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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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五“紫色之恋”选在中午十二点吉时正式开镜。

    剧组人员依照惯例,恭恭敬敬地摆上鲜花、三牲跟水果祭拜,祈求拍摄过程一切平安顺利。而,冲着汪芮琦制作的几档戏都收视长红,今天开拍新戏,现场挤满了应邀前来采访的记者,藉以炒热开镜的气氛。

    周六,演员跟工作人员一行人浩浩荡荡抵达“莫氏集团”总部大楼拍摄,截至下午四点钟为止,都按照原先所预定的拍摄进度在进行,甚至,还小小超前。

    导演喊“卡”后,吩咐演员换装准备跳录另一场戏;这时候,汪芮琦带着亲自下厨调煮的冰花银耳露跟水果前来探班慰劳大家。

    “芮琦姐,-是不是也该送一碗冰花银耳露上楼给莫彻喝?”大啖哈密瓜的阿庞向她建议。

    “莫彻?今天是周休二日假期,他还来上班?”她颇感意外。

    “早上十点,我们才刚到不久,我就看见他一个人进来。”阿庞把哈密瓜的皮塞进塑胶袋内。

    “他有没有说什么?”她心中大叫不妙的低头看看满地交错的电缆线,以及高高迭在角落的空便当盒及饮料罐,把原本极富艺术气息的大楼门厅搞得像福德坑垃圾掩埋场。

    “他只是远远跟我点头打招呼,什么话也没说,就搭电梯上楼去了。j

    “现在都下午四点多了,也许他已经离开了。”

    “不,他还没走。”

    “你何以如此肯定?”

    “因为我一直睁着我的雷达眼盯住旋转门,严禁闲杂人等混进来。”阿庞睨眼圈围在门外的大批影迷。

    话说“紫色之恋”的男女主角是影剧圈新窜起的当红炸子鸡,各自拥有一堆忠实粉丝:这些热情的粉丝一打听到心目中的偶像在这里拍戏,竟心甘情愿忍受燠热的九月秋阳守在门外,不肯离去。

    “好吧,我就送一碗冰花银耳露上去给他喝。”就算她再怎么讨厌他、再怎么不愿意跟他打交道,但念在他慷慨出借大楼的份上,于情于理,她都应该心存感激,找机会多少回报一下。

    她拿起一碗冰花银耳露,进入总裁专用电梯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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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脆的敲门声响起。

    “请进。”莫彻头也没抬的扬声回应。

    “莫彻对不起,我应该称呼你莫总裁。莫总裁,你真辛苦,假日还跑来加班?”打一开始她就莫彻长莫彻短的喊,现在要她改叫他莫总裁,还真拗口、不习惯得紧哪。

    “-还是喊我莫彻吧,叫莫总裁不只-感到别扭,我听了也浑身不自在。”

    “这好吧。莫彻,我特地送一碗冰花银耳露上来,请你尝尝我的手艺。”她将碗搁在他面前。

    他受宠若惊的凝睇着她,仿佛她脸上开了一朵花似。

    “快吃啊。”她被他看得心慌慌,有点手足无措的开口催他。

    “谢谢。”敏锐的莫彻感受到她的不安,为了不让她陷入窘境,于是端起碗,很捧场的将碗里的冰花银耳露吃个精光。

    “好吃吗?”见他把冰花银耳露吃光光,她高兴得合不拢嘴。

    “不甜不腻,很好吃。”他做出评语。

    “喜欢的话,改天我再为你煮——”

    轰然间,一阵天摇地动,剧烈的左右摇晃,摇得她止住话,摇得她面如土灰,摇得她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惊恐地瞪得老大,摇得她再也顾不得维持女强人的干练形象,慌慌张张扑进他的怀抱寻求保护;她仰起苍白小脸,牙齿上下打颤的说:

    “这我的妈呀,是地震。”

