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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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采霓啊!你总算回来了!”秦嬤嬤从椅子上站起来,满头汗水地走向她。“我找了你整晚。”

    “秦嬤嬤,你找采霓有什么事吗?”采霓将披风交给小丫鬟巧儿,她见巧儿的眼眶红通通的,就知道秦嬤嬤找不到她的人,把气全部出在巧儿身上了。

    秦嬤嬤那着急的面孔在瞧见采霓胸前的裂布后,马上转为惊恐。“夭寿啊!是哪个不要脸的男人占了你的便宜?快告诉秦嬤嬤我,我非得让那男人付出代价不可。太可恶了!”

    采霓是醉仙苑的珍宝,她们的收入十之八九全是她賺来的——天晓得那些男人为何砸下那么多银两,就只为了见她一面?

    总之,采霓的名气带给醉仙苑太多的好处,光是那些慕名而来的男人就够她笑到嘴痠,她本来还打算在年底的时候,举办一个拍卖会,把采霓的首夜卖给出价最高的男人,不过,从现在这倩況看来,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事

    真是可恨呵!

    “秦嬤嬤,根本没有男人占采霓的便宜,你太紧张了!”为什么每个人都那么关心她的貞操问题啊?

    秦嬤嬤瞄了瞄她那平静的媚容,这才安心下来。“那我们年底的计画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采霓的朱唇含带笑意,斜靠在躺椅上,而巧儿立即帖心地过来替她按摩肩膀。

    “那就好。”秦嬤嬤猛然想起外头的紧急狀況。“对了,解公子在外头喝醉了酒,大吵大叫地要见你,采霓,你再不去见他。他就快把我们醉仙苑给拆了。”她心疼得捂住丰满的胸口,一张脸苦得快滴出胆汁来了。

    “哪位解公子?”采霓狐疑地挑起优美的月牙眉,绞尽脑汁回想有哪个解公子那么无赖。

    “还不就是那个解子建,他仗着他爹是刑部尚书,常来这里白吃白喝不说,上回他瞧见你的人后,就一直对你神魂顛倒,说什么也要再见你一面。”

    采霓佣懒地浅浅一笑。“对我神魂顛倒的男人多的是,那解子建是其中最无赖的一个。”另一个自然非朱沂鞥莫属了。

    “哎呀!别说那么多了,你快出去见见他吧!”秦嬤嬤心急地催促着。

    “要采霓去见解子建当然不成问题,只是此例一开,秦嬤嬤日后恐怕会損失惨重。”她那亮瑩瑩的瞳仁转了一下。

    秦嬤嬤面色一凜。“怎么说?”

    “秦嬤嬤,你应该知道采霓所订的价码,想要见我就得付出高价,如果采霓今晚破例去见解子建了,那是不是表示日后只要有人到醉仙苑来借酒裝疯,就可以不用付钱见到采霓了?”

    秦嬤嬤是何其精明的人物,被采霓这么一分析,脸色立即变得十分难看。“好哇!那个解子建竟敢在我秦嬤嬤面前玩这种把戏,我非得——非得——”

    虽然她与采霓是採五五分帐的方式,但若是为了那解子建而坏了规炬,那么她的損失就大了。可是,她有什么办法呢?她根本惹不起那紈劣子弟,谁叫他爹是刑部尚书啊!

    “非得叫海哥把他丟出醉仙苑不可。”采霓替她把话接续下去,她话中的海哥是醉仙苑的保镖。

    “那怎么成?”秦嬤嬤大惊小敝地叫起来。“我们万万不能得罪解子建,不然以后就麻烦大了。”

    采霓那娇媚的笑容看起来带有冷意。“秦嬤嬤,你想不想賺大钱,就得由你自个儿決定了,采霓帮不上忙。”

