癜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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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癫汉叫单鹏?是某企业自有铁路看道口的,神情木讷痴呆,神精兮兮。说话颠三倒四,语无论次。衣着邋邋遢遢,不修边幅。

    据单鹏的工友讲,年轻时的单鹏长的很帅气,是共青团员,还担任过青年突击队的队长。他所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因为妻子的走失和儿子被抓。单鹏的妻子叫淑芬,是同村老李家的闺女,身材修长,皮肤白皙,大眼睛,双眼皮,活脱脱的一个美人坯子。当媒人撮合这门亲事时,单鹏的父母不太心甜,原因是淑芬患过癔症,怕过门后旧病复发,全家不得安宁。但单鹏喜欢淑芬的长相,任父母怎样劝解,他就像招了魔似的非淑芬不娶。无奈,父母只好同意了这门亲事。婚后,单鹏在矿里上班,淑芬在村里劳动,夫唱妇随,亲亲热热,日子过的蛮甜蜜。结婚三载,随着两个女儿的呱呱落地,淑芬家务缠身,不能上工挣工分了,生活日见拮据。等到儿子降生后,日子更是入不敷出,捉襟见肘了。“贫贱夫妻百事哀”单鹏工资收入少,还要赡养老爸老妈,三个孩子嗷嗷待哺,淑芬为生计所迫,,整日愁眉苦脸,忧抑之中,癔症旧病复发。淑芬初犯病时,只是精神恍惚,夜多梦呓,尚能料理家务。随着发病率的增加,病情日见严重,不是摔盆砸碗,就是骂街打人,经常外出疯跑,搞的全家不得安生。单鹏既要上班挣钱,还要操持家务,不得以只好把妻子锁在屋里。想那精神病患者最怕强制,越拗着她疯劲越大。终于有一天淑芬趁家中无人之际,破门而出,离家出走了。淑芬走失后,单鹏询朋问友,张贴告示,四处寻觅,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杳无音信。妻子的走失从精神上给单鹏造成了巨大伤害。他为生活所迫,家务所累,情绪低落,精神忧郁,整天像丢了魂一样。待到儿子被公安抓走以后,他的精神堤防彻底崩溃了。

    单鹏的儿子叫大胖,淑芬走失时还不足三岁。或许是从小缺少母爱,大胖性格孤僻,寡言少语。念小学时,不与同学来往,常常一个人独处,瞪着眼睛发呆,所以同学都叫他“傻胖”中学毕业后在家待业,是单鹏托亲靠友才将他弄到一个集体企业上临时班,干些搬搬运运的活计。管大胖的头头叫汪波,为人刁钻刻薄,处世欺软怕硬。他见大胖木懦发呆,就挖空心思的作弄他,活拣重的派,还时常在众人面前拿大胖开心。一次,他派大胖搬运大件,那大件足有百余斤,本来是两个人的活,他却要大胖一个完成。那大胖刚说一句搬不动,汪波就挖苦他:“亏你长的像猪一样胖,能吃不能拿。搬不动,不给记工”!大胖听说不给记工,急了,反过来对汪波说:“反正我就是搬不动,要搬,你搬搬看”汪波见大胖不服管,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怒从心头起,大声啊斥道:“我搬,要你干嘛”边说边推搡大胖。那大胖长期受他欺辱,早就憋着一肚子气,今天又遭汪波欺凌实在按耐不住,反手推搡汪波。汪波平时霸道惯了,怎容大胖这等苯蛋反抗自己,举手便打,两个人拳来脚去扭打在一起。在一旁观战的有个汪波的小兄弟叫嘎六,见汪波要吃亏,赶忙向厂保卫组做了汇报。保卫组长是汪波的亲兄弟,他一听有人敢与哥哥做对,立马带人赶到现场,不由大胖分说,叫人把他扭送保卫组。那保卫组长是靠拍马溜须上来的小人,只知啊谀奉承,哪有法制观念。他把大胖带到保卫组后,不分青红皂白,马上叫人给大胖上手段。他上的手段叫“温火炖鱼”就是让大胖面壁而站,头额与墙壁之间顶一根火柴棍,不准火柴脱落,一旦发现脱落,他们则拳脚相加。用“温火炖鱼”一直把大胖折腾到中午十二点,并告之下午接着受审。

    那大胖回到家后,满腹委屈,无处诉说,不思饭菜,倒头便睡。保卫组长见大胖到时不到位,便带人来家寻找。大胖见此情景,不想再遭责打,急情之下窜至房顶。保卫组的人就要上放拿他,大胖见有人上房,就用劈柴砖头反击。保卫组长见状就命人打电话给“110”声称有人持器行凶。“110”接警后驱车赶赴现场,劝说大胖下来。那大胖见公安来人,头脑发热,就在房上放起火来。公安恐火势蔓延殃及无辜,随采取强制措施将大胖制服。嗣后,大胖因纵火和防碍公务罪被法院判刑。大胖被抓判刑后,单鹏觉得儿子冤屈,找厂子闹,去公安找,往法院告。接待人员见单鹏疯疯癜癜,或推诿搪塞,或闭门不见。这样,一闹就是几年,等儿子从法院出来,单鹏已经精神分裂了。单鹏疯了以后,或口出狂言,要杀死某某。或哭天恸地,追忆妻子。或昂首大笑,说要到另外一个世界去。终有一天,单鹏乘儿子不备,撒上气油,自焚身亡。单鹏出殡那天,天空细雨沥沥。傻儿面无表情,像机器人似的摔盆持幡。两个女儿嚎啕痛哭,悲痛欲绝,围观者无不潸然泪下。有人说,单鹏之死怨他自己,倘若他娶个好老婆,就不至于落到此种地步。有人说,单鹏之死怨单位领导,倘若单位领导多一些关爱,矛盾就不会激化。有人说,单鹏之死怨法制不全,倘若不是有人以权代法,冤及儿子,单鹏也不会癜狂。单鹏就是在众说纷纭中消声而去,去他在癜狂中所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