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爱尚小说网 www.23xs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雅言简直不敢相信,那神经病居然这样对她——

    让她在太阳底下顶着水桶站一整天,还不许她把水洒下来,否则就要她人头落地?

    她气死了,可这下子也不敢再挑战“王爷”的权威,况且,听说这位九王爷是这个朝代的皇帝老儿最宠爱的么弟,地位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为过,如果她还想要自己的小命,最好识时务一点。于是她拼了命地顶着那桶水,顶到她双腿发软,两手发酸,还是不敢有丝毫松懈。

    以至于这会入夜之后,终于得以休息的她,整个人早无力到快要虚脱。

    尽管此时王府里泰半的人都已准备就寝,她却因为太冤又太气,根本就睡不着。更别提身为现代人的她,才过晚上八点,离习惯的就寝时间还太早。

    就算是打小不喜欢念书,父母再怎么疾言厉色责骂,雅言也不曾受过这样的待遇,自然难以释怀。

    她哪里知道,这在一干古代奴仆眼中,根本算不上是什么严厉的责罚,王府的仆役甚至还觉得奇怪,以九王爷之尊若真要惩治一个人,多半直接用刑或将人赶出府,绝不是只有顶着水桶在太阳底下罚站。

    “根本就是以折磨人为乐嘛他有什么资格那么做?仗着自己是王爷就了不起啊?”

    越想越气,她可不想以后还得继续在这种人底下工作受折磨。“不行,干脆离开这里算了,即使是回到古代有怎样?若要在这种人底下生活,我宁可出去靠劳力养活自己。”起码不用服侍他这疯子。

    打定主意的雅言,不管外头夜色已深沉,以及自己苦撑一日而酸软的手脚,一心只想走人。

    只是,初来乍到的她又怎么可能马上熟悉偌大王府的环境,因此在黑压压的夜色里她想从门禁森严的王府离开,却变成一个人在府里茫然的转半天。

    殊不知在不远处,有双眼睛正暗中观察着她的动静。如果这小太监当真是奸细的话,他预期一天下来他应该会趁夜有所行动。

    一个人在黑暗中绕了半天路,雅言终于来到一堵墙边,而那让暗处观察的人到觉得有些出乎意料。他本以为他会想到王爷房里行刺才对。

    “搞什么嘛?没事干么把房子盖得这么大?”半天才找到墙边的雅言忍不住抱怨。

    暗处中的人再次挑眉,又听到她接下来说的话——

    “还把墙盖得这么高,难道里头堆满黄金不成?”看着眼前将近快两层楼的围墙,雅言暗暗庆幸,幸好她不只是在田径方面能跑,跳高也不弱。

    暗处中的那人不明白目标物为何又突然向后转身。既然是摸索半天才来到墙边,就应该有什么目的才对。

    苞着,雅言在稍微助跑后无预警地加速直冲向那堵墙,这宛如要自戕的举动让暗处的人一怔,下一刻才看到她一跃而上,双手攀附在墙头。

    不过,因为墙确实太高,雅言使尽全身的力气才能勉强攀上,这会整个人还狼狈的挂在墙上,双腿努力的蹬着,拼命想往上爬。

    暗处中的那人见状,嘴边不自觉染上一抹笑意。看这小子使劲想要攀爬上墙的拙样,宛如一只落水狗,这样的人要说谙武功,恐怕没有人会相信。

    “徐雅言加油,你可以的。”她用尽吃奶的力气巴住墙沿替自己打气。

    暗处中的人闻言不禁莞尔,同时也留意到这看似鲁莽的小太监,竟有个挺文雅的好名字。

    好不容易挣扎大半天,雅言终于爬上围墙,此时正跨坐在墙头上喘气“哇!累死我了,没事干么盖这么高?知不知道爬的人很累?”

