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爱尚小说网 www.23xs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师父?您醒了?”曲儿回首轻道。

    天色凝灰,轻烟似的沾惹一层纱幕,东升之日浅铺金光,窜进林野间与皎洁的银白雪色映就一幅天光明亮。

    风飘飘自小屋中走出,神色容貌依旧是艳丽得不可方物。曲儿见了,总不免会在心中暗暗拿她与孟七巧比较。她两人一是丽质绝色、一是纯美出尘,各有教人神魂着迷之处;

    望着眼前的救命恩师,曲儿怔怔出神想着,想到孟七巧,那一段鲜明的记忆便似涌起的潮流,奔腾不已,喜喜悲悲的思绪再次翻滚。该不该想呢?想着他的时候心思总是不自主的温柔起来,像是能依偎着柔软的棉裘,温温暖暖的,直教人这幺沉溺下去,不愿醒来

    这样好吗?

    报仇的心志会不会被这样潜伏着的柔情耗磨殆尽?

    那样坚石般的意念会不会再也无法立定?与他共处的回忆是那幺美好而温馨,溢散在周身的那股甜蜜可不可以再不要醒来,不要醒来见到这世间存在的丑恶污秽?因为与阿爷最好的一切过往,竟然就是毁在人性的自私与贪婪上!

    阿爷的死好象还是昨天才发生的,恍然回想她才发觉,一切都成回忆了。人一旦死了,曾经的一切便都成了回亿了

    不!人就是不死也可能成为回忆啊!

    詹戎是,辛皇是,孟七巧是,小桃儿也一样,还有还有殷毅也是,都像是过眼云烟一般的从身边飘忽飞远。无论是梦中是现实,那双探出的手是连残丝流絮也扑抓不住的。

    她毫无自觉的喃喃出声:“殷大哥”好想他.....她好想他

    瞧她当着自己的面怔怔出神,风飘飘似有了悟般的轻浅一笑。

    她也不清楚点破,只是温声说道:“曲儿,你望着师父发什幺呆?”

    她这句话点让曲儿霎时如大梦初醒,自神游中回复过来。

    “师父”她尴尬一笑,忙道:“灶上正炖着粥,这会儿应该是好了,我拿到屋里去,您可以来用早饭了。”

    她笑着跑进灶间,拿起瓦盖,举起羹匙轻轻搅拌着。

    我我还在胡想着什幺呢?她暗自思忖,不都说是回忆了吗?还做什幺这样去想呢?阿爷养我育我,要是我连这仇都不能替他报了,我还能算是个人吗?不可以!绝对不可以!这仇是不能不报的,绝对不能被任何的事情阻碍!

    曲儿这幺告诫自己,想让自己下定决心;

    现在的她,除了替阿爷复仇之外,其它的一切都不该萦怀于心。她要好好练功,要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手刃仇人。

    意念一定,曲儿心头犹如着稳了一块重石,再无疑虑。

    也不管瓦锅仍旧热烫,她信手抄起一块破布,裹着提耳便捧起瓦锅朝屋里走去。

    一会儿等师父吃过早饭,她还有好多好多想学的功夫要请益,她不想再浪费任何一点时间了。

    就是为了想念殷毅也不行呀!唉

    只不过,那一声遗落在冷空气中的叹息,是谁的呢?

    “浑帐!怎幺我一出外几天阁里就出这幺大的事?”

    冲天阁中,连洪涛大是震怒,他当堂发威,一掌狠狠拍击在檀木座椅上,气力大得轰断整条扶手。断木铿锵落地,惊得一室不敢有任何声响。

    “什幺时候你办起事来那幺不长进?”他自毁坏的椅上站起,精练的臂膀直指跪在地上的独生爱子连胜。

    “扬州孟府一事,我全依着你的话放手让你去干,结果呢?你拿什幺成绩回来见我?”他竖目瞪视着连胜,又继续道:“还有,莲心自孟府偷回的剑谱也教你给遗失了。单就这两件任务失败我便已经该要重重的罚你,哪里晓得竟然连放在阁里仅存的剑谱都会被你给搞丢?!你这阁中的护卫是怎幺做的?你教我如何将这江湖中打下的基业安心交给你?”

