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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5上门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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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陆北阴差阳错地把杨珺瑶推到之后,无论是杨珺瑶还是穆云汐,都不曾再出现在陆北的世界。苏意,这个知性而成熟的女人,更没有在任何方面给予陆北任何压力,在陆北需要的时候她会适时地出现,在陆北不需要的时候,她也愿意安静地走开,一如既往,无怨无悔。

    佟宝儿,时常会想,既然那个狐狸精都已经离开了,为什么苏阿姨和陆大哥还不结婚呢?为什么陆大哥还不肯做怡姐姐的爸爸呢?对了,陆大哥平日对自己那么好,好像比对怡姐姐还好一些哦!那陆大哥是不是喜欢自己呢?不管那么多,反正,如果陆大哥向自己求婚,自己就嫁给陆大哥。

    陈笏怡做的事情就比较单调了,这丫头喜欢上了画画,每次都专心致志地画,佟宝儿则专心致志地看。然而陈笏怡每次画的东西都如出一辙,那就是一个浑身都散着璀璨金光的战天使,带着生冷的头盔,批着金色的铠甲,不过在战天使身上没有被铠甲遮住的部位,都布满了令人触目惊心的伤疤,战天使的胸口还纹有一个看起来妖异的天使图案,只是,图案中的天使却没有眼睛。那双眼,陈笏怡想画,但总觉得画不好。

    岁月如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转眼,寒假就那么悄然而至。

    在寒假的第二天,刘妈便带着两个身穿迷彩服的小伙子来到了陆北家,然后,佟宝儿便被刘妈接去了沈阳,不过,在离开的时候,佟宝儿却没忘记和陆北约定,明年还要在一起,不仅仅是要在一起,还给了陆北一个沈阳的地址,要陆北明年开春亲自去沈阳接她回来上学。

    “陆大哥,一定要来接我哦!”佟宝儿走了,家里愈的冷清起来,但让陆北觉得不适的并不是这份冷清,因为他知道,佟宝儿明年还会回来。陆北隐隐有种感觉,那就是有什么东西,冥冥中在自己的生活中渐行渐远,认认真真地琢磨了两天,陆北终于想明白,原来是一去不复返的穆云汐,还有杨珺瑶。

    她们,现在好吗?

    最终,陆北还是拒绝了苏意的邀请,没有去苏意的家里过年,最主要是陆北觉得那样不妥,要是苏意和陈笏怡肯留在自己家里过年,那陆北倒是不介意,只是过年,谁不惦着家?不过,陈笏怡却告诉陆北,只要一过完年,嗯,也就是大年初一,就会来找陆北,到时候,陆北要给她准备压岁钱。

    年前十来天,陆北接到了栾静竹的电话。

    “小陆哥。”

    “嗯?”陆北心想,现在拜年,是不是早了点儿?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又怯怯地喊了一句:“小,小陆哥。”

    “嗯?”陆北觉得有趣,脸上竟有了些促狭的微笑“静竹,有事吗?”

    “哦,没有。”电话那头,一小会儿的寂静之后,传来短短两个字“再见。”

    栾静竹打电话过来,应该是有事的,不过栾静竹不说,陆北也不会打电话过去问,一不小心,倒是会惊扰了她,不过,陆北还是有些自责,刚刚那么长的时间,自己都忘了问候一下她妈妈好点儿没。也就在陆北想收起电话的时候,电话再次响了起来,一看号码,还是栾静竹的。

    不过这次,陆北在接通电话之后,说话的却不是栾静竹:“小陆啊!我是栾静竹的妈妈,我们在医院里面见过的。”

    “原来是伯母,你身体好些了吗?”陆北有些疑惑,但还是礼貌地问候。

    “上次换病房的事情,后来静竹都和我讲了,真是多亏了你。我听静竹说,你在南市也是一个人,老家哪里的?有打算回家过年吗?”栾静竹偷偷调出过陆北的档案,家庭成员一栏根本就是空白,因而,栾妈妈也是心里有数,不等陆北开口,就道“是这样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去我们家过年,人多些,也热闹。”

    “这多不好。”陆北没有拒绝,甚至还有点儿想。

    “没什么好不好的,家里就我和静竹,还有个读初中的弟弟。”栾妈妈犹豫了下,还是道“其实,栾静竹也跟你说过,我们村有个栾东升,一直缠着静竹,她不好意思开口,我就想啊,这次静竹如果带个男性的朋友回家,也能断了栾东升的念想。”

