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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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随风居”的屋子里此刻正战况激烈,阎琦利几乎使出浑身解数非要手刃女yin魔花狐狸不可,奈何她体内的无情香毒让她功力大减,招招败退,甚至被那个女yin魔以狠招打得口喷鲜血。

    “你有本事你就杀了我。”阎琦利按住疼痛的胸口,咬牙切齿的瞪着花狐狸那个该死的女yin魔。

    花狐狸笑得可恶透了,那阴险狡猾的笑容让人恨不得撕烂她的嘴“杀你岂不便宜了你?你让我在铁狱里受的苦还没偿完,我怎么忍心让你死?”猛然抽出一把匕首抵住被点了穴道的“风无影”的喉咙,阴狠地道:“我要你比死还痛苦,要你眼睁睁的看着这个男人死在我的手里。”

    阎琦利见状,惊慌地大吼:“不要,你不可以杀他,放了他!”天知道她对风大哥的爱有多深,如果风大哥死了,她一定会痛不欲生的。

    就在这个时候,魏婉柔莽莽撞撞的冲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名她自魏府调出来的高手,此刻看见花狐狸握着匕首抵在风大哥的喉咙,一颗心吓得差点从喉咙里跳出来。

    “风大哥!”她煞住脚,眸中满是惊恐的神色。

    “呵!”花狐狸邪恶的笑起来“又来一个!看来所有的帐今天就可以算清楚了。”

    “你来干什么?”阎琦利看见闯进来的魏婉柔,吓得冒出冷汗。

    “我调了两名高手来帮你。”魏婉柔看向阎琦利,很认真的说。

    风大哥跟琦利姐姐都是她的好朋友,今天他们有难,她理当义不容辞的施予帮助。

    她看了花狐狸一眼,凑在阎琦利耳边低声说:“我在院子里埋伏了弓箭手。”

    弓箭手?阎琦利愣着眨眨眼,眼角余光偷偷的瞥了花狐狸一眼,心中陡生一计

    她故意放大声音对魏婉柔道:“我让你把他们留下来帮我对付花狐狸,但是你必须离开,因为你不会武功,留下来实在太危险了,快走。”语毕,还对魏婉柔挤了挤眼。她想利用魏婉柔将花狐狸引至院子去受死。

    魏婉柔明白的接受到阎琦利眼中的讯息“嗯。”了一声,拔腿就往们外冲。

    “谁都别想走。”花狐狸飞身冲来,她不准任何人脱逃。

    阎琦利推了两名魏府的高手一把,身子也飞快的窜了出去。

    花狐狸见两人逃出门外,阴狠的目光一闪,身子往上一旋,劈劈两声,同时将两名拦住她的男子踢得东倒西歪,然后如狡兔般的冲出房门。

    阎琦利与魏婉柔刚刚跑出随风居的客厅,花狐狸马上就追上来了,眼见花狐狸的掌风正朝她们打过来,阎琦利一惊,用力推了魏婉柔一把,喊了声:

    “快走!”结果自己却闪躲不及,被花狐狸一掌打中身体,一口鲜血惊心动魄的自口中喷出。

    魏婉柔本来是可以顺利脱逃的,但在回眸之际赫见阎琦利被花狐狸打得吐血,已然奔出庭院的脚步不能自按的又折了回来“琦利姐姐!”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琦利姐姐死在那个女yin魔的手里。

    阎琦利见魏婉柔又奔了回来,一对眼睛惊慌不已的怔着,喊了声:“不——”身子欲拔起却使不出丝毫的力气,结果,眼睁睁的看着魏婉柔那纤细的身子被花狐狸一掌打飞出去

    传说在这宇宙里有七个时空,每一个时空都有一个不同的国度,人们的生活方式也不尽相同,而这其中有一个时空——第七时空——是比较特别的,它分为三界,就是天界、人界,以及幽冥界——这幽冥界正是咱们所说的“鬼界”而我们现在所生长的地方就是三界中的人界。传说在宇宙第五时空里的那个国度叫做“冥幻王国”它由一个叫做“阎罗”的男子所统治,而这王国的人民皆尊称他们国家的最高统治者为“天子”而在这个天子的身边又有两名——分为左跟右——如神只般长年守护着天子的护法,左护法名叫“古怀聿”由于长年绷着一张冷若冰霜的脸,因此又被称为“冷面护法”;右护法名叫“白子仅”由于总是挂着一张平易近人的笑脸,因此又被称为“笑面护法”这两个人乃是阎罗天子统治冥幻王国的最得力助手,因此,在冥幻王国是有相当的分量跟地位的。

