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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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震天在江湖中小有名气,身手虽称不上一流,但为人豪爽侠义,家业颇丰,年轻时娶了一位世家小姐。可惜妻子身体娇弱,多年未曾生育,因此小妾一个接一个地进了门,在那些妾生了七男六女之后,才产下一个同她一样体质羸弱的小猫--那就是石寒。

    当兄姐们挥洒着汗水踢脚挥拳时,寒-只能病恹恹地由下人抱着晒太阳,当兄姐们围绕着父亲撒娇争宠时,她只能待在房里陪着同样虚弱的母亲。

    曾经,她也为自己的与众不同感到奇怪、感到难过,但当她发现若她不陪着母亲,母亲就只能孤身一人品尝寂寥后,她就再也没想过要和兄姐们一样。

    除了那幢她与母亲独住的、孤立于主宅之外的寒-园外,寒-唯一会去的地方就是石家那间装饰性质远远大于实用性质的书房。

    石震天是性情中人,也是个粗人,他那些子女也是重武轻文,叫他们扶贫济弱、上阵杀敌都没问题,但叫他们引经据典、咬文嚼字却万万不成。也许正因如此,石家大当家耻于让人知道石家人胸无点墨,遂花巨资建造了一间高雅清幽的书房,藏书上万。

    可惜珍珠蒙尘,除了外人对石家书房略有耳闻、仆役固定打扫外,极少有人使用。这种状况直到寒-七岁时才得到改善。

    寒-体质孱弱,但却聪颖过人,这是除了她母亲这个启蒙老师外没人知道的秘密。平常大家各忙各的,有谁会会注意到那只离不开猫妈妈的小猫七岁就能识文断字了呢?

    于是石家书房这个圣地成了寒-独自拥有的秘密天地。而,也就在这个秘密天地中,寒-遇见了造成她今天这个噩梦的男人--官笙芝。

    寒-伏在几上嘤嘤哭泣,娘的病又加重了,虽然大夫来看过说没事,但是她知道娘撑不了多久了。她不敢当着娘的面表现出哀伤的情绪,只敢趁自己例行看书的这一点点时间偷偷地哭。

    她好难过,最疼她的娘就要永远地离开她了,而她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她真没用!呜她的心好痛啊,是不是不久她也将追随娘而去了?若真是如此,也不失为老天对她的怜悯吧!

    “又不是死了老公,干吗哭得那么惨!”一个温温润润的男中音恶意地道。

    “哇”寒-被突来的声音吓得惊跳起来,一时受惊过度反而忘了哭泣。

    “你你是谁!?”一向只有她涉足的地方现在出现了一个明显不是仆佣之类的“异形”这叫天性胆小的她如何不惊,如何不怕。

    “我?”男子轻笑,起身离开书房中供人小憩的软榻向前走了几步,轻佻地用折扇挑高小女孩秀气的下颌,细细地打量了小女孩泪水涟涟地小脸一番,颇为讶异石家居然还藏着这样一个宝。

    在江湖中小有名气的石家根本不入他的眼,石家老小在他眼中更是杂草一堆,若非五姨娘硬是要嫁给石震天作二房,他大概一辈子都不会与石家有何牵连。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为何哭得如此伤心?”原本在睡眠中被打扰的些微恼意在看清那张我见犹怜的清丽小脸后转为有如情人般的亲昵呢喃,不要怪他见色心喜,毕竟美女就是有那个优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还可以被形容为梨花带雨,而他也只是个“惜花”之人罢了!

    “呼”寒-眨掉眼中的泪花,看清眼前的人影后硬生生地到吸一口凉气。

    好美!白皙的肌肤如同上好的牛乳,突出的五官没有丝毫匠气,有如刀刻却又不见丝毫冷硬,就像“她”的唇,既薄利又柔软,让人禁不住想试一试它到底是何滋味;而“她”的鼻大概是这张柔媚俏脸上的唯一败笔--太挺了,似乎很少有女孩子鼻子生得那么好的;最突出的则是“她”的眼,略微狭长的丹凤眼几乎斜飞如鬓,释出几分妖魅之感,眼光流转间更是散发出一缕缕魅惑人心的意味,让人在不经意间沉溺其中。她只见过二娘有一双美丽的丹凤眼,但那双眼与眼前这双比起来显然逊色多了,至少二娘的眼就没有勾魂摄魄的作用。