    “别怕,别怕。”他安抚地拍拍她不住颤抖的肩膀,很意外外表强悍的她,居然怕地震怕成这副快崩溃的模样。

    “呜拜托你把我抱紧一点,求求你再抱紧一点。”她泪眼婆娑地厚着脸皮不断央求他。

    她作梦也没想到莫彻这个讨厌鬼宽阔温暖的胸膛,竟给了她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莫彻瞠眼愕然,随即恭敬不如从命地两手交抱,将她纤柔的娇躯箍得紧紧,紧得几乎要将她嵌入他体内。

    原来,汪芮琦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地震。

    偏偏台湾处在地震带上,三不五时地牛就会毫无预警的翻个身。

    每次地牛翻身,总把她吓得魂不附体,不是躲到衣柜里就是藏在桌子底下皮皮挫;要不,就是紧紧抱着站在她身边的人,哭着不放手。

    “瞧-都被地震给吓哭了。”他怜惜地掏出一条方帕,像情人般,极尽温柔地为她揩泪。

    “地震好像停了?”她轻声问。

    “没错,地震停了。”他不是会乘人之危的小人,遂松开搂住她腰肢的大手。

    “对不起,我真是太丢脸了,居然居然厚着脸皮死抱着你不放。”两抹红晕染上她双颊,将她那对汪汪水眸衬得更加晶亮动人。

    “其实每个人心中都藏有不同的恐惧,有的人惧高,有的人受不了空间幽闭,有的人害怕听见刮玻璃的声音所以,-大可不必为了害怕地震而感到难为情。”他似笑非笑的睇视着她。

    “那你呢?你怕什么?”他的这番话让她脸上的红晕逐渐褪去,神色轻松许多。

    “我?我怕什么?如果-不觉得我太臭屁的话,那么,我可以肯定的告诉-,截至目前为止,我还没遇上让我感到害怕或不安的事。”他的嘴角扬起不羁的笑纹,恁地耀眼自信。

    “没有?刚才你不是说每个人心中都藏有恐惧?”

    “哪天等我发现我的恐惧是什么时,一定优先告诉。”

    “这好吧。”她牵起唇角,笑了笑。

    “为了谢谢-送好吃的冰花银耳露给我,晚上我请-吃饭-想吃什么?日本料理还是法国菜?”他没问她今晚有没有空,或者他有没有这个荣幸诸如此类的废话,而是单刀直入邀约。

    “呃这个季节秋蟹正肥,吃大闸蟹再适合不过了。”

    “吃大闸蟹?好,我们就去吃大闸蟹。”他主随客意。

    “嗯。”她点头答应后,才猛然想起自己究竟哪根筋不对劲!

    她不是打骨子里讨厌他吗?

    既然讨厌他,干嘛还跟他一起去吃大闸蟹?

    这是不是矛盾了些?

    就在她蹙眉困惑之际,莫彻的手机乍然响起,他习惯使然的先看看来电显示,才按键接听——

    “我是莫彻是,大队长嗄?有人要跳楼寻短没问题,我马上赶过去会合好,待会儿见。”他折上手机,用歉疚的口吻对她说:

    “很抱歉,我必须赶去支援一个紧急勤务,改天再请-吃大闸蟹。”

    “支援紧急勤务?我跟你去。”她兴匆匆说着,跟五分钟前被地震吓哭的没出息样判若两人。

    “这恐怕不宜。”他阗黑的瞳眸写着犹豫。

    “不宜?为何不宜?”

    “我要去支援一宗跳楼案,那种让人扣紧心弦的场面,我担心-会吓到腿软。”

    “放一百二十个心啦,我汪芮琦除了地震,虾米拢不惊。莫彻,现在才五点十分,说不定等你支援完勤务,我们还来得及去吃大闸蟹呢。”有没有搞错啊?她是来监督拍戏的,怎么像个爱哭爱跟路的小孩一样黏着他不放?

