚小说网 www.23xs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冰心以“好女不吃眼前亏”的金玉良言,说服自己暂时回到踞龙堡窝着,等待来日若有机会,再重入红尘,到那“花花世界”过快活日子。

    沃昶很够义气地赏给她一个洗马的差事,让她得以自己赚钱养活自己。

    她虽不满意,但还是勉强接受了。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呢?洗马总比饿死荒野要好多了吧。

    严格说来,这份工作还真是轻松得有够无聊。她负责清洗马匹,就是沃昶那些座前侍卫的坐骑,他们每一个都莫名其妙得过冰心的“赏赐”哪好意思劳烦她帮忙洗马。

    所以喽,她每天睁开眼睛就开始作白日梦等着吃午膳,午后“小睡”一、两个时辰,就可以收工,到议事堂缠着老公公,要他教她武功。

    “爹。”冰心照例从窗台潜进来。

    “你怎么又来了?”老公公见了她就犯头疼。

    “练功呀。”冰心见桌上放着一大盘水梨,顺手抓了一个,就往嘴里送。

    “放下放下,那是给未来的教主夫人吃的。”老公公的动作不及她的牙齿快,梨子寻回时,已经惨遭“狼啃”了。“你看你,算了,这个就给你吧。”

    “谢谢,我吃这个就好了。”才一闪神,她居然又拎了一个塞进嘴里。

    “喂喂喂,你是存心跟我捣蛋?”早知道不教她轻功,省得她没事跳来跳去,怎么捉也捉不到,净找麻烦。

    “我是你干女儿,被你拐到这儿做苦工,每天累得像只小狈,你从来也没给过什么我吃;那个教主夫人才一来,你就忙着献殷情,是不是又想捡现成的爹爹做,当了国师还想当国丈?”

    “臭丫头片子,不准胡说八道。”他是有此图谋怎样?须知他最巴望的是当沃昶的爹,有一个如此出类拔萃的儿子,那才叫无上的光荣。

    “你是司马昭之心,连洗茅屋的姥姥都知道,瞒得了谁?”说着说着,冰心已经啃完一个梨子,正想再拿一个时,却被老公公猛然打掉。

    没梨子吃,她就吃糕点,再不然瓜子也成,横竖闲着也是闲着。

    “只要你这张大嘴巴不给我到处宣传,谁会嚼那种烂舌根?”老公公准备了好多吃食,时鲜水果、各式糕点、坚果,总共十八篮,看得冰心猛口水。“你呀,就是不争气,长得漂亮有个屁用,当女人嘛,甜言蜜语是必备的知识,温柔娴淑则是基本德行,若能再加上撒娇柔弱、装傻、送秋波等独门武功,必然攻无不克,无坚不摧,而你呢?尚在及格边缘。”

    “当教主夫人有什么好?那个沃昶凶巴巴的。”

    “不准直呼教主的名讳。”在巴国子民眼里,沃昶可是真命天子,冰心能及时救他一命,那是她的荣幸,若要据此恃宠,简直是胆大妄为。

    “他人又不在这儿,这儿也没旁人,你不必那么狗腿啦!”冰心最受不了踞龙堡的人,一提到沃昶就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

    “你才狗嘴吐不出象牙。”老公公拎了一包核桃糕准备打发她。“一会儿我有要事待办,明儿再练功,你回去吧!”

    “巴结未来的教主夫人也叫‘要事’,你真是越活越没尊严。”一包核桃糕怎么够,再拿一块肉干塞牙缝。

    “你这丫头!”老公公追将出来,到了门口赫然发现长廊下停了一顶十六人的豪华大轿。

    来了吗?

    孟璋老教主飞鸽传书,说他在江南挑选了一名风华绝代的女子,将派人兼程送回踞龙堡,难不成是她?