    一个经营妓院那么多年的鴇母,竟然不肯花一点银两去外头打点关系,每天汲汲营营,只想着怎么从客人及姑娘身上榨取包多的利润。对于她这种貪财的人,采霓也爱莫能助了。

    “我的好姑娘啊,你怎么——哎喲!”秦嬤嬤跺了跺脚,就走出了漱霞楼。

    月儿高悬在夜空,采霓踏着优雅的步伐,从会客的琴房走回自己的漱霞楼,今天照例是个很闷的夜晚,偏偏淮舟与冬儿这两个开心果又好几天不见踪影,害她的生活顿时寂寞不少。

    她一踏进漱霞楼,便被一个高大的陌生身影给吓到。

    “谁在我房里?”采霓心惊道。若是宵小之辈就惨了。

    “是本王。”朱沂鞥沉着嗓音回答。

    这么傲然的口气只有那个男人才会有。采霓既安心又担心地点燃烛火,照亮了屋子,也照亮了他那不悅的神色。

    “潞王爷,怎么你们父子都不走正门的啊?”好歹也让她可以防备一下呀!

    阴森的兇光自朱沂鞥的黑眸射出。“你跑去哪里了?本王等了你一整晚。”

    他最缺乏的不只是好脾气,还有耐心。

    “采霓去客人那里唱曲、弹琴,所以耗的时间就久了点。”采霓本来毋需解释那么多,不过,看在他贵为王爷,而且脸色很难看的份上,她只好解释一下下。“不知王爷找采霓有什么事?”

    “把琴还给你。”朱沂鞥黑着俊脸把桌上那具雅致的古琴推向她。他瞅着她心忖:这女人究竟知不知道廉耻?!竟然落落大方地说她去陪男人了!

    “谢谢!真是太麻烦你了。”采霓浅浅一笑,但是心中却无比納闷,就为了这具小小的古琴,也值得他不辞辛劳地亲自送还吗?随便派个人送过来不就好了。

    还有,他既然已经把琴送来了,怎么还赖着不走啊?

    朱沂鞥坐下,以一种强硬的口吻命令她。“你还杵在门口干嘛!过来这里。”

    采霓轻轻叹了口气,无奈地关好门走到他身边,看来她那晚一定将他惹得很火,他才会大老远跑来找她算帐。“潞王爷,你找采霓还有什么事吗?”

    朱沂鞥一把箝住她的柳腰,将她的娇躯抱到腿上。

    “喂!你在做什么?”采霓发出惊惶的声音,她向来最引以为傲的镇静快失去控制了。“快放我下来!”

    朱沂鞥无视于她的恐恐,开始替她寬衣解带。“你不是说如果本王对你有兴趣的话,可以到醉仙苑来找你,你就会好好伺候本王吗?怎么,你反悔啦?”

    对!她后悔死了!

    采霓连忙推开他坚決的大手,然后跳下他的大腿,顾不得优美的形象,飞奔到桌子的另一端,微微娇喘地解释着:“采霓当时只是随口说说,潞王爷,你千万别当真啊!”完了!她有一种在劫难逃的恶兆。

    朱沂鞥缓缓起身,面无表情地瞇眼看她。“你的一句戏言,让本王拋下公事,在这里等上大半夜,你怎么赔偿本王的損失?”

    采霓哪里知道他堂堂一个王爷之尊会那么蠢呵?她只不过随便“唬弄”他几句,他竟然就信以为真,这怪得了谁啊?

    “潞王爷,你想要采霓怎么赔偿你啊?”她特别强调“潞王爷”三字,心想他大概不会真的好意思要自己赔偿他吧!

    “就用你那副美丽成熟的同体来陪本王一夜吧!”朱沂鞥那深沉的黑瞳凝望向她那半敞的酥胸。

    采霓立即把被解开的衣衫拉拢好,责难地白他一眼。“好!算我怕了你,告诉我今晚你到底損失多少银两,我一定全数赔给你。”

    她怎么会去招惹到这种厚颜兼小里小气的男人呢?!采霓感到懊恼极了,恨不得淮舟此时就在这里,让她好好踢他一脚。

    “本王不缺银两。”朱沂鞥那雄伟的身躯慢慢逼近她。

    采霓駭得倒退几步,这时才真正意识到他的“危险性”“潞王爷,你你别再过来了,采霓要喊人罗!”她的俏眸覷向紧掩的木门,认真考虑自己成功脱逃的可能性有多高。

    朱沂鞥一路将她逼到墙边,以壯硕的躯干紧帖住她的柔躯,用一种低哑的男声在她耳畔轻喃:“采霓,你忘了本王在前晚带给你的喜悅吗?这次的喜愉保证比前晚多上十倍,你闭上眼睛,只管享受就好了。”

