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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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钤钤——蓝希宁应门,淡淡的道:“是你?那么早”

    折腾一夜,睡眠不够充实的他,显得有点精神不济,猛打哈欠。

    “什么早!你真的一点警觉心都没有吗?”魏庆渊为他的忽视而不愠。

    “警觉心?”蓝希宁摇摆著身体,将庞大的身躯陷入柔软床铺,开始沉睡起来。

    “你”见状,魏庆渊只得收口,盯著紧紧黏在床上的一男一女。

    走到床边,瞅著睡的香甜的他们,他无奈的叹气。

    二个重要人物都已瘫在床上不省人事,早上的进度看来得顺延了,不然没主角,广告哪还拍的下去,伸手拎起床头的电话,跟工作人员交待后,他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叫了几份早餐,当场大快朵颐起来,阵阵的香味飘至姚茹君的鼻内,惹的她肚子不断作响,她下意识的嗅了嗅,睁开惺忪的睡眼“好饿喔”

    在她起身之际,宿醉的头疼侵扰著她,胃酸直涌上来加上食物的香味杂陈让她反胃不已,迅速奔至浴室作呕,略为感到较舒适,她梳洗一番后才走出浴室。

    无神眼眸瞥见床上与沙发上的男人时,她惊呼:“你们为什么会在这儿?”

    这一叫,将蓝希宁从昏昏沉沈中拉回现实,紧张的以为她发生了什么事,连忙从床上纵身弹起,却见一脸讶异的姚茹君,和吃的津津有味的魏庆渊,形成强烈的对比。

    “搞什么?”蓝希宁见无事,咒骂一声后,继续翻身入睡。

    “别睡了,为什么你会在这儿?”姚茹君走近,摇晃著想要补充睡眠的蓝希宁。

    “别吵我。”蓝希宁挥手摆脱掉她的拉扯。

    “要睡回自己的房间睡。”姚茹君不理会,继续推他。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二个男人都在她房里,而她竟一点印象都没有。

    “不。”蓝希宁断然的阻绝她的提议,一侧身将她拉跌到床上,偎进她柔软散发著淡淡香气的娇躯。

    “咳,咳”魏庆渊猛然的咳几声,提醒他们这间房内还有他的存在。

    蓝希宁经过几次的打扰,无法安然的睡觉,只好不情愿的坐在床上,盯著有点幸灾乐祸的魏庆渊“你什么意思,一早就来扰人清梦?”

    “我是在帮你们避谣。”魏庆渊拿起土司,随意的应声。

    “避谣言?谢谢你想的这么周到。”蓝希宁因他的提醒而意识到自己的疏匆。

    如果让人发现到他留宿在姚茹君的房内,情况可能会变得更棘手,更难解决,而模糊了这则广告的焦点,这可是会引起厂商的不满。

    “不要谢我,只要你记得注意自己的行为举止,别自露马脚,落人口舌。”

    “你发现了?”蓝希宁漠然的询问。

    “很明显,不是吗?”魏庆渊将问题丢还给他。

    气氛顿时沉默,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的姚茹君扬声“你们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你喝醉了,我留下来照顾你。”

    “至于我嘛,刚才到这儿吃早餐。”魏庆渊指著眼前的食物“叫了你们的份。”

    “谢谢。”姚茹君怯怯的看向蓝希宁“我不知那杯酒那么辣,好难喝”

    “难喝没关系,但那杯酒让你的魅力展露无遗。”蓝希宁赞许。

    “真的吗?我怎么一样印象都没有。”姚茹君纳闷的揉著略微发痛的太阳穴。

    “忘记没关系,但让我见识到,为何希宁那么坚持要你当代言人的原因了。”魏庆渊举起大姆指称赞。

    尽管是因喝醉而让她变的大胆,但她的媚眼微微一抛,红唇诱人的笑着,简直可以迷倒在场为数众多的男子,那时他都可以感受到男人们不约而同的露出饥渴的眼光,这时他不得不赞佩希宁的慧眼,发掘出她这颗未经雕琢的宝石。

    “我真的有那个资格?”姚茹君因他们的赞扬而羞红了脸。

    “广告都开始拍摄了,你还说这句让人生气的话。”蓝希宁的黑眸转为冷漠。

    “你啊,不要想太多,专心拍广告,别让希宁的苦心白费。”魏庆渊笑言。

    “对不起,我会尽量调适自己的心情。”姚茹君唯唯诺诺的点头。

    她瞥向因她的话而瞬间不悦的希宁,懊恼自己老是说错话,看着他们信任她的眼神,反倒是她不相信自己,这怎么可以呢?