    连洪涛怒目注视,见连胜垂首不语,他仍低沉着声,但却多了分感叹的道:“莲心现在下落不明,要是把事情交给她办,肯定不会出这种错。”

    他这话一出,连胜听得是又羞又恼、又限又怒。

    “莲心”连胜暗自恨念了句。

    那份父亲亲手交给他的剑谱一定是被莲心偷走的,那时剑谱他是随身带着的,有机会接近他的唯有自家人才有可能。他的手下一向死忠,那幺除了她,绝不可能再有第二人选!

    但他这话是说不出嘴的,一则是连洪涛实在是太过相信莲心,另一则是不希望被父亲误认他承不起责任。

    “父亲!”忽地他一声低吼“孩儿一定会将被偷走的剑谱找回来!”

    “找?”连洪涛疑道:“你怎幺找?”

    连胜精光目露,遗夹带着深深恨意“据追拿偷剑谱的王二、张三形容,逃走的小子八成是那曲老头收养的女娃儿,有了这条线索,要抓她还不容易吗?”

    连洪涛竖目敛眉,他压低着腔,背手转身。

    “好!话是你说的,若是在这件事上你没交出个好成绩给我为父将不顾情面,必定严惩!”

    连洪涛不再多言地跨步进入内室,仍在堂中的连胜发着颤起身。

    他不是畏惧父亲的严厉,而是恼恨着天时地利甚至人和处处都与他过不去。他气得握拳发抖,堂中一干人等皆不敢轻泄呼吸,怕有一个运气不好便成了连胜泄怨的对象。

    半晌,他抬起脸,满面煞气,疾声喝道:“传令下去,从现在开始,自万顶峰往扬州的方向一路加派人手,全力寻捕偷盗剑谱的小贼!不论有没有斩获每日都要来报,若是谁能将她抓到手,本爷重重有赏!但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剑谱的下落要一并附上。要是给本爷晓得有谁私吞了剑谱,当心点,本爷会教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堂上奴仆侍卫见少主耍狠发威,个个心头寒颤,赶忙顺势齐声应诺后便四散而去,省得又教连胜给无故怒斥。

    “莲心,好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若不是我眼下没空,我肯定要好好跟你算这笔帐!还有曲老头的那个娃子,你等着吧!我一定会把你揪出来,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连胜怒极生怨,只道这天下的人都已负尽了他。

    夜凉如水。

    何况这里是近北的寒冷之境,在阳光温婉的晨午之际吹起的风便已是冷冽,越渐向晚,就是一抹流云般的微意也让人不禁偶起寒颤。

    风飘飘纤手交背,轻轻缈缈地站在屋外一角,一对秋波似的双翦凝注正在雪地中,以枯枝带替真剑演练功夫的曲儿。

    昨天她点拨了一套简单的剑法给曲儿。这两天下来,曲儿练得十分勤快,就是当年的她也没有这幺认真的学习过。

    “哎呀!又断了。”

    枯枝毕竟是枯枝,加上天寒地冻的,哪里禁得起曲儿这般戳、刺、撩、劈、斩的使呢?瞧瞧地上有多少这样残败的臂长枝干,那可是她今天练剑时留下的成绩呢!

    曲儿伸手挑出树上较有韧性的枝条,折了一段下来,挥舞个两下,又继续练剑。

    一袭天蓝色的身影忽地袭风而来。

    他在风飘飘身后落定,铿然下跪,拱手一揖。

    “弟子殷毅,拜见师姑。”

    风飘飘身不转、足不动,像是没听见殷毅见告的礼数,自顾自的说着:“嗯,这招使得不错,就是劲力薄了三分。”她面露微笑。

    殷毅循着她的目光,一眼望去,旋跳在林中勤奋练剑的那人不正是他千里疾驰,一心想见的曲儿吗?!

    殷毅心中大喜过望,多想就这幺奔上前去。可是有长辈在前,不好疏失了礼仪。见曲儿看来神态甚佳,似无异样,是以他不急于一时与曲儿相见。

    风飘飘彷佛毋需回头便能够清楚知道殷毅此时脸上的神情,她浅浅笑了起来。

    “你起来吧。多久没见着你了,这会儿已经是个让年轻姑娘心动的昂藏男子了。我这唯一的徒儿心地很好,生得也十分娇俏可爱,聪明灵慧。你得给我一个交代,你把我这徒儿的心给骗走了,这该怎幺办?”

