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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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我要假扮你的情人?”席曦在难分难舍的吻好不容易结束后,终于找到喘息的机会开口问着“还有,像你这样臭屁又自大的人,还有人能够威胁得了你吗?”

    索祎尔轻捏她的小鼻子“不要以为我听不懂你的恭维。”分明就是暗骂他眼高于顶,根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那是你想太多了。”席曦朝他敷衍似地摆摆手,打死不承认。“居然还要威胁人家假扮你的情人,你也真是没有价值。”

    索祎尔挑了挑眉,这小妮子忘记自己只是一名“囚犯”了吗?居然敢这样暗讽他?

    “我这个人向来很懂得人尽其才,既然我认为你有问题必须多多观察,那么就在这段时间之内尽量达到我所想要的效果,这又有何不可?”索祎尔说得很冷酷,但是他的脸上却带着笑。

    这样寡情的话语无端地让席曦感到有点心痛,不过塔罗牌的有效期限只有三个月,所以三个月之后,搞不好他们就会对彼此说拜拜了,而她在这里难过个什么劲啊!

    席曦暗骂自己的无聊和花痴,把难过的情绪给丢得老远。“不过我可不是个愿意成为人家玩具的人,你最好不要做得太过分,不然我就去揭穿你的假面貌。反正你只说要我假扮你的情人,可没说过我不能揭穿。”

    索祎尔眯起眼睛。“你居然敢威胁我?”

    这小妮子,胆子还真不小,竟敢大剌剌地跟他谈条件,真不晓得该不该称赞她,而他的权威就这样被她侵犯了。

    不过不能否认的是,其实他心中有点高兴,那种兴奋的感觉像是遇到一名实力相当的对手,令他充满期待。

    再一次地,索祎尔认为自己挑对人了。

    “我只是小小的阶下囚,哪敢啊!”席曦拿他的话回他,但是脸上的神情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没见过这么嚣张的阶下囚。”他却一点也不介意,若换作是其他人,他可能就不会那么善待。

    “啐,你没见过的事情可多呢!大少爷。”席曦说得了无诚意,非但不以为然,还带着哼声。

    “好,那我告诉你我为什么要你假扮我的情人。”料准她怕事的性格,索祎尔好整以暇地坐下来继续品茗。

    终于要说了,她还以为他根本不想回答。

    席曦双眼瞪视着他,然后也跟着坐下来倒了杯茶。和他对峙可是很累的,既费脑力又花心力,她口渴了。

    “我要告诉你的是,我是幽冥组织的继承者,这额上的四片火,就是幕后首领的记号。”索祎尔语出惊人地说着。

    席曦不是没有注意过他额上那四片菱形的胎记,她一直以为是胎记,但是没想到居然是组织继承者的记号。

    “什么组织?难道你你是黑道老大吗?”席曦怕怕地问着,一边问还一边向后退。

    妈呀,她真是千算万算,也不会算到自己命运的红线居然是跟一个黑道头子牵在一起,要是被她席家的列祖列宗知道了,会不会很想降一道雷劈死她?

    “是黑道,不过和你想的不一样。”索祎尔好笑地看着不断向后退的她,她以为她还能逃到什么地方去。

    “协奏曲和奏鸣曲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古典乐?”席曦马上回嘴。

    “既然有乐曲上的分别,那就是不同类型的音乐。”索祎尔一个箭步就将席曦揽回自己怀中“再说,幽冥是维护黑道秩序的组织,和幽冥为敌的,就是与全世界为敌。”

    席曦愣了一下,她从来没想过居然还有这样维护秩序的组织,对于黑道这样神秘的字眼,除了电视小说漫画上所提及的以外,她根本是一无所知。

    “所以你不是杀人犯罗?”席曦被他安置在怀中,小心翼翼地问着。

    “不是。”难得她这么安顺,索祎尔觉得很有趣,轻摸着她柔顺的短发像是在抚摸猫咪的毛般。

    “也不是什么从事走私还是伤天害理的人罗?”没想到自己的红线居然是被牵在这样的男人身上,该说造化弄人吗?呜

    “我看起来像吗?”索祎尔哭笑不得地问着,以着一双总是带电的眼直视她的眼睛。

    席曦无言地看了他好一阵子,然后缓慢地摇摇头,出奇诚实地说:“其实,并不像。”

    不晓得为什么听到她说这句话时有种放松的感觉,难道他曾经因为她会不能接受他而担心过吗?索祎尔对自己皱起了眉。

    他从来不曾这么在意过一个女孩子对他的感觉,这真的很不妙啊!