    别忘了当初是谁信誓旦旦的向高海洁申明她没问题,不是别人是她自己啊,所以又怎能在广告拍摄的时候,再度否认她的条件不如人。

    她应该要抱定将广告拍好的决心,而非带著怀疑的态度,否则会对不起与她一起辛苦努力的工作人员,以及一开始就相信她的希宁。

    加油姚茹君,你一定可以的“doitbest!”

    忙碌完拍摄的事后,蓝希宁让自己陷入二头烧的忙碌,欲在期限内将广告毛片交予marco审议,毕竟距离一个月的期间已不远,没有多余的时间让他浪费。

    正在交待秘书一些应注意的事时,办公室闯入不客气的冒失者,打断了他们。

    蓝希宁瞥了一下对方后,将视线转回秘书身上,继续交待著秘书。

    被漠视的高海洁十分不悦,蹬著高跟鞋发出极大的声响走到办公桌前,欲引起他的注意,而他却依然视若无睹,反而是秘书被她惹的心不在焉。

    见秘书无法专心,蓝希宁只得无奈的作罢“你先出去处理我刚交待的事,待会我们再继续未说完的事。”

    “是。”秘书点头,转身行经高海洁的身侧时,向她客气的致意后才离去。

    蓝希宁漠然的望着高海洁“高经理,有事吗?”

    “只能有事找你,没事不行吗?”高海洁冷讽。

    “如果你没有重要的事,容我不招待你。”蓝希宁淡然的应声,翻开公文卷宗审阅。

    “你宁可花心思在姚茹君身上,也不肯花一点时间与你的部属深谈?”高海洁隔著办公桌,倾身凑近他。

    “请你别将两件事硬是当做一件事来谈论。”蓝希宁抬头寒漠的盯著她。

    “真的是两件事吗?好!没关系,我原本是来试试这里是否还值得我留恋,既然你给了我这个答案,我也不必再眷顾什么,这是我的辞职信。”

    蓝希宁惊讶的微眯起眼,打量著她,猜测她到底有何企图?

    料想她绝非单纯的想要辞职,一定是在打什么如意算盘,或在耍诡计,这样反倒让他担忧,因为高傲的她不会放过瞧不起她的人,此刻最能够称得上是她的眼中钉的人就只有茹君,她是想使计谋陷害茹君吗?

    “想清楚了吗?”蓝希宁不著痕迹的往后靠,拉开与她的距离。

    “当然!”高海洁斩钉截铁的道。

    “既然你已经决定,我也不多费唇舌挽留你。”蓝希宁语气平淡的看着她。

    “你”高海洁为他不做挽留而恼怒“离开这儿之后,我们就是敌手了。”

    “保重。”蓝希宁礼貌性的伸出手。

    “哼!”高海洁不屑的嗤哼,连瞧都没瞧他一眼便掉头离开。

    蓝希宁盯著她远离的背影,黑眸愈见深邃,她最后的那句话令他耿耿于怀,隐约中似乎在透露著某种讯息,对于她这样敢爱敢恨的女人,他绝不能轻忽大意。

    拖著疲惫身心回到家的蓝希宁,一进门便瞧见姚茹君红肿著眼,忿忿的瞪他,心中不禁浮起不好的预感,知道他所隐瞒的事情已曝光。

    无语的走近她,伸出手想拂去她眉宇之间的哀伤,却被她硬生生的拨开,拒绝他的安慰,一味用著凄楚悲伤的眼神紧紧悬在他脸上,似乎想寻求解答。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已无用,但这却是你姐的遗言。”蓝希宁无奈的叹气。

    “遗言?为什么我姐要这么做?为什么她不要让自己的亲妹妹送她最后一程?为什么她得了那么严重的病却不告诉我?为什么那我又是为什么拍这部广告?”

