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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2章 我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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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2章 我喝醉了?

    沈凌酒瞪大双眼,仔细看着绳结上的牙印,不得不佩服沈煜书的观察能力。

    昭和公主接过玉佩,手指微微一颤,眼中蓄了泪光,“他叫沈凉,八岁了,还在芙蓉园里,我没带他过来。并不是想故意隐瞒这些,只是……慕寒临终前一直说无颜回到沈府,愧对父母,他一直觉得自己是沈府的罪人,并未想过让他认祖归宗,所以我……”

    说道这里,昭和公主止了声,没再说下去。

    看着面前柔柔弱弱,弱不禁风的女子,沈煜书心里仿佛是被重重撞击了一下,语气终于缓和下来,“慕寒扶柩后,你带孩子回沈府吧。”他顿了顿,“或者如果你不愿回沈府,就将凉儿交给我吧。”

    “不,我愿意。”昭和公主有些喜出望外,甚至有些神采飞扬,“凉儿一直很孤独,如果能融入沈府,有更多的人爱他,想必慕寒在天之灵也会很欣慰的。”

    沈凌酒愣在原地,表情有些呆滞。其实昭和公主成为二嫂,还带个二哥的骨血回来,本来她是该高兴的,可这样——不是也葬送了她的一生吗?这么年轻就守活寡。但这就是古代吧,就算昭和公主再嫁,沈煜书大概也是不会将孩子给她的,为了孩子,许多女人都愿意留下来独自承受一切。

    沈煜书之前是有些埋怨昭和公主的,可没想到牵扯出这么多隐藏因素,不管出于什么考量,若她那时候沉不住气,慕寒的孩子回来也会和他们的处境一样,承受诸多腥风血雨。他那时候也没有能力保护他们孤儿寡母,而且昭和公主带个孩子回来,立刻就会坐实慕寒当初的罪责,更是洗刷不清。

    昭和公主回去休息后,沈凌酒看着沈煜书道:“你说二哥怎么给他儿子取名叫沈凉,听着就很悲凉啊。”

    沈煜书凝眉道:“昭和公主,昭和只是封号,她的名字是司凉。”

    沈凌酒:“……”

    文玺皱眉问道:“当初慕寒不回来,也没有传任何书信回来揭发这一切,大概是不想让我们失去保家卫国的信念,继续效忠皇上,你说那时他若回来揭开一切,沈府在京都一夜之间被满府灭门也是有可能的。”

    沈煜书神色凝重,不置可否。

    沈凌酒倒是听得背脊一寒,她拽着沈煜书的衣袖问:“哥,这么多年你对二哥的死耿耿于怀,是不是因为,若去送亲的不是二哥,那么死的那个人便是你了,你觉得愧对二哥?”

    沈煜书眸光微闪,“若没事,你便早些睡吧,女儿家参合这些政事做什么?”

    “这是家事!”

    沈煜书没理她,转身走了。

    因明日还有事,文玺喝了几杯水酒后也离开了,人都走后,听雨轩便空寂了下来。

    司行儒从石桌便起身,“还不睡么?”

    沈凌酒此刻正蹲在桂花树下戳蚂蚁,听到他的话后,她叹了口气,“今日像是发生了许多事情一样,我这个人后知后觉,通常反应慢半拍,他们都难受过了,我此刻才方觉心里闷得慌,睡不着,要不,你先去睡吧。”

    司行儒没说话,站了一会儿后转身离去。

    沈凌酒拎了一壶酒在桂花树旁慢慢喝,不多时,她便看到司行儒抱了一架琴出来,挑了另一棵桂花树,席地而坐,将琴搁在膝盖上,月光下,美男拂袖,衣袂飘飘。

    沈凌酒捧着脑袋看他,竟也将烦恼都抛走了。

    他轻轻拨弦,琴曲清淩如溪水,缠绵悠长,很适合催眠。

    沈凌酒喝着酒,赏着美男,这还是他第一次为她抚琴吧?在司行儒看来她今夜反常是因为沈慕寒的事儿,她也确实是因为慕寒的事儿,可却不是伤感过去,而是在想若当初慕寒没有送公主和亲,沈府没有遭遇那次灾难,那么她就不会穿越,就不会爱上司行儒,那么司行儒后面的结局会如何呢?

    顶着月色,沈凌酒单薄的身影,在圆形石桌旁,自斟自饮。

    夜风中,司行儒转眼看了看她,面色无波,“阿酒,你是不是在怨本王?”

    怨?

    沈凌酒觉得自己喝的有些多了,起身在小院里踱步,最后站在桂花树下,桂花的芳香在夜风里格外沁人心脾,沈凌酒负手仰着头,一阵深呼吸。

    许久,两厢无话。

    她抬手撸了一串桂花,转身道:“我没有怨你,我怨你什么?”

    “自然是怨本王当初没有阻止沈府的劫难,若当初本王便算到会折到你手里,自是不会袖手旁观……”

    他声音轻轻的,听不出情绪。

    沈凌酒站在树下,轻语道,“不,我没有怨你……”

    他不弹琴了,也倒了杯酒喝。

    “我……只是有些伤感罢了。”有些话说出来他也不会懂,她也不知该如何说,感谢他当初没有出手相助,否则她也不可能遇见他?

    酒杯停在了他手中,他缓缓抬起目光,向她看来,许久才开口:“本王竟不知道你还会伤感?”

    “是人便皆有七情六欲,我自然也会伤感。”她笑了笑,“只是平日不愿想这些……”

    “如今伤感却是为何?”他放下酒杯,静静看着她。

    “确是为你。”

    司行儒目光一顿,一转,“本王知道沈府的遭遇对你打击很大,可事已至此……本王也很后悔当初没有同沈府站在同一条线上。”

    司行儒忽然起身,走到树下,沈凌酒瞧着他的目光,与平时似有不同,她揉了揉额头,“是你喝醉了,还是我喝醉了?”

    司行儒走到她跟前,她忽然有些怂,司行儒不停步,她只得往后退,不知一连退了多少步,直到后背贴上了树干。

    他该不是要揍她吧?因为她不睡觉?惹他也不开心了?

    司行儒忽然靠近,一只手臂撑在树干上,离她脑袋只有一寸的距离。

    夜风吹得他袖摆拂到她脸上,痒痒的,却也让人嗅到一阵清冷的香气。

    “阿酒……”他眸子忽如深夜的大海,要将人吞噬一般。

    沈凌酒对着这双幽深的眼眸,本能的敬畏,“那个……今晚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