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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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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思泪难休,

    只不过思念为了谁,

    之前的恩恩爱爱,

    难疲乏不抵现实的压迫

    唉!思念真伤人呵!

    清晨自陌生的环境中醒来,她失神了一会儿,才想起她多舛的命运。

    她突然想起了儿子,先前她一心只求快快解脱,禁止自己去想任何会令她留恋的事物,结果却事与愿违。

    乖乖还好吗?安琪收到她的留言了吗?还有季平,他是否也好呢?跳下床,她拿起电话,拨了台湾的国码。但却接不通,为什么?她思索着自己有无把程序记错,决定再拨一次。

    管家悄悄的开启房门,见女主人已醒,正专注的跪在电话机前,他清了清喉咙。“夫人,您起床了?早餐已准备好,您想在房里或是饭厅进餐?”

    桑雅霍然转身,看见来的是管家,才又放下了心:“请问,这电话坏了吗?”

    管家进来,接过桑雅手中的电话,按了几个键。“没有,夫人,这电话是好的。”

    “那台湾怎么拨不通?”她不解的看着话机。

    “哦!夫人,老爷昨天已把国际电话加上密码,要知道密码才可以拨通。”

    混帐男人!她在心中恨恨的咒骂“是吗?我知道了。”

    “夫人,那早餐呢?”

    “请别为我麻烦,我饿了再吃。”

    “这”至少这管家看起来像个好人,看他一副为难的模样,桑雅不忍的放软了口气。“好啦!我待会就下去。”

    “是”

    等管家退出去后,桑雅气得在房里踱步。该死!懊死!懊死!他怎么可以这样为所欲为?她起码应该有基本的人权啊!难道他想困死她吗?

    那一整天,桑雅就像只困兽,不停的在房里晃着。

    七点,凌南的车子回来了。桑雅甚至还跑到窗边伸头张望,确定他下了车往屋子走来。

    冷静、冷静,她不断告诫自己,并用手拍拍自己微僵的脸,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主卧室的门开了,她走到两分相接的门边,冷冷的看着他。

    凌南用眼角瞄见桑雅的故做镇静,他知道她此刻一定是气炸了,因为管家告诉他,桑雅今天想拨电话回台湾。但她脸上是伪装后的毫无表情,他有趣的想陪她玩玩。

    他当着桑雅的面前更衣,脱下衬衫,露出了结实的肌肉,顺便瞥见了她的尴尬,他心想,很好,至少还有反应。

    “你喜欢我的身体吗?”他调侃道。

    下流!桑雅在心中怒骂,但也没有勇气再看他下一个动作,转身走回房。

    “下去吃饭吧!我饿了。”换上了休闲服,凌南倚在门边问她。

    “你为何在电话上加密码?”她忍不住兴师问罪。

    “我饿了,或许我吃饱了后会有兴趣告诉你。不过,你若不下来吃饭的话。就永远也别想知道。”他说完后,便迳自走了出去。

    桑雅想了想,也只得认命的走下楼。

    餐桌上的布置十分罗曼蒂克,但在餐桌上进食的男女主人之间的气氛却有些怪异。凌南似乎颇为愉快的享受着晚餐;而桑雅则是气鼓鼓的对着食物生气。

    放下了刀叉,凌南尝着饭后的美酒。“把盘内的东西吃掉。”见桑雅也想放下刀叉,他警告她道。

    “太多了,我吃不下。”桑雅大声抗议。

    “你根本没动,吃,否则后果自行负责。”

    他折磨她,现在又威胁她,她为什么要屈服于他?桑雅的心里不断挣扎着,末了,她握紧刀叉,还是把食物给吃完了。

    看凌南起身,她也急急的跟着站起。“你”他转回头看她。

    “密码”她委屈的问。

    “跟我来。”他领她进书房。“只能跟那个叫安琪的女人联络,除了小孩的事外,其余的都不准问。”

    他按下了密码,把话机送给她。桑雅马上拨了安琪家的电话。

    她的手紧握着话筒,一声、两声终于有了回应。“安琪,乖乖还好吧?”话还未说完,眼泪已不争气的哗啦啦流了下来。

    凌南突然握紧手中的笔,企图表现出听而不闻的漠不关心,却难掩他心中的忐忑。

    安琪平静的交代,季平在桑雅走后,便把乖乖接了回家,乖乖哭了两天两夜找妈妈,而安琪则一直陪着他。终于,现在他不哭了,但变得比较安静,不太爱说话。

    “你好吗?”安琪关心的问桑雅。

    “嗯”

    “要知道季平的近况吗?”