    一连串恸然的询问全是紧窒在她心口的哀怨,飘入蓝希宁的耳内却成了沉痛的呼喊,唤著逝世的亲姐能够醒来陪她一起生活,而这声嘶力竭的呐喊只是无力的挣扎。

    哽著喉间的酸涩,让他不顾一切的将她拥入怀中,不理会她的使力推拒,只想让痛失亲人的她有个温暖的依偎。

    曾失去亲人的他知道那种椎心的疼楚,了解从今而后自己将孤单的生存著,但他这份苦闷,却远远比不上她,毕竟她失去的可是世界上唯一最亲,最亲的家人。以后再也没有人陪著她一起嬉笑,没有人分担她的喜怒哀乐,听她诉说著一切的一切“我恨你,你好过份她是我姐啊,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心情,我竟然连姐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我不配做她妹”捶著他的胸膛,像是发泄,又像在责怪他的欺瞒。

    “茹君,你姐她走的很安祥”

    “骗人,骗人老天不公平,它怎么可以这样,抢走了我的父母亲,现在连姐都要从我身边夺走,他们做错了什么,我又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让我们天人永隔,只能带著回忆思念对方”嘶哑的怒吼是对上天不公平对待的指责。

    “茹君,你别这样”蓝希宁企图想让她激动的心情平静下来,却毫无作用,她一迳沉溺在老天爷残忍的安排的悲哀中。

    “为什么为什么”

    不绝于耳的声声哀鸣,回荡在偌大的空间内,更显凄凉。

    她的哭泣揪紧了他的心,只能任由她将不满的情绪泄恨在他身上,如果因此可以减轻她刺骨的苦楚,那他身体的痛又算得了什么。

    良久,感受著她逐渐消逝的力道,微微颤抖的身体传来啜泣不已的哭声,他无声的拍抚著她的背脊,哄著承受打击的她。

    这样脆弱的她叫他怎么放得了手?

    难怪她姐自始至终最挂念的人是她,最放心不下的人也是她,就连临终前都还担心没人能替她照顾妹妹。

    如果没有任何一个臂弯让她依靠,或许她早已痛不欲生的不支倒地。

    现在——他发誓,打从心底深深的真挚发誓。

    他要照顾她,他会完成她姐的遗愿自获得亲姐死讯的姚茹君,终日郁郁寡欢,不与人交谈,整个人沉浸在悲怅中,双眸无神的犹如行尸走肉。

    不吃不喝的她让蓝希宁担忧,但广告的后续工作仍得进行,至于平面广告无法继续拍摄的她,急坏了众人,却也能体谅她的愁绪。

    幸亏在蓝希宁的急中生智下,用了合成的手法将他平日透过数位相机取得的画面,制作成一幅幅动人眩丽的照片。

    就在一干人马在蓝希宁亲自监工下,忙的焦头烂额之际,魏庆渊十万火急的奔进录制室,带来了不好的消息。

    “这是今早收到的信函,你过目一下。”魏庆渊焦急的将一封挂号信交给他。

    蓝希宁接过信,他明白这一定是封急于他立即处理的信,否则庆渊绝不会如此急迫的跑到片厂来找他,摊开信后,蓝希宁的眼神瞬间阴惊“这是怎么回事?’

    此信写著,marco要他们出席一场“广告企划重新审核”会议,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不久前双方还都合作愉快,甚至针对广告的拍摄内容做了协商,现在怎会临时出这个状况?

    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窜入他的脑海,莫非是不!应该不可能。

    他猛然打断自己的突发其想,嘲笑自己的神经过敏,现在只有出席才能明白原因。

    “要先询问看看吗?”魏庆渊请示。

    “嗯,你先私底下做个调查,尽快——”蓝希宁的语气阴寒。

    “我知道。”魏庆渊点头表示明白后,转身离去进行调查。

    待他离去后,蓝希宁将手中的信对折后,置入西装内侧的口袋,继续将全副心力放在拍摄平面照片上,尽管突然发生意想不到的重审事情,但在尚未将蓝星撤换掉前,他仍必需在时限内完成进度,而且此刻也不宜临时停止,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揣测跟疑惑。

    但让他哽在心头的——是谁在暗地里搞鬼,让marco与蓝星的合作案起了变化?

    在marco的会议室内,笼罩著诡异的气氛,坐在会议桌一侧的是蓝星企划的参与人蓝希宁与魏庆渊,而另一侧是在市场上与蓝星对立的宏硕集团,它的出席者竟是让人意想不到的高海洁。

    “你这是什么意思?”蓝希宁冷漠的质问她。

    从庆渊调查回来的资料显示,与他们争取便告代理的是宏硕集团,而负责这件方案的竟是他极其担忧的人,原本还笑自己想太多,但现在他实在笑不出来。

    因为他料得到她是如何让marco怀疑他的执行力,一定又是拿他与茹君的事大作文章,喧哗他们之间有不可告人的事,而这便是这次广告最大的杀伤力。

    上次新闻事件后,他已跟marco取得协议,绝不能在广告未播发前,发生类似的事情,混淆了市场上消费者对产品的认知。这次他该如何安然度过难关?

