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爱尚小说网 www.23xs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出寨十多天才回返,这一次李涓又带回了大批财物和一身伤。她让人卸下财物,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没力气下马!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她将所有的精神与体力全耗尽,十来天中像疯子一般四处搜括女真人的财物,几乎没有合过眼,所以现在她才会好累好累,累到连呼吸都没力气

    突然,完颜烈拖着铁链挤进人群里,出现在她眼前,他伸出手,似乎早已看出她的疲累。

    “滚开,贼子!”立于一侧的陈军将马鞭挥向他,完颜烈脸上立即浮现红色血痕。

    “你”李涓怒瞪出手的陈军,本欲脱口的恶语机警地咽住。她绝不能为一名俘虏责骂弟兄,否则将无颜立足于众人之前。

    李涓故意拂开完颜烈的手,踩着他的腿下马。“把马牵去绑好,再去提水给我洗脸。”

    知道她故意支开他,完颜烈点点头,朝后退走。

    等到欣喜若狂的众人将财物搬完后,李涓才提气一步步往屋子走去。

    “你还好吗?”脚才踏入屋内,李涓就听到完颜烈关心的声音。

    “好啊,为什么不好?”她脱掉鞋子,整个人累到挂在椅子上。

    皮罩被揭,一条温热的毛巾轻轻覆上她的脸,她舒服地叹气,闭上眼任由他细心温柔地替她擦拭脸上厚重的尘沙,然后是手还有脚

    李涓都快睡着了,身上的衣服被一件件褪下,她却一点也不担心被侵扰,感觉自己的身体腾空了起来;她舒服地闭上眼,让完颜烈将她抱上床,然后替她将受伤的手臂与大腿上药。

    “你逾矩了,女真人。”突如其来的声音令李涓惊醒,她跳起来,与完颜烈一同面对一脸肃然的倪震。

    完颜烈动作快速地将布帘放下,让李涓更衣。“我是我叫他替我上药的。”她边套衣物边慌张扯谎。

    “为什么不叫张伯来替你检查伤口?反而让一个女真人做这么重要的事?你不怕他下药毒杀了你吗?”倪震一步步走进来,见完颜烈沉静平常,心中疑虑更深了。

    “为什么你不怕我?”倪震搔搔胡须,偏头问他。

    “我应该怕你吗?”他反问。

    “你忘了我处心积虑想杀你吗?”倪震笑了笑又说:“单为你方才的举动,我足以杀你一百回。”

    “反正命操在你手中,你想杀我也无须巧立名目了,想杀就杀吧。”完颜烈依旧站着,等到李涓跨下床板才蹲下去将水盆端起来,拿出去泼掉。

    “怪了,他竟然这么保护你。”倪震望着完颜烈的背影,看似自言自语,实则是在问她话。

    “保护我?”李涓哈哈大笑!“军师,你想太多了吧?他是女真人,是咱们的奴隶,怎可能对我忠心呢?”

    “是啊,我也想不透这一层。”倪震跟着豪爽大笑。“照我猜,他大概是对头头你有所爱慕吧?”

    “少胡扯了!”李涓斥喝。“这话若让其他人听到就不妙了。”

    “放心,其他人忙于庆功喝酒,没人有空闲上这儿来听闲话。”倪震摇着脑袋瓜坐下。

    “你呢?为什么没跟其他人同乐?反而上来我这儿乱讲话?”李涓假笑着与之同坐。

    “我只是觉得头头你最近似乎心浮气躁,有点不太对劲,想来关心关心你罢了。”

    “没啊,我没有心浮气躁啊。”李涓否认。

    “自从那小子被掳上寨来以后,你出寨的次数就多很多了。”倪震比了比站在门外宛如门神的完颜烈后说。

    “有吗?平常我还不是常出寨?关他何事?”李涓不满“倪震,你到底在暗示什么?”

    “呵呵”倪震喝了一口酒后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又让头头你看出来了。其实我是想说:头头你跟他未免太亲近了吧?”