    “这好吧。不过,-一定要待在警方所拉起的封锁线外面,以策安全。”每次有人站在高楼顶层扬言要跳楼自杀,底下早就挤满围观的好奇民众,因此,就算带她一起前去也无妨。

    “好,我答应你。”她爽快允诺。

    虽说她只是一条跟着去凑热闹的跟屁虫,不知怎地,一颗心竟是忍不住的沸腾起来。

    “我们快走吧。”他很自然的拉着她的手快步离开办公室,搭电梯直奔地下二楼停车场。

    他掏出遥控器,按开他的银灰色w休旅车,跨步上前打开后车厢,转头告诉她说:

    “对不起,请-等我三分钟。”话甫落,他就钻了进去“砰”一声关上车门。

    她十分讶异,他竟不像一般企业家那样喜欢开所谓的双b轿车,而是选择休旅车。

    不过,当她看见他快速换上消防员制服从后车厢出来时,总算找到他开休旅车的答案!原来,莫彻把消防衣帽跟靴子都放在后车厢内;而休旅车宽敞的空间,方便他随时换穿消防衣赶赴勤务。

    “上车吧。”他坐进驾驶座后,倾身为她开启右前座车门。

    “谢谢。”她轻巧钻了进去,系妥安全带,拿眼角余光瞄了瞄扔在后头的凌乱衣裤,不禁红了脸。

    “在后车箱换衣服的人是我,又不是-,-干嘛脸红?”他坏坏的撇唇哂笑。

    “你”她捧着红得发烫的脸,娇嗔地横他一枚卫生眼。

    “哈!请-坐稳喽。”他朗声大笑,随即潇洒地单手滑转方向盘,驾轻就熟地把车倒出停车格,踩足油门飞快驶离。

    “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你不像一般的企业总裁,喜欢兼任什么商会理事长或者工会理事长,而是选择当一名义消。”

    “哦?”他感兴趣的轻哦了声。

    “我想,你一定喜欢面对挑战,且无惧挑战。”她说出心中的想法。

    他侧过俊脸深深地瞅她一眼,黑漆漆的瞳仁进出一簇灿亮。

    “每次消防员出勤务的背后,都隐藏着一连串不可知不可测的风险与挑战,对不?”

    “-说得对极了,芮琦。”他腾出右手,欣遇知音般轻拍她的手背。

    他的一句芮琦,竟喊得她的心跳没来由的乱了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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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一定要站在警方的封锁线外面,等我下勤务后,再过来找-!”他跳下车,头也不回的边跑边大声叮咛她。

    “放心啦!我会遵守约定,不会乱跑的!”她圈起手掌,对着他的背影回喊。

    现场就像菜市场般闹烘烘,警方拉起的黄色封锁线外面,早已挤满了驻足围观的民众,就连开车经过的驾驶人也自动减速,甚至打开窗户探头探脑:一时间,周遭的交通秩序大乱。

    此时,消防队员已经做好万全准备,将两个硕大的消防气垫充气撑起,云梯车也往上慢慢伸展长臂,现场民众的头纷纷呈一百八十度仰角,屏息注视着顶楼那抹纤细的身影

    “大队长,情况如何?”莫彻压低音量问蹲跪在楼梯口的大队长。

    “扬言要跳楼的女孩叫邢采丽,警方通知她母亲赶来做亲情喊话,母女俩已经僵持了十五分钟之久。”大队长低头看了看手表。

    “知道她要跳楼的原因吗?”

    “这个邢采丽曾经因涉嫌过失致死罪遭警方收押;作笔录时,她说自己在十六岁那年因车祸造成脑部受伤,从此就罹患躁郁症,必须长期接受药物治疗,但,只要一受到刺激就无法控制情绪。邢采丽更进一步向警方透露,她对男友一片痴情,偏偏男友是个花心公子哥儿,常常背着她劈腿;而引发这场不幸的导火线是,她在逛街时,不巧撞见男友跟别的女孩卿卿我我的从宾馆出来。当时她并没有冲上去大吵大闹,反而异常冷静的回家;第二天,她力邀男友到乌来泡温泉吃土鸡,男友欣然开车载她前往。”大队长咽了咽口水,继续往下说:

