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尚小说网 > 战地生涯 > 二六奉违

二六奉违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爱尚小说网 www.23xs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冷风拉下辣椒的手:好孩子,不是叔不相信你,只是你婶现在毒性扩散,恐怕有这解药也是无用的。

    辣椒含着泪转身,迎着风雪站在门口,望着远方冷冷道:那他们还得要什么时候才能回?

    冷风:应该快了,你还是进来屋里等吧!外面冷得慌,言罢拿了件冷酷的衣服给辣椒披上。孩子们都进去屋里坐吧!外面冷,冷酷可能马上就要到了。

    冷风忙前忙后,尽管大小事情都自己在操持,却还是有些别扭地不习惯,瞬间,在这些孩子面前,自己变成了一个主妇,似乎自己真的老了,若战争来临,是否也只能如此般当后勤地打打杂?

    一群孩子正争先恐后挤向门框,突然三道黑影在风雪骤至的夜空从屋顶飘降,稳稳地落在了沃日山的山顶。

    道成摘下官清的外套,抖落一身雪,径直朝酷雪的房间走去;孩子们拉着冷酷说长道短,辣椒跟在身后轻咳了一声,冷酷回头,辣椒扑进了冷酷的怀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冷酷:没事,能有多大的事,我妈吉人自有相。

    众小伙起哄:在一起!

    冷酷:大家先安静,到里屋去休息,我和辣椒要去看我妈,稍候再会!

    众小伙拥上:哟,看来还真是在一起了,咱们也跟着看去吧!

    只见官清把了把酷雪的脉,再看了看酷雪的舌头和眼球,叹了口气摇头:毒性已经扩散,在下也无能为力,只能是做做针炙,帮她排一下热毒,但冷毒直攻心肺,还需要中药调解,这样吧,我开个方子,你们派人到花颜岩让我那俩小徒弟配;一切只得是慢慢疗养,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所有人都失望着,凝重的表情挂于颜表,只有辣椒大笑道:好,很好,这说明还有希望嘛!

    大家都不约而同地鼓掌,把高超艺术的赞赏送给了官清,官清开好方子,起身喝了口水:诸位好自安歇,我该走了!

    冷风搞刨了,快速绕到门口阻拦,俨然像一个小孩留客人般地无赖:您就住下来吧,等把酷雪的伤疗好再走不迟。

    官清: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这个世界上,每天有那么多的伤病者在等待着我去解救;还有许多心病的人也亟待拯救,我忙碌于奔破,闲云野鹤惯了,却也受不了楼台森严的拘束。

    道成:既是如此,就不必强求,但怎么也得住过今晚再走,外面黑漆漆的,兵荒马乱,出了这山,又都是荒郊野外,我不放心啊!

    冷风取出了一些钱和礼物送给官清:师公,这点薄礼,不成敬意,您就委屈收下吧!

    官清笑了笑:你也叫我师公,难不成你们父子都是拜道成一人为师?

    冷风:也算是吧!跟着孩子叫惯了。

    官清:我看病是从来不收钱的,举手之劳,既可普度众生,我又何须钱去撑我开心欢颜。

    冷酷:师公的道德真高尚,若这个世界人人如此,多奉献一点爱,那该多美好啊!

    官清叹了口气:童真啊!不需要人人都奉献爱,只要没有战争那就万幸了。

    冷酷:和平是不能光靠祈祷的,留客也是不能光靠嘴皮子的,言罢强行取下官清的行礼包,把门闩上,大吼一声:今晚谁都不准走啊!已经让厨房备下了好酒好肉,咱们一醉方休。

    彪子点了支烟,收起刀别在腰间:听眼,走!咱们到马栏山看看那个装病的马日疯去!

