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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三章 下 绝美“钥匙”卡通“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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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下   绝美“钥匙”卡通“锁”

    “你能保证,自己你对人类、对六界的未来永保信心?!看到那么多不好的东西,永远不会感到失望!?到时候没办法后悔的——”久纹看小莺低着头毫无反驳的意思,当然也没有妥协的举动,满腔愤懑转向囚牛:“大叔,你不是号称龙族心地最善良的吗!?我当然知道,你们要为保住六界做牺牲,但是你们管好自己就行了,把我抓进去看门也没问题!这小丫头要什么没什么,你们是不是脑子也进水了!?”

    小莺不满道:“这事又不是他说了算,大叔只是个送信的!还有,什么叫要什么没什么!就算你真心为我好,也太过分了啊!”

    久纹这时候不怕得罪小莺,甚至不怕得罪任何人:“龙老大,你说,你们整天战斗的意义在哪里?!为了保护这个千疮百孔的六界!?我真不明白,不管你们如何保护,总会出来那么多人破坏!就算人类自己,也变着花样祸害自己,你们做的事情究竟有什么意义!?”

    久纹越说越激动,“这样的世界,迟早要消逝,小莺你一个人拗不过天的!”

    小莺看着久纹:“所以,怎么办?躲到哪里去?还是趁着有限的光景,和你踏遍六界美景,静待六界灰飞烟灭的那一天?!”

    “你怎么不明白,我们并非要在一起的!我本来就是罪人,去哪里都可以!而你,趁着大好光景——”

    “大好光景?目前看来,只有我去九阙,才能延续你所说的大好光景。”

    “别把自己看得这么重要,之前梼杌在人间多呆了两千年,六界不也都好好的!我就是看不得你没犯错,就被关起来——”

    “若按你这么说,天底下的锁头都犯了什么错,也要被关进暗无天日的黑牢。它们穷其一生,锁住的不只是穷凶恶极的罪犯,更锁住了监狱外面所有人心中的恐惧。”

    久纹冷笑道:“可是有多少人会感谢这把锁头?!不错,人们会记得抓住犯人的警察——所以龙族永远是令人钦佩的战士,英勇无比,令人感动;还会记住判刑的法官——所以人们膜拜天神,崇敬有加;甚至会偶尔想起看守罪犯的狱警;唯独锁头,没人在意。”

    “有些事情不是你不在意,就不存在的!就像这里的空气。那么美好,必不可少,有谁特别在意?久纹你要明白,众生都在同一条船上,当每个人都为了自己的利益陷别人于水火,船迟早会翻的。那时,谁能独自逃生?”

    久纹张了张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总之,拖延、逃避——”小莺还待解释,却被久纹打断:“那好,一起!”

    囚牛和小莺对视一眼:“什么?什么意思?”

    “既然你们都那么有佛心佛性,我也没什么好劝的!我在黑瓶子里待过无数年,还害怕进监狱吗?!我和你一起进去!”久纹心中早有这个打算,只是未到时机,能劝还是把小莺劝住。现在,小莺心意已决,杀手锏必须拿出来了。

    小莺忍不住伸手指着久纹那帅得冒泡儿的脑袋数落道:“你不是号称六界第一机灵鬼吗!?怎么忽然就秀逗了!锁人的时候把钥匙和锁关在一起,和绑人不绑手有什么区别?!是担心我进去之后听不了相声,故意逗我笑吗?!”

    久纹绝望地看着囚牛:“里面什么样?住宿条件如何,基本生活能保证吗?比如卫生间?是不是男女共用的?你们龙族也不要太不讲究了……”

    囚牛没有回答,心道:自古以来钥匙和锁就是一对儿,偏偏又不可能待在一起。还真是件令人痛心的事。老天爷安排也是古怪,怎么想的,居然选择这两个美轮美奂的生灵作为锁住恶灵的工具。之前也有不少人被关进去,他们的钥匙也如此精灵古怪吗?自己作为使命传达者,应该提前调查一下,若是钥匙疯了该怎么办。

    “也不用这么悲观,听说九阙好像是商业街的模式。我最喜欢逛街,里面说不准还挺热闹的。对了,你看过《绝代双骄》的小说吗?估计和小鱼儿呆的恶人谷差不多!你说那,龙大叔?!”

    囚牛哭笑不得:“你们两个在这方面都有点走极端。首先,九阙圜是关人的地方,应该不会奢华热闹到哪里去。虽然它会和凡间世界重叠,那也是凡人眼中的样子而已。说实话,若没有犯错,实在没有进去‘参观’的资格。我们龙族只负责看守,也没谁进去过。不过我听说,里面的场景应该根据每个犯人相应的情况而设定。梼杌作恶多端,究竟是鲧的化身,所以不应该是《沉默的羔羊》里的黑牢铁狱——”

    “不应该!?”久纹冷笑:“和没说一样。”

    “你埋怨大叔也没用,总之,再耽误下去大家心里都难受!来吧,现在就变!”小莺一闭眼,心一横,英勇就义的样子。

    囚牛慌忙问道:“这,这什么意思?怎么变,变什么?”

