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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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鹊,你怎么了?”龙映初有点担心的看了眼喜鹊苍白的脸色。一大早,喜鹊在端早膳进来的时候,便一直干呕个不停,问她怎么了,她又不肯说,只说过一会儿便没事,还说这是正常现象。正常?呕得脸色发白是正常现象,不对吧她突然伸出手探了探喜鹊的前额。“咦?没发烧啊!那你怎么怪怪的?”

    “小姐,拜托你好不好”喜鹊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告诉她。她是真不懂还是假装不懂啊!

    “拜托我什么?”糟了,她一定是生病了,不然怎么会吞吞吐吐的。

    “拜托你别大惊小敝行不行。”

    “当然不行,你是我的好姐妹耶!你生病了我怎么能丢下你不管?”

    “救命哟”虽然小姐那句好姐妹真的让她很感动,可现在她真的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哪有人这么笨的,明示加暗示还听不懂,该不会平日胡作非为惹得老天震怒,将她变笨了吧!

    “你放心,就算倾家荡产;我也会找最好的大夫来救你。”龙映初脸色已经有些泛白,喜鹊会喊救命,一定很严重。呜死李肚,她才嫁他没多久,就还我一个健康的喜鹊来!

    “小姐你什么跟什么嘛,**图片看太多看疯啦!就算我真的生病,你也不用倾家荡产医好我,你忘了宫里有御医吗?就算御医不行,也还有堡主,还有神医韦不群啊!”呸呸呸!不吉利,好好的一件喜事让她说成大灾难。

    “那你一大早喊什么救命?”龙映初有些不高兴地斜睨她一眼“既然镀病,那吐吐吐什么?吃坏肚子啊!”“你”;真的会让她气死,如果她不是主子,自己一定一棒敲昏她了事。

    “我什么我,说清楚啦,吞吞吐吐得像个老太婆。”

    “人家哎哟!”看小姐那一顿雾水的样子,真是“人家有喜了。”

    “有喜是好事,你叫个什么劲等一下,你再说一次!”有喜?跟自己想的是一样的吗?

    “人家肚子里有个小宝宝了。”喜鹊喜不自胜的羞红脸,一个与李胜的宝宝呢,自从昨晚确定后,她就高兴得睡不好觉,心底直想着要怎么告诉小姐。

    “真的吗?一个宝宝,软呼呼、肥嘟嘟的宝宝?”龙映初在脑海里描绘出一个白里透红、粉粉嫩嫩的婴儿来,好棒!喜鹊要做娘了。

    “嗯,大夫说已经两个月了。”

    “宝宝叫什么名字?”龙映初兴奋又好奇。

    “不知道,还没有想那么多。”

    “叫李败好不好?”龙映初那整人的神经再度复活,她不怕死的拿宝宝的名字开玩笑。

    “不行啦”喜鹊支支吾吾的。

    “为什么?李败很不错啊!好记又好念,一个李胜、一个李败,一听就知道是父子,多棒啊!”奇怪,她拿宝宝开玩笑,喜鹊为什么不生气?

    “哎哟,说不行就是不行啦!”

    “为什么?”龙映初狐疑的追问。

    “因为因为李败已经有人用了。”唉!一定会让小姐笑死。

    “谁?李胜的弟弟?不对啊!他弟弟好像叫李定,我记得他们兄弟就是一定胜利,那会是谁?”龙映初想破头也想不出来。

    “是是”

    “是谁啦!”

    “是李胜的爹。”算了!反正小姐早晚会知道。

    “啥?什么?李胜的爹真的叫李败?”老天爷,这是她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嗯!”“怎么会会这样?李败?真的还是假的,哎哟,太好笑了,哈哈哈!”龙映初极不给面子的哈哈大笑,她原本只是开开玩笑,没想到竟然有人真的叫李败。那打架赌博的时候怎么办?岂不是兵败如山倒。

    “喜鹊。”揩掉眼泪,她强忍笑意的问出心中疑惑:

    “那你公公打架赌博时怎么办?”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问过李胜,他说他爹从不打架赌博,因为怕输。”喜鹊老实的回答。

