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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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翔鹰山庄位于玉峰山的山腰。当初建造的时候就看中它的天然屏障,还有四季分明的气候。

    遍布各地的生意网加上先皇御赐的金鹰图腾,翔鹰山庄几乎是所有官员与商家争相巴结的对象。因为有它做靠山,可是比什么都有用。

    不过本着正规做生意的信念,秦皓月已是翔鹰山庄的第三代,他的公正不阿早已是人人争相传颂的事,但也因此得罪不少人。想与翔鹰山庄分一杯羹的不在少数,想将它击垮的更是不计其数。

    秦皓月不但是一个做生意的奇葩,也是一个武功奇才。秦宏毅将所有产业转给这个独子时,他就相信秦皓月一定能把翔鹰山庄管理得很好,所以二十岁时秦皓月便接下翔鹰山庄。他冷酷、手段狠,但仅针对那些贪官污吏以及奸商,所以百姓人人都感激他,只是他全身散发出来的慑人气息令人不敢接近,更别说把女儿嫁给他。听说他从不看任何女人一眼,所有想讨好他的商家几乎是碰了一鼻子灰。翔鹰山庄的名声更因他在江湖中游走而更加出名,武林盟主之位如果不是他不屑一顾,只怕他此刻已坐拥这一大片江山。由于行事怪异,作风独特,武林中人称他为“冷面煞星。”

    “哇!想不到翔鹰山庄这么有名。”月儿几乎不敢相信,她只要一开口,每个人提起翔鹰山庄时那种崇拜的眼神,就令她更加相信常仁有救了。

    逃了二天总算让她摆脱了少谷主。

    为了怕苗琮追来,她日夜赶路,现在只差几步路就到翔鹰山庄了,但她实在太疲倦,这片黄土坡长满了杂草,看来有点荒凉,不过晒太阳还真舒服,暖洋洋的。

    月儿找了块大石坐下。除了肚子饿之外,外面的一切真是太美好了,她实在不懂为什么他们要待在那个谷底。

    她双手托着腮,想想自己运气实在很好。那一日他们出谷,苗琮便要她换上一套男装,将头发绑起来塞在头巾里。因为装扮轻便,所以她做什么事都特别起劲,也因此某日在煮毒药时与厨房的伙夫起了争执,一行人便被赶出客栈。其实是掌柜的看他们怪怪的,找个借口将他们赶走,生怕惹上麻烦。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那十个人由于没有吃毒药而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当他们找到了一间破庙,苗琮便出去打野食,她则一面生火,一面把自谷中带出来的毒草全掉了包,换上路边采来的野菜。

    一行人吃饱喝足便就地躺下,到半夜醒来,她发现苗琮竟然不见了!接着她听到有声音自门外传来,她悄悄爬至窗口,月光下两个影子在晃动,月儿看见他们谈完事情后就相偕离去,其中一人便是苗琮。她一颗心怦怦跳,回头看那十个人因为喝的不是那些毒药,全瘫倒在地上,心想现在不走,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了。于是她连夜逃出破庙,又怕一身黑衣引人注意,便自一户人家那里偷来一件满是补丁的衣裳换上,再尽量往人多的地方走去。

    一路上除了水,她几乎没有吃任何东西,因此她才会在快到翔鹰山庄时,几乎没有力气再踏出一步。

    “好饿!”她摸着肚子呻吟。

    “你自讨苦吃!”自草丛中传来的冷冽声吓得月儿四处查看。一道黑影窜了出来,在她面前不远的地方站定。

    “少少谷主!”