    冷面护法古怀聿,多日前被阎罗天子遣派至第七时空的人界寻找天子的独生女——阎琦利的下落,听说阎琦利为了缉捕在冥幻王国作恶多端的女yin魔,故而落入时空之门来到了人界,古怀聿正是为了寻她而来。当然,人是给他找到了,偏偏那丫头“死也不肯”跟他回冥幻王国,只因她在人界“爱”上了一个名叫“风无影”的凡夫,说什么如果他硬要带她回冥幻王国,那他带走的将会是一具死尸,唉!他真是搞不懂,为什么她放着冥幻王国高高在上的公主不做,宁愿留在凡间跟一个凡夫过那种柴米油盐的平凡日子?爱?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古怀聿不懂。

    他脚踩云朵与风追逐,翱翔在广阔无边的天空,一张严峻冷漠的脸庞罩着一抹困惑。他真的不知道“爱”

    是什么东西,为什么琦利可以为了它放弃一切?

    他百思不解的皱皱眉头,在云上忽蹲忽站,就是想破脑子也想不透

    “救命啊——救命啊——”

    一阵凄厉的救命声夹杂着尖叫声陡然响彻云霄,古怀聿随即驱策脚下的白云停了下来,一对如鹰般锐利的眸子循着声音的来源往下探,赫见自己脚下的树林里,两名生得尖嘴猴腮的男人正一脸yin邪的往一名一脸惊吓的女子身上扑过去。

    “yin贼!”他怒骂一声,驱策白云往下飞去,双手各抓住两个可恨yin贼的后衣领,将两人腾空拎了起来,然后往右边甩了出去,只见两名yin贼的身子立即飞了出去,随后便不见踪影,一阵尖叫哀号声在五秒钟后凄厉的传了过来。

    古怀聿阴冷的“哼!”了一声,转头看向惊恐慌乱拉扯着凌乱衣衫的女子,而在双眸对上那女子悲切苦痛又慌乱无助的眼眸时,一种奇异的感觉陡然撞进他的胸怀,让他身上的细胞整个慌乱起来,尤其在赫见她右脑处以及嘴角皆血迹斑斑时,一颗跟外表一样冷酷的心更莫名其妙的揪了起来,而那冷漠的眸光竟也不自觉的泛出一抹难得的温柔。

    她受伤了!依她那惨白纠结的脸色看来,她肯定伤得不轻。天知道他真希望自己能够帮助她,但碍于这时空的人看不见他而无法采取任何行动。

    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在这里?不,上天有好生之德,尽管她只是一个凡人,但依然是一个生命啊,他怎么能够不伸出援手?可是,她又看不见他,他这样莽撞的出手为她疗伤肯定会把她吓得魂飞魄散的,天!这可怎么办好?第一次,他觉得上天有好生之德,第一次,他对生命感到珍惜,第一次,他无法袖手旁观不管他人死活,也是第一次,他感到慌乱无措而这些全在不知不觉中。

    那女子紧揪着自己身上的衣服,痛苦的表情罩着她一张清丽绝伦的脸庞。

    我到底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感觉一股疼痛侵袭着她的脑袋,同时也刺痛着她的胸口,好痛、好痛。

    “噗!”一口鲜血狠狠的自她口中喷出,她按捺不住那股疼痛的滚在地上。

    “姑娘!?”古怀聿几乎无法顾得自己在她面前是个隐形人的问题,连忙奔过去将她扶起,抱在胸怀。

    那女子努力撑开血丝密布的眼瞳看着她,全身都因疼痛而颤抖不已“请你救我,我好痛,救救我,求你。”她伸手抓住他身上的衣服,泪水汨汨地冒出眼眶。

    古怀聿冷中带柔的眸子瞬间诧异睁大“你看得见我?”原本就莫名悸动的心因她楚楚的泪水而躁动不安。

    “请你救我,救我。”她再度痛吟,贝齿深深的陷入下唇中,汪汪泪眼让外表柔弱不堪的她看起来益加楚楚动人,惹人怜惜。

    “我马上救你。”他完全没给自己思考的空间,不管她为什么看得见他,他觉得自己此刻该做的是救她脱离苦海。“坐好。”他毫不迟疑的扶她坐正,将她身子一转,双掌轻轻朝她背部推出,然后贴着她的背运用体内真气为她疗伤。