    殷毅一时听得莫名,却马上醒悟过来。风飘飘这话说得有丝玩笑性质,可真正意思却半点不漏。只是让自己的长辈点破了这感情的关口,他虽不觉尴尬,却多少有些腼腆?。

    分离,是对思念最好的测试。

    这一段日子的相思折磨,已经让殷毅彻什底明白自己对曲儿的心意,而此刻的风师姑又已然成为她的半个爹娘,就是将要脱口的话会让人感觉再露骨、再近乎逾越了礼,对此,殷毅也不想再去隐瞒了。

    “师姑,师侄对曲儿一住情深,虽然不知道她心中如何作想,但这份心意是不会改变的。”这番心底话他说得言简意赅,却是字字真心。

    风飘飘弯眉抿唇,笑意满满地回过身来看他。

    “我就猜想会是这种情况,要不也不会让鹰儿飞这一趟了。”

    “师姑.....”殷毅有些迷惘,但看她好象一切了然于胸,合该是曲儿曾跟她说过些什幺。

    她轻声说道:“这个傻丫头心中很是惦记着你,可她不如你这般明白自己的感情。再者,她大仇未报,不愿为儿女私情牵绊,这你又如何处理?”

    殷毅昂然“曲儿的事便是我的事。”

    话说得再多也未必触及真意,这一句,够了。

    “嗯,先进屋吧。她还会再练一会呢。”红衫孱动,风飘飘袖手轻摇的款步进屋。

    “啊!怎幺又断了?”啪的一声,曲儿手中的枝条又告完蛋,她随地一扔,屈身拱手舒缓着剧烈运功后的身子,又再攀下新技,继续演练。

    见到她好,就是想亲近她的念头再渐强烈也可以再忍上一忍。

    瞧她练得这幺尽心,再等一等吧!殷毅心想。

    等她,再走回自己的生命中

    屋里魅魅暗暗,并末剔蕊亮火,静悄悄地,好象本来就没人声似的。

    时至中夜,曲儿练剑再勤也是会乏的。她总算染有睡意,推门进屋,不见师父在座,想她应该早就歇息去了。

    她轻声掩上木门,犹如感叹似的低嚷了句:“唉,还要再谏多久才能像师父一样厉害呢?”她小心翼翼地摸索走近桌边,探手想点桌上的烛火。“照这种速度,怕是那连洪寿睡进棺材里我都还--”烛火燃起的同时,她的话声却断了。

    她万分惊奇的望着眼前,一张冻成紫红色的嘴唇微微开启,满是惊讶与不敢置信的无声张着。

    她张口不能成言,甚至是不能成字,喉间哽咽着的是喜出望外抑或是太过惊奇她已全然不知,只晓得眼前这人是她梦寐之间、心念之隙总会牵系着的一抹身影。这瞬间,她诧异僵直的不得动弹,像是被凛冽的冬风冻住了。

    然而这一阵敛人的风中,真正席卷的不是冷冽,而是温情。向着曲儿漫天漫地扑盖而来的,是她掩抑多时的满心思念。

    “曲儿,还记得我吗?”殷毅先开了口。要再这幺沉默下去,他不知翻涌的情潮会是怎幺地淹没自己。

    “啊啊”曲儿激动的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语。

    “忘了吗?”殷毅颀长的身形站起,依旧是那样的优雅温文。

    “殷殷大哥”不自觉的,曲儿猛眨了好几下眼“是你吗?真的是你吗?”这声调听起来多像是梦中的呓语啊!

    “是我!是我!”情潮一旦翻江倒海的袭来,谁又能真正无视它的存在,任它狂浪而过?

    殷毅不再掩饰自己的相思,猿臂轻舒,他一把捞过曲儿,紧紧拥在怀中。

    曲儿仍然感到不敢置信,圆睁着黑瞳,喃喃自问:“作梦了?作梦了?”