    “哈哈哈,怕输那李胜他赌不赌?”对哦!老子叫李败,所以戒赌,那儿子叫李胜,不知道会不会赌。

    “小姐,正经一点啦!”小姐每次都这样,一件事非搞得乱七八糟才高兴。

    “对对不起,我知道不该拿长辈的名字来取笑,叫李败不是他的错,是李败老子的错,可可是,真的很好笑。”说完,她又是一阵开心大笑。

    “小姐,你再笑,我真的生气了。”哪有人像她一样三八兮兮的,一件事可以笑这么久。

    “好!好!我不笑了,真的不笑了。”说完,又是忍不住一阵大笑。

    “小姐,别笑了啦,你这样我怎么帮你梳头。”喜鹊挥着手上的梳子,威胁地看着她。

    “好,梳头、梳头。”龙映初正襟危坐了片刻,又转过身来,一脸笑意的望着喜鹊。

    “小姐,求求你,有话等一下再说好不好?”喜鹊看见刚才的苦心又全部白费,无奈的想要尖叫。“别这样啦,我再问一个问题就好?”龙映初双手合十地对喜鹊央求。

    “好啦好啦!什么问题。”放下手上的梳子,喜鹊无奈的同意,反正不满足小姐旺盛的好奇心,她也不会乖乖听话让自己梳妆,干脆听她说完。

    “你肚子里的宝宝是不是双胞胎?”

    “不知道耶!为什么这样问?”奇怪,是不是双胞胎关她什么事?

    “因为如果是双胞胎,那有了胜败,也得要有对错啊!一个叫李对、一个叫李错”说着,她又哈哈大笑。

    喜鹊无奈地叹了口气,唉!真拿小姐没辙。

    “喜鹊,你在做什么?”这一天龙大姑娘穷极无聊,便蹦蹦跳跳地往喜鹊与李胜居住的宅院走去,远远地,就见喜鹊搬了张小凳子坐在院子里,就着日光专注地与手上的布料奋斗着。

    “我想帮宝宝缝一件小衣服。”喜鹊脸上洋溢着母爱的光辉,她拿起已有雏形的小小衣衫朝龙映初比了比,有子万事足的满足感充分显示在她让阳光晒得红红的脸蛋上。

    “我看看。”仔细端详手上的小小衣衫,龙映初一脸新奇的伸出手比了比大小,然后惊叹一声,笑着对喜鹊说:“这衣服好小呢,不过巴掌大一点,宝宝能穿得下吗?”

    “我的好小姐,宝宝刚出生时也是小小的啊!”她笑弯了眼看小姐那一脸欣羡的表情。说真的,她能有今天,全是小姐的功劳;那时如果不是小姐好心的以三百两银子为她赎身,她早就沦落风尘,过着逢迎卖笑的皮肉生涯了,哪还有今天,能够坐在这儿为腹中儿缝制新衣。虽然小姐平常总是整得她哭笑不得,但现在这有夫、有子的幸福生活,却也是小姐的恩赐。

    “小姐,谢谢你。”喜鹊感恩的说出心底最深的谢意。

    “谢我?谢我什么?”龙映初纳闷地指着自己鼻子问她。

    “谢谢小姐对我的好。”

    “呃!嘿嘿不要这样啦,这样我很不习惯呢!”龙映初不好意思的朝她摇了摇手,然后抢过她手上的小衣服故作仔细端详状。“对了,喜鹊,等宝宝出世后,给我认作义子或义女,好吗?”她换了个不会尴尬的话题,讨厌的喜鹊,没事说那么感性的话做什么,害她都想哭了。

    “不好吧!”小姐是堂堂的宁王妃呢,她不过是一个丫头,怎么能跟小姐比?