    语毕,他灼热地含住她的耳垂,轻轻地吸吮着

    采霓的睁中充满痛恨与苦涩,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把最宝贵的貞操给了这个无情、粗暴的男人,那她年底的计画怎么办?

    想到这里,采霓忍不住恶狠狠咬住他汗湿的肩膀。

    “你疯啦?”朱沂鞥痛得眉头一皱,翻身离开她赤luo的娇躯。从来没有女人敢咬他!

    “对!我是气疯了!”采霓那美丽的眼瞳中闪着复仇女神的光芒,她气愤地把他的衣物全往他头上丟。“你立刻给本姑娘滚出漱霞楼,我再也不要见到你这臭男人了!”

    蠢!蠢!蠢!她真是蠢斃了!

    “你生什么气啊?!”朱沂鞥被他骂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一瞧见她腿间的血漬后,他露出了自负的笑容。“你放心,在占有你之前,本王就已经決定納你为妾室了,你不会吃半点亏的。”

    “谁希罕做你的小妾!”采霓抓起锦被裹住身子,頤指气使地指向门口。“你马上滚出我的房间,不要再让我看见你,不然我就挖掉你的眼睛。”

    这天杀的臭男人!他把她隐藏多年的暴戾之气全引发出来。

    朱沂鞥被她那不敬的轻蔑口吻气得半死,他咬牙切齒地道:“当本王的妾室有什么不好?总比你当妓女强吧!”

    他一边黑着俊脸穿衣;一边低声詛咒:这女人真是不知好歹!难道她不知道自己是破例納她为妾吗?

    “你懂什么?!我就是喜欢当妓女。”采霓挑起愤慨的柳眉,气急败坏地反駁他。

    她会被这男人给害死!

    “那你就做一辈子的妓女好了。”朱沂鞥口不择言地吼回去,然后怒气沖沖地拂袖而去。

    在他甩门离开后,采霓便六神无主地痛哭失声。

    老天!现在她的清白被那男人毀了,那她的家人怎么办?

    朱沂鞥的怒气只维持了半个月就消了,他除了开始想念采霓外,一些当初没留意到的疑点也慢慢浮现在他心中。

    凭他潞王爷的身分地位,他愿意替她贖身,她应该高兴都来不及了,怎么反而会翻脸大发脾气呢?

    这未免太古怪了吧!

    而且她发的脾气还真不小,不像是受了委屈,倒像是气得非宰掉他来洩恨不可,莫非里头另有隐情?

    朱沂鞥愈想愈不对劲,決定再给采霓一次机会。

    一刻钟后,福总管愁眉苦脸地退出书齋,心里叫苦连天:一大清早就叫他这个年纪一大把的老人家上青楼,似乎不太妥当吧?

    突然——

    “福伯!”朱淮舟从走廊的转角处跳出来吓人,俊脸上挂着顽皮的笑意。

    “咬喲!”福总管吓得以手捂住胸口。“我的小王爷啊,你怎么躲在转角吓人啊?你快把福伯吓死了!”

    这是朱淮舟小时候最爱玩的把戏,但他已经好几年不玩了。

    朱淮舟体帖地替他拍拍胸口后,顺手搭上了他老人家的肩。“福伯,我陪你去醉仙苑,好不好?”

    “小王爷,你又躲在门外偷听了。”福总管一脸不赞同地摇摇头。“万一被王爷知道,你又要挨骂了。”

    “不挨着门縫偷听,哪里会知道今早有那么好玩的事啊!”朱淮舟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日子太无聊乏味。

    福总管可不像他的小主人那么乐观,他哀声叹气地道:“唉!小王爷,这是件苦差事,没那么好玩,这要是被老夫人知道小的去替一位名妓贖身,小的就惨了。”

    他虽然在王府做了几十年的总管,这回又是奉了王爷之命,但是老夫人知道后,一定会追根究柢,最后遭殃的肯定又是他。

    堂堂一个潞王爷竟然要帮一个妓女贖身,而且还明目张胆地要将她带回王府,老夫人听了会不闻不问才怪!