    “她就是那个被拐来的可怜女子?”冰心边问边吃,边无限同情的拚命摇头叹自山。

    “闭嘴!你给我”糟糕,人已经下轿,由豫衡陪同往这边走了。冰心是个惹祸精,千万别让她过去兴风作浪,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你快躲到桌子底下,等她人走了才准出来。”

    “什么?我不要!”冰心抗议无效,老公公两手成箝,逼她不得不乖乖屈就桌底。

    “你乖呢!这些吃食你在底下慢慢享用,记住,别咀嚼得太大声,吵扰了未来教主夫人,可有你受的。”老公公颇不人道地将冰心藏入仅仅方寸大小的地方,上头还用桌巾遮盖,预防她憋不住惹出乱子。

    冰心忍住满脸委屈,无助地淌下两行清泪。“你好狠心,我以后不叫你爹,也不跟你学武功了。”

    “随便啦。”不来缠他最好,可免烦心。

    老公公将她“妥善”安置好后,那位无上端庄优雅的姑娘适巧跨入门槛。

    “欢迎霍姑娘大驾光临,未能远迎,真是失敬失敬。”

    恶心巴啦!

    年纪一大把了,还拍这种幼稚的马屁,听得冰心鸡皮疙瘩掉满地。

    没营养的话不听也罢,背转过去,认真吃果子。

    这张方桌紧傍着西墙,也是唯一可以倚靠在上头打盹小憩的地方。冰心蹲在那儿已有半个时辰,已经累得呵欠连连,干脆靠在墙边打起磕睡。

    哪知她身子才倚过去,突然不知顶住了什么,墙面竟敞开一个小洞。莫非是特别装设的机关。

    冰心好奇地把头伸进去看个清楚,吓!原来是库房,堆满白花花的银子咄。

    她啥也不多想,扭动身子,硬挤着爬过去。

    这一看可更精彩了,里边金银珠宝,全是上等货色,多得数也数不清。

    发了发了,没想到我寒冰心也有今天,哈哈哈懊死!一个得意忘形差点露出马脚,赶紧看看有没有人听到她美妙的笑声?

    没有?很好。

    脱下小罩袍当袋子,能装多少就装多少,这一票至少可以让她舒舒服服活到下辈子。

    “一袋够吗?”沃昶幽灵似的声音,把冰心吓得跌了个倒栽葱,险些淹死在白花花的银子里。

    “你,几时进来的?”冰心蹒跚爬起,仿佛听到冷硬的嘲笑。

    “我就住在库房隔壁,有人动机关,惊扰了内院侍卫,所以”沃昶掀开厚竹一角示意她往外瞧。

    冰心狐疑地顺着他的视线望出去,哇!回廊下,庭院上聚集了三、五百名带刀侍卫。

    “他们全是冲着我来的吗?”大事不妙,赶紧钻回原位。

    “你做什么?”

    “我不是故意的,我本来在议事堂的桌子底下蹲得好好的,谁知一靠上墙它就张了个大洞,我反正没事干就”总之,一切错在她、在那面不会说话狡辩的砖墙。

    “这面墙内也有机关?”沃昶趴至墙角察看。怪了,孟璋给他的踞龙堡布置图中,并没有提到这处机关呀?

    冰心望着已自动合上的砖墙,咕哝道:“设这道暗门的人可真笨,一打开就会被发现,设它有什么用?”

    “不是它的开被发现,而是你踩到埋在库房内的警铃。”沃昶指着地面一个一个凸起的小铁球。“就是这个小玩意儿,泄漏你的行踪。”

    “原来如此。”冰心极目望去,天老爷?是谁想出用这种“差劲”的手法防小偷的?“我说过了,我不是故意的,闯进这里边,纯属意外。”

    沃昶朝她似笑非笑问:“你很爱钱?”

