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爱尚小说网 www.23xs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居然说我是该死的庸医,太失礼了!”

    在铜盆中洗净玉手,罗桑儿把人救醒之后,开始不悦的啐啐念。

    南无春拧着眉道:“你如果不是庸医,晚儿怎么会突然心绞痛晕过去?”事起突然,害得他的心差点停止跳动。

    “这”罗桑儿也想不通。

    南无春锐利的双目迸出火光。“你对晚儿的病情到底有几分把握?不行的话,趁早言明,本王亲自去请你师父下山一趟。”

    “我是很有把握啊!即使把我师尊请来,诊治的结果也不会有什么差别。”

    “狡辩!”厉眸一瞇,嘴角徐徐扯出一撇冷笑。

    “喂!你不相信我,干嘛请我来?”

    “误信谗言。”

    “你”罗桑儿气得想跟他干上一架。

    当初若不是南无春作主让她去学医,老娘根本不会放人,就这一份恩情,使她不得不忍耐他那张浸了毒葯的嘴。

    正常的男人不该对美女好声好气的吗?可见南无春绝非寻常人。

    “大师兄。”弄晚强撑起身子。

    “你别起来。”南无春坐回床边,按住她两肩,低柔且关切地对她道:“师娘说你每次晕倒就必须在床上躺两天,否则会生出大病来的。”

    看着他担忧的眸,弄晚柔顺道:“我会乖乖养病,乖乖吃葯,可是,你别再怪罗姐姐了,她对我已尽心尽力,使我连续十天感到神清气爽,这在过去根本是不可能的事。罗姐姐的医术真的非常高明,大师兄千万不可错怪罗姐姐!”

    罗桑儿连连点头。大人明察呀!

    “那你告诉大师兄,你为何突然身体不适而晕厥?”

    “我只是”弄晚觉得羞赧,声声梗在喉咙里,吞吞吐吐的。

    “只是什么?”南无春追问。

    “没有啦!我胡思乱想了一些事情,弄得自己心里不舒服,没想到会那么严重。”弄晚随口敷衍。教她怎么好意思说她很在乎大师兄的婚事,在乎到心痛的地步,眼下房里有那么多人,她的脸皮一向薄。

    包深的疑问浮现在南无春深沉的眼里,狐疑的凝起浓眉,但是看小师妹把脸转向里面合上眼,分明在逃避问题,只好先放她一马。

    徐海城等人也都关心弄晚的病情,更好奇南无春毫不遮掩的情感。

    弄晚在宴席中突然晕倒,大家固然不知所措,而南无春过度紧张的反应,更使大伙儿瞪大了眼珠子,那炙热得融人心弦的感情,如果还不能证实大师兄爱上了小师妹,大家岂不成了睁眼瞎子?

    眼见为实呀!

    当弄晚突然无预警的发病,南无春完全无法自己的表露出真感情,半点不复见平日的冷漠威仪,任谁也看清了他将弄晚视若珍宝!

    只是,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徐海城和徐悠萍百思不得其解,阮非雪则难以排解若有所思的怅然,为什么让大师兄倾心眷恋的人不是她?为什么要让她在一身是病的弄晚身上目睹到深情款款的南无春?

    这是不可能的,哪个男人会喜欢病西施?阮非雪想说服自己看错了,但事实摆在眼前。

    多么苦涩难咽的滋味啊!生平第一次,她败在弄晚手下,败得很惨。

    两人甚至还没有正式交锋,她便一败涂地。这算什么?

    南无春起身道:“夜深了,诸位请回房安歇吧!”

    徐海城被好奇心压倒一切,上前一步问道:“大师兄,你对小师妹是”那张威仪的脸令他有所迟疑,但他疼爱小师妹多年,也不能坐视小师妹妾身未明。

    “我爱晚儿,我会娶晚儿为妻。”南无春徐缓的嗓音有不容置疑的坚决。

    哗!一语道破耶!大师兄半分含蓄也无。

    “真的?”徐海城一时难以消化这份惊喜,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愧对小师妹,又无法违背自己的心意去娶小师妹,最忧心的便是她的未来。“大师兄,你真的愿意娶小师妹,照顾她一辈子?”他在作梦吗?终于可以放下罪恶感吗?

