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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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芳芳又要抽烟了,还是抽她的自制卷烟。

    芳芳用一张窄条的纸,里边放点东北的土旱烟,用手先把纸一折,然后用手一卷,一支锥形的旱烟就制成了。芳芳把卷好烟的尖部分掐掉了,把烟的小头放在嘴角处叨着,另一只手从衣兜里取出火柴,迅速地点燃了那支烟。

    东北旱烟是浓浓的味道,抽烟者的不用说了,就是在抽烟人边上的人们闻到那旱烟味就被呛得受不了。现在这种旱烟在农村也很少有人抽了,可是芳芳却时常抽这种烟。

    作为同事,我问过芳芳:“才三十几岁的人,年龄也不大,为什么要抽烟呢?而且抽土旱烟。”

    芳芳告诉我说:“她儿时常去奶奶的家,看着爷爷和奶奶抽烟,我只是好奇,也拿起他们的大烟袋锅子学着抽起来,谁知道后来就有了烟瘾,不好戒了。上学的时候学校不让抽烟,特别是女孩子抽烟也不好,只好不抽了。可是有的时候来了烟瘾,就偷偷地找没有人的地方抽烟。那时抽一般的盒烟也可以,后来大了工作后处男朋友,在爱情上有了波折,这烟就抽得重了,只好抽这种土旱烟。”

    我觉得芳芳心里有事的时候那烟就抽得重,平时芳芳早晨上班后不抽烟的。今天芳芳刚上班就抽烟,真是有点意外。我看着她那支烟卷得粗粗的,她吐出的烟好像也比往日的要浓得多,就随便的问她说:“这烟怎么这样呛人啊!怎么又有难事了?”

    芳芳看了我一眼,用力地抽了一口烟说:“我们家的里那位,咋天又喝酒了,回家就要酒疯,我和他过够了,要不是为了孩子,我真的和他分手了。”她说着,那眼泪就落了下来。

    芳芳的丈夫原来好好的,180厘米的高个子,看上去很潇洒的。他本来是个汽车司机,车开得又很好,就有这些年喝歌跳舞的时兴了,他也跟着学坏了。一年前他背着芳芳从家里拿出五千元钱,和一个叫婉丽的小姐跑了,钱花光了他又回来了。他回到家里看见芳芳就往地上一跪,说是以后要改的。他把芳芳气坏了,芳芳没理他。可是他就长跪不起来,真的一跪就是一整夜。这女人心软,芳芳比所有的女人心更软,看看快到天亮了,她只好应了他。也就是从那时起,芳芳的烟又抽重了。

    芳芳的婆婆是个年青就守寡的人,对儿子的管教很严的,只是从小就娇惯了的儿子,就是不给她争气。前年芳芳的婆婆得了脑血栓病,常年躺在床上不能自理,是芳芳天天待候着,此外还要花费很多的医药费。芳芳心肠好啊!对婆更好,她就像是婆婆的女儿一样,如果不是芳芳的照料,她的婆婆也可能早就过世了。

    芳芳天天很累的,她家里的事情都是她去办,无论是大事还是小事,她的那个丈夫什么事也不做。这些芳芳倒不在呼的,只要他不喝酒就行了。然而,他不停地喝酒,天天没头没脑的喝,喝完就回家要酒疯。他喝多了的时候芳芳不理他,那时候说他也没用。看着来气的丈夫,芳芳就会想起她的旱烟,她就会不停地抽她的旱烟。在那旱烟的烟雾里,芳芳似乎在寻找如何解脱丈夫喝酒的事情。

    看到女人落泪,我看不下去,几个同事也都围着芳芳,大家在劝着芳芳,有的女人也跟着芳芳在流泪。大家也有给芳芳出主意的,可是芳芳还不想和丈夫离婚。芳芳说:“孩子是我们俩人的,如果真的离了,那孩子就在一个不完整的家生活了,这样对孩子的身心是个最大的伤害的啊!还有我那年迈的婆婆,他不会照料我的婆婆的,尽管是母子关系。”

    芳芳的心肠真好,我们大家能说什么呢?芳芳今后还要在这种生活中熬下去,这是常人不能忍受的事情。芳芳抽烟也是她的一种解脱,她抽着那呛人的土旱烟,也是她的心中的一种满足;她应该抽烟,就像庄稼院人家的土灶一样,她抽烟很正常;女人也应该抽烟,抽烟并非是男人的专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