    而此时,她就几乎溺毙在这张阴柔绝艳的脸中。

    “怎么了?不舒服吗?”见到新一号拜倒在他身下的小小崇拜者,男子更是戏谑的弯下腰,配合小丫头的娇小蚌子,深深吸进一口淡淡的馨香,并有意无意地冲着她小巧的耳垂吐气。反正已被她吵醒了,逗逗她也好。

    “‘姐姐’你好美!”完全是崇拜加羡慕的语气。

    寒-十三年来的活动范围只有寒-园和书房,连石家大厅都很少去,所见自然有限,对男子的认识也只局限在父兄身上,现在见到一个完全超脱于她理解范围的“人类”在分辨其性别上自然偏向于她更想要的美丽“姐姐”上。毕竟读了那么多书“男女授受不轻”这点她还是懂的。

    在寒-叫出“姐姐”的那一刹那官笙芝就已经僵化了。在他二十五年的生命中由于他那张脸而误解他性别的人不在少数,但却没有一个人敢当面说出这个疑惑,毕竟官家没有必要把女儿当儿子养,而且官二少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他那些红粉知己也都能证明他是堂堂男子汉。

    今天,他遵从母命来到五姨丈府上探望略有微恙的五姨娘。姨娘是没什么大碍,他却被石府中他那些名义上的表弟、表妹们给缠上了。

    作为“武林第一世家”中新一代的杰出人才,他自然是人人称羡、个个巴结的对象。好不容易摆脱那些个缠人的表弟、表妹,想偷闲在石家唯一称得上清静的地方打个盹,谁知居然碰上个没眼光的小丫头,冲着他这个身长八尺的大丈夫叫“姐姐”!他从未想到自己的男性自尊竟然有如此被踩在脚底下的一天,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看我哪里像‘姐姐’了?”官笙芝阴森森地对寒-道,甚至有意地抓起她的手放到自己宽阔而平坦的胸上。

    “你全身都像‘姐姐’啊?”不会看人脸色的寒-老老实实地回答,实在看不出“她”有哪里不像“姐姐”的地方,而且这个“姐姐”好高哦,她的头也只到“她”的胸,而“她”的胸摸起来好舒服,虽然硬却有弹性又有热度,不像她软绵绵的。

    “我不是‘姐姐’,我是‘哥哥’!”努力压抑逐渐上浮的怒气,官笙芝特别强调“哥哥”两个字,告诉自己不要跟一个小丫头一般见识,因为他是花国中是出了名的翩翩佳公子,犯不着为了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妮子损坏自己的优雅形象。

    “‘姐姐’,你为什么想当‘哥哥’?”寒-歪着小脑袋狐疑地瞅着官笙芝,还是不太理解“姐姐”想当“哥哥”的心理,是不是像她小时候羡慕兄姐,曾经有一度希望变成他们的想法一样?

    “我本来就是‘哥哥’!不是想当‘哥哥’!”面对这个有理也说不清的丫头,官笙芝几乎尖叫出声,但还是被他过人的自制力控制住。

    习武之人最讲究静心,而他也算学有所成,即使在有武林第一家之称的官家中也是个佼佼者,也正因如此他的容貌并不是人们的最大话题。而他则为自己颠倒众生的外表洋洋自得,毕竟天下间有几人拥有他这样男女通吃的好皮相呢?

    “‘哥哥’就‘哥哥’,你要我叫你‘叔叔’都行!”看见对方有抓狂的倾向,寒-好脾气的道,反正只是个称呼而已,看她俩的年龄差距,对这位‘姐姐’尊敬一点她并不吃亏。

    “‘哥哥’就好,我还没到当你叔叔的年纪。”虽然看出她仍然不信任他,但总比她张口闭口“姐姐”的好。而不知为什么,一想到她叫他叔叔他就浑身不舒服。即使他们年龄有一定差距,叫他一声哥哥也不为过吧?

