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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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从不曾如此紧张过,她竟然真的嫁给了小王爷──那个因为一面之缘而不断在她梦境中出现的男子!

    每当想起梦境的一切,她的心跳就自动加速。

    天!她始终想不透这究竟是怎为了?她真害怕那种感觉,仿佛她对“那种事”有所期待似的,让她又惊又惧。

    “砰!”地一声,房门被粗鲁地踹开。

    她屏住气息,涨红了脸。“涮!”覆面的红中被扯掉,她不敢抬眸,却硬是被勾起下颚,对上一双漾著邪笑的瞳眸。

    她终于再见到他了!他变得更好看!她失神地望着他俊美的容貌,几乎忘了呼吸。

    “你就是柳潆?”楚临瓒对她的美貌感到意外,不自觉地勾起邪气的笑。她那双翦水瞳眸十分地吸引人,才第一眼,他就对她感到兴趣。更重要的是,他觉得她十分眼熟。

    柳湄恍然回神,仓卒地避开和他对视,脸颊不禁热辣辣地烧灼起来。再见到他,让她登时有些明白自己这几年来的心情。

    她喜欢他。明知不应该,明知很荒谬,可她就是喜欢上他嘴角那抹恣意又狂放的邪笑。那样的笑容是如此刺目,是她永远部无法绽放出的笑容!她的个性总是太冷淡了,淡得连笑容都没有温度。

    于是,她很难将他的笑摒弃在心房之外,甚至不知不觉地,将他的一切深深地刻画在心上,难以忘怀。

    “我是不是见过你?”楚临瓒眯起了眼,强势地扳起她的脸,仔细地审视她的眉眼。

    柳湄的心漏跳了一下,直觉地赶忙摇头。

    “哦──”楚临瓒笑了,眼里急速积起嘲讽“你就是那个偷窥的小浪女嘛!”没想到,世界还真是小呀!

    柳湄的心倏地一紧,蹙起眉挣脱他的钳制,同时,她觉得心上好似被扎出一个洞,疼得难受。

    楚临瓒猛一用力扣住她的下颚,怒道:“看着我!”

    柳湄吃痛地抬起眸对往他眸中的风暴,顿时感到心寒。

    她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会决定要嫁给他?此刻想来,她真的是昏头了!

    现下,她才想起坊间有关他的传言是那般不堪入耳,她却傻傻地动了心,纵身跳入这火窟。

    “真是没想到啊!”楚临瓒啧了一声,用指腹磨蹭著她细嫩的脸颊,勾起邪笑道:“你出落得更标致,让我更感兴趣。”

    因为心寒了,娇容也变冷了。柳湄不语,只是沉默地望着他。

    “春宵一刻值千金。”楚临瓒的大掌迅速解开她的衣领。

    “啊”没料到他会有此唐突的举动,柳湄失控地低呼了声,柔软的小手反射地捉住他的手。

    “怎么?想反抗你的相公?”楚临瓒挑起眉,冷笑道:“听说你与夏侯尊私订终生?他是不是尝过你的味道了?”

    柳湄惊愕地瞪圆了眼,没想到他会如此羞辱她。

    “想用这样的表情唬弄我吗?”楚临瓒奋力地撕开她胸前的衣物“你以为我想娶你吗?哼!”“不”柳湄失措地遮掩著胸前的青光,强忍著不让泪水掉落。

    楚临瓒伸出大掌擒住柳湄的双手,然后压制到她身后,冷冷的道:“人说夏侯尊是个君子,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个真君子?”

    纵使玩遍各种女人,他依然在意自己的妻子是不是个处子!女人虽是暖床泄欲的工具,他却不愿戴顶绿帽子!