    戏痞兄弟:大哥,那咱们也跟去呗!好让咱们兄弟鞍前马后的侍候您。

    彪子: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搞得那么封建,以后就别说什么侍候不侍候的,很快咱们就会是一块儿并肩作战的难兄难弟,只要日本人一开始进攻,我这山大王就算是做到头了。

    听眼:大哥,这事都是那个叫冷风的家伙惹下的,咱们应该快些抓到他交了差才是。

    彪子:说实在的,我除了与他有点个人的恩怨外,他还真是一条让我佩服的汉子。

    望恒:爸,之前您说冷酷是您的儿子,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彪子:当然是假的,我只有你一个儿子,我如此之说,只是想气气他罢了,他当年抢了我的老婆,我这恨啊,如今看来只能咬碎牙往肚里吞了。

    打着火把,一路狂奔,狂乱的铁蹄声打破了三山两溪一洞的宁静,此刻仿佛就如战争前的宁静,太阳升起前的黎明,一旦被打破,很难再平复。

    冷酷这边正吃喝得火热,突然被一阵马蹄声给搅了兴,所有的人都停下了碗筷,拿起手中的武器往外赶;冷酷张耳一听:大家不必慌,只有四匹马,不像是日本人进村,应该是远图山一带有人在活动。

    官清:天啊!这么远能听得这么细,那是什么耳朵啊?恐怕只有大象才能与之较个高低吧!

    冷酷笑了笑,望向床上的酷雪:是基因遗传得好!

    冷风独自一人喝着闷酒,他深知,自从上次冷酷听彪子胡扯一说之后,心中就有个结,很想知道自己是不是他所亲生的,说实在的,这几天来,冷风也憋得慌,他也很想知道,冷酷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儿子;可如今,酷雪又伤情复发,人越显脆弱,不好再往伤口上撒盐。

    冷酷举起一碗酒,走向冷风:爸,您在想什么呢?

    冷风一惊回神:没想什么,我在想啊!

    冷酷:唉,喝酒就喝酒嘛!想那么些杂的事干嘛!

    冷风:说的也是,看来儿子你真长大了,酒醉不乱,山崩不改。

    冷酷:我喜欢得意尽欢失意尽干,大家都欢乐地干起来!

    几匹快马,几颗星星,慌乱的心,迷乱的情,从远图山直奔向马栏山,约一个小时的里程,彪子下马拉响了马日疯家的铜铃。

    看门的大爷见是彪子前来,便将其迎进,着人去禀告马日疯去了;马日疯从床上爬了起来,带着跑马哥赶到了大厅,与彪子一帮人落座。

    彪子点了根烟:我就知道你小子老爱玩儿这一套装疯卖傻,骗日本人还行,骗我还嫩了些。

    马日疯:有劳大哥操心了,还亲自登门;戏痞兄弟,日本人那边怎么说啊?

    戏子:限咱们三日之类捉拿冷风。

    马日疯:三日?今天已经过去一日,要啵就现在,咱们连夜赶往冷月村,杀他个措手不及。

    彪子:你还真打算当走狗当到底去捉冷风啊?

    马日疯:大哥难道叛变了?

    彪子把烟头扔砸向马日疯生气道:什么叛不叛变的?咱们的表面是黑的,心却还是红的,与其说咱们是走狗,还不如说咱们是在利用日本人;与其说咱们叛变,还不如说咱们是在觉醒。

    马日疯:那大哥打算怎么办?

    彪子:我也还没想好,这不专程过来与你谈谈嘛!

    望恒:我倒有一主意!

    彪子:那还绕什么,快些说来听听!

    望恒:干脆加入冷风的民兵队,咱们一起抗日吧!

    彪子:就这么简单?

    永恒:战争就是要快刀斩乱麻,要那么复杂还怎么干脆?

    跑马哥:我不同意,我觉得此时咱们就应该坐山观虎斗,在日本人和冷风间游走,咱们才可生存;既不能去抓冷风,也不能帮冷风去打鬼子,咱们就看着捡漏,从中得利。

    马日疯和彪子都点了点头:不错,这个想法不错。

    彪子拍了一下望恒的脑袋:你看小马哥怎么就这么聪明,你却那么笨;好了,既然决定了,咱们就这么干,两边不理,快活我自己!

    一回还的路上,望恒不解地问:爸,您真打算跟着马日疯转?把大哥的主动权让给他?

