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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四丢鞋烂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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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满迎弹而上,穿越火线,一个晃步,两把飞刀,交错着步伐上前;从腰间掏出了两把匕首,跟着前进如飞的速度脱出,钉在一鬼子特务兵的身上,另一把飞刀却径直扎向了特务头子的心脏;两人皆当场死亡。

    另外两名鬼子兵见状惊慌逃离现场,万满一脚顺勾过趴在国粹身上的特务兵头子,踩在脚下当滑板,狂追着奔逃的两鬼子兵。

    只见万满一个下坠体凌空翻,怒伸着爪牙抓向两鬼子特务兵,两鬼子特务兵慌了神,挣脱掉衣服继续逃跑;正欲在两人跑不动回身朝万满开枪之时,万满再次从腰间掏出两把匕首,飞脱向两鬼子兵,两鬼子兵爆枪而亡。

    在两鬼子兵倒下的瞬间,万满还不忘掏出枪秀一下枪法以泄心中之恨,两鬼子兵在身体触底时,爆头而炸。

    万满腰间别着三把枪和三把匕首回到国粹的身边,一摸国粹的身上还有温度,便脱下衣服包裹起俩小孩挎在肩上,抱起国粹便疯狂地往凉河镇赶。

    在夜幕降临时分,国盛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每年姐姐这一天准会回娘家的,可能她都还不知道家里爸妈都已去世的事吧!不行,得赶紧回,万一她知道了,没人给个安慰,她该有多难过?一想到这儿,他便向冷酷请辞,一路飞奔回了凉河镇。

    国盛刚回到凉河镇,便又看到了一副残破的局面难不成鬼子又光临过了?正想于此,一转身便发现了一个人影从巷道里闪过。

    往年初二热闹非凡的街景,今年变得异常的冷清,突然有一个人从眼前一闪而过,总觉得哪里不正常,于是国盛慢慢地接近。

    万满抱着一大人俩小孩一路疯狂奔向凉河镇已是累得不行,正想把人放下好好地歇一会儿时,却发现有人向自己逼近。

    万满只得压低自己的喘息声,屏气凝神,背贴着墙如是凉了心地静悄悄;他左手刀右手枪已是布好了防线控点,正等着那人上钩。

    国盛随街探来了顶斗笠戴在头上,把头压得很低,生怕有人认出自己;一步两步,滴水穿冰而行,突然加速如冰化泄洪,狂奔袭向拐角处的那黑影。

    国盛启动步伐的瞬间便把飞刀脱手而出,人却背闪到了夹角;万满背身反手掷刀而出,在空中来了个旋转飘移,精准地劫下了国盛的飞刀。

    国盛一听两把飞刀迎面撞击的声音,想想这方圆百里,也只有自己的启蒙师父姐夫万满有这个能力了。

    两人皆从会刀声中听出了玄机,于是便同时闪现,想都没想,看都没看,凭着呼吸的判断和磁场的感应,便推算出了心中所想所念。

    国盛很是兴奋:“姐夫,我姐呢?还有那对可爱的外甥外甥女呢?“

    万满伏在国盛的肩上流着泪:“弟弟,我对不起你!我把他们都搞丢了。“

    国盛一把把万满推倒在地上,怒气冲天地道:“什么?你把他们给搞丢了?这可不是小事,你胆子好大啊?她们现在在哪儿?“

    万满指着墙角根儿已经断气冰凉的国粹娘儿仨,国盛把手指探向姐姐和外甥的鼻孔,已经是没了气息,再一把脉,亦探测不到生命的迹象。

    万满着急得团团转:“怎么偌大热闹的凉河镇今日这么冷清?连个诊所都找不到了,难不成都关门歇业过年回老家了么?“

    国盛扯着一苦瓜脸泄着万世的仇恨凶狠地冷杀向万满逼近:“快告诉我!她们是怎么死的?“

    万满慌忙地扑下去,紧抱起妻子和孩子:“怎么会?刚才还有一丝气息!“在得知真相后,一个大男人嚎啕大哭起来;依稀地记得,这是万满他第一次落泪,然第一次落泪就仿佛把此生的泪水给流干了。

    万满倾情而泄,自己也哭晕在了一角,国盛强拽起万满,一拳生闷过去:“你给我站起来你这个混蛋,当初你是怎么跟我承诺的?你保护好她了吗?你不配做我的姐夫,也不配做我的师父!“言罢,又一拳闷过去,把万满的嘴角打破出血,万满咳了几声,喷了口血出来,倒也解脱舒畅许多。

    此刻,除了给自己施加惩罚再也没有比这更让自己能释怀的痛苦了,他恨不得有人拿着刀捅自己几下,好让自己随妻儿同去;但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却是日本人那骄纵奢淫无耻浪荡的表情,他咬牙切齿地恨,拍撑而起:“该死的鬼子,我现在就要去要了你们的命,来给我媳妇孩子陪葬。“

    其实国盛早就猜到是日本人所为,因为只有没有人性的鬼子,才能干得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他一把拉住万满,万满挣脱,拔枪抽刀奔向鬼子未知的藏身:“我丢你老妈个草鞋,我要杀了你们全家;我丢你老妈个烂草鞋,我要把你们老窝一锅端“

    国盛进一步上前,紧抱住万满:“姐夫,我错怪你了,我知道是日本人干的,可你现在到哪里去找他们?“

    万满不听,像条蟒蛇出洞,堵都堵不住,拼命地挣扎,把脚上的草鞋都给踹飞了,嘴里还念念不忘那句标志性的口头禅:“该死的小鬼子,我丢你老妈个烂草鞋!“

    国盛见万满根本听不进劝,只得放出杀手锏,一句多年不叫的师父让他安静下来;待万满冷静下来之时,国盛捡回草鞋穿在万满那布满老茧的脚上:“姐夫我的好师父,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是个有血性的男子汉,我姐嫁给你没错;杀鬼子我很支持,但前提是要把他们的后事给处理了,方才无牵挂地捉鬼。“