    “不要”柳湄挣扎著,她开始感到害怕。“太和殿”

    那一幕再度窜入脑海里,她痛苦地合起眼,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如何。

    “不要?你对你的相公说不要?”楚临瓒攒起眉,用单手扣住她的双手,另一手则利落地扯掉她身上仅有的衣料。

    柳湄不再吭声了,她咬住下唇,选择不再看他。一颗心,犹如掉入冰湖,再也无力跳动。

    “他是怎样抚摸你的?”楚临瓒恶劣地揉上她饱满的酥胸“是这样吗?”他掐揉著,进而又捏住她顶峰软嫩的蓓蕾,恣意地玩弄著,闷声嗤道:“还是这样?”

    柳湄紧咬住下唇,一声不吭。她想大喊她不是柳潆,可是,她不能!是她愿意代姊嫁人的,不能功亏一篑。

    “真是敏感哪!”楚临瓒讥讽道:“才这样的触碰,你就兴奋了吗?”他睨向她已然挺立的蓓蕾,狎笑着。

    “你到底想怎么样?”柳湄羞愤地瞪向他,眼眶中翻转的泪花始终不愿坠出。

    “我想怎么样?”楚临瓒大笑,大掌贴合著她玲珑的曲线向下滑移“我还能怎么样?不过是验证我的娘子是否在婚前偷人罢了。”

    “你无耻!”柳湄自齿缝中迸出愤怒的字眼。

    “无耻?”楚临瓒好像受到夸赞似的笑得更开怀了。“等我检查完毕,就可以知道是谁无耻了。”

    柳湄只能瞪视著他英挺的容貌,悲哀地想着,为什么看起来长相出?又身世显赫的楚小王爷,会是这等性子?而她,又是为

    什么会恋上他的?

    “你这是什么眼神!”楚临瓒不满地睨著她“哦──是等不及了吗?”

    “啊”柳湄惊慌地夹紧大腿,却被他以膝头制住,只能大剌剌地在他面前暴露自己。

    她羞愧地撇开眼,昏乱中,只能忆起“太和殿”的一切,那黝黑与雪白的交缠她恐惧地抖起身子。

    “啧啧啧!”楚临瓒,笑得更张狂“强装出一副圣女的模样是骗不了人的,你瞧!你的身体倒是诚实得紧。”

    柳湄剧烈地颤抖著,她的身体怎为了,梦境中的旖旎与他此刻的抚触,都让她的身体?生一种怪异的感觉,此刻,她只想逃,只想对准屋柱狠狠一撞,以求能免除接下来的羞辱。

    “怎么?是我的技巧好,还是夏侯尊的技巧好呢?”楚临瓒不留情地放纵地拨弄著。

    令人战栗的酥麻迅速地蔓延到柳湄的全身,她极力想忽视那种磨人的感觉,可脑海里已自动浮现男女交缠的画面,她急促地喘着气息,强迫自己冷静。于是她狠狠咬住下唇,想以痛楚来转移她奔腾的思绪。

    面对柳湄僵直的身躯,楚临瓒怒道:“只有夏侯尊能激起你火热的反应吗?别妄想?他守身了!”说罢,他执意地蹂躏她,要逼出她潜藏的热情。

    “不要”柳湄踢蹬著被压制的双脚,却因他更猛力地制伏,吃痛地蹙起眉。

    “让我见识一下你的魅力,看看你是如何把夏侯尊迷得团团转的?”他勾起残酷的笑,放松力道揉抚著她最甚至轻慢地撩拨著。

    “我没有”破碎的嗓音显示了她的恐慌。

    “放松,我会温柔一点的。”他俯身向前,想要吻上她的唇却被她避开。

    他气恼地扣往她的下颚,粗暴地吻上她的唇。他一向不容女人拒绝,尤其是为了别的男人而拒绝他,他绝不容许!

    “唔”她挣扎著想反抗,却反而让他的舌滑溜地窜入她的口中,翻搅她的**。

    不!她不要这样!柳湄狠狠地一咬“你这个贱人!”楚临瓒气红了眼,呸了口唾沫,利落地褪下自己的衣物“我倒要看看,你要如何?夏侯尊守身!”