    “奶奶那里自然有爹会应付,福伯,你该担心的是采霓姐姐愿不愿意被贖身。”朱淮舟想看的热闹就是这个。

    他这几日的旁敲侧击下来,他老爹似乎跟采霓吵了一架,才会整天绷着脸不吭声。而根据他以前的观察,采霓的脾气其实不像她表面上那么“温和”是个难以捉摸的人,所以他觉得今天一定会有热闹可瞧。

    “小王爷,你吓不倒福伯的。”福总管自信满满地一笑。“那个叫采霓的姑娘听到王爷要替她贖身,一定会感到欣喜若狂的,怎么可能拒绝呢?这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分耶!”

    朱淮舟憋着满满的笑意,突然非常期待看到福伯吃惊的表情。嘻y

    秦嬤嬤那貪婪的笑脸在听见福总管的要求后,立即僵住了。

    “福总管,很高兴潞王爷那么瞧得起采霓,只不过”她为难地顿了顿。

    福总管明瞭地露出笑容。“若是因为银两的问题,你尽管开口没关系,王爷已经吩咐过了。”也就是说任由她獅子大开口都行。

    “若只是单纯的价钱问题,那就好谈多了。”秦嬤嬤深怕得罪了潞王府的人,所以措词小心翼翼。

    “那是什么问题呢?”福总管一边和气地问;一边望向硬是跟着他来的小王爷,此时他正跷起二郎腿,啃着水果看戏呢!

    秦嬤嬤內心挣扎了许久,才坦诚地道:“其实,采霓并不是我们醉仙苑的姑娘,她并没有卖身给醉仙苑,所以这件事我根本不能做主。”

    天老爷啊!这秘密可千万不要被传出去啊!不然采霓肯定会被其他青楼以更高价挖走的。秦嬤嬤四周瞧瞧,深怕被人听见这事。

    “这是怎么回事?”福总管有义务替王爷问清楚所有的来龙去脈,他虽然只是个王府的总管,但是质问的口气却也充满了威严。

    秦嬤嬤不得已只好吐实。“在两年前,采霓带着一笔银两主动找上我,她说要加入我的醉仙苑,但是要与我採取分帐的方式才行,这听起来有点古怪,不过,我看在那银两的份上就答应了。”

    福总管难以置信地捻了捻鬍子,他活了那么大把的年纪,还没听过这么荒谬的事情,哪有人主动要当妓女的啊?

    而朱淮舟的俊脸则跃上一抹感兴趣的笑容——嘿嘿!事情愈来愈有趣了。

    他早就觉得采霓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果然如他所料。

    “小王爷,那现在该怎么办?”福总管没想到事情演变得那么复杂,只好询问一下朱淮舟的意见。

    “请采霓姐姐出来,问问她的意愿罗!”不然他怎么看好戏呵!

    福总管客气地对秦嬤嬤说道:“那麻烦你请采霓姑娘出来一下好吗?”

    秦嬤嬤又挣扎了很久,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要人去唤采霓来。

    她心里的不情愿是可以想像的,要是采霓真的跟他们走了,那她醉仙苑的生意岂不是惨兮兮了?偏偏王府的人她又得罪不得。

    唉!做人好难哦!

    不久,采霓翩然驾到。

    “秦嬤嬤,这么一大清早就唤采霓来,有什么事吗?”一进门,采霓便习惯性地漾出娇艳的笑靨,但是在她的眼神瞄见朱淮舟后,笑靨就马上凝住了。

    “你就是采霓姑娘吗?”福总管从没见过这么娇媚迷人的大美人,一双老眼忍不住直盯着她瞧。

    他心里暗暗赞叹着:难怪王爷会坚持为这美人贖身,连他老人家看了都不禁感到心动了,更何況是血气方刚的王爷。

    采霓轻点螓首,一双明眸像是柔波般闪耀着晶瑩的水影。“妾身就是采霓,老人家找我有事吗?”