    桑雅心虚的着向凌南。“不用了,下次再谈吧!”她慢慢的挂上了电话。

    恨意再度由心中升起,她甚至忍受不了与凌南同居一室,她毫不犹豫的离开了书房。

    在她关上房门的一刹那,凌南不自觉的折断了手中的笔。他早就知道她恨他,她也明白的告诉他了,但,看见了她对他的行为,他为什么还会如此愤怒呢?他不禁冷笑,有这些结果不都是他自找的吗?

    他拿起话机,按了重拨的键后,由电话液晶萤幕的显示,他记下了安琪的电话,并更改了先前的密码。放了电话,他忍不住想再看着桑雅咆哮的模样,果然当夜,连凌南也不禁要佩服起自己的料事如神。

    桑雅以为凌南已熟睡,偷偷的溜出房间,她顺着昏黄的灯光摸索至楼下,进了书房直奔电话,按下了重拨键。

    知道密码了,她高兴得几乎手舞足蹈。

    “你在干什么?”凌南单手撑着书房的门框,另一手撑着后腰,闲散的问着。

    尖叫声在瞬间逸出口,赶紧把自己的嘴捂了起来,她转过身,笨拙的遮住了身后的电话:“没有,我睡不着,想找本书看看。”

    “书房里全都是财经方面的书,我不知道你也会感兴趣?”

    “我我本来以为还有别类的书籍。”

    “晤”

    “真的,既然没找到可着的书,那就算了。”桑雅不自在的耸耸肩,走到门口,见凌南没打算让开。“请让一让。”她低声要求。

    凌南让开了一条缝,桑雅一溜烟,头也不回的跑了上楼。他先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上楼的身影,接着大笑了起来。原来桑雅心虚时话就变多了,这点他可要好好的利用了。

    “龚季平,你到底要这样折磨你自己和孩子到什么时候?”

    季平看着安琪像拔妇般的对他叫嚣“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冷冷的回答。

    “你怎么会不知道?你看看乖乖,自从桑雅走了以后,你抱过他吗?”

    “-嗦的女人,谁教你赖在我家,管起我的家务事了?”

    “你说什么?我赖在哼!自己不争气,把老婆拱手让人,你”安琪的话还来不及说完,季平已经粗鲁的抓住她往门外拖去。“出去,我家不需要多嘴的女人。”

    大门“砰”的一声,把安琪关在门外。屋内终于恢复了安静。

    “爸爸,我要安琪妈妈。”儿子怯怯的哭嗓音传来,季平睁开眼,看到乖乖缩在角落,是那么的可怜兮兮,他走过去,抱起儿子。

    凝视着乖乖,那五官里有着桑雅的影子。天啊!他好想她,他好想让时间倒转。他不要接那个鬼案子了,桑雅的背叛他永远也不想知道,那么一切又会恢复往日的欢笑了。

    “安琪妈妈、安琪妈妈”乖乖蠕动的滑了下来,跑向站在阳台上的安琪。她抱起了乖乖,对季平晃了晃手中的钥匙,挑战的看还他。

    安琪早已拷贝了一串他家大门的钥匙,随时带在身上,方便进出。“你摆脱不掉我的,”她下了战帖。

    而他能做的也只有定定的看着她,眼角内流露出不经意的感谢。

    那晚,安琪陪着乖乖入睡,不知不觉中,她自己也睡着了。

    目此,安琪的所有物在这个家庭里越占越多,她所待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了。

    自从知道那密码无效后,桑雅知道凌南又摆了她一道。她知道他要她再开口求他,可她不要,她得仔细的想个好办法。

    之前他给她的信用卡呢?她终于想起它了。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国度,她的英语说得不溜,这样她根本就是寸步难行,更别说能有什么好计划了。

    对!她要先学英文,至少能沟通才有搞头。于是她找到信用卡,拿起笔签上自己的名字。

    “张伯,你知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语言学校?”她下楼问管家。

    “有啊!开车约二十分钟。”

    “我想报名学英文。”

    “那我叫司机送你去吧!”