    “亲近?”李涓脸变得僵硬。“你扯哪儿去了?”

    “头头你跟他真的没有我想的那种关系吗?”倪震试探性地问。

    将手一扫,李涓愤怒地将桌上物品尽数扫落地上,怒斥:“你在开什么玩笑?!我跟他?怎么可能!?”

    “头头息怒,倪震我不是在指责你,而是在提醒你。”

    “少多管闲事,这种事我死也不会做!”

    “既然头头你有分寸,小的我就不再多费唇舌了。”倪震转而问:“大厅庆功宴如火如荼展开,头头你不一起去同欢吗?”

    “不了,我累了,想睡。”李涓婉拒。

    “那好吧,我走了。”倪震摇晃着脑袋就往外走。

    “倪震,”李涓叫住他。

    “什么事?”他转头问。

    “如果他留在我这边你觉得不妥的话,就把他带走吧。”几经考虑,她也觉得这么做对大家都好。

    “嗯,那我就把他带走吧,这对你比较好。”倪震笑了笑,走出门同完颜烈低语数声就径自往前走,但见完颜烈回头越过木窗与她眼神交缠了一下,这才转回头跟随着倪震的脚步走。

    一躺上床,脑中就会自动浮现一个人的脸。

    那张脸刚毅且充满自信,时而霸气,时而涌现意想不到的温柔,胡烈”想到他的脸就会想到他的吻然后更会想起那晚发生的所有细节,李涓浑身燥热,脸红得不像话,卧在床上辗转难眠,这样恼人的思维几乎要磨疯了她。

    她想他!

    在经历过那晚的事后,她整颗心都悬在他身上了。

    可怕的是她不仅是想他,还强烈渴望他,希望再一次贴近他,再一次感受他的爱怜与疼惜李涓蒙住脸,该死!她怎能想他?怎能渴望与他再有接触?他是敌人,是不可饶恕的一方啊!

    她痛恨此时的自己,却依然无法控制不去想他,无法欺骗自己真正的心情!

    “可恶!我怎会变成此德性?”李涓呻吟着:“我怎能想他?怎能让自己的心陷落在敌人手里?”

    将头埋在枕头里,李涓努力压抑想去找他的冲动,然而这样的努力在半个时辰后终是前功尽弃了。

    拼命告诉自己这样做是不对的,可她还是忍不住跑到关囚犯奴隶的地牢来看他。

    她只想看他一眼,一眼就够了,然后她发誓她一定会乖乖回房去睡。

    只看一眼能坏什么事呢?可就这一眼,她几乎发狂了!

    “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李涓不敢相信眼前所见,胡烈一张俊逸的脸被痛殴得青紫肿胀,若非他身上的衣服与无法错辨的体形,她几乎快认不出他来。

    “狱卒。”完颜烈想对她微笑,却只能牵动少部分的肌肉,让笑看起来更像哭。

    “可恶,”李涓失去理智转身欲去揍人,却被完颜烈叫住:“你是来看我的吗?”

    他的声音有着难以忽视的渴望。

    李涓止住脚步,闭着眼,深吸口气才敢转头。“是,我是来看你好不好。”

    完颜烈仍被单独囚禁,因为他总让人有不敢小臂的提防感。

    “你想我吗?”完颜烈走到栏杆后,隔着牢笼突然问。

    “鬼鬼才想你咧!”李涓红着脸,凶悍地说。

    “唉!我还以为你是因为想我才来看我。”完颜烈叹气又道:“不过你能来真好,因为我很想你。”

    “你——”听到这句话,心窝都甜了起来,但李涓不愿表现出欣喜的模样,反而语气不善地说:“这话以后都不许再说了,我不想听。”

    “为什么?我想你是事实啊。”完颜烈不肯配合。

    “就算是事实也不许说,因为这是不被允许的事。”李涓冷着脸。

    “可是”

    “好了,我来只是想看看你,现在目的已达,我也该走了。”知道她的付出是有回报的,确实让她好受很多,只是其间的无奈依旧。

    “等等,你不多待一会儿吗?”完颜烈难掩失望。

    “不了,我不想惹人闲话。”李涓摇摇头,转头欲走。

    “你还会再来吗?”看得出他满心期待。

    “应该不会了。”如果她能控制住自己的脚的话。

    “那能帮我一件事吗?”

