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尚小说网 > 我和你吻别 > 第十四章恋要以结婚为前提

第十四章恋要以结婚为前提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爱尚小说网 www.23xs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考试总算结束了,唐译宿舍的人出去吃饭庆祝。冯雯雯主动打电话问陈上要不要来。唐译气得打她“重色轻友的家伙,你就这么急着把我往火坑里推?”她咯咯笑起来“你也知道我最近手头有些紧,有人买单这样的好事,谁会拒绝?再说了,你总要给人家一点机会嘛。”

    唐译气得说:“他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

    “哎哟,话不要说的这么难听嘛。我要不是早有了男朋友,陈上这样的极品帅哥,还轮得到你?拼个头破血流也要把他抢到手。我劝你够了,别再拿腔作调了。亏得人家有耐心,换了是我,女朋友还不知道换了多少茬呢。”

    说的唐译一时默然无语。

    冯雯雯见话说重了,忙笑说:“不过男人嘛,总要给他们一点苦头吃,得之不易这才知道珍惜。岂不闻‘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又不如偷不着’?其实,说起来,不光是男人,凡是人啊,都有几分贱,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

    她这番话说的大家笑起来“你分析男人分析的这么精辟,莫不是吃过男人的亏?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嘛。”

    她切了一声,跺脚说:“你们别得意,总有男人收拾你们的那一天。”

    大家见她不好意思了,越发笑得厉害。唐译拍手笑说:“这叫一山还有一山高,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见利忘义!”

    下午蔡婉婷照例来唐译宿舍串门,不知谁提到晚上要聚餐这事,她嚷嚷说:“阿上也去?我也去。”

    冯雯雯对唐译做了个鬼脸“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吃饭的时候,蔡婉婷主动在陈上右手边坐下。冯雯雯见状,连忙把唐译按在他左手边的位置。席间,陈上的手机响过一次“我知道了好好好我会的你别担心我在吃饭,挂了”

    蔡婉婷凑过去问:“是陈妈妈吗?她跟你说了什么?”

    陈上夹了一筷子菜“没说什么。”

    “她是不是让我跟你一块回家过年?”

    陈上把伸出去的筷子收回来,看了她一眼“你既然知道,还问什么?”

    “我确定一下嘛。你什么时候回去?我东西还没收拾好。”

    陈上犹疑地看着她,警告说:“你可别跟搬家似的,给我整出十件行李来。”

    蔡婉婷笑而不言。

    唐译听着他们的对话,吃下去的美味突然变得不消化。她为什么非要忍受这些?到底谁才是名正言顺的那一个?她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蔡婉婷不战而胜?

    她似乎被激起了斗志。正如陈上所说,她同样不能容忍别人挖她的墙角。

    过了一会儿,蔡婉婷的手机响了,只听的她喊了一声“陈妈妈”一边起身一边拿着手机去外面接。

    陈上夹了一只虾放在她碗里。她说;“这虾扎手得很,我不要吃。”说着还给他。陈上摇了摇头看着她笑,擦干净手剥了虾壳,把里面的肉剔出来,再放到她碗里。唐译在众人的起哄声中不得不把虾肉吞下肚子里。

    这一幕落在推门进来的蔡婉婷眼里,脸上表情若有所失。她看着并肩坐在一处的两人,从背后看起来,似乎很般配的样子。

    那么,自己的存在又算是什么呢?

    隔天,陈上不得不遵照母亲的吩咐和蔡婉婷一起回家。韩姨老早就把她的房间打扫干净,地上一尘不染,床单、被罩、窗帘、桌布全换了新的,靠窗的桌子上放了一瓶红黄相间的鲜花,按照她的喜好,床上摆了许多毛茸茸的玩具和靠枕。

    陈母特意赶回来跟他们一起吃午饭,餐桌上对蔡婉婷笑说:“在这儿就跟自己家一样,千万不要客气。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尽管说。家里要是没有,就让阿上带你出去玩、出去吃。”

    蔡婉婷甜甜一笑,客气了几句,转头问:“阿上,上临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没有?”陈上埋头吃饭,毫不犹豫地回答:“没什么好玩的,既没有名胜古迹,也没有名山大刹,除非你想要看高楼大厦。不过你若真想参观建筑,还不如去香港,上临的楼除了高,毫无艺术可言。”

    “我又不是来观光旅游的,我是问你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比如手工作坊、个性画廊、特色博物馆啊什么的,只要有意思,都可以的。”

    “我对这些东西又不感兴趣,怎么会知道?你又不是初来乍到,难道还要我带路不成?”