    柳湄惊惧地看着他先是赤luo上身,紧接著,是他张牙舞爪地逼向她。她害怕地抓起被单跳下床,拔腿想往外跑,却被他猛地一抓,拖掷回床上。

    下一刻,他已整个压上她,扯开两人之间的屏障──被单,火热的身躯紧密地与她相贴他重重地将她压趴在床上,喘出的浓重气息直扑她敏感的耳际。

    她挣扎地想起身,却反被他压得更紧,只能疲累地蠕动了一下,合起眼眸不再斗抗。

    “你想”他的大掌抚著她纤美的颈项“如果夏侯尊

    看见,他会不会发狂?”理智清明后,他又想羞辱她。

    柳湄见不到他的表情,却感受得到他话语中的得意,她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他倏地翻过她的身躯瞅著她。

    “我不是柳潆。”她勾起笑道。他得意,她可比他更得意呢!她喜欢看他错愕的表情,有种报复的快感直窜心坎。

    “你不是柳潆?”楚临瓒眼中积起风暴,虎口掐入她纤细的脖子,狠狠地:“你是谁?”

    柳湄差点喘不过气来。

    他微松手劲,火爆地怒吼:“你竟敢玩弄这种手段!柳潆呢?”他并不想娶柳潆,可是,一想到自己被欺骗,心里便翻涌出无边的怒涛。

    “当然和夏侯公子成亲了。”柳湄终于喘出了气息。

    “啪!”清脆的巴掌声乍然响起,楚临瓒狠狠地掴了柳湄一巴掌。

    柳湄登时眼冒金星,火辣辣的刺痛感速地在颊侧灼烧开来,她咬住下唇,可颊上的疼、唇上的疼却远远比不上心口的疼。

    她怎么会因为不断出现的春梦而对他有了幻想为好傻呵!她在心里哭泣著。

    “你到底是谁?”楚临瓒龇牙咧嘴地瞪视著柳湄。

    “柳湄。柳潆的妹妹。”柳湄武装好心情,冰冷地回答。

    楚临瓒闻言,纵声大笑。“哈哈哈”柳湄蹙起眉,不明白他何以笑得如此开怀。

    “好一个自私的柳潆,好一个无耻的夏侯尊!竟然可以为了自己的幸福而牺牲妹妹,多可笑啊!多伟大的亲情啊!”楚临瓒的笑语,深深地刺痛了柳湄的心,可她不想也不愿辩解。她知道姊姊是如何地不愿意,可皇上圣命难违,除出此下策外已别无他法,若找其他人代嫁,将会引起更大的风波。

    而她不愿承认的是,她曾经对楚临瓒有过一丝幻想。他夜夜出现在她的梦境里,原是唾弃他的放浪,原是不齿他竟在庙宇里与女人欢爱,而后不知从何时开始,她的斗情竟然有了转变她羞愧地咬住下唇,觉得自己比他更无耻!

    “真是太有趣了!”楚临瓒嘲讽地道:“你还真是委曲求全哪!可以为了成全姊姊的幸福,甘愿嫁给一个声名狼藉的我,我是该赞扬你的高风亮节,还是该耻笑你的蠢笨无知呢?”

    柳湄不愿答腔,任由他的羞辱窜入耳际,再扎痛她的心。

    “怎么?不愿说话?是不屑与我说话吗?”楚临瓒粗暴地扳过她的脸,狞笑地瞪视著她。

    柳湄索性合起眼,不愿望他。

    “如果你以为我会罢手,你就大错特错了!你们敢设计这样的陷阱,就要有承担后果的勇气!”楚临瓒甩开她的下颚,怒气冲冲地著衣离去。

    直到房门砰地甩上,柳湄才睁开泛红血丝的无神眼眸。

    她想移动身体,却被下身传来的刺痛给阻拦了动作。

    她错了吗?她是不是替自己掘了个洞,挖好了坟?