    “所以,别想太多了。”他轻哄着,气息吹拂着她,让她渐渐地在他炽热的包围下像是被催眠般地闭上了眼,他的唇也随即压在她的唇瓣上。

    这一吻一发不可收拾,有如排山倒海般波浪翻腾。

    疾奔而来的脚步声传入索祎尔耳中,接着,门被人粗鲁的打开来,其中几个甚至还发出惊叫声。

    听不清楚索祎尔是不是发出了几句模糊的低咒,席曦感觉到他匆匆地把自己给揽到身后去。

    “我听见东方说的时候还不敢相信,祎尔,你真的带女人回来了?”老夫人的眼神中有着某种程度的渴望。

    索祎尔皱起眉,锐利的眸光射向他家的参谋。

    只见东方琊眼睛上挑,装作没事人般地吹着口哨,像是没看见索祎尔要杀死人般的目光。

    祎尔?他的名字吗?羞得只差没撞墙的席曦暗自申吟了一声。她真是够伤风败俗了,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她居然只差一步就把自己给了人家,她的圣贤书都读到什么地方去了啊她!

    “我记得前几天您明明巴不得我早点娶妻生子,怎么现在带人回来,您却有意见了?”索祎尔极快地调整好气息,平常那种冷静自若的模样又回到他身上。

    原来是因为家中逼婚,所以他才跑来绑架她,真是觉得自己愈来愈没有价值。站在索祎尔身后的席曦很努力地瞪着他。

    “就算是我希望你娶妻,但也得确定这女孩并不是贪图我们优名财团的财势而来的呀!”老夫人说着。

    刚刚才看到孙子那种意乱情迷的模样,她在心中欢呼得彷佛是由八十岁变成十八岁般的高兴;不过她还是决定不要让孙子太早发现,以免孙子只是随便找个人来充数,那可就不好玩了。

    “优名财团?”席曦惊叫了一声,然后将不信的眸光投向索祎尔“你?优名财团?你不是黑道老大吗?”

    “奶奶,这下子您该相信她不是因为我们家的财势而来的吧!”索祎尔凉凉地对老夫人说。

    “可是小曦很爱钱这是众所皆知的事情。”东方琊很好心地对老夫人说明。

    “咦?这丫头很爱钱?”老夫人的眼神马上冷了下来。

    “东方”今天这家伙话特别多,难道是真的活得不耐烦了,还是嫌薪水太多?索祎尔冷冽的眸光射向他家的参谋。

    参谋再度小生怕怕地躲到老夫人的身后去,以防自己被主人那锐利的眸光给射出两个洞。

    “爱钱不是一种错吧!”席曦不明白这个老太太为什么马上变脸“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至少我可不是在赚黑心钱。”

    “那丫头为什么爱钱?”

    老夫人走入屋内,坐在圆桌旁边,东方琊马上像太监一般地替老夫人倒茶水。

    索祎尔没插话,因为他也很想知道。

    “咦?爱钱还需要理由吗?我以为花花绿绿的钞票任谁都爱。”席曦避重就轻地回答。

    “虽然你说的话有一部分是实话,可是你的眼神显示出你隐瞒了某些事实。”索祎尔这下子倒是插话了。

    席曦转过头去狠瞪了他一眼,简直痛恨起他的犀利“多谢你这么相信我的人格喔!”