    陈母瞪了他一眼,责备道:“一点礼貌都没有,亏你说的出口!你是主人,婉婷是客人,你不说好好招待客人,还拿话堵人家,有你这样待客的吗?幸亏婉婷知书达理,不跟你计较。”

    陈上挨了母亲一顿训斥,腆着脸嘻嘻一笑,匆匆扒了两口饭逃回了房间。他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一只腿架在另一只腿上面,一边晃一边想着心事。过了会儿,他爬起来给唐译宿舍打了个电话,是别人接的,说她不在。正懒洋洋趴着,听见有人敲门。

    蔡婉婷推开门进来,笑说:“天气这么好,要不要出去走走?”一面说一面打量他的房间。整个房间因为大而整齐给人空旷的感觉,装修以冷色调为主,南面整面墙都是落地窗,厚重的窗帘拉开一半,冬日明亮的阳光射进来,照的空气里的尘埃纤尘毕现,靠床头那面墙上挂了一幅刺绣,镶在玻璃框里,上面绣了一只黑色的鸭子,正侧着头用嘴巴捋羽毛,摇头晃脑的样子十分可爱。

    她“咦”了一声“你这幅刺绣还在啊?我一直想问你,你为什么叫它‘唐老鸭’,明明一点都不像。”

    陈上对着玻璃框呆呆看了一会儿“不像吗?我觉得很像啊。”

    蔡婉婷突然说了一句:“你把唐译比做鸭子,恐怕她会生气哦。”

    陈上漫不经心地问:“你怎么知道?”不等她回答,话锋一转——“你什么时候回英国?”

    “不知道,离开学还早着呢。”

    “你不回家过年吗?”

    “你这是在赶我走吗?”

    “我哪敢呐,我是怕我们家委屈了你。”

    她悠然自得坐在椅子上晒太阳“你放心,我能屈能伸。”何况陈家并不算委屈她。

    “随你便。”陈上拿她没办法,更拿自己母亲没办法,只得拿了车钥匙和外套出门。他开车来到上大,路上不少学生拖着大行李箱往火车站赶。

    唐译天快黑的时候回到宿舍碰见陈上抱着一个大纸箱站在楼道里,乍然下见了吃惊不小,不由得问:“你怎么在这儿,这是干什么呢?”隔壁认识的女生笑说:“唐译,借你家陈上用一下。我行李多,拿不动,请他帮忙送下去。出租车在楼下等着呢。”唐译忙说没事没事,见她背上、手上提满了东西,忙接过一个大塑料袋“我送你一块下去。”

    陈上特意跑来找唐译,人没找到,反倒当了好几回的苦力。正是学生放假回家的高峰期,宿舍楼里乱哄哄的。女生行李多,提不动,宿管老师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男生自由出入,充当搬运工。

    两人把人送走,唐译回去,陈上大摇大摆跟在后面,笑说:“我今天当了一回活雷锋,一下午的工夫,帮人搬了四趟行李,你瞧,宿管老师都认识我了,刚才还夸我助人为乐呢。你什么时候回家?到时候记得通知我替你扛箱子啊。”

    唐译一边开宿舍门一边说:“不巧得很,这回你这个活雷锋恐怕是当不成了。皮皮报了一个寒假考研辅导班,又不想去了,心急火燎的要回家,低价让给我。我不回去了。”

    “你今年不回家过年?”

    “嗯呢,要上课呢——进来吧,屋里没人,随便坐,喝水吗?”

    陈上注意到宿舍门上贴着一张“优秀宿舍”的红色标签,比起男生宿舍的脏、乱、差,她的宿舍显得相当干净、明亮、整洁,被子叠的整整齐齐放在床头,桌子上的书、笔、杯子、台灯等物摆放的位置井然有序。

    唐译强撑着精神洗了两个杯子,冲了一杯速溶咖啡,自己喝的则是热水,又从抽屉里拿出一块蛋糕“宿舍里什么都没有,这还是冯雯雯临走前留给我的,没来得及吃。我口渴,只想喝水。”

    陈上喝着热乎乎的咖啡,吃着香甜的蛋糕,等了一下午的疲累统统消化在温暖舒适的胃里。他看着手里红色的咖啡杯,上面有“雀巢咖啡”四个字,大概是商场派送的赠品——这应该是她平日里常用的杯子。他把椅子拉近唐译坐着“你是不是不舒服?有气无力的样子。”声音低的仿佛就在耳边。