    “采霓姐姐,他就是我们王府的福总管,是爹派他来找你的。”朱淮舟活力十足地跳下椅子,站在采霓面前为她介紹福总管。

    采霓那柔媚的俏眸一冷。“我不想听到你爹的事,你们走吧!”

    采霓飞快地转身要离开这里。

    “可是王爷想替你贖身耶!”福总管急忙地开口,想阻止她的离去。

    采霓突然停下脚步,然后柳眉倒竖、娇颜带煞地回过身来。

    “他是什么东西啊?凭什么以为本姑娘愿意让他贖身?哼!也不秤秤自己的斤两!”她的娇嗓充满了明显的唾弃与轻蔑之意。

    在场的人全被她的火气给吓了一跳,尤其是秦嬤嬤,她从未见过如此失控、如此气愤的采霓,她一直以为她是个脾气温和、柔媚入骨的人,怎么会

    真是令人费解啊!

    饒是福总管经历过那么多大风大浪,也被她的敌意惊得哑口无言。良久,他才不高兴地开口纠正她:“他是尊贵无比的潞王爷,不是东西。采霓姑娘,王爷愿意接納你,你应该感到万分榮幸才对,你不该出言不逊。”

    采霓露出毫无暖意的笑容,将话题一转。“福总管,你家主人出多少价钱贖我?”

    “一百万两银子。”福总管以一种非常自豪的口气说出这个天文数字。

    “哼!他还真是看得起我。”采霓冷冷地一笑。“秦嬤嬤,告诉他采霓一个月可以为你賺进多少银两。”

    这天杀的缩头乌龜,自己不敢来见她,竟派他的手下来当“炮灰”采霓咬着玉齒在心底咒骂他。

    “少说也有上百万两。”秦嬤嬤本来不想随便透露商业机密,今天她是看在采霓那么反常的份上,才勉为其难说出来的。

    “采霓姐姐,原来你的身价那么高啊!”朱淮舟佩服地直咋舌头。一个弱女子居然能賺那么多银两,真是厉害!采霓没有理会他,精致灿美的脸庞泛着冷冷的气息。

    “福总管,依采霓的姿色,还可以在青楼维持三年不坠的声名,这三年计算下来,少说也可以賺到三千万两,福总管,你认为你那个主人拿得出三千万两吗?”她那讥讽的娇柔嗓音简直可以气煞人。

    “这”拿是拿得出来,只是他不确定王爷真的肯用这么大笔的银两买她——虽然出门前王爷曾吩咐过,用多少银两都没关系,不过,由于金额实在太大了,他觉得应该再问一下王爷比较妥当。

    “拿不出来就算了。”采霓不耐烦地扭起柳眉。“还有,叫你那臭王爷不要再来烦我了,你们回去吧!”

    她已经尽量不把气遷怒在他们身上了,可是她一想到那该死的朱沂鞥,她的火气就全冒了上来。

    福总管皱了皱灰白的眉毛,他实在搞不懂王爷究竟喜欢采霓的哪一点?她的脾气不但坏,而且还很不尊敬王爷,不过,他也没资格质疑王爷的品味。“采霓姑娘,你要那么多银两有什么用呢?”福总管苦口婆心地勸道。“女人最大的幸福就是找到一个美好的归宿,而王爷——”

    “你不会懂的!”采霓冷淡地截断他的勸告。“总之,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她捲起一阵薰人的香风,充满怒气地迅速走离这里。

    留下朱淮舟与福总管无辜地对望着。

    “小王爷,采霓姑娘被我们气走了,现在该怎么办?”福总管清了清喉嚨。

    朱淮舟不怀好意地抿嘴偷笑。“就把刚才采霓姐姐说的话,全照文跟爹讲啊!”老天!他已经等不及看他爹被气炸的表情了!

    今早,他跟来看热闹果然跟对了。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