    “我爱晚儿!我会娶她!”南无春重申。

    “太好了!太好了!爹娘若晓得,一定会为小师妹终身有托而感到高兴。”徐海城立时泛开欣喜的笑容。全本小说

    师父师娘早已知晓!南无春在肚里补一句。

    “哗,大师兄好酷喔!”徐悠萍险些尖叫,还好在大师兄的瞪视之下,及时想到小师妹需要静养,放低音量道:“你什么时候发现自己爱上小师妹?何时向她告白的?是不是趁我们出去游山玩水时,偷空盗走小师妹的心啊?”

    南无春赏她一句“无可奉告!”即使是师娘也不可能从他嘴里挖出答案。他只尽版知的义务,告诉他们结果,不负责传播过程。

    徐悠萍吐吐小舌,哼了一声,心想:我不会去问小师妹!

    沮丧与不甘填塞阮非雪的心房。

    徘徊在自尊受创与暗恋破碎之间,她心中的怨气与痛苦并重,需要多大的自制力才能不怒吼出声,不教嫉妒扭曲了她精致秀丽的五官,她转身冲出弄晚的房间,回房把自己埋在软被里痛哭一场。

    徐海城和徐悠萍兄妹,笑着回房睡了。

    罗桑儿不是不意外,而是她在医病的过程中,多次目睹南无春对弄晚的关怀与挚爱,还有他跟弄晚讲话时的温柔语气,真可以气昏一票爱慕他的女子。罗桑儿心里便有数了,但没想到他会肆无忌惮的公开来。

    “你这么做真的没关系吗?”虽然她是很喜欢花弄晚啦!但美赛嫦娥下凡的她,身为美女的骄傲不可避免地崩溃了一小角。

    南无春锐目一瞇。“你指的是什么?”

    “方才跑出去的那位姑娘,她心里偷偷喜欢你,你不知道吗?”

    “我应该知道吗?”他反问一句。

    这么说他是明明知道却装傻啰?想想也是,说穿了,师兄弟还当得成吗?

    罗桑儿跳过。“那你也不应该公开对晚儿的感情,外婆一定会阻搅”

    “我只认定花弄晚一个!”南无春强悍道。

    “好,你王爷高兴就好。只是我也很好奇,为什么是花弄晚?”

    “你也看轻她一身的病吗?”语气平淡却危险。

    “怎么会?能够医好她,可是身为医家的骄傲。我只是好奇一向眼高于顶的你,为何独钟你的小师妹?”

    “那拥有天仙之姿的你,为何暗恋你家的冰山大师兄?”他回敬相同的疑问。

    罗桑儿面河邡赤。“你你你你还是一样该死的讨人厌!”哦!她的秘密怎么会被发现?还是被这块冷硬的大石头发现,没有天理啊!

    她落荒而逃了。

    见状,南无春心情愉悦的笑了起来。

    以退为进,以问制问,他总会教他们明白,太好奇是于事无补的。

    他的脾气既倔且硬,除非他甘心放下身段,自愿轻言软语,否则谁也奈何不了他,全是拿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

    背身而眠的弄晚,只是装睡逃避问题而已,把脸贴在绣花枕头上,耳朵却竖得高高的,听着、听着,心湖震动,字字句句触动着她。

    大师兄真的说要娶她吗?他只认定她一个吗?

    她的心思一向单纯,长年养病的日子过得很封闭,是大师兄轻悄悄的启开了她原本不识情滋味的心扉,他的温柔体贴使她由一开始的受宠若惊到渐渐接受,虽然她常常会疑问,这真的是那个冷情淡漠又严厉的大师兄吗?

    饼于美好的命运转变成让人患得患失,身带恶疾的小甭女当能匹配郡王爷?

    然而,心中情愫已悄然滋长,又岂能说放下就放下?

    年纪尚幼的她,根本不知道如何将心头那份混乱化为言语,只好学一学鸵鸟。

    双婢端着消夜和熬好的葯进来。“小姐已睡下?”