    大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他的双掌奇异地冒出层层白烟,而此刻,那名女子不再感到痛苦,但整个人却显得有些昏沉。古怀聿收敛真气合掌,然后吐纳,在睁眼的刹那,那女子已经虚脱的往后靠在他的怀里。

    “姑娘,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他低靠在她耳边问,感觉一股馨香飘入鼻中,在他体内激起一股莫名的躁动,那种感觉让他的神经无由紧绷起来,连肌肉都变得僵硬。

    那女子微撑着眼皮往上看他“我觉得好多了,谢谢你。”

    “你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呢?”这么重的内伤显然并非方才那两个yin贼所为,因为在他将两人拎起的刹那,他便可以感受到那两人并非习武之人,而这么重的伤必然是武功深厚之人所为,他更相信对方有意想置她于死地,否则绝对不会出这么重的手,只是奇怪,她一介女流怎会与人结怨,惹来如此杀身之祸?

    那女子愣了一下,抬起空洞的眼眸看他,感觉脑中一片空白,颤动毫无血色的唇瓣低喃起来。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一股可怕的感觉随着血液在体内窜动,天!她竟然什么都不知道。她愈说愈激动,最后控制不住的抱头尖叫。

    古怀聿慌张的抱紧她“好好好,你别激动,你的伤势很严重,这样激动很容易让气血再度逆行的。”他紧张的说,眸中不自觉的流露出一抹关心的柔情。

    她再度抬眼看他,激动的情绪在他那柔情绪绘的眼瞳中逐渐缓和下来,然后晕眩的闭上双眼。她好累,好想休息,好想一辈子就这样靠在这温暖的怀抱中,永远都不离开。

    “既然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受伤的,那你总应该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吧?”他微侧脑袋凝望她。

    “姓什么?叫什么?”她傻傻的睁开双瞳,眼神茫然可怜“我姓什么?叫什么?”她的唇猛烈地颤抖起来,一对柳月眉揪成一团,猛然转身抓住他身上的衣服,惊恐慌乱地说着:“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颗豆大的泪珠从她凄楚的眼角滚了下去,接着便成珠成串的往下掉。

    她不知道,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她的脑袋里出现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

    她痛苦的将脸埋进他的胸前,痛哭失声。

    古怀聿错愕的一愣,奇怪怎么会有人连自己姓什么、名什么都不知道?难道她脑子有问题?可是,他左看右看,都不觉得她是个疯子啊,可她怎么会什么都不知道呢?难道这是因为她刚刚惊吓过度的缘故?也许等她情绪稳定下来后自然就会想起来了。而这其中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是——她怎么会看得见来自不同时空的他呢?当然,他知道她现在什么都问不出来,因为她现在什么都不知道。

    他定定望着在自己怀中抽搐的娇小身子,她的哭声听起来让人感到心碎不已。她的身上有一股很奇特的香味,沁入鼻中会让人觉得浑身酥软。她看起来娇弱得让人觉得可怜,让人忍不住的想把她捧在手心里细细呵护,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竟被陌生的她搞得心慌意乱,悸动不已。

    他的大掌像是受了诅咒,完全不受控制的搂住她抽搐颤动的肩,一颗心更在不知不觉中急剧狂跳。

    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陌生得让他惊慌,却又让人感到莫名的喜悦,总之,他心悸得完全不知所措!

    当然,他此刻最该想的是——现在该怎么办?既然她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自然更不会知道自己住哪儿了,可是她内伤这么严重,他刚刚只是暂时稳住她的伤势,若要堡叩还是得即刻找到医术高明的大夫才行,问题是对这陌生的时空他人生地不熟的怎么带她去求医?接下来又该如何安顿她?