    “大概是回来的路上冻着了。”唐译精神有些不好,病歪歪靠着椅子坐着,一点都没有发觉陈上此刻的胡思乱想。她因为身体不适的缘故,意志力松懈下来,对陈上便不像往日那样躲避,柔声细语地说她想睡一会儿。

    “好,你睡吧。”陈上想到她宿舍的人都回家了,拿了她宿舍钥匙出来,开车去“御膳坊”买了清粥和小菜,回来时唐译已经睡着了。他看着被子外面露出的小小的一张脸,刘海垂下来挡住了眼睛,微微蹙眉的样子显得楚楚可怜,不由得伸手拨了上去,拍了拍她的脸,轻声说:“起来,吃了饭再睡。”

    唐译迷迷糊糊睁开眼,见到他,意识不清地问:“你还没走?”她见到桌上的饭菜,以为是陈上叫的外卖,勉强喝了半碗粥,摇头说没胃口。陈上摸了摸她额头,担心地问:“是不是发烧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唐译不怎么在意“没事,着凉了而已。多喝水,睡一觉就没事了。你吃饭了吗?”陈上说没有“你都没吃多少,剩的这些够了。”唐译拥被坐在床上,叫他把自己吃过的碗和筷子拿去洗。陈上把筷子一顿“懒得洗,就这么吃吧。”

    “你讲点卫生好不好,这是我吃过的。我感冒了,会传染的。”她这番恼怒的话用软绵绵的语调说出来,一点气势都没有。陈上笑说:“那更好。”故意当着她的面把她剩下的那半碗粥咕噜咕噜喝了。

    唐译只觉得脸上发烫,下了逐客令“吃完你赶快走吧,我要睡了。”

    “你睡你的,我吃我的,急什么?”陈上在一边嘎嘣嘎嘣吃的脆响“这萝卜皮又脆又香,好吃,你要不要尝尝?”说着夹了一块送到唐译跟前。唐译只觉得头越来越重,没力气和他歪缠,背对着他躺下“老老实实吃你的吧。”

    陈上不以为意,随口跟她说些闲话。“你什么时候买个手机?我想找你都找不到。”

    “我要你找到我干什么?”

    “上次你不是把东西都还给了我吗?那个手机还记不记得?”

    “怎么了?”

    “那是你中奖中的啊,为什么连这个也还给我?我看了,手机还能用,不过电池坏了,得配一块。”

    “得了吧你,还拿我当小孩哄呢,明明是你花钱买的。我不要它。”

    唐译眼皮越来越重,说着说着又睡着了。陈上探了探她呼吸,似乎有些灼热,替她掖紧被子,又把一床毛毯盖在上面。

    他回去后,一夜睡得都不安稳,一大早爬起来给她打电话,问她好了没有。唐译略带沙哑的声音细细地传来:“哪有这么快。感冒嘛,总要拖个十天半个月才会好。”

    陈家的一个长辈乔迁之喜,陈上不得不跟着父母去喝喜酒。蔡婉婷也去了,陈母跟大家介绍她是自己的干女儿。众多亲戚难得一聚,一直闹到下午三四点才散。陈母随同陈父去邻市开会,陈上和蔡婉婷一块回家。开车开到一半,始终放心不下,决定去学校看看。

    “我还有点事,你在前面路口打车回去,行不行?”

    蔡婉婷静静地看着他“你有什么事,这么重要?”半道扔下连中文都说不利索的她,陈上的做法让她着实有几分恼火。

    陈上在空中点着她的鼻子笑说:“我觉得沉默是金是一个女人最好的美德。”

    蔡婉婷被他堵得不好多问“那你晚上回不回来吃饭,我好跟韩姨说一声。”陈上想了想摇头“你们先吃,不用等我。”

    他顺道买了粥和菜。相比昨天的混乱,今天的女生宿舍楼显得冷清了许多。他在楼下登了记,敲了好半天的门,听见里面微弱地应了一声,又过了好一会儿,门才打开,露出唐译的脸。她穿着皱巴巴的睡衣,蓬头垢面,眼睛浮肿,脸上的红晕红的很不正常。

    陈上见她脚步虚软,站都站不稳,忙上前一把扶住她,摸到她滚烫的肌肤,不由得叫起来:“怎么烧的这么厉害!走走走,我送你去医院。”

    唐译还在虚弱地挣扎“不用了,已经吃了退烧药。”

