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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针尖对麦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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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七摇摇头:“少爷放心,我已经有了精密计划,这一次,我必须让胡言下课,为大少爷摘掉这个紧箍咒。”

    林若山非常开心:“燕七,你能做到?你有什么计划?”

    燕七道:“还能有什么计划,硬怼胡言呗!我要怼得他回家找奶妈。”

    林若山咬咬牙:“麻痹的,本少爷豁出去了,必须硬起来,和胡言刚一次。”

    学堂门口,站着一帮林家子弟,歪着头看着林若山,俱都露出讥讽的笑容,一副看好戏的作态。

    林若山鼓足了勇气,一脚迈入了学堂。

    燕七等人鱼贯而进。

    他四处打量。

    林家学堂极大,占地足有半个足球场,学堂古色古香,装裱精致,一缕古香之气飘摇,引人沉醉。

    前面的书桌被分开两边,场地中间居然横着两张凳子。

    而在凳子旁边,横着一根三尺长的戒尺。

    林若山一看,不由得吓了一跳,屁股一紧:日.你娘啊胡言,这戒尺一定就是给我准备的,这是要我趴在凳子上挨打啊。

    “林若山,你还有胆进来,给我跪下!”

    忽听高台上传来一声威严厉喝,只把林若山吓得双膝一软,差点跪倒。

    燕七抓住林若山的胳膊,使劲一拎,才勉强把二百多斤的林若山抬起来。

    燕七抬头望去,前面是一座高台,一帮人围在高台四周。

    而在高台之上,站着一个一身灰衣,打扮庄重的长者。

    长者年逾五十,胡子足有半尺,垂在胸前。

    国字脸,鹰钩鼻,双眉上挑,一双眼睛盯着林若山,迸发出凶戾的光芒。

    此人正是胡言。

    “大胆林若山,我让你跪下,你居然还不下跪?难道你竟然不把师傅放在眼里吗?如此不肖,藐视师长,我岂能容你?”

    胡言气势汹汹的冲到了林若山面前,指着林若山的脑门,劈头盖脸一通咒骂:“我教了你十几年,你把规矩丢到哪里去了?我让你跪下,你居然敢不跪,成何体统?满身酒气,令人作呕,罪加一等,你立刻跪下,本师要代替林家列祖列宗,代替

    过世的林老爷,好好教育你。”

    这一顿咆哮,如疯狗咬人,谁能不怕?

    林若山虽然做好了准备,但还是紧张到腿肚子抽筋。

    燕七盯着胡言,见他如此强势,颐指气使,像是个蛮横霸道的屠夫,哪里有办法儒雅气度?

    果然是故意针对林若山啊。

    既然如此,那我绝不会给你面子,今天就是你的滑铁卢。

    燕七立刻挡在林若山面前,道:“胡言先生别激动,唾沫星子四处翻飞有碍观瞻,辱没了读书人的斯文。”

    胡言霸道惯了,哪里想到会出现这么一个人,居然敢指责他,冷笑着质问:“你是谁,居然敢这么与我说话?”

    燕七不卑不亢:“在下燕七,是大少爷的书童。”

    “原来你就是那个小书童。”

    胡言盯着燕七看了好久,他已经风闻燕七的大名。

    张和管家刚才和他通信的时候,也特意提到过此人。

    许松华许举人永远不得再踏入林府一步,也是拜此人所赐。

    燕七见惯了大世面,丝毫没有被胡言的气场吓住,对林若山道:“大少爷身份尊贵,先请坐。”

    胡言看着燕七,忽然一声冷笑:“我在和林若山说话,哪里轮到小书童插嘴?”

    燕七针锋相对:“我在和大少爷说话,哪里轮到匹夫插嘴?”

    胡言大惊,怒吼:“我可是举人,你敢骂我是匹夫?”

    燕七理直气壮:“霸道、蛮横、嚣张、粗鲁,皆是匹夫之像,敢问先生,你的这副做派与匹夫如出一辙,哪有半分举人之态?”

    “你……好啊,小小书童竟然敢辱我?”

    胡言没想到燕七如此厉害,刚一交手,三言两语,就开始犀利嘲讽他。

    果然是个难缠的对手!

    胡言脸色一板:“燕七,你不过是个小书童,竟然如此嚣张!我现在要管教林若山,没时间和你计较,稍后我再收拾你,林若山,你给我跪下。”

    燕七抢先一步:“你为何要林若山下跪?”

    胡言哼道:“他逃学不归,犯了规矩,又饮酒作乐,有伤风化,

    两罪并罚,焉能不跪?”

    燕七挺着胸膛:“大少爷逃学,饮酒,皆是听从我的意思,与大少爷何干?”

    胡言抓住了燕七的小辫子,恶狠狠怒斥:“好你个小书童,不过刚刚上任,就唆使大少爷逃学饮酒,常言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由你做大少爷的书童,大少爷岂能安生?”

    燕七哈哈大笑:“你这句话说得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看来,大少爷读书多年至今一无建树,原来是沾了近墨者黑的缘故啊。”

    胡言吹胡子瞪眼:“你敢辱我?”

    燕七呵呵一笑:“不过说个是事实而已,我可是个诚实的人,有一说一,这不正是君子坦荡荡的表现吗?”

    胡言几乎要气疯了。

    与燕七斗嘴这么久,居然没有一次占得上风。

    这厮到底是什么来路?

    胡言忍着怒气质问燕七:“其他暂且不管,我就问你,为何唆使林若山逃学,甚至于饮酒作乐?这不是要把林若山带上歧途吗?你到底是何居心?”

    燕七道:“大少爷这不叫逃学,这叫劳逸结合,好好休息是为了更好的学习。”

    胡言满脸冷笑:“那饮酒呢?这难道不是寻欢作乐?”

    燕七摇摇头:“此言荒谬!大少爷饮酒也不是为了作乐,而是为了作诗,寻找灵感源泉。”

    胡言气的直摇头:“寻找作诗灵感?难道喝酒就有灵感了?”

    燕七点点头:“酒是灵感之源,这是当朝解解员说的,可不是我说的,你若不服气,只管去京城找解解元对质。”

    “我……”

    胡言这几句质问全部落空,气呼呼道:“林若山,既然你喝酒是为了作诗寻找灵感,那我现在问你,你的诗作出来了没有?”

    林若山低着头,糯糯道:“诗还没有作出来,但是,我真的找到了灵感,这首诗马上就会作出来。”

    胡言一声冷笑:“那就是你没有作出来喽?林若山,你居然还敢诳我,过来,给我立刻跪下,我要代替林老爷执行家法。”

    说完,伸手拿起了那根三尺长的戒尺,满脸阴笑,凌空向林若山比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