    “你总算记得我,臭丫头!”苗琮一张脸比冰块还要冰的盯着她瞧。

    “我”月儿怯怯的看着他。已经逃到这里了,老天实在不够意思,她在心中喊着,眼光不时瞟向天空。

    “我会让你知道逃走的后果。”苗琮一步步逼向她。

    “你别过来,我不会跟你回去的,外面的世界多好,为什么你们甘愿躲在那谷底?”月儿摇头说着,人也一步步往后退。

    苗琮神色微微一变,随即恢复镇定“哼!你是谷主养大的,你的命就属于她的,由不得你说不要。”

    他飞快的探出一只手,快得令月儿来不及闪躲,正当她快被攫住时,半截枯枝不偏不倚地打中苗琮的手。

    “谁?”苗琮一惊,顿时停了下来,手背上明显的多了一道血痕。

    “阿青,你出去。”娇脆的嗓音自草堆中传出来。

    “我?!小姐,那枝树枝是你要我射的,而且说好我射、你出面的,你怎么耍赖?”一个男人抱怨的声音响起。

    “哎哟!你没看见那个人那么高大,当然是你出去比较好嘛!”

    这些话听在苗琮的耳里,他原本就难看的脸色现在几乎可用“铁青”来形容了。

    “好啦好啦!别推了,小姐。”石青自草堆中走出来,其实应该说是被推出来的。

    苗琮看着眼前的男人,他身形高大,一身蓝色的衣装,上头还绣着一只大金鹰,虽然相貌平平,不过眉宇间有着一股凛然的英气。

    “喂,别看了,我今天心情不好,别烦我!”石青挥挥手,表情有着明显的不耐烦。

    今天真是倒楣的一天,好不容易出了草丛,谁知竟碰上这种强欺弱的事,偏偏小姐自小就崇拜行侠仗义之事,现在很难得地被她碰上,不表现一下怎么行,就这么硬要管这件事,谁教她是主子,不听行吗?

    “你别怕,小扮哥,这人真坏,明明你都穿得这么可怜了,他还要抢你的钱,我帮你打跑他。”秦小静走到月儿身旁拍拍她的肩,一副豪气干云的模样。

    石青翻着白眼。打跑他?说来说去还不是自己倒楣。眼前的人看来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凭他多年的经验,这人绝非打劫钱财这么简单。无奈小姐偏偏单纯的一口咬定此人一定是半路劫财笨哪!他真想这么说。

    “你在想什么?”秦小静自身后推推他。

    “我们还是别管了,这可能是他们的家务事。”石青说出自己的想法,试着劝她别管闲事。

    “好吧!那你走吧!”秦小静很干脆的挥挥手。

    “嗯!我走”石青高兴的点头,正想夸她明理,这才想到小姐说的是“你走吧”他吃惊的望向她,两颗眼珠子差点掉下来。

    “对啊!你不管,我管。”秦小静铁了心管这档事。

    石青这下子真的是就算不发疯,也会气得去了半条命。

    月儿从未见过这样的情景,眼前这个小姑娘只矮她半个头,-睑的天真,一双明眸清亮慧黠,再长大些必定是个美人,她当下就喜爱上秦小静了。

    “啐!无聊。”苗琮实在无暇再与他们穷搅和,他不屑的推开石青,上前欲抓月儿。

    “我已经告诉过你,老子我心情不好,你竟然推我!”被苗琮一推,原本就一肚子火的石青,现在更是火上加油,他一掌格开了苗琮欲抓月儿的手。

    苗琮当下脸一沉,一掌击出,石青轻易的又化解掉了。苗琮旋身又是一掌,愈打脸色也愈沉。

    “没想到翔鹰山庄的奴才也有如此好的武功。”他冷然喝道。

    “过奖了,不过当个奴才也比在光天化日之下做些无耻的勾当要令人称许多了。”石青边说边游走在他的掌风之间。

    石青当年也曾是武林中一号人物,只不过江湖中的恩怨厮杀让他看不过去,于是才到翔鹰山庄当一名小厮,岂知秦皓月一眼就看出他武功不凡,因而指派他陪伴这位古灵精怪的小姐。秦皓月知道以他的武功,就算秦小静惹祸,他也能应付自如,但可苦了他。