    彪子:我是知道马日疯那个人的,墙头草一根,还不如这原野上的草来得够野,既然他要做墙头草,咱们就做原上草;他是两边都不帮,咱们是两边都帮。

    望恒:听不懂,您到底要怎么做?我急都急死了。

    听眼:这都还不懂吗?咱们就是要做得与众不同。

    彪子:没错,乱世中,就是要做得与众不同,做得让所有人都看不懂你是哪一派的人,这样才能活得长久。

    望恒:说了半天,你们还不是跟马叔一样,做墙头草嘛!

    彪子:好了,别再讨论这个了,今晚去找马日疯,我也没有奢求他有多大的转变,只是去探探他的口风而已,只要他不主张去捉冷风,咱们暂时还是安全的。

    望恒:原来您真是放下了仇恨,在帮着情敌走向光明的胜利!

    彪子:夺妻之恨哪能释怀,只是生命和尊严高于一切,我不能让跟着我混的兄弟们吃苦,甚至到最后都丢了性命,现在只有我这个做大哥的站出来周旋,方才能平衡各部的实力。

    彪子站在三叉路口,果断地拍马而下:走吧!咱们去会会江保,看他有什么反应。

    戏痞俩兄弟:要去雪莲岛啊?你们去吧!我们不敢去了。

    彪子:放心吧!有我在,他们不会拿你俩怎么样的。

    一群人又快马拍向雪莲岛,一个小时又过去,此刻是夜里八时许,江保家人都收拾好了家务准备就寝,突见有人敲门,江海便带着保安队上前从门缝里打探,回报于江保:是戏痞俩兄弟回来了!

    江保瞬间没了睡意,从床上弹起来,披好衣服手执一根木棒威严地站在门口:快把门打开!

    戏痞俩兄弟一见江保手执凶器,便吓得跪在面前,江保挥棒落下,却被后面闪出的彪子握住:收住,进屋有要事谈。

    江保带领一行人在堂屋落坐:说吧!大哥莫非是来替这俩孽畜求情的?

    彪子哈哈一笑:他俩有什么资格值得我亲自来说情的,我都听说了,他俩干出了那般龌龊之事,实不能谅,但处罚也不是现在,如今日本人给咱们施压,还不如让他俩戴罪立功呢!

    戏痞俩兄弟躲在彪子的身后:舅舅,我俩错了,我们也付出了代价,您看,咱们的耳朵都快掉了,这都是被那个冷风给害的。

    江保扔下手中的棍棒:活该!怎么没把你俩给打死?大哥,您说吧!此次深夜亲自来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彪子喝了口茶,轻松一口气:日本人又来找茬儿了。

    江保:是为药材的事?

    彪子:这次不是药材的事,而是让咱们拿个人。

    江保:谁?

    彪子:冷风!

    江保:哦,我都听说了,这三山两溪一洞之地也都传开了,听说他以一己之力干了日本人一个班?

    彪子:嗯,不错,他是威风了,日本人却把账算到了咱们的头上,限咱们三日之内把冷风给揪出来,否则就拿咱们开刀。

    江保:那大哥有何打算?

    彪子:我还没想好了,这不就前来问问你有什么好的想法嘛!

    江保:我没有什么好的想法,还是跟大哥您混呗!

    彪子:如今乱世,我恐怕也做不好你们的大哥了,到时,我希望大家都是并肩作战的兄弟!

    江保:那是,肯定一定是!

    彪子:那这次日本人的命令你到底是执行呢还是反抗啊?

    江保:大哥说了这么多,我也懂了,阳奉阴违呗!

    彪子:也许只得如此了,日本人可怕,冷风也不好对付啊!乱世出了这么个英雄,算算是三山两溪一洞百姓的福气了;我倒觉得,咱们不但不能帮日本人抓他,还要在暗地里帮帮冷风;因为什么呢?你们想啊!日本人赢了,对咱们肯定是没有丝毫好处,除了屠村收刮,一切都不会剩。

    但冷风就不一样了,他的存在对咱们没有威胁,反倒是牵制住了日本人,咱们正好可以在夹缝求存,过上几年安稳的日子。

    雪莲缓步而出:那若三日后,日本人找上门,兴师问罪,那咱们又该如何?

    彪子:哟,把大侄女都给惊扰了,还是大侄女考虑得周到啊,怎么办我也没想好,等到那一日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