    他想来想去就是想不出好法子,正在头痛之际,突然感觉她的身子整个放松的贴在他的胸前,而且她还在微微抽搐着。一种怪异的感觉油然而生,古怀聿不禁轻摇她纤细的肩膀低唤:

    “姑娘,喂,姑娘,姑——”奇怪了,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他狐疑的低眸一瞧——

    天!她竟然在他怀里睡着了?

    说不出那种奇异的感觉,他打从心底泛起一丝前所未有的悸动。他轻轻托起她光滑的下巴,一对黑瞳紧紧的锁在她艳丽无双的脸庞,瞧着她那显得有些孩子气却美得无法形容的娇颜,感觉她贴靠在自己胸前的身子骨纤细柔软得让人泛起层层爱怜,体内的灵魂像被催眠似的深深受着吸引,无可自拔。

    她太美、太柔了,美得让人觉得不可思议,柔得让人连碰触都不敢太用力,深怕一个不小心就会把她弄碎。

    这世间怎么会有这样让人想竭尽心力呵护的女子?

    他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那就是他要用一生一世来呵护、照顾、疼借、以及拥有——她。

    他什么都不愿多想,轻轻将她轻如羽片般的身子抱起,掠上云朵飞驰而去。

    冥幻王国。

    在黑暗的冥幻王国的一处岩谷之中,泉流萦映香草蒙,一清泉瀑布由山上直泄而下,浑然天成,瀑布底下也自然形成一潭,水珠四散;飞雾弥漫,潭边有一座巧夺天工的木屋,屋前挂着一个精细的风铃,正随着微风发出悦耳的声音,风铃之上悬挂着一块大小合宜、经过雕琢的木头,木头上以上等的雕工刻着三个大字:“凌云居”

    屋廊上,一名身着白衣,清丽脱俗彷如不染尘烟的女子,正细心专注地在专研治病百草,并不时以自己的舌头试尝草味,然后再挥笔疾书,记录下每一种草药的口感以及药性。这女子乍看之下确实一脸的清秀绝丽,活像个易碎的陶瓷娃娃,但若细心端详,不难看出她那柔中带刚的韧性与气质,瞧她那对柳眉细而不弱,俏鼻耸挺,唇薄却僵,尤其那对秋瞳,总反射着比男人还要刚强锐利的光芒,这样的女子绝对不是陶瓷娃娃,绝对不是。

    没错,这清绝曼妙却异常刚强的女子正是冥幻王国被奉为“女神医”的凌云仙子,她是冥幻王国的百姓之福,是个妙手神医,集所有治百病的秘方于一身,更有着能让人起死回生的通天本领,是一妙医,更是一神医。

    她手上疾笔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一对远比常人敏锐的耳朵微微地竖了起来。

    有人来了!她合上百草书,身子像一只不受拘束的飞雁般掠起,直直往上冲,而手上的白纱也顺势往上抛出。

    “是我啊,云儿。”古怀聿险些遭到凌云仙子的白纱攻击,赶紧拉开嗓子报上姓名。

    古大哥,凌云仙子僵硬的唇瓣毫不自觉的微微放柔,眸中闪出一抹喜悦的光彩,手下一拉,长约七尺的白纱立即收入袖中,身子也迅速坐回刚才的位置,所有的动作几乎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

    他回来了!终于回来了。他被天子派往人界寻找公主——阎琦利——已经有好一段时日了,这段见不着面的日子让她体会到什么叫做“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此刻见他归来自然掩不住内心那激狂的兴奋与喜悦,然而,她眸中所有难以克制的光彩在赫见古怀聿怀中那名教人惊艳的女子时顿时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错愕,与一种难以形容的心碎。

    这个一向冰冷绝情的男人打哪儿弄来这么一个女人?他不是从来视女人为无物的吗?就连她这个从小苞他一起长大,一生只为他守候的青梅竹马,他都不曾放在眼里过;而现在,他居然这样抱着一个女人出现在她面前?

    她迅速扫瞄一遍他怀中女子的容貌,那女子虽然披头散发,脸色苍白,样子显得有些狼狈,但依然掩不住那股浑然天成的美艳,一张绝美的容颜此刻正安详的贴靠着他的胸,像是一种依赖,自然的憩息在他的臂弯。

    一抹由心底窜升上来的嫉妒冲进她清澈如水的眸子,烈火立即炽热的燃烧她疼痛的心。

    她爱他十几年了,从未得到他一丝柔情的眸光;然而,这哪里来的女子竟叫他这样抱在怀中?