    “我叫石寒-,哥哥你呢?”解决了似是而非的性别问题,接下来就是礼貌性地交换姓名,而基于有了对方是一个想当男生的“姐姐”这一先入为主的观念,寒-并不觉得互通姓名有何不妥。

    “寒-?”反到是官笙芝略感诧异地挑了挑他那张脸上除了鼻子外最为男性化的剑眉,石家最小的女儿?

    本以为这小丫头只是个小丫鬟,没想到却是石家名正言顺的小姐!不过这也就能解释她为何穿着一身样式虽朴素料子却上乘的衣衫了。

    看看她那一堆粗犷有余而斯文不足的哥哥姐姐,再看看这清丽过人的小女娃,而这一切只证明了一件事--牛粪堆里还真能冒出朵鲜花来!

    “我是官笙芝,你可以叫我官大哥!”面对清秀小佳人,官笙芝开始发挥他花花公子的猎艳本色,把一直握在大掌中的小手移到唇畔,细细品尝那温润细致的触感。

    寒-浑然不觉自己被调戏了,只是满脸“看吧,明明就是‘姐姐’还要装‘哥哥’”的表情。

    “永远不要怀疑我的性别,小-子,你会发现那将是你今生最大的错误!”早料到这小妮子听到他的名字后绝对不会有什么好的表情,官笙芝反而没有那么怒火冲天,只是放开寒-纤细嫩白的手,转而抚向她同样细致白嫩、让人不禁想浅偿一口的小脸,满意地感觉到如同他想像中一模一样的嫩滑。

    可惜就是瘦了点,虽然她的病态更能诱发男人的怜惜之情,但他还是希望她健健康康的。这张苍白的小脸上若加上一抹红润,那又将是怎样的一番风情呢?

    这下寒-终于有一点女性防卫意识了,就算是同性,也没必要如此接近吧?更何况她一向少与人接触,现在却与一个初次见面的人如此亲昵。而最叫她不高兴的则是他对她的称呼“小-子”?“小箱子”?而且怎么听怎么像她所看的那些戏文读本中皇帝老爷对那些公公的称呼。“我不叫小-子!”该抗议的就要抗议,否则她就只有等着当个百宝盒或是女“公公”了。胆小是胆小,但并不表示她懦弱、没主见,只是平日里没人听得到她的呼声罢了。

    看到小丫头退后两步,离开他伸手可及之处,官笙芝也不急着逼上去,猫捉老鼠就是要有放有抓才好玩,只是不知为何小丫头的回避居然让他的右手有空虚之感,是他的错觉吗?右手虚抓了几下,官笙芝决定略过这个小问题。

    “你年纪小,名字中又有个‘-’字,不叫你‘小-子’要叫你什么?”

    “那我要叫你‘小笙子’才公平!”之所以不叫“小芝子”是因为“小笙子”叫滑了口就变“小孙子”了。

    “呵”官笙芝又笑开了脸,没想到小老鼠也懂得反击,看来他得对她另眼相看了,不过也正因如此,游戏才会更加好玩!

    “那好,你说我该叫你什么?‘白玉娃娃’好不好?”反正他就是想拥有一个她的的小名--他专属的,而白玉娃娃也很适合她,她看起来就是一尊精致无比的白玉娃娃,甚至连微低的温度都像上好的温玉。

    “不要,叫我寒-就好。”不明白为何他要为自己安个小名,虽然“白玉娃娃”的确比“小-子”好很多,但她还是喜欢自己的名,因为那是娘帮她取的。

    “你有字吗?”他的名与字字虽不同音却相同,所以他也懒得浪费口舌,向一些不相干的人解释一些有的没的,叫什么都一样。

    “没有。”她还未及笄。

    “那好,我帮你取一个,就叫‘白玉娃娃’!而且只有我能叫哦!”帮人取字还不忘宣示所有权,也不想想名字就是要给别人叫的。

    “不要!”哪有人的字叫“白玉娃娃”的,他分明是在耍她。

    “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隐藏在那张绝艳表相下的霸道个性表现出来“不叫‘白玉娃娃’你就等着被叫‘小-子’!”

    “好嘛,‘白玉娃娃’就‘白玉娃娃’!”在坏人的恐吓下,她可没胆再对峙下去,反正被他叫两声又不会少两块肉。

    “乖,以后你要叫我官大哥,我就叫你‘白玉娃娃’!”很满意自己的嗓门镇住这个白玉娃娃,官笙芝如同变色龙般地恢复以往的潇洒姿态。看看天色,再回身在寒-细白的小脸上轻轻印上一吻“再见!”