    “当然啦,但凡是人谁不爱钱?”这种事想虚伪假仙一下都很难。“我从小就没过过好日子,平生最大的心愿,就是攒点钱,开个小店铺,过安安稳稳、不必担惊受怕的日子。”

    “这是你留下的主要原因?”他的眉宇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愁绪。

    “对呀,有的吃有的喝,工作也不是太多,虽然日子单调了点,但,比起以前有一餐没一餐地要好多了。”她没什么野心,也很认命,两个月下来,居然也习惯得不太想走。

    “何不找个人嫁了?有个可以依靠的男人,总比单打独斗容易讨生活。”他突如其来的关心,显得颇有违常理。

    “嫁人是下下策,聪明的女孩切莫做糊涂事。你不晓得男人有多坏,当你年轻貌美的时候,他就好话说尽;等到美人迟暮时,他们便翻脸无情,到外面寻花问柳,管家里的妻子叫糟糠、贱内、拙荆,没一句好听的,你说是不是很坏?”问完了话,才恍然他不就是个如假包换的男人,跟他畅谈伟大的婚姻哲理,根本是走不知路嘛。

    “世间百态,什么样的人都有。”沃昶意有所指地瞟向她一直系在腰际的水袋。她还看不出他就是那名好心人?

    冰心有感而发地惨然一笑。“它是一个好心的大胡子叔叔送我的,可惜他太老了,否则!”

    “否则如何?”沃昶露出不合身分的浮躁。

    “假使他不嫌弃,我倒很愿意委身下嫁。”语毕,她自嘲地笑了笑。“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究竟准备怎么处置我?”

    “罚你从今天起,搬到上书房伺候我如何?”

    “不要,你别害我。”冰心马上摇头如撞钟。“你那个未婚妻已经来了,我义父说再过半个月孟伯伯回踞龙堡替你们主持完婚大典。有她伺候你还不够,要我去当火烛啊?”她很知趣的,哪儿凉快往哪儿闪,没地去凑什么热闹。

    “你见过她?”提起霍小玉,沃昶脸上殊无欢愉之色。

    “只看到脚,我是小人物,没资格和她碰面。”本来冰心也想一睹这位即将攀上枝头变凤凰的大美人的丰采,奈何老公公不讲情理,害她只能在桌巾底下欣赏她娇俏可爱的小脚脚。

    “我要娶妻了,你不难过?”他眼中燃着焦灼。

    冰心却双眸茫然,视若无睹。

    “你娶你的老婆关我什么事,我难过个什么劲儿?”没饭吃她才难过哩。

    “你来此,不也是为了成为教主夫人?”至少国师是这么跟他说的。

    “呃这样说也没错啦,不过,我向来做事习惯走一步算一步,见机行事,苗头不对立即开溜。我真的不知道老公公要我嫁的人是你,若早知道,我才不会笨到来自寻死路。”说到后面几句,冰心忍不住咬牙切齿了起来。

    “你还恨我?”

    “不是恨,还没那么严重,我只是忿忿不平。十几天来,我仔细明察暗访过,你对谁都仁慈宽厚,唯独对我小里小气爱计较。我自认品格不够高尚,操守有欠改进,道德良知也马马虎虎不太优良,可我也是为了混口饭吃,讨生活嘛,哪能坚持那许多算了,跟你提这些干什么?即使说破嘴你也不会懂,懂了也不会体谅,就算能体谅我也不稀罕。”

    沃昶兴味盎然地由着她抱怨连篇,既不会语塞,也不会闪到舌头,厉害!

    他对冰心目不转睛。“你不承认自己曾做错过?”

    “有是有,但都是些无伤大雅的芝麻小事,只除了去引诱你那一件是差劲了点,可当时我急着需要钱用,便管不得那许多”

    “你经常使美人计诱拐男人上当?”他语气一转,变得咄咄逼人。

    “别血口喷人诬蔑我。”充其量她也只不过失足那么一次,他就宛似判定她死罪一样。“你自己又好到哪里去?信誓旦旦要当和尚,要渡化众生,结果呢?你敢说你承袭孟璋的家业,当上北冥教主,为的不是权势名利?”

    “当然不是。”他改变初衷,有两个主要原因,一是藉此化解巴国人民的仇恨,劝孟璋打消中兴复国的念头,以便平息一场极可能导致生灵涂灭的战争;另一个原因则是为了她。

    她会懂吗?