    “好。”如果栾静竹的妈妈不说到栾东升的事情,陆北还有点儿不好意思,这下陆北回答的几乎是不假思索。当然,陆北对栾静竹从未有过非分之想,但不可否认的是,陆北很愿意和栾静竹呆在一起,那份宁静和纯真是在哪里都感受不到的!栾静竹的家,应该是个小村吧?陆北的心中已然出现了一幅画面。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

    在两个1o1ita各奔东西之后,这几天心里空落落的,除了陆北之外,还有一个人,这个人可不是别人,是南市板桥区人称廖老大的廖福源。隔三差五的,廖福源就会来陆北家里坐坐,对陆北那是阿谀奉承,溜须拍马,说的陆北高兴了就趁机提出来要拜师学艺,如果陆北怒他立马乖乖闭嘴。

    知道陆北要去乡下过年,廖福源说什么也要亲自送陆北下乡,盛情难却之下,陆北只好应允。不过,栾静竹的家太过偏僻,车子跑了两个小时的高,还跑了一个小时的国道,最后还跑了一个小时的山路,最后廖光头的车陷进了泥泞里面,陆北三人还走了二十多里的小路,这才算是到了栾静竹的家,坑里村。

    不过,在翻过最后一道山岭,眼前豁然开朗的时候,陆北还是觉得此行不虚,眼前是一座宁静美丽甚至带着些江南水乡韵味地小村庄。这小村四面环山。一条清澈迤逦地溪流从村中穿流而出,在村前不远地低洼处形成一面小湖,湖周围都是村子地良田。村口三棵挺拔直立地大杨树。旁边一座古朴青石小桥。顺势往上看去。小村里地各户人家都是独门独院。房屋依山势而建。虽然零散分布。没有规则。但却错落有致。别有风格。不时传来地鸡鸣犬吠之声。衬托着这里俨然世外桃源一般。

    “小陆,你刚刚那个朋友,是做什么的啊?”虽然不太礼貌,但栾妈妈不得不问,虽然她让陆北和女儿一起回村是不错的,来断了栾东升的念想也是不错的,可是随随便便带个男人回来,别人怎么看自己的女儿?其实,在医院的这些天,栾妈妈没少问女儿陆北的情况,听到女儿口里的小陆哥是多么多么的好,栾妈妈也是心里有数,知道女儿腼腆羞涩,便打算从中撮合。不过,在看到廖光头的时候,栾妈妈心里却咯噔了一下,这光头怎么看也不会是善类,因而才会问陆北。

    陆北虽然不知道栾妈妈想撮合自己和栾静竹,但陆北知道廖福源吓着了栾妈妈。想想看,一个光头佬,满脸的横肉,开车的时候,如果现前面有车当着路,车过去的时候还不忘开窗恶语相对,如果是遇见行人横穿马路,廖光头更是要火冒三丈,满口污言秽语。

    “操!横穿马路,小jb是不想回家过年了吧?”

    “马勒戈壁,会不会开车啊?”

    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陆北也不知道该如何介绍廖福源,想了想,便道:“算不上朋友,只是一起参加过一个朋友的宴会,打了个照面之后,就认识了。”陆北这话七分真三分假,说起来自然是面不改色心不跳。

    “那就好,那就好。”栾妈妈点了点头“人还是不错的,就是脾气暴躁了些。”

    乡下不必城里,城里门对门可能谁都不认识谁,但村里,谁见着了都打个招呼,彼此对彼此也是知根知底,远亲不如紧邻,这话农村人最有资格说,当然也有例外。村子里不少人见着栾静竹母女两人回来了,都笑着打招呼,栾静竹的妈妈在打招呼的时候,则不忘介绍一下陆北。

    “小陆,静竹的同事,也是朋友。”

    听了栾妈妈的这个介绍,村子里面的人神色各异。男的一个个心如针扎,又是愤懑又是失落,你说这男的长的英俊也行,要是有钱也好,可是这个男的也不怎么的,和自己差不多,怎么就能和静竹在一起了?不过这样也好,栾东升那个家伙也没有指望了。有些原本以为栾静竹一定会被什么大款包养的女人,心里又是兴奋又是失落,兴奋的是栾静竹没傍上大款,长的漂亮又怎么的?到头来还不是嫁个普通人?失落是因为,在她们自己心里,如果她们有栾静竹哪怕是一半的姿色,只怕也找了个大款,也就是说,纵然她们有栾静竹的姿色,栾静竹的品格,同样地也把她们给比了下去。