    泪水终于溃堤,她抬手抹去无声滑落的泪水,她告诉自己: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

    未来,将会是怎样的光景呢?柳湄无语问苍天。

    “砰!”柳湄瞬间惊醒,眨著惺忪的睡眼望向遮掩住花厅的木质镂花屏风。

    一道火红的身影直扑而来,愤恨的眸光恶狠狠地瞪著柳湄。

    柳湄没有出声询问,镇定地上下打量红衣女子,揣想着她的身份。

    “你是柳湄?”红衣女子上前一步,咬牙切齿地瞪圆了眼。

    柳湄睇她一眼,不疾不徐地道:“有事吗?”她不意外醒来时不见楚临瓒的身影,只是,天才蒙蒙亮,这女子哪来这么大的火气?

    “你为什么要代替柳潆那个贱女人嫁给我哥?如果没有你,哥哥就不会娶到她了!”红衣女子张牙舞爪地扑上来,死命地捶打柳湄,甚至一手抓上她的长发,撕扯著她的头皮。

    柳湄吃痛地反抗,可身体的不适加上红衣女子不知哪来的蛮力,竟让她怎么也挣脱不开,疼痛感让她蹙起眉,连唇色都变得苍白。

    “你们柳家都是贱女人!”“啪!”地一声,红衣女子掴了柳湄一掌。

    柳湄一愣,登时怒火中烧,奋力将红衣女子推倒在地“你凭什么污蔑我们柳家人?”不愠不火的嗓音,配上冷厉的眸,让红衣女子愣在地上,一时间忘了爬起。

    半晌,红衣女子尖声嚷著“你竟然敢推我?我楚可倩今天跟你没完没了!”说罢,她疯狂地袭击柳湄。

    不一会儿,柳湄的下颚已多出三条抓痕,衣衫被扯开,原本披散在肩上的长发也被打散,狼狈不堪。

    柳湄猛地出手,一把扯下楚可倩的手“啪!”地一声回敬了一巴掌。她并不是受了冤屈还会含泪忍耐的女子,白挨了楚可倩一巴掌,她会公平地讨回来。

    事实上,她心里堆积了漫天的怨气,楚可倩的到来,只是让她有了发泄的管道而已。她寡言,可不代表她可以容忍被欺凌!

    娇生惯养又任性撒泼的楚可倩,自小便是楚王爷捧在掌心呵疼的心肝宝贝,哪曾被人责打过?柳湄这一巴掌让她傻愣在原地,泪水倏地夺眶而出。

    “你你竟敢打我?”楚可倩抚著面颊,眼里净是泪水“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竟然敢打我!”

    柳湄抬手抚上被抓伤的下颚,看见指腹上有著殷红的血?

    神色不善地说:“你也打了我,不是吗?难道只有你打人,别人不能打你吗?”

    “没错,只有我能打你!你是个什么东西?我可是堂堂郡主,你竟然敢打我!”楚可倩愤恨地抹去泪水,扬声唤道:“春、夏、秋、冬!”

    下一刻,四名丫环马上出现在柳湄房里。

    “给我打!”楚可倩气焰嚣张地嘶喊著。

    “郡主”为首的春儿不敢妄动,柳湄毕竟是个“小王妃”啊!

    “动手啊!你们若不动手,我就先处罚你们!”楚可倩尖声指挥著。

    春、夏、秋、冬四婢闻言不再踌躇,皆上前一步。

    “你们敢!”柳湄立身床侧,无畏地迎视四婢。

    “小王妃,得罪了。”春儿率先说了声。

    “还不动手!”楚可倩自后将四婢向前推去。

    登时,四婢挥动著花拳,如雨点般落在柳湄身上。

    柳湄只觉四肢百骸传来的疼全像针般传递到心坎里,她只知道要反击,可是,一斗女流的她,又怎敌得过四婢的攻击?