    “哼!”苗琮冷哼一声,停了下来。

    “怎么了,默认了?”石青轻蔑的看着他。

    “翔鹰山庄管闲事管到别人的家务事上,不算过分吗?”苗琮不悦的说,警告的目光瞥向月儿。

    月儿知道从头至尾都是那位姑娘想错了,可是她本来就是要逃走的,有人帮地,她哪有自打嘴巴的道理,所以她干脆假装没有看到苗琮那带着警告意味的目光,心虚的垂下头。

    “小扮哥,你别怕他。”秦小静当她害怕,好心的安慰道。

    家务事?我就知道有问题。石青在心中不停地咒骂着。

    “我没有时间与你们搅和了!”苗琮暴喝一声,一阵带着腥味的掌风伴随一道红色的影子以快得惊人的速度朝石青的面门劈去。

    “阿青!小心啊!”秦小静感到不妙的大叫。

    “咻——”-道银光闪过,与飞射而来的红影碰个正着。

    石青心想这下他死定了,谁知那红色的影子竞在离他咫尺的地方突然直坠地面。

    “阿青,你有没有怎么样?”看到呆立在那儿的石青,秦小静担心的走到他面前,抬手在他眼前挥舞。

    “小姐,你没事吧?”石青摸摸脸颊,知道自己没事,便转而问正挥着手的秦小静。

    秦小静突然停下动作,望向那正怒视着他俩的人。“福伯!”她讷讷的轻喊一声。

    “公于好歹毒的手法。”常福没有理会他们,迳自冷冷的扫视着苗琮。

    “你们翔鹰山庄太可恶了。”苗琮望着在泥地上痛苦扭动的赤炼蛇,它鲜血般艳红的身躯上插着一把飞刀,冒出来的血与泥沙混在一起,刺鼻的腥味令人作呕。

    秦小静心虚的退至石青身后。“幸好不是骂我。”一脸逃过-劫的表情,不过石青的脸色就很难看了。

    “公子使用赤炼蛇这种毒物,不是更过分吗?”常福淡淡的说着,不理会苗琮的怒目相视。

    “把他交过来,他是我们府中逃走的一名小厮,我带他走,不算过分了吧!”苗琮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只盼能带走月儿。

    常福蹙起眉,转头看向石青。

    石青一张睑可说是扭曲到了极点。“唉!小姐,这次可真被你害死了。”他哀声连连。

    “福伯,是我要阿青这么做的,你别骂他,要骂,我让你骂好了。”秦小静闭上眼,一副甘愿受骂的表情。

    “小姐!”常福无奈的摇摇头。

    秦小静睁开一只眼,见常福没有骂她的意思,索性跳到他身边挽住他的手。“福伯,你看这位小扮哥那么可怜,一定是那个人虐待他,我们买下他好不好?”

    “我我不是,是他想抓我!”月儿一看情势不利于自己,立刻出声以求自保。不过这一番语无伦次的话,听得常福眉头皱得更紧了。

    “福伯,你听,我就说那人一定不是什么好人,怪里怪气的,红色的头发,一身黑衣,我们一定要帮这个小扮哥。”秦小静抬高下巴,一副挑衅的模样。

    石青双手捂着脸,他实在不忍再看下去了。此刻他真想把小姐的嘴封起来,无奈

    “这”常福为难的转头瞟了月儿一眼。

    月儿着急的双眸迎上常福微眯的双眼,她突然大叫:“仁伯!不!你不是,可是乍看之下你的眼神跟仁伯好像。”她侧头自语着。

    “你叫我什么?”常福大吃一惊,抓住她的手腕。

    月儿吓得脸色惨白“对不起,我叫错人了。”

    “叫错?”常福盯着她。就连秦小静都不知道他有一个双胞胎弟弟叫常仁,而眼前的男孩竟然说他叫错了。

    “好疼!”月儿呻吟出声,常福这才松开手。

    “公子,我们要留下这位小兄弟,你开个价吧!”常福突然的转变让石青惊讶得下巴差点掉下来,而秦小静则是高兴的笑着。

    苗琮怎么也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他气恼的望了望天色,然后狠狠的对月儿说:“你逃不掉的,我会再来的。记住!月儿!”话落,跃人草丛失去了踪影。