    “当车子行驶在山路时,憋了一肚子气的邢采丽开始责骂男友不忠。两人起了严重的口角冲突,情绪激动的邢采丽疯了似的拚命抢抓方向盘,企图要跟男友同归于尽,致使法拉利跑车在弯曲山路上蛇行,最后轰然一声撞上山壁,昂贵跑车撞成一堆废铁,她的男友当场死亡,邢采丽却奇迹似生还。从此,她就沉浸在无边无际的悔恨中,动不动就以自戕来惩罚自己。”

    “她的男友是不是叫莫灏?”怪不得当他听到邢采丽这三个字时,感觉很耳熟。原来她就是害他堂哥命丧黄泉的女人。

    “你怎么知道?”大队长闻言一愣,随即想起了他的姓氏,问:

    “你姓莫,他也姓莫,他是你的?”

    “莫灏是我的堂哥,生前是莫氏集团的常任董事。”

    “嗄这件事未免太巧合了吧?”大队长倒抽一口气。

    “是啊。”他摇头苦笑。

    唉,老天爷真爱开玩笑!

    邢采丽害死他堂哥,现在,他却十万火急赶来加入救她的行列?

    他忽然好想念好想念莫灏,不知道莫灏在另一个世界过得好不好?是不是依旧花心不改?

    莫灏的花心,是家族聚会时最受争议的话题;而很不幸的,他就曾经因为长相跟莫灏有七分相似,常常成为无辜受害者。

    记得有一次,他跟才交往不久的女友在一家很有情调的餐厅共进晚餐,突然,有一名冶艳女郎冲到餐桌旁,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扬起手狠狠刮他女友一记耳光。

    当莫彻气愤扣住对方的手腕,质问她为何动手打人时,冶艳女郎这才发现自己认错了人,以为他是莫灏,尴尬致歉后就拔腿跑开;而,他那段刚萌芽的恋情也就此告吹。

    为此,他还在例行董事会散会后,趋前向莫灏抱怨。谁知莫灏竟吊儿郎当笑说自己交往过的女孩多如过江之鲫,实在想不起来他口中的冶艳女郎是何许人。

    对于莫灏轻浮的态度,莫彻很不以为然地劝他对爱情要专一,不要随便玩弄女孩们的感情,哪天若碰上敢爱敢恨的女孩,小心玩火自焚。可惜莫灏只是玩世不恭的咧嘴笑笑,依然故我。

    没想到,言犹在耳,却一语成谶。

    当莫灏的噩耗传来,他并不感到意外,只是很惋惜这段夹杂着不忠实与偏执的感情不但玩死莫灏,也毁了邢采丽。

    就在警方将肇祸的邢采丽依过失致死罪移送法办后,邢太太为了救爱女,不惜砸下大把大把钞票聘请律师打官司。律师在出庭时,将一迭邢采丽患有躁郁症的病历呈给法官,证明她是精神官能症病患,法官最后做出缓刑三年、强制住院治疗的判决。

    就在莫彻陷入层层回忆时,忽然一声凄厉的叫声划破凝重的氛围,将他飘远的思绪拉回现实。

    “我警告你不要过来!你敢再向前一步,我就往下跳!”原来,邢采丽发现有一名消防员借着水塔的掩护从右翼匍匐欺近她,立刻毫不迟疑的翻身跨坐在矮墙上。只要她的重心稍稍不稳,势必会倒栽葱掉下去,跌个脑浆四溢。

    “采丽!-不要吓妈咪呀!采丽乖,采丽听话,妈咪求-快点下来。”邢太太揪着心口,苦苦哀求。

    “妈咪!是我一手害死莫灏,您看看我的手我的手沾满血腥,我是杀人凶手,我要去找莫灏,求他原谅我!”邢采丽神情痛苦的望空告解。

    “不!采丽,-若死了,妈咪也不想活了!”