    桑雅走后.管家立即拨电话向凌南报告。她想学英文?凌南打从心底笑了起来,看来,她已准备迎向生命的另一个里程碑了。

    三十岁的女人要再重拾书本,说起来有些可笑,但对桑雅这样的东方女子而言,要猜出她已三十岁了可不太容易。她的身材纤细姣好、她的五官眉清目秀、她的气质非凡,处处都吸引周遭的

    眼光跟着她流连。

    可她不理会外在的一切,只是专心的听课,有如牙牙学语的小孩。之前有季平的保护羽翼,她从不知世事险恶,现在,她只有靠自己了。

    英文课程只有半天,起初司机史蒂文总是准时的在校门口等若把她接回去,但现在可不同了,她会想到市中心逛逛,扩张自己的活动范围。

    史蒂文负责送她上下学,他不多话,刚开始他会陪她在街上闲逛,但桑雅很快就发现,因为他,街上的人群在经过他们时总是远远的避开;于是,她用笨拙的英文告诉他,她希望独自一人,史蒂文只是摇头,像是听不懂。

    最后她只好坚持,要不他就先回去,要不就待在车上等她,史蒂文只得乖乖的接受,让桑雅胜利的独自一人离去,她却不晓得他仍远远的跟着她。

    每天,她总会有新的收获。纽约是个大城市,而她的活动范围也不断的一点一点的扩张,从最初,她只能选一些在台湾也有的速食店填饱自己的肚子;到现在,她已经可以找一家气氛不错的餐厅进餐了。

    如果她不去想念台湾的种种,这种日子过得倒是颇为惬意。她有用不完的钱,自由使用的时间,没有任何的拘束,要做什么便做什么,人类不就是追求这种生活吗?

    但,她在下午五点前一定得回到车上。这是凌南的规定。想到他,她的眼神不禁一黯,她曾听说纽约的夜晚是危险的,但由他说出的话,她就是想反抗。不过,她现在还没有这个胆量明目张胆违抗他,怕自己轻率的言行会连累季平。

    所以,晚餐她就非得与他一起进食了。这是一天当中最糟糕的时段,不过凌南有不准时的毛病,只要七点他还没回来,她一定会叫管家先开饭,她绝对会急匆匆的吃完饭,避开与他面对面的机会。

    凌南对于她这种近乎幼稚的行为例没什么抱怨,但可恨的是,他竟越来越守时了。

    像今天,他六点半便回来了。这让桑雅一天的好心情,全都破坏殆尽。

    她今天买了个漂亮的风铃,站在椅子上,哼着歌,人几乎悬在半空中,正专心把风铃往天花板上固定。

    主卧房的门突然开了,她的歌声断了,动作也停了,人也仍悬在空中,只有风铃不断发出“叮当”的声响。

    她俯看着比她矮一截的凌南,他站在门框边,先是看看风铃,接着又看看她,自从他俩在沅陵街邂逅后,桑雅再也不曾正眼瞧过他。可是,现在她再次与他对上了,四年前初见面的震撼至今仍蛊惑着她。

    因为她所处的位置比他高,桑雅很自然的觉得威胁感减少了许多,所以她大胆的回视他。奇怪!像他这么个奸恶的坏人,为什么会搭配如此完美的五官呢?上帝,你的创造力也太极端了吧!

    回过身,她收回神,不理会他,继续撑直起身子,想把风铃往天花板上挂。

    “你在表演特技吗?”

    她愤怒的转过身,斥责的话尚未说出口,便已失去平衡跌了下来。

    凌南一手接住了她,她手里仍紧抓着风铃。“这是错误的示范吗?嗯?我喜欢。”

    桑雅狼狈的挣脱他,心中突然很死了这串风铃。

    对于她的沉默,凌南无所谓的笑笑,他本来就不期望能从她身上得到多好的待遇。“吃饭吧!”