    “我相信的是我的眼光。”索祎尔凉凉地回道。

    很耐人寻味的一句话,虽然依他的立场他是该这么说没错,可是以老夫人养了他三十年和东方琊跟了他二十多年的时间看来,他会这么说,根本是已经陷下去了嘛。

    老夫人和东方琊皆掩着嘴窃笑。

    东方,不要给我逮到机会,否则我会把今天的帐给追讨回来!索祎尔丢给东方琊一记警告的眼神。

    你不会有那个机会的。东方琊在心中嘿嘿笑着回敬。

    “啐!臭屁的家伙!”席曦嗤哼了声,才很不甘愿地坦白说道:“我想去日本念书啦!”

    “娃儿,你说你想去日本?”

    这下子三个人的注意力可是全都放到她身上来了。

    “是啊!”他们作啥那么惊讶?

    “没打算要嫁我家孙子吗?”不会吧!难得见到孙子为了一个女人这样反常,要是她走了恐怕找不到第二个咧。

    索祎尔眼神一冷,倒是没吭声。

    “咦?可是我是”

    席曦才打算开口说什么,就被索祎尔揽进怀中,好制止她说出真相。“奶奶,她才二十岁,现在跟她说这些未免太早了些。”

    席曦转头看了他一眼,为什么他连她几岁都知道?可是她却连他姓什么叫什么都不晓得。

    太过分了吧!

    “那可不行!”老夫人站起来准备往外走“既然不是要嫁到我家来的,那我何时才能抱孙啊!不行不行,我去替你物色对象去。”

    “奶奶。”索祎尔无奈地唤道。好极了,他原本盘算好的计划全都因为她的一句话给推翻。

    “呵呵呵,有好戏看了。”东方琊快活地跟在老夫人身后离开,活像是条摇着尾巴的狗。

    “抱歉,我帮不上忙了。”席曦看样子也知道自己搞砸了,在听见他的奶奶要替他找对象结婚的时候,她的心中有着极其怪异的不舒服感,可是又说不上是为了什么。

    反正占卜或是感应那种东西只是纯参考用,搞不好这一次她预测对方是自己命运的红线就预测错误了也说不定,唉

    不过索祎尔倒是没去在意自己的奶奶说了什么,只是对着席曦问道:“你真的要去日本?”

    席曦莫名其妙地望着他“就算是又如何?”这是她从很早以前就有的打算,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放弃。

    索祎尔挑了挑眉,然后诡异地微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虽然他那种鬼魅般的笑实在是很性感,可是席曦还是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这是秘密。”索祎尔好心情地轻吻了她的唇,然后走出门,将她留在聆风轩。

    这里就是她的暂居之所了吗?

    席曦无奈地瞪视着简直像古董的屋子,真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虽然她读中文系,可不代表她就爱住这种古董建筑啊!

    在某港口,一个身穿风衣的男子正登上岸,黑色的风衣在狂风的吹动下就像是撒旦的羽翼般,有着令人感到恐惧的死亡气息。

    “死神现在在什么地方?还在台湾吗?”代号“断塔”的葛悠承问着来接应他的人。

    “断塔”在塔罗牌中指的是“意外的灾难”,道上的人都知道这几个以塔罗牌命名的高手,而葛悠承也是其中之一。

    “对,他在台湾。”来接应的人必恭必敬地回答,像是臣服在葛悠承的威势之下。

    “据说我父亲被死神做掉了,这是真的吗?”葛悠承问着眼前的人。

    “是的,好像是死神发现到令尊决定背叛幽冥、带着招募的人马和公款准备投奔命运之轮的事情。”

    命运之轮是一个一直在和幽冥对立的组织。命运之轮在塔罗牌中代表的就像是字面上看来的意思一样,掌管着运气这样的东西。

    但是命运之轮这个组织却是无恶不作,劫贫劫富,杀人如麻,就连黑道上该有的道义也不顾,白道的人也拿他们莫可奈何,只有幽冥是他们唯一的骨中钉、肉中刺。

    也难怪索祎尔非制裁叛徒不可。

    “是吗?原来是因为这样啊!”葛悠承勾起了危险的笑“那么,我就非得为我父亲报仇不可了。”

    看是你死神厉害,还是我断塔厉害。

    梆悠承阴冷地漾出一抹笑。

    “小曦,我好痛心,你恋爱了居然没跟我说。”非非哭天抢地,怨的是自己居然没像席曦这么好运,竟能碰上一个这么帅的男人。

    喔!天理何在啊?她要捶胸顿足!