    “你们在干什么?”不卑不亢的冷淡嗓音如电般劈下,楚临瓒斜倚著屏风,双斗环胸地问。“小王爷”四婢一惊,赶忙跪下。

    “哥为什么不让我教训她?”楚可倩气恼地跺脚,却忍不住畏怯了下,在她的心里,对这个喜怒无常的哥哥其实是有所畏惧的。

    “教训她?”楚临瓒撇了衣衫紊乱、狼狈不堪的柳湄一眼,继而厉目一扫,寒声道:“你凭什么教训她?”

    楚可倩心一乱,蠕了蠕唇,终于还是忍不往地嚷著“我当然要教训她!要不是她这个贱女人,哥哥就不会娶到柳潆,那么”

    “那么什么?”楚临瓒冷冷地打断她的话,浑身散发出一股魄人的气势,直逼楚可倩“若不是你任性撒野,我又何必娶她?你有本事就让你的哥哥心甘情愿娶你,也毋需连累到我。”

    若非楚可倩爱上夏侯尊,楚王爷也不会因为爱女心切,而向皇上提出楚临瓒与柳潆的婚事,更不会发生柳湄为了帮助姊姊而故意代嫁的风波。这一切,都是楚可倩这个任性又无法无天的小妮子惹出来的!

    “要不是柳潆那个贱女人使了什么魅惑的手段,哥哥才不会娶她呢!他会娶我的!”楚可倩眼中燃烧著怒火瞪向柳湄“既然哥哥不喜欢她,我教训她又有什么不对?”

    “你要教训她,我无所谓。”楚临瓒的话让柳湄面容一僵。“只是,她现在已是你的哥哥的妹子,你若是把她打得见不得人”他冷冷一笑“后果自行负责。”说罢,转身便要离去。

    楚可倩急声嚷著“爹是王爷,我我才不怕!”

    楚临瓒只是耸了耸肩,头也不回地走了。

    柳湄的心,瞬间跌落谷底。她本以为他是来替她解围的,本以为他会痛斥妹妹的行径,本以为他会有一丝怜惜没有,什么都没有!他无视于她的伤痕累累,就这么无情地离去,似乎她被楚可倩整死也无所谓了。

    “你们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给我继续打!”楚可倩一把揪起夏儿和冬儿,将她们推向柳湄,小手一挥“用力给我打!”

    四婢对望一眼,由春儿开口道:“郡主,求求你饶了奴婢吧!奴婢们真的不敢再打了!若是王爷怪罪下来,奴婢的小命就不保了。”说罢,四婢一同跪下。

    “你们怕什么?爹最疼我了,你们什么都不用管,有什么事都由我来担待,总之,给我用力的打就对了!”楚可倩如泼妇般地叫嚣著。

    “你闹够了没有?”柳湄忍无可忍地喝斥,强忍著颊边与全身的痛楚,直挺挺地走向楚可倩“你有什么权利教训我?就算你是个郡主又如何?我不想与你计较并不是怕你,告诉你,我就是不怕你,我就是要再打你一巴掌!”

    楚可倩没料到柳湄会出手,结结实实地又挨了一耳光。

    四婢低呼出声,惊慌地涌向楚可倩,异口同声道:“郡主”

    “你有本事就把我杀了!”柳湄目光森寒地逼向楚可倩“否则,我不会让你再有机会如此对待我,你待我几分,我定会加倍还给你!”

    “你你”楚可倩霸道惯了,何曾遇过这般强势的对待,泪水夺眶而出,哭嚷著“你竟然敢再打我?你我跟你拚了!”