    官笙芝没想到,这一道别,直到三年后二人才再次相逢!

    而寒-也万万没想到,这个想当“哥哥”的“姐姐”在三年后竟成了她生命中的主宰!

    三年后,石宅。

    “呜呜娘--”

    “好了好了,你就不要难过啦!若是哭坏了身子,大娘地下有知也不会安宁啊。”刚从婆家赶回来的石紫襟拿出大姐的风范,劝慰着已哭了两天两夜的小妹。

    说实话,生活在大家庭中,兄弟姐妹那么多,难免有摩擦,也许是因为爹把注意力都给了他们,也许是因为寒-是石家最弱小的一个,也许是因为她与大娘一样在石家是隐性地存在但不管原因为何,石家兄妹不约而同地对寒-存有一分怜悯之心,虽不算与她亲近,却绝对不会去刻意伤害她。

    长年卧病在床的大娘能撑到今天已是老天开恩了。如今她走了,也仿佛把寒-的魂儿勾走了一般,看她哭得天昏地暗、声嘶力竭,石家人生怕她就这样追随石家大夫人而去,遂急招回最会安慰人的石家大小姐,也就是已出阁的紫襟。可是劝了半天,紫襟说得口干舌燥也未见丝毫效果,再说下去她都辞穷了。

    想她二十几年来就靠一张嘴,上至父母公婆、下至弟妹妯娌,哪一个不对她服服贴贴、礼让三分的,而今天她居然在自家小妹身上踢到了铁板!

    “表姐,让小弟来吧!”一个不属于这个空间的声音突兀地传来,一个颀长的身影逐渐向那个哭得很专心的小小身子靠近。

    见到来者,虽然很奇怪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但紫襟仍是无声地退下。以她对自己这个花心表弟的了解,让他来试一试说不定真会有意想不到的奇迹出现。

    “唉,几年未见了,你是想用泪水来欢迎我吗?”把那不断颤抖的单薄身子拥入怀中,毫不意外地发现她比记忆中更清瘦了。怎么,石家没给她饭吃吗?略为不满地微微蹙眉,官笙芝更拥紧了那个三年多来在他脑海中从未曾消失的小小身影。

    “呜”寒-感觉到突来的热源,不自觉地更往那个温暖的怀抱缩去,但哭声依旧,没有丝毫停歇的趋势。

    “想哭就哭吧,但哭累了就要休息哦!”在女人面前一向只拿出煽情挑逗一面的官笙芝难得地拿出他极少示人的温柔而真诚的一面,好声好气地与把他当抱枕的寒-打商量。

    原以为三年前的惊鸿一瞥仅仅是他风流史上一段微不足道的小小插曲,直到因故离开石家才发现自己居然把对那尊白玉娃娃的思念带走了。他曾经怀疑过,也曾经挣扎过,但他的心就是不肯丢弃那张只有一面之缘的白玉小脸。

    初始常常莫名想起这弱不禁风的小丫头,他并不在意,只以为自己是被她的白痴言行气着了,偶尔忆起石家书房的乌龙事件乃属正常,毕竟迄今为止还没人敢当面叫他“姐姐”但是天天想、夜夜想,那就绝对不正常了。有的时候,他甚至是带着对她的浓浓思念入眠的!

    第一次意识到他对这个令人又恨又爱的小妮子存有异样的感觉,是在他又结识了一位姿色妖娆的红粉知己时。

    摸着对方圆润的玉手,他会想起那双纤弱无骨的小手;吻着对方被胭脂装点得娇艳无比的粉颊,他会想起那张略显青白的清丽小脸;就连对方水汪汪勾魂大眼都不及他记忆中那双因哭泣而带有血丝的红肿双眼来得诱人!