    “你叫月儿啊!好巧哦!我大哥的名字里也有一个月字呢。”秦小静对着草丛做了个鬼脸,接着笑咪咪的蹦到月儿面前。

    “月儿?你姓什么?”常福盯着她,像是想自她肮脏的小脸看出一些端倪。

    “我我不知道,仁伯没有告诉我。”月儿怯怯的回答。

    “你一直说仁伯,他是谁啊?”秦小静好奇的问。

    “可知他姓什么?”常福突然插话。

    “我不知道,我都喊他仁伯。”

    唉!也许是巧合而已,更何况月儿小姐是个姑娘,眼前却是个男孩。常福摇摇头,眼中带着一抹神伤。

    十三年前,常仁去追月儿小姐时,他心中没来由的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而那股不祥的预感证实了常仁再也没有回来过。

    “小兄弟,你为什么来这里?”石青望着这个瘦巴巴又矮不隆咚的小蚌儿,他能做什么自己实在怀疑,搞不好庄主一看就将他踢出山庄也不一定。

    “我是要去翔鹰山庄,我要见庄主。”月儿眼睛发亮。

    “见我哥?”

    “见庄主?”

    “嗯!”月儿笑着点头。

    “有事吗?”常福警戒的问着,最近翔鹰山庄的产业一直出事,如今这个来路不明的小子竟说要见庄主,可别另有所图才好。

    “仁伯说要见了庄主才能说。”月儿不解这位老人家怎么说变脸就变睑,这点倒是与仁伯满像的。

    常福瞅着她,发现她的表情不像是在说谎。“好吧!你就先与我们回去,不过庄主不在,过几天才会回来。”

    “好,我等他。”她天真的点着头。

    “哇!好棒!”秦小静高兴的叫着。

    “回去就惨了——”石青忍不住呻吟起来,他已经可以预见自己的未来——一片黑暗啊!

    和风轻吹,拂在月儿姣好的睑上,她终于放下了一颗心。

    秦皓月实在不懂他为什么要在三更半夜里疾驰在回翔鹰山庄的路上,而且一股莫名的冀盼牵引着他。

    从四天前下山后,他便一直待在铁骑堂,南方分堂传来消息,不少人想趁此次意外将翔鹰山庄的产业纳入旗下,也多亏蓝云天及时处理这些事。

    这几日他查核所有帐目与商行,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为何商号连连被劫,不断有人伤亡。虽然这一阵子表面上算是平静下来,但其中的危机还是存在的,这也是他一直不愿回山庄的原因。他必须等待,他相信有人想要毁掉翔鹰山庄的一切,正伺机采取下一步的行动,所以他留在铁骑堂部署一切。

    然而一大早心心念念的就是想回山庄一趟,下山至今不过五天,以往甚至十天半个月出去谈生意,也没有像这回一样如此急切地想回山庄;好像有一股力量牵引着他,而且愈来愈强烈。他不得不放弃挣扎,连夜赶回山庄。

    “庄主!怎么赶着这时候回来?”接到山门口传来的消息,常福早守候在门外。一见秦皓月神色凝重,他立刻关心的问着。

    秦皓月翻身下马直人大厅。常福命人将马牵走后,才尾随进入厅里。

    “庄里有事?”秦皓月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淡淡的问。

    常福微愣了一下,月儿才来一天,消息竟传得这么快。不过庄主为了这件事赶回来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福伯!”秦皓月沉下脸来。

    “是有事,不过这事不重要。”常福一见秦皓月神色微变,连忙说道。

    “不重要。”秦皓月轻吐这三个字,但心中可不这么想。

    “庄主,你还是先休息,明早——”

    秦皓月挥手打断他的话。“什么事?”

    常福无奈,只得将那天所发生的事大略说了一遍。

    “人在哪儿?”