    古怀聿没有时间去注意凌云仙子眸中异样的光芒,抛下一句:“她受伤了。”然后一个劲的冲入凌云居,将怀中的女子平放安置在床上。

    “受伤?”凌云仙子一愣,加紧了脚步尾随进屋。

    这是一个做大夫的职责,所谓医者无类,先不管她是谁,跟古怀聿是什么关系,现在她该做的是看看她伤在哪里,该怎么医治。

    “她受了很严重的伤,本来我以为她是睡着了,谁知道原来她是昏迷不醒。”古怀聿显得有些焦虑不安。

    凌云仙子从他眸中看出他的惴惴不安与过度的关心,那股妒火自然的又冒了上来。古怀聿在冥幻王国向来以冷酷无情出了名,对身边的人漠不关心似乎是他的本质,一张俊脸一年到头绷得像欲断的弦,冷冰冰的让人感觉不出一丝温度。她以为,那是他特有的气质,所以她不借掷下青春只为等待他的一丝垂怜,谁知道,此刻的他竟然一反常态的对一个陌生女子如此付出关心?她的心里好不舒服,真的好不舒服,那种感觉全然不是滋味。

    “让我瞧瞧。”她这话说得有些冷,像是心不甘情不愿,脸上细致的线条毫不保留的呈现出一抹倔强。轻手握起床上女子的手细心把脉,陡然扯开女子胸前的衣襟,只见那女子的胸前印着一个已经发紫的掌印。

    “飞狐夺魂掌!”古怀聿几乎惊叫出声,一颗心猛地揪了起来。

    凌云仙子秀眉颦蹙,认真思维着:飞狐夺魂掌乃女yin魔花狐狸的独门功夫,但花狐狸早已逃出冥幻王国,为何这女子还会身中花狐狸的飞狐夺魂掌?难道

    “这姑娘不是咱们冥幻王国的人?”凌云仙子震惊诧异的睁大双眸望着高大伟岸的古怀聿,不敢置信他竟然将另一个时空的女人带回冥幻王国来?

    “这件事我慢慢再跟你解释,现在请你马上医治她。”古怀聿呈现出前所未有的焦虑不安。

    凌云仙子清丽脱俗却倔强非凡的脸庞猛地撇开至一旁,呕气似地道:“我救不了她。”这女子跟他是什么关系,为何让他不借犯下天子的大忌将她从另一个时空带回来?

    “不,你连断气的人都可以叫他起死回生了,你一定有办法救她的。”古怀聿几乎用恳求的眼神看着她,现在他所有的希望都在凌云仙子身上,她不能见死不救啊!

    “那不一样啊!”凌云仙子扬着眉,显得有些不耐烦“她中的是花狐狸的夺魂掌,五脏六腑早已都异了位,加上我想那个胡涂蛋应该就是你吧?用真气将她的伤势濯注,反让体内的毒无法排出,此刻别说是我,就是神仙恐怕也救不了她了。”最后那句话的真实性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

    古怀聿踉跄了一步。他也知道飞狐夺魂掌是不能用真气治疗的,可是该死的是他不知道她中的是飞狐夺魂掌啊,那掌印在她的衣服底下他哪儿瞧得见?天啊!没想到他原意是想救她却反而害了她,现在她体内的毒被他的真气灌注在心脉,如果没有法子让它排出,那么,她将这样昏迷一辈子!

    一辈子?

    这三个字让他的表情变得有些恐慌,而说话的声音自然也急了“不,你一定可以救她的,云儿,你医术之高无人可及,是这个世界的妙手神医,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

    他的声音叫凌云仙子愤怒打断:“我说过就是神仙也救不了她呀!”她认识他十几年了,从没见他为任何人紧张过,甚至,连她这个青梅竹马都不曾如此关心过,现在,他却为床上这个半死不活的女人担心紧张,这种感觉教她的心狠狠的痛了起来。

    古怀聿直视凌云仙子片刻,低寒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乞怜“我求你。”