    南无春来到床前,在弄晚耳边轻道:“醒一醒,喝了葯再睡。”

    弄晚睁开眼睛,躺平身子,直接看入他炯炯有神的双目。“我没有睡。”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无力感,正是她此刻最佳写照。

    南无春挥手令双婢先退下。双婢把东西搁在桌上,退出去,带上门。

    弄晚拉着薄被紧裹着,只露出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一双无依的大眼睛显得特别惹人怜爱。

    他把葯端到床前,仰首一口含进半碗葯,蓦然垂首吻住她的小嘴,将口中的葯慢慢哺进她嘴里。一碗葯分两次喂完,尚且伸出舌尖舔过唇上的葯渍。

    迷蒙的眸子盈满羞意,她如梦初醒般的明白了他在做什么。

    哪有人这样喂葯的?羞死人了。

    “以后不吃葯,都这样喂好了。”他半点不害羞的调侃道。

    “我没有说不吃葯啊!”她羞怯地咬咬唇。

    “因为你一直在装睡,不是逃避吃葯,那是在逃避什么?”

    “我没有啊!”“晚儿,房里只剩下我们两人,你心里有事不能向我坦白吗?”他轻叹一声。“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你并没有将我看得很重,所以有事不能对我说。”他不掩饰他的失望与失落,离床起身。

    “大师兄,我不是这意思”弄晚急了,爬起来要抓住他的手,上半身垂挂床沿。“大师兄,你不要生晚儿的气,不要不理晚儿,我”

    “你快给我躺好。”看她差一点跌下床,他吓出一身冷汗。

    重新躺回枕上,弄晚细声细气道:“我不是心里有事不告诉大师兄,而是我想明白了,一切是我自己想太多,我既然接受大师兄的感情,就应该信任大师兄,不该听到一些风声耳语就胡思乱想、自寻烦恼。”

    “真的想明白了?”他眼中泛出星芒。终于也弄明白小妮子在心痛些什么,小丫头果然禁不起激。

    “是。”她小声的应道。

    “真是个傻丫头!”他轻捏她的俏鼻,无可奈何却也无限宠溺的道:“你只需专心养病,其它的事我会处理。等你把身子养好了,才能当我的新娘啊!”好羞人呀!

    漾着幸福的绯红脸蛋,一双明眸眼波流转,让弄晚情难自己的甜蜜微笑。

    “我真的可以当大师兄的新娘吗?”又欣喜又疑虑。“你的家人会同意吗?”

    “你才是我最爱的家人,没有人比你的存在对我更重要。”

    弄晚坐起身,将自己投入他怀里。

    “大师兄”她声音低唤,羞涩地蹭着他的胸。“我好高兴、好高兴我以为自己是没有未来的,只能苟延残喘的活着”

    “别说了,晚儿,你从来就不是一个人,除了师父、师娘将你视若己出,我即使身在王府,心里总是牵挂着在徐家庄的你,若不是师娘每十日便以信鸽向我报平安,让我知道你并无大碍,我早已丢下王位,守在你身旁了。”

    弄晚一抬眸,对上他深情缠绵的眼波,又害羞的把脸藏在他胸怀里。

    南无春佳人在抱,心满意足地闻着她身上混揉着少女馨香与青草葯香的味道,熟悉且教他心恋不已,他不自禁地陶醉其中,高傲的心为之倾醉。

    他的小师妹是他生命的原乡,情爱的源头,即使后来带着一身病鼻又如何?他永远也不会拋弃她。因为没有了她,他根本不懂得爱人。

    弄晚教会了他,原来爱一个人是可以没有任何条件的,更不在乎付出得太多,而回报的太少,反而付出得愈多他愈快乐。

    “这次回徐家庄,我可是下定决心要向师父师娘讨人,请他们放心将你交给我,因为你已及笄,够大了,加上我让罗桑儿去学医已有小成,有她留在王府为你诊治调理,对你有益无害。”

    “你让罗姐姐去学医是为了我?”闻言,她愕然地微抬头。

    “是啊!她可是托了你的福。”他顺势与她额抵额,眼对眼,薄唇贴在她唇上,轻声道:“罗桑儿自幼喜欢读医书,可惜身在王府,姑姑一心指望她攀龙附凤,不可能放她离家拜师学医,她常常气得暗自流泪。”

    “大师兄肯帮她真好。”

    “我是有私心的,你生性腼觍,面对男性大夫有些话会说不出口,心想有位女大夫跟在你身边,岂不方便?而我,可是很讨厌有其它男人的手碰到你,即使是大夫也一样,这才帮了表妹一把。”他宣誓着霸道的爱。

    “罗姐姐知道吗?”虽然双颊涨得通红,弄晚仍忍不住反问。

    “当然,我可是跟她谈好条件才为她引荐名师。”他肯定的回答。

    “大师兄为了我而费尽心思,我却一点也不知道,以前还当你是一个凶神恶煞,你却丝毫不计较,让我又是不舍又是惭愧。”

    “你说,你要如何补偿我?”