    “什么事?”

    完颜烈低头看着污秽不堪的身体。“你可以带我去湖边吗?我全身脏透了,很不舒服。”

    “现在?”李涓有点惊讶。

    他点点头。

    李涓沉吟了下,道:“等我一下。”然后走出去,不久后便带着看守地牢的人进来,替他将牢门打开。

    “走吧。”

    李涓领头走在前方,完颜烈因拖着铁链,所以行走迟缓,李涓放慢脚步让他逐步跟上,一路上两人未再交谈,直到近湖畔时,李涓才开口:

    “去洗个澡吧,我在这里等你。”她替他将铁链打开。奇怪?她竟然不担心他会逃跑。

    “谢谢。”完颜烈走向前去,当着李涓的面开始脱衣

    李涓脸红地背向他,直到听见他下水的声音后才转头望向湖面。

    今夜月圆清亮,月光落在湖面,有如四散金砂般耀眼,连带地也照着他**的半身闪闪发光。

    李涓屏着呼吸,看着他强健的手臂拨动湖水清洗自己的模样,突然间一股强烈的渴望漫向心窝,她感觉到心脏急促狂跳,口舌要命的干燥,身体比吃壮阳药的那天更像有火在烧

    水声逐渐止歇,眼前的他突然不见人影,李涓等了一会儿,仍不见踪影,再多等一会儿,情况还是一样。

    “糟!他莫不是逃跑了吧?”李涓心一惊,忙奔至湖边,双足涉水,一双眼焦虑地拼命寻找:“不会吧?他利用我对他的感情设计逃跑吗?”

    一想到可能被利用,李涓就欲发狂,她最恨别人利用她。

    水深及腰际,李涓极目眺望,仍不见胡烈人影,才想开口呼唤,就感到腰际被什么东西碰触了下,她静止不动,想确定那感觉是真的。

    果然,大腿又被摸了一把

    唇线上扬,李涓吸了口气憋住,潜进水中,欲与那顽皮的家伙斗一斗。

    她双手划水,身子像鱼般滑溜地在水中游来游去,完颜烈追在她身后,长臂一伸就几乎追上她了;他游在她身侧,突然抱住她往湖底沉去,李涓双手受制,有些慌张地想挣开,但他的手像铁臂一样紧紧钳住她,让她动弹不得。

    好难受啊!

    气已渐稀,李涓难受的喝了一口水,就在此时,他凑过唇来含着她的,顽皮的舌混着气游进她口中,她贪婪地吸着他的气,任他带领她浮出水面。

    一出水面,两人皆张大口呼吸着,完颜烈并未松开他的手,只是热切地注视着她,暗沉的黑眸闪着戏谑的笑意,深深勾动她的心。

    当他再凑唇亲吻她的时候,她没有闪避,她让他挑情的舌尖侵入她的领域,让那火热的唇吻去她的矜持,她只是依偎着他强壮的身体,让他温柔多情的双手在她身上游移,粗厚的手掌钻进她的衣襟摩挲着她脆弱细腻的肌肤,她颤抖了下,发出低沉的娇吟,感觉身体因为他的挑逗而胀痛不已

    “到我屋里去。”李涓迷乱地说。

    “我等不及了!”完颜烈带着她来到岸上巨石旁,将她的衣带拉开,低头轻舔她敏感的锁骨,而后下滑至丰满的胸前,张口一含,略带逗弄地吸吮轻咬,他压着她,以膝分开她的腿,大掌滑入她身体最柔软湿热的地带,邪恶地一勾指,勾出她最无助最动人的娇吟