    凌云仙子眉心一皱,身子微微一晃,抬起怨眸对上他阴寒无比的眼瞳,他的眸中此刻隐藏着一抹炽烈的光,但那不是对她,而这更让她心痛得无以复加。

    在冥幻王国,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左护法,高高在上不易亲近,对生老病死更是毫不在乎,好像那是生命的自然法则,没有什么值得他高兴或悲伤的,可是,他唯独对她——那个床上的女子——表现出他的喜怒与哀乐,他甚至违背了自己一向无情冷漠的准则,低声下气的求她,只为保住那女子的一条性命,他那种害怕她死去的心境完全写在他的脸上,教凌云仙子痛不欲生。

    她咬着下唇,蒙蔽着良心,撇开俏脸坚决地说:“我真的无能为力。”

    古怀聿再度端视她,森冷的眸光像在瞬间结了冰“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宅心仁厚的好大夫,但没想到你却见死不救,今天,我算是看清你了。”转身走向床畔,轻手抱起床上的女子准备离去。

    这天下绝对没有凌云仙子治不好的伤或病,只看她愿不愿意救。当然,他怎么也料想不到她竟然见死不救,这让他心寒,更让他对凌云仙子一向埋在内心深处的一丝“好感”瞬间破灭。

    他的声音化做一根根冰柱射穿她的心窝,她僵直着身子久久说不出话来,感觉一股寒意从他周身散发出来,冰冻着她的身体,让她的身体陡然失去该有的温度。

    古怀聿抱起那名女子朝门口迈去,经过她身旁时还刻意的用冷冽得足以将人冻结的眸光瞥了她一眼,像在对她控诉,然后笔直的朝门口走去。

    凌云仙子的身子更加僵硬起来,颤抖的唇缓缓爆出一声:“将她放回去。”她知道,今天如果让古怀聿带着这陌生女子离开凌云居,那么,他们之间就结束了,甚至连最起码的友谊也休想保得住,更遑论男女之间的感情。

    当然,对于感情,她知道这十几年来都是自己一厢情愿,但她宁愿痴心等待,尽管必须掷下所有的青春也在所不惜,可是现在,她不知道她的等待是否还存留着任何意义,因为她可以感受到——自己即将失去他。

    古怀聿听见她的声音后又迈了两步才停下来,然后犀利的转眸看她,那种眸光似乎有种穿透人心的本能,总是让人不禁畏缩。他低冷的声音缓缓在冻结的空气中响起:

    “你的目的在哪里?”

    凌云仙子抬起受伤却依然倔强的清丽娇颜,一对如星般的眸子闪着让人心慌意乱的光芒,字字铿锵地道:“我这么做全都是为了——你。”

    古怀聿再度深视她一眼,眸子里没有一丝热度。再度将怀中人儿放回床上,慎重的问:“你有什么法于可以救她?”不管她的目的在哪里,只要她能把她的命救回,他就绝对会感激她。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但是,时间上我无法把握。”凌云仙子也郑重的回答。

    “没关系,我会等的。”他这样说,目光瞟向床上的佳人,无端添上一抹柔情,而这抹柔情尽数收进凌云仙子眼中,让她的心狠狠受到重创。

    “茯苓三钱,野姜七片,蛇草一两,水叶一钱”凌云仙子细心的抓好一包药抛给古怀聿,然后一边背起竹篓一边说:“嗜,我现在要上山采药去,记得,这药要小火慢煎,三碗煎八分二取好了以后就喂她喝下。”

    古怀聿愣愣的看着自己手上的药,皱着眉头问:“你——叫我煎药?”

    凌云仙子扬起嘴角,笑得诡异透了“你不煎难道我煎?我是大夫那,只负责看病不负责煎药的,既然你要救她就得自己动手煎药。”

    古怀聿压抑下由心底冒出来的怒火,尽管明知她有意刁难却是连气也不敢吭一声,只因那姑娘的命还操纵在她手上。

    “我知道了。”他冷冷地说,脸上毫无表情。

    凌云仙子一副不以为然的态度“知道就好,我走了。”身子往上一掠,白色的身影像一抹魅影似的飘出谷中。

    古怀聿再度低头瞧着手上的药,心里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他古怀聿身为一国护法,身分地位何其崇高啊,现在竟然要帮一个连姓啥名谁都不知道的女子煎药?难道她的命在他的心目中真的这么重要?他在心里跟自己辩解,说那是因为他不忍心看见一个年轻的生命就这样消失,可是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也在乎起人命来了?他不是一向认为“生死有命”的吗?最重要的是,她的生跟死和他有什么关系,他干嘛在乎呢?她甚至老天,她甚至是另一个时空的人类,而他怎么会不惜触犯天子的禁忌将她带回来了呢?他当时当时几乎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思绪,身上的灵魂完全被她的娇柔跟美艳所吸引,只想一心拥有她