    桑雅每天向上天祈福的愿望非常的微小。她只希望不要与凌南共同进餐,如此便已满足。

    但这个国度的神显然听不懂外来语而且也不接受瞥脚的英语。因为美好的一天,已在晚上六点,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俩沉默的进餐已非怪事,一直以来都是如此。本来桑雅还坐在离凌南最远的对面,烛台点上蜡烛后,至少已逮住了大部分令她讨厌看到的画面。

    但凌南修正了她的方位坐标,现在她就紧临在他隔壁,成九十度对角,她的双脚甚至必须安静的固定才不会碰到他的。桑雅在心中诅咒了千万遍,但表面上似是沉默的接受。不搭理他,是她对他的一贯作风,可是,她渐渐发现到她失去了许多可以抗争的权利。

    “你没有别的衣服可换了吗?一天到晚穿着牛仔裤?”餐桌上凌南的声音突然响起,着实吓桑雅一大跳。

    “这是我的自由!”

    凌南看看她,然后放下刀叉,拿起酒杯呷了一口,俯身靠向她。“不过,话又说回来,你穿牛仔裤的身材实在令我着迷,看着你走路时,臀部摇曳生姿的模样,使我想入非非呢!”

    桑雅立刻呛到了,她满面通红,拿起桌上自己从不用的酒杯,喝了一口又一口。

    “顺气了吗?要不要我帮你拍拍背?”凌南温柔的话语让桑雅忍不住抬头望,却看见他一副引以为乐的坏坏笑容,一点诚心也没有——他真的是全身上下没一根好骨头。

    “不用了,我没事。”

    “真的吗?”凌南的手靠了过来。“我必须再确定一下。”

    桑雅整个人弹了起来,弄翻了酒杯,洒了自己一身。“对不起,我先告退了。”接着,她头也不回的往楼上奔去。

    真是个愉快的夜晚,凌南低声的笑了起来。在他生命中的三十五个年头里。能够容忍女人对他这般无礼的态度,恐怕也只有桑雅一人了。

    为什么他就是迷恋她?

    像今晚,他又习惯的半夜走向她的床。这小女人安静的睡着,她总是给曲着身子,像是只熟透的虾子。她穿着一件纯棉的睡衣,保守又干净,让人引不起任何的遐思。

    但,凌南却还是想要她。不过,这是行不通的,他不由得一阵苦笑。如果早知道四年前的那一夜,会演变成今日的后果,他是死也不会沾惹她的。

    就像他毁了她的婚姻一样,他自己同样的也葬送了自己美好的人生。起初,他只不过是把一个自己较喜欢的东西买回来般的心态,以便他随时可以看到她,让她成为他的所有物,如此而已。

    但现在他的心境却又不同了,他开始对她小心翼翼,挑战的想剥开她层层的内心,这是为了什么呢?

    他聪明的知道,自己绝不可能再对她用强,他要用他最缺乏的耐心去对待她。只是,这个女人值得我这么做吗?他自问。

    是的,桑雅,你值得!他自答。

    冬天的脚步近了。

    今天桑雅不似以往在外闲逛,她早早的就回到了家里。在房间里,她先是出神似的看看窗外,又来回不停的踱步,那神情显示出她内心的焦躁。

    她想着刚刚与安琪通话的内容,乖乖一切都好,听安琪娓娓道来乖乖这两周的调皮事迹,她仿佛身历其境。

    “季平去美国了。”尾声,安琪突然进出的话语,让桑雅意外的不知该如何应答。

    “他前天走的,南凌企业所有的协力工厂会在总公司开会,为期一个星期。”

    季平来美国了?桑雅纷飞杂乱的心整个鼓动了起来。

    “想见就去见见他吧!”安琪的声调听起来有些落寞。“事实上,自你走后,他过得实在不好。平雅与南凌的合作案虽然进行得满顺利,但季平像是在虐待自己一般,他从不肯停下来休息。我想他是刻意不回家,毕竟这个家里到处都有你的影子,他大概怕自己会承受不住的崩溃吧?”