    “我不知道”

    “我却知道。”

    不待弄晚不耻下问,他的薄唇已主动贴上她微启的樱桃小口,温柔的轻吮、舔弄,哄慰着不解世事的弄晚,任他将舌尖探入纠缠

    “唔大师兄”唇舌辗转交缠,娇喘不已的弄晚忍不住惊慌的低吟。

    “嗯?”南无春满心不舍的松开弄晚被吻得嫣红微肿的唇瓣。

    纵使万分舍不得放开她,他只能强迫自己自制。

    他不能在名分未定之时,伤害了他最重要与最宝贝的小师妹。

    那就轻咬舔潋她如珠玉般的软嫩耳垂

    “啊!呵呵呵好痒不要啦!好痒”弄晚笑着闪避他的啃咬吸吮,无法自己的笑瘫在他怀里。“大师兄好不正经!”娇喘吁吁。

    轻轻拍抚她的背,南无春心田满溢暖流。“谢谢你,晚儿。”

    “呃?”弄晚不解,她才是该道谢的人哪!

    “谢谢你随我回府,谢谢你没有拒绝我的爱。因为有你,我才有办法忍受继续在南郡王府中生活下去。这里没有真正爱我的人,也没有我想爱的人。”思及过往,南无春仍不禁泛出一阵恶意,苦涩地笑着。

    “如果我够狠,应该拋下这里的一切一走了之,因为这个王位不属于我。可是,爹娘对我有情、有恩,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南郡王府在永真手里败亡,我必须守住它。晚儿,你愿意陪着我守住这座孤城吗?”

    “我愿意。”弄晚低应,好心疼大师兄的命运,轻吟两句诗“君为女萝草,妾作菟丝花,这一辈子,我赖定了大师兄,好吗?”这个真切爱着她,值得她托付终身的男人,她不再放开了,即使把命舍给他都愿意。

    “我太高兴了!”听到她的告白,他为之心折,无限的幸福感剎那间包围住他,结束了他单方面的思恋之苦。

    他笑着亲了亲她,绝对心疼,绝对温柔。

    “相信我不会把你困在这里太多年,只要南家能出现一个有担当的男丁,我会设法将一切交出去,物归原主。”南无春语重心长的说:“我只想把你的身子养好,然后带着你五湖四海逍遥游,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

    “好的,大师兄,我都听你的。”

    抬起头,她笑得清丽灿烂。

    这一生只要有大师兄相伴,住茅草屋也是幸福的!

    南无春突然公开表示对弄晚一往情深,在老太君七十大寿的“夏日百花宴”上,宣布将迎娶弄晚为妻,立她为妃,当场将老太君活活气晕了过去。

    众人七手八脚将老太君抬回房,由罗桑儿针炙后醒了过来。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老太君气冲斗牛,宽大的卧房内挤了一堆女眷和她的金孙南永真,唯独不见南无春。“那臭小子呢?”竟然没有留在床边尽孝,他就一点也不担心地醒不过来?哼!想她死是吗?她偏偏老当益壮。

    南永倩忙安抚道:“奶奶,大哥进宫晋见皇上,等他回来会先来见您。”

    “见老身是不是被他气死了?他作梦!老身会好生活着监督他,看他有没有亏待了永真!”老太君冷哼一声。

    南永真马上和奶奶坐在一块儿,孺慕之情深浓。

    罗桑儿一脸笑咪咪。“好啦!外婆没事就好,看您老人家这么有精神,斗志高昂的要对付大表哥,活到一百岁大有可能。”

    恶,恐怖的老妖婆,活该南永真一辈子长不大!

    “老身岂是会对付自己的孙子?即使不是亲孙,也叫老身祖母叫了二十多年,老身要求的从来不多,只有孝顺、听话!”老太君冷哼一声,硬着嗓又道:“孝顺二字,重在顺字,不顺从老身的命令便是不孝!咱们可是名门之后,王族贵冑,岂有娶民女为妻的道理?何况还是身带恶疾的病秧子!”