    “啊”“你是我的,这辈子都是。”他那占有的语气呵在耳际,更加深李涓的感官刺激,她趴在他肩上,几乎快惊了。

    在满天星斗下,他抱起她,让她修长的腿环住他的腰,他按低她的头让两唇再度亲密贴合,身体用力一躬,瞬间完美地与她结合在一起,之后的所有律动就如呼吸一般自然流畅,美好得就像蜜般甜美甘醇,让人无限陶醉

    事后,她将他带回地牢,对于方才发生的事一句未提,淡漠得就像没事发生一样。她没有告诉他会不会再来,也没有给他任何承诺,她什么话也没说便决然地离开,留下他一人独自面对必然的孤寂。

    自出轨的那一夜后,李涓并未再去地牢看他,仿佛存心要让两人的关系就这么断了。

    怕自己留在山寨里又会忍不住去看他,李涓干脆再召集人马伙同其它山寨去干一票更大的买卖——劫官仓。

    但就在成行前夕,寨里接到了冯赛的飞鸽传书。

    “唔”看完冯赛的书信,倪震就将信丢还给脸色沉重的李涓。

    “你想的是否跟我一样?”李涓眼神闪躲地问。

    他怎么可能是王爷?怎么可能?

    “你是不是认为他就是翼王?”为求谨慎,她又问了一遍。

    “他是像,他有王爷的架势。”倪震表面在喝酒,实则正不落痕迹的在观察她。

    “可他被我们抓到了,就算他是王爷又怎样?”李涓强颜欢笑道:“再说,若他真是王爷就更好了,咱们不就又多个可以邀功或打击金朝的利器吗?”

    “我想事情没这么简单。”倪震又埋头喝酒。“你想,堂堂一位王爷不会无缘无故跑来这种穷乡僻壤玩吧?”

    如果他真的是王爷,那他们之间更不可能有结局,她应该死心了。

    那一夜就当它只是——一场春梦吧。

    沉默许久,李涓终于一甩头。

    “我有办法可以知道。”

    心窝隐隐有股酸,但李涓仍努力忽视,只要她身为寨主一天,就必须负起全寨人的安全,所以她绝对不能心软,更不能让情感操控她

    倪震眼露欣赏,点点头,走去推开木窗,探身喊来一名弟兄。“把胡烈押到广场去。还有,把跟他一齐被抓的人全集中在一起,咱们有好戏可看了。”

    长鞭“呼”一声,一鞭跟着一鞭毫不留情地落在人体上,一道接着一道交错的血痕模糊了原本光滑黝黑的背,完颜烈咬着牙,冷汗像水一样流下,他痛得几乎昏厥,仍硬挺挺地拒绝承认他就是翼王完颜烈。

    “说,你究竟是谁?”李涓暗自祈祷他能快点招供,就能少受一点皮肉苦。

    “我谁都不是,我就是我,胡烈,胡烈!”完颜烈顽强抵抗,他不能招,因为他就快要完成任务,他不能前功尽弃啊。

    表弟啊,你千万要忍住。站在一旁不忍卒睹的完颜真卿,难过的在心里替他打气。

    “不招是吗?那就打到你招供为止!”李涓搁下狠话,将长鞭交给其他人接续着打,她实在已经打到手软,再打下去她怕自己会受不了而哭出来。

    看到他受尽痛苦,她的心其实比他更痛啊“不需要。”倪震阻止,他冷笑看往群情愤恨的俘虏,手指一抬,让人抓出脸色发白的完颜真卿。“就刑他吧。”

    “为为什么刑我?”完颜真卿都快脚软了,他冒着冷汗,求饶地望着倪震,希望他能大发慈悲,放他一马。

    “因为呵我看你较不顺眼喽。”挑眉冷笑,倪震喝着酒走到一旁蹲着。

    完颜烈很快被架到一旁去,而完颜真卿则取代他被绑在木桩上,露出细嫩白皙的背部,他抖得如落叶一般,引起许多人嘲笑。

    “饶命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啊!”话才说完,长鞭就“啪”一声落下,他惨叫一声,竟就翻白眼昏死过去了。