    “我没什么意思,不过是让marco有另一个不同的选择机会。”高海洁冷笑。

    “海洁,你是想让蓝星难看吗?”魏庆渊忧心的询问她。

    “难看?怎么会?大家公平竞争,不是吗?”高海洁傲慢的嗤哼。

    高海洁冷冷的瞧着蓝希宁,她所受的耻辱又怎是如此简单就算讨回?她要让蓝希宁为他所做的付出代价,敢瞧不起她,就得承担后果,她可没忘记蓝希宁是如何羞辱她,竟耻笑她远不及姚茹君,那她就要看看他有多大的本事,让他心目中的佳人替他重新赢回marco的广告代理权。

    “你真的是公平竞争,还是耍把戏?”蓝希宁寒眸盯著她不放。

    “有差吗?”高海洁冷讽。

    就在他们唇枪舌剑之间,marco的台湾代理人林经理及重要干部走入会议室。

    “marco内部在最近重新召开讨论会,检讨蓝星的广告代理,因为就可靠消息指出,蓝总与他的广告代言人间,关系暧昧不清,上次已发生过一次,本公司希望在消息未见报前,先行处理。”林经理看了看火药味极浓的双方后,慢条斯理的说明。

    “至于宏硕集团所提出的企划案,点子新颖,确实让人眼睛为之一亮,但蓝星早已著手进行广告的拍摄,相信也已经到了最后的制片阶段,为了公平起见,所以召开这次会议,将针对双方的问题表达意见。蓝总对于我们所获得的消息,你有什么问题吗?”

    “根本是无稽之谈,上次我已针对新闻无端所造的谣做了澄清,会让她来与我同住,一来是她暂时寻不到住所,二来是为了方便广告的拍摄,我聘请了专人教导她应有的常识,现在广告拍摄已差不多进尾声,她将会搬离我那儿。”蓝希宁冷静的辟谣。

    “那这个照片你又怎么解释?”林经理将资料夹里的照片抽出,请人传递给他。

    接到照片后,蓝希宁利刃般的冷眸射向露出嗤之以鼻神情的高海洁。

    该死的,他原以为取回底片便安然无事,没想到狡猾的她预藏了照片,并将它当成证据送交给marco以争取拍摄广告,做为她的报复。

    斜扬著嘴唇闷哼一声后,蓝希宁不急不徐的道:“林经理现在电脑合成的照片很多,如果对方拿得出底片,我自是无话可说,但若是拿不出来,便是人身攻击。”

    “高经理,底片呢?”林经理思忖后,转向高海洁。

    因他的话,脸色异常难看的高海洁,冷冷的应声:“没有。”

    “若你没有底片或提不出证明,对于你的指控,我们将另行处断。”

    空气随著高海洁的沉默而冻结,环绕在屋内的气流令人窒闷,随后她邪魅的笑着“照片的真实性,不论是否有底片都可以证明,只要你们找人检测,自然会有结果。”

    历经一番各说各话,毫无结果的情况下,marco的人员移动到外头进行协商,在这过程中,会议室内的人彼此冷漠以对,直到他们再次回来。

    林经理清了清喉咙,扫过他们一眼后“基于时效性,为免这个会议流于形式,在双方都提不出有利的证明时,我们采行双向企划,半个月后召开记者会,由消费者来做决定,而在这段期间内,若再发生类似的事件,marco随时有权取消合作。蓝总,这点可能要请你谅解,虽然我们协议在先,但站在厂商的立场,我们必须顾及产品的销路。”

    “没关系,蓝星绝不会输在耍心机的人手中。”蓝希宁话中有话的盯著高海洁。

    “高经理,如果你也没问题,我们就在此签下这份合约,确保双方的合作。”

    “当然,宏硕半个月后会取得广告代理。”高海洁信心满满的回瞪蓝希宁。

    双方的火苗好似一触即发,林经理单纯的认为是同行竞争的关系,但事实上是新仇旧恨所导致的结果。

    签完约散会后,高海洁撂下话:“半个月后,我会让你好看。”

    “海洁,没必要把关系弄的这么僵吧,好歹之前我们还是同事。”魏庆渊劝说。

    “同事?那你倒是问看看一旁瞧不起人的蓝希宁,他是否当我是同事了?”