    栾静竹的家在村子的最后头,是一栋平房。房子看起来有一些年头,青砖上面长满了绿色的青苔。

    大门是大开的,听到外面的动静之后,从里面跑出来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衣着简朴,裤子的膝盖部位还是缝过的,长的也不错,挺清秀,只是因为乡下风吹日晒,皮肤有些黑。在看到陆北的时候,少年愣了愣,很快就笑着打招呼:“妈,姐。”然后,上前接过陆北手中的行李。

    “叫陆大哥。”栾妈妈赶紧一脸慈祥的笑。

    “陆大哥。”少年并不惧生。

    “这是我弟弟栾木棋十三岁,还在读初一。”这是栾静竹自从今天看到陆北开始,和陆北讲的第二句话,第一次是在刚刚见到陆北的时候,轻轻地叫了一声小陆哥。

    栾木棋再次冲陆北点头笑笑,眼神竟然有些暧昧,显然,他和栾静竹的性格有着天壤之别,这是个小滑头。不过栾木棋真的很懂事,在放好陆北的行李之后,不用大人吩咐,便给陆北倒了一碗茶,然后又进了厨房,忙着准备晚餐。陆北也没把自己当个客人,跟着进了厨房,大锅,土灶,如果是城里人还真会感觉有些棘手,不过陆北前些年什么条件下没有生活过?当下结果锅铲,开始鼓捣起来。

    栾木棋也不坚持,嬉笑了下,便跑去灶前添柴,时不时地就盯着陆北看一眼。

    “你是我姐的男朋友?”栾木棋忍不住问了一句。

    “不是,同事。”陆北随口答了一句。

    “切!”栾木棋不信。

    陆北抬起头,冲栾木棋温和地笑了笑,道:“真是同事,不信问你姐。”

    “不问,她会打我,”栾木棋想了想,突然道“村人好多人都喜欢我姐。”

    “嗯。”这个陆北相信,没人喜欢才奇怪。

    “村长的儿子栾瘸子也喜欢我姐。”栾木棋又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栾瘸子?栾东升?”

    “你认识?”

    “不认识,听伯母说过。”和栾静竹在一起的感觉,真的很不错,虽然栾静竹不在身边,但只要想着这是栾静竹的家,陆北的心就说不出的惬意和放松,还有安宁,陆北撸起一只袖子,从裤兜里面摸出一支香烟点燃,轻吸了口,继续道“你妈在南市住院,栾东升还去医院看过你妈是吧?”

    “哦?”显然,栾木棋并不知情,脸色立马沉了下去“他干啥事了?”

    “没干什么。”陆北温和地笑笑,见了栾木棋那少年老成的样子,不由道“怎么?”

    “不怎么,他要敢欺负我姐,我就揍死他。”

    “你打得过?”

    “打得过,怎么打不过?”栾木棋往灶里面添了把柴禾,一脸的老道,还有点儿小得意“很早以前,这个栾瘸子就来纠缠我姐,我就和他打过一架,虽然他是个瘸子,不过力气比我大,我没打赢,后来我和栾瘸子打,就站在远处用石头扔,他要想揪住我我就跑,哈哈。”

    “哦?”陆北觉得挺有趣“那你每次都赢了?”

    “开始每次都扔得栾瘸子抱头鼠窜,虽然事后被他家人揪住要挨一顿打,不过舒坦,最起码栾瘸子见着我,就会绕道走。”说到这,栾木棋叹了口气,苦着脸道“后来就不行了,也不知道谁教了栾瘸子,他竟然知道用石头扔我了,他手劲儿比我大,诶!”

    陆北大悟,这么小的年龄就和栾瘸子斗智斗勇,想不老成一点都难。

    “给我说真的,你是不是我姐男朋友?”