    “人?”常福皱起眉来。“庄主,恐怕那孩子早睡了,你还是先休息——”

    “人在哪儿?”秦皓月不悦地重复,他想见这个人,什么理由他不清楚,只是想见他。

    常福错愕的怔在那里,平时处事沉着的庄主,今天怎么失常了?就为了那个怪异的男孩——月儿?

    “在客房。”拗不过秦皓月,他缓声回道。

    秦皓月一语不发地往内院大步行去,常福以为自己看错了,庄主有必要如此急躁的想目一个小男孩?莫非“唉!我还是跟去看一看。”常福对这件事有点了然于心。

    自从被救回山庄,月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能待在这么美的地方,这里真是仙境。花、鸟儿、树木,甚至连一只蝴蝶都让她兴奋半天。

    秦小静更是频频对她示好,她一直认为自己是在作梦,生怕梦醒后一切都消失了。她小心翼翼的生活着,吃饭的时候也只敢慢慢的品尝那些菜肴,生怕吃完就没了。秦小静还因此笑她。

    住的地方虽然只是一间客房,不过对她来说简直是奢华得让她不敢相信,尤其是床上的被褥,柔软得让她直想掉泪。这大概是她长这么大以来最快乐的日子,犹如置身仙境。

    她爱惜的抱着被褥,实在是不忍上床就寝,就怕把它弄脏了。今天用过晚膳后,她便偷偷溜到后山去梳洗一番。那儿还是白天时趁大伙不注意,秦小静偷偷带她去的。而她以最快的速度洗完,再赶紧奔回自己的房间,幸好她做了记号,否则东绕西转,她还真不知该怎么回房。

    一回到房间,她才松开头巾,将一头湿漉漉的长发放下来,她赶紧拿布巾快速的擦了起来,但是她实在困极了,明知不能就这么睡去,否则一定会生病的,可是擦着擦着,不知不觉就靠着床柱睡着了。