    天色渐渐晚了下来,桑雅想着安琪的这席话。她该见季平吗?仰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上的风铃,听着它叮当做响,她想见季平啊!

    但老实说,她满忌讳凌南的。他的洞察力仿佛无孔不久,万一被他发现她的企图,那该怎么办?管他的,她还会怕他怎么样吗?

    不!万一季平受到牵连,那可不好。

    不如她偷偷的去见季平一面,凌南是个大忙人,应该不会知道这种小事吧?

    嗯,就这么办!她暗下决心。

    要知道南凌总公司的地址实在太容易了,只要在凌南的书房里随便一翻就可以找得到。

    可要摆脱史蒂文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她既要跷课,又要躲过史蒂文的接送,这中间煞费了一番苦心。

    现在,她就站在南凌企业大楼的底下。

    桑雅从不知道凌南的事业做得如此大,单单大厦前面的花圃及停车位就可以再盖一幢企业大楼了。

    路上的人群来来往往,她选了个树荫下,懒散的席地而坐。潇洒的棒球帽遮住了她的脸庞,同色系的棒球外套紧裹着她,这些都是她刚刚才买的行头。

    季平在哪里?桑雅闪动着焦虑的眼神,目不转睛的直盯着大门口。午休不见季平出现,她忘却了饥肠辘辘,就怕一个不小心错过了他。

    他们开会到何时?她是这么强烈的想再着看他。即使被他羞辱了也好,唾弃也好,她只求能再跟他说说话,面对面的看看他,如此,她的心愿已足。

    三点时,凌南的车子先驶出大楼,桑雅心虚的低下头,心中有些疑惑,怎么了?他怎么这么早就出公司了?还是他另有行程?

    有人陆续的从大楼走出来,他们各个西装革履,她终于看见了曾经是她丈夫的男人。几个月不见,他不再有往日随时可见的年轻风采,他的神情罩上了一层忧郁,孤身一人走在后头。南凌的专车在前面等候,而鱼贯而出的人群陆续走上车,桑雅起身急急的跑过去。

    一个如小男生般的身影,挡在龚季平的眼前,阻挡了他的去路。帽檐下的人儿抬起睑,季平望见了他朝思暮想的爱人。她瘦了,人也更令人觉得淡雅了。她灵活的大眼怔怔的瞧着他,目光中溢满了思念的情感。

    天!他自己何尝不是哪他真想狠狠的拥她入怀,只希望她、水远是他的。

    “你好吗”?桑雅关心之语轻柔出口,就像以前的每个日子般,总会今他如沐春风般的忘却一天的疲劳。

    他对她点点头,微微一笑,大手自然的伸出摸摸她细致的脸颊。“你瘦了。”

    车子的喇叭声催促着,季平向南凌专车上的司机摆摆手,那专车便缓缓的驶离。

    “走吧!你现在是个纽约佬了,该领我这个龚佬佬进城逛逛吧!”

    就是这种感觉,季平的朝气又回复了,若是在以往,他甚至还会淘气的对她眨眨眼呢!

    桑雅开心的笑了起来。“人家史太君宴请刘姥姥入大观园,那我这个桑太君就带领龚佬佬游纽约市吧!”

    仿佛回到初恋时的喜悦,他俩将无力改变的现实丢在脑后,努力的珍惜这短暂的时光。

    这是桑雅来美国后最快乐的一天,也让季平用不曾用过的角度去看从没见过的桑雅。他的桑难一向温婉柔静、含蓄娇羞,如小鸟依人般的令人心疼。

    而眼前的桑雅却多出了一份自信、一份毅力及一份不易察觉的战斗力。

    是谁改变了她?凌南吗?

    有好几次,他几乎想脱口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但他还是没有勇气。他一向以为自己最了解桑雅,可是,如今一切都变得不确定了。该死的!她的这种改变会他感到莫名的沮丧,就像是个长跑健将,她远远的在前面跑着,而他却已气喘如牛,对她忘尘莫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