    “啧!这就是以强悍著称的女真人吗?真丢脸,来人啊,泼水!”倪震鄙夷笑道。

    趁着众人眼光都聚集在昏倒的完颜真卿身上,李涓这才敢将关爱心疼的眼神落在完颜烈这头,但见他脸色惨白如纸,蜷着身体闭着眼睛,无声呻吟的模样教她痛彻心脾!

    李涓咬着唇,努力不让自己表现太多情绪在脸上,只是她再怎么用心掩饰,仍旧逃不了倪震那双精锐的眼睛,只见凶光一闪而逝,倪震又是那个成日醉醺醺、看起来很无害的人了。

    “头头,也许咱们可以改变一种方式逼供。”倪震凑过身在李涓耳边私语。

    “说来听听。”不知何故,李涓竟有全身起鸡皮疙瘩的恐怖感觉。

    “怀柔政策”说完,他又在她耳际嘀咕几句,只见李涓面色凝重地点点头,似乎同意了他的点子,未久,完颜烈被架进地牢里,而她随即也不见人影。

    地牢内。

    完颜烈忍受着如火焚般的痛楚,一张俊帅的容貌也因此而变了形,他趴在脏乱污秽的泥地里,张着嘴大口大口呼吸着。

    所有的意识都在抵抗巨大的痛楚,连有人走近他身边他也不知道。

    直到有如冰般清凉舒服的药轻抹在他的伤口上时,他才吓一跳,虚弱地转头望向来者:“是你?你怎么可以”“嘘别说话,我偷溜进来的,我是来帮你上药,以防你伤口发炎溃烂。”李涓脸色苍白,一双眼红红的。

    “你不是来盘问我是不是王爷?”完颜烈质疑,适才她下手一点也不留情,怎可能还会对他好?莫不是有诈吧?

    “我对你是不是王爷不感兴趣。”她忍着心中酸楚冷声哼道,如果可以,她多希望永远不必知道他究竟是谁,因为越是知道的多,他们之间的距离就会越来越遥远。

    “为什么?”

    李涓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为他擦药,看到他背上皮开肉绽的恐怖模样,难过、愤怒、委屈种种感情复杂地凝聚成一滴泪无声滑落。她能说什么?说她根本不在乎他是不是女真人?说看到他被自己打成这样,她的心快裂成两半了?还是说她碍于局面无力保护他?

    奇异地,完颜烈竟了解她的难处与挣扎,他叹口气,努力想坐起来,他不喜欢看到她为他伤心难过,甚至哭泣,他会心疼的。

    “快躺好,别让伤口又裂了。”李涓粗鲁地压下他。

    “有你这样关心我就足够了。”完颜烈咧开嘴温柔一笑,伸出手握住她的。“去吧,你去告诉他们,他们认为我是谁,我就是谁吧,如此一来你也好有个交代。”

    李涓用力抽回手,抹着泪,不驯地说:“如果你真的不是那个该死的翼王,你就老实跟我说,我会说服他们相信的。”

    “你确定他们真的会相信吗?”完颜烈露出无奈的表情问道。

    听到他的话,李涓不禁也泄气地摇头。

    完颜烈又挽起她的手,安抚道:“算了,就让他们这么想吧。”

    “不行,只要他们认定你是翼王,你一定会被杀的。”

    “不然我有选择余地吗?”完颜烈失笑。

    “如果你对我坦诚你的身份,也许我有办法救你。”李涓谁骗他道:“我我可以偷偷放你走。”