    “那又怎么样?你想要我送你啊?”席曦烦不胜烦,从早上见面上课到现在下课要回家了,非非还在死命地念着。

    “你要送我当然想接受,可是人家爱的不是我啊!”非非继续哀号着,只差没有五子哭墓。

    席曦火大地掏出塔罗牌,然后开始触摸好友的手。

    “你、你干什么?”非非惊吓地往后退,席曦的算命费用可是天价啊,即使卖了她都不值那个钱。

    “我决定帮你看看你的红鸾星会何时出现,省得你成天烦我!”席曦恼火地皱起秀眉,然后开始翻牌。

    “不要不要,我付不出你的算命费用。”非非惊慌地往后退,然后转身跑出校园。

    “啧,早知道这种方法有效,我应该打一大早就用的。”席曦冷哼着,准备把牌放回背包里去的时候,一个高大的男人正好经过,在她身旁停下。

    “你是占卜师?”来人的声音格外低沉,可是不是悦耳的那种低沉,而是一种战车开过的低沉。

    “呃,一点小嗜好。”席曦循声望去抬头一看,喝!还真吓人,身形高大魁梧,像是一拳就可以打死人。

    “那么,我可以请你帮我占卜一下吗?”高大如塔的男人笑得和善,试图降低她的戒心。

    “咦?你相信这种东西呀?”席曦有些讶异,这家伙怎么看也不像是会迷信这种有的没有的人。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是吗?”男人丢出了极合理的答案,脸上的微笑不变。

    “喔,那好吧!”虽然这个人的气势有点吓人,不过席曦还是决定做他这笔生意“但是先生你要知道,我这个人向来是不做白工的哟!”

    “呵呵呵,我这个人也从不白受人家的恩惠。”男子掏出支票来“随你高兴填什么数字都行。”

    “呃?”这下子席曦又被吓到了,这个男人这个高大如塔的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别担心,支票是不会跳票的。”男子以为她在意的是这个,毕竟不会有人出手如此阔绰。

    “不是这个。”席曦只是吓到了“而是这太多了,我不能收也不想收,我只收我应该得的。”

    男子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那笑声依然像战车。“呵呵呵,有趣的小女孩,你真是个好孩子。”他低下身子对她说:“如果你刚刚毫不推辞地收下,这张支票就真的只是一张废纸了。”

    “我替人占卜一次五千。”席曦直截了当地说“如果先生嫌太贵的话,可以不要算。”

    虽然很贵,但是因为她算得神准,所以跑来找她占卜的人还是不在话下,看她在pub时客人总是大排长龙就晓得。

    “我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价值。”男人笑着说“现在开始吧。”

    “你要问什么?”席曦问道。

    男子冷冷地哼笑了一声“未来。”

    席曦迟疑了一下,伸出手来触摸他,眼睛有些讶异地睁大,唇边低喃着:“断塔?”

    这并不是她的预知内容,可是她却感应到这两个字,所以她觉得很奇怪。

    男子在听见她的话时只是眼神闪了一下,但仍不动声色。

    “太阳。”席曦翻开牌之后,说出了牌面的意思。

    “太阳指的是什么?”高大如塔的男子问道。

    “嗯,正面的意思是成功,不过反面的意思是”席曦停顿了一下“阻碍。”

    “哦?”男子呵呵笑。

    “而我翻开的牌面是反面,也就是说你将会遇见阻碍”

    席曦正要解释,他就挥手阻止她的话。

    “不用了,塔罗其实我很熟。”男子站起身,将钞票丢给她。

    “咦?”席曦困惑地眨了眨眼,既然很熟为什么还要找她占卜,这不是很奇怪吗?

    “我得找个人来对照我所预测的是否准确。”男子转身对她说着“你合格了。”

    语毕,男子就步出她的视线。

    “什么呀,真是个奇怪的人。”席曦喃喃地批评着“不过算了,至少我还可以赚一笔。”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在远处有人看到了这一切,所有的怒火全都化作握紧的拳头。