    抱怨的语气让那人的嘴角再次扬起。

    “那你就不应该上去。”赵元琮好整以暇地从暗处走出来。他之所以独自观察埋伏,是考量到徐年容易冲动,却没想到会撞见这样有趣的一幕,同时也大略排除了这小太监奸细的嫌疑。

    突然听到声音,雅言吓了一跳,尤其当她低头看到出现在墙底下的那抹身影时,更差点被吓得要摔下来。

    虽看不太清楚来人的模样,她仍从声音判断出他的身份“是你?”

    见这小太监自见面以来,一直以“你”来直呼他,到现在都坚决不改口,赵元琮道:“大胆奴才,趁夜私逃该当何罪?”

    被他一吼,她莫名心虚“呃”一时也不确定自己是否要开口求饶。

    “看来你还没有受够教训。”他故意再撂狠话。

    听到这话,雅言心一急“不是这样的。”不过,她犹豫片刻,又想还是干脆现在就翻墙逃跑算了,反正等他追上来,自己大概也早跑远了。

    像是能猜到她的想法,赵元琮无预警地一个跃身,在她惊愕的同时已站上她面前的墙头。

    “你”雅言一瞬间被他的举动吓傻,不知他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你该当何罪?”

    她一听,急忙辩解“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不是要逃跑。”

    “不是要逃跑?”不都不打自招了?“王府仆役私逃,罪处极刑。”

    听到这话,她差点腿软,要不是还跨坐在墙头上,搞不好就跌下去了“我真的不是故意要这么做的”

    “还想狡辩?”

    听他语气大有要追究的意思,她又急又怕,尤其这会他人就站在眼前,她要逃也来不及,加上后知后觉才想到自己一整天罚站下来手脚酸软,要跑也不见得有力气跑得远。

    眼看横竖都躲不过,她终于豁出去了,管他三七二十一地冲动道:“因为我真的很累了!”

    这样的理由让他一愣,尤其是对方语气里仿佛埋怨的意味。

    苞着,她继续抱怨“莫名其妙被罚站一整天,还要顶着水桶,不可以让水洒出来,要不然就要我人头落地你知不知道我站得腿酸手也酸,都快累死了。”

    如果说赵元琮前一刻还无法确定,那么这会,他也可以断言这小太监确实是在跟他抱怨没错。

    “一大早被挖起来,天气又这么冷,当然会睡着啊,又不是国小的小朋友,还得被罚站,我也有自尊心的好不好!”听他一股脑地滔滔不绝,他虽不能全然明白每句话的意思,却也没想到做错事的他还能如此理直气壮,满肚子道理。赵元琮又好气又好笑的掀眉。

    “要适应这里已经很累,还要这样被整,我也是人,也是人生父母养的,当然会想逃跑啊。”说到后来,倒真像是合情合理。

    赵元琮愣了下,不禁要怀疑自己是否真像这小太监说的这般苛待下人?要不是还清楚记得自个儿王爷的身份,搞不好他都要错以为自己亏待了他。

    雅言说到后来,真觉得万般委屈涌上心头,眼泪也跟着落了下来“我又不会用剑,还得一大早看你们练剑,当然会无聊发困嘛”

    明明是这小太监无礼不知悔改,但见他说得一副委屈小媳妇样,让他都快要同情起他来。尤其是看到他说哭就哭,像个娃儿似的,更令他觉得实在可爱,但是,就算是太监终究也还是个男人,怎能如此轻易在人前落泪?还哭得像个泪人儿,成何体统。