    老天!他的心又在扑通乱跳了!那种热切的躁动又让他不知所措了起来。

    凌云仙子一回到凌云居差点尖叫出声,因为汨汨浓烟正浓烈的自厨房里涌出来。

    她没命地往厨房冲,结果差点就跟提着水桶从厨房冲出来的古怀聿撞个正着,正欲出口的声音在赫见他满脸的黑灰与狼狈时惊诧的收住,然后眨着眼愣愣的望着他,不解的问:“你在搞什么?”

    古怀聿显出难得的慌张“你回来的正好,厨房着火了。”

    “着火了?”凌云仙子杏眼圆睁,冲进厨房一瞧,天!丙真烧起来了。

    她再度奔出来时古怀聿怔提着水准备灭火,她抢下他手上的水桶悻悻地道:

    “依你这种灭火方式我的房子不烧个精光才怪。”

    难道有更好的方法?古怀聿才在心里嘀道兀,就见凌云仙子往水潭里抛出一头白纱,而另一头则抛入一边的窗子,然后在白纱上做了点工夫,利用她的工夫藉由白纱送水。瞬间,水势顺着白纱灌入厨房,瞬间就让火场变成了池塘。

    古怀聿微愣的看着凌云仙子这项惊人的功夫,这凌云仙子非但医术高明就连功夫都了得,真是教人佩服,他不由对她露生一丝赞叹的眼神,但那眼神里没有其他的感情存在。“我问你,厨房怎么会着火的?”凌云仙子在解决了火势后问。

    古怀聿刚毅的脸庞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低沉的说:“我也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凌云仙子显得有些恼火,他把她的厨房搞成这样后却说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如果你没动我的厨房,它好端端的怎么会着火呢?”

    他刚毅的脸庞露出一抹阴惊,低沉地道:“是你叫我煎药的。”

    凌云仙子唇边的肌肉抽搐了一下,胸中的火焰几乎要从她的眼睛里冒出来“听着,我是叫你煎药不是叫你烧房子。”

    “我没打算烧房子,是它不知道怎么搞得就烧起来了。”言下之意是房子着火的事与他无关。事实上他确实不知道原因出在哪里,他不过离开了一下,回头房子就烧起来了。

    凌云仙子气得连头顶上都冒烟了“你你真是”她真是快被他活活给气死,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如果你真的执意怪我,我进去帮你重新收拾干净不就得了,大不了再盖一座新的还你。”他一脸的冰冷,口气中有很明显的不悦,转身朝厨房走了去。

    “你”凌云仙子气得跳脚。她从来没见过像他这么不可理喻的男人,烧了她的房子非但一点歉意都没有,还一副好像好像是她在怪罪他,是她不对似的。

    这是什么世界啊,男人竟然傲慢到这种程度?以前,她只是觉得他很冷,一身孤做像是与生俱来,加上他的身分不同凡人,好像那种高做自负是理所当然,现在她发现他不仅冷,不仅高傲自负,简直傲慢得不可理喻,可是她愤怒的娇颜陡然垮了下来。为什么她还是这么的喜欢他呢?为什么?她也不知道。

    她牵动嘴角苦笑,显得有点无奈。移步迈人厨房,他正灰头土脸的在收拾残局,但看起来似乎又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不过她也无心再计较,缓步朝他走了过去。

    “你别弄了,这些交给我处里就好了。”但见他依然自顾的收拾,一副懒得理会她的模样,一股怒气又无端的涌了上来。她上前抓住他的手,尽量用平常的声音说:“让我来就好了,瞧你这一身,去洗洗吧!”

    古怀聿攒眉静视她片刻,突然抛下一句:“这是你自己说的。”转身就不见了人影。

    凌云仙子傻愣了好一会儿,那股好不容易压制下的怒气一下子又冲上脑门,一对腮帮子也猛烈的鼓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