    “为什么不行,你不是感激我吗,现在正是你报恩的最佳时机,你怎么可以拒绝?”才说不要喜鹊感激她,这会儿,她又挟恩自重起来了。

    “这跟报恩又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你想想看,我那一身绝学若不找个人传承下去,岂不可惜,而现在就有个现成的你摇什么头,我都还没说完,很不给面子哦,你不是说感激我吗?”龙映初不悦的盯着将头摇得像波浪鼓的喜鹊。

    “不行,我说不行就不行。”她才不要哩,-个捣蛋小姐已够她瞧了,若再加,上一个捣蛋小孩

    “为什么?”臭喜鹊,今天要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就跟你没完没了。

    “呃小姐,不好啦,我这么笨,李胜又是个老实人,木讷沉闷得让人发疯,我们的小孩绝对不会有多聪明的。”呜宝宝,对不起,为了你的将来着想,娘只好暂时委屈你,将你形容成大笨蛋,对不起

    “嗯,这好像也有点道理。”她同意的点了点头,对啊!自己怎么没想到,两个没有情趣的人生出来的宝宝一定更沉闷了,不过,这么说自己小孩,好像不是做娘的应有的行为。“可是,那是你的宝宝耶,这么说他好像不太厚道哦!人家不是说——癞痢头的儿子还是自己的好吗?”

    “不会啦,我这是有自知之明,更何况小姐要找徒弟,应该有更好的人选啊!”喜鹊赶快转移目标,就怕小姐坚持下去,那她的宝宝就完了。

    “哦!是谁?”

    “意龄公主啊!你看她与你并列捣蛋双妹,她那丈夫又是个武功高强的将军,将来的小孩,一定是个文武双全的奇才,收这样的人做徒弟,你才有面子啊!”意龄公主,对不起了,人家不是故意出卖你,实在是情非得已。

    “嗯!你说得对极了。”龙映初像一阵风般,很快地往李意龄的房里冲,她要将意龄未来的宝宝先订下来,以免向隅。

    “浩风,你想送子娘娘是不是忘了我?”龙映初腻在李浩风怀里,故作不经意地问他。

    “小东西,咱们才成亲不到一年,送子娘娘想再让你多玩一段时间,所以才不急着给你宝宝啊!”他笑着搂紧她,宠溺地轻瑶着。是啊!他们已成亲半年多了,是该有个宝宝来丰富他们的生活,或许多了个宝宝,小东西也不会一天到晚净喊无聊了。“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人家想有个宝宝嘛,这与玩并不羝触啊!”她仍是一脸坚决。

    “那你想要儿子或女儿?”李浩风笑着问她,还以为她转性了,决定要收起玩心来,没想到,她那脑袋瓜子倒是自动将生宝宝与游戏玩要分开来。

    “当然是儿子罗!”她睁大一双灿灿明眸回答他。

    “为什么?女儿不好吗?”还以为思想前卫的妻子会想生个与她一模一样的小女娃来呵疼,没想到她仍是不免俗的想要儿子来传承香火。

    “当然不好了,我又不是笨蛋。”

    “为什么生女儿是笨蛋?”他一脸兴味的问她。

    “因为我是女的啊!”她的小脸蛋朝他做了个俏皮的鬼脸,逗得他想笑。

    “就因为你是女儿身,l所以你不想生女儿?那如果你是男人,我怎么办?”他实在搞不懂她的逻辑,一头雾水的问她。

    “不是啦!哎哟,你怎么这么笨?”她斜睨了他一眼。“我想生儿子是因为我很清楚自己有多捣蛋,常常惹得爹娘还有你及振峰一个头两个大”

    “所以”

    “所以我才想生儿子啊!这样,我就不用担心会生出一个和我一样的小祸害来。”她给了他一个“这样你懂了吧”的表情。

    “那如果儿子跟你一样也是个小祸害怎么办?”他套用她的形容词反问她。小祸害——形容得真好。

    “才不会呢!我想过了,爹、你,还有振峰,全都当我是个宝,依循惯例,儿子应该也一样,不会例外的,再说我可是一代女诸葛呢,怎么可能失算。”龙映初朝他皱皱眉,好像在怪他不信任她的聪明头脑。

    “哦那你知道想有宝宝,除了求送子娘娘外,还得做一件重要的事。”他笑得贼兮兮、色迷迷的。

    “什么事?”她傻呼呼地问。

    “就是”李浩风扑向她,将妻子压在身下,直接用行动来告诉她

    五年后,春暖花开时节。

    一个明媚动人的少妇正兴高采烈的做着翻墙的准备,突然,她爬墙的身子让一声娇嫩的嗓音喝住身形。

    “娘,你在做什么?”只见一个年约四岁、容貌俊俏的小酷男,双手环抱在胸前,用着不以为然的眼神睨着他的娘亲。

    “呃嘿嘿我在计算这墙的高度。”她找了个连自己都觉得很烂的借口。

    “哦,是吗?”