    这已经是他第二回看到这小太监流泪,尽管昨日在练功房时他飞快拭去泪痕,但那故作坚强的模样已留在他脑海里,令他印象深刻。

    之前以为他有所图谋所以在自己面前作戏,如今摈去嫌疑后才发现,这小太监的行为不过就像个少不更事的娃儿,说他不知死活挑衅,倒不如说单纯得不知天高地厚。

    赵元琮有些心软了,也觉得自己跟个小子计较太无聊。瞧他年岁尚小,或许原本在宫中就没见过大人物,甚至,是才刚净身入宫也有可能。

    他这会哭得大刺刺,不明就里的人看来还以为是自己严惩了他。赵元琮不仅觉得哭笑不得,眸底还染上些许笑意。

    前一秒还哭得十分委屈害怕,但听到他轻笑,雅言立即不高兴起来“你还笑?”怎么会有这么过分的人,她都哭成这样了,他居然还笑得出来。

    语气里的嗔怪控诉再次印证这小太监如娃儿般的心性,实在不可能有当奸细的能耐,他只能说先前时间点过于巧合,才让自己错觉他的身份可疑。

    “既然不是私逃,就下来吧。”赵元琮说着一跃而下,人已经站到地面。

    雅言一愣,却不敢动作。

    “还不下来在干么?”

    听他话语像是没有要怪罪她,她小心翼翼的问:“所以你不处罚我了?”

    “怎么?如果要罚,你便要赖在上头不肯下来?”

    “呃,没有,没有。”她连忙否认。

    “那还待着干么?”

    “可是我爬不下去”

    “什么?”赵元琮一愣,还以为雅言在开玩笑。刚才这墙那么高,他都爬的上去,岂有下不来的道理?

    原来,虽然雅言体育方面的表现是很行,可是,她偏偏有惧高症。

    见雅言表情再认真不过,赵元琮尽管半信半疑,终于还是一个飞身,将吓得腿软的小家伙带回地面。

    见他能这样轻松飞上飞下,她当真庆幸自己没有一开始就蠢得翻墙逃跑,否则肯定也三两下就被他逮着,搞不好会死得很惨。

    赵元琮等她站定后即松手“再有下回就让你待在上头。”

    “不会了。”雅言心虚的道。

    “回去吧。”说完,他掉头要走。

    “等等。”

    他停下脚步,纳闷地回头,等待下文。这小太监的话还真多。

    “你可不可以带我回去我住的地方?”

    “什么?”他有听错吗?

    “这里太大,我又刚来,而且四周黑漆漆的”刚才一心想逃所以忘记要害怕,如今定睛一看,陌生的夜景令她心中恐惧全涌上来。

    这奴才究竟在说什么?言下之意,难不成是要他替她领路?他不可置信地再看雅言一眼,怀疑一个男人胆子怎会这么小?

    只是,说他胆小倒也不尽然,敢叫他这个堂堂的九王爷领路,可不是人人都做得到。

    “跟上吧。”叹口气,他无奈。

    原本还担心他拒绝的雅言,立刻开心地露出笑容“谢谢,谢谢你。”

    赵元琮自己也想不透为何对这小家伙一再纵容,但看对方像娃儿般开心的表情,倒也没有再说什么。罢了,他今夜难得好心情,就好人做到底吧。

    回程路上,他突然问起雅言“你是何年岁?”

    “年岁?几岁吗?我刚满二十。”原本是要过二十岁生日的,没想到竟阴错阳差来到这莫名其妙的地方。

    赵元琮一顿,突然停下脚步。

    后头的雅言来不及反映,一头撞上他的背“哎唷,你干么?”停下来也不说一声?

    这小子居然已届弱冠之年,心性却如同娃儿般无所忌讳,未免超乎寻常?赵元琮心里暗忖。

    雅言全然不解他的反应,只注意到他们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这里好像不是我住的地方。”

    迟钝得到现在才看出来?“这里是本王住的地方。”他道。

    雅言这才明白过来,难怪她觉得这间屋子宽广华美,一看就和府里其他房间不大一样。

    赵元琮领着她到一间房前停下来“今晚你就住在这里。”

    原本这间房是他贴身侍从住的,以方便他随时召唤,但因为他觉得不会武功的侍从只会碍事,平日出府也只带着徐年这个贴身侍卫,所以就撤了贴身侍从,以致这间房才会空着。

    “为什么?”雅言直觉的问。

    本来只是想省去麻烦才顺道带他回来,既然他这么问赵元琮顺口做出回答“今后起你就担任本王的贴身侍从吧。”

    “啊?”