    “妈咪!请您让我再自私一次,好吗?您也知道这段日子以来,我的良心备受煎熬。妈咪!我活得好累好累哦,求您让我去找莫灏,好不好?”邢采丽反过来哀求母亲。

    “傻孩子,我的傻孩子唷,呜”邢太太哭得肝肠寸断。

    “大队长,我们不能再等下去了,我很担心邢采丽弱不禁风,万一精神一恍惚或者体力不支,后果将不堪设想。”顶楼风大,邢采丽单薄的身影就像挂在枝哑上颤抖的枯叶,随时都有被风吹落的可能,莫彻认为应该当机立断,速战速决。

    “你有什么好办法?”

    “我建议由你出面跟邢太太说话,引开邢采丽的注意力,我则从另一头沿着矮墙冲过去拉她下来。”

    “你有把握不被她发现吗?”大队长忧心忡忡的问。

    “天色渐暗,我正好可以利用夜色作掩护。”

    “好,我会尽量拖延喊话的时间。阿彻,人命关天,兹事体大,你务必要做到迅速确实,否则,以她现在激动的情绪,若她发现了你,可能真的会不顾一切纵身往下跳。”

    “我会见机行事,尽力而为。”莫彻显得信心十足。

    “小心一点。”大队长信任地拍拍他的肩膀走了出去,大声对着邢太太说:

    “邢太太!听说-有血压方面的疾病?小心别哭坏身子。”

    “哭坏身子算什么!只要能让我女儿打消寻短的念头,就算叫我哭瞎一双眼睛,我都愿意。呜”邢太太再度悲从中来,两个圆润的肩膀哭得一耸一耸,好不伤心。

    “妈咪!我求求您不要这样”听到大队长跟母亲的对话,果然引开了邢采丽的注意力。

    莫彻见机不可失,立刻将挺拔的身躯尽量平贴着矮墙,无声无息的一——靠近她。

    “邢太太,瞧-声音都哭哑了,来,喝点矿泉水润润喉,缓和一下情绪吧。”大队长很好心地拿了一瓶矿泉水朝邢太太站的位置走过来,一面走还一面对邢太太使眼色。

    “不,我不喝,你就让我渴死算了!呜我若死了,就不必眼睁睁看着自己辛辛苦苦拉拔长大的女儿在自己面前扬言要跳楼寻死,呜我的命好苦、好苦哇!”精明的邢太太一接收到大队长递过来的眼神,立刻会意的卖力唱起哭调仔,哭到声音牵丝。

    只是,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邢太太的眼睛还是忍不住必注地瞟啊瞟的,瞟向那抹正迅速接近她女儿的俐落身影,邢太太紧张得一颗心都快要从喉咙跳出来,眼角再次往悄悄移动的人影多瞟一眼。

    怎知这一瞟却落入邢采丽眼里,惊觉有异的她忙掉转头,当她发现跟她相距只差三步远的莫彻时,她情绪失控地握紧拳头,不断用力敲打矮墙,狂乱嘶吼着:

    “走开!走开!不准过来我不准你过来”邢采丽的大动作导致重心失去平衡,惨绝的发出一声“啊”就见她娇小的身躯往下翻坠。

    说时迟那时快——

    “别怕别怕,我抓住-的手了!-要撑住,咬紧牙关撑住,千万、千万不可以松手。”莫彻上半身悬在矮墙上,两手死命拉住邢采丽冰冷的小手。

    “莫灏?!你究竟是人还是鬼?我不、不行了,我的手好酸好痛我快要撑不住了。”邢采丽整个人像只布娃娃般挂在墙外,底下围观的群众不忍卒睹的全蒙住了眼睛。

    邢太太见状,顿觉眼前一黑,两腿一软,整个人晕厥倒地,守候在一旁待命的医护人员赶紧冲上前急救。

    “撑住!我相信-一定可以撑住!千万、千万不要松手放弃,我会拉-上来”莫彻不断为她加油打气。

    别看邢采丽瘦瘦小小,真要把她拉起来,还得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哪。

    “阿彻!我来帮你。”一名消防队员跑上去支援,与莫彻联手将邢采丽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