    殷毅松开拥抱,却仍是圈着曲儿。

    “不是梦,我来了,我来找你,找你这个折磨人的小傻蛋。”

    曲儿颤颤地伸手,试探的触摸着他的眼,他的眉,他的薄唇与他温热的颈项。她感觉得到他每一次的鼻息,以及自他口中轻轻呼出的白烟,这“有温度”啊!好象梦啊!

    “曲儿啊曲儿,你知不知道你的不告而别多伤我的心?”这是怨怼还是指责呢?

    曲儿一阵轻吁嗫嚅“我也不想可是、可是”

    就是她不说他也是知道的。她与可爷的感情,想是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任何人比他看得更加清楚明白了。

    像是攫获珍宝一般,殷毅小心翼翼地把曲儿拥进怀中,极其宝贝的搂着。但他又害怕会失去,手中的劲道不自觉的多了几分。

    “你的不告而别竟是连只字词组也不给我?你不晓得我会担心?会着急?还是从来没把我的感觉放在你的心上?”殷毅贴近曲儿露水略湿的发,她淋漓的香汗微微沁着,内心勾引出的不单是他对她的爱恋,也是对她的怜惜。

    这话说得曲儿好生难过。这世上再也没有其它人能够教自己牵牵念念的不知所以,除了他,这个名叫殷毅的文雅男子。他待自己有多好她不是不知道,然而,她还是疏忽了他的感触,让他为自己担心。

    不待曲儿开口,殷毅继续说道:“这段日子里我总是在想,我的曲儿到哪里去了?为什幺我到连天万里阁没能找到她的踪影?她会不会出事了?连氏一门的人心狠手辣,如果被抓到了,不知要遭到怎样的折磨?你晓不晓得,这样的感觉有多磨人?”

    他俯下脸凝着曲儿瞧。

    “你知道吗?当我没办法完全的-下一切、专注心神的来寻回你,每个夜里,我的心底有多慌?可是,你却能够这幺狠心,连一封告知近况的书信也不肯捎来给我曲儿啊,你磨得我心好痛,你明白吗?”殷毅沉声的倾诉,不是指责也不是埋怨,而是发自他心底最真实的告白,告白出他与她分隔天涯时所堆砌出的满腹情感。

    曲儿摇头,一次又一次,是不懂,但也是明白。不懂,因为他聪明的足以照料他人,并不会令她忧心;明白,因为那样的磨人思念她也同样感受过,而且每天每刻。

    忽然间,曲儿懂得了自己心里那份眷眷难舍的思念是什幺了!

    能相见时,会有无尽的欢喜愉悦、希望环绕周身的那股甜蜜能够一直延续下去;不能见面时,那样的失望惆怅绵密地爬蛰心底,胸口像是积压着千斤重石般的郁闷难过。这样的思念还能是什幺?不就是喜爱吗?这不就是喜爱一个人的心情吗?

    原来,在好久好久之前,对他的情感早就超越了自己的想象。

    原来,在好久好久之前,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眼前这个拥紧着自己不放的俊朗男子;原来.....为什幺一直到了现在,才发现自己是这幺的喜爱他呢?

    “对不起对不起”曲儿低低的道着歉,双眸中闪动的水光转瞬间便溢满眼眶“让你担心了对不起、对不起”是抱歉、是感动、是难过也是欢喜,她从来不知道一滴眼泪可以蕴含着这幺多的感情,在她还来不及体会每颗泪水之前,两行如涓的清泪已在殷毅的胸前留下了水印。

    殷毅千万珍惜的捧起曲儿的脸。

    “告诉我告诉我你是有记挂我、不曾忘记我的,对不对?告诉我,我这一趟绝对不是白来的,对不对?”他要答案,要她的答案。

    曲儿含着情丝万千的泪水猛力点头。

    “殷大哥!”曲儿再也无法压抑了,她颤着双手回抱殷毅,哽咽着喊:“曲儿记得你、一直记着你,从来没有、从来没有忘记不可能忘记”

    殷毅紧紧地拥着怀中的曲儿。

    这一刻,殷毅与曲儿相互深刻的感受着一份真实。

    他与她,两颗心最真实的相拥

    “咳!咳!”风飘飘轻咳了两声。

    “两位师兄,躲在门后偷看是件很不道德的事吧?”她轻轻拎起内室门边偷觑木屋正厅的两位师兄,陆松坞与游浩洋;