    他努力坐禅修佛,目的是净除世间七情、红尘六欲,修心养性达到四大皆空的境界;没想到,在他最不设防的一刻,她活生生地闯了进来,闯进他怀里也闯进他心里。

    这个女人和他简直天差地远,举凡人世间的有恨她一样也不少,而且样样发挥得淋漓尽致。

    这样的女人有什么浪得留恋的?

    因为美貌?

    无庸置疑的,她的确灵筠婷婷。

    可他很清楚听谓色相,皆属虚幻!

    “那是为什么?”冰心的嫣颊忽地迎上他的眼。该死!这女人又来惑乱他的心里。

    “因为”沃昶思绪飘漾,掩饰得好辛若。

    “噢!我知道了,因为可以纳一大堆妻妾对不对?男人呀,就没一个不风流天性使然嘛,我也不怪你,只希望你以后见了我别再吹胡子瞪眼睛,我就保证不在你背后说你坏话。”诽谤他是她茶余饭后闲磕牙时的主要话题,虽然踞龙堡的人都不太爱听,她还是讲得口沫横飞,且屡说不爽。

    “君子不道人长短。”这么多劣根性灼人,沃昶还是生平仅见。

    “可喜可贺我不是君子,也不屑作君子。”所有礼教道德规范全是她的眼中钉,专跟她过不去。

    冰心漂泊江湖十余载的认知是,通常满口仁义道德的人,做的都是见不得人的勾当。就像呃,还是不要在老虎嘴边拔毛比较保险。

    “当一个漫天撒谎行径卑劣的人,也不是件光荣值得炫耀的事。”

    “谁行径卑劣?”她的脑筋突然打结,一下子轮转不过来。

    “哼!”沃昶锁着眉心,对她的妄言十分憎厌。“走吧,下回再擅闯库房,绝不轻饶。”

    “你尚未回答我的问题呢?”反应有够迟钝,人家己经明示得那么昭然若揭了,她还强装糊涂。

    “走,在我还没改变主意前,马上离开我的视线。”他要的不是一个老爱装傻作态的女人,她根本不配!

    “又来了,喜怒无常。”跟这样一个忽冷忽热的人相处,心脏得强壮些,否则很容易暴毙的。

    “你!”他凝起一道眉毛。

    “嘿,我已经在走了,你别杀我。”他冷冽的目光,令冰心大气也不敢透。

    “大门在右前方。”笨!

    “不行,我得爬回去,让老公公发现那儿有个洞,恐怕不太好。”相信他一定不知道有这么一个机关,要不然怎会放心让她靠近?

    “唔。”算你还有点脑袋。沃昶一点头,即拂袖迈出大门。

    唷!他走掉了吧,要不要混水摸鱼污一点银两当零用钱?

    冰心几乎没经过任何思忖,即拾了一根玉钗插在头上。这儿宝玉器皿多如山丘,应该没有人会注意到她发梢多了根来路不明的东西。

    从小洞洞爬回桌子底下时,议事堂寂静得没丁点声响,难不成人都走光了?

    再仔细聆听一下,真的是无人声,想是都走光了吧。

    冰心放心地大口打了个呵欠,才掀起桌巾。

    顿时十六、七双眼睛全盯着她看。

    “你们都在呀?”糟了!这下老公公没将她斩首示众,至少也会打她五百大板。“对,对不起。”

    “无所谓,冰心姑娘怎会从桌底下出来?”豫衡直勾勾的星芒,看得她心慌意乱。

    “我,我是因为”

    “是本座的过失,一切都怪我,你这”老公公竟也盯着她猛瞧。

    很邪门呢,如此错综复杂、深奥难懂的眼神,敬畏中带着百思莫解的困惑,她生平还是头一遭见过的。

    “我的样子很怪吗?”她忧心地请示老公公。

    “不,你很好,好极了。”老公公笑得好不自然。“你这怎么不早说呢?早知如此爹爹何必大费周章安排”

    “你又变成我义父啦?”冰心只觉氛围妖异,不宜久留。今儿个霍小玉才是主角,她可没兴趣抢了她的锋头。“省省吧,你那套‘狗腿功’对我是发挥不了作用的。走喽,不在这儿当你的眼中钉。”

    “站住。”

    冰心一征,讶然回眸,是霍小玉在叫她吗?