    秦皓月推门进来,看到的就是这幅情景。他眉头微拢,不是说是个男孩吗?他心想,悄悄的走向前。

    落人他眼里的是一张美丽绝尘的脸,吹弹可破的肌肤上有着一抹奇异的红晕,紧闭的红唇像樱桃一般鲜红柔软,令人想尝一口,此刻睡梦中的她正轻皱着眉头。

    秦皓月几乎是第一眼就认出她来。虽然经过十多年,但他不会忘,这辈子他都忘不了这张脸蛋。

    他慢慢伸出的手竟然微微的发抖,他轻轻的执起她的右手腕,发觉自己抖得愈来愈厉害,心跳声在此时甚至清晰可辨。

    他慢慢掀开覆在手腕上的袖子,雪白的手腕上一块红色的新月形胎记跃人秦皓月深幽的眼眸中。

    “月儿!”他有点激动,尾随而至的常福也为这突如其来的-幕愣住了。

    “嗯——”听到有人在唤她,月儿轻吟了一声,揉揉惺忪的睡眼。

    “啊!我没有偷懒,你别生气!”月儿原本想跳起,但发现自己的手被握住,她顿了顿,接着才记起自己已经离开魔谷了。她放松了下来,疑惑地看向一直握住她手的人。

    他的眼中有温柔、有不舍、有疼惜,这一切让月儿手足无措,从来没有人这样看着她。

    “你不记得我了,月儿?”秦皓月从她的眸中看到了陌生。

    “你”月儿无措的摇摇头。因为她注意到他难过的神情就和仁伯第一次见到她时的表情一模一样。

    常仁也问过她同样的问题,就在她摇头之后,常仁不能相信,伤心的转头看了一眼秦皓月。

    “我可能应该认识你,不过我受伤后,就忘了所有人,这是仁伯告诉我的。”月儿试着安慰他。

    “受伤?”秦皓月紧紧的盯着她瞧。

    “对,咳咳!”奇怪!喉咙好痛,头也有点晕。不过她仍是比了比自己受伤的部位。

    秦皓月拨开她额前的发,发现左边额头上有一道疤。

    “你知道是谁让你受伤的?”他的口气听起来仿佛想杀人。

    “应该是谷主吧!她常打我,我也记不得了。”月儿感到头愈来愈晕了。

    “谷主?你怎么了?”秦皓月发觉她的不对劲。

    “我头晕”月儿双眼朦胧的看着这个将她搂到怀中的男子。她好像看过他,记忆忽然飘得好远好远。

    “月儿!懊死的,你在发烧。”秦皓月气急败坏的吼着。

    这是月儿听见的最后一句话,她好感动,原来有人担心自己的感觉是这么美好。

    “皓月哥哥,我也想要去!”

    “不行,你生病了。我与云天先回山庄等你,好不好?”

    “不要!”

    “月儿乖。”他温柔的笑着,缓缓转过身慢慢的走远

    “不要走——”月儿流着泪,自床上坐了起来。

    “作噩梦了吗?”秦皓月上前紧紧的搂住她。

    “有人走了!”月儿趴在他胸口,舒服得不想起来。

    “谁走了?”秦皓月抬起她的小脸。

    “谁?”月儿一脸迷惑。

    “我常梦见有个人对我笑,说话声音好柔、好轻,可是我一醒来就忘了。”月儿将脸贴在他的胸前轻声说着。

    “忘了就别想了。”他轻抚她的头。“肚子饿了吗?你睡了两天了。”

    月儿抬起头,惊疑的大眼眨啊眨的。“两天!”

    “你着凉了,昏睡了两天,我担心死了。”秦皓月淡淡一笑,眼底是无限的忧心。

    “为什么担心?”月儿发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秦皓月将她扶起坐好,自桌上取来一碗热粥。坐在床沿,舀起一汤匙,轻吹几口便送至她唇边。

    “嘴巴不张开怎么吃东西?”他说着。

    “哦!”月儿愣愣的张开嘴。“我自己会吃的。”她脸微红的低声说道。被人这样喂还是头一次,挺别扭的,她伸手想去接碗。

    “听话,乖。”秦皓月只是轻哄着她,又舀了一口送到她的嘴边。

    见他如此坚持,月儿只能任由他喂至碗底朝天。

    “饱了吗?”秦皓月放下碗,笑着看她。

    月儿很诚实的摇头。

    “没关系,一会儿我拿点心给你吃,先把药喝了。”秦皓月看着她的憨样,忍不住轻笑出声,递了一碗汤药到月儿面前。

    “你笑起来很好看。”月儿嗫嚅的说。她实在没见过几个男人,不过秦皓月是她到目前为止看过最好看的一个。

    秦皓月微微一愣,他有多久没笑了?自月儿失踪以后,十二年了,没有真心的笑过。

    月儿轻啜一口“这药好苦。”

    “良药苦口嘛!”秦皓月爱怜的睇着她。

    “是谁告诉你的?你一定被骗了。”月儿摇了摇头。

    “怎么说?”他很好奇,也感觉有趣。

    “我以前在谷中所煮的毒药也很难闻、很苦,可是那却是害人的。”月儿看着那碗黑黑的药汁,脸上有着明显的排斥。

    “那这药难闻吗?”秦皓月摸着她的头。

    “有青草的味道,不那么难闻。”月儿嗅了嗅。

    “那就对了!跋快喝了病才会好。”

    月儿看看他再看看药,没来由的相信了他,甚至很喜欢他。想到此,她一鼓作气地把药喝得一滴不剩。

    秦皓月满意的笑了。

    “庄主什么时候会回来?”月儿眨眨眼。

    “有事吗?”秦皓月抹掉她嘴边的药渍。

    “嗯。”月儿点头。想到她来那么多天都没有见到庄主,她有点气馁。

    “那你说吧!”秦皓月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你”月儿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张开的嘴一时合不起来。能拥有这么大房子的人竟然亲自伺候她,还喂她吃饭!