    万满听国盛这么一说,便倒也开脱几分,指着国盛的鼻子质问:“可是你说的,要支持我一起打鬼子,别骗我啊!我现在除了打鬼子,可就生无可恋了。“

    国盛忍俊一笑:“知道啦!不光你除了打鬼子生无可恋,早就有英雄这么干了;等处理完姐姐和外甥的后事后,我就带你去见他们。“

    万满:“哟,还真有这号胆的人啊!我还以为这方圆百里,就只有我万满有胆量敢丢鬼子他老妈个草鞋呢!没想到啊没想到,万万没想到,万满没想到。“

    国盛抱着俩外甥前面带路,万满抱起国粹凄凉地跟在后面,走在寂静无人冷清的石板街道上,风雪扫残枝铺满了那萧瑟归无期的路。

    万满一个疾步蹿上前,如妖风临界,慌张地脱了魂,吓了国盛一跳:“我说姐夫,你能别像个幽魂似的么?“

    万满嬉皮一笑:“我跟在后面也是破了胆地怕,倒不如咱们说说话,相互地提个胆如何?“

    国盛一脸嫌弃:“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万满单刀直入:“这事先别告诉爸妈他们好吗?我怕他俩老人家承受不过来。“

    国盛点步而止,却又快步如飞:“你放心,我一定会告诉他们的!“

    万满紧步而追:“我的好弟弟,只要你帮我先隐瞒一阵子,等杀了鬼子端了鬼子兵的老窝,丢了他妈个烂草鞋后,我一定亲自负荆请罪;只要你帮我做好保密工作,我一定会再教你几招新的功夫,我在矿厂里又领悟了几招新的招术,你想不想学啊?“

    国盛没有理会,径直走到父母的坟前,抱着俩外甥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这可把万满给吓蒙了,只见他眼瞪如牛圆,不解地问着国盛:“你这是为何?我不识字,别告诉我这是“

    国盛淡淡地道:“你不是要我替你保密吗?恭喜你,如愿了,他们永远都不会知道了,但我还是要坦诚布公地告诉他们爹、娘,你们安息吧!有您最爱的女儿和外孙来陪伴你们了,相信你们在天堂一定不寂寞,等我们杀光了鬼子,就会回来陪你们,相信会很快的!“

    万满也扑通一声跪下:“爹、娘,怎么你们也?哎哟!我这“嘴笨地生磕着响头,声泪俱下,鼻涕一长串地甩不尽也荡不尽的仇恨在心头滋长且渊远流长。

    国粹和俩孩子的尸体埋葬在国盛父母坟墓的俩侧,在凉河镇的后山端望守护着凉河镇;国盛和万满最后三个响头磕下离别:“爹、娘、姐(媳妇),保佑咱们平安,保佑咱们能把鬼子杀光。“

    万满起身独自一人朝后山走去,国盛快步跟上拉劝:“姐夫,这么晚了,你到后山去做甚?“

    万满怒瞪着眼,誓与仇恨共雪月:“后山的另一边,就是我挖矿的地点,这几天陆续有日本人来接洽,说是要收了咱们的矿,现在那儿应该还驻有几个鬼子兵,我就趁着这月黑风高,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他们给干了。“

    国盛一下来了精神:“有这么好的事?我和你一起去!“

    万满:“那太好了,兄弟齐心,其力断金;兄弟齐上,丢鞋烂草。“

    约一个时辰的时间,国盛和万满终于是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历经了千难万险,终于是到达了山顶;可古人说上山容易下山难;但现代人又说办法总比困难多!

    既然有办法,何不坐下来歇一下,抽支烟摆个龙门阵,或许办法就有了;万满裹了支烟给国盛,国盛回绝:“好男人,不抽烟!“

    万满:“如今战乱,何以辩好?男人不抽烟,就如同女人不化妆般地令人生厌。“

    国盛看着万满那吐着烟绕烦愁迎刃解的状态,他也忍不住来了一口,没想到却被呛得翻滚,万满一个取笑的抓扑,两人便一步踩漏,顺着坡裹着雪滚到了矿山。

    日军听闻动静后,便端枪赶到了矿山后寻查,扫视了一圈没有发现动静,便收枪回还;国盛和万满躲在雪球里掏眼而望,心中所积的仇恨早就如火烧化了雪般;于是两人背身一推,爆开雪球,掷飞刀而出。

    爆开的雪花迷蒙了鬼子的眼,他们还没看清对手是谁,便冤死在了黄泉;国盛和万满拾起鬼子的洋枪,一个飞扑穿壁,破墙而入,三下五除二、干净利落地便把鬼子兵给全解决了。

    矿主万二抓住万满,气愤道:“万满,你干什么?把鬼子都干掉了,你让我怎么脱得了手?“

    万满把枪扔在桌上:“怎么了?杀一个鬼子和杀了全部的鬼子有何区别吗?鬼子可没那么仁慈,他们对中国人却从不手软,见一个想杀俩;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万满立誓要把在咱们方圆百里的鬼子兵全杀光,谁让他们惹到了我,谁让他们杀了我的家人!“

    万二:“什么?你说日本人杀了你的家人?怎么可能?他们可是答应过咱们,收了这矿,就保咱们这万家沟镇灯火村所有的人平安。“

    国盛上前:“我是他的妻弟,他没有说谎,我们刚在后山葬了我姐和俩孩子的尸骨;你少相信日本人那一套,他们是在诱导着你去死;另外,我再告诉你,不要帮日本人做事,可知当汉奸走狗的,比日本人还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