    “叫我?”不太友善的样子呢。

    “你是沃教主的什么人?”霍小玉以为在踞龙堡,她才应该是最受瞩目的,国师和豫衡对冰心的态度让她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嗯勉强可以算是仇人吧。”冰心看不出豫衡目光中的蹊跷,坦白招出她异于常人的特殊身分。

    “那是以前,现在已经不是了。”老公公急着替她补充说明。“她如今是我们教主的新欢。”

    扯到哪里去了?

    冰心张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愣愣的望着国师老公公。“你老糊涂啦,不怕沃昶割你舌头。”

    “你居然敢直呼沃教主的名字?”霍小玉的反应也教人摸不着头绪。

    方才盛气凌人,一副不把冰心放在眼里的嚣张样,这会儿又挤眉弄眼露出贼贼的诡笑,向冰心示好。

    “可否借一步说话?”她拉着冰心的手在众目睽睽之下,悄悄地移往大门外的长廊下。

    “反正我很闲,你想借几步都可以。”冰心很大方地由着她“鬼鬼祟祟”一路拉往老榕树下。

    情况急转直下,议事堂内诸人莫不相顾讶然。

    “怎么办?”老公公以国师之尊,一时之间竟也不知如何是好。

    “去查明寒冰心的身分背景,以及弱点,然后竭力撮合她和教主的婚事。”还是豫衡临乱不糊涂。虽然他对冰心已经心猿意马良久,但事关巴国王族兴国大业,他仍不得不大义凛然地斩断私念。

    “弱点?”老公公被冰心头上那柄“凤仪宝钗”震得方寸大乱,一下子没法了解豫衡的意思。

    “没错,有了‘弱点’才好威胁利诱,凿木成舟呀!”国师怎么当的?豫衡突然不乐地白了他一眼。

    “噢!”老公公其实仍有些不明,但还是装得非常恍然大悟。“我这就去。”走到门口,他忽地又想起了什么,回头问:“那霍小玉怎么办?”

    “照娶不误。”身为巴国王族人民的领袖,纳两名嫔妃哪够?若非沃昶脾气古怪,眼界过高,依教中的规矩,他现在早该妻妾如云。

    “教主会答应吗?”一年多来,总是皇帝不急,急死他们这一群大将小兵,老公公不由得有些疑虑。

    如果沃昶是一名没啥主见、凡事听任旁人安排的主子也还罢了,偏偏他主观意识极强,喜怒爱恨分明得想偶尔故意给他弄错都不可能。

    包括老公公、豫衡和野心勃勃却自食恶果的人,对他都是敬畏有加。

    其中以豫衡对他的感情最为复杂。他一方面不服沃昶“外族入侵”的异教,且一举成为王族领袖,统筹五万大军,坐拥无上的财富和权势;一方面又肯义薄云天地担任他的左右手,替他操持家务,帮他分忧解劳,经常择善固执地和沃昶怒言相向。

    若说他巴不得一刀杀了沃昶以平心中不平之气,可是一点也不夸张,但,如果有人胆大妄为敢加害沃昶,他铁定是第一个提戈捍卫的忠臣。

    面对沃昶,他永远是爱恨交织,矛盾得咬牙切齿。假使沃昶不听从孟璋的安排,他是否有勇气

    “先将她安置在‘柳湘阁’再作打算。”老实说,对于这件事,他一点把握都没有。

    “姑娘的宝钗得来似乎大过突然,也许另有内情?”娟娟忽然插嘴道。

    “什么内情?”

    “呃属下一时也不清楚,只是”她闪烁不定的目光,似乎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