    “就算我是翼王你也愿意为我这么做?你真的愿意背叛你的族人?”完颜烈吸气,如果她肯这么做就更好了,他可以以降者之名免她死罪,甚至还能与她双宿双飞,只要不声张的话。

    “嗯,我不能眼睁睁看你被处死。”李涓违背良心地点头,不管他是不是翼王,他这辈子是休想走出这个寨门了。“我不信。”完颜烈突然说。

    “你你为什么不信?”李涓睁大眼睛,有点心虚反问。

    “刚才你对我下手一点也不轻,如今又来说这话,我怕有陷阱。”

    “陷阱?你——”李涓恼羞成怒,正欲破口大骂的同时,却听他又说话了:

    “如果你肯主动吻我,我就信你。”

    “吻你?你疯啦?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讲这种事!”李涓心烦地吼了声,但想到自己的任务,态度又放软了起来。“怎样?你吻是不吻?”完颜烈等待着。

    “吻就吻,谁怕谁!”李涓豁出去了。

    红着脸蛋,李涓别扭地缓缓低倾身躯,让温热的红唇贴上他冰冷的薄唇,然后飞快地离开。她的心有着强烈的罪恶感,只是,为了山寨的人,她必须牺牲所有包括他对她的信任。

    “这样可以了吧?”没好气地,李涓粗声道。

    一抬眼,看到完颜烈戏谑的笑脸,她就知道自己中计了,她抡起拳头想打他,看到他已伤成那样,只好将气隐忍下来,她瞪他几眼后故作平常地问:

    “告诉我,你在外头有妻小吗?”逐步套出他所有秘密是她此行的目的。

    “怎么?你对此事比对我是谁更感兴趣吗?”完颜烈莞尔。

    “谁谁对你有兴趣来着了!我我只是没事找话聊而已。”李涓有些沮丧地翻白眼,在这种情况下,她怎么还能跟他打情骂俏?可为了任务,她又不得不。

    完颜烈虚弱一笑。

    “不逗你了。在下我未曾婚娶,至今仍是孤家寡人一个。”

    “可有婚订之人?”李涓的表情越来越僵硬,痛苦只能往肚里吞。

    “无。”事实是一牛车的对象等着想嫁给他,可惜没一个中意。

    “那若我放你走,你要去哪里?”

    “随便哪里都行。”完颜烈说完又补充道:“只要有你陪着,到哪里都是天堂。”

    他的话让李涓心窝暖暖。他还算不坏,要走还知道要带她走。

    “可你不用回王爷府吗?”她不着痕迹地绕到此话题上去。

    “你还是不信我是吧?”完颜烈的眼犀利得仿佛欲穿透她的心一般,令她寒颤。

    李涓不想太逼他,赶忙回避问题:“好了、好了!不谈这个,咱们谈谈逃走以后的事,你怎么安顿我?”

    “我想娶你。”脸上线条一松,他又露出笑脸。

    “少不正经了,如果你真是王爷的话,又怎可能娶汉女为妻呢?”李涓满脸不信。

    “这跟我是不是王爷没有关系。如你所言,我们的族群不同,所以会有困难,但我相信可以克服。”背上一阵痛袭来,完颜烈皱着眉,还是把话讲完。

    “看着我!”李涓取下面罩,无奈低语:

    “我不仅是个汉女,还曾是奴隶,刺在我脸上的痕迹是永生不褪的,这样的我,怎配得上你高贵的身份呢?”

    “别诋毁自己,在我心中,你是完美的。”那痛越来越无法忽略,完颜烈忍着痛,严肃地修正她的话。

    “但我们必须生活在人群里,而舆论是最让人无法招架的。”李涓笑了,有点愤世嫉俗。

    “我不怕!”完颜烈闭上眼睛,他的伤令他备感虚弱,但他仍逞强陪她。

    看出他的不适,李涓知道她该走了。

    “你休息吧,我还会再来看你的。”

    “嗯。”完颜烈勉强睁开眼睛看她。

    “等你恢复体力,我就带你走。”李涓站起来看他,然后如来时般神秘地隐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