    “对啊!‘我想说想说”兔崽子!你那是什么表情。

    “想说什么?”挑起酷似父亲的一双剑眉,他不放松的紧迫不舍。

    “想说龙映初掰不下去了,有些恼羞成怒。

    “奇怪了,我做什么还要向你报备吗,到底是我大还是你大?”

    “你大。”很干脆的回答,立刻博得他娘亲的一个特大号笑容。可他接下来的话,差点让他娘亲翻脸揍人。“可是大又有什么用,为老不尊不是长辈该有的行为。”

    “李隽麟!你皮痒了。”威胁的卷高袖子,这小混球真是跟天借胆了,竟敢说我为老不尊。老?我哪里老了?

    “爹爹说,大人要有大人的样子,不可以带坏小孩;还说大人要作好榜样,不可以说不过人家就恼羞成怒。”

    原来这小男孩就是那个龙大姑娘说的,会依循惯例宠她的小男孩,也是她千冀万盼的儿子。

    “兔崽子,你真的是活得不耐烦了,竟敢拿你爹来压我。”呜失算啦,早知道她就不生了,竟然生了个小避家来克她。“爹说不可以再喊我兔崽子,不然就罚你禁闭一整天。”李隽麟继续酷酷的挑衅娘亲的怒气,在他那四岁的小脑袋里,实在无法了解为什么他娘总是整天捣蛋,规矩一点不行吗?

    “你闭嘴!”小混球,一天到晚尽破坏她的好事,怎么?上辈子欠他钱没还啊,这辈子干脆投胎在她肚子里,直接找她的麻烦,想到怀他十月,自己也吐了十个月,心底就有气,最惨的是竟连生产也不放过她,让她足足痛了一天才生下来,简直是混球一个。

    “映初,你又欺负隽麟了。”李浩风自大老远就听见这对母子俩的精彩对话,索性走了过来,看看这对母子又在吵些什么。有时他也觉得颇为可笑,别人家是儿子皮、娘亲气,他家正好相反,常常见儿子一本正经的朝娘亲摇头,好像在对她的调皮行径提出警告。

    “哪有?人家不过是在测量这墙的高度。”好奇怪,她怎么觉得这墙高了一些,又不像是错觉。

    “九尺,比原本的八尺多一尺。”娇娇嫩嫩的童稚嗓音再度传来,他代爹爹为娘亲解答疑惑。

    “为什么?八尺很好啊,八等于发,多吉利啊!”龙映初不解的问小正经。

    “因为怕你翻出去玩。”

    “拜托!我什么时候做过这么不规矩的事。”她死不承认。“再说,如果真要爬墙,八尺与九尺又有什么差别?”小混球,竟敢将她爬墙的事说出去。

    只见李隽麟往后退了好几步,直到确定娘亲够不着他后才开口;“第一,这种不规矩的事你不但做过,而且是常常做,第二,会增加一尺的原因是你只爬得过八尺的墙,而且还是以很难看的姿势才爬得过去。所以我与爹爹决定,只要再增加一尺的”高度,就可以阻止你。”说完,就转过身一溜烟的跑掉。

    “呜你看他啦。”龙映初不依地偎进丈夫怀里寻求安慰,好可怜哦,她又惨败一回。

    而她的丈夫只是笑着摇摇头,牵起妻子的小手往寝房的方向走去,未了,还回过头深思地望了身后的石墙一眼。

    嗯等一下,要记得让李总管再找人来增加高度

    一尺,不!两尺好了,还是三尺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