    满室泛滥的静默,老太君是标准的一言堂,别人只有附和她的份。

    “桑儿,你也太不象话了,王爷请你为他的小师妹治病,你应该看得出他们之间有不可告人的私情,居然没来禀告老身!”老太君面色沉沉。

    南姑姑连忙寒着脸轻斥女儿“桑儿,你太不应该了,枉费姥姥疼你。”

    罗桑儿在肚里吐舌头扮鬼脸,表面上连忙喊冤“冤枉啊!外婆,您也晓得王爷那张石板脸看不出什么喜怒哀乐,他心里有喜欢的姑娘,谁会知道嘛!我为晚儿姑娘治病时,王爷都规规矩矩的坐在一旁,还有他其它的师弟妹们在一起,看不出有什么异状啊!

    “若说有的话,只有一次,前些天在湖心的冷香亭夜宴,晚儿姑娘忽然发病昏倒,王爷表现得很紧张,立即抱她回房可是,当时永真表哥和永倩都在场,我以为永真表哥会告诉您。”

    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罗桑儿推得一乾二净,这可是寄人篱下者必学的绝招。

    老太君威严的目光扫向金孙。

    南永真不以为意道:“奶奶,像我这样的贵公子,眼里除了风雅、有才气的解语花,是看不见村姑俗女的。”

    罗桑儿好笑道:“就像心月?”

    “没错:心月是一美妙的解花语,她安慰了我失意的心灵。”南永真唇边荡出一抹悠悠笑容。“桑儿表妹原也是我心中一朵名花,可惜入了红尘拜师学医,感觉上就俗气了,否则我倒是不介意和你亲上加亲。”

    幸亏老娘逃得快!

    “免了,我学不来你的风花雪月,我情愿俗气些。”罗桑儿朝他笑睨了眼,心里可是打定主意,情愿终身不嫁也不嫁给这种无法自立的软脚虾。

    老太君心里何尝不明白?但毕竟他是南家唯一嫡亲的血脉。

    这话尴尬哪!只能放在心底。

    心窝一股莫名的窝囊气,来到唇边成了凉悠悠的叹息。“永真,妾侍是用来照顾你生活起居的高级丫环,永远也进不了祠堂。奶奶希望你娶一门家世高贵的淑女,生下优秀的子女。

    “说到这里,老身更无法谅解无春今朝对老身的忤逆,今日与会的每一位千金可都是名门之后,并且与咱们王府息息相关,他竟然当着众千金的面宣布自己的婚事,究竟置老身于何地?”

    “可不是,简直是目无尊长,唯他独尊了。”南永真火上加油道:“而且,前阵子不是传言说皇上有意把镇南王的女儿飞霞郡主许配给他,这可是天大的荣宠,他突然自作主张决定婚事,不怕皇上怪罪下来,祸及全家?”

    传言只是传言,他说的好像真的,危言耸听。

    老太君的灰眉皱成一团了。“太不象话!太不象话!”

    “唉!我才是拥有纯正、高贵血统的南家子孙,迎娶飞霞郡主的人应该是我,却便宜了一个冒牌货!包气人的是,他居然不珍惜。”南永真呕死了。

    “老身一定要阻止,他休想乱来!像镇南王那样的亲家,绝不能从指缝中溜走,老身要定了飞霞郡主这个孙媳妇!”

    老太婆通常都是很有算计的。

    王府内部暗潮汹涌,影响不到被南无春养在深闺的弄晚。

    这天,心月做了两样点心要送入“随园”却被守在竹林口的侍卫拦了下来。

    “放肆!你们不知道我是谁吗?”心月在南永真面前可以是千娇百媚、柔情似水,但在下人面前若不摆摆架子,岂不教人看轻了?也枉费她用尽心思使南永真爱上她,图的就是一生一世的富贵。

    侍卫半步不让路。“心月姨娘请见谅,王爷有令,属下不得不从。”

    “什么心月姨娘?我是心月夫人!”