    “希宁”魏庆渊看向不发一语的蓝希宁。

    蓝希宁寒峻的睨了她一眼后,挺直背脊傲然的离去,弄的试图化解二人恩怨的魏庆渊满脸尴尬,长叹一口气,提脚跟随著蓝希宁。

    身后的高海洁不屑的嗤哼:“今天只是小case,接下来的才是重头戏。”

    带著满腔怒火回到家的蓝希宁,吓坏了陷入思绪的姚茹君,她微微抬起眼帘。

    “你够了吗?”蓝希宁忿怒的钳住她的手腕,扬声斥问。

    “我”姚茹君被他突如其来的暴怒吓到,恐惧的望着他。

    “你还想让自己沉浸在伤痛中多久?你要让你姐在天之灵不安心吗?”蓝希宁厉声的言词,犹如利刀紧刺在姚茹君的心头,她垮下脸。

    这些天来她始终无法自姐的死耗中,打起精神,一味的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拒绝他无微不至的关怀,抹煞他眼底的担忧,只知责怪他的狠心。

    但她却忘了忙碌的他不仅得操心事业,更得照顾无心度日的她,他怎会有精神应付得了?她只是在拖垮他的体力和精神。

    不——她不要他这样,想起姐为了她操劳所换来的结果,她的心就隐隐作痛,所以不能让他步上姐的后尘。

    她缓缓伸出手,想要抚摸著他刚毅寒冷的脸庞,向他诉说著她不为人著想的幼稚举动,却没料到他竟闪身,避过她的亲近。

    讷讷的收回手,她轻声:“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蓝希宁垂首瞅著她憔悴的容颜,迟迟无法做出伤害她的举动,虽知如此能打醒她失魂的神志,但刚才的怒吼已是他的极限。此时,他能让她再次承受另一波的打击吗?尽管残忍,但面临选择的他,必需有不得不的取舍。

    正当他在思索之际,一抹鬼祟的形影引起了他的注意,让他明白不能再迟疑,因为现在随时都有人在观察他们,对方有可能是高海洁或marco派来的人,不论是何方,全是要对他不利的人。

    就算所讲的话即将澈底伤害好不容易从伤痛的阴霾恢复理智的她,他都不能心软,别忘了眼前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广告”啊!

    蓝希宁推开她,寒冽的气势迅速的溢满全身,他的冷漠让姚茹君的心仿佛飘荡在冰天雪地中。

    “现在广告已差不多拍摄完毕,我想也该让你搬离这儿,至于房子你不用担心。”

    “我不能再住在这儿吗?”姚茹君怯然的望着毫无情感的他。

    他好冷,好冷冷的让她想起之前无情蛮横的他,怎么会突然如此,尤其是在她最需要人陪伴的时候,他的态度就像道冰冷的城墙横堵在他们心间,禁止她的依赖。

    “不行!”蓝希宁艰涩的忍住心头涌上的酸痛,冷冷的道。

    “为什么?”姚茹君苦闷的询问。

    “我不想让谣言缠身,既然现在进度都已进尾声,我想你也没必要再住在这儿了,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原来你是怕谣言破坏了你的名声。”姚茹君艰涩的应声。

    谣言,一切全是谣言惹的祸,但她能怪他吗?

    不!谁都害怕自己的名声受损,尤其是像他这样的黄金单身汉,自然不希望有任何的谣言毁了他的身价。

    只是她的心好疼,为了他的翻脸不认人。

    前几天他对她的呵护、关怀,她都记在心臆,为何此刻他的黑眸再也寻不回那般的柔情,有的不过是让人胆颤心寒的阴森。

    “没错。”蓝希宁斩钉截铁的答腔。

    “那你先前对我的态度又该怎么解释?”姚茹君抓著一线生机,难过的询问,想探出他心里头的想法。

    “那些只是为了达到我所想要的效果,而事实证明,我的方法是对的。”蓝希宁企图忽视她受伤的眼眸,避免扰乱了他的决心。

    “所以你欺骗我,让我以为以为”姚茹君哽咽。

    “以为什么?”蓝希宁倾身,寒冽的牵动嘴角“以为我爱上了你吗?”

    是呀,他是爱上了她,在不知不觉的时候,他的心扉已驻足著她的倩影,但是不行儿女情长不是他现在该在意的,别忘了他争取与marc0合作的目的——为了巩固自己在蓝星的地位,为了爬上蓝宇国际集团总裁的位置,他必须有所取拾。

    “我不信”姚茹君被他的寒气逼的透不过气。

    她不相信他所表现出来的态度全是虚假,对她连一点点的感情都没有。

    她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