    “怎么了?嘴巴张这么大。”秦皓月好笑的轻点她秀挺的鼻子。

    “对了,这个咦!怎么不见了?”月儿束翻西找。

    “是不是这个?”秦皓月拿出一个黑色布包交到她手上。

    “对!好险,我以为掉了。”她呼出一口气。“咦!怎么会在你那儿?”月儿好奇的盯着他的俊脸瞧。

    “你昏睡时掉的。”

    “哦!”她应着,顺手交给他。“仁伯说除了你谁也不能看。”

    秦皓月笑着接过来,其实他早看过了,那是半块的古红玉,而他身上所佩戴的正是它的另一半,当年是他将它送给月儿的。

    他打开布包,取出红玉,套在月儿的脖子上。

    “哇!苞我手上的胎记一样的颜色。”月儿兴奋的卷起袖子。

    秦皓月不动声色的将她的袖子拉好,然后取下佩戴在腰间的红玉。

    “我这儿也有半块,与你这块是一体的。”

    月儿好奇的接过来放在手上把玩着,半块是上弦月,半块是下弦月,合在一起就成了满月。

    “你看,好美哦!”她天真的笑了,眼里发着光。

    “庄主。”

    “进来。”门外的叫声今他立时换上一张冷漠的脸。

    常福端着一盘点心推门进来。

    “啊!我忘了,忘了啦!”看到进来的常福,月儿突然大叫,双手紧张的挥动着。

    “忘了什么?慢慢讲。”秦皓月拉下她挥舞的小手。

    “仁伯的大哥在这里吗?”她四下看着。

    “大哥!”常福望着她,声音有些颤抖。

    “嗯,仁伯说他叫常福。有这个人吗?”

    “月儿,他就是常福。”秦皓月指着常福。

    “真的?!难怪你与仁伯长得如此像。你要去救他,对不对?”月儿充满希望的看着他,想寻求保证。

    “他在哪里?”常福激动得不能自己,十三年了,原以为没有希望,没想到他还活着。

    当年因为他们举目无亲,两兄弟只好相互扶持,直到碰上秦宏毅,才算有了落脚之地。十三年前发生了一件意外,想不到一别就是十三年。总是感觉他还活着,不愿放弃寻找他的希望,如今听见月儿这么说,他眼眶蒙上了一层薄雾。

    “你会去救他对不对?”月儿再问了一遍。

    “我要去救他,告诉我他在哪里?”

    “在哪里?”月儿突然愣住了。“我我不知道,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去。”她失措的双手环抱在胸前,全身颤抖。

    “仁伯根本没有要我回去救他的意思,他骗我,他明知道我不认得回去的路!”她忽然猛捶自己的头,失控的叫喊。

    “月儿!月儿!听我说!”秦皓月抓下她的手,将她紧压在自己怀中。“你如果自责,常仁会不安心的,他如此用心良苦,你如果再伤害自己,他到死也不会瞑目的。”秦皓月激动的说。看见她如此伤害自己,他心疼不已。

    “月儿小姐,常仁知道你平安回到这里,他会比什么都高兴的。”常福知道月儿与常仁一定有着很深厚的情感。

    “真的?”月儿可怜兮兮的抬起头。

    常福笑着点头“你还记得你曾说我与常仁长得很像?”

    月儿认真的点头,她从来不知道有人可以长得如此相像。

    “那是因为我们是双胞胎。”望着月儿疑惑的眼神,他继续说道:“我们出生的时刻只相差一点点而已哦!”月儿仍是不解的盯着他。

    “不懂没关系,我只是要告诉你,常仁所想的我都知道,他现在的心中非常安慰与高兴。相信我!”

    月儿从他的眼神中感到好像是常仁在与她说话一般,这让她宽心许多。

    秦皓月感到怀中的人儿渐渐平静下来,他朝常福投以感激的一瞥。

    常福微点头,悄悄的退了出去。看见秦皓月逐渐恢复正常的一面,他安慰的望向天际“常仁”他低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