    “木棋,你在说什么?”声音不大,不过却带有浓浓的羞涩,不是栾静竹是谁?栾静竹走进厨房,一脸的绯红,直接走到栾木棋的身边,伸手就揪住了栾木棋的耳朵,也不再说话,只是用力揪。

    “姐,姐,唉哟哟”

    “以后不许乱说。”栾静竹松开时,转身就出了厨房,至始至终,没看陆北一眼。

    陆北看了眼栾木棋的耳朵,红扑扑的,看样子栾静竹用力不小,不过栾木棋一点儿也不生气,只是伸出一只手,在耳朵上面揉啊揉。小等了一会儿,估摸着栾静竹走远了,又不怕死道:“不是就好,其实你如果真要是我姐的男朋友,我还真不乐意了,你给不了我姐幸福。”

    “哦?”陆北轻笑着看着栾木棋。

    “栾瘸子他是村长的儿子,家里有六兄弟,我们村就是栾瘸子他家人说了算,我姐就算是去外面读大学了,栾瘸子过年的时候还来我家警告过,说我姐要在外面找男人,他就打死我母亲,还要掐死我。”栾木棋瞄了陆北一眼“我是不怕,我妈也不怕,不过我姐怕。”

    “你们不会报警?”陆北微微皱了下眉。

    “栾瘸子他舅,是乡派出所的所长,你说报警有啥用?”

    “那你们不能搬出去?”

    栾木棋听到陆北问这个问题的时候,脸色微变,没有直接回答,只是道:“反正,真要能娶我姐的男人,最起码要给我姐幸福,要给我姐幸福,就要不怕派出所的所长。”

    说完这话之后,栾木棋就不再说这个话题,而是和陆北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栾木棋不想说,陆北也就不去问,不过陆北觉得,那个栾东升既然会跑去南市看望栾静竹的妈妈,那现在栾静竹回村了,栾东升岂会不来栾静竹的家里看看?到时候,自己也看看情况再说。

    在栾静竹的家的日子里,栾静竹也不大和陆北说话,只有在见面的时候躲不过去,这才怯生生地叫声小陆哥,陆北也不介意,甚至说,他很享受,因为陆北知道栾静竹不和自己说话仅仅是因为羞涩腼腆,绝对不是这个丫头讨厌自己。栾静竹的妈妈身体恢复的不错,这些日子,和栾静竹家交好的邻居,都拿了糖果过来看望栾静竹的妈妈,东家长李家短地聊聊,每当陆北出现,就飞快地瞄两眼,看看栾静竹家这上门女婿长啥样。

    这就更令栾静竹难堪,后来几乎躲在房里不出门。

    陆北几乎每天都和栾木棋在一起,睡觉也是一张床,偶尔也辅导栾木棋功课,不过更多的时候就是闲聊,但一大一小两人聊得很投机,只要是栾木棋能说的出来的陆北都能接两句,栾木棋后来,都有些遗憾陆北对付不了派出所的所长,否则的话,这人给自己做姐夫不错!

    在栾静竹家住了四五天之后的一个晚上,栾木棋和陆北躺在床上聊天一直到十来点钟,然后,这家伙一个骨碌爬起身,转头看着陆北,压低声音道:“去偷鱼不?”

    “偷鱼?”

    “嗯。村里水库里面的鱼,本来是全村都有份,后来栾瘸子在水库里丢了两斤鱼苗,那水库里面的鱼就是他们家养的了,谁要去捕鱼被捉住就要罚款。”栾木棋吞了口唾沫,悻悻道“他们家明显就是欺负人,不过我没菜吃的时候就会去偷。”

    陆北没有拒绝,其实这不是偷,原本就是全村共有的东西。

    “轻点儿,别让我姐知道,否则她会揪掉我耳朵。”

    “你姐揪你疼不疼?”

    “废话。”

    栾木棋也不开灯,蹑手蹑脚地带着陆北来到屋后,在堆好的稻草堆里面摸出一个蛇皮袋,从蛇皮袋里面掏出一条渔网。然后,一大一小,便开始在夜色中潜行,朝村口两里开外的水库走去。踩着脚下潮湿的田埂,听着噪杂中带着别样幽静的虫鸣,闻着乡间特有的泥土气息,陆北感觉到空前的心旷神怡。

    以此同时,坑里村村长的家正在召开家庭会议。

    到会的有村长两夫妻,还有村长家的六个儿子,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阴森无比,其中一个满脸麻子,差不多三十几岁的家伙情绪看起来还有些激动,村长老婆就坐在这家伙旁边,轻轻地拍着这家伙的后背,不过最终还是没能安抚住着家伙的情绪,这家伙站起身,一瘸一瘸地走到村长面前,一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