    “锁头啊!”小莺不解地睁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你拿着锁头才好去降妖嘛!”

    久纹垂头丧气道:“先把我变成钥匙吧!不过,我手残废了一只,到时候变出来少个锯齿,不好用可不要怪我!”

    “不不,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你以为把你们变个钥匙变个锁头就行了?谁拿去锁它?!没那么简单!我今天来,就是要请你们亲自过去,具体怎么操作——”

    小莺伶牙俐齿接道:“你老人家还没看过说明书?!”

    “嗯,也可以这么说!其实,谁也没看过!”囚牛犹豫着又补充道:“据说使用起来太复杂,说明书写不明白!”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久纹问囚牛:“我俩就是钥匙和锁?”

    囚牛实话实说:“刚刚知道!”

    “我还以为你救我的时候,就知道有今天!”久纹同样说得很直白。

    小莺瞥了他一眼:“别把每个人想得太坏,感觉任何人都要利用你似的,能不能阳光一点!”

    “我被关得太久了,本来刚刚看到点光亮……”

    伤感的话题久纹不想继续下去,他心中一动,问道:“我们两个,是出生时就注定会有今天吗?!”

    囚牛点点头:“这个没错!九阙的钥匙和锁头虽然很难界定形式,更难摸到规律,而且非得机缘巧合才能发现,但是你们的职责是从一开始就注定的。”

    “也就是说,你不知道,别人未必不知道!?比如说,后羿——”

    久纹确实问对了人,换成龙族任何人,都不会如此详细给它做解答,所谓天机不可泄露。不过囚牛心软,它琢磨着,既然这对儿小情侣——至少是准情侣——马上就生离死别了,再瞒着不说未免过于冷血无情,于是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最近,龙族忙着给梼杌“下套”的时候,联络了所有能联络的朋友。后羿无比强大、王者级别、且又是掌管冥界之主,必然会提供尽可能大的帮助。也正是这个时刻,后羿才说出长久以来,针对久纹的封印之谜。囚牛暗道:怪不得久纹逃出封印之时,后羿没当回事。不是他忘了过往的仇恨,而是钥匙该派上用场了!

    久纹苦涩一笑:“我还把后羿骂得狗血淋头,说他心胸如此狭窄,其实他只是把钥匙锁起来,不让别有用心的人惦记罢了!”

    小莺不忘提醒:“你确实也做错事了,不要避重就轻的!就算你不是钥匙,把你关起来也是应该的!”

    “你说这些是想让我恨你吗?说实话,这个,很难!”久纹有气无力回道。

    “我是谁?我是小莺,最萌美少女,六界众生爱我还来不及那,不会有人恨我的!”小莺笑容甜得炫目,久纹心中碎得粉粉的。

    “我到现在也没弄明白,小莺怎么有本事把梼杌困住。听说当年你们龙族好几位都没能奈何它!指望着她动手收拾梼杌……”久纹心底还有一丝指望,万一小莺不合格,兴许还能逃过这次“劫数”。

    “其实说来也很玄妙!我也想不到九阙圜的钥匙和锁居然是这样一种形式。”囚牛感叹道:“你们想想,我们是怎么来到这儿的?!”

    久纹和小莺对视片刻,心中恍然。

    前几天,久纹还和小莺专门探讨过这项特异功能。记得当时两人兴致勃勃,从网上下载一堆图片,让小莺试着进去转转。然而,都失败了。景物没问题,必须是久纹亲手画出来,并附上一根蓝狐毛发,小莺才能进去。有趣的是,即使久纹画得兴起,随心所欲在画布上铺满色块,小莺走进去也能找到相应的奇景。小莺当时开玩笑让久纹好好保养毛发,否则去不了几个地方就秃了!而且看不出自己居然是一扇任意门,有机器猫的本事,今后旅游的费用算是节省下来了。

    久纹想到此处急忙问道:“小莺,你说的那个机器猫是什么?是不是和你有差不多的能力!?能把他叫来帮帮忙吗?”

    小莺苦笑道:“以后有时间,你也看看动漫,长得这么帅气,机器猫都不知道,怎么和别人愉快的聊天!”

    久纹面无表情:“有什么可聊的!之前是没脸见人,今后是不想见人!这事忙完之后,我回去求求后羿,再把我关进封印。钥匙用完之后锁起来,六界岂不彻底安全了!”

    “那样的话——”囚牛忽然道:“锁头就彻底打不开了。”

    小莺和久纹同时看向囚牛,似乎想问什么,却始终没有问出口。

    监狱能否打开!?理论上应该可以!然而记载中,九阙圜从未被打开过。

    未来只有一种选择,前路却如此渺茫……

    即将返回登城之际,小莺对久纹说道:“还有很多人和我一样我努力地活着,我坚信,当其他人的世界毁灭的时候,我们的世界依然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