    在楚可倩迎面扑来时,柳湄右手一扬,第三度掴了她一巴掌。

    “你我会叫我爹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楚可倩捂著红肿的脸颊哭嚎著。

    “去啊!”柳湄闲散地道:“说穿了,你不过是个奶娃子,有本事欺负人,可一旦被欺负的时候,就只会哭著去找你爹,由他来替你出气,真是好厉害、好棒、好佩服啊!”她拍著手,唇角挂著冷酷又阴寒的笑。

    楚可倩过分的行为,激起了柳湄心中不驯的本性。

    “我就是要去找我爹,就是要他把你杀了,看你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去啊!我本来以为你有胆量欺负人,应该是颇有能耐,想不到,也不过是个依仗王爷的权势,狐假虎威罢了!你以为我怕死吗?我如果怕死,掴了你第一掌,就不会掴你第二掌,既然我都‘胆敢’打你三掌了,你以为我还有什么好顾忌的?也许,我应该再掴第四掌才对。”

    楚可倩闻言惊跳了一下,仓皇地退后几步“你休想!

    我告诉你,我不会放过你的!我改变主意了,我不要那么快就杀了你,我一定要让你尝到何谓求生不能、求死不能的痛苦!”撂下狠话后,楚可倩奔出房,四婢也慌张地尾随而去。

    待她们离开,柳湄倏地浑身一软,险些站不稳住脚。

    她哪来的勇气?她竟然出手打了郡主,而且还是三次?

    望着自己因掴人而显得红肿的手掌,柳湄失神了。她从不知道自己有这样的胆量,更不知道自己有这份气魄突然间,她发现她根本不了解自己。她不但为了春梦而对楚临瓒?生绮丽的遐想,更为了楚可倩过分的言行而动怒,甚至出手伤人。

    她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怎么?你是在自我反省吗?”凉凉的话语自身后传来。

    “你”柳湄猛地回身,惊讶地看着不知何时出现的楚临瓒。

    他他刚才不是走了吗?

    “看到自己的夫君应该是这种表情吗?柳家虽不是名门望族,却也没想到会出了这么一个泼辣的女儿。”楚临瓒目光幽深地打量著柳湄。

    她的确很耐人寻味。昨夜的她,闷声不吭地任由他羞辱;

    而今,她却像变了个人似的凶悍,嗯!果然有趣。

    柳湄咬住下唇,不欲与他说话。不知为什么,面对他的冷言冷语,她总是习惯武装起自己,让原本内敛的她表现得更加无所谓。

    “你没想过后果吗?”楚临瓒的大掌抚向柳湄颈间的暗红伤痕,像是**,却又口不对心地嘲讽道:“得罪了可倩,你往后的日子会十分的难过。”

    柳湄退后一步,避开了他那让她泛起疙瘩的抚触。

    楚临瓒阴郁地拢起眉,大掌一伸,将她扯入怀中,扣住她的下颚,不悦地道:“你已经是我的人,还想扮清高?难道你忘了你昨夜是如何地在我身下娇喘吟哦的吗?”

    “你可以得到我的人,却得不到我的心。”柳湄冷然地扫了他一眼,语气淡薄地说。

    楚临瓒放声大笑,将她推开,让她差点摔跌在地。“谁想要得到你的心了?你不过是我无聊时的暖床工具,说这话未免太高估自己了。”

    柳湄脸色微变,冷冷的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要我暖床?岂不是降低了你的品味与格调。”

    楚临瓒闻言,轻佻地邪笑道:“亲爱的娘子,小王爷我什么都不缺,独缺品味与格调。”

    “你”柳湄惊讶地倒退几步,不明白他为何愈走愈近。

    “亲爱的娘子,你何以如此畏惧呢?你的相公此刻正需要你呢!”楚临瓒伸臂一揽,将柳湄推压到床上。

    “不”柳湄失控地推拒,她不要像个妓女似的任由他狎弄。

    “我会让你改变心意的。”他吻上她的耳垂,故意嘲弄道:“不知道可倩伤到你斗么地方了,待相公我好生检查检查。”

    柳湄痛楚地合上眼窗前谁种芭蕉树?

    阴满中庭,阴满中庭。

    叶叶心心,舒卷有余情。

    伤心枕上三更雨,点滴霖霪,点滴霖霪。

    愁损北人不惯起来听!

    -李清照添字采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