    “既然来了,那就陪师妹到后院泡泡茶,看看月色吧。”

    她含着微笑,拖着这两个意犹未尽的师兄往后院走去,还给屋内那对情人一个纯粹安宁的空间。

    天色微曦。

    红烛残熔成一摊软烂,凝结在桌上,屋中沉沉一片昏暗,所有声息在此彷佛全都稳没。在色就在烛火燃尽之后悄悄消逝,取而代之的,是金阳升空前的一抹灰蒙微意。

    屋外寒风吹动,张了狂的风势像是毫不懂得自抑似的招摇来去,恣意抚弄门扉,藉以偷偷窥伺屋里那两个人的真心剖白。

    只可惜它来得慢了,在他两人不知不觉坐在地上相瘫成眠之前,一切言语字句便已化作梦中千丝万缕的交缠;深情真爱的对白,容不得第三人的游戏窥探。

    忽地一声砰然作响,木门被完全吹开,殷毅与曲儿两人蓦然惊醒,让狂袭进屋的冷风吹得一脸刺痛。

    殷毅忙要起身掩上门扉,曲儿却轻轻拉住他。

    “殷大哥,你身上衣物太单薄,把这件披风拿去”

    呃怎幺会有这幺一件披风盖在两人身上?莫非

    曲儿冻白了的俏脸上瞬时浮起酡红,像点了水的墨滴,霎时晕满了一张小脸。她像是羞于见人似的,猛把脸往膝里埋,不敢抬起。

    殷毅微哂,不搭披风,避着风口把门关上,将这一室的情意密密的留紧,舍不得轻泄丁点出去。

    他径自进到内室,随即又走了出来,手中多了块干-的手巾。

    “曲儿,来。”原本湿冷的手巾,在他微微运动掌力之下已然变得温热。他轻轻为曲儿拭去昨夜泪水泛褴后的残迹,还她一张清新的面貌。

    之后,殷毅与曲儿肩并肩的坐着。

    曲儿红着脸说不出话,殷毅也就贪看着她含羞的表情与她一块共享安静的片刻,直到曲儿熬不住心头的疑问,怯怯地开了口。

    “我我师父呢?”

    “这屋子里里外外除了我和你,再没有第三个人。”他轻声应道。

    哈哈,这件红色披风是她那美艳的师父的,现下她人不在,可不知当她看到自己与他瘫在一块儿时心头作何感想?

    “殷大哥,你认识我师父?”她问。

    “嗯。”原来曲儿在拜师时,风飘飘并没将自个儿的门派所属系数告知,而曲儿也只顾念着要一个很厉害的师父,于是这其中细节也就不明所以了。

    殷毅将浩天门下所有人的关系都与曲儿细细地说了,曲儿听得一愣一愣的。

    “没想到,千转万转还是转回你身边了”她心头有些喜、有丝甜,靠在他结实的臂弯里,是她思念已久的切实温暖。

    “是啊。”殷毅搂紧了她“你可不知我是累死多少马,才能以最快的速度奔到你身边?”

    “啊!”曲儿一声惊叫。“不要讲死!我怕死!”是的,她怕,很怕。她才失去一个疼爱她的阿爷,她不想再失去一个怜爱自己也为自己所深爱的人!

    “好,不讲。”他抿出一抹笑。

    人生自古谁无死?只是,那让很久很久的以后再去伤悲吧!现在应该是好好珍惜彼此的每一次呼吸。

    “曲儿,我知道你心底惦挂着什幺。但无论未来如何,你要永远记得一件事--你有我!永远记得,你有我。”他的语气坚决。

    “我有你,有你”她仰着脸,一次次的覆颂着他给予的坚定誓言,明白着、领悟着,同时也引诱着

    殷毅温润的双唇覆在她柔软细腻的殷红上,是恣意、是深情、是付出也是索取,由浅至深,纠结而缠绵

    屋外是萧瑟寒冻,屋内是温馨暖意。此刻,任何一点声响都可能显得多余,无声的静谧,是最美丽的流泻。

    一个最深情的吻,迎接破晓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