    “是。”却不改口。

    心月在南永真居住的“芷园”命令底下人都须称她是“心月夫人”南永真也无异议,只是出了“芷园”才发现这王府是南郡王的王府,生杀大权全掌握在南郡王手里,上至大总管下至小厮,表面上很尊重二公子,但只要二公子的意愿与王爷有所抵触,他们只听王爷的指令。

    心月这才发现,南永真除了每月有五百两银子的体己钱,并无一点实权,说穿了他只是一名食客,只是刚好姓南而已。

    虽然从南永真不断的自怨自艾中,她弄明白他差一点可以继承王位的遗憾,并且一再强调过去老郡王住的正是“芷园”在老郡王死后,南无春尚在师门习艺的两年中,他鸠占鹊巢,过过干瘾,后来打定主意要一直住下去,并取得老太君的支持。没想到南无春回来后,二话不说的住进“随园”南永真为了这点小胜利而得意至今。

    “哼!这是他心虚,知道芷园本该由正主儿入住。”南永真强调说。

    但从风尘中打滚过来的心月,却以现实的角度切入,看穿他的胜利是纸糊的。重要的是南郡王住在哪里,那里便是王府的重地!

    南无春住在“随园”这里便是南郡王府戒备最森严的地方。

    丙不其然。

    心月以为自己有幸脱离苦海,嫁一个多情的男人依靠终身,照这情形看来,她突然不那么确定了。

    “咦,你怎么会在这里?”罗桑儿提着葯箱走来,正打算去看弄晚。

    心月连忙展露温柔婉约的笑容“表小姐,你来的正好,我做了两样点心,想送给花姑娘吃,我们一起进去吧!有劳你为我引见,我真的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天仙绝色可以迷倒南郡王。”

    罗桑儿丰姿绰约道:“比我丑一点,也不如你琴棋书画皆通,不用太好奇。”

    “我不能进去吗?她当真丑得见不得人?”

    “不是啊!心月姨娘,你一个已婚妇人没有丈夫陪伴的情况下,怎好进去别的男人住的地方?不但王爷会感到不便,永真表哥也不会高兴吧!”

    闭弯抹角的暗讽她不是正经人家的女儿,连妇道都不懂。

    “王爷出府去了不是吗?”

    “回来了,正走过来呢!”罗桑儿不得不佩服他用情专一,她为弄晚诊治的时间一到,南无春必定在场。

    南无春走近,心月更觉得他高大而迫人,俊挺的眉眼冷漠地注视着她,那有如王者般的卓尔气势震慑了她,一颗心扑通扑通跳得飞快,赶紧福身见礼,道明来意,但实在说得有些慌乱不稳。

    多恼人啊!怎么不是这个男人来妓院呢?她暗叹命薄。

    南无春冷沉道:“寒德,收下心月姨娘的点心。”下完指令,便走进竹林小径,罗桑儿跟上。

    寒德接过点心,有礼道:“心月姨娘请留步。”走了。

    心月跺了跺脚,跑回去向南永真哭诉了。

    进入“随园”自有仆婢洒扫庭园。

    南无春随口道:“寒德,把点心赏给下人吃。”

    “是,王爷。”寒德止步。

    罗桑儿咋舌道:“人家可是亲手要做给晚儿吃的。”

    “晚儿不吃来历不明的东西。”南无春没得商量。

    “你怕其中有诈?”

    “我谅她没那个胆。”

    “那你”“晚儿不需要跟那种两面三刀的女人应酬。”

    “你看出来了?”

    “皇宫里多的是那种人,可惜她的段数不够高。”

    南无春推开弄晚的卧房门,一颗冷硬的心瞬间变得柔软起来。

    躲在寝房内的弄晚正一心一意的裁剪衣料,准备亲手替大师兄缝制衣裳,可是大师兄不喜欢她劳累,害她只好偷偷的做。

    唉!大师兄怎么不明白呢?能够为自己所爱的人做些事情,是至高无上的乐趣啊!

    “晚儿!”

    弄晚吓得跳起来,忙要将剪刀藏到背后,手乱脚乱之间不知是手指不听使唤还是剪刀没合好,锋利的刀面竟滑过她左掌心,划开一道血痕,血忽地涌出

    “我的老天!你做什么?”南无春一声惊喊,急冲上前抓住她的手,连忙点穴止血。“你怎么搞的?”带着些怒意,气她让自己受伤。

    罗桑儿连忙过来察看伤势,幸好只是极浅的一条血痕,涂上伤葯,包上干净的白布便没事了。

    “三天内别让伤口碰到水。”交代一下,罗桑儿溜走。

    瞧,阴森的阎王脸又跑出来见人,恐怖死了。

    自己多保重啊!晚儿,姐姐下午再来看你,希望不必替你收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