    陈上不由分说把她按在床上“换衣服,换衣服,再这么烧下去小心烧成肺炎,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唐译像个孩子一样不肯合作,嘟嚷着说:“我讨厌医院。”

    陈上哄着她说:“好好好,不去医院,那去诊所总行吧?”见她像面条一样软成一团,使不出力气,不得不抱住她,协助她把毛衣、裤子、大衣一件一件穿上。两人肢体纠缠,难免会碰到一些不该碰的地方。

    陈上见她一副任由自己摆布的柔顺样,似乎无论自己做什么都不会反抗,叹气道:“平时要是也这么听话就好了。”

    他半抱着唐译下楼,跟宿管老师打了一声招呼,径直把她送去医院。

    唐译一闻到医院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神经末梢立马变得紧张。医生翻起她眼皮看了看,又让她张开嘴看扁桃体和舌苔。她十指绞在一起,一个劲地问:“医生,要不要打针?感冒而已,吃点药就好了嘛。医生,不打针可不可以?天黑了,我要早点回去。医生”

    做医生的见惯了她这样的病人,既不打断她也不回答她,任由她一个人碎碎念,自顾自看病开药。陈上扶着她去病房,她还在傻乎乎地问:“是不是拿点药就可以回去了?”

    护士推着小车进来,拿着又粗又长的针管往吊瓶里注射药水。她绝望似的反抗:“为什么要打针,不打针也可以啊。为什么一定要打针呢?”护士是个年轻的小姑娘,脾气很好的解释:“你发烧了,打针烧退的快啊。”

    唐译面对专业人士一时词穷,转而埋怨起某人来“都怪你,非要来医院,现在要打针了吧?反正疼的又不是你,我不打,要打你打。”

    陈上觉得她今天难缠的可以,捂着她的头往自己怀里一按“有什么好怕的,不看不就得了。”

    “不看心里更没底,因为想象力更可怕啊。”

    护士挽起她的衣袖,像扎萝卜一样扎下去,猩红的血很快涌出来。她看的眼前一晕,躺在病床上好半晌动弹不得。感冒和药力的作用使得她的意识处于一种半梦半醒之间奇异的状态,说话全然没有平日的防备和掩饰。

    “疼啊,疼的半死。就是死,也要让人死个明白。你为什么要骗我?”

    “你骗我,你骗我!我一个人过的好好的,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凭什么?你是不是觉得我傻,好欺负?上过一次当,还会再上第二次?”

    “扔下我一个人远走高飞,这没什么,好歹说一声啊!你怕我拦住你不让你走是不是?”

    说着说着她呜呜哭了起来。陈上把她抱在怀里,拍着她的背哄她:“好了,不哭,不哭。我回来了,我们永远在一起。”

    唐译哭得累了,迷迷糊糊地说:“我想回家。”

    “好,打完针,我们就回家。”

    她梦见坐在自家的院子里荡秋千,越荡越高,比围墙还高,突然,她被甩了出去,整个人呈抛物线落下。梦里的场景像慢镜头,越来越慢,啪的一下,她掉进了水里,一点水花都没有溅起。湖水温暖舒适,像裹在被子里。她感觉到鱼在脸上游来游去,想睁开眼看看,可是又觉得这样很舒服,不看也没什么关系。

    “阿上,我想你,可是你不要我了。”在梦里,她依然念念不忘这件事情。她生平第一次领略到什么是真正的痛苦,她觉得再没有人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伤害她——直到他回来。

    唐译醒来的时候,浑身觉得一轻。头不沉了,鼻子通气了,抱着被子随便她怎么翻滚都不会难受。她睁开眼一骨碌爬起来,才发现这不是她的宿舍。雪青色墙壁,双人大床,对面墙上挂着一台液晶电视,床头柜上放着台灯、相框,深褐色窗帘像一大片厚重的云,泼泼洒洒垂到地上,一丝光线泄露进来,在地上拉出一道明亮的缝隙。

    她正坐在床上发呆,陈上扭开门锁悄悄打开一条缝,见她醒了走进来,摸了摸她额头,冰冰凉凉的,烧退了“好点了没?”

    她点头,环顾四周问:“这是你家?几点了?”

    “快十点了。你要不要再躺一会儿?”

    唐译摇头,打了个哈欠,侧过身来看着他床头说:“这幅画蛮好玩。上面这只黑鸭子要是会叫就好了,可以当闹钟用。”

    陈上用奇怪的眼神看了她一眼“这不是画。”

    “不是画?”她裹着毛毯站起来,凑上去仔细看了看“哦,原来是刺绣,绣的真好,看起来跟真的似的。怎么不绣个美人,绣只鸭子?”