    雅言愣在原地直纳闷,这算是好事吗?

    棒日卯时,已在练功房里等候的徐年看到赵元琮进门,正打算开口问安,却注意到跟在主子身后一道进来,还睡眼惺忪的雅言。

    “爷怎会跟这奴才一起过来?”

    “今儿个起,他会担任本王的贴身侍从。”赵元琮说着又往雅言扫去一眼,老实说他也很讶异自己的决定。

    “爷要让这无礼的奴才担任贴身侍从?”

    赵元琮自然明白徐年的想法,但他即已决定,就不容人置喙。

    而他身后的雅言对这决定也很有意见,想到以后每天都得一大清早就起来,简直是要她的命。

    “爷,此事万万不可。”徐年觉得主子这安排实在不妥,何况这人不是还有刺客的嫌疑?

    雅言闻言也赶忙道:“对啊,像我这样的人,怎么可以担任这么重要的工作?”

    没想到她会搭腔附和自己,徐年愣了下才又道:“是啊,留这奴才在身边只会危害爷的安全。”

    “没错——”她没有多想的跟着点头。

    “大胆!”听到雅言亲口承认可能危害主子的安全,徐年怒斥。

    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她连忙改口“呃,不是,我是说,像我这样的人跟在身边只会连累你。”况且谁知道什么时候她又会再惹怒他,搞不好又得罚站一整天,根本是吃力不讨好的工作。

    徐年瞪视着她,而赵元琮也颇不满雅言的推辞。贵为王爷的他身份是何等尊容,能够担任他的贴身侍从可说是人人求之不得的机会,结果这蠢奴才却像接到烫手山芋似地猛往外推。

    “侍从起码要像大个儿这样,身材魁梧嗓门又大,才能唬得住人嘛。”

    “说什么你?”徐年当雅言是在损他。

    “我是在夸你耶。”难得她夸奖他,这下他又不高兴什么?“我是说像你这样有出息,才能带的出门。”

    “满口胡言乱语,像他这种奴才待在爷身边,只会损害爷的声誉。”徐年希望主子能改变主意。

    “没错没错,大个儿说的一点也没错,像我这样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带着出门都嫌碍眼。”

    听雅言把自己贬的一无是处,徐年非但没有降下戒心,反而益发狐疑。

    赵元琮则是更加不悦。他就这么不想担任他的贴身侍从?

    见她反映异常,徐年怀疑雅言心怀不轨,遂怒道:“大胆奴才,难不成你想以退为进来欺瞒爷?”

    听到他这话,雅言才觉得他根本有毛病“你这人真的很难沟通耶。”跟他意见不同不高兴就算了,现在附和他,又怀疑她以退为进,心里有鬼?

    “你——”徐年又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够了,都给本王闭嘴!”赵元琮不耐地道。

    出生在帝王之家的他,从来都是一呼百诺,身旁的人哪个不是对他唯命是从,这小太监胆敢这样一再违背他,反而让他更决心将他留在身边,他倒要看看他能胆大包天到何等程度。

    “替本王把剑拿来。”他又道。

    “可是”

    雅言跟徐年因为异口同声,忍不住又转头瞪对方,双双站着不动。

    “还不去拿来?”赵元琮再次下令。

    明白主子心意已决,徐年转而对雅言撂下话“若是你敢对爷不利,休怪我一剑劈了你。”

    尽管雅言不想示弱,却还是胆怯的仿佛脖子一冷,她心里知道这差事绝不是什么好事,偏偏又改变不了赵元琮的决定,只得任命地往兵器架那头走去。

    她从架上想随便拿起一把剑,手一提才发现这剑怎么这么重?

    哼!昨天居然还叫她拿这么重的剑跟他对打,简直是欺负人嘛!

    看小家伙吃力地拿着剑走来,赵元琮脸上浮现笑意,而徐年则是瞧不起一个男人居然手无缚鸡之力。

    至于雅言,她当然又在心里嘀咕了,又不是她要用的剑,干么要叫她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