    他并没有放弃到口的肥肉,毕竟他从不做让煮熟的鸭子飞掉这等蠢事。但一番云雨过后,身体虽然满足了,心里却更加空虚。他想把这种反常归咎于那呛人的花粉香,却也同时回想起那尊白玉娃娃混着淡淡药味的清新气息。

    在花丛中流连多年的他一向对男女之间的情爱嗤之以鼻,不相信一个人真能无条件地爱上另一个人,为了一个女人而神魂颠倒在他眼里更是一件愚蠢的事,所以他不允许也决不会让自己陷入那个名为情爱的牢笼中。而他之所以如此失常,一定是中邪了!

    于是,他不信邪地让自己更加沉溺于浪荡的生活中,可是那双如影随形的泪眼却逼得他几欲疯狂,沉甸甸的情丝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每当他与一个女人温存后,梦中必有她流泪的脸,仿佛在指责他的负心、控诉他的无情。而当他满心不忍地想上前安慰心伤的她时,她就会马上倏然远去,让他追不上、更加摸不着。他往往是怀着对她的思念和愧疚人眠,又怀着对她的愧疚和思念醒来。

    在第三十次梦见她的泪颜却碰触不到她后,他毅然结束他醉生梦死的放浪生活,既然忘不掉她,那他就想办法得到她!如有必要,他甚至会娶她!

    即使是再怎么美的女人,他玩个几次也就腻了,很难再产生一定要得到对方的冲动。虽然迄今为止能让他产生这种冲动的女人也就是那个小娃娃,但他就不信在他得到她后,她还会对他有如此大的影响!

    所以,他会得到她,但他绝不会爱上她!

    得到寒-就真能解开这个魔咒吗?若是解不开怎么办?不,他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为了尽早逃出自己设下的囹圄,他在最短的时间内办妥手上的事后就想立刻转回石家。而也就在他准备起程的那一刻,他才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白玉娃娃有多大了?

    虽然很多人爱好“幼齿”但他绝对不是其中一个!大明朝女子十五、六岁于归乃属正常,但他却不太喜好那种青涩的小丫头,他喜欢的是那些成熟、懂得游戏规则的女子,与他来往的也多半是二十上下的成熟女子。

    寒-多大了?十二、十三?看她那副纤细的骨架和清瘦的容颜,说她不到十一也有人信。乍然想起的年龄差距又使他裹足不前。如果他就这样残害民族幼苗,会不会被骂变态?

    经过一天一夜不休不眠的沉思,既不愿被人说老牛吃嫩草,又放不下手的他最后决定守候她长大。

    是的,守候!守护、等候!

    一方面他通过各种渠道了解她的近况,既参与了她的成长又阻绝了一切有可能发生的对他不利的因素--比如一些有心人士的上门求亲,毕竟石家一位待字闺中的娇小姐还是挺遭人觊觎的。在不择手段地铲除了一大帮情敌候选人之后,接下来就是他的耐心等候--等候他的白玉娃娃长大成人!

    每每远远地看着她露出一个小小的纯真而羞怯的笑容,他就会感同身受般地会心一笑,为她的快乐而快乐;而当他看到她又为母亲强颜欢笑时,他只觉得比哭还难受。

    好想把她锁在怀中,让他来安慰她的心伤,让他来抚平她眉宇间的轻颦。可是他不敢,他怕自己强烈的欲望吓着她,怕自己控制不了自己伤害她。

    所以三年来他从未现身,仅在暗处贪婪地吸收有关于她的一点一滴,并且想方设法寻找珍奇药材给她进补。寒-今天虽外表娇弱却能够健康一如常人绝对是他的功劳。

    一千多个日子的耐心守候,也更坚定了他要她的想法。即使以婚姻为手段他也在所不惜!很简单,他投资如此之大,却只是玩玩而已,他岂不是亏大了?再说她都已经够可怜了,如若还遭到这种叫姑娘上吊、女人跳河的打击,叫她这样一个柔弱的姑娘家怎么活得下去?所以,他一定要娶她!

    而现在,他来了。

    乍接到石家大夫人去世的消息,他放下手中的一切,马不停蹄地从太原赶到了西安。当他风尘仆仆地赶到石家,什么都来不及做,甚至来不及洗尽一身风尘,恢复他风流侠少的英挺模样,就依着记忆直往寒-园里冲。

    经过一千多个日子的痴心守候,她终于又在他怀里了!而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放手,他一定要实现他的梦想!他再也不想看得到却碰不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