    “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唐老鸭’,你看像不像?”

    “唐老鸭?名字取得蛮不错嘛。被你这样一说,看起来是有点像。”

    陈上懒洋洋地说:“忘了纠正你,这不是刺绣。”

    “不是刺绣?”唐译叫起来“你又骗我,明明是绣的。”

    “你怎么老觉得我骗你?我明明从来没有骗过你。这是发绣。”

    “发绣是什么?”

    “简而言之,就是用头发绣的,你的头发。”

    唐译一开始听的一愣一愣的,这时跳起来用枕头打他“你还说没骗我!我叫你整天拿我寻开心!”

    陈上笑嘻嘻抬起胳膊挡了几下,突然跳上床一把把她按住,威胁说:“你再打我就不客气了啊。”

    “那你想怎么不客气啊?”

    陈上伸出一只手指在她脸上划来划去,有意无意擦过她的唇,似笑非笑看着她“你说呢?”

    唐译剜了他一眼“起来!”

    “行,我知道你嫌弃我。不过有一件事我想提醒你,麻烦你下次剪头发记得把剪了的头发拿回来。你瞧,这只唐老鸭不是挺可爱的么?”

    唐译听他说的奇怪,等他走了,对着镜框轻声说:“鸭子,鸭子你告诉我,陈上是不是又在骗我?”

    回答她的是一室的沉默。

    她洗漱完下楼,本来要走。韩姨正在准备午饭,拉住她笑说:“急什么,吃了饭再走也不迟,特意给你炖了汤呢。”唐译不好拂了老人家的一片心意,问她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韩姨忙说:“不用,不用,你病还没好,快回去歇着。”

    外面天气正好,明亮的阳光奢侈地笼罩住全身,院子里的大部分树的叶子掉光了,走廊左手边有一个很大的花房,里面种满了五颜六色的花以及形状各异的绿色盆栽。

    正坐在花房里画画的蔡婉婷隔着玻璃门见到外面的唐译笑了笑,招手示意她进来“外面冷,快进来。”

    唐译见她像主人一样自然地招呼自己,感觉有些别扭,指着她画的水仙笑说:“画的真好。”

    “闲来无事,画着玩。你病好了吗?”

    “好多了,谢谢。”

    蔡婉婷扔下画笔“来,晒一晒太阳,天气难得的好。”唐译在一张藤条编的躺椅上坐下,左上方有一盆吊兰,长得很茂盛,枝叶一直垂到肩膀上,时不时挠一下她的脖子。百合花发出浓郁的香气,熏的大病初愈的她昏昏欲睡。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说着闲话。蔡婉婷见她软软地坐在那里,脸色有些苍白,拿了一床薄薄的毯子盖在她腿上“你病刚好,小心着凉。”唐译神情复杂地看着她,轻轻说了声谢谢,沉吟着问了一句:“你在这里住的习惯吗?”

    蔡婉婷的回答有些莫名其妙“其实,对于我来说,在哪里都一样。”她见唐译露出不解的神情,笑了一笑“没有人不准你做这做那,不是挺好的么,我在英国远没有这么自由自在。说起来,我还要谢谢陈上呢。”

    “哦?你要谢他什么?”唐译一脸警惕地看着她。

    蔡婉婷微微一笑“你不要这么紧张,我对你一点恶意都没有,如果可以,很想和你交个朋友。你和陈上之间的事,我知道一点。我不是来搞破坏的,我只不过想逃离。你不是对我在英国的生活很感兴趣吗?实话跟你说,那种生活,乏味的让人每天只想大声尖叫。”

    她被严格的家庭教育训练成一名标准的英式淑女,早就厌倦了装在套子里的生活模式。她不见得多么喜欢陈上,然而对于婚姻恋爱没有自主权的她来说,不讨厌未来的另一半已经足够。

    听到她这样说,唐译有些吃惊,默然半晌后说:“那么你的意识是说,你只不过把这里当作你的避风港,把阿上当作生活的调剂品?”

    蔡婉婷愣了一下,苦笑说:“看来我把老虎当成了病猫。不是我要这样,而是我的父母和他的父母要我们这样。我当然不想这样,可是,我既没有反抗的决心,也没有反抗的勇气。还有,我父亲今年快六十了,头发白了一大半,我不能替他分忧,至少不能让他操心。”

    唐译此刻心里乱糟糟的“你到底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