    “呼!”吓出一身冷汗的莫彻,摊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

    “莫灏!莫灏!我亲爱的莫灏!呜我就知道你没死!”邢采丽爬过来抱住他,心急神乱的又哭又笑。

    “不,-认错人了,我叫莫彻,不是莫灏。”

    “胡说!你是我的阿灏。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所以才不肯承认自己是莫灏,对不对?”邢采丽瞪大眼睛,瞬也不瞬的盯着他,深怕一眨眼,他就会从她眼前消失。

    “经过这一番折腾,-一定累了。邢小姐,就让医护人员送-到医院好好休息吧。”莫彻招手请医护人员过来。

    “不!我不要医护人员送我,我要你陪我去医院!”她怕他会乘机溜走似,死命抓住他的胳臂。

    “大队长”他为难地看着大队长。

    “阿彻,你就好人做到底,陪她下楼吧。”

    “这好吧。”莫彻苦着一张俊脸,恰恰苞一脸喜孜孜的邢采丽形成强烈对比。

    一行人分搭几部电梯下楼,有惊无险地结束这一场跳楼惊魂记。

    “莫彻!我在这里。”乖乖站在封锁线外面等候的汪芮琦,看见他高大的身影从大楼里走出来,连忙跑过去。

    “芮琦!”莫彻站定在救护车前看着她,紧绷的脸部线条这才转趋柔和。

    “刚才真是惊险万分,吓得我差点休克哩。”她满脸满眼都是笑,眼里的莫彻似乎不再令她讨厌。

    “不要脸的狐狸精!-是谁干嘛一直死缠着我的阿灏”邢采丽充满敌意的推她一把,害她踉跄倒退两步,幸好莫彻眼明手快的拉住她。

    “莫灏?谁是莫灏?”一头雾水的汪芮琦抬眸问莫彻。

    “喂!你们干嘛抓我放开我!阿灏!救我快点救救我我不要!我不要去医院我要跟我的阿灏在一起”医护人员七手八脚强行将邢采丽压制在担架上,固定住手脚之后,火速送进救护车内。

    呜依呜依救护车闪着红色警示灯消失在街头。

    “瞧你一脸疲惫”汪芮琦油然生起一股冲动,好想好想趋前抚平他折了好几折的眉心。

    “虽然疲惫,总算有惊无险,有个圆满的结局。”他望空吐了一大口气,打起精神说:

    “走!咱们去吃大闸蟹。此刻,我肚子饿得可以一口气吞下三十六只七两重的大闸蟹。”他表情夸张的拍着肚子。

    “好啊!我知道在信义路三段有一家叫横行霸道的餐厅,可以吃到最鲜美的阳澄湖大闸蟹,我这就带你去大快朵颐。”

    “好!不过,得先劳驾-为我把风一下。”他扬眉笑睇着她。

    “把风?把什么风?”

    “-闻闻看我身上的消防制服全是汗酸味,若走进餐厅,岂不熏死人?搞不好会害大家把刚吃进肚子的食物全吐出来。所以,劳驾-站在车子旁边帮我把风,好让我躲进后车厢换套干净衣服。”

    “刚才你换制服时,也没叫我把风”

    “刚才是在自家大楼的停车场,而且只有-一个人在场,我相信-应该没兴趣偷看我换衣服才对。但现在是在大马路边,来来往往的路人不少,拜托-,若有人靠近车子,请-敲敲车窗警告一下。”他的嘴角扬起一抹促狭的笑。

    “好啦!我帮你把风啦!你快点进去把臭汗酸的制服换下来,免得我老觉得自己好像在跟一条咸鱼说话。”她戏谑地捏着鼻子糗他。

    “哈”他丝毫不以为意的放声大笑,钻进后车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